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全場震驚!

話音落地,整個競技場立刻安靜下來。

而後競技場裏響起了,現場觀衆們的轟堂大笑。

原來你羨慕嫉妒恨是吧?所以才這麽鬧騰?

淩霄有些尴尬地咳嗽兩聲,随後臉上再次浮現微笑,閃身走向另一位男生。

“同學,你有女朋友嗎?”淩霄再次抛出了這個問題。

這名男生咽了口唾沫,結巴道:“沒……沒有。”

他心裏七上八下,生怕淩霄怼他。

結果事實證明,他并沒有多想。

淩霄點點頭,一副同情地目光看着這名男生,道:“我看出來了。”

這名男生哀嚎一聲,直接朝着界外跑去。

淩霄是沒有直接怼他,但是這話裏的意思,和這神态一結合,這就很難受了呀!

什麽叫做你看出來了,你看出啥來了呀?

淩霄見自己靠着智(賤)慧(氣),兵不血刃的又弄走一位,心情很是舒暢。

很快,淩霄又找到了下一個目标。

只不過還沒等他說話,那名男生直接開口說道:“我有女朋友,規矩我懂。”

他話一說完,直接自己走到了界外。

工作人員們已經瘋了,高血脂、高血壓、高血糖全來了。

淩霄簡直有毒啊,好好高中交流賽,被他整成了嘴炮大作戰,你說這讓這幫工作人員受得了嗎?

而淩霄也表示很震驚啊,現在的人覺悟都這麽高了嗎?

旋即,他一扭頭看向了剩下的十來名男生。

那審視的目光,仿佛是在說:“你們還要繼續玩兒嗎?”

那十名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後點點頭,幹他**!

十道命魂虛影顯現,強大命魂之力瘋狂凝聚。

淩霄見狀,也不再多說話。

他很明白,就算他想要再說話,這些人不會給他說騷話的時間了。

嗖!

十道身影仿佛利刃,切開空氣的阻力,朝着淩霄呼嘯而去。

淩霄手持初級合金長棍,生命之力、神魂之力、命魂之力全部爆發。

轟!

一股來自從洪荒神話中的恐怖氣息,從淩霄身上傳出。

頓時,那十道身影同時一頓,十道震驚、錯愕的目光投在淩霄的身上。

片刻之後,這股氣息蔓延向全場。

現場所有觀衆都長大了嘴巴,雙眼瞪得溜圓。

他們只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被人緊緊攥住了似的。

只要那人微微一用力,就能将自己的心髒捏的粉碎!

頂級VIP看臺上,一名威嚴無比的老者,目光閃過一絲精芒,他的視線牢牢鎖定住淩霄。

淩霄似乎有所感應似的,扭頭看向老者的方向。

那十名參賽選手,立刻感覺壓力大減,呼吸都變得順暢了不少。

老者微微一笑,淩霄不明所以。

周評論員感受到了淩霄命魂的氣息,仰天長笑道“主持人,你現在可以開始喝礦泉水了。”

“現在還早呢,不是還沒有結束嗎?”主持人死鴨子嘴硬道。

周評論員搖了搖頭,道:“已經結束了,淩霄的命魂具體是什麽品級我不知道,但是品級一定比我高。

而且他并不是命魂二階,而是命魂三階!”

周評論員聞言,頓時一驚,淩霄竟然是命魂三階!

第 52 章 邏輯鬼才!

淩霄眼見這六位妹子,全部走出界外,他也沒法子了。

随後淩霄瞪了一眼,場中剩下男生們,道:“你們幾個不會給我攔着點呀!”

男生們懵了,哎呀我去,這也能怪到我們身上嗎?我們有這義務嗎?

還是說你丫居然連男生也不放過,也要玩兒壞嗎?

很快,淩霄就以行動向他們表明。

沒錯,就是這樣!

淩霄站在一名男生面前,面沉如水道:“你有女朋友嗎?”

當淩霄把這話說出口,觀衆們就已經笑了。

合着你折騰完了女生還不夠,還要接着整男生呢?

那名男生張了張嘴,半天蹦出一句,“怎麽還是這種問題呢?”

淩霄擺擺手,一本正經道:“男女平等,一視同仁嘛。”

直播間裏的水友笑哭了,原來男女平等還能用在這裏是嗎?

“666666……神TMD一視同仁。”

“笑到飛起~~~!”

“我錯了!我就不應該看這個直播的,我的肚子撐不住了。”

“不不不!淩霄你不是快樂噴泉,你是特麽簡直就是快樂海嘯啊。”

“還是接連不斷的那種!”

“……”

那名男生表示很心塞,想了想開口說道:“有女朋友。”

“嗯?你居然也有女朋友?”淩霄十分詫異地說道。

那名男生瞪大了眼睛,被人質疑的他已經無所顧忌了。

哪怕眼前的人,是淩霄這個大魔王,他也有話要說!

他沖口而出道:“等會兒!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我居然也有女朋友?”

淩霄眨巴眨巴眼,反問道:“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那名男生瞬間自閉了,他現在終于感受了之前那幾位妹子的感受。

哇,淩霄是真滴賤!我現在是真滴難受啊!

淩霄見他不說話,道:“就你這弱雞的實力,居然還有心思談戀愛?”

“原來你說的是我的實力?不是說我的顏值?”那名男生立刻感覺好受多了。

只聽淩霄淡淡地說道:“不是,我的意思就你的長相,如果你的實力太弱的話,就算被你女友戴了綠帽子,你恐怕都打不過對方吧?”

那名男生頓時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媽媽,我要回家!!!

所有觀衆聽到淩霄這話,也是感覺到一陣窒息。

淩霄這腦回路,也太清新了吧?

還有你這小嘴怕是抹了蜜,随手就給人送出一頂綠帽子,你這麽真的會被人給打死的。

“是不是感覺很崩潰?”淩霄問道。

那名男生雙眼無神,木然地點點頭。

淩霄臉上帶着惡魔般的笑容,開口說道:“所以你明白了,為了不被人戴綠帽還不趕緊跟你女友分手!”

“啊?”這名男生分明已經被玩兒壞。

觀衆們也吸了一口冷氣,為了不戴綠帽所以要分手?淩霄你可真是邏輯鬼才!

淩霄嘆息一聲,道:“可憐的娃啊,趕緊走吧,不然可就來不及了。”

他話一說完,就把這名男生推到界外了。

随後只聽淩霄憤憤不平地說道:“媽蛋,今天怎麽碰到這麽多有對象的?我特麽這麽優秀還是個單身呢!”

第 51 章 九爺

“黃金四十萬兩!”

燎原公子李淩身形挺拔,一開口就加了十萬兩黃金,讓人們眼皮一跳。

一般的大家族,只能稱之為權貴,在落葉城呼風喚雨的葉家,在燎原城的權貴看來只是暴發戶而已。在燎原城樹大根深,傳承了五百多年的李家才是真正的豪門。豪門的底蘊,遠遠不是一般的權貴所能想象的。

燎原公子李淩一開口,各個包房內的權貴就更老實了,一言不發,暗暗看向西面包房內的神秘黑衣年輕人。

果不其然,這個渾身籠罩在黑霧內的年輕人不甘示弱,陰冷的聲音再次在拍賣場內響起,“黃金五十萬兩!”

“人道說,湘南公子一向財大氣粗,果然豪爽。”

燎原公子李淩目光銳利,盯着神秘年輕人淡淡說道:“不過,就算湘南林家再厲害,那也是在湘南城稱霸。怎麽,林寒,西南武府大比武還沒開始,你就要和我大戰一場麽?”

一股無形的殺氣,突然間籠罩着整個拍賣場,彌漫到各個包房的每一個角落。

燎原公子李淩臉色平靜,暗地裏卻是殺氣沖天,毫不掩飾體內的殺機。

“哈哈哈,笑話,李淩,你現在還有和我大戰一場的本事麽?”

林寒哈哈大笑,體外的黑霧突然散去,露出一張陰鸷的臉龐,和燎原公子李淩比起來,體內的殺氣有增無減。空氣中,兩股無形的力量狠狠碰撞在一起,噼裏啪啦作響。實力強大的武者還沒什麽,衆多養尊處優的權貴和貴婦們卻齊齊胸口一震,臉色蒼白,情不自禁的失聲驚叫起來。

兩個都是凡武七重天的高手!

洪淵瞳孔緊縮,暗暗提高戒備。

“臨淵閣內嚴禁私鬥,兩位公子,想要挑戰我們九爺的權威麽?”

高臺上,原本一直面帶笑容的白袍中年人突然間臉色一沉,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空中無形的碰撞就突然間全部消散。跟着,輕輕拍了拍手,上百個身披重甲的護衛就魚貫而入。每一個,體內的力量波動都澎湃有力,不乏凡武五重,甚至凡武六重的高手!

臨淵閣九爺?

燎原公子李淩雙眼閃過一抹不安,老老實實地坐了下去。西面包房內,氣勢逼人的湘南公子林寒也是一樣,似乎對臨淵閣的幕後主人九爺也極為顧忌。一場眼看就要爆發的沖突,突然間煙消雲散。

“黃金一百萬兩!”

沉默片刻,燎原公子李淩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沒有加價十萬兩,直接翻倍,從五十萬兩增加到了一百萬兩,話音剛落就引來了一片驚嘆。

黃金一百萬兩,那是什麽概念?

一般的權貴,恐怕就是傾家蕩産也拿不出這麽多銀兩,在一些偏遠的地方,甚至可以買下一座城堡了!

這已經不是在拍賣,而是鬥氣,是另一種形式的死鬥了!

臉色平靜的燎原公子李淩,顯然是對血晶志在必得,決意力壓咄咄逼人的湘南公子林寒一頭。

“黃金一百萬兩?”

湘南公子林寒臉色一沉,似乎也震撼了,沒想到李淩這個死對頭這麽狠。遲疑片刻,沉着臉轉身離去。跨出大門的瞬間,回頭冷冷地掃了燎原公子李淩一眼,目光無比陰狠。

“厲害,一百萬兩,不是銀兩,而是足足一百萬兩黃金啊!”

“看來,今年的西南武府大比武,要有一場不死不休的大戰了!”

……

人們議論紛紛,不約而同地迅速離去,幾乎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形勢的緊張,明白一場暴風雨即将到來。

“蝠伯,現在就動手,有幾成把握?”

洪淵壓了壓頭上的大鬥笠,目送燎原公子李淩一行離去。

“三成,頂多三成。”血蝠王語氣低沉。

想要從燎原公子李淩身上搶走血晶,絕對比預想的要困難,除了要對付實力強大的李淩外,關鍵是怎麽對付跟随在後者身邊的大群高手。東西到手後,李淩一行匆匆離去,等他們回到了燎原武府或李家,想要動手就更難了。

“三成?”

洪淵苦澀地笑了笑,略微沉吟,迅速來到了臨淵閣大廳,走到胡須花白的老掌櫃面前。

“大人,你還有丹藥要出手?”老掌櫃眼前一亮,洪淵這個神出鬼沒的煉丹大師,每次出現都給他帶來巨額的利潤。

“不,我要發布一個任務。”

洪淵從懷裏取出一幅字畫,緩緩地展開,一個超然脫俗的女子出現在老掌櫃面前,“三年前,我和這個女子在一場大洪水中失散,從此音訊全無。一個月,不,半個月內,我要這個女人的下落。說吧,要多少銀兩?”

“三年前在洪水中失散?”

老掌櫃仔細看了看畫面上的女子,接連搖了搖頭,“難,難,很難!”

“這是五百兩黃金!”洪淵沒有多說什麽,直接把五百兩黃金砸到了櫃臺上。

用五百兩黃金區找一個人,這已經是天價了,然而,老掌櫃繼續搖了搖頭。

“黃金兩千兩!”

洪淵一下子把酬金增加四倍,驚動了不少人,但老掌櫃還是搖頭。

“五千三百兩!”

洪淵沒有猶豫,直接把這幾天賺取的所有銀兩都拿了出來。

本來,他還準備再做一次交易後,明天晚上再發布任務。但燎原公子李淩和湘南公子林寒的沖突,還有前兩天林寒闖入煉丹殿的陰謀,讓他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燎原城接下來勢必腥風血雨。血蝠王志在必得的血晶,也必須迅速行動起來,尋找姨娘白雪清的心願不能再有一刻的拖延。

“大人,還是不行。”老掌櫃搖了搖頭,一臉為難,“不是我老頭子和你為難,而是這個任務太難,實在太難了,一年還差不多。短短半個月內就要有消息,要出動無法想象的人力物力,并且還不一定有結果。難,太難了!”

“再加上這枚丹藥呢?”

洪淵伸手從懷裏取出了一個水晶瓶,裏面,封存着一枚龍眼般大小的丹丸。還沒打開,一縷縷幽香就撲面而來,讓人體內的鼎力氣流猛然加速流轉。

“這……,一枚龍丹?”

老掌櫃熟悉地打開水晶瓶,用鑷子把丹丸取了出來,接着,就是一聲驚叫,驚呆了。

黃金有價,龍丹無價!

一枚龍丹,吞下去後起碼可以增加上百年修為,對追求力量巅峰的武者來說絕對是無價之寶,足以讓人铤而走險。別說是尋找一個人了,就算是要刺殺一個大人物,也要令不知多少武者前仆後繼!

發布任務後,洪淵迅速離去。他前腳剛走,胡須花白的老掌櫃就捧着字畫匆匆而去,穿過一條條回廊,來到臨淵閣最深處的一座宮殿。

這座宮殿,由清一色的灰黑色巨石建成,沒有任何裝飾,粗狂的岩石紋路就裸露在外,給人撲面而來的威壓。這裏,沒有一個守衛,但只要一靠近,心頭立馬浮起一股強烈的危險,空中蕩漾着一股磅礴的力量波動。

胡須花白的老掌櫃在門前停下腳步,深深吸一口氣後戰戰栗栗地走進去。

和外面一樣,大殿內沒有任何裝飾,但聳立着一排排巨大的青銅鼎。每一口青銅鼎,都比外面常見的重了十倍不止,鼎身上刻着一道道古老的符文。冷風一吹,隐隐約約的嗡嗡作響,令人胸口發悶。

大殿盡頭的高臺上,端坐着一個雙眼微閉的中年人。身上常年披着一件貂皮大衣,國字臉,高鼻深目,面沉如水,似乎一睜開雙眼就是滔天的怒火,不怒而威,給人一股難以抗衡的威壓。中年人身前,是三排手臂般粗細的蠟燭,長亮不滅,隐約照亮了這座恢弘的宮殿。

走進這座大殿後,老掌櫃更加緊張了,遠遠地躬身行禮,“九爺,那個煉丹大師又來了。”

“這次拿了什麽丹藥出來?”

中年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聲音低沉,一口口青銅鼎随之嗡嗡作響,讓本就惶恐的老掌櫃更加忐忑,額頭淌下一滴滴豆大的虛汗。

“龍丹,一枚千年蛟龍煉制而成的龍丹。”老掌櫃彎着腰,不敢和高臺上的中年人直視,“不過,這枚龍丹那個煉丹大師不賣,而是用來懸賞,在我們臨淵閣發布任務尋找這幅字畫上的女人!”

“哦?”

中年人似乎也有些意外,大手虛空一抓,老掌櫃手上的字畫就落在了他手上。展開字畫一看,突然間臉色大變。

字畫上,除了栩栩如生的一個女子外,還有洪淵加上去的一句話‘姨娘,你在哪裏’,就是姨娘這兩個字,讓高高在上的中年人眼皮一跳。

“九爺,這有什麽不妥麽?”老掌櫃聲音都變了,度日如年。

眼看中年人突然間臉色一變,他不由得心裏一個咯噔,唯恐哪裏出了什麽纰漏。

“哈哈哈,我找到了,我洪門少主,洪九終于找到你了,哈哈哈……”

中年人沒有回答,而是突然間哈哈大笑,衣袖霍的一聲用力一揮,身體就突然消失不見,唯獨震耳的笑聲還在大殿內回蕩。大殿內九十八口巨大的青銅鼎,同一時間轟鳴震動起來。如平地驚雷,如大地咆哮,僅僅一瞬間,戰戰栗栗地站在下方的老掌櫃就暈了過去。

淩晨時分,正是野外最兇險的時候,崇山峻嶺間陰風陣陣,百獸咆哮。

就在這個時候,一片綿延千百萬裏的大山深處,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中年人,肩上扛着一口數萬斤重的青銅鼎,一步跨出就是上百米,迅速來到了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

山腳下,有一個石窟,石窟內囚禁着一個雙目失明的老人。一條粗大的符文鎖鏈穿過老人的肩胛骨和手腳,把他鎮壓在高山之下。石窟內外,是厚厚的灰塵和落葉,老人已經不知被囚禁了多少年了。

“大哥,我來了!”

名震燎原城的洪九,突然間抛掉肩上的青銅鼎,畢恭畢敬地躬身行禮。

“你來幹什麽?”

雙目失明的老人聲音冰冷,身體一動不動,頭都不擡起來看跪在面前的洪九一眼。也許,他被囚禁的時間實在太長了,已經習慣了常年低着頭的姿勢;也許,他不僅眼睛瞎了,心也死了,不想擡頭再看這個世界一眼。

“大哥,我找到小姐的兒子,找到我們洪門的少主了!”洪九擡起頭來,目光明亮,無法掩飾心中的激動。

“什麽,找到了?老九,你說,找到少主了?”雙目失明的老人霍然擡起頭來,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猶如兩座吞噬一切的深淵,看一眼就讓人心神搖晃,似乎三魂七魄都要被攝出去。

“找到了,洪九流浪多年,終于找到了!”洪九毅然點了點頭。

“哈哈哈,好,好,沒想到,我這個罪人終于等到了這麽一天!我洪門少主終于要歸來了,哈哈哈……”

雙目失明的老人霍然昂頭哈哈大笑,體內猛然爆發出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波動,身上的符文鎖鏈嘩啦啦作響,壓在身上的高山随之激烈搖晃,地動山搖。

第 52 章 尋找線索,結交翠蘭

衆人随王公子跑到馬匹處,五條花斑大蟒死死将馬匹纏住,沒有被纏住的也在那裏撲騰。想要掙脫繩索。衆人齊齊愣在那裏。

“快。騎上剩下的馬匹。離開這裏!”王公子也吓得哆嗦,但卻冷靜的指揮着。

人們聽從命令,過去為馬解開繩索。不料。馬匹一拖開樹根的束縛,立馬将人掙開。四處奔逃!“卧槽!馬跑了!那就跑出禁地。”

衆人繞過蟒蛇。向外跑去。他們沒有注意到,四周的蛛網慢慢多了起來……

“出口!”衆人傻眼的看着本來出去自由的外圍。此時布滿了了蜘蛛網。“這!這!”這下,王公子是徹底慌了!“砍斷它!”一直沉默的翠蘭提議到。

衆人慌忙抽刀,砍着成片的蜘蛛網。“嗖”的一聲。“嗚!”衆人眼睜睜的看着一個人被吊到半空。一張恐怖的臉從密葉中探出。

“好大的蜘蛛!快砍!”王公子不斷的指揮。“哦呵呵呵!孩子們!既然來了,就不用走了,留下來陪我的孩子們玩吧!”

樹幹上的蜘蛛突兀的說了話。吓得半空的公子哥直接昏厥。

“沙沙!沙沙!”數以萬計的有一只手掌一樣大的蜘蛛群爬了過來。将衆人團團圍住。

“孩子們!游戲開始了哦!”衆人都面如死灰,感覺無力回天。王公子更是如此。原來的氣勢早已煙消雲散。翠蘭小聲問道:“王公子,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王公子一把甩開她。說道:“我怎麽知道!”王公子站起說道:“大仙!請問你要怎麽才肯放過我們?”大蜘蛛笑了,笑的很恐怖。八只猩紅的眼睛一睜一合。

嘴角的獠牙亂顫,“也是妖怪。不是什麽大仙!你們想要離開?”

衆人齊齊點頭。大蜘蛛說道:“好!可以,不過只有1個人可以活着出去!”聽到前半句。人們高興的笑出了聲,後半句,使衆人的笑容僵在了那裏。

翠蘭說道:“這,這怎麽以?”“小姑娘!你們沒有資格談條件。”不斷經歷死亡的一瞬間,使原本堅強的翠蘭,眼淚慢慢的落下。

王公子看了看周圍,沒有人在看他,揮刀劈在了旁邊的人身上,一刀致命。衆人驚恐的看着他。

“哦呵呵呵呵!這位公子很聰明啊!其他人也要快點了!不然就出不去喽!”場面瞬間暴動,翠蘭和丫鬟急忙離開戰鬥圈,看着互砍的衆人。

場面漸漸安靜下來。只剩下王公子滿身是血的站在中央,緩步走向翠蘭二人。“對不起!”王公子道過一聲欠,便高高舉起了刀翠蘭二人閉上了眼,迎接命運的安排。

“嗖!”“叮!”王公子手中的刀被飛過來的飛刀震飛。插到土地上晃動。“這倆人我包了!大蜘蛛,你可以退場了!”一聲威嚴的聲音響起,大蜘蛛一句話沒有說,甚至沒有一絲猶豫,帶領着她的子弟,離開了這裏。

飛刀從地上騰空而起,将半空中被蛛絲纏住的人救了下來。“離開禁地,別再來了!”

此聲音一出,飛刀騰空而起,消失在密林中。四人你看我,我看你。衆人沉默着離開了禁地。

密林中閃出一個人影,豬頭人身,“哎!睡了這麽長時間,也該出去看看了!”紅色妖風閃現,再次消失不見。

豬妖化作人樣,來到山腳下,開始在附近游歷,打聽取經人的消息。此時的唐三藏與小白龍,正好在酒館中聽這說書人講述故事。

豬妖走進酒館,對着小二喊到:“一壺酒,一碟下酒菜!”“好嘞!”坐下後,他也聽着這個老套的故事……

高老莊,高家大院。

“父親,對不起嘛!”翠蘭向父親不斷求着情,祈求原諒。“不行!這次死了那麽多人,我和老王怎麽向他們父母交代。”

高老爺坐在椅子上怒罵道,翠蘭渾身哆嗦了一下,問道:“父親?王公子沒和你說那些人怎麽死的嗎?”“說了!你們遇上一只大蜘蛛!死的就剩你們三人。”

翠蘭驚恐的問道:“父親。三人?”高老說道:“是啊!你那個丫鬟也死了,你也被吓得昏迷了一天。小王是個好男人,你!翠蘭!”

在聽到父親說丫鬟也死了的時候,翠蘭就明白自己在歸途中為何會突然昏倒了,奪門而出,“我就算死,也不嫁給那個惡魔!”……

王家。

“父親!”王濤剛說一句話,“逆子!你都幹了什麽!你的提議害死了那麽多人!”

王老爺的胡子都被氣的豎起,喝了一口茶,梳理一下語言,問道:“你确定是黑色的飛刀?”王濤點頭,“嗯!絕對是!”

“和傳說中的一樣,不過無所謂,回來就好!我和老高說了,後天去給你提親。”“謝謝父親!”

另一邊,孫悟空正來到福淩山探查豬妖的下落,“這裏妖氣最濃郁,因該老巢就在這裏。”

孫悟空撥開散亂的蜘蛛網,進入了“禁地!”“哈哈哈!走了一堆食物,現在又來了一個!”一道蛛絲射向孫悟空,将他倒吊在半空。

看着緩緩靠近的蜘蛛,孫悟空開口問道:“這裏有只豬妖?”蜘蛛怪大怒:“我家大人有超凡的實力,你怎可如此侮辱他!氣煞我也,受死!”悟空看着張過來的大嘴,掙開蛛絲,抓住蜘蛛的獠牙。

“再問一遍!這裏是不是有只豬妖?”蜘蛛怪怕了,幾十年來,除了自己的主人,還沒有出現一個人能這麽對自己。

左搖右晃的掙不開,孫悟空淡淡的說:“想走?好吧!”“卡吧!”“啊哦!”蜘蛛痛叫一聲,從半空中掉到了地上,孫悟空手中握着一根獠牙。

丢掉獠牙,孫悟空對着打滾的蜘蛛怪說:“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蜘蛛怪忍着疼痛,不斷道歉,說:“這裏的老大确實是豬妖,名喚‘豬剛鬣’。”

孫悟空按耐不住疑惑,擡手示意停下,問道:“為什麽帶點神力?”蜘蛛怪解釋道:“是主人的耙,‘九齒釘耙’!”孫悟空說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待蜘蛛怪走後,孫悟空還是很疑惑,武器是天蓬的,也就是說豬妖就是天蓬,可天蓬怎麽會變成豬妖!玉兔不是說他被貶下凡間了嗎?怎麽變成豬了!

孫悟空一拍腦袋,尋找引魂路,前往幽冥界,詢問生死簿記錄的天蓬投胎記錄。

豬剛鬣聽着說書人講述半真半假的故事,吃着半生不熟的豬肉,思緒萬千。“媽的!最後一次吃肉,還是吃的豬肉……”

眼睛還不時的瞟着最邊裏的唐三藏和小白龍。“一個和尚怎麽喝酒吃肉?這個因該不是取經人。倒是他旁邊的龍魂有點意思!”把壺中的米酒喝盡,扔下一顆銀錠,便出了酒館。

“該幹個啥呢?”漫無目的的走在熱鬧的街市上,豬剛鬣嘆了口氣,“哎!老啦!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這些東西呢。”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豬剛鬣突然發現自己很孤單,沒有一個朋友。“這位公子?”

豬剛鬣聞聲轉過頭,“咦?你不是翠蘭嗎?現在不是因該回家了嗎?”說話的人顯然在禁地遇險的翠蘭,豬剛鬣下意識的說了出來。

翠蘭驚訝的說道:“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豬剛鬣也意識到這個問題,解釋道:“在下也是道聽途說。”“油嘴滑舌,不說算了!”

豬剛鬣也是無聊,便跟在翠蘭身後逛了起來……

臨近晚上,将翠蘭送到高府。翠蘭笑着說:“謝謝你!我今天的心情非常糟糕,有你陪着我很開心。你能不能?”豬剛鬣笑道:“明天我會在這裏等你!”

翠蘭欣喜的說道:“好啊好啊!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豬剛鬣邊走邊說:“鄙人豬剛鬣!”“朱剛列?明明是個溫儒爾雅的公子,怎麽會叫這樣的名字?”嘟囔一句,轉身進入高府。

第 53 章 拘捕術

拘捕術的教官是特務處赫赫有名的陳恭澍,他是臨時來客串幾天教官。

關世傑在穿越來的年代裏,所讀過的一些傳記中了解到的,抗日戰争後,陳恭澍歷任軍統局天津站站長、華北區區長、上海特二區區長等職,先後策劃刺殺、張敬堯、石友三、王克敏、張嘯林、傅曉庵、汪精衛等漢奸,一度令漢奸日寇聞風喪膽,號稱軍統第一殺手。

時年三十一歲的陳恭澍,鼻直口闊,顴骨突出。臉型棱角分明。

此時,陳恭澍還沒有完成最有名的兩個刺殺任務:槍殺投靠日本人的青幫大亨張嘯林和斧劈漢奸傅曉庵。

策劃刺殺張敬堯、石友三、王克敏等人已經實施完成,雖然結果都已以失敗告終,但陳恭澍已經在複興社特務處有了一些名氣,是戴笠最得力的幹将之一。

陳恭澍由淺入深地開始講課,他先從抓捕人開始講起。

“我們特務處經常要執行抓捕任務,三四個人抓一個人容易,二個人抓一個人稍有難度,一個人抓一個人就有點難了。尤其對方的體格要強于你的時候,我們應該怎麽辦?

這位同學,你來回答一些下。假如你遇到一個身體素質比你更好的人,你應該怎樣去抓捕?”

陳恭澍指着坐在前排的左側,靠近窗戶坐着的馬力問道。

“報告教官,我會從背後下手偷襲。”馬力站起身答道。

“如果偷襲不成功怎麽辦?”

馬力語塞,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坐下吧。你們聽說過男女接吻,摟抱對方的脖頸會暈厥嗎?那是壓迫了頸動脈窦壓力感受器,會引起短暫的昏迷。

剛才那位同學說,遇到比自己身體強壯的人,從背後偷襲。這一點很對。但如何能一招制敵,就這需要同學們去了解哪裏是頸動脈窦,找到這個位置偷襲敵人,就會事半功倍。”

陳恭澍在黑板上畫了一個簡圖,标明了左右頸動脈窦的位置說:“從敵人的背後用胳膊勒住他的脖頸,讓他陷入短暫的昏迷。

這就需要你個人的反應速度和使用的力度,以及時間。力度過大,時間過長,很可能傷人性命。這一點大家要記清楚。

當你感覺敵人掙紮的力氣變小,身體發軟,開始搖晃的時候,再堅持十秒鐘就成功了。你可以在心裏暗數十個數。你們身材矮小的,可以雙腳騰空,把全身的力氣施加到小臂上。

還有一點你們要引起注意,抓捕年紀大的婦女或老年人時,沒必要用這一招。當他們大喊大叫的時候,如果他們帶着小孩,就以小孩子的生命去威脅他們。身邊沒帶小孩子的,你們可以以他們的家人做威脅。

當然,事先你要了解他們的家庭住址和家人的情況。如果還威脅不住,你們可以卸掉他們的下巴,使其脫臼。下節實際操作課我會具體的教你們怎麽做。

陳恭澍接下來又講了一些注意事項,比如從三四樓把一個人帶下來,特務走在前面,很可能會被人踢下樓梯。特務走在後面,被抓捕對象很可能奮不顧身跳下去,或者滾下去。

這時就需要一些策略和方法,譬如把自己的手跟被抓捕人拷在一起,并排下樓梯。或者用蘇秦背劍的姿勢,給被抓捕人戴上手铐,特務只要握着手铐的連接環就可以了。

另一個行動課教官,專門講抓捕的實際案例。盡管他隐去了抓捕的是什麽人,但關世傑也能從蛛絲馬跡中聽出來,他所講的大多是抓捕共産黨人的過程。

例如某反動黨派人被捕後,經受不住嚴刑拷打,供出與自己相關的人物的時候,特務帶着他去抓人,反而被利用,成為報警的信號。

某一次抓捕到一個反動黨派的人,他假意說出同夥的地址,往往是同一條馬路對面或附近。

當特務們去搜捕這個地址時,他的同夥就會看到他已經被捕,同夥們就會逃之夭夭。

最好的防範措施是,在這個人招供的第一時間,趕到這個人所提供的地址,僞裝成查水電表人員,或者郵遞員,實地探查一遍。

根據房屋的布局結構,屋裏的陳設,同夥的長相特征等詳細的情況,是否跟口供相吻合,如果吻合再進行抓捕。

抓捕時,還要将整條馬路或胡同,全封閉封鎖。防止刑訊對象交代的是一個次要的地址,而主要地址還在此地。

這位教官就此種情況,說起了一個案例。

曾經在上海,特務處上海站抓獲了一個反動黨派的人,這個人熬不過酷刑,就交代在某條馬路,某個弄堂裏的一個住址。并且把房屋布局,屋裏的擺設,以及兩個上級同夥人的相貌,特征都描述得十分詳細。

上海站特務處的人照例封鎖了整條馬路,先派人僞裝成查電表的進入室內,所見到的一切都與被刑訊人說的完全一致,就開始實施了抓捕。

抓捕到的這兩個人也的确是被刑訊人的同夥。而後根據這兩個人的交代,他們的上級領導也住在這條馬路上。等特務們再去抓捕,已經人去樓空。

遇到這種情形,馬路和弄堂還要繼續封鎖,然後馬上審訊抓捕到的次要人物。當然也有寧死不屈的人存在,遇到這種人,就需要挨家挨戶盤查,發現有可疑人員,一律帶到特務處進行訊問。

不僅如此,還需要派特務監視附近的居民,看有沒有異常現象。

在街上或是公共場合實施抓捕行動還有一些技巧。如讓一個女特務接近被抓捕人,就說這個人抛妻棄子,拉拉扯扯,然後別的特務冒充娘家兄弟把人帶走。

任被抓捕人如何大喊大叫,喊破嗓子也無濟于事,圍觀的人都會認為這是家務事。

還有一種抓捕方式,那就是一個特務從背後蒙住被抓捕人的眼睛,然後像熟人開玩笑一樣問,猜猜我是誰?前面再過來一個特務,給被抓捕人戴上手铐,塞到車裏迅速離開。

第 49 章 巧遇

越是臨近年關,就越是需要銀錢,這兩日李大娘幾乎每隔一日都要往鎮上跑一趟,月娘也在緊趕慢趕的把她交給的繡活盡快完成,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離新年只差三天了。

這日李大娘又來找月娘要繡品,月娘見她這幾日忙的緊,眼看着都瘦了一圈,卻愈發的精神了,在穿着上,比之前更加講究了,月娘心知這是她掙了些貼己錢的緣故。

“你說這一年年的過得多快,轉眼我已嫁給李大有十年了,再過幾年我那閨女兒子的也該說親了,女兒還好說,自有男家送聘禮來。這兒子娶媳婦兒卻是要花許多錢的,況且現在嫁女兒的簡直是獅子大開口,比原來花的錢還要多。”李大娘不禁感慨萬分,雖說這幾日掙了點小錢,她光貼補家用都不夠的。

月娘笑了笑,把繡品交到她手上:“雖說這幾年累些,等你那兒子娶了妻,女兒找了婆家,你不就能享清福呢麽?”

“享清福?”李大娘頗為不屑,“你看現在有幾個當婆婆是輕松的,剛嫁來時要看婆婆的臉色,這好不容易熬成了婆,卻又不得不看兒媳婦的臉色了,我又不是那挑刺兒的人,若是兒子媳婦兒懂事便好,不懂事,那以後的日子可雞飛狗跳着呢,你看老羅家,都快逼得那羅婆子投井了。”

“別人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是個明事理兒的,以後的兒媳婦必然也是個懂事的。對了,這都馬上要過年了,怎麽還要往集市上跑呢?”月娘見她發愁,便轉移話題。

“嗨,你不知道,越是在這幾天裏,越是辦年貨的人多,就靠着這幾日漲漲價呢,這要準備年貨,做新衣,還走親戚訪友,自然是不能空着手的,還要給些小孩子準備些壓歲錢,零零散散的,也不是個小數目了。”說到這裏,她倒有些羨慕月娘,雖說娘家沒有人,但這婆家也沒有的,平時小兩口恩愛的過日子,自然少些煩惱,往來之人不多,還省了許多銀錢呢。

念頭一轉,又覺得這事兒總是有利也也有弊的,雖說日子過得如意,但以後也沒有什麽可靠的人幫襯一二,若是有了身孕,兩人又沒有長輩在,難免許多事情不懂得,林大磊又是個粗糙的漢子,哪裏有女人的細致,更沒有過來人傳些經驗。想着便望了眼月娘的腹部,這兩人互相愛慕,又無長輩約束,只怕日日都恩愛的緊呢,這樣想來,說不定要不了多少時日,月娘就會有孕呢。

月娘見李大娘說到後面有些走神,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問什麽,又想着過年了集市上必然十分熱鬧,她除了那日随林大磊去了趟集市,就再也沒有出去過,心裏便起了想去看熱鬧的心思:“不如,今日我同你一起去吧?”

李大娘聽了先是一喜,略微思襯了一下,猶豫道:“不知,你家大磊同不同意?”

月娘剛才也是心血來潮,卻忘了林大磊怎麽會放心她随別人出去,當即便有些氣餒。

李大娘見她突然興致缺缺,想了想,問道:“不如去問下大磊的意見?不過,自我來了,怎麽沒有見他?不在家麽?”

“他去找些稻草桔梗了,想把雞窩再蓋的大一些。”小雞長得最快了,林大磊原先給它們蓋得雞窩有些小了,而且這些小雞大了總要滿院子跑的,更不能再裝在籃子裏放屋裏,便想着把雞窩重新修一下,蓋得嚴實些,擋些風寒。

李大娘點了點頭:“大磊是個能幹的。”正說着,就聽見外面院子裏傳來厚重的腳步聲,從窗子裏看去,果然是林大磊。

李大娘回過頭來對月娘笑道:“你放心,有我在旁邊幫你說項,他定會答應你與我一同去集市的。”

月娘不在意的笑了笑,林大磊倒不是看她看的緊,只是集市裏村裏确實路程有些遠,不放心也是難免的。

林大磊走進屋裏見李大娘也在,打聲招呼就要避出去,李大娘卻喚住了他:“大磊回來了,再有幾天就要過新年了,不知家裏采辦的東西都整齊了麽?”

林大磊自是禮貌的回應她:“都差不多了。”

李大娘點了點頭:“你是個可靠的,不像我家李大,囑咐一件事都要隔了十天半個月才去辦,還是一天說道幾遍,辦的事也不靠譜。”

這話林大磊自是不好接,月娘笑道:“那是姐姐聰明能幹,多數都攬了去,有你在後面撐着,別人自然就散漫些了。”

李大娘向來好強,這話卻是說的她心裏極為舒坦,但嘴上卻謙遜道:“我那是勞碌命,若是身邊也有個這麽能幹的人,誰還整天忙裏忙外,不天天享福呢!”

說笑兩句,李大娘便把話題拉到了正事兒上:“眼看着舊年就要過完了,就數這幾日最是熱鬧,月娘天天在家呆着難免憋得慌,不如趁着這幾日熱鬧些,随我一同去集市上轉兩圈。”說完,又立馬保證,“你放心,我知她是個鮮少出門的,必是走到哪把她帶到哪,就不會弄丢她的。”

林大磊聽聞便擡頭看向月娘,見她眼中确實含着幾分期待,想了想,爽快的應道:“也好,有李大娘在旁邊照顧着,我自是不擔心的。正好我也準備這兩日去集市買些東西,那便一同去也一同回來吧。”

李大娘一拍手,對月娘笑道:“不錯,還有人可以幫我們拿東西,倒是方便了許多呢。”

月娘只看着林大磊笑。

村裏離集市有些遠,幾人商議好了也不敢耽擱時間,當即準備了下就出發了,到了集市果然熱鬧非凡,比上次月娘來逛街的時候,人還要多。

走在人群裏,接肩擦踵,行步略微艱難,走路的倒還好,那坐驢車馬車的,卻要擠好久了。月娘跟着李大娘尋了處熱鬧的地方賣繡品,林大磊自去買東西,與月娘商量好在哪裏集合,待他回來一同回家。

月娘是第一次,自然不懂得怎麽賣,只在旁邊幹站着,看李大娘賣繡品。有人見月娘長得标志,過來看人見那繡品也是好的,難免也會買些回去,于是生意倒是不錯。

賣到下午,李大娘突然尿急,讓月娘先幫忙看着,她急忙去找隐蔽的地方出恭。月娘只好硬着頭皮上陣,不過客人依舊還是不斷的,她按照李大娘之前給的價講給客人,倒也不是件難事。

眼看着繡品依舊賣完了,李大娘還沒回來,只好收了銀錢等她,省得到時她回來找不見人。

站的腳疼,想着待會兒回村子還要好久的路,便在旁邊尋了個石頭坐下。無聊時,見北邊來了輛豪華的馬車,那車子在對面的點心鋪停了下來,車上先是下來了一個小姑娘,穿着粉色的衣裙,她下車之後回身掀起車簾,裏面伸出一只芊芊玉手,搭在了那小姑娘的手上,從中走出一位身姿典雅的女子。

她正背對着月娘,看不見臉,只見她外面披了件五彩祥雲的緞繡大氅,看着十分雍容,只見她微微轉了半邊臉來,柳眉微微揚起,鼻子挺而翹,皮膚白皙光滑,一看就是養在深閨的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路人不禁紛紛側目。

那女子身邊的小丫鬟在她耳邊好像說了句話,她就點了點頭,頭上的鑲金百鳳簪就随着她的動作晃了幾下,看起來十分優雅。

月娘看着賞心悅目,但又更加無聊了,便站起身想去李大娘卻的地方找找,卻瞥見遠處林大磊正朝這邊走來,終于見了自家人,一顆心也仿佛落定了般,只等着對面的那人向她走來。

林大磊似也看見了她,腳下的步子走的更快,只是街上行人居多,心有餘而力不足,反而行的更慢了。

月娘只溫柔的笑着等她,卻聽見旁邊有個嬌媚的聲音驚訝的喚了一聲:“月娘?”

月娘也吃了一驚,回頭看去,如同被雷擊了一般,怔怔的看着那人。

喚她的正是剛才那位優雅華美的女子,只見她大氅裏面穿了件镂金百蝶穿花雲錦襖,下身着了條緞地繡花百蝶裙,更顯得她亭亭玉立風姿綽約,在這粗鄙的集市,更顯得鶴立雞群。

她睜大了一雙和月娘極為相似的杏眼,只是她的眼尾輕輕往上挑着,不如月娘的圓潤令人産生親近之感,只讓人感覺她雖美卻難以接近。她紅唇微張,滿眼的不可置信和難以辨別的複雜神色。

第 51 章 斯洛斯現身

消息很快就送達了出去,馬斯坦通過自己的養母,用古拉曼的私人專線聯絡,而伊茲米則親自北上,去見奧利維亞·阿姆斯特朗少将。

古拉曼果然拖拖拉拉,有心思想要坐收漁翁之利,老家夥想得也太美了。

原著之中的古拉曼确實做到了,整個決戰之中,也就是在東部舉辦了個演戲,吸引了一下布拉德雷大總統的實現,然後炸了一下火車道,其餘的什麽貢獻都沒有,卻能夠在事後當上大總統,這個算盤打得賊響。

這次一豐是不可能讓他在東面觀戰的,而是開誠布公地通過馬斯坦交代,要是他不發動,這次行動就取消了,所有人隐居外國,然後把他知道真相的消息告訴人造人,看看他們會不會來滅口。

也就是吓唬一下這個老狐貍罷了,畢竟要是國土煉成發動,誰都活不了,古拉曼也不可能抛棄自己的中将軍銜逃到外國去,果然老狐貍老實了不少,不久之後,東部就爆發了新聞,伊修瓦爾餘孽再次開始動亂,引爆了多處東部軍方的軍火庫,讓軍方受損。古拉曼中将大怒,立刻請示中央,補充軍備,調動士兵,開始清繳伊修瓦爾餘孽。

中央的批文很快就下來的,不過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計策,古拉曼需要足夠的理由,開始調動軍隊,同時掩蓋一些武器的去向,至于伊修瓦爾人,的确是有,卻是被古拉曼利誘收服的。

因為斯卡一直在南方,沒有去東方,所以少了斯卡聯絡伊修瓦爾人,參與這次行動的伊修瓦爾人不多。

中央給了不少重視,在古拉曼的請求下,甚至派了少量中央軍幫忙,畢竟當年伊修瓦爾殲滅戰,中央軍和國家煉金術師們都出動了,才終于将伊修瓦爾打殘,這次反撲,讓中央軍很緊張。

不過他們卻不知道,這次伊修瓦爾反叛組織,都是古拉曼的人,古拉曼一面積極組織軍隊圍剿,一面将所有軍屬部署傳遞給伊修瓦爾軍隊,讓伊修瓦爾人不被捕捉,四處流竄,然後借此調動軍隊圍捕,一點點地,在不知不覺當中,東方軍的幾支隊伍,靠近了中央的方向。

另一方面,在布裏克斯要塞,伊茲米正在守着一個地下室的地板,敲敲打打,阿姆斯特朗少将這位女将軍帶着金布利、艾紮克和大量北方士兵,在旁邊嚴陣以待。

伊茲米的丈夫斯古·卡迪斯陪在伊茲米身邊。

伊茲米爬下去,耳朵貼着地面,周圍人大氣不敢喘,等着伊茲米,伊茲米起身,肯定地說道:

“沒錯,就在這個位置,可以聽到挖掘的聲音,那個叫斯洛斯的人造人,應該就在這個下面挖洞。

憑借我當年野外生存的經驗,錯不了!”

阿姆斯特朗少将厚嘴唇一抿,哼了一聲:

“的确,二十年前在布裏克斯山脈,橫掃軍區,掠奪守備士兵的衣服和糧食的女強人,可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伊茲米有點尴尬:

“哎呀,這個……當時還在修行……”

阿姆斯特朗少将擺了擺手:

“無所謂,當時又不是我的任期,那個時候的布裏克斯要塞,可不是現在我帶領的布裏克斯要塞,要是現在的要塞,你不會有機會奪走我手下士兵的補給的。”

伊茲米打了個哈哈,不置可否:

“啊哈哈……我們開始嗎?”

阿姆斯特朗少将也不深究,左右看了一下:

“這裏是地下室,不是很方便離着地面和大門有點遠,伊茲米·卡迪斯你能一口氣将人造人弄到一層去嗎?”

伊茲米點點頭:

“沒問題,不過你們最好做好準備,如果沒錯的話,這個人造人應該是斯洛斯,有最強的速度,并且皮糙肉厚,不要久戰。”

少将表示明白:

“我就是試一下人造人的戰鬥力如何,不會耽誤計劃的。”

說罷,帶領人馬到一樓的位置去等候,而伊茲米則仍然探聽着地下傳來的聲音,直到樓上的少将通過士兵傳來信號,上面準備好了,伊茲米确定了位置,先踩腳手架上去用煉金術給天花板開了一個大窟窿,然後下來,一拍手後,雙手按在地上,發動了煉金術,地下的泥土迅速升起,以煉制柱子的方式将一大塊土塊擡起來,直接通過那個窟窿,送到了一樓的位置上去,土塊中間,露出了一個不知所措的大塊頭的樣子。

土塊升起,正在挖隧道的人造人斯洛斯被弄到布裏克斯要塞,本來劇情裏面的他也是因為挖隧道不小心挖穿布裏克斯的地下室,這次只不過是伊茲米主動将這個人造人弄出來罷了。

第 44 章 ☆、與生俱來的詛咒

從寺廟還願回來後的白玉樓居然答應了與蘇曉曉的婚期,婚期也由雙方父母來定,這讓艾淺倍感壓力,只能對蘇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蘇哲十分震驚的看着艾淺:“你說什麽?你想退婚?”

艾淺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蘇哲十分費解:“以前你要死要活,就是想嫁給白玉樓,只是白玉樓遲遲不肯娶你,只是一味的拖延婚期,現在他願意娶你了,你卻要退婚?”

艾淺忙道:“沒有感情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爹啊!”

蘇哲一個勁的向艾淺唠叨,“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嘛!你看你現在都讓白玉樓肯娶你了,說不定慢慢他就愛上你了呢!你看看人家白玉樓,長得一表人才,玉樹臨風,與我們家門當戶對,武功也是一流,簡直是人中龍鳳,你還有啥不滿意的,真是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傻丫頭。”

艾淺很無奈的說道,“爹啊,我不是不知道他好哇,他是好的太過了,女兒覺得配得羞愧難當啊!再者他因太過優秀,他的愛慕者實在不計其數,如果女兒真的嫁與他,不知和多少女子結仇結怨,又傷了多少女子的琉璃心,往輕的方面說,就是那些想不開的小家碧玉鬧自殺,往重的方面說,就是那些武藝超群的女人要殺我啊!想到這,女兒我不禁膽戰心驚哪!”

說到這動情之處,艾淺用手不禁蹭了蹭我爹的衣袖,繼續道,“爹啊,您說娘好不容易懷胎十月才把我生下來,您又好不容易把我含辛茹苦養那麽大,我又是家中獨女,肩負着振興家族和光耀門楣的重任,怎麽能稀裏糊塗為了一個男人英年早逝呢!”

“你真是氣死我了,以前發了瘋的想嫁給他,現在發了瘋的不想嫁給他!這一次,我是由不得你這麽任性了!”

艾淺見和蘇哲商量不成,就找到白玉樓,對他很認真的說道:““白玉樓,跟你商量個事兒,反正你也看我不順眼,如果我嫁到你家,那絕對是存心跟你添堵,要不你也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讓你家老爺子把親事退了,如果此事做成了,我就是做鬼都不會忘記今日你的大恩大德的。”

艾淺說了那麽多,可白玉樓一直沉着臉,跟本就沒想過要搭理她。

艾淺心裏暗暗想到:“果然這人就是不好溝通啊!可他是自己最後的希望,不管遇到再大困難,我也要軟磨硬泡到底。”

“玉樓哥哥,你不為我的幸福着想,你也要為你自己的幸福着想啊,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你如果天天對着一張讨厭的臉過日子,想想都覺得做什麽事情都沒啥動力,這其實還不是重點,自從失憶後,我琴棋書畫樣樣不通,更別說女工和做飯了,而且我很喜歡闖禍的,把我娶進門,相當于給自己找了一個大麻煩呢。”

白玉樓終于開口了,“你就這麽不想嫁給我?”

艾淺嘻嘻一笑,“不是啊,我只是在闡明一個事實!”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想你找錯人了。”

“你以前不是做的很好麽?為什麽不能堅持呢,這次我願意和你站到同一戰線,你必不孤單。”

“我對我父母的安排很滿意,所以我不需要從中破壞,至于你說的,想來是你多慮了,我根本就不在乎。”

艾淺大概能懂他的意思了,他從來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裏,所以既使娶了她,他也跟本就不會在乎,想到這,艾淺氣得直癢癢。

白玉樓忽然問:“你真的失憶了?”

“可不是嗎?”艾淺心裏有種莫名的心虛。

忽然白玉樓的受已接觸到她的臉頰,重重的捏了捏,艾淺驚的往後退,很氣憤的瞪着他,“你幹嘛?別以為我不敢打你啊?”

“不像啊!失憶真的可以讓一個人的性情變得完全不一樣嗎?”白玉樓自言自語道:“你沒有易容?你到底是誰?”

“我是蘇曉曉啊!”

“不,你不是她,你怎麽可能是她?”

“那你說我是誰?”

“我不知道!”

“白玉樓,我看你是吃錯藥了吧!”

“蘇曉曉,你以前那麽喜歡我,為什麽現在就變了呢?”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你可知我為什麽要答應娶你?”

“為什麽?”

“蘇曉曉,我愛上你了,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艾淺瞪大眼睛:“白玉樓,你瘋了麽?”

“我沒瘋,我是認真的!”

“我是不會嫁給你的,你死心吧!”

“為什麽?”

“我不喜歡你啊!”

白玉樓緊咬着唇,“蘇曉曉,你失憶後,我們也相處這麽久了,你為什麽不喜歡我?”

“出于本能!”艾淺脫口而出。

“什麽?”

“看你,天天板着個臉,誰瞧見了,都感覺像欠你銀子的,也不明白那些姑娘咋想的,怎麽會喜歡你這種冰塊臉。”

“那你是喜歡笑的男人?”

“我想一般的女人都喜歡笑容如陽光般的男人吧!不過您老人家還是別對我笑了,我心裏瘆得慌。”

“你不是喜歡愛笑的男人嗎?”

“是喜歡啊!可關鍵也要看誰笑呀!”

“你是專門折磨我的吧,折磨我以前不喜歡你,于是想盡一起辦法讓我愛上你,愛上你之後就對我不理不睬,将我的心任意踐踏是嗎?”

“随你怎麽想吧,反正白玉樓,無論你做什麽,我都不會喜歡你的。”

“告訴我為什麽?曉曉,我真的知道錯了,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好好珍惜你!”

“你以後會明白的,我并不屬于這裏!”

艾淺忽然想到,是蘇曉曉要嫁給白玉樓,而并非是她,一年後,蘇曉曉就可以醒了,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至于認親這個事情暫時不急,等他們二人成婚再說,另外蘇曉曉也是一直想嫁給白玉樓的,自己來這裏豈不是剛好也成全了她的心願,想到這,艾淺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旁的白玉樓忍不住了:“你到底笑什麽啊?”

“我開心啊?”

“你心裏該不會計劃着逃跑吧?”

“我才沒這麽無聊,我想通了,嫁給你,又不是上刑場,況且你這麽英俊潇灑,誰不想嫁給你啊?”

白玉樓雖不相信她的話,卻也無力反駁。

“白玉樓啊,要對自己有點信心!別把眼光一直盯在我這裏。”“白玉樓,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好煩的,難道你沒有自己的事情做嗎?”

“在我看來,現在沒有比你更重要的事情,說句心裏話,你一日沒有嫁到白府,我一日也睡不着好覺!”

“白玉樓,你放一百二十個心了,我一定會嫁給你的,只要給我三個月時間,就讓我玩三個月啊!”

“曉曉,其實我也不想這麽防着你,因為我沒底,我真的好害怕我一閉眼,你就這樣在我面前消失了,然後我再也找不到你了,和你相處時間越長,我就越離不開你,你知道麽?”

“白玉樓,這個世上沒有誰少了誰,會活不下去的,凡事想開一點!”

“曉曉,你為什麽不肯把你的心給我,這一次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其實,我覺得對我來說,銀子都比任何人的誓言都要靠譜很多,你的那些心裏話,留着以後成親的時候再對我說吧。”

喝醉的艾淺很乖的趴在白玉樓的腿上,臉紅紅的,讓白玉樓忍不住想一品方澤,但還是忍住了。

白玉樓問她:“曉曉,你最想要什麽?”

“要永遠花也花不完的銀子!”

白玉樓的愛最終感動了艾淺,讓艾淺愛上了他,白玉樓也知道了艾淺的真實身份,蘇曉曉蘇醒後也順利的回到了蘇府,回到家的蘇曉曉也放下了對白玉樓的這段愛戀,蘇哲也認回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兒,本來這是一個非常幸福和團圓的結局,可艾淺卻在要嫁給白玉樓的前一天晚上,昏迷不醒,無論請了多少名醫,都只是說無力回天,只能準備後事了,無奈之下,只能把艾淺送到她師父那裏。

原來艾淺一出生就受了詛咒,也是蘇哲的父親無意間救了一個女子,那女子愛上了他,他卻只愛的自己的妻子,沒想到那女子是一只半妖,在她快要死的時候,抓走了剛出生不久的艾淺,并給她下了最狠的詛咒,如果她愛上一個男人,必死無疑!蘇哲一直以為艾淺被半妖殺死了,所以才沒有去找女兒。

半妖死後,艾淺被一家貧困夫妻收留,可是她五六歲的時候,因為村裏鬧饑荒,她的養父母餓死了,她乞讨了幾年,堅強的活了下來,後被蓮花居士所收留,蓮花居士為了救醒艾淺,抹去了她在江湖的這段記憶,也将蘇有情收到自己的門下。

故事講到這裏,白玉樓和金雀的眼神中泛起了濃厚的憂傷,敏月聽完也很難過,艾淺忘記了那段過往,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可對于白玉樓來說,卻真的太殘忍了。

第 59 章 送朕的嫡子入突厥為質

謝太後叫她氣得渾身顫抖, 面色凜寒如冰,可當着蕭煜的面兒不能發作,只能讓自己冷靜。

她緩過氣來, 沖蕭煜道:“這樣的女人怎能母儀天下?留着她豈不成了皇室笑柄?”

蕭煜本正檢查音晚身上是否有傷, 聞言, 唇角輕勾了勾:“哦,那依母後的意思該當如何?”

謝太後斂過織金袍袖,擡手扶了扶鬓邊的扇形步搖釵,端莊萬方地道:“送去骊山行宮吧, 未央宮從前也有過這樣的例子, 送去那裏, 好不好就看她自己的造化。”

蕭煜笑意愈深,諷道:“再放一把火?”

謝太後不防蕭煜竟這樣說,定了定神, 緩緩笑開:“含章,你可別這樣跟母後說話, 你忘了, 當年你也是很讨厭蘇惠妃的。你讨厭她瘋瘋癫癫, 言行怪狀,你且瞧着謝音晚,她馬上也要變成那模樣。”

蕭煜斂卻笑,低聲問:“那又是誰造的孽?”

謝太後的臉色驟然大變。

蕭煜不想理她,彎身抱起音晚要走,沒走幾步, 被謝太後叫住了。

她讓自己的語調盡量平和:“你派人抓走了哀家宮裏不少宮人,大理寺還拿了一些世家女眷,到底什麽意思?什麽時候放人?”

短短半日, 她啓祥殿的門檻都快被踏平了。那些世家是她苦心籠絡多年才積攢下的,各個為她馬首是瞻,若不能安撫住,這多年心血豈不就要付諸東流?

蕭煜冷聲道:“朕在啓祥殿外遇刺,此事總得查個清楚,有無人指使,有無同謀,若不見個分明,皇帝尊嚴何在?”

言罷,他懶得多說,抱着音晚快步走出南薰殿。

兩人将要上步辇,音晚掙脫開蕭煜,撒腿就跑。

蕭煜就跟摟草打兔子似的,一邊平整衣衫,一邊順手把她逮回來,剛想跟她講講道理,夜深了,大家都得睡覺,她就算着實想鬧騰,以後能不能改在白天鬧。誰知她冷冷瞥了一眼蕭煜,道:“我不跟你同乘一辇。”

蕭煜實在拿她沒辦法,吩咐人再擡來一臺步辇。

蕭煜的步辇走在前面,他不時回頭看一看音晚,見她抱着畫軸倚在美人靠上打盹兒,等晃晃悠悠回了昭陽殿,她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這毒一旦發作,好像便會讓人格外嗜睡。

蕭煜将音晚抱進寝殿,放到床上,她驀地抓住他的手腕,雙眸緊阖,呢喃:“爹爹,你又騙我,你又走了。”

蕭煜啞然失笑,心道你這是才想起來啊。

他像哄嬰兒入睡一般,輕輕拍打着音晚,甚至還哼了一曲綿柔小調,直到傳來微弱均勻的呼吸聲,他才起身。

紫引侍立在紫文縠帳外,蕭煜看了她一眼,道:“你做得很好,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就順着她,然後悄悄派人給朕遞信,記住,千萬不能再刺激她了。”

紫引恭敬應下。

蕭煜換過寝衣,淨面漱口,知道音晚不待見自己,怕惹她不快,只靠在她床邊的繡榻上打了個盹,等天蒙蒙亮時,又過去看了她一眼,給她掖了掖被角,才出去更衣上朝。

朝會結束,他召見了穆罕爾王。

此人還是一副油滑模樣,先是贊嘆了一番長安繁華,又感嘆世局多變,恍然如夢,最後還十分自然地跟蕭煜敘了敘舊情。

蕭煜實在聽不得這些廢話,在他把話題拐到“一同前來的美人十分傾慕天子,因為受到冷遇已茶飯不思數日”上時,及時掰了回來。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蕭煜手指微弓,敲了敲龍案,神色沉凝道:“當初跟雲圖可汗約定,朕要送嫡長子入突厥為質。”

穆罕爾王了然一笑:“陛下是不是想要反悔?”

蕭煜端着架子:“朕的身份不同,自然不能再守舊約。”

“可是當初善陽帝曾經手書谕旨,交給雲圖可汗,承諾會送陛下嫡長子入突厥為質,這才免了一場戰亂。如今那聖旨可還在雲圖可汗手裏收着,上面清清楚楚的蓋着你們大周天子的玺印。”

穆罕爾王也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嚴肅地提醒:“天子之言乃金口玉言,更何況是先帝之言。”

蕭煜深忖過後,道:“雲圖可汗不是一直想和朕交好嗎?朕可以與他交好,也可以送他布匹牛羊,不需要什麽美人為梁,就能讓他達到目的,他為何不同意?若将來朕的嫡子真在突厥出了什麽意外,還指望大周和突厥之間能和平相處嗎?呵,想都不要想。”

穆罕爾王沉默片刻,極清醒道:“陛下可能忽略了一件事情。”

“昔年的草原霸主雲圖可汗已經老了,并且昏聩,正漸漸失去對各部族的控制力。各部落蠢蠢欲動,心懷叵測者甚多,其中不乏想通過挑起大周與突厥的戰亂而獲利的。陛下可以收回承諾,雲圖可汗也大有可能答應,但他壓制不住手下各部族,便會有人以此為借口,興起戰亂。”

穆罕爾王像換了個人,眼中不再只有酒色財氣,反倒充滿悲憫:“一場戰亂會死多少人,陛下心中有數嗎?而這場戰亂的起因便是陛下舍不得自己的嫡長子。陛下舍不得自己的兒子,便會有無數黎民百姓的兒子要去赴死,您是天子,當胸懷大愛,心盛四海,而不該為一己私欲,讓無辜庶民獻祭。”

他說得句句在理,令蕭煜無法反駁。

蕭煜神色寂黯,不敢想象音晚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會如何,越想心越沉,越想越覺得害怕。

穆罕爾王斟酌了一下語句,朝皇帝陛下抱胸深躬為禮,嚴肅道:“外臣今日來,另有重要事情與皇帝陛下商量。”

他如此鄭重,必然事關國策,蕭煜只得将心思收回來,耐心傾聽。

穆罕爾王道:“草原上有一位英雄想要來京面見陛下,不知陛下可否允準?”

蕭煜揚眉,透出些許興趣。

穆罕爾王接着說:“兀哈良部首領耶勒可汗阿史那思摩求見大周皇帝陛下,特命外臣前來禀奏,若陛下允準,他會扮作商人秘密來京。”

蕭煜一笑:“尊使,朕的記性若沒錯,你可是雲圖可汗的使臣,怎得為耶勒可汗遞信?”

穆罕爾王道:“外臣剛才說了,昔日的草原霸主已經老了,老而昏聩,那偌大的草原該有新的霸主了。耶勒可汗天縱奇才,短短數年,将人人可欺的弱小部族經營成了草原一霸,令那些老貴族聞之喪膽。外臣敬他服他,甘願為他效忠。”

蕭煜掂量:“新的草原霸主?”

站在他的角度,若突厥內部戰亂不絕,甚至成分裂之勢,對大周有利無害。他剛登基,只來得及整頓朝堂,還沒有将手伸向軍務。

士氣頹靡,貪墨成風,得花時間和力氣整頓,若這段時間突厥正陷于戰亂,無暇騷擾攻襲邊境,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道:“好,朕見。”

穆罕爾王大喜,再次抱胸躬身行大禮。

送走了外使,蕭煜心思混亂地看了幾道奏折,正想去看看音晚,他派去挖皇陵的內侍回來了。

“陛下,那批蜀地上貢的銀鎏金胡瓶已經找到了,解藥正混在其中,也已經找到了。”

第 44 章

桃花失笑,摸了摸自己的臉,盯着他道:“原來爺也是個好色之人。”

“什麽意思?”

“您不是說在和風舞第一眼就看上妾身了嗎?”桃花道:“這第一眼,難不成不是看長得好不好看?”

沈在野頓了頓,很認真地道:“我只是覺得你裝暈的樣子傻得有些好笑罷了,至于容貌。倒是沒看清楚。”

姜桃花:“……”

怎麽就傻了?她當時那麽機靈來着!

“你呢?”沈在野問:“你什麽時候對我動的心?”

以前悶不吭聲的,從來不表露心跡。這一旦說開了,倒是夠直接的。桃花眼神飄忽了好一會兒,才道:“妾身不記得了。”

眯了眯眼,沈在野不高興了:“什麽叫不記得?”

“是當真不記得了。”桃花道:“先前是一直覺得您是個可以依靠的人。跟着您有肉吃,後來……就習慣了跟着您了。”

這答案可真不能讓人滿意,沈在野擡頭望了望天,感嘆地道:“原來在這感情上頭。我還是輸了你一局。”

先動心的竟然是他。

“有什麽要緊?”桃花撇嘴:“妾身輸您那麽多次。您還一次都不想讓妾身贏了?”圍臺見亡。

低笑一聲,沈在野伸手擁住她,抵着她的額頭道:“你這一次贏了,我這一輩子便都是你的了。”

開心地笑了笑。桃花伸手抱住他,微微紅了眼。

這一輩子要是能更長些就好了。

穆無垠也不知道最後追上厲氏沒有,這兩人也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結局,總之第二天他們繼續上路的時候。這宅院的主人還沒回來。

“看樣子沒辦法道別了。”桃花唏噓:“好不容易這麽有緣遇上。”

“道別有什麽意思。”坐上車,沈在野拿了柔軟的毯子給她墊好,低聲道:“各自都有各自的日子,山長水遠,江湖不見最好。”

這一次不見,以後就是當真不能再見了吧?桃花笑了笑,雙手合十,真誠地祝願這夫妻兩人能和和美美過完下半生。

四人繼續趕路,桃花的身子狀況好了不少,一路上又是能說能笑的了,而且看見什麽都覺得稀奇,一路上停停走走,倒是多花了幾日才到他們想到的地方。

“這是哪裏啊?”站在一個山頭上,桃花看了看滿山的桃樹,花還沒開呢。

“你跟我來。”沈在野伸手拉住她就往山裏帶。

桃花好奇地跟着,穿過幾條小徑,滿心歡喜地以為會看見一處幽靜別致的農家小院。

結果,她看見了一座大宅子。沒錯,就是那種紅牆黃瓦,看起來像官邸的大宅子,巍峨地聳立在一片桃林之間。

桃花:“……”

“不喜歡嗎?”沈在野挑眉,打量了那宅子兩眼:“修得還不錯啊。”

“爺。”桃花有點崩潰:“您不覺得在這種地方修這種宅子,很格格不入嗎?”

“還好,大魏國都的行宮外頭,就有這麽一片桃樹,桃花映着紅牆黃瓦,看起來倒是好看。”沈在野很認真地道:“而且這種宅子住起來很舒服,不信你進去試試。”

哭笑不得,桃花很抗拒:“妾身想要個籬笆小院!”

“那太簡陋了,山裏濕氣也重。”沈在野皺眉:“你這身子,還是好生養着吧。”

說罷,直接将她抱起來,強行帶進了宅院裏。

桃花選擇了沉默,她怎麽忘記了,沈在野不是個好官啊!要是把他的金庫偷了,裏頭的銀兩怕是比趙國那幾個官員加起來的還要多!這樣的人,哪裏肯清貧度日?

氣鼓鼓地在窗戶邊蹲着,桃花跟只炸了毛的貓咪一樣,看着窗外的桃樹,悶聲不吭。

沈在野捏了根發簪來插在她頭上,然後道:“先吃飯。”

“這裏跟相府有什麽區別啊?”桃花沮喪極了:“一院子的下人,高牆大院,就是外頭的環境變了變罷了!”

“不好嗎?”沈在野道:“該有的區別都有了,這裏不會有人來找我做事,也沒有一院子不消停的女人,你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

“也不是不好。”悶悶地看他一眼,桃花伸手比劃:“但妾身的想像裏,這裏應該有一個尋常的院落,沒有別人,只有你我兩人,然後早上看個日出,晚上看個日落什麽的,不是很好嗎?”

“主子。”青苔垮了臉:“只能有您兩個人,那奴婢怎麽辦?”

看她一眼,桃花眯了眯眼:“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自然是該嫁人去。”

嫁人?青苔打了個哆嗦,連連搖頭:“奴婢還是喜歡跟着主子。”

“你喜歡跟着就跟着吧,反正這宅子也大。”嘆了口氣,桃花認命了,想了想,正正經經地問了沈在野一聲:“有産婆嗎?”

沈在野一頓,神色微緊,點了點頭道:“大魏最好的幾個産婆一早就讓人送過來了,這院子裏大夫、醫女、接生婆,什麽都有。”

“好。”桃花笑了笑:“那我也就放心了。”

看了看她微微凸起的肚子,沈在野閉了閉眼,情緒瞬間就有些低沉。姜桃花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恢複了活潑的樣子,開始拉着他在這宅子裏四處看。

這宅子是沈在野很早之前就為自己準備的,想着總有一天能用得上。只是,這宅子外頭本來是用假山石布滿陣法,以阻止外人進來的,現在卻變成了漫山遍野的桃花。

等春天到了,一定會很好看吧。

“爺。”摸了摸剛剛被戴在自己頭上的簪子,桃花好奇地拔下來看了看:“您送這個給妾身做什麽?”

一支白玉簪子,瞧着有些眼熟,卻格外秀氣,看是羊脂白玉,就知道價值不菲。

“這是珍寶軒前不久上的貨。”沈在野一本正經地道:“最貴的一支。”

哈?桃花有點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結果擡頭一看,就看見了他頭上簪着的、她曾經買來送他的那一支白玉簪。

一瞬間,聰慧的桃花就明白了這是什麽意思,了然地點頭,抱着沈在野的胳膊就一堆好話送上去:“爺真是太有心了,妾身很喜歡!”

沈大爺聽得很滿意,看她的目光也溫柔了不少,低聲道:“這一對白玉簪,算是天下獨有。”

心虛地點頭,桃花就沒好意思告訴他她以前還送過徐燕歸一支白玉簪,估計這位大爺知道,就得翻了天。

不過他竟然會有這種小心思,倒是……挺讓人覺得意外的。

意外又愉悅。

幾人都在這宅子裏安頓下來了,桃花終于過上了她夢寐以求的靠出賣色相就能混吃等死的好日子。

只是,臉色也是一天比一天差了,不管沈在野尋什麽方子找什麽藥材,她的肚子越來越大,身子卻是越來越瘦。

沈在野很着急,整個人就像一頭暴躁的獅子,只有守在桃花身邊的時候能暫時壓住脾氣,溫和地讓她吃飯睡覺。

這天喝完藥,桃花拉了拉沈在野的袖子,笑着問他:“這都三月份了,桃花怎麽還不開?”

沈在野臉色有些不好看,将她摟在懷裏,看着外頭道:“大概是這山裏太冷了,所以還有兩個月才開吧。”

桃花點頭:“那我等着。”

解藥的瓶子在青苔那裏,沈在野一直沒敢去看到底還剩多少,直到有一天醒來的時候,覺得心裏疼得發緊,他才起身去問了問青苔。

青苔眼睛通紅,沒敢去桃花跟前伺候,看着沈在野,也只能道:“爺再好生陪陪主子吧。”

瞳孔微縮,沈在野伸手拿過旁邊放着的瓶子看了看。

空空如也。

五月份了,這山裏卻像是剛到春天一樣,一陣風從窗口吹進來,帶了不少桃花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