第 161 章 中毒

等這幾個人離開了,紫衣才奔過去将古月華腰間的衣裳解開,仔細的觀察起傷口來。

只見腰側雪白肌膚上,有拳頭般大小的一圈青紫,中間一個細小的針眼。瞧起來十分可怖。紫衣長長的倒抽一口冷氣,轉頭去瞧,卻見古月華依舊沒有醒來。

這十之八九是中毒了,紫衣沒敢耽擱,忙将随行的徐太醫請了來為古月華診脈,而她自己,忙抽空子寫了封迷信,用一只信鴿給趙靖西送了過去。

藍衣只要出事,十五大小,都必須得要向我禀報。這是趙靖西離開之時,專門向紫衣交代過的話。

忙完這一切,紫衣才再次回到床前,卻見徐太醫已經把了脈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了。

“紫衣姑娘,老夫可以肯定。紫衣姑娘的确是中毒了,至于是何種毒物,目前還不太好确定,要是能找到當時下手的工具就成了……”徐太醫有些遲疑的問。

“你說的是不是這個?”紫衣忙拿出一個手帕包着的東西來,打開來,裏面靜靜的躺着那根從古月華身上拆下來的銀針。

“這東西就是罪魁禍首。”紫衣面色微涼:“藍衣那時候與我一起站在人群中,不知道是誰,趁亂偷偷紮了她一下!”

徐太醫聞言,頓時吃了一驚:“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居然有人敢對藍衣姑娘下此毒手?那人膽子當真是大!”說着,他低頭瞧了瞧那根銀針,目光落在那泛着詭異光芒的針尖上,久久沒有說話。

“如何?徐太醫,你可有法子?藍衣她不能出事!”紫衣有些急切的問。

她本來是趙靖西的暗衛,如今專門負責保護藍衣的安慰,倘若她有什麽意外,趙靖西絕對不會輕饒她!

徐太醫聽了這話,瞧了紫衣一眼,有些奇怪道:“你是太後娘娘賜給王爺的婢女,身份高出其他人一大截,而藍衣只不過是王爺從外面随便買回來的丫頭而已,王爺對她如此關懷,你不僅沒有吃醋,還與藍衣情如姐妹。這可真是令人費解!”

紫衣心中一動,面上卻急急道:‘徐太醫,你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快想法子解毒啊!“

“你急什麽?王爺身邊常年四季都備的有天山雪蓮,那可是解毒聖品,老夫已經命人去取了,待會兒将雪蓮加入藥裏,藍衣姑娘喝了就不會有什麽大事情了。”徐太醫不緊不慢的瞧了紫衣一眼道:“再說了,她全身大穴都已經被封住。毒液根本就擴散了,你有什麽好擔心的?”

紫衣聽了這話,頓時松了一口氣,道:“那就好,我只是太過擔心她了而已。”

“不過,也幸虧你趕回來的及時,也将那幾個丫鬟趕走了,不然的話,時間長了,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藍衣姑娘。”徐太醫撸了一把胡須,感嘆萬千道:“成了,你在這裏看守着吧!老夫去隔壁帳篷裏研究研究這針上淬的毒藥。”

紫衣點點頭,道:“徐太醫慢走。”

當趙靖西終于迎接到皇上皇後。随着衆位皇子趕到狩獵場之後,沒顧得上與廉親王等人鬥嘴,更顧不上去瞧那些熱鬧,便急匆匆找個理由返回到帳篷裏來了。

他一進門,便看見紫衣正在給古月華喂藥,當即大踏步走了過去。

“王爺!你可算是回來了!”紫衣聽到動靜一回頭,看見是他,面上頓時出現一絲喜色來。

“藍衣怎麽樣了?”趙靖西面沉如水,問過之後,便直接在床沿上坐了下來,伸手便搭上了古月華的脈搏。

“喝過了解藥,毒性差不多解了,再過一會兒她就會醒來。”

“她中的什麽毒?”

“不清楚,徐太醫如今正在研究。”

一番對話之後,趙靖西便放開了古月華的手腕,臉上的焦急之色漸漸退去,他轉身瞧了紫衣一眼,道:“能第一時間就将天山雪蓮給她服下去,這一定是徐太醫的功勞。藍衣到底怎麽受傷的,你與我說說。”

“是,王爺。”紫衣當即一五一十将剛剛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他餘上號。

“王爺,奴婢猜測,這件事情是王小姐命人暗地裏做的手腳,畢竟之前她挑釁藍衣沒有成功,所以就懷恨在心了。”

趙靖西聽見這話,卻諷刺的笑出了聲:“王燕飛倒是有這樣的??心思,只不過,藍衣中的毒,卻不是她派人下的,另有其人。”

紫衣聽了這話,仔細在腦海裏搜索起來,她記得那個撞倒古月華的丫鬟,本來她以為那是王燕飛的人,可趙靖西如今說不是,那她到底是誰的人?

“她是張嫣的人。”就在這時,趙靖西忽然開口道。

紫衣愣了一下,随即她便想起剛剛在廣場上之時,張嫣對她們的百般維護,當下便道:“王爺,您是不是理解錯了?不應該是張小姐吧?她可是王爺您的未婚妻!她怎麽會對付藍衣……”

“正因為她是本王的未婚妻,所以才會使出如此的下作手段!”趙靖西一張俊臉上出現了濃濃的厭惡:“本以為她是個老實的,沒想到心思如此之狠毒!”

紫衣聞言,頓時愕然。

不過很快,她便反應了過來,張嫣派人暗算了藍衣,明知道她危在旦夕,卻故意派了那麽多人在此搗亂,目的便是拖延時間,讓藍衣救無可救!而她自己,還因此而奪得了衆人的稱贊,現如今,全京城還有哪個人不誇贊她賢良大度的?

這女人真是好手段!

紫衣暗暗有些心驚,從此之後,她決定以後遇見張嫣,一定要躲!如此工于心計的女人,她如何能夠對付得了?

趙靖西看她明白過來,當即擺擺手道:“藍衣這裏有本王照看就好了,你不是記得那個暗算藍衣的丫鬟嗎?出去找找,再耽擱下去,她就要被人滅口了。”

紫衣一凜,當即應道:“是!王爺!”說着,她便退了下去,在門口遇見匆匆趕回來的墨雲,紫衣一把将他拉走了。

屋子裏,趙靖西坐在床沿上,瞧着古月華安靜的睡顏,聽着她那平穩的呼吸,一顆心才漸漸的放了下來。

差一點,只差一點他就要失去她了!

趙靖西簡直不敢想象自己要是失去了床上的這個女子,他要怎麽樣活下去!

他一伸手,便将古月華的胳膊溫柔的拉了過來。

衣袖撸起,潔白如玉的藕臂上,手腕靠裏的地方,卻有一粒黃豆大小的傷疤,瞧起來十分不顯眼,看在別人眼裏根本就算不了什麽,但是趙靖西卻是知道,這是古月華那一次在護國寺裏留下的傷疤。也因為他送過去的那兩瓶子玉髓膏,這傷疤才能好起來。

從第一次古月華假扮小厮上街開始,他便一眼就認出了她,無論這女子如何易容,總不能逃脫他的法眼,後來,為了讓自己能多看看她,趙靖西借着王燕飛的勢,将計就計的将人哄騙進了自己的王府裏,雖然名義上讓她做個丫鬟,但是實際上,趙靖西從未将她當做丫鬟來看。

那是他将來準備要娶回家做王妃的女子,他怎麽舍得讓她受一絲絲的苦?

可到底,因為自己的私欲,讓她受了傷害。

“張嫣……”趙靖西喃喃的喊出這個名字,俊美無俦的臉上全是蕭殺。

……

皇帝來了,帶着自己的妃子大張旗鼓的來到狩獵場上,随行的還有幾位炙手可熱的皇子,太子趙恬無疑是這一群人中最為矚目之人,他一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了他的身上。

趙恬年紀不大,可是人卻長的十分秀美,再加上未來儲君的地位,有相當大一部分閨秀千金為他癡狂。

古月彤昨晚上受了那麽大的驚吓,後來回去之後幾乎沒怎麽合眼,今早上一起來,她便覺得自己的頭重的很,可是狩獵這麽大的場面,她還是來了,此刻,遙望着坐在皇帝下首邊上的趙恬,古月彤的心裏面又是甜蜜,又是心酸。

昨晚上要不是哥哥去的及時,她差一點就要失去清白之身,無法再做太子妃了!每一次想起這些,古月彤心裏面就對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廉親王恨之入骨,當然,那督察院使韓永林的兒子韓雲遷,她也沒有忘記!

這兩個人,總有一天要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廉親王趙恕就坐在趙恬身邊,古月彤一眼也沒看他,但是趙恕,卻是特地的朝着古月彤的方向望了一眼,而且是雙目含笑。

這女子今日看起來更美了,那濃濃的妝容不僅絲毫沒有隐藏她的美,反而使這種美顯得更加妖豔。看到這樣的古月彤,趙恕卻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夜,他什麽也不知道的伸手去摸,那一手的滑膩肌膚與撲鼻的幽香,竟然讓趙恕十分回味。

可惜了,這輩子他也只有這麽一次機會能夠一親芳澤了……

不過沒關系,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是不是?

這一刻,趙恕忘記了自己是如何評價古月彤的,這個好色成性的王爺忘記了自己當時的評語了。蛇蠍美人兒,又豈是輕易能碰的?

衆千金裏面癡迷太子的人不少,但更多的人卻是沖着靖王殿下來的,盡管這兩個人都早已經定親,未婚妻還如花似玉,但這絲毫也抵擋不了衆千金愛慕美男的心思。此刻,望着高臺上皇帝右手邊那個空缺的位子,有不少的千金小姐們都在低頭開始議論起來。

“奇怪!靖王殿下剛剛不是已經來了嗎?他去哪裏了?”

第 166 章 挺進白塔

“大家別亂!不要離開火光的範圍!”江明指令道。

老鼠們瘋狂的游竄,緊密的圍繞在江明周圍,有些甚至爬到了江明的背上…….

“大王你快看!水裏也有東西!”三溜子緊張的提醒道。

江明扭頭,但見…..從那黑乎乎的湖水裏,鑽爬出了一只只像是娃娃魚一般的怪物,體長一米多,遍體稠粘,光滑烏黑,沒有眼睛,一張張開咧至腮部的大嘴,布滿了鋒利的獠牙,這家夥…..腦袋上還有像鲶魚須一般的觸角,從來沒見過這種生物!

它們數量極多,嘩嘩的爬出了水面,俨然像是要包圍江明他們!

“天吶!這什麽東西,好可怕!”

“幸虧沒下水!不然非被吃了不可!”

“大王保護我!”

……

老鼠們都吓瘋了,瘋狂的往江明身上爬,地方不夠…..它們就爬到了墨墨的身上,頭上後背上到處都是…..壓得墨墨睜不開眼!這洞湖并不太平,裏面有無數可怕的生物,之前一直蟄伏着,現在統統都冒了出來!

江明又是念了一串攻擊性的咒語,電光火石間,靠近的幾只怪魚被炸翻,空氣中彌漫着陣陣蛋白質燃燒的焦糊味兒!這些怪魚見識到了江明的厲害,也都紛紛往後退了幾步!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但見這些怪魚一個個身子往後縮,接着“噗噗噗”的射出了一道道水柱,直直的朝江明他們噴了過來!

因為怪魚的數量多,水柱射出的速度極快,又是從不同的角度噴,根本躲無可躲!江明和墨墨還有群鼠被澆的“狗血淋頭”,渾身都是黏糊糊的怪魚的“口水”!

然而江明的閻王火,并非真正的自然之火,豈是怪魚的口水能澆滅的?江明拽着墨墨快速的往後撤,嘴裏不停的念着“阿卡斯度克拉卡……!”

不間斷的炸響擊退了群魚,草叢中又“嘩嘩嘩”的傳來了動靜,還沒等江明看清是啥玩意又來偷襲…….身上已經撕心裂肺的傳來了慘叫聲!

原來…..這些怪魚噴出的“口水”,并非尋常的湖水!它……特麽的有毒!這些老鼠淋上了粘液,像是被澆了強酸一樣,快速的糜爛,一個個掙紮着從江明和墨墨的後背上脫落,滿地打滾兒……

敢情…..怪魚們噴的全是消化液!江明和墨墨也感覺皮膚陣陣燒灼的刺痛,幸而有這些肥嘟嘟的田鼠擋住了大部分的攻擊,他們受的傷并不重!一股股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有些受傷嚴重的老鼠,身上……都冒出了黑煙!

“江哥!我們快上牆!”墨墨也被燒傷,疼的呲牙咧嘴,大聲叫道。

“弟兄們!咱們都上牆!跟着我,別掉隊!”江門一聲厲吼,刷刷的往洞壁上爬,受傷不太重的老鼠們也都嘩嘩的跟了上去,墨墨自然不會給江哥拖後腿,緊緊的跟着江哥……

此一番,又是十幾只老鼠犧牲了,跟着江明的……也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有些爬了沒幾步,疼痛難忍,又從洞壁上掉了下來,脫離了閻王火的保護……消失在空氣中!

對于老鼠們而言……眼下的處境真可謂兇險到了極點!姑且不說一旦脫離了閻王火就會消失,回到那可怕的紅色黏土中。現實世界裏也有這麽多的殺手和追兵,無時無刻的不想獵殺它們!

竄到了洞壁上,江明回頭看清了草叢裏“悉悉索索”的是什麽東西,竟然是一只只黑乎乎的大蟾蜍,後背簇擁着惡心的膿疱,腮幫子鼓鼓着……它們數量極多,不下數百只!

似乎這洞底湖畔的詭異生物全都騷動了起來……要圍殲入侵者,江明之前帶着群鼠,點着閻王火繞着地下湖“浪”了一圈,這下可好!把“怪”全都引來了!

湖水中還有更多的“娃娃魚”鑽了出來,像是爬動的小孩……朝着江明他們靠近,上半身微微的揚起,像是還要噴水的樣子!

雖然說…..江明的咒語攻擊力并不弱,但只能一對一,做不到範圍攻擊,對方數量一多他就沒轍了!洞壁下的暗黑生物,這鑽出來的還只是冰山一角,還有更多…..沒見過的“髒東西”正在醞釀中,蓄勢待發!

江明帶着大家躲到了洞壁的最高處,一群群黑乎乎的娃娃魚還有蟾蜍堆集在腳下,不停的噴着水,叫喚着,“呱呱呱”的蛙鳴極具穿透力,一道道水柱像是箭矢一樣不斷的射來,這些怪魚口水的噴射力好強,竄個三四米高都不成問題,有些身體強壯的,甚至能噴到洞頂邊緣!

“這地方也不安全了,大家跟着我,咱們倒挂着往湖心島走!”江明指揮道。

墨墨瑟瑟發抖,要說……讓她爬牆沒問題,畢竟現在已經是貓了,但……要倒挂着去湖心島,想想都頭皮發麻!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哪裏經歷過這種考驗?

雖然說…..白猿師父交代的清楚,要積德行善,為人類鏟除髒東西,可以最快的提升修為!但如此玩命的行當,是墨墨之前從未想到過的……

“江哥,我…..我怕!”墨墨膽怯的哭了出來。

“墨墨不怕,你正面抱着我,我摟着你過去……”江明鎮定道。

“可是…..那你?”墨墨驚恐的看着江明。

江明說:“沒事!這種事情,我不是一次兩次了!這點距離不算什麽!”

要說江明可真是個暖男,他不是讓墨墨趴在後背,而是讓墨墨趴在自己的胸口,兜着她……撓着洞頂前行,這樣的話,就不用擔心墨墨一緊張害怕松手掉下去了!

此刻的江明力大無窮,墨墨這點份量根本不算什麽…….

“大王我也要!你也抱抱我!”

“就是!大王,你也那樣摟着我們!”

…….

老鼠們一個個也想那樣的“搭車”,那種姿勢,想想都貼心,只要大王不掉下去,它們也沒事。

“滾!”江明呲牙喝道:“你們都特麽的會爬牆,少湊熱鬧!跟緊點,生死由命,就看自己了!”

江明心裏分的很清,雖然作為領導,有照顧下屬的職責,但他并不是“中央空調”!要保證了自己和墨墨再說,一群老鼠都往他肚子上塞,那他還怎麽“走路”?

緊張艱難的行軍開始了,江明倒挂着,從洞頂一步步向湖心島挺進,墨墨害怕的不敢睜開眼,老鼠們也是步步驚心,緊緊的簇擁在江明的周圍……

世界整個“颠倒”了過來,這種歷練江明兩年前就經歷過,不過當時和現在可不一樣,此刻無論心理還是體力…..江明都更有底氣!墨墨不是胖橘,不會突然暗算自己!

老鼠們可不行,雖然誰都有“上房竄梁”的經歷,但基本都是竄上去就翻過來正走的,哪有倒挂着一直前行的道理?一開始下方還是湖畔不要緊,大家都哆哆嗦嗦的緊跟着大王,但到了水域上空,有些耗子實在承受不住心理壓力,爪子一松,直接掉了下去!

它們在半空中凄厲的慘叫,恐懼傳染給了其他的耗子,一瞬間吓的耗子們全都瑟瑟發抖,四腿發軟,窩在原地不敢動了,幸而閻王火被上方的岩壁阻擋,朝周圍大範圍的蔓延,不然……它們又要被帶回到紅色黏土的世界裏!

“大王!我們害怕!”

“哇嗚嗚!我後悔死了,真不該進來!”

“怎麽辦?我的腿動不了了,我要掉下去了!”

……

老鼠們一個個哭嚎着,只能保持在原處,再也挪不動步子了!

那幾只掉下去的倒黴蛋,根本連落水的機會都沒有,剛剛接近湖面,立刻被竄出來的……不知名的生物一下子吞入了腹中。江明看不見,而在他懷裏的墨墨,則是看得真真的,身上的冷汗涔涔的滲了出來……

第 151 章 ∶房間滿員

将近一小時後,5名新人從鄭璇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而當他們全部出來後,發現整個3號車廂的走廊外面除了之前那個貌似叫趙平的資深者外仍舊在走廊裏,其餘資深者都不見了,不過聯想道之前在隊長房間裏隊長對他們所說的話,那麽其餘資深者肯定都進入那個被稱為個人獨立房間的以空間裏了,也就是車廂兩旁的那一個個門。

但是,至于更深的一層他們這5個人如今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情多想了,因為此刻如果有人仔細觀察他們就會發現…這5個人的表情幾乎比之前站臺碰到鬼潮時還要難看!

“嗚嗚嗚嗚…我想離開這裏,我不想執行什麽靈異任務…”

一邊眼淚汪汪一邊說這句話的是這些人裏個子最矮并且叫全易的家夥,沒錯,自從剛才在房間裏聽完鄭璇所說的關于靈異任務的事後,他的表情就一直沒好看過,最終當出來後他再也忍不住了…所以立即嚎啕大哭。

當然,情緒低落的可不僅僅只有他一人,其中那個叫崔偉東的與全易比也同樣也好不到哪去,只見此時的他正不停的用手抹着自己的眼圈,其絕望程度可見一斑…

看到身旁的崔偉東與全易二人竟然絕望成這個樣子,他倆旁邊正在不由自主打着擺子的姚付江則是先狠狠的伸手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随即張口對二人說道“我…卧槽…你看看你倆那…慫樣…這就…就怕了?”

姚付江的這句話表面上說的很有氣勢,不過可惜的是…從他一邊打着哆嗦一邊說出這句話的樣子來看卻絲毫看不出一絲氣勢…

而四名男生裏之前一直沉默寡言的駱元雖然沒哭,不過從其一臉蒼白的表情上看他目前也是被之前隊長所說的話給吓得不輕。

這毫無疑問,相信除了瘋子,任何正常人在來到這趟列車裏并且在聽到鄭璇所說的關于靈異任務的事後,都不會開心的,那可是真的有鬼存在的靈異任務啊!有鬼或許不可怕,可怕的是裏面的鬼全部都是具有殺人能力的惡鬼!人類在碰到那種東西時毫無疑問只有死路一條!這如何不讓他們害怕?如何不讓膽子小一點的哭出來?你們以為人人都像程櫻那樣在剛來到列車裏時心理素質強到爆炸?

話歸正題,看着身邊那4個表情各異的學生,此時身為老師的王凱芳同樣一臉的恐懼之色,沒錯,這是對未來的恐懼,也是對從此以後就要被困在這趟列車裏的恐懼,更是對将來所要面對靈異任務時的恐懼。

5個新人就這樣待在走廊內,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而一旁一直在默默觀察他們的趙平卻在這時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随後慢慢走到了那5個新人身前面色平靜的說道“各位,看起來你們似乎都很害怕?”

趙平此言一出,不料一旁剛剛抹幹眼淚的崔偉東竟然直接不假思索的對着趙平大吼道“你這不是廢話嗎!?有鬼啊!當然會害怕!我不相信你剛進這裏的時候沒害怕過!?”

不過崔偉東的這聲大吼過後,他面前的趙平其表情居然沒有絲毫的波動,反而是微微一笑,随後依舊淡淡的說道“呵呵,你說得對,我剛登車的時候确實也很害怕,不過…”

接下來,趙平便将目光掃向了所有的新人說道“不過,我可沒像你們這樣如此不堪如此難看啊。”

趙平的這句話被所有人聽到了,尤其是第二句話聽得尤為清晰,所以當趙平的話說出口後,5名新人集體愣住了,然後個個陷入了沉思當中。

是的,趙平的态度與語氣從頭到尾都很平淡,不過聽在這些人的耳朵裏卻是那麽的震懾人心,雖然他們搞不明白為何趙平的話會讓他們産生這麽大的觸動,不過卻有一點他們明白了,那就是一味的保持消極态度,那麽在将來的靈異任務裏只會死得更快。

看到衆人那若有所思的樣子,趙平又繼續說道“各位,面對現實吧,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開導人更不會勸人,所以現在我只對你們說最後一句話…”

聽到他的這句話後,5名新人紛紛将目光望向了趙平。

“擺在你們面前的如今只有兩條路,要麽立即自殺,要麽想辦法怎麽活下去。”

趙平說完這句話後緊接着就的轉過了身,随後就慢慢的走到自己的房門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此刻,一衆新人們愣住了…并且久久沒有聲息…

最終沉寂了約一分鐘左後,姚付江一臉鄭重的突然走到了衆人的面前說道“那人說的對!他的意思我剛剛也明白了,其實擺在我們面前的确實就如他所說的那樣,如果是在對靈異任務裏的鬼感到恐懼并害怕被鬼殺的話,那還真不如現在就找根繩子系在房梁上然後把自己挂上去比較好,所謂一挂解千愁嘛,不過如果大家并不想死的話,那麽還是最好不要在繼續保持這種消極的态度了。”

姚付江的話說完後,其餘人紛紛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此話有理,同時衆人的表情也比剛從鄭璇房間裏出來時好了很多,雖然他們依舊還是面帶恐懼的神色,但是至少不像之前那麽絕望了。

看到他的同學與老師似乎都好了很多,姚付江轉過了身,同時看向了車向兩旁的那一排排門,随後趁機轉移話題似的說道“大家快看,其實排除靈異任務,我發現這趟列車裏還是挺有意思的,這些門的內部全部都是一個個獨立的奇異空間,之前隊長也說過了,除了武器外,我們幾乎可以在自己的房間裏通過想象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而且每人都有一張信用卡,月月自動出現5萬元,在這裏不愁吃不愁穿,其實也不錯了,只要我們能在靈異任務裏活下來,那麽這裏其實也并不比現實世界裏差啊。”

說句真心話,就算排除靈異任務不提,其實這詛咒空間也沒有剛才姚付江說的那樣美好,別看表面上都很好在這裏幾乎什麽都有,但是,卻缺少了一樣人類最渴望的東西…那就是自由。

當然,誰都能看得出姚付江的這些話明顯是在打氣,所以其餘人也并沒有多說什麽。

随後,一旁戴着眼鏡的駱元則走到了一個灰色的門旁看了幾眼并伸手摸了摸房門,接着轉過頭對衆人說道“白色的門代表有人住,灰色的房門則是無人住,我剛才看了一下,這走廊的兩邊各有五個門,其中白色五個,灰色五個,那麽也就是說剩下的五個灰色的們恰好對應了我們目前的人數?”

駱元的話說完後,自然也吸引了姚付江的興趣,于是他也走到其中的一個灰色的門旁接着按住了門把手,随後竟然推開了!

“我靠!這裏面果然是一個很豪華的房間,與之前隊長的房間差不多呢!據隊長說在自己的獨立房間裏無論是食物還是各類衣服都能輕易通過想象獲得,咱一人選一個房間吧!然後吃點飯。”

衆人紛紛點了頭,最終,所有人都分別選擇了一個灰色的房門并推門走了進去。

直到此刻,地獄列車內,整個3號車廂走廊兩旁的門也全部變成了白色!

……………

夜晚20.15分,3號車廂,鄭璇房間內…

此時,鄭璇正獨自一個人坐在右側的沙發上,而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則坐着、何飛、張虎、程櫻以及趙平。

也就是說,目前這趟列車裏的所有資深者都聚集在了這裏。

望着對面的四人,鄭璇先是端起了茶幾上的一杯奶茶輕輕地抿了一口,随後對衆人說道“地獄列車如今已達到10人滿員,另外你們對這次的5個新人有什麽看法?”

細心的人會發現,鄭璇的這句話話問的很籠統,所以一直等待下文的何飛僅僅只是看了一眼鄭璇并沒有說話,而趙平也與何飛一樣沉默不語,至于程櫻則是搖了搖頭似乎是表示沒什麽看法亦或是懶得觀察新人。

不過張虎卻是先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胡渣子,然後咧開嘴說道“恩,還行吧,總體上來看都不算什麽壞人,畢竟都只是一群學生和一個女老師而已,沒啥特別的,都很普通,不過那個叫姚付江的小子倒是有些讓我刮目相看,別看一開始表現的比誰都膽小,他嗎的居然還尿了褲子,不過人品還行,竟然在逃命時還不忘拉着老師一塊跑。”

說到這裏,張虎又頓了一頓,随後繼續說道“至于其他的幾個嘛…除了個個膽小如鼠外也沒什麽了。”

張虎的這幾句話說的很全面,基本上把之前那幾個新人的表現都全部概括了。

鄭璇聽後微微的點了點頭,随後将奶茶重新的放回了茶幾上在一次說道“恩,說的還算比較全面,總體上看應該是這樣沒錯,至于更深的一層,我想還是留在以後在看看吧。”

不過從頭到尾何飛都總感覺鄭璇的這些話有些讓他摸不清,但是他卻依舊沒有說什麽,然而就在這時,一旁的趙平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并慢慢的對鄭璇說道“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趙平的話立即引起了他身旁三人的注意,張虎與程櫻甚至側過臉看向了他。

感受到一衆人有些疑惑的目光,趙平依舊面無表情,随後看着鄭璇說道“3號車廂有10個門,那麽很自然的就能提供10名輪回乘客的住宿房間,但是,自從我進入這趟地獄列車以來,通過我的觀察,3號車廂走廊兩旁的10個門就從沒有沒有住齊過人,而這一次竟然住滿了,鄭璇你在列車裏呆的時間最長,請問曾經的列車是否發生過10個房間全部住滿人的情況。”

趙平此言一出,包括鄭璇在內的其餘人都是微微一愣,沒想到趙平竟然問出了這麽一個他們這些人幾乎都沒有考慮過亦或是忽略過的問題。

當然,趙平的這個問題自然也引起了何飛的關注,不過剎那間,一個莫名的想法卻忽然從他的心裏油然而生!

未完待續…

第 160 章 賢良大方的張小姐

古月華早就料到王燕飛會這麽說,這女人愛慕趙靖西愛到了骨子裏,張嫣是太後娘娘賜的婚,她沒有法子,但是古月華就不同了。她只不過是個婢女,這王燕飛又豈會将她放在眼裏?這一切,都是因為昨日趙靖西非要讓她穿上這身衣裳惹的禍!

該死的趙靖西,害她被這麽多人圍攻!

古月華心裏面對趙靖西抱怨連連,周圍人的反應,她都看在心裏,在大家的嘲諷越來越激烈的時候,她淡淡開口道:“王小姐,你實在是太客氣了,藍衣只不過是個婢女而已,不及張小姐萬分之一,更不及您與我家王爺的青梅竹馬情分,還請您口下留情。”

萬般吵鬧中,這聲音清冽如山泉。硬是将那些莺莺燕燕給壓了下去。

四周頓時一靜,下一刻,很多人便望向了王燕飛,這個時候,人們才想起來,這位王小姐從前與靖王殿下可是一起長大的,也曾是靖王妃的熱門人選之一,那麽她今日特地的對藍衣找茬,個中意思。便有些耐人尋味了。只是她們,不小心成了這張嫣的箭靶子而已。

想明白了之後,衆人便三三兩兩的散開,各自聚在一起閑聊,再也沒有人去多看古月華一眼,盡管,衆人對她的好奇心并不少。

靖王殿下這麽多年來唯一寵愛的婢女,想想就讓人興奮啊!

王燕飛看到衆人的反應,臉上有陰霾一閃而過。下一刻,她便轉過頭來對着自己身邊的婢女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去旁邊與自己相熟的大家閨秀們聚在了一起。他餘扔才。

古月華早就與紫衣退到了一旁,紫衣緊緊的護在她的身邊,低聲安慰她道:“藍衣,你不用太過擔心了,王爺很快就會回來的,到時候就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古月華卻深知今日像王燕飛這樣的事情只多不少,誰叫趙靖西是那麽多千金小姐的春閨夢裏人呢?只是倒黴了她。成了這許多人的活動箭靶子,誰不滿意了就過來踩兩腳。

“紫衣,你放心,我不害怕的。”古月華低低一笑,反倒安慰起了紫衣。

就在這時,人群裏卻再一次的騷動起來。

古月華擡眸一瞧,卻看見是自家大姐古月彤在幾個名門千金的陪伴下緩緩來到廣場上。那幾個簇擁在古月彤身邊的女子個個貌美如花,但被簇擁在最中間的女子卻是國色天香,無人能夠比拟。

古家大小姐的美。果然不同尋常。

古月華只瞧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古月彤今日化了濃妝,整個人透露出一種妖豔的美,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今日的古月彤,神情有些疲憊,眼下的烏青也有些重。難道是她沒有睡好?

也許是太過熟悉對方,古月華瞧見的,只是對方華麗妝容下極力隐藏的東西。

“快看!那是古家大小姐!就是與太子有婚約的那個!”就在這時,站在古月彤身邊不遠處的一個姑娘無限激動的喊了一句。

大家一瞬間便忘記了婢女藍衣,所有人都争相去看那位古家大小姐,未來的太子妃。人群也漸漸的朝着那個方向圍攏過去,古月華頓時松了一口氣。

可就在這時,一個衣着普通的婢女卻慢悠悠的朝着這邊走了過來。在經過古月華身邊的時候,肩膀輕輕一撞,然後迅速地便走遠了。

古月華只覺得自己的半邊身子都開始疼了起來,她不由自主的便往下倒去,一旁的紫衣連忙眼疾手快的将她攙扶住了,焦急的問道:“藍衣,你怎麽了?”

古月華面色變的慘白,她低低開口道:“紫衣,你看一下我的側腰上,是不是有一根銀針……”

她也是會醫術的人,那丫鬟撞了她,卻在相撞的那一瞬間,迅速出手,在她腰間的穴道上紮了根銀針,否則,古月華也不會這麽痛。這也是她沒有提防,否則,那丫鬟如何能夠成功?

紫衣看她額頭上冷汗都要冒出來了,心中驚訝無比,忙将古月華攬在自己懷裏,趁着衆人都望向古月彤的時候,迅速低頭,伸手朝着古月華腰側一摸,便将一根閃爍着銀光的細針拽了下來,只是針頭卻泛着一層詭異的光澤。

銀針一除,古月華頓時松了一口氣,臉上的蒼白也漸漸的消失了。只不過她仍然有些虛弱。

紫衣放開她,低頭細看那根銀針,臉上的表情充滿了陰霾:“這是誰下的手,居然如此狠毒!這針上淬毒了!”

古月華吓了一大跳,她只是當那下手之人想讓她在衆人面前出醜而已,卻沒想到人家根本是要她的命!

“走,我先扶你回帳篷!”紫衣将銀針放好,當即攙起古月華往外走去。

可就在這時,人群裏再次有了騷動。

張丞相之女張嫣,浩浩蕩蕩的帶了一行人從場子外圍走了進來,她是未來的靖王妃,衆人對她的熱情絲毫不亞于古月彤。

可這位張小姐,一來到這裏,一雙含煙妙目便在人群裏搜索起來,片刻之後,落在古月華與紫衣身上。

随即,那張美若芙蓉的面容上便漾起一絲甜美的笑容來,張嫣直直的走到古月華面前,笑着道:”藍衣,紫衣,沒想到你們倆今日也來了。”說着,她便瞧見了古月華臉上的蒼白,當即吃了一驚:“藍衣姑娘,你怎麽樣了?”

“張小姐,藍衣她有些不舒服,奴婢正要帶她回帳篷,張小姐,請見諒。”紫衣連忙開口道。她懷裏的女子中了毒,她必須要趕快将人帶回去想法子解毒才成,哪裏有功夫在這裏聽這些人扯閑話?

可就在這時,人群裏再一次的有人開了口,聲音充滿了諷刺:“啧啧!人家張小姐肯屈尊降貴的與你們說話,已經是給了你們莫大的面子了!沒想到你們還要推辭,簡直是不懂規矩!”

紫衣也火了,她猛的擡頭,沖着人群中一個還來不及将臉上的輕蔑表情收起來的女子沉聲道:“薛五小姐,你說我們沒有規矩,可是在埋怨我們王爺不會教導下人?還是說,你很想代替王爺教訓我們?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資格!”

這話說的毫不留情,直接将那女子說的面上一白,卻兀自嘴硬道:“你憑什麽說那番話是我說的?你污蔑人也要講道理!”

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便全部露了餡兒,這一模一樣的聲音,剛剛不是她開口罵人難道是誰?衆人哄的一下子便笑了。

那女子面色發白,知道自己今日嘴長惹了禍事,但她卻不願意就此向古月華道歉,仍舊嘴硬道:“我說的沒錯呀!張小姐什麽身份,你們又是什麽身份!她肯屈尊降貴的與你們說話,就已經是給了你們莫大的榮耀了,可你們還偏偏給拒絕了!這不是不知好歹是什麽?”

這一次還不用紫衣開口,張嫣臉上的表情便冷了下來,她轉過頭來冷冷瞧了一眼那位薛姓女子,淡聲道:“薛五小姐,你我兩人素未平生,你口口聲聲的在這裏替我辯解,到底是博存在感呢?還是陷我于不義?”

這話說的更是毫不留情,那薛五小姐臉上的表情更是尴尬,頗有些無地自容,好半天才道:“張小姐,奴婢只是瞧不慣那兩個婢女趾高氣揚的模樣而已……”

“紫衣姑娘與藍衣姑娘都是太後娘娘頗為看中之人,所以才特地的放在靖王殿下身邊,有她們倆人在,太後娘娘才能放心,薛五小姐的意思是,太後娘娘沒眼光?你這是在指責太後?”張嫣一句接一句,毫不留情,直說的那薛五小姐搖搖欲墜,幾欲昏厥。

可紫衣卻沒有機會聽她說這麽多,再耽擱下去,藍衣肯定要有生命危險!誰知道那銀針上淬了什麽毒!

剛剛那個撞藍衣的丫鬟,別叫她再看到!紫衣臉上出現了濃濃的陰霾!

就在這時,古月華感覺自己頭越來越暈,終于眼睛一閉,昏過去了。

紫衣吓了一大跳,忙大聲喊道:“張小姐,對不住了!藍衣已經昏過去了!奴婢要帶她回去看大夫,有空一定上門請罪!”說着,便抱着古月華往外走去。

場上人太多,她不好表露自己會武功的事實,只能費力的拖着古月華往外走,十分吃力。

張嫣頓時對着自己身邊的幾個丫鬟吩咐道:“你們快去幫幫紫衣姑娘!”

“是!小姐!”

幾個人應了,當即奔過去,幫着紫衣一起将古月華擡着往帳篷區走去,這期間,張嫣的臉上一直都是充滿了擔憂的神色。除此之外,她還派了自己随行的大夫去為古月華診脈。

場上衆貴婦們看到這一幕,不由的再一次刷新了自己的印象,沒有想到這位張丞相的嫡女如此品行端良,而且賢良大度,對自己未來夫君身邊的丫鬟都能如此照顧,誰家能娶到這樣的女子為妻,那簡直就是上輩子燒了高香!

女客這邊發生的事情不一會兒便傳揚到了男子那邊,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在議論着張嫣張小姐的賢良大度。

幾乎所有男子都開始羨慕起趙靖西來,有藍衣與紫衣這樣的如花婢女,還有張嫣這樣賢良大度的正妻,這簡直就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只有王燕飛瞧着場上的變化,心中十分疑惑,怎麽會這樣?

她剛剛給自己身邊的丫鬟使了眼色,準備讓其暗地裏對藍衣使絆子,可那丫頭還沒逮到機會,怎麽藍衣就忽然暈倒了?

王燕飛一直都在關注着那兩個丫鬟,自然也看到了藍衣臉上突然冒出的冷汗與蒼白的臉色,她知道,這丫頭一定是遭了暗算,所以才會如此。之後,張嫣便進來了,順理成章的在衆人面前表現了這麽一出賢良大度的戲碼……

想着,王燕飛的嘴角上翹,頓時露出一個冷笑來。

她還以為這張嫣跟她不一樣,是個大度的,但是沒想到這也是個背地裏耍手段的!不!張嫣是當着所有人的面兒也敢耍心機,剛剛所有人不都被她給感動了嗎?

王燕飛嘴角的笑容越來越諷刺,心中也有幾分苦澀,跟這位小姐比起來,她的手段就實在是太無不足道了!怪不得她能入太後娘娘的眼……

明兒這件事情傳回到京城去,太後娘娘聽聞此事,不就更認定了這張嫣做自己兒媳婦了嗎?這女人夠奸詐的!

如此說來,那藍衣姑娘之所以會昏倒,十有八九與這張嫣脫不了關系……

王燕飛對于古月華會不會受傷,會不會死一點也不關系,她只知道,她一定要想法子當衆揭穿這位張大小姐!她要讓所有人知道,這位姑娘的賢良大度都是裝出來的!

她暗暗的在心裏面謀算開了……

紫衣與張嫣的幾個丫鬟一起将古月華擡到了自家所住的帳篷內,安置好了以後,紫衣便淡淡開口道:“有勞幾位姐姐幫忙了,紫衣在此謝謝你們家小姐,如今藍衣她已經回來了,還請各位趕快回去照顧張小姐去吧!”

幾個丫鬟對看一眼,其中一個鵝蛋臉兒,細瘦苗條的丫鬟上前開口道:“紫衣姑娘,我們家小姐身邊有人伺候,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家小姐既然說了是要我們來伺候藍衣姑娘的,那我們就必須得要等到藍衣姑娘醒來,安然無恙了之後才能回去!”

“更何況,我家小姐還派了一位大夫來幫忙給藍衣姑娘診脈!”那位鵝蛋臉丫鬟繼續道。

“不用!你們回去吧!我們王爺這邊也是有太醫随行的,藍衣的病自然會有太醫來看,你們回去吧!”任憑對方說的再生動,紫衣都一口回絕。

那鵝蛋臉丫鬟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不給面子,當下眼神閃了一下,不過她還是很快便道:“紫衣姑娘,你也知道,我們家小姐對藍衣姑娘十分看重,我們不等她醒過來便擅自回去,到時候我們家小姐知道了的話,是會責罰奴婢們的……”

紫衣頓時不耐煩了,她冷冷瞧了眼前的這幾個丫鬟一眼,冷冷開口道:“我再說一遍!你們回去吧!藍衣她醒過來,我會第一時間派人去通知你們家小姐,這都不成嗎?你們就一定要守在這裏?”

見她發火了,幾個丫鬟終于不再多說什麽,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第 155 章

第 155 章

“請各位觀賞比賽的觀衆們坐在座位上不要随意走動,請各位觀賞比賽的觀衆們坐在座位上不要随意走動,請各位觀賞比賽的觀衆們坐在座位上不要随意走動……”

自從第一排觀衆發現了一個“秘密”,賽場上大着膽子來來回回欣賞某位裁判顏值的學生們就嚴重幹擾到了比賽秩序。負責賽場紀律的教職人員不得不反複用煉金喇叭大聲提醒,又拿出平時分這種殺器才勉強遏制住逐漸跑偏的重點。

偏偏那位裁判冷靜得好比海岸線上沉默的礁石,無論別人有多熱鬧,他始終保持眼觀鼻鼻觀心的狀态毫不動搖。

聖光教廷的聖子候選果然名不虛傳,六個少年各有各的特點,來得最晚的這位梅爾候選格外好看也格外沉穩。

負責紀律的教工暗自感嘆,第一次見到這位的人一定都會覺得特別詫異,很難想象他這樣纖細灑然的少年居然能憑一己之力阻攔死神的腳步。

如果不是梅爾候選阻攔了摩爾城的脫水症泛濫,大規模人口死亡後順勢帶來的天災将會毀滅半個中央大陸吧,說不定萊茵也會跟着倒黴。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也往裁判席上看去,坐在一群老施法者們正中間的梅爾大人就像樹梢上的朗月。

你不會因為月亮冷淡就覺得他不夠好,月亮本來就該是那個樣子。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不允許再圍觀裁判後所有人的注意力終于重新轉向賽事本身。

參賽選手們或成竹在胸或眉頭緊皺,全身心投入到藥劑調制的比拼中。除艾爾洛斯以外的評委裁判們要麽頻頻點頭要麽輕聲嘆息,想來是看懂了場上的各種變化。

這一場既是決賽,也要排出前十名的順序,各名次獎勵不同,對苦哈哈的窮學生來說每進一位都意味着增加了一大筆意外之財。

艾爾洛斯全程盯着一個瘋狂攪拌坩埚的學生發呆,看上去全神貫注,實際上已經自動進入關機省電狀态。其他裁判就算有心想要交流看他如此專注也不好發出聲音,忍不住跟着滿心疑惑盯緊那學生——

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聖光教廷的聖子候選一直在看那個孩子,認識?有過節?還是察覺到什麽地方不妥?

就像艾爾洛斯對施法者的世界一無所知,施法者對神官也不甚了解,藥劑調制決賽現場的裁判席上氣氛越來越沉重,仿佛即将到來一場宗教審判。

一桌子人如坐針氈熬到傍晚時分,眼看最終決定勝負的終點越來越近,選手們的工臺上開始出現比較能讓人打起精神的各種魔法現象。

艾爾洛斯:太好了,終于有能看得懂的熱鬧了!

他一返之前冷漠又冷淡的模樣,調整姿勢很是感興趣的把視線轉移到其他效果更炫目的位置。

聖子候選一動,其他裁判也跟着動,之前被盯得差點炸毛的參賽學生抖着手抹了把汗,差點當場高唱頌歌。

各種顏色各種大小的光斑接連綻放,艾爾洛斯完全把這場比賽當成煙花秀欣賞。直到沙漏裏的最後一粒沙子落入下方,十組工臺自動鎖死。選手們要自行将調制結果送到裁判席上等待評價,然後這份作品将由志願者拿到觀衆席上給大家欣賞。

艾爾洛斯根本看不出孰強孰弱,好在每位選手經過他面前時都會莫名其妙放慢速度,他可以趁機趕緊看看左右其他裁判寫在紙條上的分數再取個中間值。

一時之間四則混合運算被他應用到極致,就怕不小心暴露出自己其實根本就不懂的馬腳。

好在比賽的主持者比較會做事,知道不能向聖地來的客人詢問任何與藥劑專業知識有關的問題。他簡簡單單請聖子候選對整場比賽表達了個祝福也就算了,觀衆席上的學生們看上去似乎非常不滿。

——你就不能請梅爾候選多說幾句嗎?有什麽是尊貴的食堂vip客戶不能聽的?我們愛聽!

不得不說,聖光教廷運作下的聖選活動着實為自己撈了不少好處。在每一代候選們的努力下,教徒心目中教派的整體形象光明又美好,聖地的捐贈收入也一直處于高位狀态——畢竟,誰不願意為俊俏又可愛的男孩子花錢呢?

經過半小時既不緊張也不刺激的讨論,裁判們将四至十位的選手名單列了出來。前三名争議比較大,還需要繼續讨論。

主持人站到高臺上借着宣布後六名的名次趁機暖場,裁判們則抓緊時間繼續讨論。

六個老頭子面紅耳赤拍桌子瞪眼互飙狠話的場面直叫艾爾洛斯大呼過瘾,他也不說話,專心致志偷摸看樂子。聖子候選沒有不懂裝懂,也不仗着來客的身份插話搶風頭,這一點讓施法者們心情極好,實在僵持不下時幹脆把他也拉入讨論當中。

“梅爾大人,不如您來評評這個理,誰才是這場比賽的第一名!”

吃瓜吃得不亦樂乎的艾爾洛斯突然被點名,幸虧他已經把面無表情的表情給養成了習慣,這會兒甚至還有餘裕回憶本場比賽的主題與目标是什麽。

“在座諸位都是業內執牛耳者,我一個稚齡小子怎麽敢班門弄斧,還是請您幾位慢慢商量,不着急。”

艾爾洛斯當然不出主意,因為他根本就看不出三根試管裏的液體酒精都有什麽區別。被一個有地位有聲望的優秀年輕人如此尊重,萊茵王室學院的學者們紛紛表示沒關系你就放心大膽的指吧,反正這三管試劑的品質本就不相上下,誰做第一都可以。

“我對于藥劑調試這門堪稱藝術的偉大技藝實在知之甚少,一定要我說的話,能不能勞煩諸位先為我講一講每管作品的優缺點?”

這當然沒問題,聖子候選願意問才說明他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不想敷衍了事。于是一群施法者圍着他盡量簡短的開了個名師小班課,聽課學生只有一名。

還好需要讨論的藥劑只有三份,硬生生聽了一個半小時私教課後艾爾洛斯按照實用程度給出答案。

“我很抱歉,三位參賽者都表現得十分完美,我不能簡單粗暴的給出評判,所以只好根據成本和效果進行區分。”

藥劑調制出來就是為了用的嘛,就比如同樣治療感冒,三塊錢和三百塊之間相信很大一部分人會選擇前者。

學者們認可了這個回答,紛紛表示可以接受。

費勁心思頭發都快掉光的主持人長出一口氣,帶着最終結論走上高臺宣布優勝的前三名,賽場裏每一個人都很高興。

——可算完事兒了,不知道食堂還留得有沒有飯菜。

優勝者們的頒獎典禮統一放在第二天上午進行,也算是整場慶典的壓軸項目,再往後游客們有為期一周的游覽時間,期間食宿購物的花費都由萊茵王室包攬。

艾爾洛斯在心底上下蹦跳喊萬歲,臉上仍舊冷冷的面無表情,聽到裁判可以退場原地數了十五個數才起身跟在六個老頭身後離開賽場。

一出門埃克特立刻催他上車,以一種看上去從容不迫實際上急不可耐的狀态迅速離開比賽場地。

聖騎士長的判斷是正确的。儀仗前腳剛動,後腳學生們争先恐後從座位上擠出來,看到聖子候選已經啓程每個人臉上都帶着淡淡失望。

“如果不先走,擁擠的人就會越聚越多,最終很可能引發踩踏事故,過去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

埃克特低聲解釋了一句,向前面催促車夫加快速度。

回程又是一路充當雕塑,抵達暫居的別墅時客廳裏已經坐着兩個人了。

西裏爾黑着臉坐在沙發上,手裏反複擦拭着一根艾爾洛斯沒見過的法杖。看來今天受了不少氣,她看上去似乎想提着武器出門痛打什麽人。

“怎麽了?”

艾爾洛斯在她對面坐下,已經勸了好一會兒勸得口幹舌燥的阿德勒苦笑:“競技賽的第一名大言不慚想要挑戰神官,額……那人是死亡神系的信徒,簡單來說,他找錯人了。”

別人敢挑釁,西裏爾卻不能應戰,因為她的人設是“公正而仁慈”。她不但不能迎戰,還必須端出和善的笑容念經一樣講出一堆大道理拒絕對方。

西·六人之中實力僅次哲羅姆·裏·能和蠻族打得有來有往·爾:你們都給我站到旁邊嘎嘎去,看我亂殺。

某人反手指向自己,眼神迷茫:“所以是我的錯嗎?”

“當然不是,沒人會那麽想。”

阿德勒趕緊否認,艾爾洛斯救了滿城人命,誰能缺心眼到如此地步拿這種事開玩笑?

“好吧……西裏爾,挑釁你的獲勝學生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模樣?”艾爾洛斯總是冷冰冰的棺材板臉上浮現出一抹讓阿德勒深感害怕的溫和微笑,後者顧不上自己“端莊且高貴”的人設,聳起肩膀抖抖,“你們不要想不開啊!”

西裏爾擦拭法杖的手停頓片刻,力道和頻率都發生了明顯變化:“怎麽說?”

“讓聖騎士們去打聽他的路徑習慣,埋伏好了套麻袋!”

“就不能稍作讓步,就讓聖騎士動手?”阿德勒還在垂死掙紮,從外面走進來的哲羅姆一臉單純的問道:“讓聖騎士們動手做什麽?”

艾爾洛斯和西裏爾一同看向他:“打架,去不去?”

哲羅姆在阿德勒絕望的表情中爽快點頭:“去,殺誰?”

“等等!用不到這樣吧,哲羅姆你可是能用聖光術炸死莫比烏斯巨蟒的神官,三思而後行啊!”

幾乎尖叫出來的阿德勒身邊忽然坐下一個人,悄悄挪到沙發另一頭的艾爾洛斯擡起胳膊壓在他肩膀上語重心長:“吶,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只要大家一起去不就沒問題了嗎?我們負責套麻袋動手群毆,你負責祈禱做彌撒,木沙爾治愈術用得好,他可以負責治療。”

阿德勒:“……”

把人打到十分之九死再用治愈術拉回來繼續麽……吉魯克王室到底招惹了個什麽樣的鬼才?

這幾天都在外面陪睿哥比賽哈,後天開始恢複雙更。

第 164 章 :碑雪

殿中不算明亮,光滑的地磚像是幽暗的水面,淌着暗銀色的光,骨雕的劍桶,檀梨的漆器,貍面般的硬木紋路,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此刻的情景落上肅穆的款。

陸嫁嫁跪伏在地上,散開的雪白裙裳一如水面散着蓮花花瓣,隐約繡着一襲清香。

白衣的少年回首看着她,背後的光透過他的面頰輪廓,微明地閃爍着。

“嫁嫁。”少年喚她的名字。

陸嫁嫁緩緩擡頭,一點點直起上身,白裳熨帖的身軀似睡蓮于夜色收斂的花苞。

她依舊跪着,漆黑的束帶勾勒着細腰,寬松的裙裳也已掩不住傲然的曲線。

太陽跌落山谷。

世界的背景由白色轉為紅色,最後歸于黑暗,一切的畫面也像是定格在了這裏。

“師父。”陸嫁嫁阖上清眸,夕色般绛色的朱唇泛着光,似吹彈可破。

……

……

“徒弟!有住的地方麽?”寧長久背着繭衣,在山峰下見到了一個小男孩。

丁樂石怔怔地看着這個從天而降的少年,震驚道:“師……師父?”

寧長久嗯了一聲。

丁樂石哭喪着臉,道:“師父,這都兩個多月了,你也沒來看看我,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

“……”寧長久沉默了一會兒,道:“徒弟啊,師父不會忘了你的,還有十個月,你就要和……嗯,趙襄兒的徒弟約戰了,要好好訓練,別丢師父的臉。”

“嚴詩。”丁樂石小聲提醒道。

寧長久點頭道:“對,徒弟你可千萬不能輸啊。”

丁樂石用力點頭:“我最近很努力的。”

“嗯,這就很好。”寧長久拍了拍他的腦袋,心想果然近墨者黑,自己與盧元白不過多說了幾句話,說話語氣好像都有點被帶壞了。

小男孩看了一眼寧長久背上的繭衣,被繭衣中大姐姐的容顏震驚了,只覺得臨河城的花魁姐姐和她一比就像是村姑一樣。

丁樂石驚訝無比,道:“師父,這件事,嗯……大嫂……不對,師娘知道嗎?”

“你哪來這麽多問題?”寧長久愣了一會,旋即有些生氣,心想自己收徒的眼光和陸嫁嫁相比卻是有差距,他嘆道:“你現在住哪?我要躲躲。”

丁樂石先前是聽到了宗主的喊話的,他只覺得師父不愧是師父,惹事情的能力果然第一流!

“師父!我帶你走!”丁樂石拍了拍胸脯道:“我們那人多,我知道一個隐蔽的地方!”

寧長久贊賞着點頭。

丁樂石一邊領着路,一邊道:“師父,這邊是靈果的園子,平日裏是有人看守的,但是今日峰裏有些亂,都怕山塌下來,所以越靠近山人是越少的,園子裏面有排石頭房子,裏面現在一個人也沒有。”

寧長久點點頭,背着陸嫁嫁向那邊走去。

此刻四面桃簾皆有人看守,他此刻很難逃往峰外,幸運的是三峰峰主還算将義氣,沒一個人來追殺他,他自認只要別來一個紫庭境的高手,那再拖一個時辰或許都不是難事。

“師父。”丁樂石忽然喊他。

“怎麽了徒弟?”寧長久問道。

“師父,你是不是不記得我名字了啊?”丁樂石忽然說。

“……”寧長久沉默了一會兒。

丁樂石稚聲稚氣地嘆了口氣,說道:“師父,我叫丁樂石,仁者樂山,智者樂水的樂石。”

寧長久認真地點了點頭:“有些難記,但現在記住了。”

丁樂石開心地笑了起來,小孩子的快樂永遠比較簡單。

靈果院子裏,香氣馥郁,只是經歷了一場大戰,原本累累的枝頭空了大半,淡青色的靈果大都砸在了土地裏,沾滿了污垢。

靈果圓後面有一排石頭排成的屋子,那是給看守果園的值班者休憩的地方。

寧長久背着陸嫁嫁來到了成片石屋子的門口。

屋門口立着一個灰衣人。

那灰衣人看上去已經上了年紀了,背微微駝着,灰袍兜帽下的臉也像是泥間慢慢腐爛的靈果。

他擡起了頭,目光與寧長久對上。

丁樂石大吃一驚,立刻道:“師父!他……我不知道他。”

寧長久點頭道:“沒事,和你沒關系。”

灰衣人道:“你就是寧長久?”

寧長久嘆道:“我這是捅了谕劍天宗老一輩的窩了?怎麽你們這些老人家都和我一個普通弟子過不去?”

灰衣人道:“交出天谕劍經,我可以饒過你。”

寧長久道:“前輩境界高深莫測,我不是對手。”

灰衣人雖已多年沒有出手,但他境界之高,隐約的威壓便已極強,哪怕只是幾個簡單的動作,都能像風一樣拂去對方的殺意和鬥志。

“那你是願意交出劍經了?還是……只是想拖延時間?”灰衣人看了一眼他的背後:“這個女人我知道,天窟峰的峰主,沒想到這般年紀就要破入紫庭境了,确實前無古人,但終究年輕,哪怕真入了紫庭境,也不能改變什麽。”

寧長久道:“翰池真人給你許諾了什麽?”

灰衣人看了他一眼,倒是并未隐瞞,直接道:“翰池真人說,擒了你,他就願意與我共參劍經。”

寧長久誠懇道:“這般簡單的要求,我就能滿足你,何必相信那個老不死的話?”

灰衣人也露出了笑容:“年輕人确實懂得審時度勢。來,拿出你的誠意,讓我看看傳說中宗主一脈的唯一傳承。”

寧長久将纏着陸嫁嫁繭衣的衣裳系得更緊了些。

天空漸漸暗了下來,有烏雲自遠處滾滾而來,雲層之中已有電氣呲呲作響,暗含着滾滾驚雷的咆哮之鳴。

灰衣人道答應了下來。

天谕劍經的下半卷只有十八招,而這十八招并非真正的劍招,他們實際指向的,是一種出劍和運靈的模式,而學成所有劍招之後,哪怕是最尋常的刺劍手法,只要用上了天谕劍經的心訣,也可以做到一擊封喉的效果。

而修道者要躲避劍,前提則是自己的感官或者神識可以感受到危險,可以看到對方出招的軌跡,但這一劍卻能斂去所有的殺氣,逃過所有的感知。

就像是一片迎面而來的透明雲朵,不會有任何人覺得它有危險。

寧長久在出第一劍的時候,灰衣人便感知到這是真正的劍經之招。

身後的丁樂石看着寧長久的動作,也愣住了,他的眼睛在盯着劍鋒的一剎那,視線就像是被黏住了一樣,順着寧長久的動作不停游移着,恍然出神。

十息的時間并不長,寧長久已經走完了劍經的六式,只不過,他颠倒了順序。

灰袍人同樣沉浸在這殺機絕妙卻又無可琢磨的劍法裏。

其實在修道界,對于劍招劍法之流通常當作末道,真正強大的唯有境界,境界碾壓之下便可以一力破萬法。

但今日寧長久的劍一點點颠覆着他的認知。

寧長久停下了動作。

灰袍人微微回神,道:“繼續。”

寧長久說道:“以前輩的修為,這幾招,夠你殺死宗主了,殺死他之後,我再将剩下的劍招和運靈的法門告知于你。”

灰袍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冷聲道:“繼續。”

寧長久倒是沒有違逆,繼續出劍。

天谕劍經來到了第十四式。

這一招的動作像是人踩在馬背上,平舉着劍,身體後仰,做着滑稽的表演。

丁樂石有些想笑,但他的嘴角才翹起,笑容便凝固在了臉上。

寧長久的劍輕飄飄地向前,不知是如何在瞬間突破了距離的間隙,來到了灰袍人的面前。

老者的灰袍沒有一絲的顫動,那柄劍的劍氣也同樣沒有溢出一點,前切的鋒刃是那樣的平穩,仿佛刃鋒掃過的一切都會像豆腐一樣被切成兩半。

但兩人的境界相差太多。

老者在極短的木讷之後,目光從劍鋒上收回,他擡起衣袖,兩根手指自袖袍中探出,穩穩當當地伸向了那切來的一劍。

周圍的風卷起了枯黃的碎葉子。

烏雲壓低,似有大雨将落。

丁樂石甚至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他只覺得視線一晃,然後師父的身影就像是片枯葉子一樣飄了過來。

寧長久先前的一擊停在了灰袍老者的喉嚨口。

老者的手指像是石頭,而這柄劍則像是陷在了石頭裏。

在殺意順着劍鋒襲來的那刻,他立刻脫手,身形後撤,對方的手指在夾斷了劍尖之後,同樣像是一片梧桐葉,翻舞着吹上了自己的胸膛前。

兩人在空中的相對靜止不過保持了一剎那。

那一掌終于還是輕飄飄地按上了寧長久的胸膛。

手掌觸及胸膛,一剎那的平靜後,寧長久像是沙袋般被擊飛了出去,周遭的樹葉與此同時盡數破碎,被碾成了沙塵般的齑粉。

寧長久被那一掌打得胸膛凹陷,巨大的力量沖入五髒六腑,擊碎了護身的靈氣,打得他氣血翻湧,再也無法維持一口真氣,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喉嚨口一甜,鮮血噴出,而那些血同樣凝固在了空中。

周圍的空氣像是冰一樣凝固了。

灰袍老人道:“既然你不誠心,也就別怪我無情了。”

他伸出手,在身前畫了一個圓。

那個圓心過處,紛紛幻化出了一柄柄白色的飛劍,那些飛劍日晷般轉動着,随後魚貫而出,釘向了寧長久。

寧長久身體疼得發顫,他艱難地轉動手指,想要掐訣施展鏡中水月,可他的手指才一顫動,那些飛劍便如白鳥朝鳳般撞向了自己。

“師父!”丁樂石驚呼了一聲,想要靠近,卻被狂暴的氣流吹得後退不止。

境界相差太大,又是正面迎敵,寧長久唯一的勝算被抹去,體內原本就積藏着的傷勢在飛劍落于胸膛的這刻盡數爆發了出來。

劍氣撞上胸膛,他只覺得身體都要被撕裂了一樣,他像是斷線的風筝,被狂風一下子扯了出去,手中握着的斷劍別說激發劍氣,哪怕是揮動都變得極為困難。

“這麽弱也敢盜取劍經?”灰袍老者一甩袖子,一手負後,一手立于身前,如佛門弟子喝經文退惡鬼前的手印。

灰袍老者活了許多年,只是他極少出環瀑山,甚至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某種意義上,他才是天宗宗主之下的第一人。

此刻他不過兩招,便将寧長久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你還有機會,交出剩下的劍招。”灰袍老者道:“弱者不需也不配懷璧,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

寧長久胸口的衣衫盡碎,那系着陸嫁嫁繭衣的衣裳卻破了,陸嫁嫁便落在了地上,神色靜谧,與周遭狂亂的環境格格不入。

天空中聚攏的烏雲越來越密,像是黏稠的灰色漿水,而漿水之下,則是液體般的雷電,它們會在烏雲決堤的那一刻,千軍萬馬般洶湧而來。

寧長久知道,自己若是真的施展出了十八招劍經,才會真的沒有活路。

懷璧雖然危險,但至少能讓對方投鼠忌器。

寧長久艱難地起身,橫起了那柄斷劍。

灰衣老者的目光越來越冷漠。

“既然不交,我便自取。”老者五指張如鷹鈎。

寧長久結成的劍架幾乎沒有一點抵抗之力,老人的身影瞬息而至,要拍向他的頭顱。

寧長久仰起了頭,不躲不避。

他的瞳孔變作了金色。

那抹金色将老者的兜帽下的臉照得清晰。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個少年的瞳孔裏,瞳仁已經不見了,所有的眼白也是由無數條絲縷的金線雜錯而成的,那些金線像是血脈,也像是俯瞰的陸地,雙眸深邃得像是藏着一個金色的王國。

灰衣老者失神了片刻。

寧長久的斷劍從在兩人的胸膛前刺了過去。

一片灰色的衣角被挑下,衣裳上帶着血,這點傷勢甚至不能換來一記灰衣老者的痛哼。

他只是皺了皺眉,然後确定這對看似唬人的黃金瞳孔不過是虛張聲勢。

他的手指落下,向着寧長久的脖頸抓去。

下一瞬,老人的眼前一黑,鮮血從瞳孔中留了出來。

周圍昏暗的環境一下子變得清亮了許多。

老人在失明的前一刻,隐隐約約看見一只金色的烏鴉從他與寧長久對視的眼眸裏飛出,化作一道金色的箭,破入他的瞳孔之中,接着,撕裂般的痛感将他的瞳孔炸得粉碎,那眼眶一下子變成了兩個血洞,連帶着兜帽也被炸得向後掀翻,露出了禿了的頭頂。

這是老人此生受過最重的上,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個金色的先天靈,但手指淌過金光,卻摸空了。

先天靈可以逃走,但寧長久卻已無法挪動。

他痛苦地嘶吼着,神識展開,哪怕雙目失明,周遭的一切依舊清晰地倒影在了識海上。

寧長久後撤的身影很快被逼近。

那雙幹枯的手掐上了他的脖頸。

寧長久的脖子一瞬間繃緊,每一根血管都堅硬得宛若鋼鐵。

寧長久雙腳離地,被灰衣老者提了起來。

他的身體已經使不上力氣,任何道法都無法施展,唯有求生的本能讓他将所有的力量灌注到脖頸上,苦苦抵擋。

他瞳孔中的金光漸漸熄滅,漆黑的瞳仁裏,是灰衣老者惡魔般的臉,他抓住了老者的手臂,卻怎麽也無法掙脫,那只握着斷劍的手艱難地擡起,對着老人的脖頸插下去,但對方的皮膚卻像是蟒蛇堅硬的鱗甲,根本無法刺破,老人嘴角勾起猙獰笑意,伸手一拍,直接将他手中的劍打落。

哐當!

天空中響起雷鳴。

雷鳴掩蓋了劍落地的聲音。

不!劍根本沒有落地!

接着,他的神識中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警鳴!

寧長久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但意識混沌,難以追憶。

老人的手松開了。

他捏着寧長久脖頸的手,齊腕而斷。

寒風蕭肅。

陸嫁嫁接住了那柄即将落地的斷劍。

她的白衣有些單薄,眉目有些凄冷,流瀉狂舞的青絲比天空中的雷雲更為狂暴!

此刻她不是九天谪落的仙子,而是幽冥間走來的冷豔女官。

“陸嫁嫁?”灰衣老人的話語被雷聲碾碎。

陸嫁嫁斬心魔劫而出的那刻,雷劫已至。

地上的風塵與落葉,半空中彌漫的水霧與電氣,長空上的烏雲與劫雷,目光所及的一切,在陸嫁嫁破繭而出的那刻,都帶上了霜雪般的劍氣,仿佛整座天地都是她随手立下的劍域,天地間所有的生命流動,都是她舉手投足間落下的劍招。

灰衣老者在一瞬間生出了舉世皆敵的感覺。

陸嫁嫁的身側,細長的劍氣如圓弧掃過,刷得一聲掀起碎草枯葉無數,她裹挾着無邊的劍氣斬向了灰袍老者。

灰袍老者想不明白,陸嫁嫁哪怕天賦再高,不也只是一個剛剛破長命入紫庭的修道者麽,怎麽會有這般裹天挾地般的劍勢。

灰袍老人氣海翻湧。

這些年他隐修與宗主殿,同樣積攢下了數不勝數的靈力,而宗主殿中所藏的,南州最高深的心法典籍,他也幾乎閱遍,這一刻,他的身體像是翻江倒海,畢生所學盡數傾翻。

其中有天宗的劍法,有道門的陣術,有玄宗的天象秘法,有荒門的金剛不壞。

萬千法相似海水中拱起的數百座高座,将灰衣老者的身形烘托得巍峨無比。

以他的境界,若非他要生擒這個少年,何至于被對方偷襲,弄瞎雙目?

陸嫁嫁一往無前的劍勢也被攔在了這瀚海般的道術之外。

她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寧長久,然後盯着灰衣老者。

她的眼中沒有那浩瀚巍峨如雄城般的無數法相。

她只是靜靜地看着老者,目空一切。

她握着斷劍,緩緩向前推了過去。

接着所有的一切都橫掃了過來。

她的三千青絲在這一刻被劍氣照得雪亮,宛若美人轉眼白發。

劍宗,道門,玄宗,荒門,那些構建起雄城的大柱之間,一道劍氣似臨河城中的沙水,呼嘯而過,接着大河泛濫,每一縷劍氣都好似有千萬斤重,極短的時間內,灰衣老者一身磅礴修為無力支撐,被蒸發了大半。

陸嫁嫁的劍破萬法,将斷劍送入了對方的胸口。

天空中,雷劫大勢已成,烏雲化作了電漿,連成了一方不可逾越的雷池。

這雷池之強大,整個天宗歷史幾乎聞所未聞,哪怕只是一縷溢出的電光,都帶着毀滅的氣息。

陸嫁嫁仰起頭,劍目睜開,似永不熄滅的聖火。

她一手握着劍柄,一手抓着老者的肩膀,在天雷如柱而下的那刻,身形驟然拔地起,似白虹貫天去。

虹光與雷光相撞。

天地明亮如晝,四峰都浸在了無窮無盡的雷光裏,殘破的護山大陣被掀了個粉碎。

陸嫁嫁抓着灰衣老者的身體,頂着劫雷,逆空而上,竟将那強橫得匪夷所思的劫雷一點點壓了回去。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在不久之後響起。

天空中,雷池的中央出現了無數雪白的裂痕。

白虹貫穿了雷池,沖天而去,然後化作無數仙人之劍,再次斬落。

轟隆轟隆的聲音不停地響起,整個天都像是要塌了。

雷池破碎,無數青紫色的球狀劫雷飛出,向着渡劫者襲去。

陸嫁嫁清叱一聲,竟将這些劫雷都化作了淬煉劍鋒的火。

而她的劍鋒上,那襲灰衣早已被雷火湮滅,不見了蹤影。

天空中的雷聲漸漸喑啞。

陸嫁嫁手腕一抖,振去了劍鋒上雷電,那本是凡品的斷劍,淬過天雷之後竟帶着仙劍才有的璀璨光澤。

一場聲勢浩大的雷劫,便這樣被她硬生生地斬滅了。

她不染纖塵的白衣于空中凝立片刻,确認雷劫已過,她便立刻如雪鳶般俯沖而下,拖着連綿殘影來到了寧長久的身前。

她扶起了渾身是傷的寧長久,斂去了自身所有的劍意,立刻用靈力護住了他最關鍵的竅穴。

寧長久捂着自己的喉嚨,不停地咳嗽着,他好像很冷,抱着雙臂,哆嗦不斷。

陸嫁嫁想要将衣裳給他披,卻發現自己只剩一件了,她遲疑片刻,直接擁住了他的身體,她以身為劍,燎起了溫和的劍火,驅散寧長久身上的寒意。

寧長久安靜了下來,他靠在她的胸前,像是埋在棉花地裏,他說道:“謝謝……”

陸嫁嫁低聲道:“抱歉,來晚了些。”

寧長久緩和了一下氣息,問道:“心魔劫看到了什麽?還順利麽?”

陸嫁嫁沉默了一會兒,松開了他,道:“尋常問心之劫罷了。”

寧長久想了想,道:“與老狐那一戰?”

陸嫁嫁點頭道:“要不然呢?還能是什麽?”

寧長久嗯了一聲,道:“翰池倒行逆施,要攥取天宗所有的氣運,然後強融九嬰……小心啊。”

陸嫁嫁道:“先不想這些,我帶你去療傷。”

寧長久用手指了指後面,道:“那個……我徒弟……”

陸嫁嫁看了一眼,那個名為丁樂石的少年本就是凡人,這等天威之下早就昏倒在了地上,陸嫁嫁抛出了那柄斷劍,托着他,将他送去了劍堂的方向。

不知是想起了什麽,陸嫁嫁在雙手按上他後面的時候,忽然說道:“叫師父。”

“什麽?”寧長久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陸嫁嫁嗓音清冷道:“我讓你喊我師父。”

寧長久皺眉道:“你怎麽了?”

“不喊師父就不給你療傷。”

“不是說平輩相交嗎……我不喊你也總不能眼睜睜看我死吧?”

“你哪有這麽廢話?”

“你到底在心魔劫裏看到了什麽?”

“閉嘴!讓你喊你就喊!”

“師……師父?”

平日裏喊起來很是自然,但此刻寧長久似被刀架脖子般的強逼,喊出來就有些生硬且不自然了,但陸嫁嫁的神色卻是緩和了許多,她一邊為寧長久療傷,一邊道:“多喊幾句。”

“……”寧長久覺得今天的陸嫁嫁很不對勁,但迫于對方威嚴,還是道:“師父,師父……師父?可以了麽……”

陸嫁嫁娥眉微蹙,似覺得哪裏不滿,她回憶起了方才的場景,道:“你的腿沒事吧,膝蓋什麽的受傷了嗎?”

寧長久以為她在關心自己,心中一暖,道:“沒事,謝謝師父關……”

“嗯,那好,跪下。”陸嫁嫁打斷了他的話,發號施令。

“???”寧長久徹底怔住了,心想這姑娘腦袋被雷劈傻了嗎?

他反抗道:“你到底想幹嘛!”

陸嫁嫁似非要吃到糖葫蘆的賭氣小姑娘,道:“你要不跪,可就戒尺伺候了。”

寧長久道:“陸嫁嫁!你再這般倒行逆施,遲早我要……”

他的話語被打斷了。

陸嫁嫁與他一齊扭過頭,望向了宗主殿的方向,一言不發。

她能感受到那裏有一道妖神之氣沖天而去,哪怕是如今劍體大成,破境如紫庭的自己,對上那道妖神之氣也絲毫沒有可以徹底勝過的信心。

四峰山河斷脈,環瀑山現世,山頂上九嬰的九首宛若舞動的狂雷。

“師父……”寧長久輕聲呢喃,想要囑咐什麽。

陸嫁嫁已站起了身,擋在了他的身前,清美的背影好似一塊覆滿白雪的劍碑。

第 152 章 淩霄的恐怖戰績!

淩霄的聲音通過設備傳出,現場這才如同解開某種禁制一般,驚呼聲、尖叫聲幾乎要掀翻競技場的棚頂!

“這還是命魂境七品嗎?哪怕說淩霄是命魂境九品都有人相信吧?”

“這樣的戰力是在是太過恐怖了!”

“面對同階的武者,居然用了一招,就擊敗了對方!”

“你們要搞清楚,淩霄擊敗的不是普通的命魂七階武者啊!是魔都一中的命魂境七品啊!”

“嘶……那這麽說來,淩霄的戰鬥力到底有多強?”

“……”

周羽婷的美眸之中滿是喜悅,她想起了昨天生日宴會過後,周老跟她說的話。

“你喜歡淩霄,甚至想要跟他談戀愛,不是不可以,但是他必須要在高中生交流賽上大放異彩!我周家的掌上明珠,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被騙走的!”

周羽婷芳心劇震,心中暗道:“我的心上人不僅能在交流賽上大放異彩,甚至能夠拿下冠軍!”

一念及此,周羽婷看向淩霄的眼神之中,立刻滿是柔情。

至于淩霄會不會答應的問題,這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或許在她的觀念裏,怎麽可能會有人拒絕她呢。

畢竟不管是從容貌上,還是家庭背景上,周羽婷都是不可多得的選擇。

娶了周羽婷,那簡直就是撿到了金山銀山鑽石山!

主持人看向手中關于淩霄的資料,眼中滿是震驚,淩霄的強大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過了好幾秒鐘之後,他這才開口介紹起淩霄的戰績。

只聽他略帶顫抖地說道:“淩霄以絕對優勢拿下泉省預賽第一名,同樣是泉省、河省、陽省、齊省的資格賽戰利品榜冠軍,以及評分榜冠軍!

現在,讓我們恭喜淩霄成功晉級110!”

主持人頓了頓,而後深深地吸了一口,這才繼續介紹道:“在資格賽中,淩霄淘汰參賽選手總計50人!

只有一隊與淩霄交手後逃脫,原因是淩霄當時重創三名異界武者,急着收拾戰利品!”

這話一出,現場的觀衆們差點兒被震暈過去。

四個省份總共只有200人參加資格賽,而淩霄一人就淘汰了四分之一!

這是有多麽強大的實力,才能夠做到這一步。

如果這些只是對方實力不濟的話,那麽那三名異界武者呢?難道也是實力不濟嗎?

絕對不是!異界武者的兇悍,絕對遠超一衆高中生武者!

可即便如此,淩霄也能重創三名異界武者。

直到此時,觀衆們這才對淩霄的戰鬥力,有了一個直觀的了解。

京都一中的作為上,三名身材高大的男生聽到這話,原本閉目養神的眼神,立刻張開了。

他們遠遠看着擂臺上的淩霄,眼中滿是濃濃的戰意。

魔都一中的高層們,聽到主持人的解說,這下也算是服氣了。

這時,淩霄已經走下擂臺。

一人從魔都一中的人群中走了出來,他徑直走到了淩霄面前。

“認識一下,我叫錢重,魔都一中第一人,與你一樣也是資格賽冠軍。”錢重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第 153 章 危險

如果不是卿瑤音親身經歷過,還真想象不出來,原來還有這種“收放自如”的男人。

由着百裏池淵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他的眼神,異常溫柔。動作小心謹慎,仿佛手心裏呵護着的,是一件絕世珍寶。

卿瑤音看着,忽然擡起手戳了戳百裏池淵的臉。

軟軟的,涼涼的,手指按壓皮膚,陷下去又彈上來,竟然有一種萌萌噠的氣息,卿瑤音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百裏池淵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卿瑤音仿佛看到他額頭上劃下無數的黑線,繼續将卿瑤音的衣服整理好,百裏池淵伸手揉亂了卿瑤音的一頭秀發。

真是調皮。

這樣的百裏池淵,沒有那面具隔絕的疏離,也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距離,讓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學校裏不顧一切愛護女朋友的莽撞少年,直接而又猛烈,讓人不可抗拒。

就在這個時候,百裏池淵的表情忽然變了一下,而後雙眼放空,似乎是在用神識找尋着什麽,卿瑤音看着百裏池淵,雖然知道他是在查探周圍,但是百裏池淵現在的狀況和癫痫小發作的表現是一毛一樣,但是怎麽那麽想笑呢。

雙目無神,眼神放空,感受不到外界的信息變化。

卿瑤音自己yy了一下百裏池淵癫痫大發作的抽搐和口吐白沫,心情大好!

不知道怎麽的,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卿瑤音就格外的放松,一點都不用擔心其他的危險,當然,上次那是個意外。

百裏池淵的神識鎖定了一只白色的像個小松鼠一樣的生物,随着它的移動而慢慢移動。

在這林子裏,有幾個小動物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這只像松鼠的小動物,卻是直接朝着他們這個方向跑過來的,這就有些不太正常了。百裏池淵放開卿瑤音,一只手将她向後撥了撥。

“小白?”

卿瑤音忽然看到黑暗中突然竄出來的小白,有些驚訝,它不是和小北在一起嗎?難道……是小北出了什麽事情?

百裏池淵見這只“松鼠”是來找卿瑤音的,便微微讓開了一步,小白正好撲進卿瑤音懷裏。

“吱吱吱……吱吱……”

小白手舞足蹈的叫着,兩只小前爪不斷的筆畫着,小北出事了!你這個老魔女快去救他!

奈何卿瑤音并沒有通靈的本事,看着小白一頓比劃也沒有反應過來它到底是想要說什麽,只好自己猜測到。

“小白出事了?”

“吱吱吱!”

是啊,你這個笨女人,快點和我來!

小白一個縱身跳下去,在前面飛速的帶路,走到一半發現卿瑤音沒有跟上來,又火急火燎的跑回來,咬着卿瑤音的裙角使勁兒拉了拉,還故意在上面留下了兩個小窟窿。

這個笨女人啊,快點快點,這要是晚了,那小白出了事情,它怎麽辦?!

小白在前面帶路,卿瑤音在後面緊緊的跟着,百裏池淵同樣跟在後面,令他有些驚訝的是,他事先觀察過,這片地形十分複雜而且偏僻,一般人是不會找到這裏來的。

而小白,看起來是第一次到這裏,卻能如此準确的找到卿瑤音,而且看它回去的路,都是最近的一條,由此看來,這個小白不簡單啊,像“松鼠”一樣的小東西,到底是什麽呢。

兩人一獸很快出了宮,因為有百裏池淵這個通行證,并沒有受到什麽阻攔,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珍寶樓。

卿瑤音趴在珍寶樓的屋頂上,看着下面人員的一片混亂,皺了皺眉頭。

這看起來也不像是能夠抓住卿小北的人啊,你看那些人,手忙腳亂的,連個東西都收拾不好,還寫着什麽庫房,管理一點都不嚴格。

卿瑤音探出去神識搜查,半晌,并沒有什麽發現。

“你有什麽發現嗎?”卿瑤音問到。

“這裏不太尋常,裏面有很多可以隔絕神識的房間,并不能看到。”

百裏池淵皺了皺眉頭,黑曜石可以隔絕神識,可是這珍寶樓怎麽能有那麽多的黑曜石用來建造屋子?對于尋常人來說,有那麽一塊兩塊放在建築材料裏面,就可以隔絕一般人的神識,而對于百裏池淵那個修為的人,就沒有什麽作用了。

他的神識已經修煉到可以從那些沒有黑曜石的地方,準确的找到它防禦最薄弱的地方,但是這珍寶樓裏面有幾間屋子,竟然全部都是用的黑曜石!

“隔絕神識……”

卿瑤音摸着下巴思考着。

那小北可能就是在那些屋子裏面了!不過,既然珍寶樓有實力建造隔絕神識的屋子,那下面的這些混亂,莫非是做出來給外人看的樣子?

“我們先找個地方,從長計議。”

這件事情不能急,卿瑤音相信,按照小北的修為,一定可以撐到自己去救他的那一刻!

拉着小白,卿瑤音去街角不遠處找了一家旅店住下,時刻觀察着珍寶樓的動向。

下面正在慌忙清點整理庫房的人都快哭了,少了那麽多東西,一大半都是後天晚上拍賣會上要用的,這馬上就要天亮了,一下子怎麽能補得上!

劉管家帶回來的那個小孩子,那哪是小孩子,簡直就是個小祖宗,是個魔鬼!

卿小北被麒麟溪親自帶到密室之中,凍得直打哆嗦,嘴唇都變紫了,但是麒麟溪魏然不動,一點異樣的地方都沒有,就那麽一直耗着卿小北。

“哥哥,這裏好冷啊,我們出去吧!”

小北開始賣萌裝糊塗。

“出去?我倒是覺得這裏不錯。”

麒麟溪完全不吃這一套,抱着胳膊閑适極了。知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把卿小北一直放在這裏。

他吃了他珍寶樓那麽多寶貝,就是那麽容易可以放過的嗎?!他麒麟溪可是有仇必報,這個大過節,可不能輕易放過。

卿小北吃下那麽多的靈草、靈藥之後一點反應都沒有,足以證明這個孩子的天賦是極強的!而這樣的孩子的魂魄,融入到血玉精魄之中,才能将其更好的修複。

第 163 章

範錦華沒有做出回答,徑直抱着自己被子走向自己床鋪。

“哥們,因為什麽進來的啊?”另外一個體型粗狂的男子攔在範錦華面前問道。

範錦華擡頭斜視他一眼:“這跟你有關系嗎?”冷冷的回答道。

“呦呵,原來你不是啞巴?我告訴你,你在外面跟我沒關系,但是來到這裏面那就有關系了,來,給四爺講一講你是怎麽進來的。”說話的胖子自稱四爺,說完坐在一張床鋪上面。

範錦華冷笑一聲,繼續往前走。

號稱四爺的男子,看到範錦華如此的嚣張,臉色多少有些挂不住,他從床上站起來,跟在範錦華身後來到他的床鋪前。

範錦華剛把被子扔在床上,身後突然間就被踹了一腳。

整個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前傾斜。

吱吱吱,雙手抓住床,制造出陣陣刺耳的響聲。

“我他麽給你說話,你聽不到是嗎?”四爺在他的身後低聲呵斥道。

範錦華慢慢站直身體,轉過身來看向四爺。

一雙眼睛充滿冰冷。

四爺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一步:“艹…真他麽無聊。”揮手說了一句,轉身回到自己的床位。

範錦華并沒有走過去襲擊他,畢竟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不是他。

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第二天早上八點鐘,獄警打開牢房門,所有人被帶到牢房外操場。

範錦華跟着人群來到操場,他們有的在私下交易香煙,有的則聚在一起不停的說着什麽。

在這些人之中,範錦華并沒有看到王俊的身影。

快速掃過所有人,最終在自己右前方看到被前呼後擁的老K,他一只手夾着煙,一只手拍打着獄警,優越感十足。

最終他們停在一個石墩子那裏,老K坐在中間悠閑的抽着煙,身旁的小弟像狗一樣把他圍在中間。

範錦華沒有靠近,而是選擇等待時機。

“我看到組長了。”黑狐通過監控看到穿着勞改服的範錦華。

“要不要給他來點樂子?”一旁的鷹眼壞笑着說道。

黑狐努努嘴:“可以有。”說完在電腦上敲打一番。

“真的好想你,我在夜裏祈盼黎明……”監獄的喇叭內突然間開始播放音樂。

範錦華聽到這首歌,扭頭看向正對着自己後背的監控,黑狐你又給我搞事情。

在監獄的人幾乎沒有人聽得懂這首歌,獄警馬上聯系監控室詢問情況,他們全都渾然不知為何播放音樂。

“馬上給我關掉。”

“我們正在努力。”獄警已經失去控制權,所以他們根本沒辦法關閉。

等着歌曲播放完畢,監獄內恢複安靜。

在單獨房間休息的王俊聽到這首歌,立馬從床上站起來。

範錦華已經進來了?內心泛着陣陣嘀咕。

不行,我要想辦法從這裏出去。

啪啪啪,王俊用手拍打着房門,獄警走過來呵斥道:“瞎他麽拍什麽拍?給我老實點。”

“我想回牢房,可以嗎?”王俊對着獄警問道。

獄警皺下眉毛:“還他麽沒挨夠揍?”沒好氣的說道。

王俊搖搖頭:“他們應該不會揍我了吧?你把我放回去吧,我現在傷已經好多了。”

“你以為我這裏是旅店,你想去哪就去哪?老實待着。”獄警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王俊用手拍下鐵門,生氣的坐在床上。

第一天的時間轉眼間就過去了,第二天範錦華依然按時防風,眼睛一直都在盯着老K的身體而移動。

“哎,你在看什麽?”自己牢房內戴着眼鏡的男子坐在身旁,小聲問道。

“沒什麽,随便看看。”

“不會吧?我看你一直都在盯着老K,你和他認識嗎?”眼鏡男的觀察能力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範錦華回頭斜視他一眼,他急忙堆出笑臉:“你別多想,我只是想問問,如果你要是認識老K,那你在這裏面就會舒服很多,他的實力非常大,A區的老大。”

範錦華皺着眉頭:“可惜,我和他不認識。”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哎,我叫巴魯。”

範錦華并沒有和他握手,也沒有理會他。

巴魯有些尴尬的從地上站起來,拍着屁股上的土離開範錦華。

在範錦華的注視下,他徑直走到老K的身旁,轉身指着範錦華對他說了一連串的話。

他們在說什麽?範錦華思考着。

老K點點頭,用手在巴魯的腦瓜子上拍打幾下:“滾吧。”

“哎,哎,哎。”巴魯一臉的恭維,點着頭向後退。

“大哥,那小子一看也是個慫貨,你這麽做是不是有點太緊張了。”老K的小弟低聲說道。

老K轉身就是一腳:“去你媽的,你懂個屁。”沒好氣的叫罵一番。

小弟用手捂着屁股,站在一旁,不敢在言語。

防風時間結束,所有人被帶回牢房。

回到牢房內,範錦華雙手交叉放在腦後,思考着今天這件事。

扭頭看向巴魯的時候,他正好在看向自己,兩個人的眼神交彙在一起,巴魯急忙把頭扭到一旁。

範錦華從床上站起來,一步一步的來到巴魯身旁。

巴魯渾身都散發着不自在,往一側挪動自己的破骨。

啪,範錦華一屁股坐在他的身旁,身體上散發出強大的氣場,籠罩住巴魯。

“你和老K認識?”範錦華低聲問道。

巴魯搖搖頭:“不,我和他不認識。”

“那我看你今天跟我聊得挺好啊。”

“我只是告訴他一個消息,在他眼裏我估計連一條狗都不如。”巴魯有些氣憤的說道。

範錦華冷笑一聲:“哼。”站起來回到自己的床上從新躺下。

巴魯跑到他的身旁,蹲下去:“今天老K讓我打聽你,我就把我們的聊天告訴他,聽說前兩天有個人要來殺他,被他打成重傷,後來那個人就憑空消失了,老K現在對于新進來的人都很關注。”湊到範錦華的耳邊,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他。

範錦華努努嘴,笑着點點頭:“哦,不過這些和我都沒有關系。”十分輕松的做出回答。

巴魯站起來也點點頭,回到自己床位。

時間轉眼過去一個星期,這天範錦華正在防風的時候,看到王俊被獄警從後方單間方向帶出來。

114:有了新的計劃

第 154 章 剛才不是很嚣張嗎

“呵呵,真是好大的膽子,明知道叫人過來還不走,真是個漢子。不知道是啊哪位英雄啊,可否現身出來見識一番?”

丁哥大大咧咧的喊着,顯然十分自信,沒把裏面的人放在眼裏。

話音剛落,回頭一看就見到以為身材修長挺拔的男子,淡漠的眼神望着他。

誰知就是這樣的淡淡目光,卻是吓得丁哥一行人臉色大變,額頭不時滲透出細密的汗水。

原來趙子龍叫來的這些人,正是丁權跟阿森一行人。

丁權本以外這次過來要對付的只是一個小角色而已,沒有放在心上,聽到消息之後立馬就帶着人趕了過來。

畢竟趙子龍平日裏也沒有孝敬自己,是自己養的一條好狗。

正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自己的狗被別人欺負了,丁權這個當主人的也自然要出來給他主持公道,要不然讓別人怎麽看。

但萬萬沒有想到,他叫自己過來對付的人竟然是對自己有着再造之恩的秦凡!

而趙子龍顯然還沉迷于自己的幻想當中,沒有意識到丁權等人臉色的變幻,又不可一世的望着秦凡,大罵道:“小兔崽子,這下我丁哥過來了,現在你求饒都沒有用,看我怎麽……”

啪!

趙子龍還沒有說完,就挨了丁權的一巴掌,頓時将他的一顆牙齒打飛。

“丁哥?”

趙子龍疑惑的望着丁權,不明白他為什麽會突然翻臉打自己。

本來剛才挨了秦凡一頓削以後,趙子龍的牙齒就被抽飛不少,現在又少了一顆,導致他現在的面貌看上去慘不忍睹。

“別踏馬管我叫哥,我沒你這麽個智障弟弟!”

丁權說完,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趙子龍的臉上。

這下子不光是趙子龍蒙了,就連餐廳的衆人也都是蒙圈了。

他不是趙子龍叫過來的幫手麽,怎麽反而反過來打趙子龍了呢?

而林浩也是一頭霧水,心裏本以為一下子肯定會有一番苦戰,尋思着要不要報警,沒想到事情竟然出現了如此的反折……

“你們還愣着幹什麽,給我狠狠的打他,将這個臭傻逼給我往死了打!”

丁權回頭沖着自己的手下大喊,而其餘人也皆是在面色變幻間立即反應過來,沖上前來對趙子龍一頓拳打腳踢。

雖然秦凡見到自己以後并沒有表示什麽,但是丁權是個聰明人,知道越是這樣就越代表秦凡越是生氣。

想一下,前一陣子自己衆人剛剛接受了秦凡的好處,不光給了衆多兄弟珍貴的修煉功法,自己更是發下誓言要追随他一生,現在轉眼就要幫助小弟去對付秦凡,不由的冷汗直流。

他知道這個時候就是看自己的表現了,這一切都是誤會,但解決問題的方法最幹脆的就是将這個不知死活瞎了眼的趙子龍狠狠收拾一頓。

丁權心裏簡直就是恨死了這個智障,平日裏看着也蠻機靈的,沒想到卻是個智障,自己可真是被豬油蒙蔽了心智。

“啊!別打了丁哥!我錯了!”

趙子龍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

其實他現在也是悲憤不已的,自己到底做錯什麽了,幹嘛上來就對我一頓打?

呼!

打了他一會後,丁權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樣子,看着真是出氣多進氣少,這才擺了擺手。

要是真在大廳廣衆之下将他給活活打死,那事情可真就麻煩了。

然後丁權就在餐廳圍觀的衆人不解的眼光之下,轉身走向秦凡,恭敬的說道:“秦少,如今我已将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教訓一番,可還滿意?”

說完這句話,丁權也是戰戰兢兢的,生怕有任何做的不對的地方,引起秦凡的反感。

“還不錯。”秦凡淡淡的說道。

他也明白丁權等人只是不知道趙子龍叫他們過來,對付的是自己,這一切都是誤會而已。

何況他還為了表示自己的忠誠,将趙子龍給打了個半死,這就已經代表了他的立場。

“不知秦少,這個家夥要不怎樣處理,要不然……”

這時候,阿森走上前來詢問,并暗中比劃了一下手勢,意思是想要将其做掉。

阿森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暴力分子,之前修煉了秦凡賜予他的功法後,親身修煉才知道這功法的不凡之處。

這簡直就是無價之寶啊!

如果流傳出去,定會引發一陣的血雨腥風。

然而秦凡卻是極為信任,毫不保留的交給他們修煉,這在阿森的心裏就把秦凡當做自己的再生父母來看待。

他認為任何膽敢冒犯秦凡的人,自己這個做小弟的就該幫他處理掉。

“嗯?”

秦凡沉默一會,然後轉頭望着自己的小舅子,說道:“林浩,這事并經也跟你有關系,你自己看着辦吧。”

林浩一愣之下,心裏也不免得有一些感動,畢竟自己知道姐夫可是一直在為自己所考慮。

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趙子龍,心中格外的解氣。

“還嚣張麽?剛才不是很牛氣的麽,怎麽現在像條死狗一般?”

林浩走到趙子龍跟前,過瘾的踢上幾腳。

剛動手的時候趙子龍可是踹的他很痛的,雖然現在好很多了,但是親手收拾這個奪走自己心愛的女人的家夥,也是說不出的快意。

“林浩,不要打了。”

就在此時,剛才一直被忽略的蘇小萌卻是跑了過來,開口求情。

畢竟她可是這次事件的主角啊,這些事都是因她而起,只不過顯然是她絞盡腦汁也是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在她眼中不可一世,威風凜凜的龍哥,現在像個死狗一般倒在地上。

但是,蘇小萌都将自己托付給了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在這裏,要不然自己以後可怎麽過。

于是,只有飽含希翼的眼神望着林浩,希望他能夠手下留情。

畢竟曾經是自己的女人,雖然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深深的刺痛了自己的心,但是林浩還是狠不下心。

看着她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樣子,林浩終究還是不忍心,停止了毆打趙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