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8 章

第 228 章

龍島說是一個島,其實是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陸地,遍布火山與岩漿池。多數時候成年龍并不住在這裏,他們又不是群居動物,除非繁殖期需要蹭這裏的地熱與岩漿誰愛擠在一塊啊!擠在一起免不了社交,看着別人兜裏的東西想搶,自己兜裏的又生怕被別人看進眼睛裏拔不出來,總之就是一個大些突出的“別扭”。

今年大家還聚在島上沒有各回各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龍蛋出了問題。不明原因的衰弱,活力減退,直至死胎。龍并不是強大到什麽都不怕的生物,在胚胎時期,只需要一把小錘就能解決掉一個日後的霸主。

“唉……”

一群為了抽簽才變成人形的龍聚在一起,有閉上眼睛祈禱的,有念念有詞占蔔做法的,還有徹底擺爛雙眼放空聽天由命的。

寶石龍族長早早收集好樹枝,一爪子下去當當兩邊斬斷,再随便撿一個根出來做個記號扔回去,搖兩下就算妥了。

“黃金由各族族長準備,抽中簽的人必須立刻!迅速!馬上!給我趕到塔米亞将那具龍骨買下,至于究竟死的是誰,咱們回頭再查。務必不要再捅出新婁子了,否則就給我泡在岩漿裏游泳去吧!”

其他各族族長紛紛點頭:“就是就是,敢讓我們的黃金打水漂,我們就搬到你的領地上去住着。”

這簡直是比進岩漿挨燙可怕上一百倍的刑罰,沒有哪條龍願意在自己的領地上招待親戚,絕大多數時候他們寧可這樣的親戚不存在。

成年龍垂頭喪氣排成一隊挨個上前抽簽,每個人都要在寶石龍族長面前猶豫至少十分鐘,然後趕在她爆發前胡亂抽一根走人。

“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千萬不要是我啊!我不想出門!我也不想去人多的地方!我更不想和人說話。”

每一條龍都由衷希望倒黴的別是自己,瓦爾松也一樣。

“一定要過啊!!!!”

他閉上眼睛憑手感抽了一根,周圍頓時響起如雷般的掌聲:“恭喜!你獲得了出島遨游的機會!”

寶石龍族長欣慰的看着面前的藍龍青年:“瓦爾松,龍族的榮耀就交給你了。”

你們倒是早點治好拖延症把問題解決掉,不就不用把這麽重要的事交給我了?

瓦爾松,藍龍,龍族中并非以武力見長的學者類型,敢怒不敢言。

帶上族長們呲牙咧嘴貢獻出的黃金,收好指南針和小地圖,再帶上《如何與人類成為好朋友》這本重要的工具書,瓦爾松先生張開翅膀漂洋過海飛向北邊。

他不知道塔米亞具體在什麽位置,只知道它是個北方城市。

龍的影子拂過大地,消息第一時間傳開——聖光教廷的神官這是和龍杠上了?他不怕挨一道龍息灰飛煙滅嗎?

事實上艾爾洛斯還真不怕,畢竟那副龍骨已經炒到了兩百萬金幣,這個價格就算教宗也會停下手裏的筆好好考慮。

熬出頭的施法者們果然兜裏有錢,那些小型魔獸骨骼幾百幾千眼都不眨,中型魔獸骨骼動辄上萬也沒見誰手軟,大型骨骼由各大學院與各國王室以及大貴族出資認購,很多人買了就是為了帶回去擺在家裏闊氣好看。

想想看吧,別人在牆上挂什麽狼頭熊頭鹿頭,你家直接擺上全套霸王龍,高下立現!

直到最後一具魔獸骨骼“名花有主”,大家的心情變得激動萬分,既希望龍族能出現好讓所有人都開開眼界,又希望他們最好別來搗亂就讓這具龍骨順順利利被賣出去。

兩百萬枚金幣啊!抵得上一個強國好幾年的國庫收入了有沒有?

蓋在龍骨上的絲綢帷幔被取下,大張着嘴做嘶吼狀的雪白骨骼展現出一種并非天生般的精致。它的表面似乎游動着光暈,仿佛呼吸忽明忽暗,要不是确信眼前站立着的是一具早已死亡的骸骨,說不定會有人驚慌失措大叫着逃跑。

它很大,很完整,而且很美。即便死去多年,仍舊透出一股屬于霸主的強悍氣質。

“這就是白狼在北方大陸草原上發現的龍骨,在座各位如果有參觀過弊教聖子巡游活動的,應該已經在塔米亞主教堂的先賢祠見過它。由于龍族久久不回複我們的各種傳話,無奈之下只能将它轉移給更有保管能力的組織。”

梅爾神父還是很厚道的,無論外界傳言這玩意兒炒出了個什麽高價,真正上了拍賣也只定了“一萬金幣”這個白菜一樣的底價。

“十萬!”

“二十萬!”

“五十萬!”

前十分鐘大家只是湊湊熱鬧随便喊一聲,誰都知道能買下這具龍骨的人不但有錢,而且武力值也足夠出衆,否則就算買走也保不住。

拍賣師從各種角度向所有人展示這具龍骨的與衆不同之處,使勁渾身解數營造氣氛,就怕賣點不夠突出以至于無法達到分會長的預期。

“九十萬!”

“九十一萬!”

“九十二萬!”

十分鐘後價格漲起來了,一萬枚金幣就好像沒有重量似的被人随口一次次添加。

等到叫價超過一百五十萬,速度慢了下來,每次還是加一萬,不過頻率低了許多。

“一百五十萬枚金幣啊……我得從十億年前開始接任務打工攢到現在……還不一定能不能攢夠。”

安娜穿了身執祭黑袍出現在艾爾洛斯身邊,她已經辭掉了施法者侍女的工作,目前改為給梅爾神父打工。

“不用着急算這個,要不你等會兒還得重新算。”

艾爾洛斯體貼的幫她解決了一半煩惱,剩下那一半他也沒辦法。

随着價格越來越接近峰值,參與叫價的人也越來越少,這會兒再亂張嘴就是不禮貌了,會被恨上的。

“一百九十九萬!”

“兩百萬!”

觀衆席上傳來陣陣嘆息——果然叫到這個價了呀!

喊出這個價的是位代理人,能看得出來這個價已經極度逼近他身後那位的心理極限。

拍賣師的極限差不多也到了,他拎着木錘聲音沙啞:“完整的龍骨,還有沒有出價?”

一連問了幾遍,無人應聲,那位出到兩百萬金幣的代理人緩緩坐回去,呼吸開始變得清淺。完成這筆買賣,他也能得到一筆不菲的傭金。

可千萬別來人攪局啊!

他放心的太早了,拍賣師比劃了好幾下錘子,終于覺得表演差不多可以到此為止時拍賣會大門被人踢開,氣喘籲籲的藍發青年扶着門走進來:“多少?我出雙倍。”

反正都是族長們給的黃金,不花也不能算作他自己的,留着幹嘛?

瓦爾松沿着中央大路的北線飛了好大一圈,差點把眼睛看瞎才找到塔米亞。結果梅爾神父不在,他又拐回頭兜兜轉轉才找到亞林城。

拍賣師愣了一下,不知所措。

按照這個青年的叫價,他将為那具龍族骨骸花上四百萬金幣……

何等巨大的一筆財富!

“先生,您确定嗎?達成協議後二十四小時內必須盡快付清賬款,否則定金不退,物品也會順移至下一位出價的客人手中。”

“确定确定,梅爾是誰?”

青年個子很高,随着探頭尋找的動作,他耳朵上挂着的裝飾品來回搖動。

梅爾神父幾乎立刻确定了此人身份,微笑着站起來:“您好,我就是。”

“哦,錢給你,龍骨我帶走……”

說着他張開天賦空間将龍骸裝進去,這個過程中由人形變回龍形,撲騰着翅膀原地起飛。沖破屋頂離開房間他前順爪就把梅爾神父撈起來,直飛塔米亞城:“我叫瓦爾松,藍龍,來買龍骨。”

這就沒了?艾爾洛斯支着瓦爾松爪子上的鱗片等了好大一會兒,到底沒等來第二句解釋。

回到塔米亞這位龍先生也不怎麽聽人說話,照着主教堂露天的庭院稀裏嘩啦下了場金幣雨,略帶些惱怒的時不時問上一句:“夠不夠?夠不夠?還不夠嗎?”

直到庭院徹底被黃金所掩埋,他才覺得差不對應該夠數——趕緊辦完事趕緊走,衆目睽睽之下的曝光只會讓他越來越緊張僵硬。如果可以的話他更願意躲在領地山洞裏抱着尾巴呼呼大睡,而不是被迫把自己袒露在人類視線之內。

“夠數了哦!結清了哦!”

他自覺任務完成得非常圓滿,張開雙翼直沖雲霄。

艾爾洛斯還在他爪子上挂着呢,高空中凜冽的風吹亂了他的頭發。為了不至于因為這張匪夷所思的“挂票”而弄丢自己的命,少年只能閉緊嘴巴被帶着一路躍遷。

龍的速度很快,他們飛行時似乎能夠穿透空間。如果不是毫無體驗感可言的“挂票”說不定他能昏睡過去。

幾乎沒花多長時間瓦爾松就看到了龍島的地平線,他高興的撲打着翅膀一路沖過去,把火山灰攪得鋪天蓋地。眼巴巴守在這裏等消息的寶石龍族長面無表情,等瓦爾松徹底停穩了才指着他的爪子:“這是怎麽回事?”

藍龍低頭一看,梅爾神父擡手和他打招呼:“嗨~”

瓦爾松:“……”

救命!不小心忘了先把這個人類放回地面再起飛,怎麽辦?他是不是惹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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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4 章 :青銅煉丹爐

那少年将所有藥方收好,石浩所選中的回元散和聚氣丹放在了最上面,然後開口說到:“你好,一共兩萬八千兩銀子。”

“什、什麽?兩萬八千兩?這麽貴啊?”石浩當真被這藥方的價格給吓到了,他早就聽說藥方貴,尤其是罕見藥方更貴,可沒想到竟然會這麽貴,都比那五級奇珍,千年野山參的價格貴了不少,而且這還僅僅是一級藥方,要是三級四級,甚至是八級九級,那不得買下一個國家啊?

那少年頗有禮貌的回答到說:“是的,回元散一萬三千兩,聚氣丹一萬五千兩,一共兩萬八千兩,沒錯的。”

雖然非常心疼,但石浩還是從兜裏拿出了三張萬兩面額的銀票,給那少年遞了過去。

這煉藥一途,開始就是一個燒錢的階段,但到了後期完全就是一個攬錢的階段了,所以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石浩還是明白的。

那少年拿好三張銀票之後,轉身走出了門。

少年走後,石浩直接打開茶壺蓋子,仰頭就喝了個幹淨,就似乎是今天吐了這麽多錢,都想要喝茶給喝夠本一樣。

喝完茶水,石浩拿出了最後的五萬兩銀票,這可是自己最後的家當了,一會還得買煉丹爐,和藥材,也不知道這兩種藥所需要的藥材貴不貴。

當然了,這再怎麽貴,也就是一級藥材而已,還是可以接受的,只是,怕就怕在自己的煉丹技術不行,這五萬兩銀子花完了,都不一定能将這聚氣丹給煉出來,到那個時候,真的就沒辦法了。

可如果一旦煉成功之後,石浩就可以大量的煉制這聚氣丹然後販賣,按照這聚氣丹的稀有程度,一顆賣到千兩絕對不是什麽問題,如果能批量生産,一天煉制個幾百顆的話,那自己可就發財了啊。

石浩已經沉寂在那無盡的夢境中無法自拔了,如果這個時候有煉藥師知道石浩心中想法的話,那一定會覺得他瘋了,因為這煉丹可不是別的東西,這哪可能批量生産?一個人一天所消耗的真氣和精力可是有限的,一般來說,三級煉藥師一天煉制五十顆一品丹藥就很了不起了,更不要說是一百顆了。

“吱呀”一聲,門再次被打開了,那少年拿着兩張千兩銀票和回元散以及聚氣丹的藥方走了進來。

“你好,這是藥方和找回來的銀兩。”少年将銀票和藥方遞到了石浩手中。

石浩看了眼,覺得沒什麽問題之後,便離開了這拍賣行。

離開拍賣行之後,石浩就向京城之內的最大的藥材鋪走了過去,這家藥材鋪是皇甫家的,雖然皇甫家一直壓制着洛家,石浩也不太喜歡他們,但也不得不說皇甫家的藥材鋪裏面的種類以及品質都是最好,最齊全的。

只是不知道這洛步雲洛知道石浩拿着賺洛家的錢去在皇甫家買東西的時候會作何感想呢?恐怕那打人的心都有了吧?

石浩重新拿了兩張紙,上面分別注釋着“一”和“二”,這一,就是回元散藥方,而二,則是聚氣丹藥方,他可不想讓自己辛辛苦苦花将近三萬兩銀子買來的藥方給別人看到,尤其是這皇甫家的人。

可是,直到石浩來到這皇甫藥鋪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想多了,在這密密麻麻,幾乎都看不過來的丹藥貨架上,其中就有這兩種丹藥,也不知道是天意還是巧合,石浩一進門一眼就看到了。

既然皇甫家有這兩種丹藥,也就證明了他們有這兩種丹藥的藥方,所以石浩這麽掩飾也是多此一舉。

不過也不完全是這樣,因為如果你來直接給人家說我要煉制回元散和聚氣丹的藥材的話,那人家一定拿你當傻子看,一定會說不知道,所以必須出示藥方,人家才會按照藥方給你抓藥。

大概看了一眼之後,石浩來到櫃臺前,将這兩張藥方遞給了店小二,然後問到:“小哥,你幫忙看一下,這一次品的藥材一共需要多少銀子。”

所謂的“一次品”就是你煉制丹藥一次所需要的藥材,幾斤幾兩後面都有注釋,所以可以按斤兩來計算價格。

當聽到“一次品”這個名稱,那店小二不禁露出了幾分贊賞之色,沒想到石浩這年紀輕輕,懂的到還挺多。

店小二拿出算盤開始計算,大約過了兩分鐘,店小二收起算盤,笑着說到:“回元散一次品,一共八十兩銀子,聚氣丹一百二十兩,一共兩百兩銀子。”

聽到這,石浩輕輕皺起了眉頭,心想這藥材就要八十兩盒一百二十兩,那丹藥煉制成功之後,價格翻十倍,也就是說回元散可以賣到八百兩,聚氣丹能賣一千二百兩。

“那個,小哥,你們這有沒有煉丹爐賣?我手上的錢不多,我想先買下煉丹爐在将剩下的錢全部買成藥材。”石浩笑着對店小二說到。

那店小二淡淡一笑,說:“有,你跟我來吧!”

跟随在店小二身後,石浩進入到了櫃臺後面的一個小密室裏,掀開簾子進去一看,這密室大約有二十多平方,高三米,貨架之上以及地上都擺滿了各種大小各種材質的煉丹爐,大的有一米五高,小的,就跟香爐一樣小,各種各樣,各種種類應有盡有,但卻跟上次在拍賣會上見到的那個太極八卦爐還有洛家煉丹室見到的那個爐子差了太多。

看着這麽多煉丹爐,石浩一時間看的有些眼花,不知要買哪個好。

這時,那店小二看到了石浩眼中的迷茫,随即問到:“是你自己煉丹嗎?”

“嗯,是的!”

“你是幾級煉藥師?”

“剛入門,才一級。”石浩回答到說。

那店小二捏起下巴,沉思了片刻之後,說:“看你錢財不算厚實,我就給你推薦一個性價比最高的吧。”說着,店小二就來到了一個青色的,高只有四十公分的煉丹爐前。

“這是青銅制成的煉丹爐,算是低等裏面最好的了,你甚至可以一直用到三級,當然了,如果你煉化火種早,那就不能用了,但是在初火當中,你用到三級煉藥師絕對沒問題,這個我現在也正在用,非常好。”

“什麽?你也是煉藥師?”聽到這,石浩不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對着這店小二也有了一種知音難覓,相見恨晚的感覺。

那店小二淡淡一笑,說:“嘿嘿,我也就是自己瞎捉摸,跟你一樣,也都剛入門呢。”

石浩露出贊賞之色,笑着點了點頭,說:“好,那就這個了。”

第 223 章 :購買藥方

沒有任何的廢話,陳賀江果斷就拒絕了石浩。

看着這緊閉的石門,石浩隐隐感到有些失落,對方可是五級煉藥師,如果有他收自己為徒的話,那自己在煉丹一途當中的造就,指定不會太低。

“哼,你不收就不收,我自己照樣可以自學!”

石浩冷哼一聲在心裏這般說到,他現在只是單純的掌握了煉丹一途的入門方法,僅僅只是知道丹藥的形成,以及藥效而已,至于這怎麽煉制,該注意些什麽,該如何煉制更好的丹藥,他可是一竅不通。

不過既然對方都已經拒絕了,那自己又有什麽辦法呢?之前還刻有請教林先生,現在林先生也被楚霸天殺了,自己就只能依靠一個人慢慢摸索了。

一想到自己師傅林先生臨死前的那一幕,石浩心中不由的就燃起一團怒火,他深知如果按照正常修煉速度,那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是楚霸天的對手,想要複仇,就必須走捷徑,而這服用丹藥,則正是諸多捷徑中的其中一種,可這丹藥每一個都是天價,就算是有洛家支持,那也不夠自己用的,所以必須要自己親自動手煉制丹藥,一邊掙錢一邊買更高級的藥材。

“堂堂正正做人,坦坦蕩蕩做事!”

師傅臨死前的教誨仍舊在耳邊響起,石浩猛的握緊拳頭,一拳隔空打在前院假山之上,随着他右拳轟出,一道純白色真氣豁然逼出,形成一團拳勁向那假山飛馳而去。

“嘩啦”

這假山前的水流直接被這拳勁一拳打散,水流紛紛灑落在外,弄濕了大片地面。

看着自己這一拳效果,石浩自信的笑了笑,轉身就向門口走去。

度過兩個街區,之後又直行了十多分鐘,石浩來到了名流拍賣的門口。

這裏還是與之前來的時候一樣,前來鑒定寶物的人排起了一條長龍,都想着自己手中的東西能夠賣上一個好價錢。

看到這長達五十多米的隊伍,石浩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沒有去隊尾排隊,而是直接走到了大門口。

大門口的鑒定師還是之前來的那個,名流拍賣老板的二叔,他見到石浩之後,忽然一愣,随即就笑到:“怎麽了小夥子,你還有什麽寶貝想要過來賣的嗎?”

石浩對那鑒定師雙手抱拳,恭敬的說到:“你好,老前輩,我這次想來買一些藥方,不知你們這有沒有?”

這藥方一般都是藥材鋪有賣的多,但藥材鋪一般都是很普通的藥方,那些低級的普通藥方石浩早都已經背熟了,煉制出來對自己修為的提升也沒什麽作用,所以就想看看這名流拍賣有沒有什麽等級低的,能夠幫助人提升修為的藥方。

那鑒定師淡淡一笑,說:“你進去吧,自然有人招呼你!”

“哦,好的,謝謝前輩!”

石浩緩步走進了拍賣行大廳,一進門,就有一位五大三粗的大漢邁着威武的步伐走了過來,用着那粗狂的聲音問到:“你是幹什麽的?”

石浩轉頭一看,見此人身高兩米,身材壯實,看這架勢,似乎是這裏的保镖,修為卻不高,也就是高武中期而已,沒想到這脾氣到是挺暴躁的。

尋思片刻之後,石浩淡淡一笑,說:“哦,我是來買藥方的!”

那壯漢斜眼在石浩身上打量了一番,說:“好,跟我過來。”

跟随在這壯漢的身後,石浩來到了一個小包間裏,這包間與他上次來的一樣,只是位置不同罷了。

石浩坐在茶幾前,品了口和上次一樣的青羅葉香茶,安靜的等候着人來。

大約過了七八分鐘,包間的門被推開了,進來了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他手中還拿了一摞白紙,上面寫着各種各樣的丹藥名稱以及配對的藥材。

“你好,這就是現在還剩下的藥方了,你看一下。”那少年将一疊藥方放在了桌上,石浩拿來一看,這最上面的一個,就是四級藥方,很顯然還不是他能用的上的,随後翻了翻,首先将二級以上的藥方全部排出在外,之後又将剩下的一級二級藥方攤開,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在這裏要說明一點的是,這藥方上面所寫的內容,全部都是以真氣灌輸,随後用墨水寫上去的,所以你只能清楚的看見藥方的名字和效果,至于下面所需要的藥材,卻無法被看見,只有當你交了錢之後,這人家才會用特殊的方式來解除藥材上面的真氣禁锢,你才能看的清,這一點,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這也是商家的一種手段,要不然随随便便來個人,看幾眼就将藥材全部記住了,那買不買還有什麽區別呢?

當然了,這只是商家的手段而已,除了這商家的,在其他地方尋到的藥方都不會這樣,比如什麽遠古遺跡,墓穴當中都不會這樣。

石浩先看了這二級藥方,上面的丹藥名稱有的自己認識,有的不認識,想來想去,還是将這二級藥方也全部排除了,畢竟這越級煉丹,還是非常艱難的,與其這樣,還不如先買來一些一級藥方,帶技術熟練了之後,一層一層往上爬。

一級藥方一共有四個,第一個是大還丹,石浩之前在師傅林先生那裏已經見識過了,所以不需要買,第二個是紫金丹,可以恢複體力,對石浩也沒用,第三個是回元散,能夠幫助人恢複靈魂之力,看到這裏,石浩就點了點頭,将這回元散藥方拿到了一旁,最後,當看到最後一張藥方的時候,石浩緊緊鎖住了眉頭。

這第四個藥方名為“聚齊丹”,其作用是穩固自身氣力,所謂的氣力,就是真氣與肉體力量,一般來說,對于修為突飛猛進的人作用最好,因為你實力等級提升的太快,你卻不一定能将這力量完全給發揮出來,也就是說,就算你有真武境的實力,可是你一夜之間從一個普通小白直接跳到了真武境,你怎麽可能就直接擁有真武境高手的戰鬥力?

所以說這聚氣丹,就是用來穩固自身真氣與肉體力量的一種丹藥,讓一個人,真正的做到力與修為合一。

而且不光是修為提升快的人需要,就算是普通人也同樣需要,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還從來沒有哪一個人敢說可以将自己的力量百分百的發揮出來,這聚氣丹就是幫助你可以在現階段的等級當中,将你應有的力量發揮到極致,如果一個高武境初期的人可以将力量百分百的發揮出來的話,那戰鬥力絕對要在一個高武境中期的武者之上的。

想到這,石浩便拿起這兩張藥方對那少年說到:“好了,就要這兩個了!”

第 225 章 遇伏

那鈞天儀停在九州鼎下方之後,十道靈環便不停轉動,惜蓮疑惑出聲之時,卻是十道靈環之上那微微凸出的一點,分別對準了九州鼎的九龍之首,最中間的那道靈環上的一點,則正對着九鼎的正中,發出了十色靈芒…

鈞天儀出手,便知有沒有。十色靈芒一出,九龍口中的九顆龍珠便亮了起來。鈞天儀靈芒落在九龍之上,剛剛還令衆人煩惱不已的乾坤法紋也自行亮了起來。随即,九州鼎之上的法紋逐一亮起,霞光從九州鼎之上一一透體而出。很快,衆人便感覺這些霞光并非只是透體而出,而是在往空中聚集,并在空中聚出了九州鼎上法紋的痕跡。很快,九州鼎之內的霞光便被悉數聚集到了九州鼎之外,鈞天儀忽然靈光大盛,将九州鼎和霞光攏入了靈光之內。

這團靈光的實在太過耀眼,就算是經歷了靈明之火淬煉的谷璃,也不得不側頭閉眼避其鋒芒。待衆人感覺靈息平複睜開雙眼之時,九州鼎和鈞天儀都已經靈氣盡斂。九州鼎竟然如同鈞天儀一般,只剩下了拳頭大小。

鈞天儀之上的十道靈芒并未消失,繼而九州鼎在空中微微一動,脫離了原本的位置。被鈞天儀托着,往谷璃的方向飛來。

谷璃見狀,便伸出手打算接住鈞天儀和九州鼎。

鈞天儀卻微微繞了個弧度,避開了谷璃的雙手,一道靈光從鈞天儀最內部的那個環上閃出,谷璃腰間的那個高階乾坤袋便被鈞天儀打開了。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鈞天儀和九州鼎已經失去了蹤影。

谷璃連忙将神識探入乾坤袋內。繼而松了口氣,對在場的幾人道:“它們自己進去了。”

商飙此前還懷疑谷璃是要事事争先。此時也知道了,一如谷璃所說,鈞天儀确實不怎麽聽話。

确定了鈞天儀的去向之後,在場的幾人靜默了數息,便齊齊松了一口氣。

宮卿更是在放松下來的那一刻,指間下意識的便在手中的古琴上撥出了一串歡喜的音調,在大家都轉頭看他時,笑道:“我等也算是将九州鼎之事圓滿解決了,如今各派的根基到底是在昆侖境內。先回返昆侖再言其他吧。”

宮卿此言也算是說出了其他人的想法,當下也無人反駁,幾位元嬰修士便将白小凡等人召了過來,一同踏上了回返昆侖境的歸途。

谷璃來時尚是結丹期,如今回去卻已經是元嬰初期了,不足三天,谷璃便随着貴梵等人進入了秦嶺境內。

離開了中原之後,秦嶺一地的魔氣并未被九州鼎淨化。秦嶺秦嶺,自然是崇山峻嶺。以往從空中看去一派綠意,只得天坑那方一片火紅的秦嶺,如今空中到處彌漫着灰黑色的魔氣和濁氣,綠意自然是不得留存。山嶺之上大多裸露出灰黃的土地,谷璃記憶中還算青翠可愛的秦嶺,如今有一種說不出的烏煙瘴氣。

元嬰修士行路。并不拘白天黑夜,此時一輪白月挂在空中。谷璃擡頭看去。魔氣硬是在這輪白月周圍添了一圈黑色的影子。

谷璃心下微微一嘆:“山不複山,水不複水……”

站在她身後長劍上的白小凡聽她低喃。以為是在同他說話,卻又沒太聽清,遂問道:“谷師叔,你說什麽?”

谷璃搖了搖頭,道:“沒什麽。”

白小凡本該稱谷璃為無鞘長老,因為谷璃覺得無鞘長老實在不得她喜歡,便有了這麽個折中的稱謂。

白小凡雖然單純,對于人的情緒還是懂得的,也看出谷璃似乎有些低落,便開口問道:“谷師叔,以這個速度,那我們不是再過三五天,就可以回朝宗山了?”

白小凡的聲音頗為悅耳,知曉谷璃心情不太好,說話時便用了顯得雀躍的語調。這般聲音落在谷璃耳中,谷璃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微微一笑道:“是啊,大概再過三五天,就回朝宗山了。”

白小凡道:“以前出門都不覺得有什麽,這次受了傷,居然就格外想回去了。”

聽白小凡這樣說,谷璃少不得要關心一下:“小凡,你此前受傷可是已經好了?”

白小凡點頭應道:“嗯,玉壺冢的微微師姐給了服了藥,身體已是完全好了,不過真元略有受損,這個就急不得了。”

“真元有損外面又是這樣,你回想念朝宗山也實屬正常。”谷璃說到這裏,卻不免想起了已經同秦嶺一般被魔氣籠罩的劍閣古城。剛剛恢複一點的心情又有些難受了,恰此時,谷瘤然感覺周身魔氣似乎有些異樣。

尚未來得及查探究竟怎麽回事,便聽行在前方的惜蓮一聲驚叫,谷璃循聲看去,空無一物的空中不知是什麽,竟将高速飛行的惜蓮一下子束縛住了。

雲麓仙居修士腳程比之其他諸派還要快上兩分,但到底是元嬰修士,惜蓮遇襲不過轉眼,衆人便已經感到了惜蓮所在附近。

惜蓮發出驚叫聲的同時,周身真元倏然亮起,想要掙脫束縛而出,卻在下一息頓住了身形。惜蓮周身真元一出,便将束縛她的東西給顯了出來,原本與其他地方看起來沒什麽不同的惜蓮周身,竟然有着千絲萬縷的墨線。若非惜蓮已經撞進了網中,谷璃等人此時也不會看到那如魔氣一般的線。

這絲線給谷璃的感覺很是熟悉,谷璃以神識探去,竟然在魔息之中,探不到這墨線的存在。

這絲線竟然可以隔絕神識!?

塵封已久的記憶從谷璃腦中被翻出,這絲線給她的感覺,與當年所遇的魔獄人面蛛的氣息非常相似。但是當年在神劍峰一脈之上遇到的那只是尚未完全覺醒的魔獄人面蛛,這絲線在惜蓮真元的激發下,卻散發着極為純正的魔氣。

谷璃這廂剛剛明白過來,其他幾位元嬰修士卻已經嚴陣以待。

谷璃對身後的白小凡道:“抱緊我站好了。”初初晉階元嬰,對于元嬰修士之間的鬥法,谷璃心中還沒有十分把握。從中原出發之時,白小凡因為與谷璃更為熟悉的緣由,并沒有搭貴梵長老的順風車,而是跟着谷璃。雖然九州鼎如今與白小凡等人沒了幹系,但白小凡與谷璃如今同舟共濟,谷璃認為她至少該保證白小凡的安全。

衆元嬰修士此時也不敢貿然前行,惜蓮被束縛在蛛網之內,因為魔獄人面蛛的蛛絲有吞噬真元之效,也不敢大肆将真元放在體外,此時只是靜待其中等人相救。

這蛛絲不受真元激發,便是以神識也探查不到,衆元嬰修士停頓數息,宮卿首先動了。

修長的指尖從古琴琴弦之上滑過,數道以音波為引的真元從宮卿所在的位置往外散開。這一試探,卻讓谷璃心下大駭。

宮卿的音波所過之處,空中顯出了大片大片的蛛網,魔獄人面蛛在妖魔界據說極為常見,但是這麽多的蛛絲不可能平白出現在此,顯然這陣勢不可能是巧合,那就只能是被埋伏了。

宮卿的音波攻擊之下,這蛛網有一個極為明顯的缺口,那便是谷璃等人從中原的來向。此時這缺口不失為一個好去向,獸王殿東野胯下是一匹天狗,狀如貍而白首,不等東野下令,這也如貍一般頗為聰明的靈獸便一個縱步往那邊撲去。

商飙大呼一聲:“東野別去。”手中長弓之上數道靈箭已經脫弦而去。

東野在商飙開口之時,也及時禦住了胯下天狗。

數道靈箭将空中魔氣逼得退開數尺,靈箭過處在空中留下了“嗤嗤”的靈魔兩氣交雜之聲。

眼見着靈箭就要鑽出蛛網的那個空缺之處,數張大網忽然出現在空中,層層疊疊的往商飙所射的靈箭兜去。此前看起來殺氣騰騰的靈箭卻忽然一虛,從空中失去了蹤影。層層蛛網疊在一處,便成了黑壓壓的一張大網。

靈箭消失,卻将那看似缺口之處卻冒出了一只丈餘大小的蜘蛛。

這蜘蛛與谷璃當年所見又有不同,同樣通體黑色,卻猶如黑水晶一般黑得晶瑩剔透,背上那猶如人面的花紋比人臉大了數倍,其上所成的美人臉孔甚至稱得上明眸善睐。這般詭異的美人臉出現在這樣的魔物背上,只讓谷璃覺得渾身發冷。

而更讓谷璃驚駭的事情還在後面,那蜘蛛八只蛛腳在空中小幅度搖動着,動作間其中四只蛛腳忽然縮進了體內,那人面蛛長身而立,往谷璃等人的方向将蛛背轉過來後,一陣魔氣波動,那蛛背之上的美人臉竟然真的變作美人出現在了谷璃等人眼前。這八角的蜘蛛竟然化作了一名黑衣女子,立在了那缺口之前。

谷璃自然聽說過靈獸可以化為人形,但這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化形之術,卻全然沒有書中描寫的那般美好,只餘可怖存留在谷璃腦中。

谷瘤然想起君小醉最怕的便是蜘蛛,偏頭往君小醉看去,果然君小醉的那些從容早已無影無蹤,臉色一片慘白四肢僵硬的立在那裏,莫說禦敵,谷璃猜想這黑衣女子大概輕輕一招,就可以将君小醉誅殺當場。

第 225 章 再不去仁心堂,壞蛋就要跑路了

第225章 再不去仁心堂,壞蛋就要跑路了

“湯爺爺,藥方是我拿出來的,現在他們說仁心堂偷盜我的藥方,毒死了人,卻要濟民齋來負責,這簡直是往我們頭上潑髒水,我自然忍不了要站出來說幾句公道話呀!”

泉寶委屈巴巴的說,“本來被那個大叔搶走藥方,就已經很不開森了,現在還要給人背黑鍋,這有沒有道理呀!”

素心娘子等人聽明白了,藥方是仁心堂搶過去的,搶一個小孩子的藥方……

“你這個小娃娃怎麽能胡亂搞出什麽藥方來呢,若是害死了人,你能負責嗎!”立刻就有人指責泉寶了,“我倒是不知曉這天底下還有人,三四歲就能行醫,斷奶了嗎!!閉上眼睛你不會覺得虧心”

“好好笑……我明明是受害者,什麽時候受害者有罪論成立了況且藥方被搶了之後,我就已經和那個壞大叔說過了呀,這藥方還沒有完善,讓他謹慎使用,可他非但沒有聽,還加大了劑量,害死人,能怪我嗎”

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素心娘子算是聽明白了,立刻阻止背後那些人聲讨泉寶,冷靜道:“小姑娘,你的意思是,治療瘟疫的藥方是你拿出來的,然後被方大夫搶走了,甚至在被搶走之後,你還提醒過他這個藥方可能有問題,對嗎”

“可算有一個能安安靜靜說話的大人啦,對的,沒錯,就是你說的那樣子!不過藥方沒問題,是他用藥有問題!”

泉寶黑葡萄一樣炯炯有神的瞳孔裏,寫滿了認真,

“藥方裏面的雷擊木,他應該是用了普通的木炭,所以導致沒有中和掉其他藥材的毒性,所以吃了仁心堂藥物的人,才會中毒身亡!

另外,他用量太多了,咱們是人,又不是耕地用的大黃牛,怎麽能吃這樣多呢!這麽大一個丸子,都趕上涮火鍋吃的那些小魚丸了!!

而且你們進來的時候也看到了,我們濟民齋的病人一個個吃了藥,舒舒服服在外頭睡着休息呢,哪有中毒的跡象”

“你這孩子,這時候還開得出來玩笑……”素心娘子上上下下打量泉寶,眼中滿是欣賞。

可旁邊的人卻先開始鬧了起來,一個個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們都吃過仁心堂的藥丸,嗚嗚嗚,會不會下一個死的人就是我們啊!”

“湯大夫,小姑娘,請您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快給我們解毒吧,別沒死在瘟疫裏,倒先被黑心肝的無良大夫弄死了!我給您們下跪了!!”

“我也下跪了,求你們救命啊!!”

泉寶嘆息不止,都是一些傻大個呀,光長了年紀,遇到事情卻不多想想,多考慮考慮真假。

就跟無頭蒼蠅似的死命往上沖,可不就被仁心堂拿捏了嗎

“各位大叔大嬸,快起來,不要下跪哦,我們濟民齋是受官府所托治療瘟疫的,每一個身患疾病的人我們都會治,而且已經研究好最新的藥方啦,另外你們身上的毒不算什麽問題,我和湯爺爺會想辦法給你們解毒噠!”

泉寶說完,意有所指的哼了兩聲:“不過我要是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去仁心堂,看看那個草菅人命的壞蛋有沒有收拾包袱跑路……”

而不是在這跪地求醫。

第 225 章

謝宸安細細思量過後這才想起來, 她有一次帶謝宸軒出宮去往酒樓,當時是想要借機撮合謝宸軒和杜恒來着,奈何兩人不來電, 她的那次撮合自然也就沒有成功了。

現在想來那一日謝宸軒的确說他遇到了一個人, 說那人談吐有趣,當時她沒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誰能想到不過見了一面,竟然就會變成這樣, 這還當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謝宸軒雖然願意, 但黎炎這人給人的感覺實在是有些高深莫測,謝宸安并不放心就這樣讓謝宸軒嫁給她, 想到謝宸軒剛說過兩個人此前的時候也有書信往來,不免想要看看兩個人在書信上都寫了什麽,黎炎是不是故意勾-引謝宸軒, 但這到底是男兒閨閣裏面的事情, 她若是真的這麽做的話,謝宸軒難免會拉不開面子。

謝宸安頓時拉着蕭敬之這樣那樣的說了一番,将這件事交到了蕭敬之的手上。

蕭敬之在看人方面很有些才能, 而且他一貫心思深,不是會被幾句話便繞進去的人,黎炎這個人當初蕭敬之和她一同親自見過了,而蕭敬之也曾做了謝宸軒幾年的伴讀, 對謝宸軒的心性也是了解的, 等到他看過了兩人的書信之後,想來對于此事也能做到心裏有數。

謝宸軒自幼跟蕭敬之關系甚篤, 對于蕭敬之的請求果然沒有阻攔,加上也是想讓謝宸安和白華君可以放心, 倒是老實的不得了,把兩個人往來的信件都給他們看了,而且問什麽答什麽,一副老老實實一點兒也不藏私的樣子。

蕭敬之直到一個時辰之後才離開了華陽宮回來了,謝宸安得到了蕭敬之的答案之後略微安心了些,但同時也覺得疑惑,謝宸軒是真的很少出宮,而且黎炎一個他國之人,想要往宮中傳訊總是沒有那麽容易的,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兩個人之間怎麽會有聯系。

蕭敬之聽了謝宸安此問之後只問道:“妻主以為紫玄君是如何在宮內和烏木族人通訊的?”

謝宸安一想可不是這麽回事麽,紫玄君都能跟烏木族人通訊,那謝宸軒和黎國人通訊倒也不是不可能了,她不免感慨這宮中的治安實在是差了些,誰都能将信送進來。

蕭敬之也是覺得此事需要整頓,日後自然需要制定一套規章制度徹底杜絕此事,而宮中的下人們也需要全部篩查一遍,忠誠可信的留下,而其他的則以外放的名義放出宮一批……

這些事情雖然繁複,但蕭敬之心中很快便有了章程,但此時他卻沒有就這這件事繼續說下去,而是将一封信遞給了謝宸安。

謝宸安接過信,見信封上一片空白,不免有些疑惑。

蕭敬之說道:“這是黎國太女寫給皇子的信,皇子讓我将這封信帶給妻主,說妻主看過之後或許就可以放心了。”

謝宸安皺了皺鼻子,不過還是将這封信打開了。

信上黎炎的字龍游鳳舞,和她本人懶散又放浪不羁的樣子倒是頗有幾分一致,而她這信上的态度跟給謝宸安的書信上的态度那可就是天差地別了,這字雖然如此,信上人的态度卻顯得很認真,行文之間甚至能夠看出對方語氣之中帶着幾分小心翼翼。

黎炎在信上問謝宸軒是否願意嫁給她做太女正君,在信上說了以後會一心一意待他,并且和大饒永修同好。

同時表示願意在黎國給他修建大饒風格的宮廷,必然不讓他有身在異國之感,還說了若是他想回大饒,可以帶他每過一段時間回來一趟。

雖然其中不乏一些讓謝宸安看不太上眼的‘花言巧語’,但也可看出黎炎對謝宸軒的态度的确算得上是認真,很多的問題也都提前為他考慮到了。

謝宸安又看了一遍,而後将信放在了桌子上。

其實真的說起來,婚事還是謝宸軒自己的事,她是沒有可能真的去阻攔他的,只是不忍他遠嫁,又怕他被人诓騙,被人欺負,這才顯得十分不願意。

而現在看了這信雖然說是放心了幾分,卻也有自己家的大白菜被外面野豬拱了的無奈感。

謝宸安此後又跟謝宸軒和白華君就此事談了幾次,最後将這件事定了下來,‘

只是女皇如今還在大喪期間,雖然大饒這邊沒有守孝三年的說法,但是血脈至親,守孝一年總還是要有的,是以謝宸軒這邊也不會立刻出嫁,倒是可以先将這件事情答應下來,然後再慢慢考察黎國那邊的态度。

事後謝宸安仔細的想了一下,發覺黎炎的行為還有一個奇怪之處,她既然早就已經對謝宸軒動了心,又為何此前的時候沒有流露出半分的意思,直到此時女皇駕崩方才趁火打劫。

謝宸安覺得謝宸軒那邊也有些奇怪,他私自和黎炎通信這麽久,那明顯也是對她有些意思的,但之前的時候卻也沒有認真阻攔女皇給他賜婚之事……

謝宸安事後問起此事,謝宸軒卻只道黎炎并非是故意趁火打劫,而旁的事情卻不願再多說了。

謝宸安不免有些許郁悶。

蕭敬之見此笑着安慰道:“感情一事自有緣法,妻主也不必追問太多。”

謝宸安想想也是,真的說起來她當年追求蕭敬之那會兒,也沒那麽順利來着,她甚至一度以為蕭敬之會拒絕她……

話題逐漸延展到了蕭敬之和謝宸安之間,氣氛開始變得旖旎。

夜深人靜,互訴衷腸,肌膚相親,可謂是世間最為讓人動容的事情之一了。

黎炎得了謝宸安的回複之後倒是痛快的很,表明願意等謝宸軒大喪期間過後再行迎娶,同時直接将兩國互通友好的國書帶了過來,此後更是沒有半分耽誤的直接調兵和蕭戰左右圍擊,攻打起了戎國。

戎國開始的時候率領五十萬大軍攻打大饒,已經算是舉全國之力了,新舊皇帝疊代之際,已經是大饒最為薄弱的時候了,這無疑是最好的攻入大饒的機會,若是這次都沒能成功,那後續成功的幾率便更渺茫了。

說起來戎國曾有很長一段時間對大饒任意肆虐,尤其是宏宗時期,大饒國內民不聊生,到處都是百姓揭竿起義,而宏宗官僚體系擁趸,多是貪污無能之輩,對內除了一味苛捐重稅別無他成就,而對外就更是一味退縮,喪權辱國。

那個時候是戎國的巅峰時期,後武宗執政,大饒便再不複之前被任意欺淩的境地了,而後這些年戎國始終想要大饒再次對它言聽計從,然而一次次的交鋒下來,卻一直都沒能如願。

如今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無論是大饒還是戎國都對眼下的這種境況趕到無比的厭煩了,雙方都想盡快終結這一切,因而這次無論是戎國還是大饒都沒有留後手,然而就是這樣的情況,讓戎國對黎國的突然攻擊完全沒有了應對的能力。

戎國和黎國雖然也有過戰火,但已經多年相安無事了,而此前戎國和大饒有戰事的時候也不見黎國有任何的動容,如今怎麽會突然在這個時候攻擊他們?

黎國和大饒結盟了,在幫助大饒對付他們?又或是黎國本身就野心勃勃,想要就此讓戎國陷入左右為敵的境地,從而想辦法将他們吞并?

一切到了這個時候都已經成為了未知,畢竟戰事都已經打起來了,誰會再給你解釋為什麽打你,一切都得等到最後有了是輸或贏的結果之後再行辯論是非了。

若是平時戎國倒也不是很畏懼黎國,然而現在戎國所有的兵馬都調集到南側與大饒作戰,再想要調遣士兵到東面應對黎國的攻擊總是需要些時間的,而且之前的五十萬士兵基本上已經占了大頭,現在再調遣士兵也是調遣不了太多了,是以此番的耽擱直接讓黎國人一連攻打下來了七八座城池,而且這些黎國人明顯沒有就此罷手的計劃,還在一路上繼續的攻城略地。

這下就連戎國的皇帝都有些坐不住了,她主動派人去和黎國商談,甚至主動提出了一些有利于黎國的條款,想要黎國就此退兵,但是黎國卻根本不為所動,照樣攻城略地。

戎國女皇只以為是自己的條件開的不夠高,于是一連幾次增加籌碼,結果黎炎卻完全不為所動,笑話,戎國女皇給的再多,能比搶的更多麽?再說了,就算是條件再動人也不能答應啊,不然到手的夫郎可就沒了。

在黎國如此強勢的進攻之下,戎國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來對付黎國,瞬間蕭戰等人所在的南線壓力一下子減弱了不少。

與此同時杜恒這邊也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她到達前線之後很快便穩定了戰局。

謝宸意在這之後果然推出了杜廖,以此來作為威脅。

杜恒自然不會示弱,跟着用鳳後威脅了回去。

兩個人同樣身為子女,面對着同樣的威脅,一時間陷入了凝滞的狀态。

而就在這時身在冷宮之中的鳳後不知道從何處聽聞了謝宸意現在的情況,竟然自缢于冷宮之中。

他如此可算是讓謝宸意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後顧之憂,便是連謝宸安聽聞此事之時也不免有些感慨,曾經風光一時的鳳後,最後竟然是這般的結局。

只是鳳後此舉明顯是打破了眼下平衡的狀态,謝宸意再也沒有了顧念,再也不會被宮中的鳳後掣肘,而她手中卻仍舊是有着杜廖這張籌碼,現在的這個情況,明顯對于再沒有任何顧忌的謝宸意來說更加有利。

面對這樣的情況,謝宸安也不免為前線的杜恒而感到憂慮。

此後不久,前線傳來消息,杜恒率領三萬大軍歸順謝宸意,而剩下的十七萬大軍因不服從杜恒此舉,而推舉出了新的将領,目前仍舊在與謝宸意的人馬進行抵抗。

消息傳進宮的時候謝宸安面對這樣的消息第一反應就是不信,杜恒那樣的人,是把忠誠寫進了骨子裏的,她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她總覺得這件事情背後定然另有隐情。

在杜恒歸順之後謝宸意便直接派杜恒率領麾下人馬攻打朝廷剩下的十七萬人馬。

第 224 章 悲情男女

所以,田末讓艾桃上樓,是對朱兵的終極考驗。

朱兵若是跨越了這個底線,那麽不管他的戰力有多強,田末救他的命算是給方紅兵一個人情,以後不會多看此人一眼。

“艾桃……你去吧……”

聽到方紅兵無力的話語,艾桃異常的平靜。方紅兵向田末解釋這件事的每一句話,她都聽得清清楚楚。

她緩緩走上樓,屋裏傳出幾個大男人粗俗的調笑和放肆的狂笑。

那是朱二爺從昏睡中醒來之後,幾個弟兄跟他扯起有關女人的葷話,來驅散死亡的陰影和生離死別的悲痛。

喪屍病毒在人體中的潛伏期是七天,誰也不知道,朱兵體內的喪屍病毒什麽時候發作起來,他就變成一具喪屍了。

看到艾桃進來,幾個大漢斂起笑容,向朱兵擠擠眼,露出猥瑣的會心笑容離開,關上房門。

“二爺……”艾桃清澈的眼眸,凝視着這個殺死摧花盟惡魔、把她從被惡魔碎屍的厄運中解救出來的年輕人。

朱兵個頭不高,人長得精瘦,此時臉色很蒼白。他側身靠在床頭,看到艾桃,蒼白的面龐,泛起一抹紅暈,一雙濃眉大眼迸出精光。

“你來了……來,坐到我身邊來……”

朱兵的床很大,他削瘦的身軀向裏挪了挪,大床空出了三分之二的位置。

艾桃坐到床上,然後什麽話都沒說,直接動手脫自己的衣服……然後,她攤開身體躺下來,就像她被朱兵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那樣。

朱兵一直靜靜的看着她,此時,把她光潔如玉的身體仔細的凝望了一遍,伸手撫摸她的俏臉,輕輕嘆了口氣,說:“恢複得真好,一點傷疤都沒有……對不起,艾桃,你把衣服穿起來吧,我不會睡你。”

艾桃眨眨眼:“為什麽?”

朱兵笑笑:“我快死了,我一個要下地獄的末世殺人狂加色胚,怎麽會把大哥喜歡的女人,一起拖下地獄?我只是想知道,在大哥心中,是我這個兄弟重要,還是一個他沒有睡過的女人重要……”

艾桃嬌軀顫栗了一下,閉上眼睛,兩顆晶瑩的淚花從眼簾滾落下來。稍傾,她起身穿上衣服,雖然沒有看他,卻感覺得到,他灼灼的目光,以及紊亂的呼吸。穿好衣服之後,回眸,凝望着這個在她心裏留下刻骨銘心印象的年輕人:“我想聽你說真話!我是個早就下過地獄的女人,我早就什麽都不在乎了……我活着只是行屍走肉,生和死對我都是一回事。唯一的

遺憾,就是還沒有男人對我說過真話!”朱兵笑笑,伸出手再一次撫摸她的面龐,說:“真話是……我喜歡你……我是個棄兒,一生出來就被父母遺棄,丢在街頭,被人送去孤兒院。從我懂事的時候,就被人欺負。我一直向往着,有人來保護我、

關心我。後來我當了兵,也是一個最窩囊的新兵蛋子……”

“大哥救了我的命,把我從死人堆裏背出來,我這條命就賣給他了。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你全身沒有一塊好肉,卻有一張世上最美的臉……我覺得我好像在夢中,見到過你……”

“那一刻,我就想,我遇到了一個保護我、關心我的大哥,若是我再能保護你、關心你,我這輩子,就圓滿了……可惜,我看到大哥見到你時的目光,我就知道,我不能跟大哥争女人……”

“再後來,大哥把你金屋藏嬌,我想多看你一眼都不容易。我就拼命的睡女人,最多的時候一天睡了十個……我把那些女人都當成了你……可她們并不是你。所以,我睡過的女人,從來不睡第二次。”

“他們說我是殺人機器、末世殺星……其實我心靈很脆弱的。只要我合上眼睛,就會做夢,我的夢裏到處都是血,不是夢到我殺人,就是夢到我被人殺……甚至我還做過被我大哥殺死的噩夢!”

“只有你,偶爾會在我夢裏出現,只有你在我夢中出現的時候,我的心靈,才獲得短暫的寧靜……我在夢裏抱着你,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但卻有說不出的溫馨,說不出的安寧……”

“這就是我的真心話。艾桃,不要再做行屍走肉,好好活下去。我不知道大哥為什麽不睡你,但我看得出他真的很在乎你……這個末世,讓所有的人都在地獄裏掙紮,女人的命苦,男人的命也苦……”

“如果還有人能上天堂,那一定是你……和大哥!”

朱兵含笑說出真心話,艾桃已是泣不成聲。她那顆早已僵死的心,再一次劇烈的跳動,不顧一切撲進他的懷裏,嗚咽:“別說了……別說了……你大哥是把我當成另一個女人。他只是保護我并不是喜歡我……朱兵,你要了我吧,不管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我都跟你去……”

說着,艾桃又動手脫衣服。

“別這樣……艾桃,你要好好活着!我這輩子沒談過戀愛,你就算是我唯一愛過的女人吧……你好好的活下來,就是我的愛情好好的活下來……”

一對末世的悲情男女,正糾纏着,門口傳來一聲咳嗽,田末和方紅兵推門走了進來。

“大哥……”朱兵尴尬地坐直。

田末說:“艾桃姑娘、大兵,你們出去一下,我和朱兵單獨說幾句話。”

朱兵眯起眼睛打量着這個陌生人,問:“你是誰?”

田末說:“我叫末爺。你和艾桃姑娘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能救你的命,讓你和艾桃結成夫妻……然後我想知道,你用什麽來報答我?”

親眼看到朱兵,感受到他身上因為感染喪屍病毒而變得萎靡的氣息,田末就喜歡上了這個精幹的年輕人。

朱兵應該不到二十歲的年紀,田末能感應到他殺人如麻蓄積的那股無形殺氣,感應到他的超強戰力,不在舒剛和聶雄之下……這是一個天賦妖孽的神奇小子,就跟小蘿莉周小蕊一樣,吸納超能量強化自身的基數起點非常高,才造就了他超強的戰力。

第 223 章 兩百二十三章:串通一氣

第兩百二十三章:串通一氣

“我知道娘娘為何會過來,還不是看在這孩子的份上?”

阮莞兒指着腹中胎兒,哼笑出聲:“若是本宮肚子裏沒有這個孩子,娘娘還會過來麽?只怕會對莞兒不聞不問——”

“要不然當初您也不會逼着殿下娶沈言湘,今日你們母子倆還要串通一氣,要迎娶林逾靜當新太子妃!”

阮莞兒一直以來隐忍的滿腔怒氣,在今夜對着端妃轟炸開。

這口氣她憋了許久,原以為等着李承硯将沈言湘休掉之後,他便只屬于她一個人的,想不到如今又冒出個林逾靜,還是在阮莞兒的眼皮子底下冒出來的,無異于在打她的臉,讓她不願再一味隐忍。

“硯兒雖為太子,可地位尚未穩固,他必須要有一門撐得起門面的親事來替他穩固地位,他日得以登上皇位,那獲利的還不是你們母子二人麽?”

端妃是何等的老奸巨猾,知道以此來引誘阮莞兒,讓她看清楚李承硯迎娶林逾靜給她帶來的好處。

豈料,被騙過一次的阮莞兒,此刻卻沒那麽好騙,她冷冷盯着端妃:“娘娘話說得好聽,林相在朝中的地位無人可匹敵,林逾靜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您以為林相會坐以待斃?”

“到時候殿下為了權衡利弊,犧牲的還不是我們母子?!”

興許是在北齊帝身邊待得久了,阮莞兒不再是以前那個好拿捏的阮貴人,這倒是在端妃的意料之外。

“那你預備怎麽做?”

好話說盡,端妃也不再藏着掖着,坐直身子眼神裏透露出往日威嚴。

“若是殿下不主動放棄這門親事,我便去到陛下面前,告訴他誰才是這個孩子的父親!”

阮莞兒如同瘋魔一般,眼神透滿危險氣息。

“你敢?!”

盡管心中震驚,端妃還是維持着面上鎮靜冷冷警告她:“你若膽敢去,便是陛下不忍心治三殿下,本宮有的是法子對付他!”

“後宮的手段有多陰毒,想必你也見識過不少。”

爾後,端妃輕蔑道:“而且你和硯兒,你以為陛下會站在誰那邊?”

“陛下絕對會一視同仁!”

阮莞兒聽不進她任何威脅的話,只篤定了心思要阻止李承硯迎娶林逾靜。

“你待在陛下身邊的時日也不少了,難道還看不透他半點心思?”

“他既然可以忍下你和硯兒的奸情,靠的便是他在硯兒身上寄予的厚望。”

“一旦你自已将此事告發到他面前,他絕不會容你!”

端妃咬緊牙,算是将最後一張底牌都露到她面前,叫她看清楚自已在北齊帝心目中的位置。

“你滿嘴胡說八道!”

“既然你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知道端妃是鐵了心要讓李承硯娶林逾靜,阮莞兒像是着了魔一般,命雲莺準備轎辇她要到禦書房去。

“給本宮攔住她!”

端妃心下一慌,趕忙對外邊的宮人下令,好在她帶了人過來,此刻尚能牽制住阮莞兒。

“你們給本宮滾開,不然本宮叫陛下要你們的命——”

阮莞兒怒聲叫斥,上前阻攔的宮人都生出驚恐之色,北齊帝有多寵愛阮莞兒他們心裏清楚,一旦惹到她,他們都不得好死。

正當猶豫之間,阮莞兒用力推開阻攔在她眼前的小宮女,頭也不回便往外跑。

“莞兒…”

倏忽間,前邊傳來李承硯的虛弱叫喚聲。

阮莞兒微微怔住,朝昏暗的宮廊上望去,只見葉羽扶着李承硯,正一瘸一拐朝她走來。

他不敢叫轎辇驚動北齊帝,只得悄悄摸來尋她。

李承硯知道以她的脾氣,連端妃都勸不住她。

“你?”

阮莞兒緊張地看着他,他面色蒼白虛弱,全然沒了往日那副風姿偉岸的樣子。

“你先随孤進去,可好?”

李承硯走到她面前,軟聲細語問詢,安撫她此刻起伏不平的心緒。

“聽完孤的話,你再做決定。”

李承硯牽住她的手,将人往殿內帶。

阮莞兒鬼使神差地聽從他的話,随他一同回到內殿。

見李承硯趕過來制止住阮莞兒,端妃總算歇了一口氣。

“母妃,您先回去吧,莞兒這兒有兒臣,她不會再鬧事。”

李承硯叮囑端妃。

端妃點點頭,帶人從未央宮離開,留了些人給他們倆人望風。

“你要同我說什麽?”

阮莞兒還在氣頭上,即便是看到李承硯這副不成人樣的樣子,語氣也沒好到哪兒去。

“其實孤要迎娶林逾靜,還有另一層深意。”

李承硯讓她坐到貴妃榻上,低眸道:“李景淮也知道了我們倆的事,孤猜測他不久後便會告發到父皇面前,既然他想搶着死咱們何不成全他?”

“與林家定下這門親事,到時候有林相站在咱們這邊,他便更沒有勝算。”

事到如今,李承硯只能将這些事一五一十吐露出來。

“可倘若林相知道,他還願意将女兒嫁給你?”

阮莞兒心底生出幾分狐疑。

“孤與林家的親事一旦定下,便不能做不得數,更何況父皇心裏向着你我,孤相信林相會知道該怎麽做。”

李景淮摟着她,語氣間的胸有成竹阮莞兒能聽得出來。

“可他日你成事後林相不許你對林逾靜不忠呢?”

阮莞兒并未被他完全攻陷,相較于沈言湘,林逾靜對她的威脅可要大得多。

“孤的心早已被你裝滿,怎還能容得下第二個人?”

李承硯握住她的手,逼迫她看向自已道:“孤今日的血,全是為你而流。”

坐不上這個皇位,他們二人便永遠不可能在一起,這一點阮莞兒心裏清楚。

阮莞兒緊緊凝視他,片刻後總算是軟下心,倚靠到他懷裏。

李承硯将人緊緊摟着,心裏的一塊石頭亦是落了地。

經此一鬧,李承硯同林家提親的事在盛京裏頭鬧開,外面的紛紛亂亂沈樂窈已不再關心,只想盡早從帶着蕭千帆他們趕往晉中。

“阿窈,那沈家怎麽辦?”

當初沈樂窈執掌沈家家權被魏如意奪走,蕭千帆知道她仍耿耿于懷。

沈樂窈眸色間涼意隐現:“沈家與蕭家一樣,早已成了個空殼子。”

第 230 章 230 他發作了

第230章 230 他發作了

完了完了,她心裏暗叫一聲不好,看來她是猜測錯了。

看來他根本不是忙碌,而是一直都知道她的。

與此同時,電梯門也是叮地一聲打開了。

總裁專屬樓層了。

剛走出電梯,便看到幾名高管垂頭敗氣地從總裁辦公室裏出來,顯然這些人都挨罵了。

一個個都灰頭土臉的。

葉綿綿感覺到了空氣之中那股緊張而壓抑的氣氛。

她深吸了一口氣,還是硬着頭皮大步走了進去。

一進辦公室,便看到了滿地的狼籍,仿佛這裏剛剛發生過一次大地震,桌面上的書都掉得滿地都是。

慕寒川冷峻的身形背對着她,面朝着敞開的大窗子,整個人深沉得像大海。

空氣之中,那蕭飒的氣氛很濃烈。

葉綿綿做了許久的心理工作,這才走到了他的身後,低低地喚了一聲。

“慕寒川!”

因為心虛,她有些底氣不足。

但其實她也很讨厭自己這樣,明明也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她為什麽要怕他?

他憑什麽要霸道地主宰她的生活?

他憑什麽要決定她能夠見誰,不能夠見誰,她又不是他的奴隸。

內心小小的腹诽了一下,但這樣的話,她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這三個字之後,男人高大的身形這才緩緩轉過來看向她。

“還知道回來?”

五個字從他的嘴裏說出來,火藥味十足。

她尴尬地陪着笑臉,也不跟他怼,放下包包之後,連忙将地上的書紙和文件都收拾起來,抱到桌面上,按照項目分門別類地處理好。

“慕寒川,我今天是準時上班的,又沒有遲到,為什麽不知道回來?”

他緩緩地走到了辦公桌前面,此時,她已然利索地泡好了一杯咖啡,雙手捧到他的跟前。

她不過是在盡一個秘書能盡的全部職責。

他凝着長眸,冷冷地打量着她。

“昨天去哪裏了?”

她低下頭,盯着那冒着熱氣的咖啡杯,見他許久都不見,她便放了下來,在桌面上放好。

杯子有些燙,她不能久握。

她擡眸看向他,臉上仍舊有微笑。

“陪喬喬去了……”

“說詳細一點!早上在哪裏,中午在哪裏,晚上又在哪裏?”

他慢理條斯地說道。

反正都煎熬了一天一夜了,他不在乎這一小會,他有的是耐心跟她慢慢耗。

“上午,不就是陪着喬喬嗎?那個唐薇侬過生日……”

“是麽,那為什麽我聽說,你很快就離開了?”

慕寒川雙手握在一起,冷峻的臉上浮現淡淡的譏笑。

葉綿綿一聽這話,便知道慕寒川肯定是打電話調查過了。參加生日派對的人很多,她想要撒謊肯定是不行的。

索性就豁出去,說了實話。

“我去……帶阿烈去醫院了。晚上又去接喬喬……”

“去醫院不方便接電話嗎?”

“不是啊,我手機沒電了,我都不知道關機了?”

他冷笑,每次都是這樣的借口,充一下電會死嗎?他就不相信醫院裏沒有充電樁。

除非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肯定在做其他的事情,怕他發現而故意關了機。

這種可能想想都覺得很讓人憤怒。

但他的臉上仍舊沒有任何的表情。

“是麽,你好像答應過我,以後不去見那個男人的!自己說的話,轉眼就忘了嗎?”

葉綿綿怔了怔,心說,我答應你還不是你逼的。

正常情況下,誰會答應這種變态的要求啊!

“慕寒川,你沒有資格限制我的自由……”

他若有所思地颌首,“你說得很對!你是自由的,我從來沒有限制,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她松了一口氣,一顆高懸的心總算是落地了。

眼神也溫和了許久,“慕寒川,你能這樣想就好……”

慕寒川身體微微後仰,“哦,對了,今天公司裏發生了一件大事情,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什麽事情?”

葉綿綿其實也感覺到了,剛進公司的時候,那氣氛是各種不對勁。

特別是在哪些人看向紀喬希的時候,眼神格外奇怪。

“自己不是有手機嗎,自己看……今天的熱搜和頭條!”

慕寒川冷冷地扔下了這句話。

葉綿綿趕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直接打開了浏覽器,這便看到了今天那條被推上熱搜的新聞。

“綠花婊生日派對上将男星灌醉,趁機上下其手,限制級畫面不堪入目!”

葉綿綿看着這标題就覺得不對勁,趕緊點開了鏈接。

這才發現新聞的配圖正是昨天紀喬希參加唐薇侬派對的場面。

畫面上,紀喬希給羅梓熙勸酒,跟羅梓熙碰杯,最後幾張,是她解開了自己的衣服,還坐到了羅梓熙的懷裏,親了他的臉頰……

羅梓熙一向是以陽光帥氣的正面形象出現在大衆的眼前,所以,這落在了網友的眼睛裏,就是紀喬希不要臉的猥亵勾引羅梓熙。

雖然後面并沒有諸如上床之類更親昵的照片,但這一切對于喜歡羅梓熙的女性粉絲來說。

紀喬希就是絕對的罪惡,她就是偷走了所有人的國民老公一樣。

這條新聞下面,上萬評論都是女粉絲,簡直是罵聲如潮。

“賤貨,你去死,不許玷污了我家熙熙!”

“媽的,怎麽有這麽騷的女人,她叫什麽名字,人肉出來,老子要給她寄炸彈!”

“我出一萬塊,懸賞這個女人的真實姓名和地址……”

葉綿綿看到這裏,頓時有些頭皮發麻了。這上萬名暴怒的粉絲,都在聲讨紀喬希。

羅梓熙這兩年很紅,粉絲保守有一百萬……再加這條熱搜,是分分鐘将紀喬希送上了槍口上。

若是有人暴出了紀喬希的名字,那紀喬希肯定會受到傷害的。

她記得以前有一個女老師出言不遜罵了一個明星,後來被該明星暴怒的粉絲逼得自殺……

該死的唐薇侬,她分明就是故意地設了一個局,讓紀喬希往裏面跳。

難怪當時突然那麽熱情地過來讨好紀喬希,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

葉綿綿眼皮一直跳,許久她向慕寒川,“你能不能把熱搜給撤下來?”

第 234 章 相擁而眠 (1)

趙靖西瞧見了她這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頓時不吭聲了。

他承認,古月華這樣子笑起來,顯的陰測測的,仿佛在算計着什麽。可是趙靖西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刺眼,反而覺得古月華這幅模樣瞧起來順眼極了。

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吧?趙靖西想。

古月華還是不肯聽他的話睡覺,而是歇息一陣兒,等身上有勁了之後,繼續鬥志昂揚的練起琴來。趙靖西無奈道:“你這聲音實在是太魔性了,大晚上的,你一直彈彈彈,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古月華聽見這話,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來,望着趙靖西道:“我餓了,你去給我準備一些宵夜來,怎麽樣?“

趙靖西望着她那亮晶晶的眸子,覺的拒絕的話很難說出口,而紫衣早早的便已經去睡了。是他打發走的,此時此刻,面對着古月華如此無禮的要求,趙靖西沒有多說什麽,只緩緩開口道:“好,我這就去給你做宵夜。”說着,轉身走了出去。

在他将要走下門口的臺階之時,屋子裏卻緩緩的響起了一陣琴音,恬淡如流水一般。那麽氣勢宏偉的曲子。硬生生被古月華彈奏成了柔和的調子,聽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趙靖西頓時站住了,他回過頭來,透過打開的屋門,正好看見古月華低頭彈琴的模樣,那樣子,像極了真正的名門淑女。燈光暖融融的,照射在她白玉無瑕的臉上,投下一層淡淡的光暈來。

趙靖西心裏面有一陣柔軟的觸動,他就站在那裏,沐浴着柔和的月光,靜靜的聆聽那朝着他傾瀉而來的美妙琴音,入迷的幾乎忘記了時間。

他的華兒,總是能制造出這許多的驚喜來!

直到一曲畢,趙靖西才想起自己是去給古月華準備宵夜的,當下再不敢多呆。急匆匆的去了廚房。

然而廚房裏亮着燈,窗戶上映出一個柔和纖細的人影來,趙靖西推門走進去,正好瞧見紫衣盛了一碗燕窩粥放在托盤上,一并放着的,還有一碟子形狀好看的桃酥。

“王爺,您是給二小姐取宵夜的吧?我已經準備好。”紫衣一看到趙靖西,唇畔頓時溢出一絲淺笑來,她将手裏的食物遞給趙靖西。道:“你快去吧!我就不用進去了。”

趙靖西伸手接過,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

紫衣在他走了以後,便将廚房的燈熄了,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內休息。只是聽着書房內緩緩流淌的琴音,她卻有些睡不着。

而墨雲已經睡的昏天暗地了,不管古月華的曲子彈的是好聽還是難聽,對他都造不成任何的影響。

趙靖西端着東西回去,古月華一首曲子只彈奏了一半,他将東西在桌案上放下來,沒有打攪她,一直等古月華彈完才道:“喏,你要的宵夜,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古月華的确是餓了,她走過去。伸頭從盤子裏瞧了一眼,眉開眼笑道:“王爺,這是紫衣給我準備的宵夜吧?你可沒有這個本事。”

“是紫衣做的,你快吃吧!”趙靖西點點頭,道。

古月華沒有客氣,點點頭在桌邊坐下,卻又道:“你也來吃。”

然而趙靖西卻搖搖頭,道:“我不餓,再說,我也不喜歡吃甜的。”

“哦,原來這樣。”古月華應了一聲,沒再追問,自己動手,将一碗粥與半碟子點心都消滅掉了。

吃飽喝足,她摸摸圓滾滾的肚子,往古琴面前坐下,伸出雙手便預備練琴,但手腕還沒碰到琴弦,便被趙靖西一把抓住了。

“你做什麽?”古月華滿臉疑惑道:“不是你叫我一定要學會一首曲子的麽?怎麽說話不算數了?”

趙靖西沉聲道:“我是叫你練琴不錯,可沒叫你沒日沒夜的練!”

“我不這麽練,明日下午怎麽回去?”古月華狠狠的翻一個白眼道。

趙靖西聞言,當即開口道:“好了,你彈的不錯,明日晚間你可以回去。”

“真的?”古月華聞言,當即喜出望外道。

趙靖西失笑:“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倒也是。”古月華點點頭,卻道:“那我還是再彈兩遍吧!鞏固鞏固,別明兒個一早起來,全忘光了。”

趙靖西聽的一陣無語:“不用練,你不會忘光的。”

古月華摸摸肚皮,不好意思道:“我吃的太多,這麽早就睡覺對身體不好吧?還是消消食再睡,不然也睡不着。”說着,眨着一雙無辜的眼睛盯着趙靖西。

趙靖西實在是被她看的沒脾氣,當下無奈道:“我準你再彈一遍。”

“好。”古月華也沒多說什麽,只點點頭便應了。很快,屋中再一次響起緩緩的琴音來。

趙靖西坐在燈光裏,雙目一眨不眨的望着古月華,仿佛過了今日他就再也看不見她了似的,又仿佛永遠也瞧不夠,他只想将她牢牢的記在心裏面,永遠也不忘記。

當然,他最大的夢想就是古月華能夠一直守在自己身邊。

可是現在,局勢不穩,朝廷不穩,自己身邊危機重重,趙靖西不能在這個時候讓古月華嫁給自己,可他也是自私的,他不想讓古月華嫁給別人,也不願意孜然一身的看着她在別的男人臂彎裏露出幸福的笑容,所以,他就讓她頂上了敏王妃的頭銜,這樣再也不會有男人惦記她,而她就永遠都是自己的。

一首曲子的時間,趙靖西的心裏仿佛經過了滄海桑田,一眼萬年。

“好聽不好聽?”一曲畢,古月華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雙眼調皮的望了趙靖西一眼,笑道:“是不是比之前的好聽多了?”扔廣歡扛。

趙靖西點點頭,笑道:“是。”說着,他便走過去,親自牽着古月華的手道:“走,回去歇息。”

古月華不由自主的被他帶着走,然而內心還沉浸在自己剛剛所彈奏的那首曲子裏,一直沒有發現這一點,直到趙靖西拉着她走回到內殿裏,她才猛然反應了過來。

“好了,你進去睡吧!”古月華說着,便想将自己的手從趙靖西的大掌中抽出來,然而她使用了很多的方法,那只手卻紋絲不動。

“趙靖西!”她小聲而又急促的喊了一聲。

下一刻,她整個人便落入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裏來,趙靖西緊緊的抱着她,似乎想将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一樣,他将頭枕着她的肩膀,深深的吸一口氣道:“華兒,今晚上讓我抱着你睡吧?”

話音剛落,古月華便劇烈的掙紮起來,她幾乎使盡了全部的力氣。然然那雙鐵臂,她依舊沒有掙脫掉,趙靖西牢牢的抱着她,在她耳邊解釋道:“你放心,我不會做出什麽孟浪的事情來的!”

“誰信?”古月華大大的翻一個白眼,怒道:“趙靖西,我明兒個就走了,你不要在這裏發騷!”

趙靖西沒有回答她,一彎腰,便将懷裏女子整個兒的抱了起來,大踏步的往內殿自己的大床上走去。

古月華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只覺得渾身輕飄飄的,等身體落到實處,她才發現自己這是躺在趙靖西的床上,她氣的要死,趁着趙靖西将她放在床上的瞬間,她便轉身往床下爬去。

趙靖西一把将她抓住了,牢牢的抱進了自己懷裏。

古月華氣急便狠狠一拳朝着趙靖西臉上砸去!

趙靖西輕輕一閃,便躲了過去,沉聲道:“我說了只是想抱一抱你,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古月華:“……”

她氣的心一陣陣抽疼,這厮到底知不知道他這麽做,就等于是毀了她的名節?在這個名節比命大的世界裏,這件事情要是傳揚出去,那她還用不用再做人了?

趙靖西知道她心中所想,看着她的眼睛,道:“你以後肯定是要嫁給我的,所以這根本就不算什麽。”

屁!她信了才怪!

然而趙靖西已經快手快腳的在床上躺好了,他從背後擁着古月華,将她溫柔的抱緊了,低低開口道:“你相信我,我總有一天能讓你正大光明的嫁給我的……”

古月華聽了這話,忍不住潑了一盆冷水:“靖王殿下,你為什麽總是這麽一廂情願?我說過我有願意嫁給你麽?”

“我這麽帥氣,對你又這麽好,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趙靖西聽了古月華的話,頓時擡起頭來,十分疑惑的瞧了她一眼。

古月華:“……”

這人還敢不敢自戀一點!雖然他的确如他所說……

“王爺,不是你條件好,我就一定要喜歡你,并且嫁給你的,這世界上的愛情,講究的到底是兩情相悅。”

“難道我們不是兩情相悅麽?”趙靖西聲音悶悶的。

古月華擡頭看了他一眼,很認真的道:“王爺,我喜歡你。”

趙靖西唇畔頓時溢出一絲甜甜的笑容來,可是還沒等他高興完,古月華便接着道:“可是喜歡并不等于愛。”

趙靖西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

古月華試着掙紮,卻依舊掙不脫他的懷抱,她死心了,就靠在趙靖西的懷裏,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就如同她說的,喜歡不等于愛,她還是覺得,兩個人做朋友比較好,不過趙靖西肯定不願意,那還是算了。

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她不能這麽早就決定陪伴一生的人,她如今才十三歲不是麽?

古月華沉沉的墜入了睡夢之中。

趙靖西一直低頭瞧着她,直到古月華睡着,他的心一直都揪的緊緊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做什麽,或者是不做什麽,他到底要用怎樣的方法才能夠讓身前這女人的心裏面只有他自己?

就連錦安候納一個小妾,都比他來的重要……

趙靖西吃着沒滋沒味的幹醋,卻是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跟古月華的老爹相提并論,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甘心,他一定要古月華愛上自己,是真真切切的愛!而不是輕飄飄的喜歡。

這一夜,趙靖西腦子裏亂七八糟,過了很久他才慢慢的墜入夢鄉,但不論是醒着還是睡着,他都緊緊的抱着古月華。

……

古月華第二日一早醒來,便發現自己全身都縮在趙靖西的懷裏,頭枕着他的胳膊,能清楚的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這一切雖然陌生,但卻給古月華營造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來,但很快便消失。

她側着頭,瞧着趙靖西良久,見他睡的如同嬰兒一般,便舍不得叫醒他。可是她自己,卻是必須得要起來,不然等下紫衣進來,看到他們睡在一起,那還了得。

想着,她便小心翼翼的挪開趙靖西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離開他的鉗制,悄無聲息的想要溜下床去,可是才行動了一半,趙靖西便醒了,他連眼皮子都沒有睜開,只伸手一撈,便将古月華整個兒的撈進了自己的懷裏。

古月華吓了一大跳,不由的有些別扭,她推推趙靖西,低低問道:“你醒來沒有?”

趙靖西沒有動彈。

古月華便放棄了,只好老老實實的繼續躺在那裏,她的鼻息之間都是趙靖西身上的氣息,一股濃濃的薄荷香氣是趙靖西身上主要的味道,并不難聞。她聞着聞着,漸漸又有了睡意。

當古月華閉上眼睛睡着之時,趙靖西卻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不敢動彈,怕驚動了古月華,只将頭埋入她的發間,靜靜的想着心事。

紫衣與墨雲都很識趣的沒有進來打攪,仿佛殿內相擁而眠的兩個人的情況,她們早就已經知道了似的,只靜靜的在外頭呆着,将早膳做好留下兩份在蒸鍋裏,兩個人相對而坐吃了早膳。

古月華再一次醒過來之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她昨日練琴練的辛苦,又熬了大半夜,此時才醒,倒也正常。

趙靖西早已經起床,并且出去轉了一圈。古月華一醒過來他立刻就知道了,當即悄悄內殿裏當中的屏風,問道:“你起來了沒有?”

古月華頓時渾身一激靈,昨夜種種全部映入腦中,她不敢遲疑,迅速的整整皺巴巴的衣裳,從趙靖西的床上連滾帶爬的下來,走了出去。

“你先換衣,我在外頭等你,有什麽需要就喊人。”趙靖西瞧見古月華這幅蓬頭垢面的模樣,但卻什麽都沒說,只留下這一句話便走了出去。

第237 趙靖西的霸道

古月華呆呆的在床上坐了片刻,随即便幹脆利索的下了床,收拾自己。

等她收拾好,紫衣便進來叫她用早膳了。

古月華點點頭,跟在紫衣身後去了偏殿。趙靖西與墨雲果然已經坐在桌旁,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一本正經的,一點也看不出昨晚事情的痕跡,在這一瞬間,古月華簡直要懷疑自己昨夜是做了一場夢了。

一頓飯,古月華吃的有些沒滋沒味。

其實不光她如此,就連趙靖西也是食不知味,但在古月華面前他又不想表露出來什麽,所以佯裝鎮定。

飯後,紫衣收拾了餐具去廚房清洗,墨雲去麒瀾殿外轉悠,屋中就剩下了古月華與趙靖西兩個人,因為要分別了,古月華心中也不知道湧上來一股什麽滋味。望也沒望趙靖西一眼。

“下午你就要走了,不如将昨晚上的曲子再給我彈奏一遍吧!”趙靖西開口道。

古月華正想說些話來緩解尴尬,聽了這話當即點點頭:“好。”

兩個人相攜去了書房,誰也沒有提起昨晚上的事情,古月華只覺得身在雲裏霧裏,什麽也看不清楚,然而趙靖西,卻清楚的記得昨日晚上的一點一滴。

這一次,古月華特地的焚香沐浴了。這才在琴凳上坐下,她閉上眼睛仔細的想了片刻,昨日所記熟的那首曲子便清清楚楚的浮現在心頭,她擡起雙手,緩慢的撥動琴弦。

趙靖西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直到耳邊清晰無比的響起昨日那首《江湖笑》的曲子,熟悉無比,卻又多了一絲絲別樣的味道,他便聽的入了神。

正在廚房刷完的紫衣聽到這樣的曲子不由的一愣,連竄進來游手好閑的墨雲也是驚豔了一把:“沒想到紫衣彈起曲子來,竟然這般好聽!”

“你昨晚上睡的跟豬一樣,雷打都不動,自然不知道她練習這首曲子練的有多艱難。”紫衣狠狠的白他一眼道:‘我昨晚上可是被吵的半宿都睡不着。”

墨雲不知道還有這事兒,不過他卻嘿嘿的笑了起來:“藍衣練琴,想也知道不會好聽,我能睡的着。這是我的福氣!”

“對!你這是福氣!”紫衣沒好氣的道。

這邊兩個人吵的一陣熱乎,書房內,古月華的琴聲緩緩落幕,彈完最後一個音符,她放下雙手,擡眸瞧了趙靖西一眼道:“王爺什麽時候讓我回去?”

趙靖西定定的看着她。

古月華有些不自在,早上起來她是易容了的,但是剛剛沐浴,那易容又被洗掉了。此時此刻,她是以自己原本的容貌坐在這裏的,面對着趙靖西的目光,回想着過往的那些一樁樁,一件件,她真的有些不太習慣。

古月華将之歸結于她易容的時間太久的緣故,她一直都頂着藍衣的身份,如今好容易又做回古月華了,卻又不習慣了,不知道下午回去錦安候府的時候,她會不會也是如此的不自在?

趙靖西看穿了她心裏所想,當即答道:“你回去了以後,先不要在你爹娘面前露面,等過個一兩日再說。”

“不能等。”古月華聽聞此言。當即搖頭道:“我爹新納的那個姨娘,到底是何身份,我必須要查探清楚!”

“我就知道你會如此。”趙靖西聞言,瞧着古月華無奈的嘆息一口氣,然後起身去書案上取了一個信封樣的東西,然後遞給了古月華:“你瞧瞧吧,你要查的都在上面了。”

古月華萬萬沒有想到他昨晚纏着她練了半夜的曲子,竟然還抽空命人調查了此事!她顫抖着雙手打開了那個信封。

趙靖西語氣溫柔道:“你瞧瞧吧,若是還有什麽想調查的,你告訴我,我會派人全部給你辦到。”

“不用了。”古月華從信封裏擡起頭來,目光平靜的望了趙靖西一眼道:“這是我的事情,你已經幫了我不少了,剩下的事情我想自己去調查。”

“你們錦安候府雖然是鐘鳴鼎食之家,家世門第都很高,但是深宅大院裏的恐怖事情想來根本就不會少。”趙靖西慢慢道:“尤其是你還有那樣一個哥哥,那樣一個姐姐,你母親的心也是偏的,你叫我如何放心讓你就這麽回去?”

古月華聽了這話,便知道趙靖西将古家那些個事情全都調查的一清二楚了,雖然此舉他是在幫她,可是這些話,古月華一樣聽着很刺耳!她也是古家人好不好!

盡管,那個家,只有一個父親還像點樣子,但古月華依舊認定那就是她的家,誰也不能橫加破壞!

“王爺,不管怎麽樣,那也是我的事情,您似乎管的太多了?”古月華淡淡道。

趙靖西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嫌棄我多管閑事?”

古月華不置可否。

趙靖西卻又忽然笑了,笑的猶如昙花初綻,美如晨煙:“可我偏偏就要管你的事情!不光是現在,就是以後,我也管定了!”

古月華聽了這話,頓時便覺得趙靖西實在是太蠻橫了,這厮看起來是不錯,能力也強,放在現代,絕對是搶手的帥鍋一枚,可是他這通身的大男子主義恐怕沒有哪一個女人能受得了,現代女性再愛一個人,也希望自己的生活自己做主,而不是這樣,全盤被另一個人掌握!

古月華在現代生活了二十多年,即便是現在,她也是以現代人的思維來思考一些事情,也是以此來做決斷的,這就跟趙靖西格格不入起來。

“你這是幫我還是害我?”

趙靖西聽了古月華這話,就仿佛聽見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他失笑的望了古月華一眼道:“你竟然這麽想?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一絲絲加害你的心思!”

“那麽你是不是以為很弱小,必須要你的保護才能在錦安候府裏立足?你瞧不起我?”古月華定定看了趙靖西兩眼,面無表情道:“收起你那自以為是的好心吧!我相信自己有足夠的能力來應付這一切!”

聽了這話,趙靖西很是驚奇的上下打量了古月華兩眼,道:“你自己能行?那麽上次在玉春樓裏……”

古月華知道他心裏面想的是什麽,趙靖西才說了一半,她隐藏在袖子裏的手閃電般出手,幾乎只是一剎那的時間,她手中的銀針便抵在了趙靖西胸前大穴上,她緊挨着他的身子,低低道:“那日我本沒想到王爺會來,我自己也是定好了逃跑的計劃的,你覺得以我的身手,會不會逃脫?”

趙靖西只用了一瞬間便明白了古月華的計劃,待古月華慢慢的放下手之後,他恍然大悟道:“你那日原本是想趁着被哪個富家子弟買去,離開玉春樓之後再逃跑是不是?”

“是。因為玉春樓的老鸨金玉對我看守的很是嚴格,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輕易的暴露自己。”古月華淡淡道。要不是因為這個,她又怎麽會在玉春樓裏面呆上半個月的時間?

趙靖西聽了此話,眉頭卻是一挑,道:“那日我是跟着梁子安去的玉春樓,我只是懷疑他跟你失蹤的事情有關,沒想到卻誤打誤撞的救了你,可是華兒,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沒去,那日是趙钰買下了你怎麽辦?”

“他不會!”古月華想也不想的道:“那日他純粹就是為了跟你賭氣,至于我是誰,根本就不重要。”

趙靖西原本心中有些難受,可是此刻聽了這話,卻是眉眼一起舒展開來,唇畔也帶了一絲笑容:“華兒,你也認為趙钰他根本就不喜歡你?”

古月華回過頭來看了趙靖西兩眼,果然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絲的希冀,她低低一笑,道:“你們皇室中人,個個琢磨不透,我一個也不喜歡!”

話音剛落,趙靖西便猛的一下将她抱在自己懷裏面,審視着她道:“連我也包括在內?”

“是。”古月華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道:“我的夢想,就是找個安靜的地方,種幾畝田地,蓋一個大院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你不找個人陪着你?”趙靖西并不放手,反而将懷裏的人兒抱的更緊一些。

“找個憨厚的農夫就好了。”古月華想也不想道:“只要對我好就成。”說着,她便狠力一掙紮,掙脫了趙靖西的懷抱。

懷中陡然一空,趙靖西心裏有幾分失落,然而瞧着古月華手捧銀針,戒備萬分的模樣,他終于是嘆息一口氣,沒有再上前去,只是嘴裏不屑道:“你想找個一無所有的農夫?你覺得,以錦安候府的名聲地位,會同意你這麽做麽?”

“夢想之所以是夢想,就是因為它難以實現。”古月華淡淡道:“我本來也沒期盼能夠成真,只是偶爾幻想一下罷了。”

趙靖西看她說的傷感,不由的道:“你放心吧!你不喜歡京城的這些紛争,以後我帶你去一處避世的桃源,就像你說的那樣,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最後一句話,趙靖西想了很久才想明白,不過他心裏面卻是有幾分快樂的。

古月華卻沒從這句話裏體會到多少的柔情蜜意,她點點頭,淡淡道:“以後再說吧!”

趙靖西瞧着她這幅模樣,心中頓時沒了話說,他擡眸瞧了瞧古月華,很是有些猶豫的問道:“你現在這般抵觸我,是不是因為我當初向皇上提議你做敏王妃的事情?”

古月華聽了這話,頓時失笑:“你不說我都忘記了!不錯,我如今是你名義上的嫂嫂,你總是如此對我,到底是想怎樣?”扔東找弟。

趙靖西聞言,趁着她精神放松的當口,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你坐下來我細細說給你聽。”

古月華瞧着他認真的模樣,終于忍住了紮他一針的想法,依言坐下問道:“說罷!我看看你能編出個什麽樣的理由來。”

趙靖西挨着她坐了,盡量不去注意古月華手上明晃晃的銀針,他不知道她身上帶了多少這樣的東西,因此不敢貿然出手,天知道他多想在此刻狠狠的抱一抱她!

“華兒,當初的情況你也看見了,我母後親自替我挑選了王妃,而你卻又被母後逼着趕快嫁人,我即便是想要籌謀,也來不及了,可是我卻是一定要娶你的!”趙靖西盯着古月華,一字一句道:“我不想被人操控自己的人生,連妻子都不是我自己喜愛的,我這輩子唯一想娶的人只有你!”

聽着他這深情的表白,古月華心裏面有一瞬間的心動,然而只是一瞬,她便反應了過來,緊盯着趙靖西,說出了她心裏的疑問:“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王爺,我記得我在護國寺裏落水之前,我們就沒有見過面,之後你便一直對我很好,給我藥膏,治好我胳膊上的傷,你似乎是在對待一個認識了很久一般的人一樣,這到底是為什麽?”

趙靖西聽着她字字珠玑,聲音清脆,好半天都反應過來,好久之後,他才淡淡道:“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古月華很是莫名其妙:“我應該記得什麽?”

話一說完,她心裏便打了一個突。

她是穿越過來的,之前這具身子的主人到底做過什麽,她其實記的不是太清楚,唯一記得的,便是古家滅亡,她代替古月彤嫁給太子,最後落得個家破人亡的結果,這似乎是因為之前的古月華執念太深,所以才強行的留在身體裏,被她知曉的,而那些個前塵往事,她便有許多不記得了。

看趙靖西的意思,古月華在十二歲之前,跟他見過面?難道還是兩小無猜?

古月華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只覺得狗血無比,她望着趙靖西,試探着開口問道:“我們,之前見過?”

趙靖西看她的表情,再聽了這話,便知道她全部忘記了。他心中頓時湧上來一股失望來,不由的嘆息一口氣道:“你真的不記得了?你小時候跟着你姐姐還有母親進宮,在宮裏面見過我的……”

古月華恍然,錦安候府門第高貴,錦安候夫人自然是經常出入宮禁的,她與古月彤兩個随着一起進宮也不過是尋常的事,但趙靖西所說的到底是什麽?

“那時候你八歲……”趙靖西說着,擡眸瞧了古月華一眼,見她依舊是一臉懵懂的模樣,自己便也失去了談話的興致,只掃興的擺擺手道:“罷了罷了,你既然已經忘記了,那麽多說無益,我還是接着剛剛的事情繼續說吧……”

古月華坐在那裏,聽趙靖西一字一句從前的事情解釋一遍,心裏面有了幾分了然,也有了幾分感嘆,別的她都一笑而過,對于趙靖西的大男子主義與霸道,她卻是更多了幾分了解。

這一席談話一直到午飯之時才結束。

飯後,古月華又練了一會兒琴,便回去隔間裏收拾自己的東西,她要回家了,不能不做一些準備。

但其實她的東西也沒有兩件,就是換洗的衣裳而已,正收拾着,趙靖西從外頭走進來,倚在屏風旁,雙手抱胸瞧着她動作,好半天才道:“你在那邊呆的煩心了,就回來看看吧!這裏永遠給你留着。”

古月華聽了這話,登時轉過身來,她白了趙靖西一眼,道:“你覺得我是會對如此簡陋的卧室感覺滿意的人麽?我連一點隐私也沒有!”

可這裏距離他最近。

這話趙靖西沒敢往外說,他定睛瞧了古月華一眼,道:“行了,知道你歸心似箭,我也不多說什麽了,你一切小心。”

古月華将收拾好的包袱往床上一放,便對着趙靖西道:“行了,王爺,你出去吧!我要梳妝了。”

她在這麒瀾殿內可以露出本來的容貌,因為沒有人進來,統共就四個人,沒人會說出去。但是出去,卻是要扮作藍衣了,不然,會出亂子的。

然而趙靖西聽了這話,卻是搖了搖頭,道:“不,你今日易容成別的人,最好是男扮女裝,我讓紫衣假扮成你,她先走,你随後出去,上一次的事情,我們不得不小心。”

古月華聽了這話,頓時回過頭來看了趙靖西一眼,見他已經将吊兒郎當的神情收了起來,也順便将那一腔的柔情蜜意統統壓在心底,只是神色凝重的提醒她,路上要注意安全。

古月華看着這樣的他,心中又多了一份喜愛,她不無傷心的想到:倘若趙靖西不是王爺多好,這麽俊的小白臉子,她倒貼都可以!

話不多說,等一切都收拾好的時候,已經是近黃昏了。

古月華從殿內出來,果然看見紫衣已經扮成了她婢女的模樣,竟然連神态舉止,說話聲音都超級神似!,古月華見了,心中驚奇的很。

趙靖西在殿內單獨面對古月華的時候,話多的不得了,甜言蜜語更是不要命的不停往外兜,然而在這外頭,當着墨雲紫衣還有那一幹侍衛的面兒,他卻不肯多說一個字,只定定的瞧了古月華片刻,淡淡道:“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古月華心道別人是傻的麽?同樣的計謀怎麽會使用兩次?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這‘’敵人‘竟然真的是個蠢的。

紫衣先走,一路疾行,專挑偏僻的巷子鑽,這與古月華之前的行徑不謀而合,再加上她原本就是假扮古月華的,因此那些躲藏在暗中的人誰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暴露了。

而紫衣也大膽的很,不說她自己那一身過硬的武功,單單趙靖西,就派了三十個武藝超絕的暗衛一路護送于她,這些個跟蹤之人,根本就是小玩意兒,紫衣像是貓逮老?一般的逗着她們兜圈子。

而一個時辰之後,趙靖西估摸着紫衣已經走遠,他這才對着古月華道:“行了,你可以走了。本來我是想要送你的,可是本王的行蹤實在是太過引人注意,去了反而不好,會給錦安候府招災,我就不去了。派些暗衛護送你便是。”

古月華點點頭,心想原來你也知道自己是個’招災‘的體質啊!

她點點頭,對着趙靖西說了句;“後會有期。”便一溜煙兒跑出了靖王府的後門,她穿着一身小厮的衣裳,沒人能看出來她是一個丫頭。

在街上七拐八拐了以後,古月華便回去了她的鋪子;留香閣。

然而在大門口的時候,她有些驚呆,她有些日子沒來,這鋪子竟然已經大變了模樣!門面全部重新裝潢,看起來高大上檔次了許多,就連這條街上的人也多了一些,留香閣門口也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的。

古月華一下子便想起來趙掌櫃的是趙靖西的人,沒想到她一直不在,趙掌櫃的竟然将這裏打理的如此之好,果然是個人才。

她站在街上瞧了片刻,轉身從一旁的偏門進了留香閣的後門。

門竟然是開着的,古月華瞧了兩眼,眉頭狠狠一皺,推開門走了進去,院子裏有兩幾個小厮正在光着膀子幹活,裏面就有小冬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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