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0 章 黑屍蟲

黑屍蟲早有耳聞,這種胖墩墩的黑色蟲子是一種古老而奇異的物種,它的進化速度極其緩慢,據說幾億年的演變,它們始終一個樣子。黑屍蟲屬于雌雄同體,所以繁殖速度快得驚人,但離奇的是它們壽命很短,生命周期最多三個月左右。

大牛納悶問道:“黑屍蟲繁殖得快,死得也快,它們吃什麽活着呢?外面有食物填飽肚子,墓葬內連只螞蟻都沒有,難道它們喝西北風?別說刮風了,連空氣都沒得吸。”

沈冰下墓雖然不多,但她喜歡博覽群書,下墓的事倒是什麽都懂,她跟我們說了一些黑屍蟲的習性。

黑屍蟲的食物來源主要是屍體,死去的黑屍蟲就會被新出生的吃掉,它的分泌物分解後産生一種陰寒之氣,非常适合防止屍體腐爛,因為這種特性,有人把它困在墓室之中,一方面保護棺椁內的屍體不腐爛。

沈冰眼神驚恐地看着黑屍蟲向我們呲牙咧嘴,她知道黑屍蟲是群居物種,不可能單單出現一只。

我大惑不解地說:“黑屍蟲雖然長得醜陋恐怖,但只是蟲子而已,你倆至于這麽緊張嗎?”

沈冰看了我一眼,像是馬上就要生離死別似得說道:“何止是條蟲子而已?黑屍蟲體內攜帶着鬼屍之氣,鋸齒般鋒利的牙齒可以瞬間咬斷手腳,最可怕的是它們能吐出一股毒煙,凡是聞到毒煙的人立刻七竅流血而亡。”

我臉色劇變,幸好這裏是水葬沉船中的墓室,我們帶着氧氣罐,完全可以不呼吸外面的氣體,即使黑屍蟲吐出毒煙,我們也能不受其擾,就是不知道它的攻擊速度如何。

大牛指着黑屍蟲,拿着撬棍比劃了兩下,說道:“這胖蟲子再厲害,它的爬行速度不會很快,我們可以借用長一點的工具弄死它們!”

我瞄了一眼大牛,他說也有道理,長這麽胖還想閃電般攻擊我們,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沈冰搖搖頭說:“聽聞黑屍蟲號稱殺人魔王,我們也不能被它的外表蒙蔽了,大粽子武屍都要畏懼三分的東西,我們更得小心了。”

大牛掂了掂手中一米長的撬棍,黑屍蟲厲害不厲害不得而知,但總得試一試。趁我和沈冰觀察黑屍蟲的時候,大牛将撬棍對準黑屍蟲投了過去,離着七八米的距離,他又是瞄準了半天。

嗖的一聲,撬棍直奔地上的黑屍蟲而去,大粽子武屍站在黑棺旁冷眼看着,只要黑屍蟲在,它竟然不敢肆意靠前。

大牛動作麻利,也沒跟我和沈冰打招呼,看到鐵棍飛出去的時候阻止他來不及了。

我驚喊一聲“小心戒備!”,在我心裏并不認為大牛的鐵棍能将黑屍蟲傷着,沒準激怒它,誰也想不到下一秒它能作出何種反應。

黑屍蟲感覺到了危險,快速将胖身子弓起來,随即“嗖”的一聲竄起來,空中擺尾,張着利齒向大牛的脖梗咬去,速度之快簡直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幸虧我及時發出了警告,大牛掏出軍刺揮舞着密不透風,不管如何不能将咽喉暴露。

沈冰站在身旁,忽然不由分說地将大牛推開了,她事先戴上了氧氣面罩,一人勇敢地擋在大牛前邊。

大牛被莫名其妙的推開了,心生詫異,軍刺舞得好好的,只要黑屍蟲接近,立馬讓其嘗嘗千刀萬剮的滋味。

沈冰不敢大意,學着大牛揮舞軍刺的模樣,盡可能防止跳過來的黑屍蟲咬着咽喉,但黑屍蟲不是傻子,一看跟前一片刀光劍影,也不敢盲目鑽進去,而是張嘴對着沈冰的面部噴出一股黑煙,煙霧并不大,像是吸煙吐納的樣子。

大牛和我這才意識到沈冰為何将大牛推開了,因為大牛光揮舞軍刺抵禦,并沒有戴好氧氣面罩,若不是沈冰仗義出手,此時大牛正好被黑屍蟲毒霧所傷,是死是活就不好說了。

盡管沈冰戴着氧氣面罩,但并不是防毒的,我怕她有危險,金龍青銅劍寒光一閃,将半空中扭動的黑屍蟲砍斷,啪的一聲,兩半蟲子落在地上,這家夥的生命力極強,身子依然像蛇一樣扭動,像甲板上的魚不停地蹦來蹦去。

沈冰一把掀開氧氣面罩,朝我喊道:“快閃開,它還沒死!”

我和大牛本以為黑屍蟲被劈為兩半,哪還有不死的道理?聽聞沈冰喊了這麽一嗓子,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就是這一步救了我的性命,看着垂死掙紮的黑屍蟲奄奄一息,忽然裂開大嘴,嗖的一下飛了起來,聽見牙齒咔擦一聲,因為我的突然倒退一步,它咬空了,強弩之末般摔落地上,翻了個身子再也不動了。

我吓得臉色青紫,好家夥,差點被黑屍蟲腦袋咬着,惱羞成怒之下,我舉着寶劍一頓亂剁,直到将它剁成肉泥才肯罷休。

或許又驚又吓的緣故,我喘息劇烈,彎着腰喘息了半天。

“嘶嘶”……從牆角旮旯的地方傳出陣陣響尾蛇的叫聲,大粽子武屍本來站在黑棺旁邊看着熱鬧,聽到滿屋子叫聲,它突然抓狂般地跳在棺材上,黑屍蟲吃的就是屍體,它此時是個大粽子,躲還躲不及呢。

我們三個齊齊的後退,直到退到石門,才驀然一驚,滿地爬動着的都是黑屍蟲,我們已經無路可逃了,就連大粽子武屍都被吓得躲在黑棺之上,我們又能怎麽辦呢?

我大喝一聲說:“跳到金棺上,大粽子武屍能躲,我們就能躲!”

大牛急得快哭了,說道:“它是個鬼屍,我們是人,能跟它比嗎?”

沈冰此時顯得尤為鎮定,說道:“賴掌門說的沒錯,大粽子武屍害怕黑屍蟲,它一定有躲避的方法,我們只要跟着它學,想必黑屍蟲奈何不了我們。”

大粽子武屍跟黑屍蟲同處一室幾百年了,能夠彼此相安無事,我想一定有原因的,若說黑屍蟲不吃大粽子,那是無稽之談,饑餓之下連同伴的屍體都敢吃,又怎麽會放過大粽子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大粽子有它獨特的逃命辦法,現在不時跳在黑棺之上了嗎?

黑黝黝的黑屍蟲,大大小小的爬滿了一地,它們都能彈跳自如,卻不知為何不敢對兩只棺材下手,我們站在金棺之上一直提心吊膽,後尾就不害怕了。黑屍蟲只是對着棺材上的人兇神畢露,卻不敢跳上來。

我心裏松了一口氣,不管如何暫時安全的。但是黑屍蟲為何如此懼怕黑棺和金棺呢?

沈冰琢磨了半天,點點頭說道:“我大概知道它們為何不敢下手了,以它們的爬行速度和彈跳能力,跑到棺材上面根本不是難事,兩具棺材肯定有黑屍蟲懼怕的東西!”

大牛站在棺材上如臨大敵,苦笑說:“沈大小姐你別逗我了,黑屍蟲懼怕棺材裏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咱仨人在沒打開棺材之前必須搞清楚,否則失去了威脅,黑屍蟲能将我們連皮帶骨頭肉全吃了。”

這倒不是危言聳聽,滿地嗷嗷待哺的黑屍蟲,聲勢極為駭人,這麽多的蟲子,這麽大的食量,三人加上大粽子武屍都不一定能供它們吃飽一頓的。

想想死後遍地白骨,想想那種被蠶食的悲劇,再想想這些惡心恐怖的蟲子,我心裏冰冷到了極點,從來沒有如此恐慌過,以至于站在金棺上渾身顫抖。

沈冰看了我幾眼說道:“賴掌門怎麽也怕了?自古以來防盜墓手段層出不窮,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們都沒聽過,順其自然吧,再怎麽殘忍恐怖,我們的命只能死一次,一閉眼就什麽不知道了。”

大牛帶着哭腔說:“要我死也行,我就圖個痛快,這麽個死法,我沒有準備啊。”

我突然聞到了一股子檀木香,這股味道來的很突然,像是被一股微風吹出來的,到底從哪裏冒出,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關鍵是地上黑屍蟲的反應強烈,它們齊刷刷地縮成一團,像是極為畏懼的樣子。

沈冰恍然大悟地喊道:“我知道了!它們害怕檀香!”她怕我和大牛沒聽明白,接着解釋說,“檀香木的味道!”

這個可以理解,但金棺是金子做的,哪來的檀香木?

但随即茅塞頓開,棺材外面是金子做的,但裏面的棺椁是檀香木的,既然養了這麽多黑屍蟲,如果棺材裏面不放些令它們畏懼的東西,墓主人的屍體都被吃光了。

(本章完)

第 197 章 傳說級的天元法器

十三爺款款而談,這些東西,對于方雲來說,可能有些新鮮,但對他确實知為稔熟的常識。

“人元法器……”

方雲想起了自己身上的法寶。原本自己身上的法器,全都是不入品的。雖然有些不是滋味,不過,想一想,這些法器本來就出自一些低級的宗派弟子之手,也就釋然了。

“剛剛聽你說到器靈,器靈是怎麽産生的?”

方雲問道從容道。

十三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這些東西,一般是不對外人說的。産生的器靈的方法,有兩種。一種就是後天器靈,即提取一些強大生物的魂魄,封入法器之中,充當器靈。比如說,一件不入品的法器,封入了一條天龍的魂魄,那麽這件法器就成了人元法器,威力會大大提升。而如果是封入了一條普通兇獸的魂魄,威力就少許多。器靈的魂魄越強大,發揮出來的威力就越大。”

“不過,這麽做有個缺點。就是封入法器中的器靈,如果魂魄不是很強大的那種,比如天龍,而是普通的生靈魂魄,那麽這件法器,基本上威力也就到此為止。品級不會再提升了。說到這裏,就不得不提到第二種煉制法器的方法了。”

十三爺笑了笑:“那就是在雷爆之時,煉制法器。促進法器器靈的産生。這種器靈,就像初生的胎兒一樣,但卻和法器緊密相連。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開啓靈智,正成為強大的器靈。這一類法器,一般說來,都可以達到天元法器的級別。只不過,所需的時間,就會極為漫長。或許過了幾萬年,器靈都還處于成長階段。”

十三爺并沒有詳細述說,是怎麽利用雷爆煉制法器的。不過,方雲卻從他的話中,感覺到了一個信息。一個器靈,要成長為天元級別,幾萬年都不一定夠。如此說來,天元級別的法器,顯然極為稀罕。

“十三爺,這煙闕樓,似乎還有第三層,第四層之說。這裏的法器,法訣,丹藥,都是層層遞增。這麽說來,下面豈不是還有售賣地元法器,和天元法器的?不知道可不可以帶我去看看?”

方雲道。既然來了,不瞧個夠,總是不符合的他作風的。

“哈哈,”十三爺笑了起來:“下面确實有地元法器。不過,天元法器那是沒有。天元法器擁有奪天造化,驚日月鬼神的功效。這種極為珍稀,整個中土神洲的天元法器,也是屈指可數。這種東西從來都是頂級強者的禁胬,沒有人會使得把天元法器拿出來賣的。這種東西,向來是鎮壓氣運的!”

“方将軍既然想看看,我就帶你下去瞧瞧吧!”

說罷,十三爺帶着方雲走入一個密室,密室的地下,是一座黑暗的旋梯,十三爺在前,方雲在後。隔了很遠,方雲都能感覺到一股黑暗氣息,從地下噴薄而去。腳下的石階,甚到有些微微的顫抖。

方雲最開始的時候,還沒有在意。但漸漸地,越往地下,這種顫抖感,就越發地明顯。他甚至能感覺到,四方牆壁在抖動,似乎随時都會垮塌。不過十三爺走在前面,表情平靜,聽若未聞,視若未見,顯然早已司空見慣。

“吼!——”

突然一陣如同兇獸般的咆哮聲,從地下傳來,聲音中,透露出一股極度暴戾的氣息。方雲似乎能聽到砰砰的撞擊聲。似乎是兩頭巨大的兇獸,在地下互相撞擊着。

“這種震動就是來自于這種東西!”

方雲若有所思,剛要詢問,就聽到十三爺道:“到了!”

兩人站在一座鐵門前,十三爺在牆上一按,鐵門移開,露出一個一人高的洞口。

“吼!——”

一陣震天的音波,迎面而來。四周牆壁轟隆隆震動。眼前黑霧翻滾,一股股滔天的兇氣,從洞口後的空間內噴湧而來。一道光膜,就在方雲和管公明眼皮底下,憑空浮現。兩個人都微微一凜,這是一種禁制。

方雲雖然不懂煉制禁止之法,但也感覺得到,這層光膜上流動的力量,非常龐大。

“吼!”

又是一陣咆哮,滾滾的黑雲突然一掃而動。另一股磅礴的火雲,如同困鎖的怒獸,奔騰咆哮,再次把地下的空間布滿了。火雲之中,傳來一陣劇烈的撞擊聲,接着連是地動山搖。強烈的撞擊聲中,還夾雜着兩股異強大的威壓。

“這就是地元法器了!”十三爺站在洞口,說道。

“什麽!”方雲和管公明都露出震動的神色。本來以為是什麽絕世兇獸,居然是兩只法器。

看到兩人的表情,十三爺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點了點,緩緩道:“地元法器和人元法器不同。不只是材料稀罕。而且裏面的器靈,也極為強大。強當于我們武者中的地變強者。能夠從地底,源源不斷的抽取地氣。說到這裏,你們也應該明白,地元法器是極難馴服的。以我的實力,也馴服不了這裏的器靈。得到了,馴服不了,也沒有用!”

“這裏,向來是只能參觀。不能進去的。倒不是其他的,地氣大部分帶有陰煞之氣,地級法器,除了少部分外,大部分器靈都極其狂暴。除非實力足夠強大,否則一旦跨過這道門,立即就會被地級法器,撕成粉碎。另外,地元法器雖然和人元法器,只高出一個級別。但價錢卻不止多一倍。這裏的地元法器最便宜的,也要五千萬朱雀丹。”

兩人聞言倒抽了一口氣。

五千萬的朱雀丹,要是換算成黃金,那就是數百億兩的黃金。要想買這種法器,看來大周朝,都得用一年的國庫內存,才能買得動。至于普通人,如果沒有奇遇,沒有得到一些極其稀罕的天地珍寶,用來交換的話,基本上是不太可能買的起了。

方雲本來還覺得,得了西洱城一個月的賦稅,發了一筆橫財。但站在這道門前,立即覺得自己貧窮的像個乞丐。

“這個‘煙闕樓’好強的實力。一件地級法器,就相當于一名地變強者。十三爺說,他進去都鎮壓不了這些法器。顯然,上面還有比他厲害的高手,鎮壓着這裏。這裏,只有我們三人,但說不定,早有人透過地層,在觀察我們。他們也不怕人打這些地元法器的主意,顯然是有絕對的把握,不怕別人動念頭。如此說來,這個煙闕樓幕後的實力,可就極為驚人了!”

方雲目光只在這些地元法器上一掃,立即就想到了其他地方。他這次來,買東西還在其次,最主要的,是要弄清楚這個煙闕樓的底細。

“我現在雖然有四十龍之力。但對上這些地變級的強者。卻基本上沒有勝算。嗯,這件事情,必須得謀定而後動,魯莽不得。”方雲心中暗暗想道。

十三爺也在悄悄地觀察着方雲,看到他的神情,心中也微微點頭。這個平北将軍,能從眼前的一幕,很快回過神來。這份心思和定力,相當不錯。不過,帶他到地下,最主要的目的,也是震懾他。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十三爺心裏清楚,以自己的實力。完全能鎮壓了這個平北将軍。但一鎮壓了他,那個四方侯方胤一出面,馬上就是滔天大禍了。

“長老們說過,這個四方侯的境界,恐怕已經接近天沖境。這可是級為恐怖的。如非萬不得已,絕對不要觸怒這個四方侯!”十三爺神色變幻,他心裏清楚。方胤如果因此到達西洱城,那麽這裏的一切,都要夷為焦土。沒有任何人能擋住一名憤怒的天沖境強者!

“十三爺好像還提過,天元法器,不知道這天元法器,和地元法器,又有什麽區別?”

方雲錯開話題道。

“哈哈,”十三爺輕笑:“天元法器,那可就厲害了。這種法器,已經參透了一些天道的變化,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神通。另外,天元法器,擁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可以化成人形。在宗派界,有一些頂尖的強者,本體就是法器。雖然是法器,但逍遙天地之間,擁有種種神通,沒有人能夠鎮壓得了!”

“十三爺可知道,有哪些天元法器?”方雲問道。

“天元所知的極少。像我所知,太素派,就有一件山河铛。這件山河铛,一使用起來。能把大片的江山撈入其中。你們大周朝,到現在,一直都沒動過太素派。就是因為這件天元法器。山河铛一撈,別說十萬征剿大軍。百萬征剿大軍,照樣能撈入其中,煮成焦土!”

“至于始魔宗,聽說也有一本《始魔源書》,這本《始魔源書》,變化成人,在始魔宗做着副掌門的位置。據說這本《始魔源書》中怒役着上億陰魔、地魔和天魔,可以衍化無量魔域。把人的魂魄卷入其中。大周朝三百年前,曾經征剿過一次始魔宗。被這位始魔宗副掌門,一揮手。數十萬大軍,立即魂飛魄散,全部投入他的無量魔域,化為陰魔。連大周朝的一位武侯,都中了招。被它把魂魄招入其中,鎮壓在無量魔域地底!”

第 196 章 靠山來了

“是他,是這個人。”軒轅鑫連忙将手指指向葉桦,頓時,整個大殿的目光都落在葉桦身上。

在結丹修士和元嬰修士的注視下,葉桦臉色不變,輕聲開口道:“賊喊捉賊,那傳承本就是我的。”

“胡說,每個人都看在眼裏,你在我獲取傳承的時候,施法強取了原本處于我的傳承,不信你找個人對峙。”軒轅鑫立刻說道。

“沒錯,就是這人搶奪了軒轅師弟的傳承,我親眼所見。”李泉站了出來,為軒轅鑫作證,在剛剛出來的時候,軒轅鑫就買通李泉等人,若是李泉幫自己奪得傳承,就将原先答應的一萬靈石給他。

“是啊,這個人違反了門規,請掌門做主啊。”李泉之後,又有不少人為軒轅鑫說話,這些人一些是被軒轅鑫買通,一些是想要巴結軒轅鑫。

“是這樣嗎?”李道一語氣一變,變得非常嚴肅。

“你們這些得到傳承的人,定然看見了當時的情景,各自說一說吧。”掌門揮手示意,他身為掌門,自然不可憑一己之言就下決斷。

“軒轅鑫純粹是賊喊捉賊。”一名與軒轅鑫有些恩怨,又屬于四大家族之一的弟子說道。

“掌門,據我所見,這軒轅鑫是趁着傳承未選定人之前,強制出手,快要得到的時候,葉桦出手打斷,最後傳承選定了葉桦。”徐文非常客觀地描述了當時的場面,他沒被軒轅鑫買通,自然不需要去撒謊,而且葉桦怎麽都算是外門弟子,兩人雖未有交集,這麽說也算維護了外門弟子了。

陳子實也是如此說的,這兩人都要傲氣,不會為了不得罪軒轅家就撒謊。

聽了這些,李道一不由皺起眉頭,各有各的說法,若是讓自己深究的話,自然能得到結果,只是這軒轅家畢竟是四大家族之一,如若軒轅鑫撒謊,有些麻煩啊。

就在李道一糾結的時候,一個強大的氣息從外面傳來,不一會兒,一個身體健碩的中年男子踏步走來,每一步,都帶着莫名的威勢,面目威嚴,氣勢不凡,站在那裏,世界仿佛以他為中心。

“見過掌門師兄。”這中年男子只是對着李道一點了點頭。

元嬰修士,葉桦心中肯定地說道,看周圍那些結丹執事的臉色,就知道此人不好惹,氣勢遠超當年結丹後期的魏老祖,自然只有元嬰老怪了。

“是軒轅師弟啊,什麽風将你吹來了?”李道一淡淡點頭,心裏已經明白這位軒轅師弟來這裏的目的了。

這中年男子名軒轅空,元嬰修士,聽這名字,自然是軒轅家的人了。

“我聽說我軒轅家的子弟得到了傳承,自然得來看看。”軒轅空聲音很粗,說話之時,還帶着一絲震蕩,傳遍了整個大殿。

“師祖,弟子無能,我的傳承被人搶了。”軒轅鑫對着軒轅空行禮道。

“哦?怎麽,還有人敢搶軒轅家的東西,掌門師兄,今日你在,可要給我給交代啊,否則,別人以為我軒轅家無人了。”軒轅空故作不知,一雙眼睛盯着李道一。

“師弟別急,這事還沒下結論。”李道一不由安撫道。

“有什麽不能下結論的,我可記得,搶奪他人傳承者,殺,這個人在哪,直接拿下就是了。”軒轅空不在意地說道,揮了揮手。

“師祖,就是這個人。”有靠山來了,軒轅鑫更加肆無忌憚了,軒轅空就是他找來的,否則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腳,想拿到傳承還是有些難度的。

“你小子好大的膽啊。”軒轅空看向葉桦,厲聲喝道,身上散發着一股威勢,盡碾壓葉桦而去。

葉桦臉色一變,如同孫悟空被五指山強勢壓下的那種感覺,他心中明白,這軒轅空還沒有盡全力,否則僅憑他的能力,還抵擋不住。

“哼,一個練氣七層的修士,也能通過試煉,看起來很有天賦,罷了,交出傳承,我可以讓掌門師兄饒你一次。”見葉桦能夠承受自己的氣勢,軒轅空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随即說道。

“這傳承是我的,是他搶奪我的。”葉桦咬着牙說道,眼睛盡是不屈,若是平常,他也知道退一步海闊天空,但是這傳承不行,他能感受到這傳承有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見葉桦拒絕自己,軒轅空臉色難看起來,原先惜才的想法此刻早已消散,氣勢一下子加強起來。

一絲絲血液順着葉桦的嘴角流下,葉桦咬着牙不發聲,雙腿有些顫抖起來。

突然,來自軒轅空的壓力一松,“師弟,這事情還沒下結論,何必為難一個弟子。”李道一的話飄了過來,用身上的氣勢将葉桦護住。

“哦?”軒轅空将目光看向了李道一,一時間沉默起來。

“那好,我給師兄一個面子,聽聽這事是怎麽回事?”軒轅空慢慢地說出這句話,随即身體一閃,竟出現在旁邊的一張椅座上。

“多謝師弟了。”李道一對着軒轅空一笑,緊接着,将目光看向一個內門弟子,雙目閃過一絲靈光,似能滲透人的靈魂,看得那弟子心驚肉跳。

“我問你,這件事情是怎麽回事?”李道一厲聲問道,一下子将這名內門弟子吓了一跳。

“我,我,是葉桦搶奪了軒轅鑫的傳承。”思考了一番之後,忍着懼意,還是傾向軒轅鑫,自己若是壞了軒轅鑫的事情,日後必然沒有好日子過,他只能硬着頭皮說了。

李道一默默地點頭,他一個元嬰修士,自然能看出他在撒謊了,可是他沒說什麽。

緊接着,又問了幾個,個個都是這樣回答,李道一這才點了點頭。

“好,事情弄明白了,不過,這弟子憑借練氣七層的修為,便進入內門,可見其天資卓越,在加上入門不久,對門規不熟,不知者無罪,這次就暫且饒過,師弟,你看如何?”李道一看向軒轅空說道。

軒轅空臉色有些難看,這小子觸犯自己,死不足惜,掌門卻免了他的死罪,讓他有些被打臉的感覺。

剛想要說些什麽,卻聽到了李道一的傳音。

“師弟,這人和楊雪兒師妹有些關系,還望手下留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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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7 章 :根本不能以毒攻毒

轉過第二個拐角,石浩跟随着張金宇來到了一戶屋裏亮着微弱的燈光的人家,這裏就是現在張金宇的住所。

屋子是一間簡陋的茅草屋,裏面的設施非常簡單,幾乎都簡單的可以用“沒有”這兩個字來形容了,屋子不大,不過才二十餘平,只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四方桌子,和兩個木凳,最裏面還擺放着一些鍋碗瓢盆,而在這屋子拐角處的地方,有一張被褥都破爛不堪的床,床上正半卧着一個年約五十左右的老婦人,這老婦人身材瘦弱,面色焦黃,甚至還有幾分慘淡,她的一雙眼神,空洞無神,只有張金宇進來的時候,才終于出現了一絲光亮。

“娘,這是我今天認識的一位大夫,石浩大哥,他聽聞你病情嚴重,特地過來看你的。”張金宇坐到了床邊,對自己的娘親說到。

老婦人轉過無神的眼睛,看了眼石浩,有氣無力的說到:“你随便找地方坐吧,家裏也沒什麽東西可招待你的,可千萬不要見怪呀。”

石浩急忙回應到說:“不用了阿姨,我還是盡快看看你身體情況吧。”說罷,石浩就直接來到了床邊,他一手抓起老婦人的手,大拇指按在了她的脈搏之上。

這把脈一事,石浩是沒有一點經驗的,可這跟自己師傅林先生學習了這麽多天,也多少懂了點把脈的知識,雖然不能準确無誤,但好歹也能分清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正常。

一分鐘過去了,石浩的表情可謂是越來越凝重,因為他這前半分鐘幾乎是用在了找脈搏的上面了,就算是找到了老婦人的脈搏,也是虛弱無力,若不仔細感受,根本就察覺不出來,而且根據自己體內的真氣,以及強大的靈魂力查探,他發現這老婦人似乎是中了什麽厲害的寒毒,如今寒毒攻心,若不再想辦法軀毒的話,恐怕命不久矣。

“嘶……”石浩倒吸一口涼氣,不禁皺起了眉頭。

“阿姨,你能否詳細的講解一下,你是如何沾染上寒毒的?”

老婦人欲要開口,但誰都看的出來她現在的情況說話都很是費盡,張金宇不願讓娘親受苦,便首先開口說到:“實不相瞞,我們家原本是靈雲國邊境一個小城裏的大家族,最後因天災人禍,從而沒落,家中族人盡數被妖獸滅殺,只有我與娘親随同剩下活着的人逃亡至此,後來因錢財所剩無幾,在兩個月前娘親就與其他人一同到西北境天山上尋找雪蓮,想能賣個好價錢,可沒想到雪蓮沒找到,回來又落一身疾病。”

張金宇的話石浩自然是堅信不疑的,光憑他手中的這把九品精鋼劍來看,一定也是一個小家族才能有的,放在邊境城市,那也算的上是大家族,只是沒想到的是,這麽一個城市怎麽就忽然被妖獸入侵了呢?

這時,那老婦人忽然開口說到:“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們無功而返,忽然我腳下一滑,掉進了一個冰窟裏,這冰窟很冷,不是一般的冷,要比外面冷上好幾倍,而且我清楚的感覺的到,這冰窟裏還有什麽可怕的生物,雖然沒有攻擊我,但是我也能感覺到它的存在,村民們見我掉進冰窟,很快就放下繩子救我,只是短短兩分鐘時間,我就被凍的渾身幹裂,冰冷入骨,開始還沒覺得什麽,只是一回來之後,立馬就卧床不起了。”

聽到這裏,石浩暗暗心驚,根據這老婦人的描述,他感覺的到,在那冰窟之內一定是有什麽強大的妖獸栖息,她之所以會染病,完全是因為肌膚被凍裂之後,妖氣入侵體內所導致的,那妖獸沒有攻擊她只有兩個原因,第一是因為她身材瘦弱,那妖獸等級太高,懶得吃她,第二個就是妖獸正在進化進階,只有這樣,妖獸才不會移動,直至進化成功變的更強。

推測出那妖獸的等級其實也不難,能産生出妖氣,最少也得是四級妖獸,所以這妖獸最起碼也是四級妖獸,如果這次進化成功,那就會突變到五級妖獸。

現在根源已經找到,就到了對症下藥的階段。

石浩默默點了點頭,随後對張金宇說到:“阿姨現在都服用着哪些藥物?能否給我說說看?”

張金宇拿來一些用過的藥渣,遞給了石浩。

石浩接過後放在鼻間一聞,立馬就覺得大事不妙,因為這可是青羅葉、寒沙草的藥渣,這兩種藥材都是屬陰性,用來治愈寒毒的話恐怕是雪上加霜。

看到石浩皺起了眉頭,張金宇開口解釋到說:“這是城西一位先生開的藥方,他說我娘的寒毒已經攻心,遍布身體每一寸經脈,所以普通的陽性藥物已經沒用,必須要以毒攻毒,從而将寒毒給一點點逼出來。”

石浩嘆息一聲,說:“我又何嘗不懂以毒攻毒之法,可是這種方法毒藥必須要比種的毒性烈,或者是同等才能起到以毒攻毒的效果,這青羅葉和寒沙草不過才一品奇珍,這如何能驅毒?”

石浩再次轉過頭向老婦人看去,不禁擔憂了起來,之前的郎中理論是沒錯的,可錯就錯在這藥上,藥的品階太次,根本不能以毒攻毒,反而是雪上加霜,再者說來,以張金宇的財力,也就只能買的起這種低等藥物了。

想到這,石浩便轉頭對張金宇說到:“不行,阿姨的情況遠遠超過了我想象,現在如果想醫治,必須要去找我師傅,你快點準備一下,我們連夜趕回我師傅那裏,我師傅博學精通,一定有辦法醫治寒毒。”

說完之後,石浩就轉身離去,臨行前吩咐張金宇讓她帶老婦人到村口等候,自己去搞一輛馬車回來。

半小時之後,石浩在城裏買了一架車,而這馬,自然就是跟他過來的追風。

一看到這石浩又讓自己拉車,追風立馬就不樂意了,不過石浩也有先見之明,提前就買好了清熱去火的草藥還有幾根大胡蘿蔔來喂追風,這才平息了追風的火氣。

當張金宇背着老婦人趕來之後,三人便上了馬車,連夜向城外桃園村趕去。

第 210 章 玉春樓裏尊貴的客人

亥時剛過沒多久,玉春樓裏面便叫好聲一片,衆人瞧着高臺正中央翩翩起舞的妩媚女子,俱都露出了癡迷不已的神情來。

此時上場的乃是一個名叫玉荷的女子,容貌不是最拔尖的。但也絕非等閑,金玉讓她上臺,也不過是先試試水,真正壓軸的美人兒都在後面。不過如今看來,反響很好,金玉瞧着衆人癡迷的神情,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來。

可就在此時,一個小厮急匆匆的從門口奔過來,對站在臺側的金玉輕聲說了幾句。

金玉臉色立刻就變了,笑容也收斂了不少,忙交代龜奴在此看着場子,她自己則是急匆匆的來到大門口,果然看見兩三個華服公子緩緩從不遠處走了過來,身後跟了好幾個小厮。

這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不說別的,就是他們腰間懸挂的玉佩,都是千金難買的寶貝,金玉乃是市儈之人,滿腦子想的都是賺錢,所以,她打量人的方式向來與別人不同。

“幾位爺,都是第一次來玉春樓吧!快快快!裏面請!”金玉滿臉笑容道,財主來了。她當然要熱情招待。

為首的公子一臉的氣宇軒昂,聽聞此言,扭頭瞧了金玉一眼,那一眼分明極淡,但金玉卻忽然覺得心頭一震,她讪讪住了嘴,再沒開口。

“将最好的包廂騰出來!”此時,站在左側的一位公子當即開口吩咐道。

金玉此時早已肯定這幾個人都是非富即貴之人,當下不敢怠慢,忙點點頭,在前引路。

幾個華服公子跟在她身後緩緩走進了玉春樓裏,此時衆人都在全神貫注的盯着臺上跳舞的女子,沒有人發現這一點。很快,三個人便上得樓來。

全樓視角最好的地方自然是二樓,既可以縱觀玉春樓全貌,也可以盡情欣賞樓下的歌舞。所以,這個地方的包廂向來緊缺,金玉乃是做生意之人,自然知道這個地方的金貴,每一次她都只開放兩三個,而視角最好的一處包廂添香閣,她卻從來不對外開放。

用處,自然就是用來款待像今晚這三個華服公子一樣,玉春樓惹不起的人物。

金玉将三個人讓進包廂裏。茶水糕點殷勤的伺候上,這才笑眯眯的退了出去,今晚來這裏的客人都是為了欣賞樓下登臺的女子們的,倒也不必要專門叫姑娘進包廂裏來伺候,當然,客人有此要求的除外。

不料,金玉才沒走出去多久,便聽見包廂裏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來:“媽媽等一下!”

金玉臉色一變,下一刻,她便重新堆起滿臉的笑容來,小跑着推開包廂門,殷勤無比的問道:“幾位爺,還有什麽吩咐?”

三個公子中,眼神最為淩厲的那人緩緩擡起頭來望了她一眼。淡淡問道:“請問,貴樓這段時間裏可曾接收過不明來歷的小丫頭?長相不是很漂亮,就是很一般的。”

金玉聽了這話,心中頓時一跳,她直覺這人是在說春嬌,可是春嬌又豈是尋常女子?就算她是,金玉此時也不願意将她交出來了,因此當即搖頭道:“幾位爺,這倒是不曾有過,我們玉春樓裏只要漂亮的女子,尋常女子就是進來了也只能做丫頭,我們不會要的。”

原本金玉就是準備将春嬌當做丫鬟來使喚的。只不過半路上發現春嬌長的漂亮,便改變主意了。

“是麽?”那華服公子聽了這話,嘴角頓時溢出一絲冷冷的笑容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到底有,還是沒有?”

最後幾個字,他咬的極重。他豐木圾。

金玉額頭上頓時泛出一絲冷汗來,她知道自己就要惹着眼前這位不知道身份有多尊貴的公子了,可是,比起将春嬌交出去,她寧願承受這份煎熬:“這位公子,我可不敢騙你!我們樓裏面總共只有二十個丫鬟,兩位小姐共用一個,絕對沒有收過來歷不明的丫頭,公子若是不信,大可以親自搜上一搜!”

她這賭咒發誓的模樣,倒真的挺能唬住人,那幾個華服公子聽了這話,頓時沉默了。

“幾位爺,還有事情麽?沒有的話,我就退下了。”金玉淡淡道。

華服公子中的一個當即擺擺手道:“行了,你退下吧!”

“是。”金玉連忙轉身退下,速度快的仿佛生怕眼前這幾個人反悔似的。她退到門外,輕手輕腳的将房間門關上,恰在此時,她聽見門裏面有人開口道:“三殿下,我看咱們要找的人恐怕不在這裏。”

三殿下!

金玉頓時覺得呼吸一窒,她都已經猜測眼前這幾個人身份尊貴了,可是沒想到卻是位皇子!她這玉春樓裏面,就是好幾年都沒來過身份如此尊貴的人物了!

天家的人啊!金玉想想便覺得激動,不過她也是個人精,很快便反應過來,這三殿下既然沒有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說出他的身份,并且穿着常服,這說明他并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份,甚至是來過玉春樓裏,那麽她便不要聲張此事,否則,有她好果子吃。

至于三殿下要找的那個人……

誰知道是不是春嬌呢?算了,還是等待會兒春嬌上完臺再說。春嬌那麽漂亮,怎麽可能是三殿下要找的人呢?金玉抱着這樣的僥幸心理,心安理得的下了樓,吩咐廚子精心做上一桌子好菜,送到添香閣裏,她自己則是去了一樓舞臺後面的休息間。

只見還沒上場的十個姑娘全都悶聲不吭的坐在那裏,她們都已經化好了妝,穿好了舞裙,就等上臺了,但到底是誰先誰上,這個問題,卻一直困擾着大家。

所以一見金玉來了,屋中女子俱都紛紛站起身來,向金玉提着要求,誰都想做那個壓軸的人。

只不過,金玉的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依舊穩穩坐在一旁的春嬌身上。

“牡丹,你準備好了?”金玉走過去,對着她開口問道。

她既然決定要春嬌代替牡丹,因此這時候便喊上了。

一旁的芍藥聽了這話,一張俏臉頓時變黑了,原本她還想最後求一求金玉,讓自己來代替牡丹的,可是聽了這話,她便明白了,金玉已經打定了主意讓春嬌來!這裏沒她什麽事兒了!

巨大的憤怒與妒忌差一點将芍藥焚燒殆盡。

可此時,春嬌卻淡聲應道:“媽媽,我已經準備好了。”

“那就好!”金玉當即滿意的點了一下頭,然後,她瞧着芍藥,再一次開口道:“芍藥,下一個你來上場,一定要好好表現!”

“什麽?媽媽?等下我去上場?”芍藥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開口問道。不能做壓軸也就罷了,她竟然還要第三個上場!

“是的。”金玉瞧着芍藥,微微一笑,走過去伸出肥碩的手拉着芍藥的纖纖玉手道:“你先上場,必定會驚豔了所有客人的眼,咱們今晚上的第一個小高潮就由你來制造,要是能被達官貴人瞧上了,芍藥,你的好日子可就不遠了啊!“

然而芍藥聽了這話,臉上卻依舊不高興:“媽媽,話是這麽說,可是,今晚上所有的客人都在等待最後的壓軸,那才是所有人都羨慕的!”

“可壓軸的只能有一個人。”金玉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下來:“你不願意現在上場,那是準備等到中間還是倒數第二個上場?媽媽我叫你早早上場也是為你好,你的模樣雖然比不上春嬌,但也是拔尖的,第三個上場雖然委屈了你,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是第一個抓住所有客人心思的女人,在春嬌上場之前,大家記住的都是你。這期間說不定就有財大氣粗的客人選擇你。”

“但你要是選擇後上場,那麽你制造出來的震撼,很快就會被春嬌打破,那麽就沒人能記得住你了。”

聽了金玉最後一句話,芍藥的眼睛陡然一亮,她總算是明白金玉是什麽意思了!

“好!等下我就上場!”

金玉聽了她這話,頓時眉開眼笑:“你能想通,那就再好不過了。”說着,她便轉過身來,一一将衆位姑娘上場的順序都定了下來,當然,春嬌是最後壓軸的。

衆位姑娘們都沒有什麽意見,金玉在休息室裏又呆了一會兒,便出去了。

姑娘們又恢複了沉默。

春嬌坐在那裏一直沒有動彈,可這時候,她卻忽然站起身來道:“我去補個妝。”說着,走了出去。

她是最後一個上場的人,去補妝也沒什麽影響,衆人都沒說話,但芍藥卻冷哼一聲,在春嬌背後喊道:“哼!打扮的再漂亮又能如何?最後還不是要跟我們一樣,都是要被送到別人床上去的!”

第 209 章 金龍在天

眼前的一切……都太過不可思議!

這孩子是誰?他怎麽能殺了狼?按照他的年紀,應該上學前班,或者一年級才對,稚嫩的小臉上滿是單純和天真!手中的鋼刀,感覺跟他身高差不多,拎在手裏,極為不協調。

“大哥哥,你是從哪裏來的?”小胖子很有禮貌的問。

江明一愣,思索了片刻後回答:“呃呃呃……我也不清楚,我一醒來,就在這個地方了。”

他隐藏了許多,在沒摸清對方底細前,自己先不要交代的太清楚。

“哦…….”小胖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大哥哥,你被這些沙狼咬傷了,這些狼的口水有毒,我給你療傷,你別亂動。”

說罷,他把手中的狼頭放在地上,擡刀就砍,手起刀落,狼頭被砍作兩截兒。小胖子從狼的顱腔裏把腦髓掏了出來,敷在江明的傷口上,一邊敷一邊說:“大哥哥,這沙漠裏的狼可毒了,要不趕緊醫治,你會瘋掉的。”

此番操作讓江明倒抽一口涼氣,一下子想起了以前在網上看到的情節。

在古代……沒有狂犬疫苗一說,對于這種致死率100%的可怕病毒,一旦病發,別說古代,就是在醫學高度發達的現代社會,也只能等死!

但并不是說,古人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當被瘋狗咬傷,當下把這只狗給打死,然後挖出腦髓敷在傷口上,如果三七之數(21天)沒事,那這條命就算保住了!其實……這種方法跟注射疫苗産生抗體的道理一樣,只是古人的過于粗糙而已,而且……成功概率也不可能像現代疫苗這麽高。

“小兄弟…..你家在哪兒?你叫什麽名字?”江明好奇的問。

這小胖子明顯比小仙女要敞亮許多,笑呵呵的說:“我姓金啊,叫金虎子,家麽…..這沙漠就是我的家,打我記事開始,就在沙漠裏生活了。”

“那…..你就只是一個人麽?你的父母呢?”江明繼續問。

虎子說:“是啊,就我一個人,隐約記得,以前好像有個爺爺來着,後來…..也不知道咋回事,爺爺不見了,其實我也說不清他到底存在過沒有,之後……就我一個人在這裏生活。”

虎子的回答十分無厘頭,邏輯性極差,讓江明開始琢磨出一點味道來。

之前,在那梅花樁秘境中,要說江明一次也沒和小仙女“談過心”,那是不可能的。多少有那麽一些交流,江明也發現小仙女存在同樣的問題,就是對過去發生的事,說的驢唇不對馬嘴,閃爍其詞。

一開始,抱着看透不說透的心思江明沒有細究,現在……卻讓他吧嗒出點兒味來。

無論是白衣小仙女還是虎子,其實并非遮遮掩掩,而是真的想不起來了,好像……失憶過一樣。所不同的是,小仙女畢竟是十五六歲的女孩,心思要比小胖墩複雜,雖然記不清過去的事,但也要表現的含蓄婉約些,讓江明猜不透她的真實心思。

虎子就不同,有啥說啥,不存在跟江明虛與委蛇的情況。他們雖然好像都忘記了過去,但生活技能,功法,這些并沒忘,不然……小胖子也不可能在這浩海的戈壁沙漠中生存下來。

失憶和變傻不是一回事,江明感覺……他們雖然失憶了,但也在反思和琢磨,比如那小仙女,見梅花樁山頂雲撥日朗了,就興沖沖的告訴江明,自己要下山玩一會兒,說他也該醒了…….這說明什麽?說明小仙女心裏有數,自己是在一處玄妙的秘境中,而江明是闖入者。天空見日頭了,他……也該清醒回去了。

金虎子給江明處理完傷口,見他凍的哆哆嗦嗦,恻隐道:“大哥哥啊,你衣服都爛了,我給你縫一件狼皮襖吧,這狼皮,可暖和了。”

江明笑了:“虎子,你這麽小的年紀,還會縫衣服?”

金虎子一愣,憨笑道:“那沒辦法呀,在這裏活着,你啥也得會,今天算是暖和的,往常……這地方可冷可冷呢。對了,大哥哥,你餓了吧,我給你烤狼肉吃,這裏的狼口水雖然有毒,但狼肉可滋補呢,吃上一口,冰天雪地也不冷。”

江明見金虎子比較善談,繼續深入的往下聊,打聽關于靈獸的事。結果…..這虎子跟小仙女一樣,對江明所問的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不懂啥叫靈獸,非但如此,還對他講的事情很好奇,就像小朋友纏着大人講故事一樣,非要讓他多講些不可。

江明有心多說些,卻又止住了,因為……他總覺得,既然這金虎子還有小仙女處于這種狀态,背後肯定是有原因的,這相當于一個局!

一個局,既然有了穩定性,最好不要輕易的打破,不然……可能會帶來不好的結果,在沒參悟透格局的玄機前,盡量保持原樣。于是乎……江明話鋒一轉,不再說那些靈獸還有江湖之事,反倒向金虎子講起了格林童話,伊索寓言,還有安徒生的那些故事來。

小胖子聽的簡直如癡如醉,似乎……他這個年紀,正是接受這些東西的時候,聽的手舞足蹈,雙手還不停的來回搓。

尤其是聽到江明講醜小鴨的時候,忿忿不平道:“是啊,以前,他們都瞧不起我,哪裏知道,我才是真正的金刀嫡傳。”

“金刀嫡傳?他們?”江明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是啊!他們….他們……”金小胖說着,撓撓頭:“我想不起來了,但總感覺……有被人嘲笑的一回事。”

江明見喚醒了他一些記憶,不敢再繼續深入的問,話鋒又轉:“小帥哥,那你給我表演一下你的刀法。”

“好!大哥哥,你看看我的刀法,到底是不是像他們說的,完全是野路子……”

金虎子說罷,站起身,拎着自己的長刀縱身一躍,跳到了半空中。

“唰唰唰……”金虎子招式展開,在江明面前表演了自己的金刀絕技,一瞬間把江明看傻了!眼前的一切……簡直比初次看見小仙女的天外飛仙時…….還要驚豔!

龍行虎躍間,天地間狂風大作,星月無光!無數刀鋒如游竄狂舞的群蛇,急速的招式變換根本看不清,動作比小仙女的還要快!密集的利刃暴風驟雨般的傾盆而下,一道道刺眼的金閃又直逼長空!面前簡直刮起了一陣切割龍卷風!夾雜着金光熠熠,就像是拔地而起的…….一條長滿金鱗刀刃的瘋龍!

而且,這股子利刃風暴,越升越高,越升越高,當真像龍嘯九天,直直的竄向了頭頂正空何止數百米!之後,再急轉調頭,從天而降,垂直的朝地面砸了下來,如黃河決堤,銀河坍塌了一般!

少時,擊向地面,直接把大地切割出了一個方圓三十多米的深坑,刀刃劃過沙土時的密集嘶啦聲…….如海嘯山崩,都快把江明的大腦皮層給撕裂了!

他的血液幾乎凝結!心中暗道,罷了!真是能人背後有能人,好漢背後有好漢!你看這娃娃,還一身的奶氣,施展的絕技,簡直如金龍太子一般!比小仙女的天外飛仙要強太多!小仙女的天外飛仙雖然巧,但還是要借助鳥兒後背的承重,可眼前的這位金虎童子,兇狠霸道,就那麽輕輕的一蹦,已然完成了發招的全過程!

俗話說的好,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倘若沒有接受小仙女之前的初級訓練,江明只能是看個熱鬧,腦海裏的形容詞也只是牛逼!精彩!我靠!絕了之類……

現如今,金虎子向他展示了金刀絕技,江明才猛然醒悟,原來…..這才是真正的高手!人刀合一,天下無敵!

第 209 章 頂替

金玉立刻跟見了鬼似的往後退了好幾步遠,大聲喊道:“杏兒!杏兒!”

“來了!來了!”伺候春嬌梳妝的丫鬟杏兒立刻走上前來,彎腰說道:“媽媽,有什麽事情?”

金玉哆哆嗦嗦的伸手指着春嬌,對着杏兒喊道:“你。你是親眼給春嬌梳妝的?她梳完頭是這幅模樣?”

“是的,媽媽!”杏兒點頭道:“春嬌姑娘洗了把臉,化了妝,就是這幅樣子了。”

金玉看她不像是說謊的模樣,心中便漸漸的信了,她轉過頭來,瞧了春嬌一眼,眼中漸漸露出得色來。

妙!真是妙!她失去了牡丹,但卻又得了春嬌這麽個絕色的美人兒,也算是老天爺對她的補償了,想着,她便上前來,拉着春嬌的手上下一陣打量,笑呵呵道:“不錯不錯!”他央鳥技。

正說着。外頭鬼奴便心急火燎的趕了來,一上走廊便嚷嚷道:“都愣在這裏做什麽?還不趕快去前邊?客人們都等急了!”

“嚷嚷什麽?這就走了!”金玉狠狠的瞪了鬼奴一眼,轉身便道:“姑娘們,咱們這便……”話說一半,她忽然愣住了:“春嬌在這裏,怎麽還差一個?”

杏兒在一旁解釋道:“媽媽,芍藥姑娘還沒打扮好……”

金玉一聽這話,頓時便怒了:“這麽多人等她一個,她這臉也實在是太大了!不知道自己身份了麽!”說着。她便氣沖沖走到芍藥房間去,一把推開了門。

“媽媽,你發這麽大火氣做什麽呀!我這不是來了麽!”門一開,打扮的千嬌百媚的芍藥便從裏面走了出來,笑盈盈道:“這便走吧?”

她很自信,自己這花了整整三個時辰才化好的妝容,一定會驚豔住所有的人。

只可惜,金玉已經被春嬌給驚豔過,此刻再瞧見她這繁瑣華麗的妝容,反而不怎麽感冒。

“化好了就趕快出來!在裏面磨蹭什麽呢!”金玉瞧了芍藥一眼,轉身往外走去:“姑娘們!跟着媽媽我走!”

衆人連忙跟上。

“對了。芍藥,你還是用你自己的名字,牡丹的名兒,我給了春嬌。”金玉忽然回過頭來道。

那名叫春嬌的女子頓時一呆,白皙俊美的臉蛋上滿是錯愕,她不是臨時被抓過來頂包的麽?怎麽突然就變成牡丹了?

“憑什麽?”芍藥人如其人。頭上堆砌着高高的雲鬓,上頭一朵含苞待放的芍藥花陪着她豔麗無匹的面容,瞧起來的确是國色天香,這是她最得意的打扮了,所以在今日這樣的盛況裏,她自然要撿自己最拿手的來展現。

此刻,聽了金玉的話,芍藥的臉上頓時出現一絲猙獰來。

牡丹可是她們這批人裏面最美的人了,名聲在外。如今她要是頂替了牡丹,那麽自己以後可就是玉春樓裏的頭牌了,這樣的好事她怎麽會放過?可沒想到臨上場了,金玉竟然要臨時換人!

“不憑什麽,我說什麽就是什麽!”金玉聞言,不耐煩的解釋道,說完,她也不看芍藥一眼,轉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芍藥站在那裏,臉上的猙獰之色更多。

春嬌瞧見她這幅模樣,忍不住嘆息了一口氣,快走兩步對着金玉喊道:“媽媽,您不是說好讓我頂替芍藥的麽?就還按着原來的計劃好不好?”

“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管那麽多做什麽?”金玉回過頭來瞧了她一眼。道。

春嬌摸摸?子,不說話了,她知道,自己再說的話,金玉可能就生氣了。

芍藥跟在人群後面,不情不願的下了樓,她的目光自始至終都牢牢的黏在春嬌的背影上,心中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兒撕碎!

為什麽!走了一個牡丹又來一個春嬌,她為什麽總是千年老二?

只可惜,其餘的女子都是幸災樂禍的望着她,沒人體會她的痛楚。

後院距離前樓不是很遠,不一會兒便到了。

幾個姑娘站在舞臺後面的暗室裏,等待着上場,而金玉則是去前面向衆人解釋去了。

……

太後今日興致很高,留了幾個姑娘在她宮裏用飯,當然,她最為疼愛的兒子趙靖西,自然也是陪同在側的。

恰巧今日禦膳房裏蒸了螃蟹,靜月姑姑向太後禀報之時,太後笑呵呵道:“哀家好多年都沒有吃過螃蟹了,今兒趁着幾個姑娘在,你便讓人送些過來吧!再配上黃酒,做上些好菜,今兒個大家一起樂呵樂呵!”

“太後娘娘,如今天色已晚,幾位小姐喝了酒,這恐怕不妥……”靜月姑姑聽了這話,有些為難道。

太後聽了這話,擡眸瞧了瞧下首一字排開坐着的幾位姑娘,笑盈盈道:“你們可願意陪着哀家用膳?晚上就不回去了!都在偏殿裏歇着,如何?”

梁如君聽了此話,心中卻是喜出望外,如今壓在她頭上的幾座大山已經沒有了,她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機會接近靖王殿下,沒想到太後竟然恰恰提出了此話,這就好比瞌睡了,有人遞了枕頭過來!真是再好不過的了!

“小女樂意之至!”衆人都紛紛應道。只有任佳穎卻是不着痕跡的皺了一下眉頭。

恰在此時,太後忽然開口對着任佳穎道:“任小姐,皇後娘娘特別的喜歡你,這次你進宮來也沒能去看望她,不如這樣,待會兒用了膳之後,你便去皇後娘娘那裏轉轉,如何?”

“佳穎聽從太後安排。”任佳穎當即恭敬應道。

“那就這麽說定了。”太後笑道。

梁如君的目光頓時又閃了一下。

任佳穎走了,只剩下她與趙惠請還有姚玉蘭,這兩個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趙靖西雖然沒有去瞧梁如君,但他今晚上進宮來的目的就是調查她的,他坐在那兒,梁如君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他的心中,在這裏呆的時間越長,趙靖西越發的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

能同時搞垮張嫣與王燕飛的人,能簡單麽?

如果不是因為她連古月華都算計在內,趙靖西恐怕都要對這個女人佩服起來了,可是現在,他內心中所擁有的,只是對梁如君的厭惡。

沒過多久,靜月姑姑便進來道:“禀太後娘娘,晚膳已經在偏殿備好,請移步用膳。”

趙靖西頓時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扶着太後往偏殿而去,梁如君等都跟随在後面。

太後在上首位置坐了,趙靖西就坐在他身側,梁如君等四位小姐則是在下首挨着坐了,好在慈寧宮裏面這張用餐的桌子比較大,坐了六個人也絲毫不顯得擁擠,而且四位姑娘距離上首的兩個人還有些距離,此時倒是不用講究那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規矩了。

飯菜上桌,果然精致非凡,最為搶眼的,便是正中間那一盤黃燦燦的螃蟹了,徐徐冒着熱氣,散發着濃濃的香味,衆人面前都放着醬碟。太後當即便命靜月姑姑為自己夾了一個過來,但卻連盤子被趙靖西給搶去了:“母後,兒子剝了殼你再吃。”

太後瞧着他這幅模樣,哪裏有什麽不依的?只是她也心疼兒子,逐吩咐靜月也替趙靖西剝了一個。梁如君等人則是宮人替她們一人夾了一個,坐在那裏慢慢的吃着,舉止相當斯文。

她們都不想給眼前這尊貴的兩個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用餐過程中,趙靖西瞧也不瞧她們一眼,只低了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太後說着話兒。

“聽說你昨兒個去丞相府看望嫣兒了?”

聽了太後的問話,梁如君的耳朵頓時豎了起來。

趙靖西過了好一會兒才應道:“是的。”

“嫣兒她最近怎麽樣了?”太後嘆口氣道:“那孩子心思單純,又是一根筋,這半個月來不定哭成什麽樣子了,哀家想都想的出來。”

她說這番話只是感慨,也不指望趙靖西來回答她。但令太後沒想到的是,趙靖西居然一本正經的答道:“是的,她瘦了很多,總是念叨着母後您對她的好。”

他不是不想将張嫣咒罵她的那副嘴臉說出來,但是,在這種場合說出來,高興的不過是別人而已,而他不想這樣!

果然,太後聽了這話,臉上頓時出現一絲心疼之色來,張嫣是她看中的兒媳,也是最滿意的女孩兒,這些年不是白疼的,此刻聽聞她竟然還記得自己的好,她怎麽能不感動?

再說,太後也壓根就不相信張嫣會是那種在糕點裏下藥陷害她的人,她一直認為張嫣是遭了旁人的暗算,可是自從她身體好了以後,對那日的事情多方調查,卻一無所獲,再加上滿皇宮都是在準備着張嫣與三殿下的婚事,太後心灰意冷之下,便将這件事情放下了。

此刻,趙靖西的話,卻是觸動了太後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梁如君坐在對面,太後的神情變化她一一瞧在眼裏,心中卻不由的暗暗焦急了起來,天啊!那日靖王殿下不是對張嫣已經厭惡到了極點了麽?怎麽去丞相府轉了一圈便開始替她說好話了呢?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梁如君發現自己妒忌的要命!

心思百轉千回,但梁如君面上卻絲毫不露。沒有人能發現有什麽不妥當。

但是趙靖西不同,他就是專門盯着她的,梁如君臉上一丁點的表情他都不肯放過。當然,那縷轉瞬即逝的妒忌他也捕捉到了,而旁邊三位小姐,臉色卻正常的多。

一點一點的探得心中想要的證據,趙靖西對梁如君的厭惡越來越深,他不明白,身為女子,怎麽可以裝的比男子還要深沉呢?老謀深算,不遺餘力,這樣的女子,他是一點也愛不起來。

吃過飯以後,太後極力挽留,趙靖西卻依舊出了皇宮,即使皇宮已經下了匙,他卻有一千種法子打開。

目送着趙靖西離開,梁如君等臉上都露出了一絲失望來。

靜月姑姑将她們的表情都看在眼裏,笑盈盈的道:“幾位姑娘,請跟我來。”

第 200 章 木族

就在林采蘋馬上要激活這陣法之時,突然想到一事,匆匆走出那陣法,将那一具化神期修士的骸骨小心包裹起來裝進了指環之中,這修士窮盡一生都被困在這裏,若是這一次能夠傳送成功就找一個地方将他埋葬,相信他這一生都很想離開這一個溶洞吧,若是傳送失敗就與自己一同消失在虛空之中吧。再一次踏上陣法,将手中精巧的陣旗注入法力,那陣旗與這陣法同時亮起,只是一個呼吸林采蘋的身影就從這陣法之中消失了。

就在林采蘋苦心修複這陣法之時,那和尚走了之後,還有許多前來探寶的修士回到此處,想要一探那地底的秘密所在,那一處陣法自然是擋住了這些沒有羽靈人參的修士們,這些修士并沒有見到真正的寶物,自然是不會那樣愚蠢到莫名其妙就大打出手的,許多修士一見這陣法無論如何都無法破開,知難而退就離開了。

還有不死心的修士,自認為陣法造詣高超,留在此處潛心鑽研陣法,自然是沒有任何進展,最後也只得悻悻離開。這一切林采蘋都不知曉,被那陣法傳送還不知生死。不知過了多久,林采蘋昏昏沉沉的醒來,只是這一睜開眼頭部就如同被人重創一般,劇烈的疼痛起來,身上也是沒有任何力氣,連站立都十分困難。

不過林采蘋也不慌亂,反而心中覺得僥幸,這身體出現的異狀正是經歷長距離的傳送才會如此,只要休息片刻就會沒事了。而自己既然能夠感覺到疼痛,那就是一件最大的喜事了,那就是自己還活着,那修複出來的陣法能夠使用,自己已經成功的被傳送出來了。閉上眼在原地躺着休息了片刻,身體內的法力已經恢複了一些,林采蘋從這一端的陣法上站起身來,立即一揮手,發出一道劍氣來。将這一端的陣法毀掉。

雖說那一個通道已經封閉,但既然能夠莫名其妙封閉,自然也很有可能再自行開啓,到過那溶洞之中有些見識的人都一改能夠看出那凹槽之中有寶物被自己取走,自己現在的狀态根本就不能應付,毀掉這一端的陣法就是最好的方法。那凹槽之中還有可能生出那萬年石乳來,自己修複過那一端的陣法,這一端的陣法如法炮制即可,不過若是自己能夠活上一萬年,相信也看不上這萬年石乳了吧。暫且不想那許多無用之事。

這一處的陣法設在了一處林采蘋從未到過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現在林采蘋身在一大片漫無邊際的草原當中。這一處陣法就被那雜草完全覆蓋住了,此地人際罕至而且那陣法也被雜草覆蓋住,若是沒有人開啓這陣法自然是沒有人能夠發現,這陣法才能存在如此長的歲月沒有被人發現。不過此時林采蘋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只得先找到有人在的地方才能知曉到底是在何處。

踏上那碧葉飛車,将自己的氣息隐匿起來,在這茫茫草原之上飛行,放眼望去只有一大片與天相接的草原,這一路上林采蘋已經飛行了數十日都只能見到這茫茫的草原,零星會有幾只野獸跑過,就連妖獸的影子都沒有發現,按理說這草原上的靈氣雖然稀薄但也足夠一些靈獸修煉了。為何自己卻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一只。飛行了足足有兩個月,林采蘋才知道自己腳下的草原到底有多大,林采蘋一直沿着一個方向飛行,足足兩個月卻連這草原的邊際都沒有看到過。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接連三個月的飛行讓林采蘋有些疲倦。落下這草原之中,布下一個陣法将自己的身形隐匿起來,打坐恢複一下神識還有法力。略微打坐一個時辰林采蘋的法力就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神識偶然外放,不遠處竟然被林采蘋發現有一只如同花豹一般的白色靈獸在追逐一只麋鹿,這是林采蘋這三個月來見到的第一只靈獸,正要起身查看時,那靈獸身後竟然還有兩道氣息一路跟随而來。

這兩道氣息并不強還刻意隐藏起來,從這氣息的強度來看大約也就是築基期的修士,隐藏起來林采蘋還是一下就能看破的。林采蘋依舊看着這外界的情形,終于見到有活人的氣息了,林采蘋竟是有些小心翼翼,不想貿然出現驚到他們。那兩道氣息來到林采蘋附近,林采蘋看了個清楚,是兩個青年男子,卻與常人有些不同,那雙眼竟然是綠色,而且每一個人頭上都戴有如同樹冠一樣的帽子,木族!

林采蘋心中驚呼一聲,這兩名男子竟然是木族而不是人族。木族是這修真界當中的一個種族之一,可以說是修真界中最為神秘的一個種族之一了,很少與外族之人接觸,它們的生活之地外人一般也都不清楚,只能從那些古老的典籍當中得知修真界中有這樣一族的存在。這木族如同其名一般,一木屬性的靈氣來修煉,其本體更是能夠與天下所有草木溝通,可以說只要是有草木的地方,木族人就能夠通過那些草木而得知那一處的消息。

因為這本身得天獨厚能夠與草木溝通,其對于種植靈草更是有獨特的方法,在上古時期,那時木族還沒有隐居起來,很多大能或是大門派都将這一族的族人囚禁起來,當做奴隸來為自己種植靈草,這可能就是這一族消失的原因吧。此刻林采蘋竟然能夠見到兩個木族青年,恐怕那木族的聚集地就在這附近,如何能夠從這木族之中得到地圖的信息,那木族對待人族的态度應該是好不了了,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這時那靈獸已經一躍抓捕到那麋鹿,此刻正在享用自己的美食,那兩個木族青年一見就是早已經訓練有素,多次配合過了,二者熟練的一個上前吸引那靈獸的注意力,正面攻擊,另外一人則拿出一個如同木杖一樣的法寶偷襲這靈獸身後的薄弱之處。 這靈獸與這二人的境界相當,竟然是在幾個回合之內就被這兩人擊殺。這兩個青年熟練的将這靈獸的屍體處理妥當,二人共同背回自己的族人所在之處。

那二人走遠之後,林采蘋收起陣法在其身後遠遠的跟随着,走了大半日,竟是就走到了這草原的盡頭,一大片原始森林出現在這草原的邊際,高聳入雲的樹木接連這草原也是同樣無邊無際的一大片。那兩個青年走進那森林之中,出現一片樹木形成的屏障,在這屏障之中錯落有致的矗立着成百上千的樹屋,看來此處就是那木族聚集之處了,那兩個木族青年興高采烈的走回了自己的族中,立即有許多相識的人出現迎接,所有的木族都是一副喜悅的樣子。

林采蘋站在這木族的領地之外,自己若是這樣貿然進去說自己迷了路想要一份地圖必然會被那木族以為自己是人族派來的奸細,既然一時想不出辦法來,林采蘋也不急于一時,在這森林中飛行,也許能夠找到這森林的盡頭,不用問這木族也能找到回人族領地的辦法也說不一定。就在木族的領地旁邊,所有的樹木都有可能是那木族的眼目,林采蘋不敢放出氣息來,只能隐藏起自己的修為在這森林之中低低的飛行。

飛行了足足十日,林采蘋慌亂了。這樹林之中處處透着古怪,林采蘋在這森林之中飛行了十日竟然迷失了方向,林采蘋覺察出不對勁之後在自己經過的每隔十棵樹上都刻下了記號,不出半日林采蘋就又看到自己做記號的那棵樹了,竟然是這半日在原地轉了一個圈,根本就沒有飛出去。林采蘋發現這現象之時,林采蘋第一感覺就是自己陷入了一個陣法當中,不過林采蘋對于陣法的領悟在那溶洞之中已經突飛猛進,竟是一點都感覺不出有陣法的波動,林采蘋在這森林之中又轉了幾日,确定了此地并沒有陣法,這些樹木竟是天然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迷宮。

那些木族就是依靠這迷宮來保護自己,林采蘋已經被困在這森林的迷宮之中,沒有任何方法能夠走了出去。若是将這些樹木砍斷卻也怕引起那木族的注意,來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可是實在沒有辦法。在猶豫是否要将這些樹木砍斷,那列罡劍已經握在手中,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到林采蘋耳邊,“你這人族女修當真是沒有将這些樹木看做是生命,生長了數百年就能夠任意被你砍斷?”

林采蘋警惕握緊了列罡劍,機警的問道“是誰?可是木族的前輩,不要藏頭露尾還請出來與我相見。”許久那聲音都沒有傳來,林采蘋又問了一句“前輩?請你不要戲弄在下。”那聲音這時再次響起,聲音就微弱了許多,“我早已經出現在你面前了,你再仔細看看。”林采蘋這時聽出那聲音竟是從自己面前傳出,彷佛就是自己眼前的這一棵參天大樹,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在這大樹的樹幹之上,竟然隐隐構成了一個老者的臉龐,只是一切都是長在這樹幹之上,與這樹幹也是同一個材質,林采蘋一時沒有注意到。

第 200 章 蘇醒

(更新時間:2004-11-514:56:00本章字數:5546)

“琉璃,白兒安全了。我也要走了。”薩摩拍拍懷中的琉璃,柔聲道。

此話一出,琉璃臉上立刻浮現不舍的神情∶“摩哥哥要走了?可以不要走嗎?在這裏陪琉璃,好不好?”

薩摩驚奇地挑挑眉,從剛剛開始,他就覺得,在這裏的琉璃似乎比清醒的時候更加坦率。以現在的情況來說,清醒的琉璃,處處都考慮到他,就算再不舍也不會開口挽留。看來,在精神世界裏的琉璃,顯現的是更趨近內心欲望的琉璃。不過,出奇的,薩摩并不讨厭這樣的琉璃。方才,面對琉璃少有的請求,若不是想到要是他們都留在這裏,外面就會多了兩個活死人,薩摩幾乎要開口答應了。

“放心!你只要離開這裏就可以見到我了。知道嗎?”薩摩誘哄似地道。

“真的?”琉璃驚訝地道。

“真的。你可以試試看。”薩摩決定用這樣的方式“勾引”琉璃離開這裏,所以不等琉璃回應,薩摩便迳自收回了神識。

睜開眼睛,薩摩如釋重負地長長噓了一口氣。

見薩摩睜開眼睛,一直在一旁等待的龐希爾斯連忙追問道∶“還來得及嗎?”他是第一次施法失敗,對失敗會有什麽後果,實在不知道。他實在怕極了,萬一琉璃有什麽三長兩短,他連命都得賠上。

薩摩瞪了龐希爾斯一眼,沒好氣地道∶“魔靈消耗過大,已經不能脫離琉璃了!”想到龐希爾斯自做主張,陷琉璃于險境,薩摩就高興不起來。

薩摩的不悅龐希爾斯當然看得出來。但想到當時的狀況,龐希爾斯也是相當委屈∶“王!龐希爾斯真的想不到共神術會失敗。米坦娜身體對魔能的排斥比一般人要強烈很多,所以秘法才會失敗。”若不是魔能的輸入異常困難,導致施法時間過長,琉璃也不會撐不到施法完成。

聞言,薩摩一愣,随即想起方才琉璃體內的狀況。難道會是因為他替琉璃造的筋脈是以光元素為材料,與魔能相刻,才會導致龐希爾斯施法不順,魔能在琉璃體幾乎失控的情形?

薩摩越想越覺得可能性相當高。這會,反倒不知道該不該責備龐希爾私自做主張了。龐希爾斯當然不知道他之前為了救琉璃,已經将筋脈的性質通通改變了┅。

既然琉璃已經沒事,加上知道龐希爾斯施展共神術是出自琉璃的要求,薩摩也無意再責罰龐希爾斯。只是,好端端的,白兒為什麽會死?要知道琉璃在中央大陸學得了許多魔藥知識,有琉璃在,白兒怎會落到必須以共神術救援的地步?

薩摩正想追問細節,眼角卻驀地瞥見站在門旁,臉上滿是疑窦的昶印。

昶印什麽時候在那裏的?薩摩心中一驚。方才他一進門便急着看琉璃,一直都沒注意到昶印的存在。昶印在那裏站多久了?方才他和龐希爾斯說的話,他又聽到多少?薩摩緊急回想方才跟龐希爾斯的對話內容,想過一遍才終于松了一口氣。方才,龐希爾斯只稱呼他為王,而魔能和魔靈這些字眼,諒昶印從來沒聽過。就算昶印懷疑,估計也無法從兩人對話中猜出他身懷魔刀的秘密,以及龐希爾斯是魔族人的驚人事實。

昶印的确感覺到不對勁,不論是薩摩那殺氣騰騰的模樣,兩人詭異的對話,還是薩摩醜陋的左手掌,都讓昶印疑心大起。

摩耶真的只是精靈人族王儲這般簡單嗎?

昶印很懷疑,但也如同薩摩所猜測的。他無法從薩摩和龐希爾斯的對話中得知薩摩的多重身分。

知道昶印無法猜知他的身分,薩摩松了一口氣。但随即薩摩也知道,若不想讓昶印得知更多可能,他便必須讓昶印離開這裏。于是,他轉而向昶印道∶“老師,可以煩請您到外面幫我注意,別讓其他人接近這裏嗎?”

聰明的昶印哪不知道這只是薩摩驅開他的藉口?只是薩摩身分特別,若是他們接下來要講的是精靈人族裏的秘密,他實在沒什麽理由繼續留在這裏聽。加上學院有求于他,他說不得得順着薩摩一點了。于是,昶印微一猶豫,還是離開了會客室。

見昶印離開,薩摩立刻施展一個簡單的隔音術,接着才回頭向龐希爾斯追問道∶“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聞言,龐希爾斯連忙将他所知的一切一一說了出來,包括那名領頭的魔族人叫做艾剎一事也說了。

當龐希爾斯說到二狗子寧願死也不願漏絲毫他的消息時,薩摩心中一恸,竟有些喘不過氣來。二狗子既老實又坦率,薩摩都還記得不久前,二狗子還拉着他滿嘴老弟老弟地叫着┅。

“二狗子┅死了?!”薩摩有些失神地喃喃道。

龐希爾斯點點頭。他不懂薩摩為什麽失魂落魄。人類的生命那麽渺小,比起魔王近乎永恒的生命,有什麽好留戀呢?雖然二狗子身上沒有太多人類的劣根性,但畢竟也只是一條卑賤的生命罷了!

龐希爾斯的疑惑,薩摩無心理會,兀自沉浸在自責當中。

都怪他┅!他不該帶着那把龍紋匕首,更不該将那把匕首拿來刺殺艾蒙。若非這把匕首,艾蒙絕不會循線找到老姜,更因此牽連了老實的二狗子。都是他的錯!!為什麽在出手的當時,他就是沒有想到這一層?之後也沒想到龍紋匕首是個大破綻?否則就是用盡辦法,他也會讓二狗子等人離開帝國,也不會落得今日身死魂斷的地步┅。

薩摩是精靈人,冷淡近乎寡情,但他也是龍人,至情至性。在中央大陸,屬于精靈人的淡漠疏離主宰他的情緒,但來到巴耶帝國,屬于龍人的性格逐漸覺醒擡頭。

薩摩第一個真心相待的人類朋友死于自己的大意,自責、憤怒、怨恨、後悔将薩摩淹沒。他恨自己為什麽這麽粗心大意,恨自己為什麽那麽無能!!恨自己只讓艾蒙等人追着打,卻無力反擊!他恨!!如果他有強大的力量,絕不會讓那些該死的人傷害他的朋友和親人!!

就在薩摩被強烈的恨意層層圍繞時,一顆深埋在內心深處的種子,藉由一股仿佛熟悉的意念,逐漸萌芽。薩摩仿佛了悟了什麽,又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現,只覺得靈魂似乎解脫了一道枷鎖┅。

龐希爾斯一直注意着薩摩。所以當薩摩的靈魂被恨意滋養的同時,龐希爾斯也發現了。他仿佛看見了即将破繭而出的神,那個從他初生之際,就深植在內心的唯一信仰┅。

相對于龐希爾斯,葳慕卻是恐懼極了。現在的薩摩不僅陌生,而且帶着強烈的負面意念,龐大得幾乎将所有屬于精靈人的清靈吞噬殆盡┅。

小斑守在薩摩身邊,它也感覺到薩摩的變化,所以它的眼中既有迷惑,也有擔憂┅。

就在薩摩仿佛捉到某種領悟時,一道低低的呻吟,卻将這一切感應驀地切斷┅!

琉璃?!

薩摩轉頭看去!只見琉璃檀口微張,輕聲呻吟着。方才那濃濃的恨意與懊惱在這一刻全被發現琉璃清醒的喜悅一掃而靜!幾乎是立刻,薩摩撲到了琉璃的身邊。

“琉璃?”薩摩輕聲叫着,語氣既高興又擔憂。

驅散了所有恨意,葳慕總算松了一口氣,心裏再度感激起琉璃。倒是龐希爾斯遺憾地嘆了一口氣。剛剛他是那麽期盼┅,期盼着連他也不明白的某種激動。

米坦娜對王┅,好像不是普通的重要啊!

他知道魔王一向擁有衆多妻妾嫔妃,聽說現在族裏占據一席之地的小姐,也曾經是王的寵妾之一。本來他以洛u怍Z娜不過是王其中一個人族的妃子。但是,米坦娜對王的影響力似乎已經超越一般妃子對王的影響力了┅。王┅是不會專情的,不是嗎?

龐希爾斯這頭思潮起伏,另一邊的琉璃也逐漸睜開了眼睛。

“摩哥哥?”剛剛清醒的琉璃似是還有些迷糊。

“你醒了?”薩摩柔聲道,眼中帶着鮮明的喜悅。

看到薩摩的臉就在自己眼前,琉璃露出一抹清靈的笑容∶“剛剛琉璃夢到摩哥哥了。”

薩摩知道琉璃說的定是方才在琉璃的精神世界中所發生的事,因此也沒追問,僅是微微一笑,扯開話題道∶“我知道。你剛剛醒來,還有些累,再休息一會吧!”

琉璃經過這會功夫,總算清醒許多。第一件就是想到小銀狐白兒。

“摩哥哥┅,白兒現在在┅?”雖然在夢裏,薩摩似乎将白兒留在她體內,但是,那畢竟是夢,不是嗎?

薩摩微微一哂,解釋道∶“你應該夢到了。我沒将白兒帶出來,它現在還在你的身體裏面。”

此話一出,琉璃臉上立刻浮現驚訝的表情∶“啊!那是真的?”

薩摩肯定地點點頭。

“對了!以後你要是發現什麽奇怪的事情,像是記憶空白之類的,要記得告訴我。”薩摩不安地吩咐。雖然白兒有承諾,但是他還是擔心白兒會搶奪琉璃對身體的主導權。

琉璃不明所以,但薩摩既然吩咐了,她答應也就是了。于是,琉璃柔順地點點頭∶“琉璃會的。”

看着琉璃柔順溫婉的表情,一絲憐惜從薩摩心中湧起。情不自禁将琉璃擁入懷中,薩摩發自內心地承諾道∶“別擔心。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了。”他不再信任他人,往後他要自己保護琉璃!

沒想到此話一出,琉璃竟然搖頭了∶“琉璃不要當摩哥哥的包袱┅。”琉璃帶着堅定的表情道。

“你不是我的包袱。”薩摩肯定地回答。

就算薩摩不将她當成包袱,她還是不能忍受薩摩為了她縛手縛腳。

“摩哥哥,琉璃真的可以保護自己。琉璃真的靠自己的力量逃離那個魔族的人了。”琉璃試圖讓薩摩知道,就算她無法幫薩摩克敵,起碼可以自保。

聞言,薩摩驚訝地聳聳眉,詢問似地看向龐希爾斯。

龐希爾斯見狀,連忙将艾剎告訴他的情形告訴薩摩∶“是的!艾剎的确說了,他說他差一點就抓到米坦娜。只是米坦娜那時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擁有很大的力量,他一個不小心,就讓米坦娜逃掉了。”

突然擁有很大的力量?薩摩有點迷惑了。琉璃有多少能力他比誰都清楚,難道還有他所不知道的?

聽到龐希爾絲的轉述,琉璃臉上立刻浮現興奮的紅暈。

“我┅其實┅琉璃也不知道為什麽。只是突然覺得有一股很大的力量跑了出來,然後我就能飛了┅。”說到這裏,琉璃也覺得她實在逃得有些僥幸呢!

飛?!薩摩一愣。

“琉璃,你說的飛是指?”

提到那個突如其來的體悟,琉璃臉上浮現興奮的光彩∶“就是這個┅。”說着,光華一閃,只見兩片薄如蟬翼般的半透明光翼從琉璃背後伸展而出,随着光翼的出現,琉璃也緩緩飄上半空。

龐希爾斯一看,一雙眼睛瞪得差點連眼珠都要掉下來。這翅膀┅,怎麽很像是精靈翅膀的放大版呢?米坦娜不是人類嗎?!

不僅龐希爾斯驚訝,就連薩摩也很驚訝。他對光翼他并不陌生,當初琉璃從蛻變中醒來時,就曾經長出這麽一對光翼,但是後來一直都沒再出現,薩摩也就忘了這件事。現在琉璃竟然可以控制這對光翼的出現,可見能力上必有大進。

卷起一陣風,将琉璃纖細的身體帶得淩空而立。琉璃看着龐希爾斯和薩摩驚訝的表情,高興得咯咯輕笑∶“有了這對翅膀,琉璃就可以很輕松地施展魔法了。”說着,琉璃的身軀竟淩空一個旋身翻滾。

見琉璃在半空表演特技,薩摩一顆心可是七上八下,緊張得不得了。連忙伸出雙臂,迎着琉璃,緊張地道∶“琉璃,快下來吧!”

發現薩摩滿臉憂心,琉璃知道自己讓薩摩擔心了,臉上不由浮現淡淡紅暈。連忙散開風元素,輕飄飄地落在薩摩懷中。薩摩幾乎是一碰到琉璃就立刻緊緊抱緊,生怕琉璃再度離開┅。

“這個翅膀很好用,可是一但魔力用完,翅膀就出不來了。”在薩摩懷中,琉璃不無遺憾地道。

從琉璃方才的解釋中,薩摩大約猜出這對光翼應該是琉璃擁有精靈之血的象征。光翼一出,等于兼具了精靈的能力,所以才能輕松驅動魔法。

想到這裏,薩摩又不自覺擔心起來∶“以後要小心別随便讓這對翅膀出現。”要是琉璃因為這對翅膀,被當成奇珍異獸,抓去觀賞,他可就頭痛了。

琉璃雖然沒像薩摩那樣想得那麽多,但也知道,翅膀太過惹眼。所以薩摩一提,琉璃也不反對,立刻點頭答應∶“琉璃知道。”

薩摩寬慰一笑,再度将琉璃緊緊抱進懷中∶“從今天起,你就留在這裏吧!”薩摩的語氣無比堅定。

他已經決定了,他要向學院争取,不論以何種名目,他都要讓琉璃留在他可以随時照應的地方。而這個地方,當然就是學院裏了。他本來不想将琉璃卷入學院複雜的人際關系中,但在魔族随時可能再度到來的威脅之下,他更加不能将琉璃留在蘭普頓市。雖然他大可以從各地征調龍人與精靈人前來保護琉璃,但是這不僅緩不濟急,而且人員能力參差不齊,加上太多外族人同時到達蘭普頓市,恐怕會引起帝國官方和軍方的注意,反而弄巧成拙。想來想去,還是只有學院最适合。蘭普頓學院裏有精靈人和龍人,都是兩族的佼佼者,有了他的命令,這些人都可以成為琉璃的護衛,随時保護琉璃的安全。

薩摩不提還罷,一提倒讓琉璃想起不久前在蘭普頓市看到的血腥場面,一張俏臉立刻刷白,身體也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

“琉璃?”感覺到琉璃身體輕顫,薩摩立刻擔憂地問。

抓着薩摩的衣服,琉璃抖着聲音道∶“摩哥哥┅,二狗子┅,二狗子死了┅┅。”琉璃不是害怕,而是悲傷。

聞言,薩摩立時省悟,不由得長嘆一聲,低聲撫慰道∶“我知道┅。別想了!一切讓我來處理,懂嗎?”

怎麽處理?薩摩也不知道。人死了,難道還有辦法活嗎?

琉璃當然也知道,所以她沒有追問,僅是悠悠地道∶“摩哥哥┅我們對不起二狗子┅。”他們連累了二狗子。

受連累的何只二狗子一個人呢?薩摩苦澀地想着,臉上卻帶着溫和的笑容,安慰道∶“別想了。以後,你留在這裏,就不用怕連累別人了。”

聞言,琉璃驀地擡起頭,好奇地問∶“琉璃可以留下嗎?”她記得薩摩曾經說過,學院是不接受學生親友留宿的。

露出一抹令人安心的笑容,薩摩胸有成竹地道∶“當然可以,你等我的好消息。”

其實,薩摩對于琉璃留下一事并沒有絕對把握,但不管如何,他都必須将琉璃留在安全的地方。

第 209 章 你就這麽把人質殺了?

在奔跑的過程中,顏沖的身上難免挨了幾槍,但是幸好這些子彈的傷害并不是很高。

石頭形态的顏沖,加上“龍鱗”的天賦,對他只能造成百分之二十五的傷害,再加上全身三點減傷,一般的攻擊落到他身上也算不了什麽。

顏沖看着生命值掉落的速度,簡單地計算了一下,他每中一發子彈大概是掉兩點生命,那麽M16的傷害便應該是二十點固定傷害。

這種傷害對于已經擁有高達五十四點生命值,并且還有藥水葫蘆、藥丸子等一大堆恢複道具的顏沖來說,已經構不成威脅了,但是對大部分人來說,還是能一槍斃命的。

曾經的顏沖在進入《只狼》副本之前只有十五點生命,他也扛不住一槍。

即使是趙一兩這樣力量、體力雙高的人物,在沒有裝備的情況下,也不過就是兩槍的事兒。

怪不得他心心念念地想要來美軍基地搞些裝備,M16對脆皮的壓制能力是顯而易見的。

當然了,趙一兩在最近的幾個副本當中,也有所成長。

他既然能夠成為一支隊伍的大哥,沒點本事也難以服衆,并不完全是靠着不怕死在那裏硬撐。

從《只狼》裏面獲得一身西式板甲,到現在一身韓式鐵甲,他總有辦法獲得特別高級的裝備,至于技能方面,變若水的紅眼效果和蟲附體的快速恢複搭配在一起,也能起到雙倍的作用。

所以他硬是在這輪齊射當中,沒有依靠複活就挺了下來。

看來真正想要對付他這種不死人,最好的方法還是不死斬。

當然了,沒有“龍鱗”、石頭形态這樣按比例的減傷,單靠盔甲提供的硬減傷,想要對付現代武器還是有些困難。

趙一兩現在渾身是血,想要挺過下一輪就困難了。

必須得讓形勢發生變化!

顏沖這邊追逐的那個隊長還在“啊啊啊!”地大叫着,一邊叫一邊向人群中逃跑,本來已經成型的包圍圈因此而變得不再封閉。

顏沖在石頭狀态下,移動速度當然是不高,但是在這個形态下并不影響他使用抓鈎啊!

他們這個時候,已經逃出了美軍的空曠營地,來到了趙一兩當初藏身的那片森林中,這裏最不缺的就是高大的樹木。

顏沖奔跑的目的是為了尋找一個合适的角度,然後他直接一個抓鈎把自己彈了起來,好像是一座巨大座鐘的大擺錘,借着重力的加速度,直接向那個隊長砸了過去。

顏沖的速度不快,但是質量在那裏擺着呢!

超過兩百公斤的大擺錘,從天而降,一旦動起來,動能就會變得特別大。

他很快就追上了那個逃跑的隊長,在空中來了一個僞-滑鏟,調整了一下方向,然後直接就砸向了那個隊長的後心處。

也是這些包圍的士兵不想背上誤傷長官的罵名,所以在追逐的過程中,哪怕顏沖已經飛到了半空中,他們也沒敢向着隊長的方向開槍。

實話實說,顏沖的生存條件簡直比趙一兩好太多了!

砸中了!

那個隊長直接就被顏沖砸倒在地,恐怕連脊柱都折了。

在他看來,這一下猛擊不亞于被高速行駛的坦克從後面撞了。

顏沖卻不管那麽多,他連忙将已經失去了知覺的隊長“攙”了起來,另外一只手抽出楔丸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形成了一種這個隊長還沒有死的假象。

那些士兵們也不知道隊長死沒死啊。

他們看顏沖的動作這麽靈活,又是奔跑,又是上樹,還能在空中做出“滑鏟變向”這種高難度的動作,誰能想到他現在兩百多公斤啊?

所以他們覺得隊長只是被踹了一腳,應該還沒死吧……

“放我們離開!”顏沖開口道,“不然的話,他就得死!”

他這麽一說,那些士兵就都不敢開槍了。

畢竟誰也不想配上自己的性命和榮譽。

他們倒是也能開槍,但是今天這個隊長要是死了,他們回去就要上軍事法庭。

而如果這個隊長沒死,那麽他們的下場可能會更慘……

所以不只是顏沖這邊,連趙一兩那邊也停火了。

趙一兩已經處于暴走的邊緣,雙目赤紅,渾身飙血,如果不是顏沖殺了他太多次,知道他是什麽德行,都得佩服于他的強悍。

顏沖拖着那個隊長,緩緩地向後退,一邊走還一邊說:“慢一點,慢一點,不要搞什麽小動作。我就算是死了,也得拉一個墊背的。”

他在這邊說着,然後那邊暗示趙一兩快點跑。

只要趙一兩能跑掉,他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把這個隊長一扔,他就可以傳送過去了。

趙一兩也理解了顏沖的意圖,所以雖然他現在身受重傷,意識也接近狂暴,但還是選擇了逃跑。

聽話就好,回去給你加雞腿!

顏沖正得益于自己的計劃成功,然後正面就傳來了一聲槍響。

顏沖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檢查了一下狀态。

沒受傷啊?

“喂,你竟然敢開槍?”顏沖不滿了,“你不怕我殺了他嗎?”

“他已經死了。”又一支隊伍追了過來,加入了包圍,在人群當中,又走出了一個軍官模樣的人。

之前的這個隊長可能是個上尉,而現在這個則是上校,甚至可能是整個仁川馬基特營的最高長官。

他并不太在乎那個隊長的生死,他所在乎的,就只是要抓住顏沖他們。

既然這個隊長能在已經完成包圍的情況下,還讓事情出現了這麽大的變化,那他就是個廢物啊!

不能因為一個廢物,而耽誤了整個抓捕行動。

所以經過了短暫的判斷,他進行了堅定的處決。

就用你的血,讓美國再次偉大吧!

顏沖看了看手裏的那個隊長,确實,額頭上多了一個窟窿。

神槍手啊!

但是問題在于,顏沖手裏的這個隊長,在脊柱被砸的時候,就已經大概率死掉了。

現在可好,所有的責任全都轉移到了他的頭上。

“你竟然這麽狠?”顏沖說着,把手裏的隊長扔到了地上,“你竟然連戰友都殺?難道說這些士兵在你眼裏,都是棋子嗎?”

“少說廢話!”那個隊長可不讓顏沖這麽擾亂他的軍心,“你投不投降?”

“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