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6 章 小妖精

這些記憶過濾一遍後,秦凡心中一動。

這就跟自己在修真界上的拍賣會異曲同工,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說不定真能有一番機遇呢?

想到這裏,秦凡心裏一陣火熱。

“喂,你在這裏傻愣着幹嘛?到底去不去啊?”

見秦凡呆呆的愣在這裏,無視了自己,林可不滿意的噘嘴,随即用胳膊肘輕輕的怼了秦凡一下。

“昂……”

秦凡回過神來,頓時就反應過來。

“去,當然去了,這麽有意義的事情怎麽可以錯過?”

見到他神情難以掩飾的露出火熱,林可滿意的笑了笑。

“這才對嘛,正好明天劇組裏沒什麽事,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去哦。”

“那你可得将自己包裝好,不能讓別人認出來。你現在可是大明星,怎麽可以輕易露面?”秦凡取笑道。

“怎麽樣,有這麽一個明星老婆你是不感到很幸福啊?”林可眨着眼睛,笑彎彎的說道。

其實我想要的是性福……

不過這話秦凡可是自然不會說出來的,反而飽含深情的說:“那當然了,我可真是上輩子積了不少德,才能娶到你這樣如花似玉的仙女。”

這話他也不是亂說的,自從林可上次受傷,用了自己所煉制出來的雪顏膏以後,不光治好了臉上的傷勢,還順帶将自己的面貌變得更加的漂亮,比自己之前在修真界見過的仙女也差不了多少,用仙女來形容也不為過。

果然,聽到秦凡的甜言蜜語,林可的心中自然欣喜異常。

“就你會說話。”

說完,便美滋滋的走向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晚上,吃過從外面叫過來的晚飯以後,沈秋蝶自告奮勇的前去收拾碗筷,而林可也是打了個哈欠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秋蝶……”

秦凡突然從後面抱住沈秋蝶,在她的耳邊哈出一口氣。

“主人,我……”

聞着她身上散發出的香氣,秦凡陶醉不已,沈秋蝶想要說什麽也被他用手堵住。

“我們回房聊。”

說完也不給沈秋蝶反應,就抱着她走到自己的房間。

而沈秋蝶也是臉上不好意思的布上了一層紅暈,依偎在秦凡的懷裏,臉上露出竊喜。

并不是因為秦凡是色中餓鬼,而是因為今天自己的心境發生了變化,所以想要借助房間內的陰陽引靈陣來鞏固一下自己的修為,以求精進。

房間內,三下五除二的脫掉自己跟沈秋蝶的衣服,

此時的她也因為秦凡催動陣法的緣故,眼神變得朦胧起來,紅唇輕吐,一臉迷離,似乎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在等待着秦凡的采摘。

秦凡也不多說,壓到沈秋蝶的身上。

房間之中,滿園春色。

第二天清晨,秦凡慢悠悠醒來,望着躺在旁邊的美人微微一笑,然後拍了下沈秋蝶裸露在外的翹臀,說道:“該起床了,要不然讓林可看見可不好。”

沈秋蝶睜開朦胧的睡眼,然後一臉媚意望着秦凡。

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光征服了自己的身體,還徹底征服了她的心。

雖然有秦凡在她腦海裏種下的意識操控着她,但是在這段時間裏,沈秋蝶也漸漸的被秦凡的魅力所折服,忠心不二。

“好的,主人。”

沈秋蝶溫柔說道,然後起身将大好的春光毫不掩飾的展示在秦凡面前。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在穿衣服的時候慢悠悠的,頗具誘惑。

秦凡咽了口唾沫,暗道這小妖精,真是吸睛吸死人不償命那種。

要不是今天答應要跟林可去蘇維拍賣會,說不定自己都要忍不住将這個小妖精按在床上狠狠的教訓一番,看她還敢不敢玩火。

穿上衣服以後,走出房間看了看林可的卧室,發現房門緊閉。

這小妮子應該還在睡覺吧,秦凡頓時松了一口氣。

畢竟他跟沈秋蝶的關系在跟林可的解釋中,提到沈秋蝶就只是家中的女仆而已,雖然這個女仆對于秦凡而言,她的服務可是全方位的,但是秦凡可還是不想要讓二人的關系被林可知道。

畢竟林可才是自己的妻子,名義上的,讓她知道以後,指不定會出現什麽亂子。

沈秋蝶還是勤快的去廚房準備早餐,最近她閑來無事在家中除了修煉秦凡之前給她的功法外,業餘的時候也在研究菜譜,一些家常菜也是可以做得出來。

一番梳洗之後,秦凡剛走出衛生間的門,就迎面看到林可在客廳中駐足。

她穿着睡衣,将身體的曲線完美的展示出來。

這小妮子竟然沒有帶胸罩!

秦凡見此,呼吸也不免得有些急促。

林可顯然沒有在意他的目光,問候了一句就走進了衛生間。

關上房門以後,水龍頭發出的水聲清脆的傳來,顯然她也要梳洗一番。

按捺下心中的悸動,秦凡坐在沙發上閉門沉思。

昨天經過與沈秋蝶的雙修合練,自己的修為也在練氣六層鞏固了一下。

雖然距離突破還有一段距離,但是也他現在的水平在蘭陽,也可以說沒有多少人能夠抵抗。

最起碼,自保的本事也有。

等到林可梳洗完以後,沈秋蝶也做好的早餐,端上餐桌,招呼了一下,就恭敬的退到一旁。

秦凡與林可吃過早餐以後,等到林可換上一身休閑的衣服後,二人就坐上了她的跑車,前往蘇維拍賣會。

此時正值上班的高峰期,交通也是有些堵塞,馬路上司機不斷的按鈴,聲音有些嘈雜。

“這次的拍賣會,你想買些什麽東西?”

林可無事,突然問道。

畢竟在她的印象當中,之前的秦凡也是玩世不恭的。

雖然最近發生的事情刷新了她的三觀,但是像是在蘇維拍賣會這樣在蘭陽上流人士熱衷的活動,秦凡可是從來就不感興趣的。

看到他昨天感興趣的樣子,心裏也不免有一些好奇。

“只是随便看看而已,如果有什麽好的東西那也自然不會放過。”秦凡微笑。

“哦?那你可準備好了資金沒有?畢竟在拍賣會上有好東西的話,你可是要與不少人擡價競争的哦。”林可笑着打趣道。

第 156 章 有礙子嗣

有礙子嗣

“過來吧。”孟璋緩緩擡起原本用手抵着的額頭, 如鴉羽般的睫毛遮住眸中情緒。

賀忱聞言便心中一凜,小心上前兩步, 跪在孟璋身前,又連忙将脈枕拿出,至禦案上放好,才恭敬道:“還請聖上将手放上。”

他們這位聖上,想來便不是個愛惜自己身子的主兒,每逢親自傳召太醫,定是宮中有要事發生。

孟璋依言将手放上, 整個人皆往椅背上一靠,閉了眸子任憑賀忱號脈。

賀忱輕輕将手搭上,心中卻是一陣惶恐不安, 這脈…

“如何?”孟璋仍舊閉着眼,面上瞧不出太多情緒道。

“這…聖上龍體康健, 實乃我大靖之福。”賀忱斟酌半晌,仍舊覺得孟璋不可能無緣無故将他召來, 猶豫片刻後才問道:“聖上可是…覺着身子有何不妥?”

孟璋微微睜開眼, 一道銳利的視線射向賀忱。賀忱向來是個謹小慎微的性子, 哪裏經得起這般審視,連忙便恭敬跪下道:“聖上息怒,臣知錯。”

好在孟璋也并非真的想治他的罪, 見狀微微掀了掀眼皮, 開門見山道:“朕在子嗣方面, 可是有礙?”

賀忱心中一顫, 皇嗣向來是重中之重, 再思及近些年來,後宮之中竟是一無所出, 想想便也覺得頗為蹊跷。

要知道,前些年,這宮中雖然生下來的子嗣少,可懷上的宮妃卻也不在少數。

一滴冷汗從賀忱額頭滴落,惹得頭上微微發癢,賀忱卻也絲毫不敢撓,只得小心回禀道:“聖上,依老臣看,聖上身體一切安好,若是…若是有什麽老臣瞧不出來的問題,還恕老臣學醫不精。”

“學醫不精?”孟璋垂眸輕笑一聲,賀忱出身醫藥世家,尚未學會習字便已能分辨諸味草藥,若說他學醫不精,只怕全天下便沒有學醫精的醫師了。

思及此,孟璋皺眉問道:“可能瞧出來是否有中毒跡象?”

賀忱一驚,中毒?要知道,在這宮中,能送到聖上口中身邊的東西,無一不是經過層層查驗,還有誰能有那麽大的本事,給聖上下毒還不被發現?

更何況…“回聖上,目前來看,瞧不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只是…”賀忱心中一緊,斟酌着言辭道:“臣在家中傳下來的古書中,也曾瞧過一些毫無症狀的毒,若真是那些,只怕臣也看不出來。”

“你倒是誠實。”孟璋從喉間溢出一聲輕哼,要是換了旁人,只怕會一口咬定孟璋龍體康健。

“臣萬死不敢隐瞞。”賀忱拱手道。

孟璋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才繼續問道:“近些年來,貴妃的脈案你可有看過?”

提及貴妃,賀忱眸色一深,他那個不争氣的兒子,向來便與望舒殿走的頗近,若是涉及到貴妃,只怕是…難辦了。

正這般想着,便覺頭頂傳來的視線一淩,賀忱不敢再耽擱,連忙回道:“自聖上吩咐後,臣便對貴妃的脈案格外上心,貴妃娘娘當是一切皆好。”

“是麽?”孟璋嗤笑一聲,那倒是怪了,兩個身子康健的人,同床之數定然算不得少,竟是多年來一直不曾有孕?這樣的話,若是說出去,可有人會信?

孟璋自嘲一笑,微微偏了偏頭道:“這些年,貴妃可有召太醫瞧過子嗣方面的問題?”

“這…臣不知。”賀忱低頭道。這話他倒是不曾作假,望舒殿的脈一向便是賀言致負責,其他人皆未插手半t分。

“行了,你下去吧。”孟璋再次閉眸,靜靜靠在椅背上,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一半隐在陰影中。尚不待賀忱踏出乾盛殿,孟璋又淡淡道:“此事若有洩露,朕要你的腦袋。”

賀忱腳下一個踉跄,連跪下應了,才小心倒退出乾盛殿。

殿內,周遭伺候的宮人早在賀忱來之前便被屏退了去,一時間寂靜地落針可聞。

不知過了多久,待張德保再要将冷透的茶撤下時,孟璋才擡眸瞧了眼窗外将落的紅日,不知想到什麽,忽的扯唇一笑,随後将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取下,捏在手中慢慢摩挲,倏而道:“你說…朕對貴妃如何?”

貴妃乃是聖上的心尖尖,今日這事,無論是因為什麽扯上貴妃,張德保皆不敢懈怠,若是貴妃自個兒身子出了問題還好,若是叫聖上疑上貴妃…這後宮…

思及此,張德保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才垂首道:“聖上對貴妃,自然是極好的。”

“哦?”孟璋又是一笑,将那扳指抛起又接住,似不在意道:“這些年,貴妃嫁與朕,可是委屈了?”

張德保垂首貼耳,這樣的話,他自然是不敢答的。

“你也下去吧。”禦座之上,男人依舊神色晦暗。

張德保聞言連忙退下,恍惚間,順着風聲似乎傳來男子的輕嘆聲:“昭昭…”

乾盛殿發生之事,謝若暻全然不知,蓋因其剛回望舒殿便凝了神色,将一雙兒女皆喚至膝下。

謝若暻擡眸,瞧見站在自個兒跟前的孟琮,腦中忽然便想起方才在乾盛殿,孟璋那句:“世人皆道,太子頗有謝氏遺風。”這麽一瞧,果真如此。

謝若暻心下一嘆,才擡了眸子問道:“阿母聽聞,琮兒在朝中聲望極高,這是怎麽回事?”

說來也怪她,這些日子皆忙着榮安的生辰,倒是将琮兒這邊忽略了。

榮安原本乖巧等着聽訓,聞言仍不住詫異挑眉,偷偷瞧了眼身旁的孟琮,才眨了眨眼道:“阿弟從小到大,那樣不是被盛贊的,便是聲名愈顯,也在情理之中。”

謝若暻嗔怪地瞥她一眼,才正色問孟琮道:“你也同你阿姊一般想法?”

孟琮搖頭,他生來便性子沉悶了些,聞言便細細思索片刻,才道:“之前雖也有人贊過兒子聰慧,不過皆是因為讨好父皇與母妃,只是…”

孟琮又回憶片刻,才肯定道:“自從父皇透露消息要立兒子為太子,這樣的話才愈發多了起來。”

聞言,謝若暻冷冷一笑,果真不出她所料,便是不用想,她也知曉,又是誰坐不住了,可這招偏偏直白卻攻心。

孟琮自小便是照着儲君教養,他生來聰慧,又有謝琰這麽個舅舅傾心教養,哪兒還有不明白的,剛擡起頭,便見自家母妃微微眯了眯眸子,問他道:“此事,琮兒你作何想?”

“是有人想借機挑起父皇疑心,這局,乃是針對兒子的。”孟璋聲音尚未褪去稚氣,可這話卻絕非常人能說出來的。

這時,榮安才忽然道:“我說那楚七娘子怎得忽然大起膽子,敢到本公主面前放肆,原來就是沖着咱們望舒殿來的。”

說完,榮安又想起自己将人抽了一頓的事情,咬了咬唇,才擔憂道:“阿母,今日之事…可會給阿弟帶來麻煩?”

謝若暻向來便将這個女兒疼的跟心頭肉一般,哪裏舍得她如此擔憂,只是面上依舊嗔怪道:“如今卻是知道怕了?”

話音未落,便伸手将榮安拉至身邊坐下,細細說道:“你身為公主,她既是有膽子沖撞你,那便要有膽子承受結果。”

謝若暻面露冷色,楚家既然舍得将其扔出來做餌,那便要做好這餌被吞了的打算。

就連向來寡言的孟琮都輕輕将手覆上榮安,輕聲安慰道:“那七娘子冒犯在先,阿姊教訓她也是情理之中。”

榮安原本便有些心懷愧疚,這下被二人安慰一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安慰好女兒,謝若暻才正色叮囑二人道:“往後你們二人做事皆要三思而後行,萬不可任性妄為,尤其是你,榮安。”

“阿母放心,女兒曉得了。”榮安擡眸瞧了眼謝若暻臉色,見她不再生氣才撒嬌道:“好母妃,你就別生我的氣了。”

“你呀。”謝若暻忍不住輕輕點了點榮安額頭,側首叮囑孟琮道:“琮兒,你要記住,如今不少人的眼睛都緊緊盯着你,就等着将你拉下來,你如今身處風口浪尖,更要小心行事。”

孟琮自然點頭應了,到底是孩子,對孟璋仍舊有着天然的崇拜,有些茫然問道:“母妃,朝臣贊兒臣,父皇會不高興麽?”

謝若暻似是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見孟琮仍舊未脫稚氣的小臉,忍不住便捏了捏他的臉蛋道:“你父皇是君主,是整個大靖的主人,你說,若是有人天天在他耳邊說,有另一個人,比他更适合作為這個國家的主人,他可會開心?”

“即使是兒臣,也不行麽?”孟琮執拗問道。

謝若暻心中一嘆,這個兒子,瞧着寡言,卻是個重情的性子,只是有些事,還得讓他及早明白的好,便啓唇道:“琮兒,人心易變,這個道理,你要懂得。”

今日孟璋重新望舒殿,自然會對她的兒子高看幾分,明日他若是厭倦了,不喜了,那她們母子便成了案板上的魚肉,只有切實握在手中的權利,才是最能叫人安心的,幸好,她與謝琰的布局也進行的差不多了。

另一邊,至晚間時分,張德保倒是難得踏入臨華宮,就連錦妃都挑了挑眉,扭頭問紅纓道:“張大監?他可是有些年不曾來過了。”

便是逢年過節送禮,也不必勞動禦前的紅人,因此這後宮之中,除了望舒殿,張德保倒真是鮮少踏入其它宮中。

紅纓低聲湊至錦妃耳邊道:“說是來請和修容的,就連大皇子也一并過去了。”

哦?錦妃淡淡挑眸,和修容?她可不認為,多年來只進望舒殿的孟璋會忽然轉了性子,那麽問題便出在…大皇子身上。

第 154 章 :絕對只是一個借口

可是,靈雲國沒有,但不代表其他國家沒有,所以,這位高人很可能是其他國家的人來靈雲國游玩的,或者是辦其他什麽事的,然而今天卻在晚上遇見了這麽個事,打擾到他睡覺,所以在不耐煩的情況下,出手阻止了這次雙方人馬的打鬥。

此話一出,沒有人敢再發出任何聲音了,就算是洛步雲洛和江維,都被這種強大的力量深深震撼到了,自己連人家影子都看不到,若是剛才對方願意,恐怕自己早都已經死了。

最後,江維見這裏有世外高人在場,深知繼續打下去不是個好的選擇,于是在狠狠的瞪了一眼石浩之後,便憤怒離去。

九幽宮人走後,剩下的石浩他們也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不知該如何是好。

眼見自己剛才所住的房屋已經着火,顯然是不能在繼續回去睡了,而掌櫃的也帶店小二和夥計們開始救火,于是石浩他們也只好加入其中,幫忙一起救火。

經過衆人一晚上的忙碌,在第二天清晨,這火終于是給撲滅了,不過這房屋卻已經被燒成不像樣子了,必須要花錢重修了。

看到自己的客棧燒成了灰燼,掌櫃的也是倍感心痛啊,不過還好昨天自己收到了幾十斤火雲獅的肉,這賣出去也是一大筆錢,用來重修客棧是沒什麽問題,只是這樣一來,錢就都用在修建酒樓上面了,自己還是一分錢都沒有落下。

總之自這次之後,掌櫃可是完全相信了天上不會無故掉餡餅一事了。

見天已經亮了,衆人忙活了大半夜現在也都沒什麽困意,洛步雲洛在對掌櫃告辭之後,也就帶人準備啓程了。

石浩跟在最後,他剛轉過身,忽然看到一個黑衣人,這黑衣人走的很懶散,就仿佛是在散步一樣,可是他給人的感覺卻是非同尋常,仿佛是一個實力非常強大的高人。

在他的頭發上,石浩還看到了一個金色的,雕刻着龍頭的發簪。

見到這一幕,石浩忽然一驚,只覺得這個人與昨天半夜時候忽然出現的那個人像極了,雖然沒看到兩人的面孔,不過僅憑直覺,石浩肯定了這人就是昨晚出手阻攔他們繼續打鬥的人。

只是就在他剛想追過上去詢問一番的時候,那人的身影忽然就消失了,眼前只剩下一片空蕩蕩的街道,除此之外,連個人影都沒有。

對此石浩也是倍感好奇,還以為是自己看走眼了呢。

“喂,你到底走不走啊?”

這時,從遠處傳來洛昕的聲音,轉頭看去,這才發現原來他們都已經走遠了。

“哦,就來了!”

石浩回應一聲,立即就跟了上去。

跟在衆人的最後,石浩不禁就在好奇,這九幽宮的人為什麽就這麽不肯放過自己,要說自己偷沒偷東西,那絕對是偷了,不僅偷了一本神秘功法,還偷了許多金銀珠寶,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還意外獲得了一把擁有劍魂可以自主修煉的神劍。

可是他卻不能相信九幽宮的人會知道這把劍的真正秘密,所以石浩敢肯定九幽宮之所以會說自己偷了他們的神劍從而過來追殺自己絕對只是一個借口,真正的原因,一定有別的。

只是究竟是什麽原因,能夠讓九幽宮不惜連洛家一起得罪也要将自己滅口呢?想了半天,石浩終于明白,原來九幽宮之所以要不惜一切代價将自己滅口,恐怕是因為自己打開了那天機鎖的原因。

天機鎖的開啓口訣則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這八個字,這八個字能帶來的涵義可真不簡單,或許是在說他們想晉升為武尊,又或者,這九幽宮的人想稱霸武林。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最後一個原因更接近目标,現在的人都知道在靈雲國乃是皇甫家族的天下,從來都是他皇甫家一家獨大,而且還一直都想找機會來削減其他門派家族的實力。

九幽宮能夠忽然崛起,絕對不是一個偶然的巧合,在這背後,一定是有着什麽天大的秘密,現在看來,恐怕多半是要推翻皇甫家自己來稱霸武林了。

或許也正是這個原因,九幽宮認為石浩知道了他們的密謀,所以才要不惜一切代價,将其趕盡殺絕以防後患。

昨天晚上有這位神秘高人出手,九幽宮暫時放棄了對石浩的追殺,但石浩認為,以九幽宮這做事性格,不達目的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在以後的日子裏,自己也得小心為好,在防止九幽宮随時可能偷襲的同時,還得加快提升自己的修為,只有自己變強了,那麽一切的敵人才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

一行人斷斷續續趕路,歷經十天終于趕回了京城洛家,這一次石浩與洛家千金洛昕的邊境之旅也到此結束了,雖然經歷了風險,但最終也會逃出生天,沒有什麽性命之憂,非但如此,兩人還因禍得福,各自獲得了許多自己喜歡的寶物、功法等等。

剛回到洛家,石浩就迫不及待的找上大長老,拜托他帶自己去城南林先生那裏,請求他為自己翻譯這本古書上面的文字,這可是關系到自己以後修煉正确走向的大事,絕對是不能耽擱的。

而大長老也感受到石浩心裏的這股急迫,所以也沒有耽誤時間,在回來之後的第二天早上,就與石浩一起去了城南。

兩人出了京城,又向那邊走了三十多裏,之後看到了一處僻靜的村莊,村莊依靠溪流,風景宜人,只有五十戶不到,而且整個村子裏都中滿了桃樹,如今正是開春,桃花盛開的季節,看起來十分美麗,整個村子猶如世外桃源一般。

跟在大長老的身後,石浩走進了村子,一直向最裏面走去,很快就看到了一個茅草屋,在茅草屋內,不時還有一群孩童們讀書的聲音傳來,這裏似乎還是一個學堂。

當二人走近之後,也正好到了孩子們放學的時間,大家一路嘻嘻哈哈的從學堂內跑了出來,彼此追逐着向家的方向趕去。

看到這一群孩子,石浩不禁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那時候也如他們一樣,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孩童,可轉眼之間,自己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小夥了。

“恩人?你怎麽來了?快快請進!”

第 160 章 面見無慘(修)

兩位來人在院子中稍作停留,看了一眼門口手扶着腰間劍柄的一豐,上弦之三躍躍欲試。

身為一名純粹的武者,看到另一名武者,即使是一個年輕人,猗窩座也想要面對面來一場厮殺。失去人類時期的記憶的他,目前僅僅以變強為目标,是一個以武術之極致為目标的鬼。

放在兼一的世界,應該能和一影九拳他們談得來吧。

不過一豐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而是上下打量着鬼舞辻無慘。

大boss不是沒見過,不過這種格調上不去、智商不在線,還亂發脾氣的boss,還真不常見。

當年還是人類的時候,體弱多病的他在一名平安京醫生的治療下長久不見好轉,然後一發怒就将這名醫師殺死了,然後才發現醫師的藥其實已經起作用了,他已經轉化為“鬼”這種全新的生物了。

可是因為缺少“藍色彼岸花”這一味藥,使得無慘懼怕陽光,可惜唯一知道“藍色彼岸花”是什麽的人,就是那個被殺死的醫師,線索完全斷掉了,讓無慘躲了一千年的陽光。

其實就是平安京時代的醫鬧啊!

病恹恹的患者,受夠了醫生的“再吃一個療程試試”的聲明,一怒之下開始醫鬧,結果真的差這一個療程,處方弄沒了,導致這個尴尬的境地。

為了尋找傳說中那個不知道是什麽的“藍色彼岸花”,無慘變身各種身份,混跡人類社會,并且同夥分享自己血液的方式不斷增加鬼的數量,召集上弦會議的時候,無慘批判上弦們百年的時間,連“藍色彼岸花”的影子都沒見到,批評道“不知道你們上弦的存在意義在哪裏”。

大哥,那是因為你完全按照武力值來選上弦,這個和你找“藍色彼岸花”有一丁點關系嗎?

好歹培養幾個擅長尋找或者擅長藥學和醫學的鬼啊。

珠世才是鬼之中的醫學和藥學的大家,直追當年的平安京大夫,靠着改造令自己脫離了無慘的控制,甚至在不使用無慘的血液的情況下将愈史郎變成了鬼,其研究成果已經無限向那個大夫靠近了。

這才是無慘應該培養的對象,而不是那群只知道戰鬥的家夥。

甚至在下弦戰鬥力不能滿足自己要求的時候,不想着培養員工,直接硬核“裁員”,将下弦集體覆滅,喜怒無常,膽子又小,還舍不得自己的血。

雖然每個鬼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但是只要無慘舍得血,肯定能培養出一批相當不錯的鬼的。

一千年過去了,連小小的鬼殺隊都奈何不了,勢力發展不起來。

對比之前碰到的瓶中小人,人家用了四百年的時間,白手起家,硬生生建立了一個科技和軍事力量都不弱的國家,而無慘大老板,一千年時間連日本這個四分五裂的國家都沒搞明白,還不得不躲藏在暗處,連個正八經的勢力都沒有。

作為boss,智商有缺的情況下,真是辛苦他了。

無慘迎着一豐的目光,同樣在打量着一豐,又扭頭看了看庭院中在點燈下玩球的兩個小女孩,不屑地開口道:

“只有你一個護衛嗎?”

屋子裏面的産屋敷替一豐回答說:

“并不是護衛,黑鐵君是我的友人。

産屋敷一族,從千年以來,就沒有用過鬼殺隊的劍士作為護衛。

雖然身為當主,但是我并不重要,肩不能擔,手不能提,對鬼沒有任何威脅。

與其将劍士浪費在我們這樣的人身上,還不如讓他們出去多殺兩個鬼。

身為當主的我,又有何資格讓戰鬥在前線的他們屈尊來護衛我呢?

黑鐵君并不是鬼殺隊的成員,而是一名友人,不嫌棄我這樣的廢人,還幫助我治療,讓我獲得了久違的健康。

黑鐵君,不要怠慢了客人,請讓他進來吧。”

都不用自我介紹,産屋敷已經認定了眼前之人就是鬼舞辻無慘。

一豐讓開了身子,給無慘讓出了道路,自己則到了庭院當中。

無慘不再看一豐,而是信步邁入了屋子,朝着産屋敷所在的位置走去,猗窩座則留在院子裏,不論是無慘,還是産屋敷,都不再關注屋子外面的兩人,而是看着對方,如同一對許久未見的朋友一般。

産屋敷倒了一杯茶,将其朝着無慘的方向推了一下,以示相讓,并不在意對方沒有坐下來飲茶的打算,自顧自地開始說話:

“鬼舞辻無慘,你知道嗎,其實産屋敷一族和你還是親族呢。

雖然千年前就相隔較遠,千年之後我們之間更是關聯甚少,但是我們确實是親族。”

第 166 章 張凡接手沒破的兇案

第一百六十五章張凡接手沒破的兇案

“得得得,我知道關大美女眼光高,我還是不如你的法眼啊!”

張凡故意做了假裝生氣的表情,帶着李大傻來到了警局每天都要開會的地點,二人找了兩個凳子坐了下來,李大傻則拿着個手機,是不是的傻笑,張凡坐在一邊倒是看得很透徹,搖搖頭望着李大傻,問道:“又和音音發信息了呀?人一輩子這麽長,你聊的了多少啊?”

“切,你管!”李大傻聽罷,微微擡起頭,調皮的望着張凡…

李大傻話音剛落,張凡在一旁無奈的搖搖頭,自己也掏出手機一陣鼓搗,準備好好研究關于祖龍蛋的事兒…

許久後,警局的幹警陸陸續續的從不同的地方趕了過來,陳斌見大家都已經到齊了,拿着厚厚的一沓文件,準備陸續分發給大家,這些都是案子最新發現的信息…

“好了,好了大家都安靜的坐下來吧,我們早點開完會早點投入緊張的工作,歹徒一天不落網,老百姓就一天沒好日子過,大家都是有家人的,為了家人,為了這個城市的市民,我們還得加把勁!”

陳斌真不愧是局長,說的話頭頭是道,把趕緊們說得心服口服,一個勁的鼓掌,張凡和李大傻也不例外,二人的拍掌聲倒是比一般的幹警拍的還要響…

陳斌三言兩語把案情的重點分析好後,草草的宣布了散會,卻把李大傻和張凡二人叫進辦公室,似乎好像有什麽事兒需要吩咐似得…

“來來來,小凡和小李,你們兩個坐!”

張凡和李大傻二人懷着滿滿的疑問,一前一後走進了陳斌的辦公室,進到辦公室後,陳斌笑臉相對,連忙招呼二人坐下…

“陳哥,開完會你工作也不給我們安排,現在叫我們過來相比是為了安排工作吧?”走進陳斌的辦公室緩緩坐下後,張凡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麽,雙眉緊蹙的盯着正對面坐着的陳斌,疑惑的問道!

“真不愧是我兄弟,什麽事兒都逃不過你的法眼,确實是你所說的這樣,單獨把你們叫過來,是因為你們的任務比他們的特殊!”

“特殊?”陳斌一直在賣弄着神秘,讓張凡不禁有些焦急,坐在椅子上,兩條眉毛緊鎖成一條線,看起來好像有心事兒似得…

“對,你兩是這次案件的主力啊,目的就是讓你們去之前案發過的現場,找一找蛛絲馬跡,只要是他殺,不可能不露出破綻…”陳斌坐在椅子上,拿出一包煙放在辦公桌上,從中抽出一根,緩緩點燃後,把自己內心的想法一字不漏的告訴了李大傻和張凡…

開始陳斌還懷疑二人不會答應,畢竟這事兒多少還是有些忌諱,況且是去之前案發的現場,危險系數可想而知…

結果萬萬沒想到,張凡和李大傻二人聽完陳斌的話後,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竟然答應了下來…

“好,這是文件,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是這個案件的主指揮,警局平日裏閑置下來的警察你可以随意調用,只要你把這個案子趕緊破了,上頭催得緊,這案子再不趕緊破了,我估計要不了幾天這個局長的位置就得下臺了…”

陳斌擔心二人辦案過程中不夠認真,故意把事情說得這麽嚴重,目的就是為了增加李大傻和張凡二人的毅力…

“前方就算有再大的困難和險阻,只要自己選擇了,又有什麽後悔的呢?放心吧,陳哥,破案這事兒交給我和李大傻兩人。”張凡的話說得信誓旦旦,陳斌此時對張凡又多了一份情感,一份僅次于親生兄弟以下的情感…

“行,你兩先出去把案情整理一遍,大概的看一遍後,我會安排幹警帶你們去事發現場協同你一起破案!”張凡和李大傻二人出門之前,陳斌補充了最後一句話後,坐在椅子上目送二人離開自己辦公室…

“來,張顧問,你之前的那間辦公室自從你離開後,陳局一直給你留着呢,期間也沒允許誰進去辦公過,你現在回來了,我特意安排人給你打掃了一下衛生,我現在就帶你們二位過去吧!”剛走出陳斌的辦公室,門口就有一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幹警,一邊指引着張凡朝着之前他那間辦公室走去,一邊開口敘述道!

聽完幹警的話,張凡多少還是有些感動,一方面陳斌對自己的感情張凡深信不疑,好像就是從自從他第一次拯救了陳斌後,從那一次開始,陳斌就開始把張凡當成了自己的親兄弟一般對待…

張凡和李大傻二人在幹警的指引下,緩緩來到了之前自己所辦公的這個房間,窗臺上的百合現在已經開花了,那是之前他來警局前,關曉不知道是他,故意買來讨好領導的,想起那會兒,他和關曉二人吵架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張凡站在辦公室門口,雙眼目不轉睛的望着窗臺上的百合,一個人傻傻發笑!

“老,老三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站在門口不進去啊?”李大傻走進房間後,看見張凡一個人站在房間外面傻傻發笑,皺着眉頭有些疑惑,目不轉睛的盯着張凡看了半天見他還沒動靜,湊上前來,伸手拍了拍張凡的肩膀,問道!

“沒,沒事兒,只是突然想起往事兒了!”李大傻的一番叫道,張凡這才回過神來,緩緩朝着辦公室內走了進去,辦公室裏增加了一個辦公桌和一臺電腦,就在張凡的正對面,看樣子應該是陳斌提前通知了警局的幹警,事先給李大傻安排的…

“那,張顧問和李顧問你們二人先忙着,我還有點事兒我就先出去了哈,等會兒有什麽需要直接在一樓找我就行了!”幹警把張凡和李大傻二人帶進辦公室後,見沒自己的什麽事兒了,随便找了一個理由,準備離開張凡的辦公室…

“行,辛苦你了,你先去忙吧!”原本張凡還打算有很多事兒詢問幹警的,可幹警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張凡也不能不讓人家離開,無奈之下張凡只得讓幹警先出去忙…

第 163 章 拉一個墊背的

白衍站在我的身前 ,他肩膀上的白念依舊昏迷着,而那團黑雲就在我的眼前,猙獰的就像是可以吞噬一切的惡魔。

那九天玄女一直都不是一個消停的主,此時看着我與白衍被她那個不知道究竟是父親,還是師傅的怪物擋住去了,早已經得意的再次靠了過來,而白衍依舊沒有回應。

我下意識的拉開與白衍的距離,這厮在不久前還差一點殺了我,此時又遇到這樣的情況,我不知道他會怎麽選擇,若是白衍為了白念而放棄我,我想我可以理解,只是不太能接受而已。

“師傅!你應該知道我的選擇!徒兒就是自己死,也不願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這是…,這是白衍的回答,我有那麽一刻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應該惱恨,這樣一個沾染的一身麻煩的人,如此愛我,是幸還是不幸!

雖然也覺得白衍的回答很窩心,甚至有那麽一刻心底感動不已,可那黑雲對于白衍的回答似乎很不滿意,白衍的話音未落,那黑雲就已經開始劇烈的翻騰,那樣子就像是恨不得吞噬一切那般。

“你…,你…,你為什麽就不能接受為師的安排,為什麽?為什麽,為師就是這麽過來的!為自己着想難道不對嗎!”

我驚愕的看着那團黑雲,雖然不知道這段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可從這幾人的只言片語中,我終歸還是聽出了一些頭緒,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原因,那南螯老祖一定要我死,而且還要白衍心甘情願的讓我替他死,可白衍卻倔強的幾次三番都選擇保護我,繼而違背他師父的意願,于是鬧到了現在這個樣子。

轉頭看了一眼站在我身後的九天玄女,并不是我着急死,而是這兩個人都太冷靜了,若是這樣下去,我和白衍根本就找不到機會逃走,所以我只能将目标放在哪個還算是稚嫩的九天玄女身上。

“若是我沒有猜錯!你娘就是這麽死的吧?緊要關頭,你爹為了自己的命,而放棄了你娘是嗎?”惹人讨厭的語氣,誰不會,無不是帶着幾分揶揄,再加上幾分得意,說出來的話怎麽聽怎麽讓人覺得欠揍。

果然那九天玄女就是稚嫩的,也不枉費我在這緊要的關頭還記得打她的注意。

“你說什麽?你給我閉嘴!閉嘴!爹爹,我要她死,我要她死!我要她現在就去死,賤人!”

那九天玄女果然跳腳了,也許是我真的說到了她的痛處,于是她就開始這麽憤恨的完全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的,不住地重複着、不住的重複着。

這樣的效果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看着那已經忍不住向我走來的九天玄女,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接下來究竟該怎麽做了。

“青兒,別着急!”

果然是老姜,就在那九天玄女已經恨不得立刻向我撲過來的時候,那黑雲卻突然呵斥了一聲,算是将已經臨近崩潰邊緣的九天玄女的神志又拉了回來。

還以為那黑雲會繼續勸慰九天玄女,不想就在我戒備着靠近白衍的時候,那黑雲卻再次将目标放在了白衍的身上。

一陣陰測測的笑聲過後,那黑雲果然又說話了,只不過目标依然是白衍:“徒兒,不若這般,你殺了這個女人,我就放過你們的孩子!”

這…,這人為什麽一定要殺了我呢?我忍不住開始思索,可思索許久我也想不出一個合乎常理的結果。

“對!白衍,你親手殺了這個賤人,我和爹爹不但原諒你,還…,還幫你救人!那小子剛才受的傷可不輕,你忍心看着自己的兒子死掉?我記得你為了保住這個孩子,可是用自己的的元神整整溫養了他一千年!”

恢複冷靜之後的那個九天玄女立刻就變得不那麽可愛起來,一張臉已經猙獰到了近乎恐怖的程度,我實在是忍受不了,于是很好心的提醒道:“你是叫九天玄女?在這麽笑下去,不要說白衍要你,估計只是看到你這張臉,晚上都要做噩夢的!”

那女人果然被我的話一激,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而後好似突然醒悟我的話原本只是想要調侃他,于是又立刻轉為惱怒,估計是又覺得這樣不好看,繼而有牽強的笑,怒也不是,笑也不對的,看到我都為她那張臉覺得累。

“妖女你看得很得意是嗎!也罷!白衍,你不動手,那為師幫你怎樣?”

這句話聽着像是詢問,可那個躲在黑雲裏的妖怪根本就沒有那麽好的心,話音未落,也不等白衍做出反應,那剛才将白念打飛的黑雲就再次出現,直直的向我飛來。

被那黑雲和九天玄女圍攻,距離本就不遠,更何況那黑雲出手極快,根本就沒有留給我反映的機會,眼看着那黑雲就要擊中我的胸口,那一直沒有說話的白衍卻突然反應過來,扔掉肩上扛着的白念,整個人就這樣直直的向我沖過來,竟然在那黑雲擊中我的前一刻将我撞飛。

白念一直是昏迷的,被白衍這麽直接扔出去,只怕要直接落到地上的,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麽了,就在白衍将我撞飛的那一刻,我居然看得到了白念,在預想到想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之後,我的身體居然奇跡般地徑直沖了過去,就這樣不可思議的将白念接住了,只是因為沖的太快,我來不及止住身子,于是腳下一亂,徑直向着地面撲去。

懷裏抱着的是昏迷的白念,我自然不可能讓白念受傷,于是在撲向地面那眨眼的時間裏,我竟又旋了身,将自己當做肉墊跌在地上。

我的肋骨本就受了傷,此時重重的撞在地上,身上還壓着一個健碩的男子,身子終于不能承受這麽大的沖擊,就在我将身上的白念推到一旁的時候,手掌所及之處竟然已經一片潮濕。

我素來喜歡穿紅色的衣服,即便是騎裝也是是以紅色為主,可此時穿的衣服卻并不是我常穿的紅色,那血跡才洇濕衣服,就已經能看出一大片血跡。

不知道白衍有沒有被那黑雲擊中,我還來不及轉頭去看,一雙小巧的靴子就已經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是躺在地上的,看到那雙靴子,我下意識的擡頭去看 ,剛好看到那九天玄女一臉陰狠的向我走來,心裏一滞,我連連向一旁挪動,其實我并不是想要用這種方式逃開,我只是害怕那九天玄女折磨我的時候,還會順手折磨昏迷的白念。

“賤人!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

那九天玄女很是得意的看着我在地上爬動,刺耳的聲音更是什麽難聽說什麽,不過我依舊沒有回應,我想要保護的人無非就是白念和白衍,若是被罵幾聲,我在意的人就能活下去,那被罵幾句有何妨,起碼身體不會感覺到痛。

方才那一摔,只怕是将我的肋骨徹底摔斷了,而且那斷骨只怕已經刺破血肉,紮出體外,我回頭去看那九天玄女的時候,眼角瞥到我所過之處已經是一片殷紅,以這樣的速度 過不了多久,就算那九天玄女不殺我,我也會流血而死。

“灼兒…,灼兒快走!不要管我們!”

就在我 海中飛速的閃過這一切的時候,那白衍許是發現了我的異常,聲音嘶啞而低沉的說了這麽一句,我自然沒有心思去看他的情況,我只是在想,既然無論如何都會死,那為什麽我…,那為什麽我不拉一個墊背的!

手臂已經麻木的好似根本無法再動一樣,我弓起身子十分不甘的趴在地上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果然看到衣料破口處那裏的血肉都已經反轉了,雖然還看不到自己的白骨,只怕也差不多了。

那九天玄女就這麽得意的一路跟着我,就像是那貓兒在戲弄老鼠一樣,看着我費裏掙紮,卻不過來阻止,我知道我唯一能夠拉的只有這個白癡九天玄女了。

停下移動的身子,我努力的積蓄力氣,成敗在此一舉,我已經不再奢望逃出去,而是想着在死之前将這個可惡的女人拉走,一起拉入地獄,即便我殺不了她,我也要在她那張臉上留下痕跡,讓她在往後的日日夜夜都記得我,只要一看到自己的臉就會想起我。

“師妹!師兄求你,師兄求你,不要傷害她!”白衍不知道究竟怎麽了,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怪異,我依舊沒有去看他,明知道這樣的乞求根本不會起到什麽作用 ,那白衍難道真的關心則亂,忘了這些嗎?

那九天玄女見我不在爬動,于是一臉得意的走過來踹了我幾腳,此時的我已經再也感覺不到疼痛,總覺得渾身都是麻木的,最後那九天玄女估計是覺得我沒有反應沒意思,于是竟然緩步走到我面前蹲了下來。

不着痕跡的弓起後腿,我假裝氣若游絲的看着那女人,就在那女人伸手想要做什麽的時候,我整個人就立刻向前一撲,沒想到竟然真的得手了。

才撲到九天玄女的身上,我胸前卻噗的噴出一大片血水,沒有心思再去思索這究竟是怎麽了,我此時唯一的心思就是殺了這個女人,殺了這個一心想要搶我男人,殺我兒子,想要我性命的人!

手裏沒有兵器,我就用自己的拳頭,可拳頭的力氣太小,即便那九天玄女完全被我吓懵了 ,半晌沒有反抗,我也只是捶打着她的胸口,讓她吐了幾口血,在沒有比這更加讓人不甘心的了!

我每一次揮動拳頭的時候都在想,若是我手裏有個匕首,若是我的手裏能有個匕首該有多好,不想拿蒼天好像真的聽到了我的祈禱,一切在我決定反抗的那一刻變得不一樣了。

第 152 章 愛情,追求

“唐醫生是吧,幸會!”賀書主動一笑向唐钰伸出了手來:“唐醫術果然是年輕有為,醫術着實了得,怪不得如此年紀輕輕就能進入臨山中學。”

對方主動示好,唐钰自然伸手一握笑道:“賀老師過獎了。”

賀書看向了莫小青道:“小青,你這是要去幹嗎?”

“是這樣的,主任主我去給唐醫生打個下手。”莫小青道。

“打下手?小青你又不是醫生又不是護士,幹嘛要去校醫室打下手?再說,學生們的情況不都已經解決了嘛,現在應該沒有什麽事了?你上午不是還有課嘛,我看你就別去了好了。校醫室不是還有揚醫生嘛,兩人人應該是足夠應付了。”賀書道。

莫小青搖頭道:“這怎麽行,揚醫生他不在校醫室,學生們的情況雖然都解決了,但也難保不會有新的情況出現,所以必須得預防一下。這次可是大面積食物中毒,誰也保不準還有同學會出現狀況,一切都要以學生的安全為打算。再說,這是主任吩咐的任務,而且主任也讓我上午不要上課了,他已經按排下去了。”

賀書眼裏閃過了一道異芒,道:“這樣啊,那你就去吧。對了小青,等下放學後我去校醫室找你吧,中午一起吃飯。”

“這個……”莫小青頓時有些猶豫了起來。

“怎麽了?”賀書皺頭微皺了下問道。

莫小青道:“這個就不用了吧,我現在開始自己做飯了,周末兩天我已經把所有東西都買好了,所以以後我不去校食堂吃飯了,不好意思了。”

莫小青的話讓賀書臉色微沉了下來,以前他一直都是跟莫小青一起在校食堂吃飯的。在校食堂吃飯的人并不多,所以他每次都是等莫小青一起去吃,而且每次都和莫小青坐一起,這也是為什麽會傳出一些關于他們的緋聞。

只不過對于這個事情莫小青一直都沒有怎麽拒絕,所以賀書也一直認為莫小青這是對他有好感,時間久了,就覺得成了習慣了。此時莫小青說自己做飯不在食堂吃了,這讓賀書也是如雷重擊了一般,有些發楞了。腦海之中,也是閃過了一個個念頭。

“小青,你不會是覺得每天和我一起吃飯很煩人吧?”賀書道。

莫小青馬上搖頭道:“不是不是,賀書你別誤會,只是我不太喜歡校食堂裏的口味而已。以前我也一直都是自己做飯的,我還是喜歡吃自己做的飯。”

“你每天都要上課,本來就比較忙,再自己做飯的話,豈不是更累,何必要辛苦自己呢?我們校食堂的飯菜都很不錯啊。”賀書道。

莫小青還是搖了搖頭:“校食堂的飯菜是不錯,只不過個人口味而已。也還好了,做一個人吃的飯,還是比較輕松的。不好意思了賀書,好了我們要去校醫室準備了,不然讓主任看到又要訓人了。”

告別了賀書,唐钰和莫小青直接來到了校醫室。

唐钰看了看莫小青淡一笑道:“莫老師,賀老師是在追求你吧?你是在刻意的躲着他?”

莫小青微楞看了看唐钰,才搖頭淡一笑道:“對賀書是在追求我,我也算是在回避他吧,到也不是說讨厭他。事實上我對他雖然說談不上好感,不過賀書這個人還行,讓人覺得還蠻舒服的,所以他追我我也沒有怎麽去刻意的拒絕過。我也老大不小了,家裏都在催我呢,我現在也有這方面的考慮。正好賀書又在追我,他各方面的條件素質的話也都還行,所以我也是在觀察之中吧。有人說愛情也是可以培養出來的,我也是在試試看,看經過相處下來後,能不能對賀書産生好感吧。”

聽到這話,唐钰心中到是微微有些失落,這麽漂亮的美女要是給別人當了女朋友,以後見了面了都會覺得不太爽啊。男人嘛,看見美女多少都會有些占有欲的,唐钰自然也不例外。

“呵呵那莫老師現在是什麽情況?”唐钰問道。

莫小青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沒情況,已經兩個月了吧,還是沒有什麽感覺。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其實說句心裏話,賀書人到是不錯,各方面都挺好的。在學生中的口碑也是挺不錯的,各方面來說的話,都是模範的為人師表。而且對我,也是很關心體貼,比較實際。不像別人玩虛的,送花送東西之類的,但感覺這東西吧,也是強求不得的,有就是有,沒有再怎麽樣都沒有。有時候我也在問自己,我這是怎麽了?”

唐钰撇了下嘴道:“那只能說莫老師你對愛情是有追求的,這點上我到時佩服莫老師你。現在的社會,很多人都是很迷蒙,真正純真的愛情,還真是不多見。”

“呵呵,或許吧,有可能是偶像劇看多了,看到電視上那些男女主角轟轟烈烈的愛情,也是會有一些癡人般的幻想吧。其實有些時候我也有些懷疑,愛一個人,真的能愛到那種程度?海枯石爛,愛的死去活來,刻骨銘心?心甘情願為心愛的人去死?不是都說女人的好奇心傷死貓嘛,有可能我是有些好奇吧。不過我也知道,現實生活不是演電視,或許我的想法有些怪吧。”莫小青也是自嘲一笑的道。

“莫老師怎麽這樣想呢,我覺得這種愛情肯定是存在的,而且也是可以去追求的。在這點上,我完全是認同莫老師的想法的,其實我也是比較追求純真愛情的人。”唐钰道。

莫小青看了看唐钰,一笑道:“是嘛,那看來唐醫生也還是個小單身啊,這是不是也是一種緣分呢?”

“呵呵,應該是一種緣分吧,我可能跟莫老師你一樣吧,一直都是單身過來的,初戀都還保存的好好的呢,只待人來取呢。”唐钰撇嘴一笑。

“撲哧——”莫小青揶揄一笑:“那我就祝你早點找到心怡的另一半吧。”

“同祝同祝。”唐钰道,頓了頓又道:“那你躲着賀老師又是怎麽回事呢?”

莫小青抿了下嘴,思忖了下才道:“可能是覺得有些時候賀書讓人有些不舒服吧,就比如說他天天都要跟我一起去校食堂吃飯,而且還非要跟我坐在一起吃,吃完飯後又非要堅持送我回宿舍。每天都是如此,這讓別人看來就像是我的男朋友一樣,甚至學校不少老師都認為我們已經在一起了。所以,我不太喜歡這樣。或許是因為這樣,我現在對賀書卻是有些抵觸吧,都不太敢再跟他在一起了,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哦這樣,不過莫老師,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唐钰道。

莫小青看了看唐钰道:“這麽扭扭捏捏幹嘛,有什麽話就直說呗。對了,不要莫老師莫老師的,不介意的話就叫我小青吧,我呢就呢你唐钰,大家以後都是同樣,不必那麽客氣。”

莫小青到是很随和,唐钰點頭一笑道:“好,是這樣的小青,我是覺得如果你真的确定自己不會喜歡賀老師,就算他為你付出再多,一直再追求你下去,你都不可能會愛上他跟他在一起的話,那長痛就不如短痛,有什麽事還是早點先明解決的好。否則的話,再拖下去,對雙方都沒有什麽好處吧。”

“嗯,你說的我也有考慮的,只是我覺得不知道如何開口吧。還有可能,我也有随波逐流,随便找個人嫁了的想法吧。我二十六叫二十七了,女人過了三十,就沒有什麽資本了。哼哼,我這樣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俗很現實?”莫小青道。

唐钰搖了搖頭:“不會啊,這很正常啊。常言都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女人,再怎麽樣也需要一個歸屬,不是為你自己,也要為家人考慮一下。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啊,太多的時候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啊。有取必有舍,有得必有失啊。凡事,都有他的兩面性,有利有弊,也鋒也有鈍。自己要走什麽樣的路,只有自己最清楚。不過我覺得,人最重要的是無愧無心,自己想好了覺得該怎麽樣的,就果決去做,做了就不要後悔,畢竟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吃。當然,現實有太多的無奈,怎麽取舍只要靠你自己了。”

“呵呵是的是的,唐钰你說的話太有道理,很有哲理啊。沒想到,你這方面還是挺有才的嘛。”莫小青一連連點頭道。

“呵呵過獎過獎,在老師面前說哲理,這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嘛。”唐钰一笑道。

莫小青道:“別這麽謙虛嘛,我真覺得你說的非常的有道理,看來這個問題我真的該好好的考慮一下。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沒辦法啊,誰也不能免俗套了。算了,不說這個話題了。對了唐钰,你也是一表人才,而且醫術又這麽歷害,人也比較親和幽默,你怎麽也沒有談過戀愛?像你這樣這麽大還沒談過戀愛的,我到真是第一次見,不對應該第一次聽說。我認識的像你這麽大的男生,應該都是有着豐富的戀愛經歷才對。你不知道,我以前大學那些同學,個個都有着厚厚的情使,一個個整天就知道吹虛着自己的過去,搞的自己是多有故事的人一樣。”

“唉——”唐钰也是很無奈的長嘆了口氣道:“不知道啊,這也是我挺納悶的地方啊,我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怎麽就是沒有美女喜歡我呢?”

“呵呵,你不會是想美女主動送上門來倒追你吧。你是男人嘛,你應該要主動一點啊,這樣機會才會更大啊。哪有那麽多女生都主動去追男生的嘛。”莫小青一笑道。

“這樣啊,但是我還沒有追的對象呢?小青,要不你給我介紹一下吧。”唐钰有些開玩笑道,他到是想說要不我追你吧,不過這樣的玩笑可能莫小青不喜歡,所以就吞了回去。

“好啊,我把我的發小介紹給你,她也還是單身呢。而且,只有過一次很短暫的初戀經歷的。”莫小青道。

(本章完)

第 155 章 血清風

被黑暗淹沒的瞬間,洪淵和楚惜月感覺體內的力量似乎一下子就被抽空了,意識恍惚,天旋地轉,似乎陷入了傳說中的無盡深淵。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年,十年,也許只是短短的瞬間,兩人感覺身體一沉,雙腳落在了地面上。睜開眼睛一看,一座恢弘的宮殿出現在眼前。

這是一座大塊大塊的黑曜石堆砌而成的宮殿,厚重、恢弘,雖積滿了灰塵,半邊宮殿都坍塌了下來,已經殘破不堪,但仍然可見當年的恢弘。刻在石壁山的符文已經模糊不清,但筆畫如勾,入石三分,空中還殘留着一股晦澀的隐隐的力量波動。

宮殿大門前方,是一座平整的廣場,聳立着兩座巨大的戰士石雕。一個手持長槍,頭顱不翼而飛,似乎被什麽利器砍了下來;另一個手持重錘,雙目圓瞪,十足一尊兇神惡煞,半邊身體卻都被砍掉了,裏面的晶石和符文都露了出來。

兩座石雕周圍,散落着不少屍骸,有男有女,有的甚至穿着數千年前的裝束。看樣子,似乎都是闖進來探險的武者,散落在地上的武器還寒光閃閃,它們的主人卻已經形神俱滅。

“這是一座廢棄的偏殿,這裏的禁制已經被人強行破掉,封印在裏面的寶物也被人掃光了!”

楚惜月目光清澈,輕輕撥了撥懷裏的古琴,凝神傾聽幽幽的回音。

修煉到一定程度,琴音可以救人,可以殺人,也可以用來探測危險。

從各個方向的回音推斷,這座宮殿內外的禁制已經被破掉,也沒什麽真正的寶物了。散落在廣場上的刀劍還很鋒利,寒光閃閃,但也就僅此而已,算不上什麽真正的寶物。

“一座偏殿就這麽龐大恢弘了,主殿呢,到底是什麽樣子,在哪裏?”

洪淵擡頭看向遠方,巍峨的宮殿一重接着一重,一眼看不到盡頭,不知有多少偏殿。

偏殿與偏殿之間,有着灰蒙蒙的霧氣相隔,那不是真正的霧氣,而是強大的上古禁制。偏殿內,不時有一個個水泡升起,似乎站在看不見海水的海底世界。

四下打量了好一會,洪淵和楚惜月小心翼翼地走進宮殿內。不出所料,裏面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大殿上方有一張紫玉桌,桌面中間有一個凹坑,看樣子,似乎原來放着一件什麽寶物,但早已不知被什麽人破開禁制擄走了。

數千年來,數不勝數的冒險者死在了青空海內,但也有極少數高手僥幸活着走了出去,帶走了讓人夢寐以求的寶物。

裏裏外外搜查一遍後,洪淵還是找到了不少東西。遺落在廣場上的刀劍,對高手來說算不上什麽寶物,但用來裝備黑鼎鐵騎還是很不錯的。除了武器盔甲外,還無意中發現了一本日記。

“獸血元年七月三日,我們闖進了青空海,一個宗門長老,十二個內門高手,九十六個外圍精銳,随行共一百零九人。”

“獸血元年八月五日,我們觸動了上古禁制,被卷到一座偏殿。宗門長老說,這是青空海的斷頭臺,有兩個極其厲害的守護者,殺人專斬頭,故名斷頭臺。一場激戰後,幾乎全軍覆沒,唯有我和血屠長老活了下來。聯手破開禁制後,我被血屠長老從背後拍了一掌,筋脈盡斷,眼睜睜看着他帶着封印在玉石桌上的一面鏡子離去。人心隔肚皮,果然沒錯,門主會來救我麽?”

“獸血元年十一月九日,我很驚訝,自己竟然還活着。門主一直沒有出現,宗門已經把我遺棄,兄弟們已經全部戰死,一個人勉強活着又還有什麽意思呢?血屠長老很厲害,可惜,得到寶物後他太高興,走得太急了,竟然沒發現石桌背面還有另一面幾乎一摸一樣的鏡子。可惜,就算這件寶物再厲害,對我來說,又還有什麽用呢?”

“獸血二年一月一日,我真的要死了,沒想到,我血清風堂堂獸血武府大弟子竟然有一天會死在這樣的地方。在我左胸第三根肋骨下方,藏着一面鏡子和一個玉簡,裏面是獸血武府的無上功法化血大法,算是我血清風的道統吧。日後,誰拿到了這面鏡子和玉簡,誰就是我血清風的有緣人。修煉有成後,幫我殺了血屠!”

日記上只有短短的幾行字,洪淵很快就看完了。

日記的內容看上去簡單、平淡,但背後卻是波瀾壯闊,一場慘烈的大戰隐藏其中。

這本刻在石板上的日記,是在一具屍體旁邊發現的,這也是偏殿內外唯一的一具還屍首完整的屍體,歷經悠久的歲月後,仍然肉身不腐,神通廣大。洪淵猶豫片刻,伸手在屍體上輕輕地摸索,果然不久就找到了一面鏡子和一個玉簡。

“獸血武府?惜月,你聽說過這樣一座武府麽?”

洪淵皺皺眉頭,取出鏡子和玉簡後,血清風的屍體迅速化作一灘鮮血消失不見,這樣的神通,絕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

放眼整個鼎天大陸,使用獸血年歷的只有獸血皇朝的人。和風雲皇朝一樣,獸血皇朝也有許多武府,培育出一代代獸血皇朝高手,但這麽多年了,洪淵還從沒聽說過什麽獸血武府。

“沒有,我敢肯定,絕對沒有!”

楚惜月搖了搖頭,“天底下,有着許許多多的武府,但根據天方武府的記載,絕對沒有什麽獸血武府。獸血元年,那是幾千年前了,也許,歷史上的确有這麽一座武府,但早就已經湮滅了。”

“嗯,很有可能。另外,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有辦法從這裏出去。那個所謂的血屠長老能活着離開,我們也一樣可以!”

洪淵霍然站起來,把玉簡和小鏡子收起來,還來不及四下仔細打量,只聽汩的一聲,虛空中突然冒出一個氣泡,倒映着兩人的身影,帶着一股晦澀的力量波動。

“小心!”

楚惜月一聲驚叫,一把推開洪淵,她自己卻被古怪的氣泡卷了進去。

“惜月……”

洪淵咬牙撲上去,一把抓住楚惜月的長袍下擺,猛然點燃五輪力量潮汐,體內爆發出狂暴的力量波動。

雖然偏殿內的禁制已經被破掉了,但就算是殘缺不全的禁制,威力也遠非一般的武者所能抗衡。

生死關頭,洪淵幾乎是下意識地出手,要獨自力扛可怕的禁制,救出被卷入氣泡內的楚惜月。

一個氣泡,就是一個世界,一旦楚惜月被徹底卷進去,兩人要想重逢,那就遙遙無期了!

第 153 章 ∶詭異的靈異任務

第一百五十三章∶詭異的靈異任務

休息期第8天,早上剛剛吃完早飯的何飛便被褲兜裏的一陣顫動聲搞得頓時一驚!

他的褲兜裝的自然是他個人的地獄車票,那也就是說…新的靈異任務開始發布了!

所以下一刻的何飛就趕忙跑到自己的卧室裏用最快的速度換上了一身休閑裝又穿上了一雙旅游鞋,随後又拿上一些必需品跑出了自己的房間。

而當何飛剛來到車廂走廊時便看到房間對面的張虎也剛剛推門而出,二人對視了一眼,随即同時從對方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名為緊張的眼神。

他倆雖快,但是卻有人比他倆還快,當他倆在次看向車廂走廊的時候,竟發現程櫻早已經換上了一身适合行動的裝束站在了走廊裏。

看到這裏,張虎不由有些吃驚的對何飛說道“卧槽!別看這家夥天天睡懶覺,不過一旦靈異任務發布了這家夥倒是速度比誰都快啊。”

程櫻在聽到張虎的話後則是聳了聳肩道“光頭你可真是說的太對了,我今天才剛剛發現,你居然并不傻啊!”

然而張虎的反駁還沒有來的及說出口,旁邊的兩道房門又一次打開了,随即趙平與鄭璇二人也紛紛從各自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今天的鄭璇依舊與之前一樣穿着一身行動方便的的衣服,不過這一次她的腳上卻是穿着一雙帆布鞋,鄭璇在出來後随即就眉頭一皺的對其餘人問道“怎麽回事,新人怎麽還不出來?”

然而鄭璇的話音剛說完沒多久,車廂兩旁的其餘的房門也紛紛打開,随即新人裏的4名男生都走了出來,鄭璇看後點了點頭,可是過去了很久卻唯獨沒有見王凱芳從她的房間裏出來。

怎麽回事?

衆人有些疑惑,不過随後姚付江便走到王凱芳的房門前敲起了門并同時呼喊道“王老師,快出來集合啊,靈異任務發布了,如果不出來半小時後會全身腐爛而死的!”

就在姚付江的話說完後,卻緊接着從門裏面傳出了劉凱芳有些驚恐的聲音…

“可是…可是靈異任務好可怕,我…我不敢去…”

沒錯,此時的劉凱芳正雙手抱着肩膀縮在客廳的牆角裏瑟瑟發抖,而在她身旁的地面上則正是此刻仍舊在不停抖動的地獄車票!

聽到房間裏的回答,姚付江回過頭看向了身後的衆人,至于其餘的3名男學生則都是神情糾結的與姚付江對望着。

不過這時,一旁的程櫻卻直接走到了劉凱芳的房門前站定,随後故意大聲地說道“好吧,既然這個膽小的女人那麽怕死,那咱就把她丢在這裏,讓他待在房裏吧,反正半小時後她就會全身腐爛而死,啊,對了,你們知不知道全身腐爛而死的滋味啊?據說啊,全身腐爛而死的感覺就好像用濃硫酸洗澡那樣…皮肉一塊塊的從身上脫落,啧啧!死的別提多過瘾了!還有…”

“不要再說了!”

程櫻的話還沒說完,突然間,伴随着上面的那句話劉凱芳便猛地推開門走了出來。

望着眼前的一衆資深者以及他的4名學生,劉凱芳的表情有些恐慌,她先是咬了咬牙,随後就好像做出了什麽重大決定似的說道“我…我去!”

十幾分鐘後,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了1號車廂內…

鄭璇依舊是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第二排則是坐着其餘資深者,第三排坐着的自然是那5名新人。

其實衆人剛進入1號車廂時,他們這幾個新人裏的姚付江與駱元二人則是很随意的就坐在了第一排鄭璇的旁邊的,不過當駱元注意到了資深者們各自所坐的位置後,下一刻他就慌忙從第一排站了起來并拽着姚付江的胳膊往第三排走去。

“喂喂,駱元你在幹嘛?”

“你少廢話,跟我一起去第三排!”

很快,一衆人紛紛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而剛剛被駱元拉到第三排坐下的姚付江卻面露疑惑的對着駱元問道“你剛才怎麽回事?聽資深者們說一會任務會通過最前面的大屏幕發布,那麽坐在第一排多好啊,看的還清楚,你幹嘛非要拉我坐最後一排?”

不過姚付江的話音剛落,他卻猛然發現,此刻除了坐在第三排最角落的老師王凱芳看不到表情外,身旁的駱元與崔偉東以及全易三個人正用看白癡的目光看着他…

“你…你們這是…”

這時,坐在他左側的全易先是嘆了口氣,随後伸手偷偷指了指前面的兩排,接着低聲對姚付江說道“瞪大你的眼睛仔細看看第一排坐的是誰,還有第二排坐的又都是哪些人!”

随即姚付江便一臉不解的看向了前面的兩排,發現第一排竟然只坐了那名叫鄭璇的女隊長一個人,而第二排坐着的則是其餘的資深者們…

看到這裏,下一刻姚付江似乎猛然間明白了什麽…于是他伸出手撓了撓腦袋并露出了尴尬的表情…然後…不說話了。

一時間,整個1號車廂陷入了寂靜之中,因為新人們發現…資深者們此時都個個神情嚴肅并且也都是一言不發的盯着最前方的那塊黑漆漆的大屏幕。

就在新人們也學着資深者們的樣子将目光也盯向大屏幕方向的時候,然而下一瞬間,整個一號車廂內那原本明亮的燈光卻忽然間全部熄滅了,車廂頓時陷入黑暗之中,不過僅僅過了幾秒,三排座位最前方的那個原本毫無動靜的黑色大屏幕卻突然閃了一閃,随後就瞬間亮了起來。

看到這裏後,車廂內的所有人其臉色都露出了緊張的表情,車廂內陷入了寂靜之中,同時所有人無論是誰此刻也都紛紛将目光死死地盯向了屏幕。

是的,這就代表着新的靈異任務就要發布了!

接着,屏幕開始緩緩亮起,而在亮過後的屏幕卻慢慢的變成了一陣陣雪花,伴随着一陣呲啦呲啦的聲音給人一種十分壓抑的詭異感,然而不到30秒,雪花覆蓋的屏幕又重新變成了黑色,緊接着出現了一副畫面…

首先屏幕裏出現的畫面竟然是一個露天的長長跑道,不過這個跑道卻不是賽車跑道而是标準的運動員賽跑跑道,從視頻上看跑道的寬度約有十米寬,但是長度就根本不得而知了,因為視頻的畫面是正對着跑道的遠方的,所以只能看到遠遠望不到盡頭的道路根本看不到盡頭,而且從跑道中的那一條條白色的豎線就能看出這是一個标準的運動員賽跑跑道,并且奇怪的是跑道的兩旁竟然全部都是白色!

也就是說整個屏幕裏,除了中間的那條黑黑的并且長的似乎沒有盡頭的跑道外,跑道的兩邊竟然全部都是白色的,似乎根本就是一片虛無,什麽都沒有!?

就在衆人納悶的時候,接着整個畫面就忽然變成了一片雪花。

然而下一瞬間畫面卻又重新變得清晰,不過這時的屏幕裏卻又出現了另一幅畫面…

這次的畫面則是在一個空間很大的房間裏,而之所以能夠确定是房間內而不是室外,那則是鏡頭是一個高處俯視圖,四周都有牆壁,不過整個房間裏卻擁有六面牆壁,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因為房間正中間的地面上居然是一塊連着一塊的正方形格子,這些數量衆多的方格子都是直接被某種東西在地面上畫出來的,但是讓人費解的是這些方格子都是一個連着一個排成了豎線的形狀,并且在有的地方還彎曲到了別的方向,總體給人的第一感覺卻是極為類似大富翁的那種圖版游戲,也就是走格子的模樣。

突然間,整個屏幕又是出現了一陣雪花,不過随後整個屏幕又重新恢複了清晰,而這時後屏幕裏的畫面卻又是有些不同,只見屏幕的中間出現了一條黑線,黑線的左邊赫然就是最先出現的跑道畫面,至于黑線的右邊則是剛才的房間格子畫面,整個屏幕裏同時出現了那兩個畫面…

不過這幅畫面并沒有維持多久,十幾秒後屏幕就逐漸變成了滿屏的雪花…然後又逐漸慢慢的轉換成了之前的黑色。

最終…黑色的屏幕上則出現了幾行血紅色的字∶

任務劇情∶《致命競賽》

任務地點∶死亡跑道/殒命娛樂室

任務目标∶當輪回乘客們進入本次任務後,輪回乘客将會以5人為一組的分別随機傳送至死亡跑道與殒命娛樂室兩個不同的競賽場地。

其中隊伍裏有5人會在死亡跑道內與鬼進行一場殘酷的跑步比賽,鬼沒有特殊能力,其奔跑的速度也與人類的極限奔跑速度大致相當,不過一旦被鬼追上的輪回乘客則會被鬼殘忍殺死,跑道兩旁為禁區,輪回乘客一旦脫離跑道就會直接被詛咒抹殺,任務完成的唯一條件就是到達紅色的終點線,當輪回乘客到達終點線後便會被視為贏得比賽,贏得比賽的輪回者将會立即被傳送回詛咒空間。

至于另外的5個人則會在殒命娛樂室裏與裏面的鬼進行一場有趣的擲骰子比賽,鬼沒有特殊能力,至于規則也很簡單,鬼與輪回乘客輪流投擲篩子,投出幾點就要從格子的起點處向前走出幾步,不過當鬼與輪回乘客同處一塊方格的時候,方格內的輪回乘客便會被鬼殘忍殺死,另外30秒內不投擲篩子者、投擲完篩子而不移動者、擅自離開方格內者都會直接被詛咒抹殺,任務完成條件未知,當任務完成後存活的輪回乘客将會被傳送回詛咒空間。

提示∶本場靈異任務禁止使用一切道具,任務時間為無限制,并且裏面的鬼不會随意行動,只會嚴格按照比賽規則對輪回乘客進行殺戮。

任務難度∶普通級。

注∶完成任務後的輪回乘客将獲得2點生存值。

這幾行紅字在屏幕上停留了約一分鐘後,随即整個屏幕一暗,接着徹底和之前一樣變成了黑色…最後整個車廂的燈光便又恢複如常。

就在靈異任務發布完畢後,車廂內的氣氛便瞬間陷入了一種從未有過詭異之中!

是的,此時的車廂內無論是新人亦或是資深者都紛紛露出了極為詫異的表情。

所以接下來何飛就首先面露驚色的沉吟道“沒想到這次竟然是分組,而且是兩組分別進行不同的項目任務!”

旁邊的張虎其震驚程度猶在何飛之上,所以當何飛的話說完後,張虎也趕忙驚訝的說道“跑步?擲骰子?分兩組?雖說任務已經說的比較清楚了,不過我還是有些納悶,不知怎麽的我總有些地方隐約想不通,程櫻你怎麽看?”

“我能有什麽看法?”

面對如此詭異的靈異任務,程櫻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過一旁的趙平此刻卻是在關心另一個問題,所以緊接着他眉頭緊鎖的說道“沒想…沒想到這一次居然又是一場禁止使用道具的任務,而且時間還是無限制,那豈不是說根本就沒必要設置時間…鬼就會很快殺光我們!?”

未完待續…

第 162 章 :弊端

與此同時,秘偶院裏,剛剛把了緣送走的季風,卻是迎來了一個客人。

來的不是別人,卻是東來。

東來本就蒼白的臉上,今日裏看上去更顯蕭條。

“閣主,”東來捂着嘴唇幹咳了幾聲,雙頰潮紅的他看上去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車老大限将至,您要不要去送他一程?”

季風看着手中研究多日的陣盤,音色一如既往的清潤悅耳,也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無情。

“不是還有百年才到,怎會提前?”

東來一聽季風這意思,就知道他沒準備去。

他嘆息一聲勸慰到:“閣主,車老雖然名為秘偶院長老,可他的實力與地位您是清楚的,而您又是他一己力薦接任秘偶院閣主的,不管他的天人五衰為何提前,您總歸還是去的。”

季風沒有接話,沉思良久,他終于開始動手擺弄手中的陣盤。

等将陣盤擺弄妥當,季風才放下弄好的陣盤,看向東來。

“他在哪裏?”

見季風言語間已是同意,東來只覺得心中寬慰,季風的實力雖然不容質疑,可是身為一派之主,所需要不僅僅是實力。

還要俱被禦下的手段,還有哪些複雜的人情世故。

東來知道季風不耐煩這些,可是,即便是自己幫他,也不可能幫的了太久。

東來捂着嘴唇幹咳兩聲,這才回到:“在他的院子裏,據“信使”傳來消息看,車老已經在那裏呆了一天了。”

擺設了無數器具礦藏的冶煉室裏,車老陷在一張寬大的圈椅裏,帶着行将就木的嬴弱與衰敗。

傀儡娃娃就放在他的膝蓋上,甩着水袖吚吚啞啞的唱着。

即便是季風到來,車老也沒有轉過頭去看上一眼。

冶煉室裏的爐火還在不停的燃燒着,火光映在車老那張蒼老幹枯的臉上,明明滅滅。

季風沒有打擾他,只是尊重的關上了身後的門。

門一經關上,室內頓時幽暗了不少。

“閣主。”

車老的聲音,就在這時幽幽的響起。

“你說這情愛到底是什麽滋味?”車老取過膝上放置的傀儡,那傀儡一經碰觸,就立馬沒了聲響。

車老的指尖撫過那傀儡模糊的面貌,也不知是過去了多少年,就連這傀儡的臉龐都開始模糊了。

“不知。”季風如實回道。

“哈哈”,車老笑了兩聲,眉目間綻放出的神采,依稀能看見當年的影子。

“是小老兒忘了,你連一顆完整的心都沒有,又哪裏知道情愛。”

季風看向自己的胸口,那裏的确是空的,可是當他遇見那人時,還是會有心跳的感覺。

而一旁的車老說着,卻好似想起了什麽,他也不需要別人接話,只是想找個人安靜聽自己說。

顯然,季風是個很好的聽衆。

“閣主,我覺得我是愛過的,盡管那時的我,尚不知那是情愛。”

彼時自己尚還年輕,卻是終日癡迷于傀儡機械,直到有天師父塞給自己一個弟子。

那是一個怯生生的孩子,一雙眼睛微微的紅腫着,大大的眼睛裏,老是蘊着一汪眼淚。

她從做自己弟子的第一天起就跟在自己身後,一直到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雖然年紀長大了,可還是那副動不動就含着眼淚,要哭不哭的樣子。

“您說的,是你門下的弟子?”

那個弟子季風是有些印象的,模樣記不得了,只記得她很喜歡哭。

“是呀,”車老笑笑,似是想起了極為開心的往事,“她呀,就是一個眼淚包,即使被燙下手,也能哭上一整天。”

那時的自己總是成日的忙着,忙着挑選礦材,忙着制作零件,她總是像條尾巴似的跟在自己身後,托着圓圓的下巴,徒自抱怨着。

“師父,您怎麽總是那麽忙啊。”

那一次,自己被天機變需要用到的礦材困擾着,說出的話,也冷硬了不少。

“我沒有時間陪你,是因為它比你重要。”

她掉落的眼淚就咂在他的手背上,猶如滾油濺上心頭。

她強撐着,即使是哭着,也硬挺挺的看着自己,“若是它完成,您就有時間陪我了嗎!”

車老苦笑,他還記得他的回答,那是他這一生中,做過的最大錯事。

“是!只要它完成。”

她八點擦掉眼淚跑了出去,那是自己最後一次見她,活生生的會哭,會笑,會生氣,會跑的她。

那麽嬌氣的她,在生命的最後盡頭卻是笑着的。

車老沒有見到她最後一面,他見到的就只有魂燈熄滅時傳來的一段傳來的影像。

“師父,”她唇角帶血,可是卻又笑得那麽開心。

“師父,我将千機變需要的礦材找到了,位置就在……”

她的瞳孔開始擴散,可還是笑得那麽美麗。

“師父,原來死一點都不疼,你看,我沒有哭,所以你也不要哭……”

車老那時還不知道,她被礦材的守護靈獸撞碎了五髒六腑,別說丹田紫府,除了那張臉是完整的,整個人都被撞碎了。

盡管車老竭盡全力,也只找回殘留的一絲魂魄。

“我車昊活了上萬年,從煉氣至大乘,做過最卑微的外門弟子,也當過權利滔天的內門長老,我将自己活成一個傳奇,可我卻是護不住自己的弟子,護不住自身所愛。”

“不過,我不悔。”

“閣主,我不悔!我完成了畢生所願!”

車老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明亮,就像點燃着明亮的火炬。

“我完成了千機變,也為它找到了合适的主人。”

車老的嘴角微微的彎起,“那個叫燕九的姑娘,會是一個合格的主人……”

車老的目光開始一點一點的黯淡下去,他仿佛看着那個愛哭的女子,正眼眸含笑的向着自己走來。

“師父,”她輕聲笑着。

“您現在有空陪我了吧……”

季風卻是驚訝的看向車老,可也只見到車老油盡燈枯消彌于天地之間。

他說,燕九!

燕九說的要事,就是天機變!

千機變雖然是車老的畢生心血,不過千機變有一個瑕疵,又或者說是致命缺陷。

必須盡快找到燕九!

“傳我命令,放出所有的“信使”搜索千機變的位置方向!”

無數機械昆蟲,傀儡靈鳥,從天空之城的秘偶院四散而出。

“要快!”

季風本就嚴肅的面孔更是冷峻。

直到信使開始帶回消息,那原本緩和了一些的臉色,更是再次凝重起來。

“燕九為什麽會去海之國?”

可是,事情已經來不及讓他多想,穿過海之國除了要經過千頃海水處的妖獸和海水帶來的重量,還要穿過海之國的結界。

如果燕九不去海之國還好,一旦她嘗試着穿過結界,千機變最大的弊端,就會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