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0 章 宣戰石碑

死了那麽多人,現在卻出了什麽聖水,而且療效确實是真的,一下掀起軒然大波,陰謀論一下大起,都要掀開賣藥之人的真面目,可全都是幫被雇傭的普通人,只知道對方蒙面,售賣所得全都歸自己所有。

接着就懷疑是李雷或是其他域外邪魔所為,可不用他們解釋,人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要說他們散播都信,變成解救天下,打死也不信。

“我對我的祖先發誓,那些賣藥的絕不是我的人。”

“行了吧你,在妖修大陸住慣了,連他們那套都學會了,對你親媽發誓我都不信。”

“狗屎的,我之前生活的星球也注重誓言好不好。真不是我的人,我倒懷疑是你李雷的人。”

“放屁,要是老子的人,天打五雷轟,錯了,我不怕雷,要是我的人,讓我沒雞雞變女人。”

“好啦,你倆別吵了,你們發沒發現有自稱什麽神殿的人嗎?”

為了查明真相,三個生死對頭在血戰之地聚到了一起,一見面李雷和古月就吵了起來,緋夢偷笑之餘又趕緊把人分開,當他說完,李雷和古月立刻住了嘴,等着大眼看着他。

緋夢被看得有點毛骨悚然,“你們這麽看着我幹嘛?沒看到就算了。”

“青龍神殿?”

“白虎神殿?”

李雷和古月幾乎一口同聲的驚呼出口,緋夢臉色一變,“我見到的是玄武神殿!”

“狗屎的,你們別告訴我全都是在妖修大陸發現的。”

古月的話有點不自信,可看到另外兩人有點憐憫的眼神,狠狠地一拍腦門哀嚎出聲,“我怎麽這麽倒黴啊!有你們這倆混蛋跟我搗亂還不夠,又冒出來三個神殿,估計還有個朱雀神殿沒出現。明天我就搬到血戰之地,妖修大陸你們誰愛要誰要。”

李雷緊跟着冷哼一聲,“哼!恐怕沒那麽簡單,別忘了這次是一幫蒙面人三個大陸和血戰之地一起行動,不光妖修大陸,其他地方估計也有他們的據點,只是我們從未發現而已,我就見過一個妖族卻是靈仙。”

他的話一下讓三人又陷入沉默,過了許久緋夢才打破了僵局:“看來這修行世界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兩位各自保重吧,我先告辭了。”

說完緋夢就走,李雷也要離開,卻被古月叫住,“幫我幹掉白虎城。”

李雷一下臉色變得極冷,“你當我傻子?再挖個坑讓我跳進去?我倒有個主意,你幹脆投靠白虎神殿算了,以你的聰明才智,早晚能将其收服。”

“少扯淡,那些神殿的人根本不拿咱們當人看,我就是死,也要咬下他們一塊肉來。幫了我,我告訴你個秘密。”

對什麽狗屁秘密李雷一點興趣都沒,知道的越多越束手束腳,打開傳送門就要走,可古月的一句話讓他把腳收了回來。

“我知道什麽人不怕鬼魔女的靈魂咆哮,我就是憑借這個活捉了一個。”

這個秘密确實值得付出些什麽,李雷轉過了身體,“有屁快放,可先說好了,我可不派人跟你進白虎城,那裏的人我可惹不起。”

“放心吧,只要你幫我把白虎城所有外圍城市都拔除幹淨就成。那秘密也簡單,靈魂咆哮只針對于靈魂起作用,你讓管家把他的寄宿體靈魂屏蔽了就成,但願你管家的寄宿體修為境界夠高,要不然還是沒用,不過千萬別惹鬼魔女的首領,誰惹誰倒黴。”

看古月說的很誠懇,應該是經歷過,而且過程還很慘,李雷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轉身又向傳送門走去,不過臨進去前又扭過了頭,“要不要進來喝杯酒?”

“滾蛋吧你!”

氣的古月直想踹他,自己進去絕對有死無生,快進去時就會被自己的管家強制回島少條命,這個邀請一點都沒誠意!

已經答應了古月繼續對付白虎城,可絕不會在像上次一樣傻乎乎的一頭撞進去。派人去跟古月的人商量細節,不曾想古月說是為了避嫌,竟然把沒多少兵力的虎翼城交給李雷對付,自己跑去對付其他外圍城市。

可讓人混進虎翼城發現,古月果然沒那麽好心,虎翼城早就從其他地方調來的新城主和部隊,不過古月也說了,一切不着急,可以慢慢來,一點點耗死白虎城的人,慢慢偷襲暗殺而已,毒刺的人正好有點閑,這才徹底安了心。

安心之後就想到古月說的如何對付鬼魔女,可玉管家死活不同意屏蔽了戰如玉的靈魂,那樣她又将變得毫無感情,李雷在她屁股上狠拍了好幾下又用了命令口氣,這才勉強答應,不過只在開戰前才屏蔽。

謹記着不能招惹陰家的先祖,可鬼魔女一般都是在老巢的紅色晶體中休息,要是慢慢等他們出來游蕩可有的等了,讓人想起了那個在噬魂族城堡的落單鬼魔女,怕別人受傷,李雷只帶着玉管家就從那山洞跑了進去。

只有幾只普通的鬼魂在山洞口飛舞,被李雷和玉管家順手料理。進入這邊的煉獄,看着遠處的山脈,李雷才意識到一個問題,這裏和靈修大陸的煉獄應該離得很遠啊,古月從哪裏抓的鬼魔女,又怎麽見到的陰家先祖?要說一路打過去,殺了自己也不信。

“派人通知陰老過來趟,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怎麽了?我沒見到什麽地方不妥啊,你又疑神疑鬼。”

玉管家身體裏戰如玉的靈魂作祟,總忍不住與李雷拌幾句嘴,李雷沒搭理她,靜等陰老過來。

地球人裏有在陰家留守的人,陰家對他不錯,甚至把一個主系的女子嫁給了他,要知道陰家可從不與外族通婚的,可還是過了很久,陰老才從傳送門走出來,一看身在煉獄有點疑惑的看向李雷。

“陰老,看看有什麽不同?”

“煉獄永遠都是這樣,能有什麽不同,翻過前面的山就是我家先祖,呸,就是那惡鬼的巢穴,你來這裏作甚?”

李雷眼睛一凝,“你再看看,尤其前邊那些山。”

“那些山都一模一樣,有什麽好看的,咦,那裏怎麽會有座城堡!我們沒在靈修大陸這邊?”

“島主,你到底在懷疑什麽啊?”

陰老驚訝出口,玉管家也插了嘴,李雷一咧嘴,“我猜得沒錯的話,翻過這前面的大山,同樣是那惡鬼的巢穴。這煉獄本就是另外一個空間,地方根本不算太大,翻過山去是不是圓形的平原?”

“不是平原,是個圓形的盆地。你的意思是,那盆地代表血戰之地,有三個區域可以進入,而這三個區域就代表三個大陸?”

“對頭,那惡鬼就是最終的BOSS。”

對于李雷的話語,陰老沒聽懂,“暴死啥意思?”

李雷揮揮手,“先別管那個,這就意味着,地域有限并不是無邊無際,而且不算太大,也就意味着擁有的鬼魂也有限,手快有手慢無,不争取多殺一些,就只能剩最難啃得骨頭。管家,命令所有皇級以上閉關的地球人都給我出來,給我挨山頭掃蕩,務必一個鬼魂也別留下。”

“別啊,給我留點。我還要煉制陰魂丹。”

陰老有點急了,地球人抓捕鬼魂的速度他可是見識過,現在皇級的強者也不少,要是真掃蕩光了,那以後的陰魂丹可就沒找落了。

“那就這樣,陰老帶着你的人,我在叫些人配合你負責靈修大陸,其餘人把妖修和魂修大陸那邊的煉獄給我掃幹淨了。嘿嘿,我要讓古月和緋夢吐血,不過都小心點,見到鬼魔女就跑并立刻通知我。”

一個命令,正閉關的人們全都被人從練功房轟了出來,絕大多數人為重見天日歡呼雀躍,少數不好動的人則有些可惜,可在一聽是去掃蕩煉獄,一下雙眼全都冒了光,将有大筆的靈魂之力入賬,沒人不興奮。

所有人分兵三路,李雷送走陰老,又看着人們一個個從傳送門走出來後,叮囑完他們小心,仍是只帶着女管家一個上路直奔城堡,其他人則是繞到了其他山頭。

破敗的城堡中悄無聲息的,沒有一個靈魂現身,只有遍地的死屍靜靜的躺在那裏,這些死屍全身沒有傷口,都是靈魂被撕扯出來被鬼魂吞噬,已經被人扒光,看樣子古月的人已經來過收集戰利品。兩人直接越過城堡上了山。

這是李雷第一次爬上煉獄裏的山脈,之前聽說過,這山裏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鬼魂,原本還有些小心謹慎,可不曾想走了大半天一個也沒見到,這讓他有些惱火,肯定是古月的人也清理過了,典型的可以自己捕獲鬼魂,就是不想對頭們也有所收獲。

沉悶的趕路,玉管家見他板着臉沒話找話說,“我一直搞不明白,明明早就可以升級浮空仙島,你為什麽一直拖着。靈魂之力攢那麽多有什麽用,用掉了才最劃算。”

“虧你融入了戰如玉的靈魂,還占了她的身體,怎麽就一點不如她聰明。七級浮空仙島會出現什麽新的建築,又會有什麽變化總該知道吧?”

“這我當然知道,我可是管家。不就是出現宣戰石碑,還通告另外兩個仙島嗎。我知道了,你是怕他們知道咱們七級了結成聯盟共同對抗。”

揉揉玉管家的腦袋,“你還不算太傻,不光如此,我就不信他們沒攢夠,可現在還不是徹底開戰的時候,從人數上說,我們在這個世界還是處于劣勢,修為境界也是如此。所以我只是讓你留下一些七級時重要建築所需的靈魂之力,其餘的全都用來擴建面積和建造民居召喚居民之用。一是為了為了沖擊八級做鋪墊,也多召喚些人,二是你說的那樣,不做那出頭鳥,等緋夢和古月之間有人忍不住升級了,我們在緊跟其後,直接往八級沖,暗中拉開差距。”

“還是你鬼點子多,快看前邊,終于出現鬼魂了。”

第 210 章 陸老爺出馬

陸老爺進去和書院院長談了什麽,沒有人知道。只見陸老爺從書院出來整個人都輕松了一大截。陸老爺哼着小曲帶着陸管家往回走。快走到河邊準備乘船的時候,陸老爺突然一拍額頭臉色一變說:“不對,還有件沒有辦成。”

陸管家急忙問道,“老爺出什麽事了?”

“我應該再去見一下那姓墨的小子,他說來咱們家看我乖女兒,可等了一天都沒有見到他。我乖女兒肯定傷心了。不行,我要去找他。”陸老爺立刻轉身朝着竹院走去。

身後的陸管家忙喊道:“老爺,老爺,雲鎮長還等着你的消息呢。”

“讓他等着,什麽事都沒有我閨女重要。”陸老爺頭也不回徑直朝着竹院去了。陸管家見狀沒有辦法,只好一路小跑跟上陸老爺。陸老爺氣勢洶洶地沖到了竹院,一進門就喊道:“有沒有人呢,墨先生在不在……”喊了半天都不見墨軒出來,最後在旁邊的一間小的廂房,小童一副睡眼朦胧的樣子走出來了。

小童揉揉眼睛問道:“來者何人,找我們家先生有什麽事情。”

“你不用管我是誰,讓你們家先生出來,他就知道我是誰了。”遇到陸花暖的事情,陸老爺就沒有辦法保持淡定了。陸老爺現在雙手叉腰,大有一副如果墨軒今天不出來,就要潑婦罵街的樣子。

小童哭喪着臉說:“我也不知道先生哪裏去了。我都一個晚上沒有看見先生了。要是我知道先生在哪裏那倒好了,我也不想無聊的一個人守在院子裏。花暖姐姐也不在,沒有人陪我玩,連學生都沒有一個……嗚嗚,我可憐。”

陸老爺忍不住扶額,他只是想問一下墨軒在哪裏,怎麽這小童倒開始訴起苦來了,聽得陸老爺都有些頭大,但是看小童哭得這麽可憐,卻不知道怎麽安慰他。

正在陸老爺手足無措的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解救了他,“小童,不得無禮。”陸老爺轉身一看,一襲白衣除了墨軒還能是誰。陸老爺沒好氣地說道:“墨先生,做人要守信用,不要答應了別人的事還不完成。”

墨軒面上帶着一些倦容,聲音還依舊的冰冷,“我怎麽做事,不需要跟陸老爺交待。”說完一甩衣袖從陸老爺身邊走過。

氣得陸老爺指着墨軒說,“你……你……你……”半天說不出話來。

跟在墨軒的後面的連清安慰陸老爺說,“陸老爺,你別怪墨先生。從昨天書院發生火災到現在,他都沒有休息過,一直在忙,這不剛剛回來,打算換上一身衣服去看陸小姐。你卻跑過來指責他,不過他的臉永遠也是那樣。”

“這麽說我錯怪墨先生了?”陸老爺有些愧疚。

“沒事,墨先生那人心大不會放在心上。陸老爺還是趕快回府吧。”連清勸說道。

陸老爺就這麽稀裏糊塗地被連清送到河岸邊,又稀裏糊塗地到了河對岸。一上岸陸老爺就清醒過來了,暗道這小子框我!

第 212 章

範錦華冷笑一聲:“動手?時機到的時候自然會動手。”沒好氣的做出回答。

說完之後直接挂斷電話。

惡魔看着被挂斷的電話,苦笑兩聲:“呵呵,影子啊影子你這是第二次挂我電話了。”嘴裏咕哝一句。

“惡魔?”雪鷹試探性的問道。

範錦華點點頭。

通過這個電話,範錦華更加肯定那不是胡剛,反而把矛頭全都轉向獵人。

這件事範錦華先放在一邊,今天晚上的任務先解決掉在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很快來到晚上八點鐘。

雪鷹通過監控畫面,看到霍德.斯達威進入到屠宰場,馬上叫來範錦華:“他來了。”

範錦華擡起頭看向三個人。

“兄弟們,對不住啊,我把你們拖進這趟渾水。”

“艹,嘴裏喊着兄弟,還說這些?”禿鷹故作生氣的說道。

“影子難道你忘了我們曾經的誓言嗎?”雪鷹說道。

範錦華點點頭,四個人圍攏在一起,彎腰頭和頭碰撞在一起。

彼此的手臂搭在彼此的肩膀上。

“我們的使命是什麽?”範錦華低聲問道。

“忠誠!”

“兄弟們!”

“在!”

“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四個人齊聲回答道。

“出發!”

一聲令下,帶着武器,離開房間,開車駛向屠宰場。

在前往屠宰場的路上,雪鷹不斷的盯着屏幕,确定霍德.斯達威沒有離開。

吱吱吱!

汽車在二個多小時後,停在屠宰場附近。

範錦華熄火,扭頭看向雪鷹。

雪鷹點點頭,告訴範錦華他還沒有回來。

“按照我們原定計劃。”範錦華小聲說道。

“明白!”

“出發!”

咣咣咣!

四個人從車內走下來,快速的像屠宰場靠近。

來到邊緣,貼着牆壁站下來。

悄悄觀察一下門口來回溜達的兩名警衛,範錦華用手勢向禿鷹下達命令。

禿鷹和範錦華把槍收起來,貼着牆悄悄向大門口靠近。

來到大門口邊緣停下來,雪鷹在電腦上快速的敲打過後,控制對方的監控畫面之後拍下範錦華的肩膀。

範錦華對着禿鷹做出殺掉他們的手勢。

兩個人看準時間,同時出現在兩名巡邏的面前,不等他們做出任何反應,伸出手繞過脖頸,向一側轉動。

咔嚓!咔嚓!

兩個人的脖頸被扭斷,範錦華和禿鷹托住他們,拽到牆壁一側。

雪鷹和貓頭鷹快速換上他們的衣服,從他們身上摘下對講機,取下AK突擊步槍。

換裝完畢,兩個人回到大門口,悄悄喵了一眼,發現崗亭那邊有兩個人走過來,馬上對着範錦華做出手勢。

範錦華和禿鷹快速撤回到牆壁一側。

兩名敵人來到雪鷹和貓頭鷹的身旁:“博格,今天晚上天氣不錯嘛。”嘴裏帶着歡笑說道。

雪鷹點點頭。

“博格?你今天有點不對勁啊。”敵人發現一些什麽,繼續往前走說道。

雪鷹悄悄向敵人靠近一步:“是嗎?”轉身陰冷的問道。

敵人這才發現面前的男子,自己根本不認識,剛打算舉槍呵斥的時候,站在他們身後的貓頭鷹,對着兩個人一人一拳,直接把他們幹倒在地。

範錦華和禿鷹換上衣服,四個人進入屠宰場。

按照之前所規劃的路線,他們來到第一車間門外。

聽這裏面機器的轟鳴聲,還有不斷開玩笑的說話聲,範錦華對着雪鷹點點頭。

雪鷹和貓頭鷹兩個人悄悄的向後倒退到一旁,打開一桶汽油沿着一車間灑了一地,繞回到範錦華身旁的時候,範錦華吧嗒點燃打火機。

火苗靠近汽油,頓時間引燃整條火線。

呼呼呼,汽油的燃燒速度非常快,很快火勢就包圍整個一車間。

“着火了,着火了。”

煙霧飛進車間,車間內的人們不停的發出厮喊。

噠噠噠,噠噠噠,一連串的腳步聲從車間內傳出來,他們接二連三的從範錦華他們身旁跑過。

仿佛在這一刻,範錦華他們四個人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車間內的所有人全部離開,随後範錦華看到一排黑衣人從裏面走出來。

“噓。”對着對面的禿鷹發出聲音。

禿鷹收到信號,悄悄拉上槍栓,打開保險。

在黑衣人的簇擁下,霍德.斯達威從裏面走出來。

“該死的,怎麽會着火?”霍德.斯達威沒好氣的呵斥道。

“我馬上去調查。”手下低頭回答道。

“咳咳咳,趕快通知人滅火。”

“我已經通知了。”

“你們四個,看着做什麽?還不他媽的趕快滅火?”霍德.斯達威走出車間,看到範錦華他們四個人的時候,止不住的叫罵一句。

範錦華點點頭:“霍德.斯達威,火是我放的,我為什麽要滅?”冷冰冰的回擊道。

聽到此話,霍德.斯達威頓時一愣,就在他發愣的一瞬間,禿鷹和雪鷹的槍聲響起。

突突突!

一連串的子彈射出,霍德.斯達威身旁的黑衣人依次倒在地上,鮮血從他們的身體不停的向外流淌。

在廠房外的人們,聽到槍聲吓得紛紛向後逃跑。

霍德.斯達威剛打算拿槍,範錦華一槍射在他的腿上。

噗通,一聲整個人跪在地上。

範錦華走到他的面前,槍口對準他的眉心。

“你是誰?誰派你來的?”霍德.斯達威開口問道。

“上帝派我來的。”範錦華說完,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子彈射穿他的大腦,帶着鮮血和腦漿從後腦射出。

随後噗通一聲,整個人栽倒在地上,範錦華轉身拍下貓頭鷹的肩膀。

貓頭鷹跑進車間,在裏面找到通向地下室的道路。

走進地下室,看到這裏有一條制毒線,還有很多人在帶着口罩工作。

突突突!

對着天空扣動扳機:“所有人,全部出去!”大吼一聲。

正在工作的人們聽到槍聲,吓了一跳。

與此同時,還有一些黑衣人從房間跑出來。

突突突!突突突!

貓頭鷹舉槍對他們進行射擊,密集的子彈撲面而來,貓頭鷹不得不想後撤退。

撤退幾步,就感受到身後有人頂住自己。

轉身一看,範錦華他們三個人全都站在自己的身後。

163:談條件

第 202 章

第 202 章

面對如此之大還冒着熱氣的鍋,很難不讓人産生出種生理上的恐懼感。鍋子裏的肉湯基本上達到了清亮的最低标準,也沒有太重的腥膻味。

巴爾族長去而複返,手裏端着盆一樣的兩個盤子,笑呵呵的回到客廳。

“怎麽不動手呢?趁熱吃啊,哈哈哈哈哈。”

不久之前倭熊向他舉報有三個異族居心叵測企圖潛入拉拉山市集搞破壞,緊接着莉莉安就把人給領到他面前。不說別的,光最前面說話這孩子……看上去就不太像能搞破壞的樣子。

怎麽搞破壞?他有那個力氣嗎?

如果對方想要搞破壞,那也沒必要再花力氣免費救治那些傷員不是?就為了換頓飯?不至于不至于。

在草原上跑了兩天沒見葷腥,艾爾洛斯一點也不害臊的承認自己真的有點饞。他向牛頭人族長道謝,感謝對方的盛情款待,又笑着朝莉莉安女士颔首致意:“如果将來有可能在人類世界相遇,我一定要請兩位嘗嘗那邊的拿手美食。”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哈哈哈哈!”巴爾并沒有把這份邀請聽進去,只當對方說說而已。莉莉安則結結實實應下:“成啊,我看你施法的水平還不錯,說不定将來會在米爾特裂縫前線再次相遇。”

說話功夫羯已經偷偷撈了好幾碗肉塞進肚,就這還是有阿拉托爾管着不讓他表現得太過分。兩位牛頭人基本上沒吃什麽,只是陪客人說說話講講草原上的新鮮事,半頭羊幾乎全讓他一頭狼給啃了。

吃飽喝足後艾爾洛斯一行告別牛頭人族長跟着莉莉安又去到她家,屋檐下的老人不見了。

“老爹老了,精神短,大概睡午覺去了,有什麽事等他醒了再說,你們最好也去睡一會兒,走出草食獸人的草原後日子可就安逸不起來了。”

說着她把客人領到一間空房內,翻出一張被子和幾張獸皮。

“客人少,沒準備什麽,你們湊合着攢一攢。”

羯立刻變回獸形,白狼躺在地上肚皮朝天扭來扭去讨好示弱,莉莉安一臉“沒眼看”的帶上門就走。

艾爾洛斯望着背影出聲謝過她,牛頭人戰士的腳步聲瞬間從“噔噔噔”變成“哐哐哐”。

“先休息,傍晚問話,明早離開前去市集上轉轉,我對牛頭人的禦寒手段感到很好奇。”他搓搓那張被子的被芯兒,不是鴨絨鵝絨,又不太像棉。

這張唯一的被子自然歸神父使用,阿拉托爾撿了張獸皮蓋在身上,不能更習慣的往羯身上一倒,三人迅速進入夢鄉——莉莉安說得沒錯,抓緊時間休息是他們眼下最應該做的事,離開草食動物聚居的草原後就不能像之前放心睡大覺了。

三小時後艾爾洛斯睜開眼睛,阿拉托爾已經醒了,只有羯還在“嗯嗯嗯”的邊哼邊放心睡大覺。

“出去看看。”少年鑽出被子,整理好身上的苦修士長袍,拉開房門走進小院。

陽光沒有上午那麽好了,挂在院子裏晾曬的野菜也被收拾幹淨,躺椅還是空的,但躺椅不遠處的門敞着。

“您好?”

阿拉托爾沒有跟得太緊,免得讓主人家覺着自己被客人防備導致誤會。所以艾爾洛斯相當于獨自一人上前敲門問話。

敞開門的室內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聲音不大,就像家貓亂翻東西被抓到時猛然抽爪帶出的動靜。

“請問有人在嗎?”

他又問了一句,沒有回應。

也許主人覺得此時不方便見人,所以才不出聲?

艾爾洛斯擡頭看了看木板門,腳下慢吞吞但動靜很大的弄出後退的聲響:“老人家,您還好嗎?沒什麽事我就和同伴出門去了,麻煩您幫忙轉告莉莉安女士……”

話音未落他猛然向前闖入木屋,一連穿過外面的小廳直抵內室。少年掌間聖光術的光團亮度大作,室內有兩人,一個倒在底板上生死不知,另一個正打算翻窗逃跑。

想要逃跑的家夥驚慌失措間回頭看向卧室門方向,立刻被過于炫目的白光閃得嗷嗷亂叫。

看似柔軟的藤蔓飛撲上前将他纏成一顆球,面相憨厚的中年人張開嘴凄慘的哀嚎。

“嗷嗷嗷嗷嗷嗷啊!打死人了!要出人命了!快救人啊啊啊啊!”

他不管不顧的掙紮,拼命扭向窗口:“有異族!混進來偷竊殺人!救命!救命!”

艾爾洛斯只在他喊第一聲時張了張嘴,停頓片刻迅速放棄。他把倭熊扔在那裏任由他叫喚,自己轉而去看倒在地上的老人家。

後腦上有外力擊打造成的傷口……

他看着傷口思考,雜亂的腳步聲從外面湧進來。

莉莉安女士趕在最前面,巴爾族長在她身後。

“老爹!”

她撲向倒在地上的老人,為了防止傷員二次受創,艾爾洛斯不得不上前阻攔:“別!嗚哇!”

堅實的肌肉就像一堵牆,他像是被泥頭車迎面裝上一樣倒飛出去,阿拉托爾來得及時,一把抓住險些從窗戶飛出去的梅爾神父:“大人您還好嗎!”

“他是小偷!他打死了莉莉安的老爹,我聽見聲音趕來幫忙,他突然攻擊我!還想逃跑!快抓住他!”

被聖光術纏成球的倭熊滾在地上,莉莉安猛然扭頭死死盯緊艾爾洛斯:“兇手!”

她咆哮的聲音炸得人耳朵疼,少年扯直了嗓子怼回去:“你是個蠢貨嗎!再等一會兒人就真死了!”

後面還有其他牛頭人想往屋子裏擠,一聲狼嚎之後巨大的白狼呲牙咧嘴卡在門口。

“不要亂碰頭部受傷的人!”

阿拉托爾松開艾爾洛斯,上前擋住莉莉安與巴爾族長,倭熊滾在地上痛哭流涕,哭訴自己有多麽不容易多麽勇敢的想要保護牛頭人老爹。

“安靜!”

巴爾族長聲如洪鐘,要不是在室內,光這兩個牛頭人就足以幹翻所有人,他沒有動手主要還是因為人類少年喊的那一句:“退開!人還有救!”

倭熊的哭聲戛然而止,就像嘴裏被塞了個茄子似的張張合合沒有聲音。緊接着他細細哭起來,邊哭邊為牛頭人老爹喊冤。

“不成嘞,後腦勺都叫打爛啦,怎麽活啊!嘎——”

白光的藤蔓猛然收緊,跪在地上查看老人狀況的艾爾洛斯頭也不回:“再多廢話一句就捏死你,你也不想想傷口的形狀與方向?我和你身高相差那麽多,難道還看不出端倪嗎!”

莉莉安猛然一陣,兇狠的目光從少年身上移向倭熊:“你最好沒有騙我!”

她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贲起的肌肉說明此事必然不能善罷甘休。

沒有ct沒有x光,僅憑外傷很難判斷大腦究竟受了什麽影響。莉莉安的老爹只是還活着能喘氣而已,艾爾洛斯希望治愈術生效後能讓他今後的生活不至于失能。

“這道鈍器傷打偏了,萬幸!”

老人冒血的頭骨上有一處凹陷,偏離生命中樞不到一公分。

梅爾神父輕輕調整了一下他的躺姿,确保等會兒萬一傷員發生噴射狀嘔吐時不至于被嗆到。

調值塔米亞主教堂後他很少再如此聚精會神的使用過治愈術了,柔和的光團像是會呼吸那樣忽強忽弱,保證傷員生命無憂的同時盡量修複他受損的腦部以及顱骨。

治療進行到一半時老人果然猛烈顫抖并伴随劇烈嘔吐,這是破碎的骨片緩緩拔出時帶來的必然結果。

“老爹!他怎麽樣了?”

如此景象,莉莉安不敢打攪艾爾洛斯,只能反手抓住阿拉托爾質問。強壯的苦修士差點被她捏扁,忍住痛苦面無表情道:“大人從不畏懼死神,反而是死神要害怕他的抵禦……”

艾爾洛斯壓住老人掙紮的四肢,一面暗自驚訝于牛頭人身體素質之強悍,一面偷偷希望自己別被他不小心踹死。

“顱骨碎了幾片,噗!傷到腦子,哇啊!愈合過程中刺激到神經系統,就會這樣……”

莉莉安一聽馬上把阿拉托爾甩開,親自上前摁住老爹亂動的四肢,艾爾洛斯喘着粗氣繼續專注于治療。

巴爾族長在後面瞪大牛眼,滿臉不可置信——作為牛頭人族長,他還是有些見識的,這少年施展的光系治愈法術可不像之前倭熊找他舉報時說的那樣可有可無。

莉莉安老爹後腦勺上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愈合,由此可知倭熊在這件事上說了謊。

他能在一件事上說謊,難道就不能在第二件事上說謊?想到這裏,他看向倭熊的目光充滿懷疑。

被荊棘捆綁着的倭熊見狀大哭,話裏話外指責牛頭人偏幫異族排斥他這個天生矮小殘缺受欺負的獸人。

屋子外面的牛頭人們看不見屋子裏究竟發生了什麽,原本義憤填膺要為老爹讨回公道,聽他這麽哭先是一愣,緊接着咂咂嘴覺得很不是味兒。

這和倭熊平時向其他路過種族哭訴的內容有什麽區別?只不過被抱怨的人從他們牛頭人變成了一個探險者小隊。恰在此時莉莉安驚喜的聲音傳了出來,似乎她老爹已經脫離危險。

“到底發什麽了什麽啊?巴爾族長,你快點出來告訴我們!”

大門被巨大的白狼堵得死死的,方才他們就不敢強攻,這會兒更不想和羯發生沖突。萬一本來就是場誤會呢?被白狼咬一口可疼可疼了,誰也不願意給自己找麻煩。

第一更

第 199 章 借刀

與嚕的讨論未能達成共識,谷璃收回神念對明月道:“明月師姐,他們的護城魔氣障雖然并未結成,但是這結障的百名魔修之間,似乎另有乾坤。”

持青螺劍的那名師兄應道:“不錯,剛剛我的青螺劍将靈氣往四周散開之時,感覺此處與其他兩處的魔氣障似乎隐為相連,而此前護城魔氣障是由這百名修士不知借什麽行程,倘若此處與其他地方的魔氣障相連,恐怕這百名魔修之間的魔氣障連成一片,也不是不可能。”

此時明月等人停下了手,那十來名魔修竟然也不進攻,而是就這麽與谷璃等人相隔而望。

明月皺了皺眉道:“他們守城不出,我們攻進來也僅作防禦,難道是在等什麽?”

明月的話音剛落,谷璃腰間的靈獸袋猛然一陣波動,嚕竟然四腳踏祥雲,從靈獸袋內竄了出來。嚕在洛飛揚的劍閣草堂趴了數十年,劍閣古城的弟子基本上都知道跟着洛飛揚的辟邪瑞獸,是掌劍谷璃所養。與谷璃等人在一起的妙音宮弟子卻吓了一跳。

谷璃忙喝道:“嚕,你做什麽。”

“嚕~~~~~~”嚕仰着脖子一聲大叫。

傳遞到谷璃的腦中卻是一句非常任性的話:“我不管,我要去祭廟。”便四爪一揚,可憐巴巴的對着谷璃,指着祭廟的方向做撓心撓肺狀。

明月見狀,立刻對谷璃道:“谷師妹,瑞獸這般異常,定是有不同發現,不若你跟去看看。”

谷璃心道,有發現确實是有發現,但是祭廟哪裏能說去就去。嚕已經雙翅一展,直沖雲霄,而後往祭廟所在的方向飛去。

聽了明月的話,谷璃只好在心內喝道:“嚕,回來,我和你一起去。”

“嚕~~~”正在往前飛的嚕,立刻在空中站住了腳步。撲扇着翅膀轉回身興高采烈的往谷璃撲回來,拱着腦袋将谷璃頂上了自己的背,揚起雙翼就又往祭廟方向奔去。

坐在嚕的背上,感受着嚕周身的祥瑞之息,谷璃知道,嚕比當年和窮奇一戰時,要強大了很多。

一身黑色劍君服的谷璃,跨坐在嚕的背上,瞬間就飛到了祭廟上空。嚕歡快的“嚕~~~”了一聲,就往祭廟所在的低空落去。一股強大的魔息忽然從祭廟所在之地,往空中急掠而來。

谷璃感覺到時,嚕也早有察覺,嚕的雙翼在空中微微一震,下落之勢頓止,那股魔息也停在了谷璃和嚕眼前。

手持戰矛一身紅袍,胯下一匹四蹄雷雲獸,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開戰之時對着劍閣古城蔑視以對的入魔皇子森羅。看到谷璃,森羅眼中閃過一絲意外,末了帶着嘲諷淡淡一笑:“什麽時候,劍閣古城弟子也改投獸王殿門下了?”

雖說谷璃早知道兵書亭戰騎一脈弟子會養雷雲獸,此時卻不得不斜睨着雷雲獸對森羅道:“殿下,你這是五十步笑百步嗎?”

“嚕~~~~~”嚕大叫:不要把我跟那魔獸混為一談。

森羅顯然沒有要對谷璃解釋的意思,而是對谷璃道:“殿下不敢當,你可以叫我魔羅。”

谷璃心道,第一次見面,不要這麽自來熟好不好……

同時在心內對嚕罵道:你要來的,現在好了,結丹後期魔修,夠我們吃一壺了。

“嚕~~”嚕微弱的辯駁: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谷璃離開之後,劍閣古城其他修士顯然也發現了城中魔修噬仙盾和魔氣障的易守難攻,此時劍閣古城修士已将滿城劍光收攏。而城牆之上損傷慘重的魔修則邊戰邊退,遁入了廢城之內。

九派修士除了谷璃,此時基本都彙聚在了一起。

随着人群的聚攏,蓬萊仙居修士祭起了數百道陣盤。随着這數百道陣盤的亮起,無數陣旗搖曳間遁入了廢城之內。看這情況,應該是蓬萊仙居修士也發現了廢城之內的異常,此時是打算以陣破陣。

廢城之內的變故,顯然也引起了森羅的注意。

谷璃剛想趁着森羅這一分神迅速開溜,但她還沒來得及說服嚕。森羅已經不以為意的看了一眼九派修士動向,轉回頭繼續關注谷璃。谷璃看他神色,似乎對廢城之內魔修所布之陣極為放心,完全沒将蓬萊仙居修士的動作放在眼中。

數百道陣盤和陣旗遙相呼應,廢城之內亮起了流光溢彩的數百道光柱,數百道光柱從廢城之內直沖雲霄,這些光柱通天徹地之後,廢城之內的魔息被壓制一時。數千名魔修為了抵擋蓬萊仙居陣法所起威壓,再次祭出了噬仙盾。

這次攻入城中的卻是射月山莊修士的靈箭。與劍閣古城修士的靈劍攻擊不同,射月山莊修士的靈箭,是完全由真元凝結而成,靈弓拉開之時,射月山莊弟子的真元便在靈弓之上化為靈箭,射月山莊修士運轉的法訣不同,靈箭的攻擊方式便有所不同。

對劍閣古城修士來講,會擔心被噬仙盾收繳靈劍,噬仙盾對射月山莊修士卻基本沒有威懾力。他們的攻擊都在靈箭之上,不怕你不中,就怕中不了。

噬仙盾被祭起,射月山莊的靈箭卻并不是分散開攻擊。數千修士的靈箭約好一般往同一面噬仙盾射去。

廢城之內轟然一聲巨響,承接了數千修士靈劍的噬仙盾到底是被沖擊得離開了原地,祭起遮面噬仙盾的魔修也在這一波攻擊之下,會炸開的靈魔兩息撕扯的沒了蹤影。

滿以為缺了一角的陣法會會分崩離析,靈魔兩息散去,廢城之內的陣法卻只是少了這一處,其他地方依然構成了一個完整的防護之陣。

森羅完全明白九派修士聚齊一派之力,也僅能造成這種局面,看着皤然變色的谷璃,極是暢快的大笑出聲。

射月山莊這一擊,雖然只得了這麽一個結果,看着祭廟上空大笑的森羅,卻将射月山莊修士的怒氣給激發了出來。射月山莊修士的第二波箭雨立刻往下一面噬仙盾射去。

各派修士也終于明白了此陣只能逐個擊破,白水觀的結丹後期修士已經有一人大喝道:“破邪驅魔符。”

數千名白水觀修士同時祭起了手中符筆,數千張金光潋滟的驅魔符在空中整齊劃一的亮起,先是靈氣所成邊角,而後是靈氣彙聚而成的符紙之上的符文。

“破。”數千張聖靈之息強烈的破邪驅魔符往噬仙盾上砸去。白水觀修士借星宿之力,是九派靈氣之中,唯一能略微克制魔氣的門派,此時數量衆多的破邪驅魔符落在噬仙盾之上,威力比之射月山莊要明顯了許多,不僅幹脆利落的轟掉了一面噬仙盾,同時使得廢城之內的魔修之陣一陣激蕩。

九派修士集千人之大成,雖然一次聚力只能破掉一塊噬仙盾,但廢城之內魔修總共也才聚成了百來塊噬仙盾,按這個趨勢下來,廢城之內魔修的陣勢很快就會被破除。

而且此時剛剛開始破陣,便顯得勢不可擋,到這廢城之內噬仙盾只剩下三十面,甚至于十面之時,這廢城之內的魔氣障定然不會再有如此穩定。

廢城之上九派修士不緊不慢的逐步摧毀着城內魔陣,森羅冷眼看着城內一批批死去的魔修,全無要阻攔的意思。

森羅座下魔兵當年都是他的親随之人,未曾入魔之時,也是并肩作戰的将士,就算這些人如今都入了魔,對于已經入魔的森羅來講,對于這些人竟然一點感情也沒有?

噬仙盾被破除近了十之七八之時,破除魔陣的九派修士,明顯感覺魔陣之力已有減少。這等破陣之法對衆人來講固然頗為耗費真元,但這種可以預見的勝利還是讓衆人精神振奮。

噬仙盾被破除了快要一半時,嚕忽然仰天一聲大叫:“嚕”

谷璃被嚕的一聲“住手”吓了一跳:“嚕,你做什麽?”

嚕急急的解釋道:“繼續打下去,我想要的那個東西就會被毀掉了。”

谷璃腦中一陣混亂,卻在下一瞬已經理清:“你是說,這陣法與你所要的那個東西形同一體?”

“嚕~是的。”

“那如果徹底破掉這個魔陣會怎樣?”谷璃忙問。

嚕急躁的扇了扇翅膀,答道:“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谷璃目光灼灼轉向森羅:“這魔障之陣與什麽東西關聯在一起?”

魔羅一直在觀察谷璃,聽她相問,頗有戲谑之意的反問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嚕乃瑞獸,嚕覺得親近之物,有極大的可能為祥瑞之物。而看魔羅所為,分明是想借九派修士之手,毀掉這件東西。

谷璃也不再細問,與谷璃神念相通的嚕,立刻雙翅一展,就要往九派修士所在的方向飛去。

騎着雷雲獸的魔羅胯下魔獸四蹄一踩,已攔在了谷璃和嚕的身前。魔羅看着谷璃臉上急切的神色,笑道:“看來,你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谷璃冷着臉并不作答。

魔羅道:“不如留下來我與你分說一二?”

第 198 章 再度交鋒

聽着石清響說這樣的話,紅箋不由一陣牙疼,他打賭贏了,所以這是勝利者得意的嘲笑吧。

紅箋落了座,沖黑暗中的石清響道:“出關挺及時啊,怎麽,怕一月之期過了,沒了對證我不承認?”

石清響一聲笑:“你不會的。”

“這麽篤定?”紅箋說完頓時反應過來,半晌無語。她忘了衛以蓮!這真是太氣人了,這小子怕自己耍賴,還安排了一個老實巴交的目擊證人。

這叫紅箋怎麽能服氣,她口氣微嘲:“這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啊,當初你怎麽不幹脆将賭約期滿的時間就定到今天?”

“那可不行,定到今天我沒有足夠的把握,總要留兩天時間好補救。”石清響的回答叫她更加生氣了,敢情自己這是上當得早,不然的話他還有後手呢。

紅箋深深呼吸,輸了就是輸了,多糾纏無益,她此來是要将事情弄明白,以便更了解眼前的這個人。

紅箋想了想,問道:“那只‘長耳海蘭獸’,它還好吧?我以後還能見到它麽?”

石清響不笑了,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聲音聽上去帶着些許溫情:“它很好。有機會的吧。”

不等紅箋再詢問,石清響主動道:“怎麽樣,島上的生活,覺着好麽?”

紅箋實話實說:“很好。”

“我就知道。”石清響默然片刻,接着道:“你太累了,難得過一段那樣輕松自在的日子,所以才會一直想着。”

是這樣麽,他算計了自己,難道還是一片好意?

“你是怎麽做到的?我一直很小心,但是昨天夜裏完全沒有感覺到。不過二十幾年,你我修為上的差距怎麽會變得這麽大?”

“呵呵,那是因為我有很多你無法想象的奇遇。”石清響雖然在笑,口氣卻有些悵然。

紅箋皺了皺眉:“好吧。這件事是你贏了,不但贏了咱們那個賭,看到齊天寶被刑無涯追殺,真是大快人心。不過石清響石大少,你這樣連老朋友都戲耍,鬼鬼祟祟有意思麽?很早以前你就在打衛以蓮師兄的主意了吧,叫他為你做事,卻又将他蒙在鼓裏……”

“不,不是這樣的。”石清響辯白的話說得很緩慢,吐字清晰,顯得甚是從容,“我這也是為了保護他,保護自己。方才米時獻來說這事,我已經答應他立時傳訊給我師父戴化神,請他老人家親自來丹崖宗處理。你知道的,季有雲和他的《大難經》,我不能不防備。”

紅箋不準備再繞圈子了,她擡頭望向黑暗中石清響的方向,眼睛明亮:“那你呢,你為什麽可以一次次地騙過季有雲?是不是因為你也學了《大難經》?你所說的奇遇是指做了天魔宗宗主的親傳弟子吧!”

說到這裏,紅箋手指微動,悄悄打出去了一記法訣。

按她所想石清響聽了自己這話肯定會大吃一驚,吃驚便會分神,而自己這道法訣又不是沖着他去的,等他發覺肯定已經遲了。既然石清響做了初一,那就別怪自己做十五,要鬼鬼祟祟的不地道幹脆大家一起好了。

紅箋打出去的這道法訣其實只是一道最基礎的凝水訣,不過位置是紅箋特意計算出來的,剛好在那顆明亮的珠子前,只要石清響反應稍微一慢,便會在那裏凝成一面厚實的水鏡,将珠子的光芒反射到石清響身上。

不需要很亮,只要能反射這珠子亮光的十之一二,她便可以看清楚現在的石清響是個什麽模樣。

誰想到她快,石清響比她更快!靈氣波動剛起,空中水紋微漾,一股冷風便“呼”地吹至。說是冷風都有些不太恰當,那更像是一陣陰風,紅箋即使未坐在風吹到的區域猶覺着身上一寒,似有無數冰礫針芒夾在風裏,“剝”的一聲刺破了水紋。

“老實點啊,方紅箋你別耍賴。”雖是法術上小小較量了一下,石清響卻并未生氣,紅箋自這句警告的話中聽到了明顯的笑意。

反正已經到這份上了,紅箋更無顧忌,她“哧”地一聲笑:“你都沒有大礙,躲躲藏藏算什麽好漢,快給我看看,病成什麽德性了。”

“那不行,明明是你打賭輸了,還來提要求,那我千辛萬苦贏了你還有什麽意義?想看到我,以後再努力吧,你現在只能這樣……”

随着石清響這話出口,紅箋坐着的那個角落突然亮起了缤紛光影。

這是一個小小的幻陣,除了那些赤橙黃綠的細碎光影像萬花筒一樣變幻飛舞沒有別的用處。但布置法陣的人很費了一番心思,這些姹紫嫣紅的碎光圍繞着法陣中央的紅箋,照亮她臉龐的同時,映襯着她那身花裙子色彩斑斓,竟然十分好看。

紅箋坐着久久未動,她在這些光影裏看到了翩然而至的藍色蝴蝶,飄落到身上的紅色楓葉,如是種種,好像突然有人打開了一扇通向另一個世界的奇幻之門,諸般美景迎面而來。

時間持續得不長,這叫人目眩神迷絢麗色彩漸漸變淡消失,石清響的聲音繼續道:“就像這樣,等你什麽時候贏了我,想看多久都随便你。”

紅箋笑了,她突然覺着自己方才那麽急切真得沒有必要,其實石清響有什麽好看,他又不會頂着何風那張臉坐在黑暗裏。知道何風是他這就夠了,何必表現地像小孩子一樣。

她由衷贊道:“還挺好看的。”跟着側了側頭問道:“怎麽樣,你這幾回見到我,有沒有覺着像是見到了程情情?”

石清響直言不諱:“你們不一樣,她比你會打扮多了。”

紅箋一點都不覺着生氣,饒你奸似鬼,這還是終于承認了嘛,于是她繼續打探:“你将她和程石打發去了哪裏?”

“去了趟中州。”

這個紅箋已經猜到,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的散修聽到傳言趕赴跹雲宗。她啧啧兩聲,道:“然後呢?”

石清響笑了笑,道:“然後的事,就不方便告訴你了。”

紅箋暗“呸”一聲,那種落在下風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叫她不甘示弱:“你不說我也猜得到,故布疑雲嘛,程氏叔侄都是天魔宗的人,用來吸引季有雲的注意力再适合不過。”

石清響道:“季有雲沒空來搗亂,咱們這裏才會進行得這樣順利。”這是默認紅箋猜對了。

紅箋目光晶亮,她坐在那裏不自覺上身前傾,兩手十指交叉,道:“接下來戴明池要來了嗎?我跟你合作,說吧,我能幫你做什麽?”只要能叫戴明池和刑無涯不死不休,她不介意給石清響當槍使。

誰料石清響根本不領情,他的聲音聽上去十分不以為然:“你能做什麽?咱們早就說定了的,半年,你離開丹崖宗。接下來很麻煩,不能出一點差錯,化神眼中我這洞府沒有秘密可言。你找你弟弟去吧。”

“方峥……”

“他活着,先前我不告訴你,是确實不知道他在哪裏。”

“那他現在在哪裏?”紅箋的聲音裏透着急切。

“我想他這個時候大約會在小瀛洲。”

“小瀛洲?他投奔了樂宗主?”紅箋只能想到這個。

當世的各大宗門,除去丹崖宗,她對樂游的小瀛洲印象最好。當日在寰華殿,若不是樂宗主仗義直言,她既不會順利殺死了叛徒景勵,大約也沒有可能活下來,對于樂游她是十分感激的,若弟弟方峥是因為聽說了這些才沒去跹雲宗找江焰,改而投奔了樂宗主,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石清響難得有些猶豫,沉吟了一下方道:“那到沒有。先前你們不是說跹雲宗仙園裏結出一朵仙昙花麽,當時我便估計着,這朵花小瀛洲的人不惜代價也會拿到手。前些天我得了消息,元嬰長老奚旭已經帶着仙昙花回到小瀛洲,這樣那些消息不夠靈通的人,再想得到仙昙花,就必須到小瀛洲去。”

紅箋“呼”地站起來,失聲道:“你是說方峥會去小瀛洲,打樂宗主那朵仙昙花的主意?”

這太出乎紅箋意料了,以至于她渾身血液瞬間湧上了頭頂。

樂游身染怪病,這朵仙昙花是要救命的,方峥他……慚愧、驚訝、懷疑、擔心,種種情緒混在了一起,叫她一時有些失措。

石清響道:“方峥大了,你不要老把他當小孩子。也許他有自己的苦衷,你去慢慢查問明白吧。”

紅箋緩緩坐下,她想去懷疑石清響的話,但石清響俨然知道很多秘密,他有獨特的消息來源,他知道赤金火山,知道刑無涯那隐秘的海上牧場,那麽,再知道方峥的事又有什麽出奇,畢竟他從很早就開始關注方峥的消息了。

紅箋發了一會兒怔,她被這個消息鬧得心裏冷一陣熱一陣,最後只得嘆了口氣,暗忖:“不管怎麽樣,方峥他人總還好好的,這就該謝天謝地了,不管他出了什麽事,待我去了小瀛洲見着他再說吧。”

第 198 章 戰

怪不得這些魔修只守不攻,有這等噬仙盾神通在手,守株待兔顯然比主動出擊的損失要少。

明月話音落,數柄由真元凝聚而成的劍氣已經在明月周身出現。明月凝聚的真元之劍,卻與明月靈劍稍有差異。

明月靈劍是一柄君子劍,名為明月,是因為這把靈劍的法紋如銀鈎之月,此時明月的真元之劍凝聚周身,劍身之上的靈氣明顯比較薄弱,而銀鈎之月法紋卻極為明顯,發出如月色般皎潔的銀芒。

“去。”随着明月一聲清嘯,明月周身的真元之劍未動,劍上銀月法紋如漫天月色往噬仙盾籠罩而去。

明月招式一動,兩名結丹後期修士的真元之劍立刻也往噬仙盾掠去。相較而言,這兩名師兄的真元之劍雖然氣勢更甚,卻與靈劍一無二致,毫無出奇之處。但很顯然這兩名師兄的真元之劍只是做佯攻之狀,目的是吸引噬仙盾的注意。

明月的滿天月色之後,又是數道青色劍芒閃過,每道劍芒看去與靈劍一無二致,就連劍尾的青螺二字都明晰可見。而青螺劍芒也果然一如青螺之名,劍芒行動間,劍芒周身靈氣都如螺一樣往劍尖彙聚,數把劍芒周身劍意也往劍尖聚攏。這些劍芒将周身靈氣都聚做螺旋之形後,劍芒發出了猶如螺號一般的嗡嗡之聲。

嗡聲一起,将幾人所在周身的魔氣也震蕩了起來。噬仙盾果然立刻轉向了青螺劍芒所在之處。

剩下的一名結丹後期修士,其中一人祭起一柄巨劍,以劈山斬海之勢往噬仙盾下方的修士襲去。

這一劍斬去,靈劍未至,靈劍激蕩而出的靈氣,在空中發出怒龍咆哮之聲,這柄由金火兩系靈材鑄就的靈劍,在這位師兄真元的激發下,在靈劍之前幻化出了金翅紅頂的火鳥幻像。怒龍咆哮之聲與靈鳳長吟之聲相互呼應,竟使得空中魔息都化作劍氣,往那魔修攻去。

劍閣古城《仙劍雲舞訣》修到極處,可順應周圍變化來變化,甚至将周圍的一切都化為劍意。但魔氣與靈氣本就互相排斥,這位師兄的劍意竟然能将靈劍周圍的魔息同化,雖然修為只有結丹後期,其對雲舞訣的領悟卻顯然已經突破了修為的限制,悟到了極處。

噬仙盾被明月和兩位結丹後期師兄的無形劍氣牽制,此時這怒龍鳳吟劍斬去,那魔修不僅要維持噬仙盾的運轉,還要調動周身真元祭起魔盾,抵擋這一攻擊。噬仙盾雖然沒能産生變化,他魔盾祭起的速度卻明顯慢了一截。

谷璃正以為就要得手之時,那魔修身側卻猛然暴起一層黑色魔障。魔盾雖然略有偏離,那層魔障卻将怒龍鳳吟劍給擋了下來。底下的數名修士以噬仙盾護持中間的那名魔修,那名魔修竟然也可以随時調動魔氣障對底下的人進行護持。

而魔氣障的防護功效到底有限,雖然将巨劍給擋了下來,巨劍之上蘊含的金火靈氣還是透入了魔障之內。那魔修雖一聲未吭,空中卻散發開一股皮肉被燒焦的熟腥味。與此同時,卻是數道刀光往谷璃等人襲來。

九派修士,由劍閣古城修士突入城中做先鋒之攻,乃是因為劍修的攻擊力之強橫,在九派之中居領先之列。與此同時,劍閣古城體氣雙修,雖然身法不如有瞬移法訣的蓬萊仙居修士快捷,卻勝在靈活。

谷璃祭起無鞘靈劍,數道劍芒将正面而來的數道魔氣凝化的刀光斬掉鋒芒。

“啊”谷璃身側卻傳來一身短暫的痛叫。卻是魔氣凝化的刀光襲來,玉壺冢修士山壁不及,被魔氣刀光擊在了護身靈氣罩上。幸好只是靈氣罩被打散,內息略有受損。谷璃見狀,忙将這名玉壺冢修士護持身後。

明月等人以無形劍氣吸引噬仙盾的注意,谷璃等人要能迅速破掉噬仙盾方是上策。但此時魔修上下相互,竟然一時半刻無法将之拿下。明月等人見狀,忙将無形劍氣收回身旁,吐息間将劍氣化為真元,重新納入了體內。

這一番籌劃未曾得手,谷璃等人往四周望去,廢城之內,劍光四起,幾乎一座廢城都籠罩在劍光之中。

但仔細看去,劍閣古城修士的突入雖然從一定程度上阻止了魔氣障的再次形成,卻對廢城之內的魔修并未造成真正的傷害。相較而言,廢城城牆之上和天空之中,其他各派修士對那些魔修的進攻卻起到了作用。

明月顯然也看出了周圍的形式,皺起了眉頭道:“十幾年過去,他們竟然将魔氣障與噬仙盾結合,折騰出了兩者相互的陣法,這下難辦了。”

結丹後期修士都無法攻破的魔氣障,谷璃自認為她也是沒有辦法可以想的。

但這一攻一防之間,谷璃卻感覺到方才那魔氣障的防護,似乎超過了一人之力可為。吃了結丹後期修士一劍的那名魔修,僅僅是結丹初期修為。

噬仙盾谷璃了解不多,魔氣障卻只是與護身靈氣罩差不多的東西。數道刀光斬來,玉壺冢修士尚是結丹中期修為,都未能承接住這一擊,那支撐魔氣障的魔修也僅僅是結丹中期修為,還是将魔氣障護持他人所用,其強度應該與結丹初期修為的修士差不多,但受了一擊的結丹修士,除了被靈劍之上的金火之氣燎到皮肉,由其情況來看,并無內傷。

谷璃踩着無鞘,拉着那名玉壺冢修士動作迅速的閃到了兵書亭修士身後。兵書亭修士看她兩人避過來,也很明白是要尋求保護。

下一息,谷璃将神念以融體之法往廢城之內展開。

有鳳凰之力的護持,谷璃的神念之法在廢城內艱難的往外推進。谷璃的行動自然瞞不過嚕。腰間的靈獸袋上一陣祥瑞之氣閃過,谷璃神念受嚕的力量幫助,迅速往四周擴散。

而有了嚕的護持,廢城之內激烈的打鬥,對谷璃神念的影響頓時減小。

很快,谷璃便發現了廢城之中魔氣的走向由一張看不見的大網所構成。看似并未再次撐起護持廢城的魔氣障,實則這魔氣障只是化作了更小的單位,在這數千名修士之間來回流動。何處受到的攻擊越猛烈,魔氣障的護持之力在那處就越強烈。而且這股力量,似乎并非僅僅來源于這些人。明月等人所想的破掉噬仙盾,恐怕實施起來難度非常大。

“嚕?”谷璃神念之中忽然響起嚕的聲音。

谷璃立刻明白嚕是有話要說,忙問道:“怎麽了?”

“這裏魔氣濃郁,但是西南方向似乎有什麽東西,嚕很喜歡。”嚕的前半句話帶着很自然的嫌惡,後兩句話卻帶了明顯的歡喜之意。

經了嚕這麽一說,谷璃的神念自然而然的往西南方向探去。從谷璃等人所在之處,西南方向恰好就是廢城之內的祭廟所在。

神念剛往那個方向靠攏,嚕就歡呼開了:“裏面真的有好東西,非常好的東西,我感覺到了。”

谷璃便問道:“祭廟內有好東西?”

“祭廟是什麽?”嚕的語氣天然而單純。

谷璃的腦中便回憶起當初和枭枭兒等人前往祭廟後殿之時,見過的祭廟內的情形。

“哇,祭廟看起來很熟悉的感覺。”嚕帶着神往在谷璃腦袋裏驚嘆。

谷璃納悶兒:“你又沒去過祭廟,在這裏你能看到祭廟嗎?”

“嗯,你剛剛不是在想祭廟嗎?我就看到了呀。”嚕理所當然的回答。

……

相盤有了自己的軀體之後,不能再查看她的思緒了,只能在她的情緒特別強烈之時,感受到她波動的情緒。以前聽嚕在她神念中說話,谷璃本以為是和相盤一樣,讓嚕知道的嚕才會知道,沒想到嚕居然能看到她神念所思。

谷璃也忘了此時還身在廢城,對嚕問道:“你當年與我結的到底是什麽契?難道我天天想什麽你都能知道?”

“哇,祭廟真的好熟悉啊,我們先不要打架了。”嚕一派天真的對谷璃喊道:“小璃,我們去祭廟,裏面有很好很好的東西。”

“嚕,我在問你話。”谷璃郁悶。

“事有輕重緩急,這個回頭我們可以慢慢說。”嚕避重就輕,然後幾乎無賴的道:“再說了,結都結了又不能改。”

“……”谷璃無語,無奈之下,谷璃道:“這魔氣障與噬仙盾互為屏障,從這裏到祭廟去,談何容易。”

嚕不管,徑自大叫道:“真的是很好的東西。”

谷璃就覺得奇怪了:“上次去往祭廟,你不是也在麽?為什麽那時你不說?”

嚕抱怨:“那時候還小,懂得太少。”

“……你又沒書看沒前輩指導,和你大小有什麽關系?”

嚕驚異道:“你不知道嗎?像我這種瑞獸,傳承是刻在血脈之中的,修為越深厚,記憶便會越豐富,懂得也越來越多,這是很自然的事情啊。”

說完之後嚕還覺得對谷璃表達的鄙視不夠明顯,續道:“嗯,你不是很喜歡異獸嗎,為什麽會不知道這麽常識性的問題。”

谷璃氣結:“劍閣古城又不是獸王殿,哪裏會有什麽常識不常識。”

第 197 章 噬仙盾

森羅的長槍所指出,卻很快聚起一團魔氣。随即這魔氣便化作萬千箭矢,往劍閣古城所在的方向襲來。

魔氣所化的箭矢雖然看着劈天蓋地,對于修行中人來講,卻着實只是小把戲。立在衆人前方的咫尺,周身真元湧動,一道由靈劍擊出的劍芒,就将這箭矢沖擊的七零八落。

九派與森羅魔兵的一戰,卻因為森羅的這一指,拉開了序幕。

廢城城牆雖然已經是斷壁殘桓,在森羅魔兵的戰陣庇護之下,卻還是起到了城牆的作用。

妙音宮的數千弟子很快散開來,撥弄琴弦将音符撒向己方所在的人群。音符起處,衆修士周身魔氣頓時被屏蔽開來,淡淡的靈息在衆人身邊散開,這些靈氣雖然不能幫助補充衆人的真元,卻可以讓衆人周身靈氣與體內真元裏應外合,讓招式發揮更大的效力。

谷璃完全沒想到,面對森羅魔兵,第一戰竟然是攻城。

妙音宮的“淨靈曲”響起之時,蓬萊仙居由千名弟子齊發的“焦兮煉獄”已經落向了廢城之地。

漫天火雨将廢城之地映得一片赤紅,這一片赤紅卻沒有直接落在廢城之內的魔修身上。赤紅落下之時,廢城之上一層由魔氣彙聚的巨型魔氣障,從廢城之地冉冉升起。但魔氣障也随着蓬萊仙居弟子一次次的攻擊,變得越來越淡薄。

咫尺見着那層魔氣障已經薄得只剩淡淡霧色時,喝道:“九玄萬劍訣。”

九玄萬劍訣乃是劍閣古城結丹弟子的遠程攻擊之法。此劍訣由劍閣古城弟子最初的侍劍訣內的九玄訣轉化而來。進入結丹期之後,九玄訣結合真元而成,可于千裏之外取人首級,又因修為強弱不同,凝成的靈劍數量也有區別。

此時有千名劍閣古城弟子在此,随着咫尺一聲令下,劍閣古城弟子所在之處,只見一片劍光閃爍,人影都被靈劍所起的浩蕩劍氣淹沒期間,只隐約透出些微劍君服的黑色光影。

九玄萬劍訣劍氣連成一片,随着咫尺的靈劍一動,萬劍被其劍氣所引,牽一劍動千軍。

谷璃便感覺她劍葉龍鱗所成的劍氣瞬間被牽引着脫離了劍葉,被咫尺的靈劍牽引着往廢城方向撲去。其中各色靈劍往廢城疾刺而去,由于五行互助,竟在行動間呼嘯着引動了風雷之勢。

随着這一片劍光往廢城的魔氣障攻去,已經顯得力有不支的魔氣障終于受不住這劍氣淩厲的一擊,散成七零八落的魔氣往四周飄散。

作為屏障的魔氣障一散開,射月山莊弟子的靈氣箭已經瞬間招呼向了城牆上的衆位魔修。

城牆之上的魔修多是兵書亭修士,此時靈箭攻到。谷璃禦劍空中,也感覺城牆之上魔修的氣勢一盛,魔氣湧動間,魔修腕上的魔盾猛然暴起,一層魔氣迅速凝結成了魔盾一般凝實的防護。

白水觀修士的驅魔靈符卻後發先至,數道驅魔靈符同時往一名魔修撲去,魔修周身魔氣頓時一散。射月山莊弟子的靈氣箭立刻見縫而入,數聲慘叫便在廢城城牆之上響起。

下一息,城牆之上的魔獸已踏空撲入了九派弟子所在的空中。天玑樓弟子反應迅速的與傀儡合為一體,與肉身強橫的大型魔獸鬥在了一處。

靈氣與魔氣夾雜一處,戰場上頓時滾雷陣陣,煙塵四起。廢城周圍的沼澤之地,被兩方交戰的靈魔兩息震蕩的翻滾不休。

大量的沼氣從沼澤深處冒了出來,沼澤之上的黑色腐水如同被燒開了一般冒出大量的氣泡。既然前來廢城,自然是有準備的。沼氣尚未在空中飄散,玉壺冢弟子攜帶的藥粉已經往沼澤上灑開。青灰色的藥粉甫一接觸到翻滾的腐水,死亡沼澤之上的那層腐水已經在一瞬間變得清亮。不慎被沼氣熏到的百來名修士,頭暈目眩之狀也立刻消失。

衆人陣腳一穩,劍閣古城師兄咫尺立刻喝道:“魔氣障已破,我們攻進去。阻止他們再次凝成魔氣障。”

谷璃往咫尺劍尖所指看去,大約百來名魔修以一定的規律,立在廢城各處,陣勢所成與兵書亭弟子的地載之陣略有相似,廢城之中的魔氣似乎也有再次凝成魔氣障之勢。

彙聚魔氣障的魔修雖只有百來名,但每名魔修身邊,卻都聚集着至少十名魔修護衛。

随着咫尺一聲令下,劍閣古城弟子已經自發自覺的組成了十人小隊。谷璃身側的明月見谷璃尚未有動作,伸手将她往旁邊一拖,道:“跟上。”

谷璃往周圍迅速的打量了一眼,小隊構成基本與結丹修士的人數成正比,以三五二的格局而成。

谷璃等人的小隊一動,立刻便有一名妙音宮的修士跟了過來。與此同時,一名兵書亭修士和一名玉壺冢的修士也融入了隊伍中。

腳踩素錦的妙音宮修士,手中指法未斷,随着衆人的行動,樂聲稍顯變化。方才聽起來令人熱血沸騰的音符,此時迅速轉為輕靈。仿佛泉水叮咚一般的樂聲聽在耳中,靈劍所過之處空中滞澀感明顯減少,禦劍突入廢城的劍閣古城弟子頓時快了一截。

谷璃等人所在小隊所指,前方便有射月山莊修士的靈箭和蓬萊仙居修士的冰錐開道。途中的一切攻擊,則都被兵書亭的修士一盾擋下。

玉壺冢修士在衆人快要接近魔修之時,搶在衆人之前,數道靈氣往魔修所在閃電般沖去。這些靈氣并未對魔修造成傷害,随着靈氣散開的卻是玉壺冢修士煉化的數種取自草木的毒素。玉壺冢修士所修,并非只有醫道,此次跟随衆人前來的,更多的是玉壺冢中修習毒經和太素九針的修士。修習毒經的玉壺冢修士又被稱為毒醫,修習太素九針的修士則被人稱為針醫。

毒經一脈修士将世間草木所蘊涵的毒素淬煉于真元之中,戰鬥之時将這些毒素從真元之中融入周身靈氣之內,傷敵之時先損敵方經脈耳目,使之不利于運行功法。

針醫一脈修士則更為精通凝心之法,戰鬥之時将真元聚于雙眼,可将敵方修士的經脈運轉看得一清二楚,屆時只需将真元借助針法刺入其體內,将其一身真元困于經脈之內,失了真元運轉自然束手就擒。

此時谷璃隊伍中玉壺冢弟修士的毒素在衆魔修身邊散開,廢城中魔修周身魔息一動,與玉壺冢修士靈氣融為一體的毒素便順着這些魔息逆向而行,往魔修體內鑽去。

不過一息,谷璃等人便感覺魔修的魔息運轉要慢了許多。

明月手中靈劍已被她神念所引,彙聚了強大的劍氣,往十名魔修護持的那名魔修攻去。

明月靈劍氣勢如虹,那十名魔修所在卻忽然豎起了一道鬼面大盾。明月靈劍攻去,這面大盾不僅不擋,那鬼面大盾竟然嘴巴大張,彙聚着周圍魔息,将明月靈劍往那盾中吸去。

明月皤然變色,靈劍頓時轉向往來處飛回。那鬼面大盾的吸引力卻并未因此變小。

妙音宮修士見狀,手中琴音已轉為铮然之聲,明月靈劍終于在與鬼面大盾的拔河中稍顯勝出,飛出了受制範圍,往明月飛回來。

将靈劍堪堪收回,明月便道:“沒想到他們竟都修習了噬仙盾這一神通,此戰艱難了。”

“噬仙盾?”谷璃疑惑。

明月皺眉道:“森羅座下多為兵書亭弟子,這噬仙盾乃是十多年前中原一戰之時,森羅魔兵中某一小隊魔修所悟。當年正是因為此法,讓森羅魔兵保存了實力,從中原一地逃走,并且從此失去了蹤影。”

小隊中結丹後期的劍閣古城修士接着道:“噬仙盾可吞噬靈器,切忌手中靈器被此盾截獲,一旦本命靈器被噬仙盾吞噬,不論是何種材料煉化而成,都會被噬仙盾中得魔氣侵蝕為魔器。若靈劍被其吞噬,劍主再想以神念調動靈劍,就絕無可能了。”

谷璃聽得此言,再看那鬼面大盾,神色大為警惕。

本命靈器一旦損毀,對于修士而言,那絕對是致命的。修士的武器在築基之時先築丹心,本命靈器與丹心契合之後才可能結丹。結丹之後的丹心與本命靈器的聯系也更加緊密。

本命靈器一旦損毀,勢必傷及丹心,嚴重的甚至會傷及神念。神念就算可通過滋養來修複,卻絕對比經脈和丹心更難複原。

“那現在怎麽辦?”同隊的一名結丹初期女修立刻問道。顯然這名結丹初期的同門此前也沒參加過混戰,倒省了谷璃一問。

明月答道:“這噬仙盾有個弊病,十人才能成盾,而且此盾一次只能針對一個方向。雖然此盾靈活非常,但還是有可乘之機。一會兒我們以無形劍氣從一邊進攻,你們從另一邊掠陣,只要能擊殺一名魔修,這噬仙盾便算破了。”

所謂無形劍氣,實際上便是直接以神念聚集的真元之劍。谷璃的無鞘劍尚未鑄成之時,谷璃便是以無形劍氣四處溜達。以無形劍氣進行攻擊,靈劍未出,而神念可以及時收回,即便被“噬仙盾”吞噬了真元,也比靈劍被繳獲要好。

但此舉卻是極為耗費真元的方法,必須速戰速決才是取勝之道。

第 197 章 出關

遠遠見到丹崖宗,紅箋這才想起就這麽回宗門好像還缺點兒什麽。

這十幾天在那小島上和“寶寶獸”厮混,她的妝畫得可未免有些不勤快,當下紅箋以“凝水訣”在半空凝出一面水鏡,對着鏡子匆匆給自己畫了個烏眼青。

到岸上山,紅箋收了飛行法器,未回住處,直奔赤輪峰石清響的洞府。

此時天已傍晚,赤輪峰沐浴在夕陽橙黃的餘輝中,顯得很是安靜祥和,這叫剛從風口浪尖上趕回來的紅箋微微有些不習慣,她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

石清響的洞府外邊依舊是那姓窦的男修在守着,紅箋幾次來見石清響,同他也成了熟人,當下整理了一下心情,迎上去道:“窦師兄,你是在修煉呢還是在發呆?”

那男修聞聲擡頭,他不用看臉,一見這打扮便知道來的是童黛的那位師妹,笑道:“蕭師妹可有日子沒來了。”說完這話,他怔了怔,道:“師妹這是結丹了?真是要大大的恭喜。”

“結丹”等于“輸了賭約”,紅箋真心覺着對方這話戳中了她的傷疤,不用假裝,她就顯出對此的漠然來,擺了下手,态度随意:“這不早晚的事嗎。石先生可出關了?”

姓窦的男修笑道:“還沒有。”這丹崖宗的姑娘挺特別,不過既然師叔石清響對她明顯不錯,他也就盡量不去得罪。

其實姓窦的不說,紅箋也注意到洞府門口所設禁制仍在發揮着作用,不過她既認定了這是障眼法,便覺着石清響肯定另有辦法出入洞府,他此時十九并不在裏面。

紅箋探着脖子左右看了看,又問道:“童師姐忙什麽去了?”

姓窦的男修早知她要有此一問,指了不遠處一個小院落:“童師妹在那裏栽花種草,說是有事只管喊她。”

這到是童黛會做的事,她完全不知道衛以蓮的打算和他遇到的那些危險,故而還有此閑情逸致。

紅箋謝過那姓窦的,一時見不到石清響,她也沒心思做別的,便先去找童黛打發打發時間。

說是栽花種草,童黛是絕不會叫身上沾到泥巴的,她正驅使着法器遠遠給那些花樹修型,順便施個“青木訣”、“枯木逢春”之類的法術。

看到“枯木逢春”,紅箋不由便想起張钰被盧雁長欺負,使這法術使到吐的情形,不由莞爾,離遠叫道:“童師姐,快快住手,你将這株花剪得好醜!”

童黛又驚又喜回轉頭來,先道:“哎呀,蕭蕭,你這次怎的出門這麽久?”說完了才反應過來對方剛才說的是什麽,嗔道:“胡說八道,你個小孩子有什麽眼光?”随即她轉嗔為喜,笑靥如花:“不過蕭蕭你說醜我就放心了,你要說好看,那我還真得好好想想。”

紅箋瞠目,童師姐竟然會跟自己開這樣的玩笑,看來“蕭蕭”這脾氣已經被她摸透了,知道自己不會真跟她生氣。

果然童黛見她氣得瞪眼睛,哈哈一笑,收了法器,過來親熱地挽住了紅箋的胳膊,道:“叫你不要接那‘锢魂章’的任務,你偏不聽師姐的話,怎麽樣,嘗到苦頭了吧……”她以為紅箋這麽久不歸是被那宗門任務纏住了手腳,剛取笑了兩句,突然發覺對方身上氣息有異,停下來呆了呆,才試探着問:“蕭蕭,你是不是結丹了?”

紅箋理所當然點了點頭:“是啊,我自宗門秘境裏出來的時候不是便說過,會很快結丹的嘛,為什麽你們都不相信我呢?”

童黛不知說什麽好,半晌才搖着她的胳膊喜道:“信你,哎呀,這真是件大喜事,師父肯定高興壞了吧?”

在她看來師父費承吉對蕭蕭有好事都緊着,從不大聲斥責,蕭蕭言行再出格,他也當沒看見,實在是特別地寵愛這新收的小徒弟。難得蕭蕭争氣,這真是叫他們這一支都揚眉吐氣的好消息。

誰知聽着師妹道:“我剛回來,師父還不知道呢。”

童黛有些無語,她望着師妹,突然反應過來,促狹地道:“蕭蕭,石先生還沒有出關呢,怎的,好消息不能第一個便告訴他,有些失望吧。”

紅箋暗暗咬牙,道:“沒關系,反正很快就能見到他了。”

童黛笑道:“也對哦,石先生閉關的時候說是一個月,這都超期了。”

又是一個月,這簡直是在紅箋心頭插刀,是石清響那厮預先準備的赤裸裸地嘲笑吧。

對師妹的這些念頭,童黛渾然未覺,徑自将這些天宗門裏的大事小事說給紅箋聽,感慨道:“我看大家都為了宗門任務焦頭爛額,只有我,日子過的還是這麽逍遙自得,說起來這都是因為石先生啊。”

紅箋見這傻姑娘對石清響計算衛以蓮的事還完全蒙在鼓裏,心中不由同情,暗道:“我把童師姐送來這裏,可真是把一只小綿羊送進了狼嘴裏,就童師姐這樣的,叫那小子賣了還歡歡喜喜地替人家數錢呢。”

兩人一邊說着話,一邊自小園子出來。

此時就見一個人慌裏慌張直奔石清響的洞府而來,正是米時獻。

童黛對他十分不滿,見着了并不打招呼,米時獻心中有事,也顧不得和二女搭讪,他跑去姓窦的男修那裏,詢問能不能見見石清響。

紅箋離遠見姓窦的同他交談幾句,接着米時獻露出失望之色,便叫了一聲:“米師兄!”

米時獻這才看向兩人,虛應了一聲,神情焦灼。

紅箋見他這等模樣,猜測定是齊天寶師徒到現在還不見蹤影,這時候不回來,自是在刑無涯的追殺下兇多吉少,心下快意,特意關切地道:“米師兄有什麽急事?”

米時獻确實是因為看天都快黑了,那兩人猶未回來心中不安,按說齊天寶是元嬰後期的修為,天下間能奈何他的人或妖獸實是不多,不過米時獻卻知道齊天寶奉命長期呆在丹崖宗有他的使命,擅自離開已是不該,更不用說這麽長時間不回來,定是遇上了大麻煩。

他幹笑道:“是鐘前輩那裏有急事,我需得和石先生說一聲。”

童黛聽到事關鐘秀,接口狀若關心地問道:“鐘前輩出了什麽事?”

米時獻剛自姓窦那男修口中得了拒絕的答複,童黛問起,他抱着萬一的希望,避重就輕道:“童師妹能不能幫着通禀一聲,白天我、鐘前輩還有衛以蓮衛師弟在無盡海深處遇到了大批妖獸,衛師弟斷後,叫我倆先走,我們回來之後,請了齊長老去救人,不知為何,到現在齊長老和鐘前輩還沒有回來。”

紅箋暗道一聲“糟糕”!果然童黛聞言花容失色,淚水登時充滿了眼眶,顫聲道:“你說的是真的?”

她這麽大的反應,到将米時獻吓了一跳。

只是他還未等說話,洞府的禁制之光突然閃了一下,緊跟着黯淡下去。姓窦的修士喜道:“師叔出關了。”

米時獻顧不得再理會童黛,連忙抓住了那修士的手:“煩勞師兄趕緊給禀報一聲。”石清響是戴宗主的親傳弟子,這種時候,那就是他的主心骨。

那修士點頭進了洞府,很快便出來喚米時獻跟他進去:“師叔剛出關,往裏去的燈都沒有點,你跟我來。蕭師妹,師叔叫你稍等一會兒。”

紅箋點了點頭,她現在急着安撫童黛,石清響的安排到是正中下懷。

眼見那兩人進了洞府,她以神識傳音道:“師姐,我回來之前見到衛以蓮師兄了,他人好好的,還叫我帶話給你。”

“真的?”童黛驚訝地向她望過來。只這麽一會兒,童黛臉色蒼白,兩只眼睛通紅,看樣子紅箋再晚說一會兒她非暈倒了不可。

“嗯,他獨自一個人,并沒有缺胳膊少腿的,你放心吧。衛師兄說叫我跟你說一聲,他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叫你等着他。”

童黛松了口氣,道:“吓死我了,死丫頭怎的不早說。”停了停,又懷疑起來:“蕭蕭你不是騙我吧,衛師兄哪裏會這樣說話?”

紅箋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哎呀,我騙你做什麽,你那衛師兄粘粘糊糊得不幹脆,他說‘我過陣子再回去,蕭師妹,麻煩你向童黛說一聲,免得萬一有不好的消息傳開,引得她誤會。’這不都一樣的意思嘛。”

“這怎麽能一樣。他既然沒事,為什麽不回來呢?”童黛這回是真信了,擦幹淨了淚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此時那姓窦的修士回來,兩個姑娘不好再竊竊私語。

停了半晌,米時獻匆匆自洞府裏出來,不知石清響給他吃了什麽藥,他雖然神情有些恍惚,總算沒那麽慌亂了,同三人告別,往他自己的洞府方向離去。

紅箋捏了捏童黛的掌心,悄聲道:“等我一會兒。”說罷,她走進了洞府。

石清響這洞府同她前幾次來沒什麽不同,不同的大約只是紅箋的心情。她前腳剛一踏進法陣,便聽着石清響的聲音笑道:“你這麽着急見我,是要趕着告訴我結丹的好消息麽?”

第 199 章 趕快好吧

“我說馮埠學長啊,你就不要再這麽謙虛了,再怎麽說你也是正兒八經的門神啊,我想既然你是門神,那麽你應該可以,也完全有能力守住這些飛奔過來的足球的”

“呵呵,我說李翺啊,你這不是公報私仇嗎?”

這時那李翺立即沖李翺說了起來,因為他也知道這是李李翺在跟自己開玩笑。

但是他跟李翺的關系非常之好,自然是不會跟李翺較真了。

而此時李翺也順着馮埠的玩笑話,繼續說了起來、

“我說馮埠學長啊,你都沒有試過,你怎麽知道你能不能守得住這些足球呢?要我說呀,你的守門技巧,那可是我生平所見最為厲害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守得住的,而且如今竟然有這個機會,那我們不妨就是試煉一番吧”

“好吧,好吧,那就聽你所言,既然你這麽有熱情,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你呀”

馮埠此時一邊笑着,一邊點了點頭,随後在李翺一聲令下。

那球門前方的十名隊員,便依次開始了進攻。

那馮埠一開始還可以左右沖突,連續撲救。

可是當他撲道第六個球之時,就漸漸有些無法支撐了。

雖然最後那第六個球,勉強被他撲出了球門,但是随後的四個球,卻是正正當當的進到了球門之內。

而這時那馮埠,只能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怎麽樣李翺?我都說了吧,要想變得這麽厲害,那只有神才可以做到啊,像我這樣普普通通的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呵呵噠,好吧,好吧,既然馮埠學長你這麽無奈,那就聽你所言,我也不在跟你開玩笑了,呵呵噠”

此時李翺一邊說着,一邊再度笑了起來。

而随後那馮埠則再度沖李翺說道:“我說李翺啊,如今你這樣做,明顯就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吧?”

“呵呵,這怎麽可能呢?要知道馮埠你可是我最敬愛的學長,我怎麽可能給你下馬威呢?我只是想看一看你的守門技巧到底有多麽厲害,到底有多麽神奇,而如今當我看到了你那着高超的守門技巧,我可真是佩服不一樣”

“哦,真的嗎?”

“那是當然的啦,我可是你的好朋友,也是你的好隊友,我怎麽可能會騙你呢?雖然說馮埠學長,你沒能夠守住這球員的連續射門,但是你也是守住了前面六個球員的連續攻擊,你在繼續努力話,那就肯定能夠守住他們十個球,那可真的是非常厲害”

“嗯,不錯不錯,聽你這麽一說,我也有了努力的目标,要知道我馮埠是一個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這樣的人,如今聽到了你這個話語,那麽我馮埠接下來肯定要努力拼搏,來加強我的守門技巧了”

“哈哈!”

此時馮埠和李翺一邊說着,一邊再次笑了起來。

而最後經過了一系列的選拔,那青雲大學基本上的首發球員,全都加入到了這小男孩兒俱樂部。

而這時蘇亞、唐尋路也經過這段時間的刻苦訓練,也終于進入了首發隊伍。

随後怒罵唐尋路的父親唐雄風,還有那葉心柔的父親葉啓明,已經見到自己小男孩兒俱樂部的成員終于聚齊,當即是心中大喜。

随即便來到了這衆多球員面前,對他們說道:“各位同學,雖然說如今我們的小男孩兒俱樂部才剛剛成立,我們的實力可能是沒有辦法跟那些老牌的俱樂部相比,但是你們要相信,我們那可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再加上我們這兒都是青雲大學主力,那麽我想要不了多久,我們一定可以打敗本省所有俱樂部的”

“呵呵噠,要我說不僅是本省,即便是我們整個東南地區,還有整個全國,我們一定可以獲得第一名的”

“哈哈”

随着衆多球員的滿懷信心,小男孩兒俱樂部也随即迎來了第一場比賽。

那就是跟臨市老鷹俱樂部進行的比賽。

而這時那老鷹俱樂部的成員,都是久經沙場,他們的球技都是非常高超。

而如今他們一經見到這個剛成立的小男孩兒俱樂部,居然是敢跟他們比賽,當即是心中大喜。

因為他們終于可以虐菜了,所以說此時那老鷹俱樂部的成員,立即便驅車來到了如今李翺等人,所在的小男孩兒俱樂部。

此時那老鷹俱樂部的成員,立即沖正在訓練的李翺等人說道:“我還以為這小男孩兒俱樂部有多麽牛逼的,在我看來如今這些人都,是那正兒八經的大學生啊”

“是啊?是啊,怪不得他們叫小男孩兒俱樂部,還真是笑煞我也,要我說他們也可以起另外一個名字,叫作幼兒園俱樂部”

“哈哈”

這些球員一邊說着,一邊再度開始來捧腹大笑。

而如今那李翺等人面面相觑,他們根本沒有料到,如今他們正在自己的俱樂部裏練球,為什麽會有一些陌生的人,來嘲笑他們呢?

于是那李翺便立即沖來人斥責了起來。

“你們是什麽人?竟然敢在我們小男孩兒俱樂部面前嚣張跋扈,我告訴你,趁我沒有喊保安之前,你們馬上給我滾開”

“少給我廢話”

一經聽聞李翺此話,那老鷹俱樂部的其中一名球員,直接飛起一腳,便将腳下的足球踢向了李翺。

而那李翺見後冷冷一笑,瞬間一個轉身,便用右腳來了個淩空抽射。

直接将球又攻陷了那人。而此時那人遠遠沒有料到,李翺的反擊居然是這般犀利,因此一個不防,當即被那李翺反攻過來的球踢翻在地。

而這時那人立即起身沖李翺道:“你這個混賬王八蛋,我剛才根本就沒有搭理你,你為什麽用球襲擊我呢?”

“廢話,你如果沒有搭理我,為什麽要球替我呢?”

“呵呵噠,我并沒有用球踢你,我只是在踢一個狗雜碎,哈哈哈”

這群老鷹俱樂部的人一邊說着,一邊再次開始了瘋狂大笑。

而這時那李翺等小男孩兒俱樂部成員,一經見到這些人,居然是故意找自己的麻煩,于是蘇亞、唐尋路、馮埠等人立即來到了李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