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用心創造快樂

三觀不同,很難溝通。

淼淼覺得很痛苦。

幹活就得有報酬啊!

難不成這些人是想讓自己白幹?

以前就聽室友說修真與打網游差不多。充值多了,自然厲害。

這些禮物自己用不着,但咱可以賣啊!靈石咱可是用得着呢!懶得和這幾個不通世事的家夥說話了,淼淼打算親自上場。

這日,又有許多弟子上山。不過這些弟子卻不是來找她看病的。無極門的弟子發現,在聖樹下心裏就會湧起一陣平靜。無論是多焦躁的心,只要在聖樹底下坐下一會兒,便能獲得心靈的寧靜。

這個發現讓這些小弟子們無比高興,故而總會三五成群地上險象峰,到聖樹底下交流心得或者打坐。

淼淼看着這群人,眼裏冒着綠光。感覺這些都是一個個金幣啊!可問題是,這些日子門內有病的似乎也都給自己看好了,現在好似無法以“治療”這個借口索要報酬了呢。

咱得開動下腦子,到底以什麽名義讓他們供奉自己呢?

要不裝神棍?

啊呸!

這些都是修道之人,雖來的都是小弟子。可放個風,施個雨還是沒問題的。在他們跟前裝神棍不是找死麽?

又想了想。

咦,對了。

這世界好似沒道德經?

成了樹妖,經過多年修煉,記憶力變好了。上輩子的事哪怕小小的一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老師上課說過的每一個知識點都記得。

若是現在能回地球,她楊淼淼大人就能成學霸了。

砸吧了下嘴,樹底下的小弟子們讨論得激烈。而淼淼則在暗搓搓地回憶道德經的內容。

半晌後,她放棄了。

記憶變好不假,可她沒看過沒聽過的事卻是無法用啊啊啊啊啊!

就道聽途說那幾句根本就很難糊弄好麽?

這一想,樹冠都耷拉了。

賺點錢好像也不容易啊!

“誰多靈根越多就資質越差?!穆師兄才80多歲就結丹了。過兩日就要舉行結丹大典了。可見靈根多也能成就大道的!”

“呵……現在該叫穆師叔了。師叔不是凡人,得天道寵愛。修真之路,除了資質也得看機緣。而機緣恰恰是最微妙之事。這位小師弟,你确定每一個人都有穆師叔那樣的機緣?”

“這……”

蔫不拉幾的淼淼一聽這話就來精神了。

啥?

那個渣男渡劫成功了?成金丹真人了?

哦,不……

寶寶的心好痛。

他一定是拿了我的樹葉才度過金丹心魔劫的。

對的,一定是這樣的!

像他那樣的渣男怎麽可能沒心結?壞事做那麽多,良心深處也是會痛的!

這都是寶寶的功勞!天,我居然幫了我的仇人……

淼淼哭了。

此人真是天道的兒子嘛?啊?!居然在獸潮來襲中渡劫成功了!蒼天啊!

“咦?聖樹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

“聖樹怎麽在發抖?”

“你眼花啊!分明是起風了……”

“大,大樹,你還好麽?”

小蘑菇弱弱地道:“我感覺你情緒很低落。”

“嘤嘤嘤,小蘑菇。你聽見他們說的話了麽?那個人渣渡劫成功了,他一定是吃了我的樹葉。”

“大樹,玉璞真人說他得天道寵愛,有百年運勢,我等不可與天鬥,你不要難過了。”

“憑什麽?!”

淼淼怒吼着,“修仙,修仙不就是與天鬥麽?!!常在去哪了?讓她去把穆修那兔崽子找來!我幫了他大忙,難道沒有謝禮嗎?啊?!這像話嗎?!啊?!”

小蘑菇哆嗦了下,耳邊傳來蕪瓊花的話,“看見了吧?大樹就是個財迷。估計那穆修要是給她大把靈石,她立刻就能忘記前仇的……”

“好奇怪啊。”

小蘑菇的聲音很糾結,“大樹要那麽多靈石,法器做什麽啊?靈石就罷了,法器咱們又不能用。”

“你們兩個笨蛋!”

淼淼打斷他們,痛心疾首地道:“你們覺得靈泉如何?”

“自是好的。”

蕪瓊花道:“一滴抵十日苦修。”

“那常在設得聚靈陣好不好?”

“也是極好的。”

芨芨草道:“靈氣都被聚集起來,修煉更快了。”

“發動陣法需要陣盤,陣旗,靈石不?”

“要,當然要。”

“這些哪裏來?”

“自是……”

幾個植物煥然大悟,感情大樹是為了修煉啊。

“還有那聚靈丹,靈藥。我等雖可吸收天地靈氣與月華,可若是有外物輔助不是更好?”

淼淼聲淚俱下地道:“我等草木之靈素來被人輕視。若是我等再不自強豈不是要任人欺辱?”

“可我們最弱,本來就該被欺負啊……”

芨芨草弱弱道:“靈妖以強者為尊。”

“所以才要強大自身啊!!”

淼淼怒吼,“只要我們團結,多弄點靈石還怕強大不起來了麽?我告訴你們,草木之靈才不弱!我們的壽數以數萬年紀,這就是我們的優勢!!”

好似傳銷大師上身一般,淼淼在幾個植物的意識裏已是光芒萬丈了。

高舉“團結一致”的牌子,聖樹的咆哮回蕩在幾個植物的意識海裏:“現在知道靈石的重要了嗎?啊?!用心創造快樂,沒錢玩你『哔』!!”

“大樹,哔是什麽意思?”

“嚴打,敏|感詞屏蔽!!!”

“……”

“不氪金怎麽變強?!小夥伴們,來,讓我們勒索去吧啊啊啊啊啊啊!”

十日後,妙山怒氣沖沖地上了險象峰。遠遠便見何常在趴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嘴裏還不時傳來興奮地叫喚,“啊,啊……雲梁峰的師叔真是好大方啊!天啊,大樹,這儲物手镯就不是花錢能買的!天啊,這裏面還都塞滿了,你到底對師叔做了什麽?怎麽這麽大方?!”

“嘿,他能不大方麽?本大師可是把他的暗疾治好了。”

“暗疾?什麽暗疾?”

“唉,可憐人吶!那年杏花春雨……”

“說人話!”

“急啥啊?總之就是這位師叔外出游歷,被大海怪咬了屁|股,中了毒,傷口一直不得愈合,還散發惡臭。這位師叔無論修為怎麽精進,卻總也無法治愈傷口,只能微微掩蓋其臭。為此可是一直沒尋伴侶。常在,你知道這世上,萬物進取最大的動力是什麽麽?”

“是什麽?”

“嘿嘿嘿嘿嘿嘿……”

淼淼笑得yd,“自然就是男歡女愛啊!這位師叔想女人想很久了。就是他太臭了,褲子一脫自己都能熏吐了,這樣哪裏還尋得到老婆?”

“……”

何常在嘴角抽了抽,放下手裏的東西,有些悵然道:“聽君一席話,似覺茍活幾十年。”

“說人話。”

“感覺這輩子活狗身上去了,見識還不如一棵樹。”

“我可不是普通的……”

“何常在!!!”

妙山怒氣沖沖地上前。

真是夠了。

堂堂築基中期的修士,竟像個守財奴一般,趴在地上清點物品。什麽苦劍士?!感情都是裝的!嗯,看來師尊說得對。聖樹不貪心,貪心的是人!

“啊?”

何常在有些迷茫地起身,看着來者迷瞪了好一會兒才忽的瞪圓了眼睛,吃驚道:“妙山師叔,您怎麽來了?”

“我都來半天了!”

妙山怒吼着,“好你個何常在!你們不是素以苦修行世麽?!怎麽做出這等下作事?!竟以聖樹之名行勒索之事,我,我,我……”

妙山顯是憤怒極了,指着何常在發動了“舌綻春雷”之法,字字如山,以泰上壓頂之勢砸下來,“吾生平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之人!之人!之人!!!”

最後二字三遍回響後,何常在呆成了一只木雞。

啥?啥情況?

怎,怎成我勒索財貨了?

“大樹,這位真人好像誤會了……”

芨芨草弱弱地道:“看他好生氣的樣子……要不,我們裝死吧。”

“那常在怎麽辦?”

小蘑菇很糾結,“這樣裝死不厚道吧?”

“言之有理啊!”

淼淼十分堅決地将小蘑菇屏蔽,沖芨芨草道:“金丹真人的怒氣可不是我等可承受的。反正常在有玉璞當靠山,不用怕。”

蕪瓊花的花骨朵微微一彎,似點頭,“言之有理。人類的事人類自己解決。”

“我說……”

何常在的聲音傳來,“你們私下決定賣友的時候可以悄悄的麽?”

瞬間鯊魚齒出現,何姑娘一個華麗轉身,唾沫飛濺三千尺,以萬箭齊發之勢撲向淼淼,小粉拳毫不留情地打了上去,“聖樹,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說罷便是看向芨芨草,目光陰冷,出腳狠辣,猛地一腳就踩了上去,來回幾個旋轉,咬牙切齒地道:“草族果是猥瑣!小人!小人!小人!!!”

“哎喲,哎喲,疼死我了,大樹救我啊!”

芨芨草的哭聲傳出老遠,“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受傷的人總是我?!!”

淼淼所有的枝葉都縮成一團,神識停留在芨芨草身上,臉都綠了。

額滴個娘唉!

這也太殘暴了。

芨芨草都被踩進塵埃裏了,常在還不罷手……

哆嗦了一下,淼淼忽然覺得以後還是離何常在遠些好。

這姑娘,溫柔時像個人;發起火來是禽獸啊!!!

第 30 章

面前兩個人給的壓力實在太大,林驚潮也不敢馬虎對待,将咒文細細看過去,一時沒有說話。

澹寧像是一座石質的雕塑,凝固一般一動不動。周睽看着他垂下的左手滴答而下的血,暗自心驚。

“原來如此……”過了一會兒,林驚潮才再度開口,他看着石器上的咒文,“不是魔族血脈,只是魔族血脈占了絕大多數,人族的太不起眼,剛剛被我忽略過去了。”

“人魔雙血沒有魔化的時候,魔族血脈和人族血脈,應該是一樣的。”周睽一字一頓地說。

“他這個不一樣,”林驚潮說,“很明顯是九一分成——所以我剛剛才會看錯。”

“怎麽可能?”周睽問他,“除非是……”

他猛然頓住,想到了一個之前就曾想過、卻從不願意深想的可能性。

澹寧沒看他,依舊盯着林驚潮。

林驚潮研究着石器上顯示出的咒文:“你們別心急,讓我看看。”

“魔族血脈的确占很大的優勢,人族血脈只剩一點兒了,應該是……”他猶豫了一下,“好像是魔族血脈在吞噬人族血脈,雖然速度非常慢,但還是能看出端倪。”

“好,我知道了。”澹寧終于開了口。

周睽有些擔心地看他,澹寧沒什麽表情,甚至因為改換了面貌的緣故,也不能從那陌生的五官上看出什麽異樣的情緒。

他的脊背和肩膀與平常挺得一樣直。

澹寧手無意識地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進手心被劃開的血肉裏,竟沒覺出疼來。

“這個結果……”他又道,“和之前也差不多吧,反正都是要想辦法的……”

他擡頭有點茫然地看着周睽,問:“不是嗎?”

“人魔雙血必定魔化。我們之前一直以為魔化與個人的品性和意志力有關,直到趙子淵向我們證明——”

陳忠正顏厲色,深吸了一口氣:“證明他當初魔化,并不是因為什麽——只是因為時間到了。”

丁弘聽着他的話,即使已經知道,眼睛中還是忍不住透出兇狠與仇恨。

陳忠:“魔族血脈會侵吞人族血脈,當人族血脈徹底消失的那一天,人魔雙血就必定魔化。”

“這個時間很短,在趙子淵身上用了一百三十七年。根據他身上的種種痕跡,可以斷言,最多只用一百五十年,人魔雙血身上的人族血脈就會被吞噬殆盡。”

“我們不知道澹寧的具體年齡,但他剛出現在世人面前的時候是築基期,現在距離他入魔淵又差不多一百年過去。”

“即使他現在沒有魔化,我們也必須做最壞的打算——魔族遠遠要比人難對付,就算澹寧他心性善良——我們也絕不能再面對一個大乘期的魔族了。”

陳忠一番話說完,其他修士不禁一陣唏噓。

“澹寧在魔淵一百年都沒有魔化,”蘭雪居的一位長老道,“我還想着也許他能……不一樣一點兒。”

“我們又何嘗不希望,”陳忠擡了擡嘴角,眉頭卻沒有舒展,顯然是在強顏歡笑,“但事實證明,人魔雙血就是人魔雙血,命中注定會魔化成魔族……沒有什麽能改變這一點。”

周睽這幾天總是拿澹寧沒辦法的。

他之前的确有過猜測,如今也已經得到了證實——為什麽澹寧這些年來的反應會越來越嚴重,也覺得憑自己的越來越難以阻止魔化的腳步。

可這件事到底讓澹寧不那麽高興。

他一直以為只要足夠堅定、足夠勇敢,就能夠阻止這一切的發生,而那些不幸的預兆只是因為他在什麽地方有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動搖。

但原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廂情願的妄想,就算有孤注一擲的勇氣也抵不過命運的安排。

又怎麽可能不沮喪失落。

更可怕的是,如果導致魔化的是血脈間的天然蠶食而不是個人的力量,要阻止魔化……便幾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不僅朔日,澹寧活着的每一分每一刻,體內的人族血脈都會越來越少,他在無可避免地走一條不能回頭的路。

兩個人對此都心照不宣,卻也都沒說出來。

或者說,從聞道園回來後,澹寧表現得太平淡、太冷靜了——平淡冷靜得有些過了頭。

他甚至能如同平常一樣,和周睽讨論幾大門派之後的打算,以及他們該何去何從。

唯一有一次,是他和周睽有些郁郁地說:“總是有辦法的……反正就算不是這樣,就算是憑我自己……我本來也撐不了多久了,我也不是沒有想過這些。”

“就當幫你點忙吧,”他苦中作樂地打趣道,“反正修真界因為我,又把你劃進了打擊範圍,總不能看着魔族在萬象門為所欲為。”

“那你呢?”周睽問。

澹寧飛快地垂下眼睛,張了張嘴。

“我沒事,”他說,“我就是……還需要一點時間。”

他不是離了溫情與愛就不能活的人,只要有一絲沒有斷絕的希望,他就能繼續撐下去。

年少時是這樣,在魔淵裏的一百年是這樣,現在也依舊不會改變。

他只是還需要一點時間,需要一點時間說服自己,繼續堅定地活下去,繼續努力尋找出路。

周睽只能嘆口氣,放澹寧一個人去。

澹寧這幾天約摸都沒有好好修煉,他跟着做事做不到心裏,卻明白自己不該打擾澹寧。

他只是偶爾能看到澹寧坐在靈泉邊,手裏拿着他母親留給他的玉佩出神。

他的側臉即使遠看也很漂亮,周睽能感覺到他看玉佩時的認真與純粹。他還年少的時候就喜歡這樣,還曾經對周睽說過,玉佩上的繩子是他新換的。

可那塊玉佩已經很舊了,他的母親也已經去世很長時間了。

澹寧甚至還喝一點酒,他有分寸,從來沒有在周睽面前露出過痕跡。但每到這種時候,他心情總會好一點,能活潑靈動地和周睽開些玩笑。

周睽又喜又憂,他不可避免地擔心,卻又覺得找個發洩的途徑不是壞事,況且他也很想多和澹寧說幾句話。

可到了朔日那一天,周睽的擔心和不安終于到了極點。

傍晚的時候,澹寧還沒有來找他。

重新相見之後,第一次澹寧沒有來得及過來,第二次有了前車之鑒,他中午的時候就來周睽這裏蹲點了。

沒有什麽原因,朔日太疼了,嘗到甜頭之後,澹寧絕不肯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吃苦又沒有好處,自然是能少一點就少一點。

也許再過一會兒澹寧就會來,周睽甚至有九成的把握他會來,可是……

周睽略一思忖,帶上東西出了門。

澹寧在靈泉邊,看到他露出驚訝之色,有些局促地站起來:“你怎麽來了,我正打算過去……”

他手裏還拿着那塊玉佩,見周睽來了便收回去,随即目光移到他手上,擡頭奇怪地看了周睽一眼。

“你帶這個過來……來灌我嗎?”

“你又不是沒喝過。”周睽挨着他坐下,“嗯?”

澹寧沒回話,把周睽帶的酒壺拿到手裏細細看了,發現居然是用魔淵裏方法制成的燒酒。酒量不好的人,只喝兩杯就會倒。

看來周睽是真打算來灌他了。

澹寧不算什麽玲珑心思,但到了這個份上,再反應不過來周睽想幹什麽,簡直就叫愚鈍了:“你不用這麽……”

“就當陪我喝。”周睽說。

澹寧看他一會,終于笑了出來。

“你這種心思要是用在凡人那邊,”他回憶着有些陌生的措辭,“至少也能混一個……王侯将相。”

周睽不以為意:“我要仍是凡人,早已經是一抔黃土。這都是魔淵裏逼出來的本事。”

周睽出來的時候帶了全套,為澹寧斟好酒,邊說邊點了點下巴,示意他喝。

澹寧倒也不矯情,一飲而盡,只覺得有意思:“你還真灌我啊!”

“嗯,”周睽簡單道,又給他倒一杯,“想問問你為什麽沒去找我。”

周睽這麽大費周章、拐着彎地想來套他的話,總不能什麽都不說。澹寧想了想,搖頭道:“你不用擔心我,我就是……有點害怕。”

周睽認真地聽他說話。

“也不是害怕吧,”澹寧解釋道,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轉頭看了看天色,“我就是想再等一會……現在天色還早。”

太陽還沒有完全落山,山谷之上仍舊殘留着一絲半縷的霞光。

夜晚遲早會到來,他只是現在先等一下。到了晚上的時候,他還會和以往任何一次一樣,毫不畏懼地面對它。

周睽輕嘆:“你在魔淵裏的時候,也一直這樣嗎?”

澹寧先點頭,又猶豫地搖頭:“剛開始不是,後來才這樣的。”

“可能是因為後來我沒那麽簡單了。”他補充道。

越是年少,越是簡單純粹,堅信自己能夠改變一切。

可随着經歷的事情多了,在面對重重磨難的時候,竟會不自覺地躊躇膽怯起來,卻又不知道為什麽而膽怯。

他有一段時間沒有再說話,乖巧地任周睽給他倒酒,好像兩個人來這裏本就是為了喝酒一樣。

“你不用這麽灌我,我不是故意不對你說這些,只是覺得沒必要。”澹寧看着杯子裏的透明液體,他酒量不差,但再這麽被周睽灌下去,還真不敢保證自己能扛住。

“是嗎?”周睽道,“我只是覺得有些東西,你說出來會好受一些。”

“無所謂好受不好受,”澹寧搖頭,語氣都軟了下來,“如果真的有事,我也會和你說的。”

“那如果,”周睽看着他,緩緩問道,“如果我想讓你告訴我更多東西呢?”

澹寧迷惑地回看他,沒反應過來。

他現在想東西不太能過腦子,但記憶中,好像沒有什麽是特意瞞着周睽的。

周睽見狀,沒說什麽,又倒了一杯酒,送到澹寧唇邊喂他喝下去。

第 14 章 挑戰巴爾迪

在父親的欣慰、母親的淚眼中,楚江乘着通往米蘭的飛機,一飛沖天。

楚江去國際米蘭試訓的消息,在國內并沒有引起多少波瀾。

江海市體育頻道做了一期關于楚江的專題節目,主要內容是對國際米蘭足球學校的訪問和對江海成華隊的訪談,報道楚江本身的內容反而不多。人民網出了一則簡短的新聞,标題是“神秘少年奔赴國米進修,巨頭暢談亞洲攻略”,內容是大談國際米蘭對中國市場的垂涎,關于楚江的內容卻很少。

其他媒體報道的內容大都也是如此。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去國際米蘭試訓,無非就是意大利幾日游罷了。留在意大利,甚至留在國際米蘭?你确定不是開玩笑麽?”這就是大多數人對楚江試訓國際米蘭的看法。

十二個小時後,在米蘭的馬爾彭薩機場,科爾索親自将楚江和詹保羅接到國際米蘭訓練基地――阿皮亞諾。

在汽車通過阿皮亞諾的大門時,楚江心情頗有些複雜。在這裏,楚江将度過兩周的時間。是成為一個匆匆過客,與高水平的足球聯賽擦肩而過;還是留在歐洲,成就自己的足球夢想,兩周後一切都将見分曉。

這兩周,是楚江決定追逐足球夢想以來,最重要的兩周!成龍抑或成蟲,在此一舉!

由于正處于聯賽的備戰期,國際米蘭的一線隊正在外出打熱身賽,所以阿皮亞諾裏頗顯空曠。此刻,還留在訓練基地的,大多都是國際米蘭的青年隊員,以及青年隊的教練組成員。

一天後,在青年隊的訓練場上,嘹亮的哨音突然響起。

“嘿,孩子們,給你們介紹一位新的隊友!來自中國的,楚,一位優秀的門将!”

一群十七、八歲的孩子中,一個身穿運動服的中年男子滿臉笑容的拉着一個英俊的東方少年。那東方人,就是剛剛來到阿皮亞諾的楚江。而那中年男子,正是國際米蘭青年隊的主教練,福爾維奧?佩亞!

“中國人,會踢球麽?”一個身材高大的孩子高聲怪叫起來。

只見這人身材魁梧,臉上還有好幾個雀斑。他的年紀雖然和楚江差不多,但是和楚江比起來,他就像個強壯的大熊。

“哈哈,巴爾迪,你的對手來了,你不會是妒忌他比你強,搶了你的位置”

一個頗為英俊的少年笑着道。

他叫德拉涅羅,今年只有17歲。別看他年紀小,這位少年名氣可不小。從意大利國少到國青,各級國家隊裏,他都是當仁不讓的主力球員。只有17歲的他,已經是國際米蘭20歲以下青年隊的主力射手,并入選了最新一期的19歲以下意大利國家青年隊。在衆多專家和球迷的眼中,他必将成為意大利未來的頂級球星。

“拉倒!一個中國的毛頭小子,也能稱作是我的對手?”那位叫做巴爾迪的粗壯少年悻悻的道。被德拉涅羅拿來和一名來自中國的球員作比較,他覺得很沒面子。

巴爾迪,前意甲球隊利沃諾的球員,今年18歲,別看他年紀小,卻已經在利沃諾有過一次意甲聯賽的出場經歷。作為一個年輕門将,巴爾迪的潛力驚人,被衆多足球界人士看好,甚至有人認為他将是著名門将維維亞諾的理想接班人。若非如此,國際米蘭也不會費盡心機将他從利沃諾挖過來。

在巴爾迪看來,對于一個想要在藍天中翺翔的雄鷹來說,與一只普普通通的燕雀做對比,并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

聽到巴爾迪的話,隊友都笑了起來。對于楚江,他們也都不以為意。

談起中國,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廉價衣物、中國功夫和中國餐館,沒有一個人會想到中國足球。一個連世界杯預選賽都難以過關的球隊,怎麽可能吸引足球強國之人的注意呢?雖然不知道楚江是不是國家隊成員,但就算是國家隊成員,在這裏,也不會有人重視他。要知道,在這些少年中,有國腳身份的可是屢見不鮮!

聽到巴爾迪的話,楚江沉默了一會。

在出發前,楚江惡補了一陣子意大利語,雖然還不會說,但有些簡單的單詞還是能聽懂。看着巴爾迪鄙夷的眼神和周圍人漠視的神情,楚江大概能猜出,自己肯定被他們鄙視了。

佩亞笑了笑。他想不明白俱樂部為什麽會邀請一個中國人來試訓,不過,出于對科爾索的尊重和自己的職業素養,在這個時候,他都應該站出來維護一下眼前這個年輕的孩子。

正當佩亞準備呵斥巴爾迪的時候,楚江突然上前一步,指着身穿守門員衣服的巴爾迪。

“你,單挑,敢麽?”

這幾個簡單的意大利詞語,說的雖然不怎麽标準,但是語氣卻非常堅決!

靜!

令人錯愕的寂靜!

剛才還充滿輕視和鄙夷笑聲的阿皮亞諾,此刻卻是掉針可聞。

“這人不會是神經有毛病?巴爾迪可是我們的主力門将啊!在他這個年紀,整個意大利都沒幾個人敢說比他強。這個黃皮膚的小子,居然提出要挑戰巴爾迪?上帝啊,是我不是我聽錯了!”

在衆人沉默中,楚江獨自一人在場邊拿起足球,走上訓練場,将足球放在距離球門30米左右的區域。站在球前,楚江指了指球門,對巴爾迪喊道。

“大個子,那邊!”

所有人頓時石化了。

“什麽情況啊這是?蒼天啊,大地啊,快出來一起看上帝啊!門将親自操刀主罰定位球,他以為自己的內涵是個前鋒麽?”

所有人都被楚江雷得說不出話來,就連巴爾迪都是張大着嘴巴,半天合不攏……

佩亞尴尬的輕咳一聲,從事足球生涯以來,這麽詭異的場面他還是第一次見。正準備上前阻止時,佩亞突然被人拉住了。

“科爾索先生,你為什麽攔住我?”佩亞疑惑的輕聲問道,“那孩子是不是被巴爾迪氣糊塗了?就算是挑戰巴爾迪,我也可以指定一名球員主罰啊,用不着由他自己來?門将來射門,這不是瞎胡鬧麽?”

由于今天是楚江的第一次訓練,作為楚江的伯樂,科爾索也陪同他一起來到了訓練場。

與佩亞不同,科爾索對楚江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這個年輕的中國孩子,每次都能給科爾索帶來出人意料的感覺,這次也是如此。雖然不知道楚江為什麽要選擇這樣的挑戰方式,但科爾索還是決定幫他一把。

對着佩亞高深莫測的笑了笑,科爾索道:“先別急着下結論,看看再說。”

“嘿,巴爾迪,你慫了嗎?”科爾索笑着大聲喊道,“還不快去守門?”

“哈哈!”

少年們頓時大笑起來。

“巴爾迪,你這個慫蛋,不敢上場就直接說嘛!”

“巴爾迪,要不要我替你去守門啊?”

……

雖然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但他們畢竟還是一群孩子。喜歡湊熱鬧,喜歡瞎起哄,甚至喜歡看人當場下不來臺,這是他們的天性。由于平時關系就很好,開開巴爾迪的玩笑,他們倒也不怕他會找他們麻煩。

一群人開始起哄,頓時臊的巴爾迪滿臉通紅。

“誰說我慫了!去就去,誰怕誰!我就不信那個傻小子能把球打進我的球門!你妹的!”

巴爾迪罵罵咧咧的走向球門,望向楚江的眼睛更是充滿了憤怒。在他看來,今天之所以丢臉,全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傻小子。

“巴爾迪,如果你輸了,就不要回來見我!”德拉涅羅笑着高聲叫道。這時候,他還不忘揶揄下自己的好友。

“靠!要是被他進一球,我就把那個球吃掉!那臭小子能進多少,老子就敢吃多少!”巴爾迪毫不示弱的叫嚣道。

對于他們的交談,楚江一句也沒聽明白。但是看着巴爾迪走向球門,他就知道,那個大個子接受了他的挑戰。

“怕的就是你不接受!”楚江終于吃下了定心丸。

30米的距離,沒有人牆,這樣的定位球就相當于弱化版的任意球。由于楚江有20點的任意球屬性,連帶着系統給他認定的遠射也高達20。雙20的屬性,賦予楚江的可不僅僅是漂亮的弧線球,還有勢大力沉的大力轟門。

“來,臭小子,讓你見見爺爺的實力!”

巴爾迪站在球門當中,張牙舞爪的叫嚣道。

看着氣勢洶洶的巴爾迪,楚江卻是出人意料的平靜,絲毫沒有露出巴爾迪想要的慌亂神情。

面對球門和足球,楚江感受着一種來自內心的奇妙感覺。初級任意球技巧,在主罰任意球時,似乎給了他更加直接的踢球預感。

“這要這麽踢,就一定能進!”

平靜的起跑,平穩的加速,正腳面,大力抽射!

“嘭!”

足球像出了膛的炮彈一樣,直挂球門右上角,幾乎沒有旋轉。

沒有歡呼,沒有尖叫,有的只有一顆鑽入球網的球。巴爾迪難以置信的望着身後,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出撲救。

第一球,進了!

少年們都安靜下來,眼睛直直的看着那顆躺在球門裏的足球。眼前這一幕,完全颠覆了他們對這個中國門将的認識。

“真進了?”他們一時半會還沒回過神來。

第 17 章 臨別禮物

那人猶豫了一下方道:“你我所在的這片大陸,或許有散修妄想以魔入道,但他們只敢背地裏偷偷摸摸,生怕給人知道,成不了氣候,那其實不叫魔修。你太小了,和你說不清楚。你就當是妖魔鬼怪吧。”

紅箋咋舌,夜色中黑沉沉的無盡海巨浪翻滾,好像随時會随着一個浪頭沖上亂石灘,而後海水向兩旁一分,由中間現出幾個妖怪來。

有了這種想象,她十分為自己的安全擔心,連忙問道:“那他們會不會從海上跑到我們這邊?”

那人嘴角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丹崖宗果然什麽也不同你們說。在無盡海的極東方,有一處結界,大家稱之為‘天幕’,它将無盡海一分為二,就是你們的化神長老金東樓也休想破開‘天幕’進到另一片大陸。”

“那不就是兩個世界嘛,咱們過咱們的,他們過他們的。”紅箋松了口氣。

那人到似是心情好轉,笑了笑說道:“好了,不和你瞎扯了,你這小姑娘什麽也不懂,說多了也是白搭。你只要知道因為‘天幕’結界,無盡海深處有自己的法則,能量紊亂,要命的話日後就算變得厲害了也不要亂闖。”

說着他在懷裏掏了掏,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遞給紅箋,又道:“喏,相識一場,這個小玩意兒拿去耍吧。”

紅箋有些好奇,接在手中的是個黑不溜秋的海螺,不知是什麽質地的,拿着有些份量,這,她在四年前都不玩這種玩具了好不好。

這位神秘的前輩雖然表現得有些喜怒無常,但不知為何,紅箋除了第一晚剛同他打交道時十分緊張,剩下的這兩回都異常放松,幾乎是有什麽說什麽,她便嘟着嘴道:“真拿我當小孩子啊。”

那人嗤笑了一聲:“真給你拿着玩,我随便去海裏撿一個就是,比這個保準大得多。你運轉一下真元試試。”

紅箋猛然意識到了這是什麽,一時又驚又喜,二話不說運轉真元。

這個不知什麽做成的海螺立時便有了反應,紅箋只覺着體內的真元流水一樣飛快的消耗,比“凝水訣”快得多,幾乎要趕上“萬化生滅功”的速度。這海螺是個法器無疑,可是除了吸取真元并沒有別的變化,她詫異地拿到眼前翻來覆去地看,這幅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登時便将那神秘人逗笑了。

紅箋忽閃着求知的大眼睛,可憐地望向對方。沒辦法嘛,長這麽大她見過的法器只有曲長河手裏那見風就長的曳雲舟,這海螺毫無反應,真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

那人笑過了才道:“這樣子就好。這‘福疆’本來也沒有太大用處,不過是可以躲避高階修士神識的查探,我看你膽子大得很,以後要偷雞摸狗時記着用它,不要做些掩耳盜鈴的蠢事。”

紅箋有些說不出話來,原來這法器是這麽個用途。她顧不得辯白自己可不會去偷雞摸狗,先好奇地問道:“這個對築基修士有用麽?”

對方哼了一聲,顯是不屑回答,紅箋意識到自己問了句蠢話,讪笑着繼續問道:“那麽金丹呢?”

那人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要小心。遇見金丹,離得近了自然不行,躲得遠些,就要看運氣怎麽樣了,金丹後期的話,被發現的可能性仍然很高。”

紅箋驚訝地“啊”了一聲,又試探地問:“元嬰?”

那人有些好笑:“你個小小的練氣弟子,是不是還要打打化神的主意。遇見元嬰十九是瞞不過去的,不過這小東西既然叫‘福疆’,有個福字,若是運氣特別好,說不定也能逃過一劫。”

紅箋問明白法器的作用松了口氣,打定主意絕不輕用,她過得好好的,無緣無故可不會去招惹比自己修為高深的前輩,她這時真元也耗得差不多了,将“福疆”珍重地收起來,起身向那神秘人行了個大禮。

只是紅箋道謝的話剛說了一半,那人便擡手打斷了她:“這幾次你陪着我說話解悶,也不容易,認識一場,如此就當做個了斷吧。”

他說得幹脆,跟着站起身來,眼睛自帽檐底下幽幽地望着紅箋,嘴唇動了動,留下了最後一句叫紅箋聽不懂的話:“莫名其妙的好運氣,也有可能是會搭上小命的,好自為之吧。”說罷,他轉過頭去,徑直走入了無盡海。

此時月亮已從海面上升了起來,這次紅箋努力地看着,入水的瞬間,那人腳下突然湧起了一層濃重的黑氣,好像有實質一般隔絕了海水,潮水退下去,他便随着那個浪頭飄遠,頗有些弄潮的自如惬意。

紅箋有些不舍地站在礁石上,望着海面上那個小黑點兒越去越遠,雖然知道那人大約不會回頭,仍舊高舉了一只手臂使勁兒地揮舞了幾下。直到那個黑影再也看不到了,她慢慢坐下來,心裏亂糟糟地想:“我連前輩叫什麽名字都還不知道呢。”

本打算接下來練功的,紅箋卻始終靜不下心來,最後決定還是不修煉了回去早早休息。

自從那晚紅箋留意到姚真夜裏不在住處,再回來晚了,路經她門外時便會不由自主地豎起耳朵放輕腳步,不出所料,這個時候,姚真屋裏又沒有人,這大約就是她說的有了奇遇吧。

明天會見到傳說中的化神大能,還是一下就見到兩個。不知是不是因為過于期待和興奮,紅箋躺下後翻來覆去卻毫無困意,後來不知過了多久,終于迷迷糊糊地似是睡着了。

就在半夢半醒之間,紅箋卻做起了噩夢,這夢很混亂,一幕一幕轉換得極快,前一刻還困于火海,忽而又置身于一場大屠殺當中,不知道殺人的和被殺的都有誰,只有四下橫飛的血肉,偏偏這個時候,她一直拉在手中的方峥竟然不見了。紅箋滿頭大汗,深陷在這個叫人恐懼絕望的夢境中,她不停地奔跑去尋找弟弟,迎面卻湧來無邊無際的黑水,水裏都是一些人面獸身的怪物,向她張開了血盆大口。

紅箋大叫了一聲自夢中醒過來,半天才意識到那些事都還未發生,她心跳地很厲害,不知為何體內的真元正按着神秘人所傳功法在瘋狂運轉。

紅箋定了定神,她睡着的那段時間其實很短,接下來就更睡不着了,她躺在那裏,眼睛一直大睜着,呆呆望着黑暗中的房頂出神。

第 11 章 見鬼的法術

第十一章 見鬼的法術

張凡悄悄的點開微信,看到內容後心裏一涼。好嘛,還以為大聖發術法過來了呢。結果是繼續讨要的。撇了撇嘴,腹诽大聖貪心,買這麽多菜肴錢包可空了大半。

手指按動,輸入,“好說好說,只要大聖吃的高興我樂意效勞,只是……這……采買需要凡間的錢幣,我這也不容易啊……你看,這個術法……嘿嘿嘿……嘿嘿嘿。”張凡舔着臉,厚着臉皮,既然你不主動給,那我就直接要,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對面又是半響沒回應。

張凡內心有點慌張忐忑,不會是惹毛了吧……畢竟這是孫悟空做主導的事,他要是不給,張凡毫無辦法。

好在沒過多久,叮咚一聲。

恭喜你獲得來自孫悟空撓頭用鐵棒的紅包一個。

有了有了真有了!

張凡迫不及待的打開微信錢包百寶囊,只見一本經卷樣式的圖标靜靜的躺在列表裏,散發玄奧的氣息。提現!提現!提現!傳說中的七十二變啊!這可是傳說中的七十二變!地煞七十二!

在西游記記載中,孫悟空于菩提老祖處習得的地煞七十二變的主要用途是躲避天雷、天火、天風三災帶來的傷害,以此實現永生的願望。

難道我張凡翻天覆地的機會要來了嗎?七十二變啊,七十二變,我還哪裏去不得?宿舍啊、浴室啊、嘿嘿嘿啊。

提現,确定。

眼前微弱而又不起眼的流光一閃即逝,在眼前化作一本書卷的樣子,下一秒又化為流光竄向張凡的腦門,直接遁入張凡腦內。吓得張凡猛一擡頭後仰,站起身來,卻還是沒能躲開。

“很好,那位站起來的同學很有勇氣,也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大家給他點掌聲好不好?”講臺上老教授欣慰的看向張凡,剛才提了個問題臺下遲遲無人應答令老教授有點臉上挂不住。

好在就要惱羞成怒的時候,張凡站了起來,這一刻老教授對眼前的這小夥子很有好感。

“這位同學,不要緊張,上臺來解答一下這個問題吧。”老教授一臉和藹可親的看着張凡。

慈祥的眼裏有一絲絲狡黠的威脅的光芒,似乎在說:你小子要是站起來又不上臺,那我就要給你穿小鞋鞋,讓你期末下不來臺。

階梯教室裏的一衆學生都轉頭看了過去,膜拜一下這位敢于自撞槍口的勇士,啊不,烈士。看他一臉茫然那的樣子,估計站起來不是被坑了,就是個巧合,大德出來才有鬼嘞。

教室靠近後門的地方,秦瑤靜靜的坐在位置上,在張凡剛才站起來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眼裏有一絲絲異彩,仙脂露的附帶作用的效果漸漸牽引出來了。

像薛定谔的貓,帶着未知的誘惑。

張凡楞了楞,意識到眼前的狀況後內心是何等的卧槽,硬着頭皮走上講臺,像是在赴刑場。

拿起粉筆,看着投影儀上顯示的線性代數矩陣問題,在黑板上呆愣愣的寫不下去。

“這個題要這麽寫……先轉化……再用對角線法則……然後……”

一臉懵的張凡陡然聽到解題步驟也不管對不對了,提筆就潇灑的刷刷洋洋灑灑寫了滿滿一大片。

“哇,這題他真會啊。”

“剛才教授好像說這題涉及的知識點目前還沒教到吧。”

“學霸啊。”

秦瑤眼裏的光芒愈發明亮了。

張凡寫完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哪裏不太對,怎麽會有人這時候指導?轉頭,看到一個身穿中山裝的中年男子飄在左側半空中。

吓得一抖,表面上還盡量控制住不露聲色,顯得很是矜持的謝過教授的誇獎,走下臺,深藏功與名。

“你是什麽鬼?我怎麽會看到你。”張凡吓到一跳後就是滿腦子的困惑。

中年男子身形很是儒雅俊朗,呵呵一笑,“我也不知道,死了以後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和活人交流。大概是因為你的原因,或許你有與鬼怪溝通的能力。”

“我?通鬼?”張凡納悶,以前也沒見這過啊。對了,問題肯定出在大聖的法術經卷上,意識一動,腦子裏就浮現了一段之前沒有的信息。

張凡這才知道自己只是獲得了七十二變得前四變:幽通、驅神、擔山、禁水。

通幽(初級):該能力能與鬼怪交流。

驅神(初級):該能力能驅使神靈。

擔山(初級):該能力能挑動大山。

禁水(初級):該能力能止水。

看來是通幽這個能力的原因了,邊走邊想,回顧神來的時候那個奇怪的中年人已經消失不見。

“诶呦呦,可以啊老三,什麽時候偷偷學習啦,恩~?今天這一波逼裝的漂亮哦。要是有小妹妹聯系你,可要給兄弟我介紹一個啊。”李大傻笑的一臉猥瑣,在張凡坐回座位後就靠過來拍拍張凡的肩膀。

“可是老大,你昨晚才說你又約到了姑娘,還是藝術系的。請不要那麽牲口。”曹大學推啦推鏡框,一臉道貌岸然的樣子,轉頭看向張凡,“請介紹給我,謝謝。”

“……”

張凡翻了個白眼懶得理這幾個活寶。

“大聖,在嗎?為什麽你發給我的七十二變只有前四式?好小氣哦。”

孫悟空梳頭用鐵棒,“(不屑表情)就你現在這身體狀況,連接收這區區最前面的基礎四式都很艱難,還想要更多的?不要貪得無厭。”

張凡汗顏,“有那麽差嗎……我上次吃了千年海參明明已經感覺自己突破人類極限了啊。”

孫悟空撓頭用鐵棒,“差遠了差遠了。還有法術的習練是需要信仰之力的,你那四式還是因為比較簡單我才能把它灌輸給你。之後這四式的進展訓練還得靠你自己,以後其他招式的學習也一樣。”

“信仰之力又是什麽……”張凡一臉懵逼,還以為馬上就要神功大成威震天下了,結果說還要找什麽信仰之力自己修煉,這就像便秘終于通暢,正上的愉快的時候突然被人堵上了出口,還對你說自己想辦法拔出來。EXOME?

突然,《西游群》裏。

唐僧洗發用飄柔,“仙子?仙子在嗎?貧僧好想你。”

張凡和孫悟空兩人,“……”

孫悟空撓頭用鐵棒,“你很快就會知道的。先這樣吧,好好修煉,還有記得給我大量準備食物。”說完頭像就暗了下去。

第 14 章

黑玫瑰想要跟上範錦華。

嗖!

範錦華手中的匕首飛出。

啪!

直接插進黑玫瑰面前的棗木茶幾上。

“如果你在跟着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範錦華回頭陰着臉低聲說道。

說完後關上房門,随後傳來下樓腳步聲。

抱着胡宇強走出小區,找到一個不需要身份證登記的旅館住進去。

經過一夜的等待,第二天轉乘客車離開本市。

歷經三天時間抵達S市。

這座城市看上去很安靜。

街道上沒有喧嚣的吵鬧聲,叫賣聲,有的只是悠閑散步的行人,道路上的汽車很少,仰望四周并沒有看到很高的建築,多數都是在六層樓左右的高度。

“朋友,打車嗎?”

身旁停下一輛黃色出租車,司機探出頭開口問道。

範錦華對他微笑着搖搖頭:“不好意思,不用。”

司機點點頭,開車駛離出去。

來到一座陌生的城市應該先做什麽呢?找房子成為範錦華第一件要做的事情。

通過中介很快便找到一個一居室,這裏地處城市的西南側邊緣,房間內只有一張雙人床,一張桌子,一個黑白電視機,還有一個專門做飯用的爐竈。

“先生,我真的不介意您住在這裏……”中介的工作人員不斷的勸說着,希望讓他租一個好一點的房子,這樣自己就可以賺取更多的傭金。

“我就租這裏了,謝謝你。”範錦華的回答徹底擊碎他的夢。

簽署合同,付完房租,拿到鑰匙,這一項工作順利完成。

簡單的收拾一下房間,胡宇強獨自玩耍起來,好像不管周圍的環境如何改變,他總是能在自己內心世界。

範錦華坐在椅子上拿出自己的手機翻看一圈,給亮子發了一條短信,告知他自己已經離開那座城市,并且讓他從今天開始不要主動聯系自己。

亮子收到短信,再打電話給範錦華的時候,則被提示對方已經關機。

範錦華用手掰斷電話卡,打開窗戶扔了出去,他要做的就是人間消失,只有徹底的消失才能夠不被假的情報所迷惑。

一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第二天一大早,帶着胡宇強走出家門,新買三張電話卡,兩部手機,然後買一些食物和當天的報紙返回家中。

報紙上沒有看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合起來丢到一旁。

正打算站起來去倒水的時候,突然間看到報紙中間的那條縫隙上寫着一排小字。

“和豐貿易公司招聘,裝卸工十名,要求身體強壯,吃苦耐勞……聯系電話…”

這個公司就是黑玫瑰給自己說的那個分部。

眯着眼睛沉思片刻,拿出其中一部手機撥通電話。

“喂,你好。”電話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您好,我想問一下您那裏還需要裝卸工嗎?”

“哦,不好意思,我們這裏目前不需要。”

“可是我發現今天的報紙上還在登着你們的招聘信息呢?”範錦華繼續問道。

“哦,你說那個,我們每天都會登錄的,我會把你記錄下來,一旦我們缺人手會通知你的,好吧。”對方說完後直接挂斷電話。

範錦華看着手機嘀咕起來,既然這樣,那我就讓你們缺幾個人吧。

帶着胡宇強乘車來到和豐貿易公司。

通過了解得知這裏有六個倉庫,裏面存儲的都是食用面粉。

範錦華站在門口漫不經心的溜達着,二個多小時之後人們三兩成群的從裏面走出來。

擡手看下時間,估摸着應該是出來吃午飯。

正在想如何減少幾個人的時候,發現在這群人之中有三個人向一旁的小樹林走去,他們走路的樣子非常謹慎,不斷的左顧右盼,給人一種小偷過街的感覺。

“噓噓噓,你今天拿到多少?”

範錦華走進樹林深處傳聽到聲音,立刻停下腳步。

“我今天沒有拿,上面的那個家夥看的太緊。”

“我這裏就這一點,咱們分一下吧。”

三個人湊在一堆小聲的嘀咕着,渾然不知範錦華已經悄無聲息的站在他們身後。

其中一個人擡頭一瞬間看到範錦華,吓得身體猛然一顫。

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中的一小包白色的粉末散落在地。

另外兩人站起來看向範錦華。

“你們偷東西?”範錦華冷冷的發出質問。

“你是?”其中一名男子帶着一絲試探發出詢問。

“看來是時候讓你們認識一下我了,跟我走吧。”

“跟你去什麽地方?”

“你說偷完東西該去什麽地方呢?”

範錦華的話音剛落,其中一個人撲通就跪在地上:“大哥,大哥,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拽着範錦華的褲子發出求饒。

範錦華眼睛一眯,甩開他的手:“別讓我在公司在看到你們三個人,明白什麽意思嗎?”壓低聲音陰冷的說道。

三人相互看彼此一眼:“您的意思?”

“從公司滾出去!”

範錦華加大一絲音量說道。

“可是……”

“看來你們是不想走了?那好吧。”範錦華說完裝模作樣的往回走。

三人立刻沖過來攔住他:“我們走,我們走。”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範錦華攔住他們,伸出自己的手,三個人低着頭十分不情願的把自己手裏東西放在他手上。

範錦華自己都沒有想到,這麽簡單的兩句後就吓壞他們,不過按他們的表現可以看出來這個公司內部一定不正常。

回到家,坐在椅子上拿出那一小包白色的粉末狀,這讓範錦華想到的第一個詞“毒品”。

是還是不是呢?範錦華目前還無從考證,他只能先把這些東西放在一個胡宇強碰不到的地方。

叮鈴鈴!叮鈴鈴!

晚上九點鐘,手機突然響起。

範錦華翻身坐起來,拿過手機看到來電號碼後心想,你們這麽快就缺人手了嗎?

“你好,我們這裏現在需要裝卸工,你明天早上八點可以來面試。”

“好,我知道了,謝謝。”

天亮之後範錦華抱着胡宇強去了和豐公司。

接待他的是一個年紀在三十五歲左右的中年婦女。

一身灰色的職業裝包裹着她那有些臃腫的身體,一頭棕色的波浪大卷和她黝黑的皮膚有些不太般配,右手無名指上清晰可見的戒指印記仿佛是在訴說着自己剛剛離婚不久。

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鏡,左腿的腳踝位置透過肉色絲襪可以看到有一個玫瑰花的紋身圖案,左手的虎口紋着“KL”兩個字母,至于是什麽意思範錦華目前能想到可能就是她前夫的名字縮寫。

吱吱!

她拉開椅子坐在範錦華的面前。

“這裏有一份簡歷,你先填寫一下。”說着遞給他一張A4紙。

015:有的忙了(感謝浪裏小旋風打賞,加更一章)

第 16 章 海的那邊

考核結束,無數詭異的目光落在姚真身上,連紅箋都跟着受了牽連。

其實若不是姚真,紅箋在練氣四層上已經呆了一年多,考前突破,因為對“凝水訣”的理解優于同為練氣五層的齊秀寧等人,奪個第二名也沒那麽引人注意,可有姚真這個修為突飛猛進的人在旁襯着,到顯得她這成績同第一名一樣,也透着那麽一股來歷不正的味道。

紅箋看得出姚真對拿了第一十分得意,她微微昂起下巴,對各種猜測理也不理,只同紅箋道:“紅箋師妹,我知道他們眼紅,你心裏也會覺着奇怪,你不用想問又不好意思開口,我只是同你一樣有了奇遇罷了。哼,若非如此,就曲長河那看我們一眼都嫌麻煩的态度,我們哪知道自己其實并不差,一輩子也就完了。活該叫他們不舒服!”

紅箋默然。

她并不知道姚真有這麽大的怨氣,關鍵她被姚真說中,這些日子她真有了“奇遇”,她不想将那個神秘人的事和盤托出,那麽姚真的事她也就識趣地保持了沉默。

小小的紅箋有些悵然,這算是她最好的朋友了,不知不覺她和姚真之間竟有了這麽大的隔閡。

好在這點兒不安很快被方峥那邊的好消息沖淡,木靈根的考核與水靈根大同小異,九歲能達到練氣三層殊為不易,可惜方峥對“青木訣”的理解不深,最終排在了第五名。

紅箋想着像跹雲宗、小瀛州這些門派也帶了十幾個練氣期弟子過來應選,丹崖宗占着地主的便利,名額總不會更少,闫師叔祖那裏張口就要了前十名的名單,方峥這木靈根第五名穩進最後的選拔,故而大大松了口氣。

紅箋對于自己鐵定會被化神大能挑選這件事沒怎麽上心,不要說女弟子向來受到歧視,便有可能,在她前面還有實力更勝一籌的姚真。故而她接下來将精力全都花在了方峥身上。

具體到法訣的領悟上,再手把手的教,細微處也要靠個人的感覺,更何況還是一個紅箋沒辦法修練的“青木訣”,方峥很用功,但進步确實不大。這叫紅箋很是頭疼,隔了幾天,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從那怪人教了她“萬流歸宗”之後,竟是再沒有在亂石灘出現過。

他離開了嗎?那天看他離去時進了無盡海,他是栖身在無盡海的某個島嶼上麽?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鬼鬼祟祟在丹崖宗出沒又意欲何為?

這段時間,又有幾個宗門先後派出練氣弟子來到了丹崖宗,而在紅箋等人宗門考核結束後的第八天,丹崖宗的練氣弟子共有十五人接到了通知,叫他們明日一早到宗門主殿,和各宗的練氣弟子共同拜見符圖宗的戴宗主和本宗化神大長老金東樓。紅箋和方峥都在其中。

紅箋注意到十五個人裏面沒有考核失利的陳載之和年滿十八歲的鄭謹,化神收徒這件事看來是要動真格的了。

事到臨頭,方峥還不知道明天是怎麽回事,紅箋也不敢給他太大的壓力,他嫌萬化生滅功不舒服紅箋也沒有生氣,牽着他的手出了山洞,叮囑他夜裏早早休息,明天不要亂說話,也不用緊張。

方峥老老實實地應了,紅箋叫他先走,望着弟弟走不多遠便開始蹦蹦跳跳地一路往回跑,紅箋不由生起一種聽天由命之感。

“砰”,一塊小石頭落在了紅箋身旁,她吓了一跳,連忙轉身去找。

那個蒙着鬥蓬的男人正沒骨頭一樣靠在一塊大石邊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啊,前輩,好久沒有見到你了。”紅箋跑過去,語氣中透着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驚喜。

那人沒有作聲,将手中剩下的幾塊石子扔掉,拍拍手上的塵土,徑直去坐在了一塊礁石上,面朝無盡海,給了紅箋一個背影。

紅箋沒有在意神秘人的冷淡,過去在他身旁坐下,歪着頭問道:“前輩什麽時候來的?”

“你和那小子在一起。”

“哦?”

“他說不舒服、疼其實都是假的。”

紅箋不懂那人為什麽突然說這個,她道:“是啊,我知道。”

“不是他偷懶,而是他不願意你為他做到這樣。”

紅箋怔了怔,将嘴一撇,嗔道:“這混小子,還知道動心眼了。”話是如此說,她的眼睛卻慢慢紅了。

那人沉默半晌,突道:“真不錯。”這句話沒頭沒尾,紅箋甚至都沒有聽清,她只覺眼前這位前輩情緒突然變得極為低落,小心翼翼地問道:“前輩,你剛才說什麽?”

那人冷淡地又道:“我要走了。”

“啊。”紅箋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湧起一陣不舍,這位不知道姓名的前輩雖然從她這裏要走了一顆“弱雨丹”,卻教了她很多聞所未聞的東西,紅箋知道這些是曲長河不可能教她的,而且日夜修煉如此無聊,只是這樣說說話日子都變得十分有趣。

紅箋苦着臉道:“您不再回來了麽?那我們以後是不是就見不到了?”

那人嗤笑了一聲:“怎麽,舍不得我?”

紅箋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人掃了她一眼,諷刺的話到說不出口了,兩個人幹坐了一會兒,紅箋忍不住怯生生地打聽:“前輩,上次我看到你離開時是往海裏去了,你是住在無盡海裏嗎?”

那人沒有否認,隔了一陣突然問道:“小姑娘,你進去過無盡海嗎?你知道自這裏一直往東去,直到無盡海的那邊,是什麽地方?”

關于這個問題紅箋從未聽人說起過,她平時專注于修煉,也沒有時間胡思亂想,一時有些呆怔,遲疑道:“海的那邊,是大陸麽?”

那人古怪地笑了一下:“是大陸,但你去不了,我也去不了,那是魔修的地盤。知道什麽是魔修嗎?”

紅箋吓了一跳,魔修,她隐隐約約有點印象,但是從哪裏聽來的呢?丹崖宗沒有人會提這個。那就是在來丹崖宗之前,是誰說起過?

“箋兒,瞧瞧你這一身泥巴,小子都沒有你淘氣,乖乖的,不要亂跑,小心魔修吃掉你。”

她鼻子一酸,甕聲甕氣地問:“是妖魔鬼怪嗎?”

第 86 章 琉璃的激動

第八十六章 琉璃的激動

可能是琉璃業火的不同之處,樊青沒在胡思亂想,正準備起身,就見一只白淨的手掌放在面前。

她順着手掌,視線對上沈洛清的視線,不禁莞爾一笑,裏面盡是柔情。

“青青,恭喜你。”他比樊青還要高興,好似進階的是自己。

借着沈洛清的力氣,樊青順勢挽住他的手臂,說道:“那必須的,不能給師尊丢臉。”

她極少喚沈洛清為師尊,平日裏都是喊名字,現在确認關系,他聽樊青再喚自己為師尊,心裏倒是有些失落感。

“你喚我什麽?”沈洛清簇眉,躬指在樊青額間輕彈,後者“哎喲”了聲,單手捂着額頭低頭不願看他。

沈洛清神情一滞,難道真打疼了她,自己下手是有分寸的,擔憂問道:“真有打疼你了?”

“才沒有呢。”樊青松開手,嘟囔道:“阿洛,我們回宗門吧。”

她和沈洛清後面都有同諧音的字,樊青幹脆擇中喊他阿洛,親昵又不沖突。

“嗯,好。”沈洛清顯然是十分受用,之前的失落感煙消雲散。

短暫的小插曲在二人趕路中結束,沈洛清掏出一件小型的飛行法船,添入一塊中品靈石作為驅動源。

飛船躍向天空,向南的方向飛去。

雪域是極北之地主寒冷,而南方則稱中原,擁有四季且地勢廣闊富裕之地。

再者是西漠之地,極少有綠植,遍地金沙。

據說西漠是寶地,當初神魔戰,自仙界掉落一塊地皮,那塊地皮有不少仙家宗門,同那塊地皮一起掉落。

自此西漠變得神秘,不少修士慕名而去。

同時西漠還有一個種族,據說是類創物神的美杜莎人蛇族,上身是人類模樣,下身卻是蛇尾。

女子貌美如花,而男子則是粗糙漢子,極少有俊美的男子。

美杜莎獨占西漠,而人修僅有五個城池,還是不斷鬥争厮殺,最後談攏下來的五個地皮。

因美杜莎是西漠的主宰者,那些仙界遺址便成為他們的私有物。

為了争奪修煉資源,雙方最後約定各憑本事,自從西漠成為所有修士最為熱愛探險和隕落之地。

樊青近幾日思來想去,唯一能提升修為的辦法,便是不斷去經歷生死一線,突破自我極限。

雖說她是萬年前成仙,修煉對樊青而言就跟吃飯一樣簡單,但是後世變故很大。

她有心去游歷,順道去找蠱恬所說的東西,仔細盤算下來,樊青發覺自己的時間被安排的很滿。

雪域她沒有好好去看,又因剛從這裏獲得琉璃業火,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樊青就沒有心思多待下去。

倆人在飛船內互不打擾,樊青主要是穩固自己的修為,更進一步熟悉琉璃,也偶爾放她出來。

“青青,我感應到附近有好東西。”

在飛船上的第十八天,樊青正在修煉,突然被琉璃激動的聲音所打斷。

聞言睜開眼睛,問道:“能感應出來是什麽嗎?”

“不太能,似乎有什麽陣法掩蓋。”琉璃遲疑回複。

樊青沉思,能讓琉璃這般激動,恐怕是對她有好處的東西。

“青青,若是我吸收了它,我可能會再次進階。”

第 18 章 修為突破,豎杆齊天

淩霄寶殿。

“弼馬溫,你私自下凡,已觸犯天條。今将你關入天牢。自省十年。你可服氣!”“十年!下個凡……”

“怎麽!你不服氣!”玉帝威嚴的聲音響起。悟空咬着牙。他痛恨,可他有什麽辦法!“來人,壓入天牢!”天蓬。楊戬帶着悟空前往天牢,不過。先去了一個地方。

天庭的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天蓬捂住武德星君的嘴,楊戬把着風。悟空一拳接一拳的打擊着他的肚子。

武德星君的一張痛苦而扭曲的臉,和那兩道淚痕。就知道這是多麽痛苦。悟空惡狠狠的說到:“別在設計陷害我,下次的教訓。就沒這麽輕了。”

三人離去。只留下蜷縮着身體低聲哭泣的武德星君。

天牢。

“弼馬溫,進去吧!”牢頭招呼着!(作者在這尋思着,既然是混的。怎麽不可能進去呢!)

進入天牢,悟空第第一映象。就是“潮”。黑壓壓的。

牢房不只他一人,還有幾人。“呦!又是只妖!犯啥事了!”悟空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發現角落裏有位老者坐定。

他走過去,向那人行禮。說道:“老人家,我雖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老人比我們知道很多。所以,我想請教你!”

“臭小子!聽不懂人話嗎!”那人叫嚣到,悟空散發出磅礴的妖氣,說道:“不想死!滾遠點!”吓得那些人集體縮在角落不敢動。

老者開口說道:“好!自古英雄出少年!了不得啊!你問吧!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老人而已!”悟空收起妖氣,恭敬的說:“可你走過的路比我們長,懂得道理比我們多!”悟空頓了頓,說道:“我是花果山的‘美猴王’,又是天庭的‘弼馬溫’。我不知道我到底該選擇哪樣!”

老者說道:“你喜歡哪樣,或者說是你最愛哪樣!”悟空想了想,終于說了出來:“花果山!可”“可你放不下天庭的這些。我說的可對!”

悟空狠狠的點了點頭。老者繼續說道:“那你為何更傾心與花果山,那又為何舍不得天庭。”

悟空說道:“因為花果山是我的家,來到天庭的我無時無刻想着它,至于天庭,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舍不得他!”老者笑着說:“給我講講你天庭的故事吧!”悟空慢慢的講述起來。

說道紫霞的時候。牢門打開了,紫霞哭着走了進來,說道:“為什麽不和我說啊!”悟空撓撓頭,說道:“我不是不讓他倆和你說嗎!你怎麽知道的啊!”紫霞嗚咽的說道:“天蓬哥哥告訴嫦娥姐姐,嫦娥姐姐告訴我的。”悟空摸着她的頭,說道:“沒關系,很快的!”兩人說這話,老者靜靜的看着他們兩。

送走止住淚水的紫霞,悟空剛想繼續詢問老者,老者開口說道:“你舍不得天庭的原因,就是她吧!”悟空恍然大悟,明白了這些天為何這樣,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現在醒悟了,那種感覺叫愛!

看看手腕的上的紅繩,終于把一切的一切搞通了,他有一種走出困境的感覺!悟空說道:“那我該怎麽選擇?”老者直指悟空的心髒,說道:“問問它!”

“它?”悟空瞬間明白過來,這是在菩提老師那裏的課程,“問心!”坐定,進入修煉狀态。老者欣慰的說道:“開始了嗎!妖型的巅峰狀态,修為要突破了啊!”

悟空的心源處,“我該如何選擇!選擇花果山?還是!”“你有自己的使命!所以你必須選擇花果山!”說話者,便是那個傳授悟空棒法的“孫悟空!”

“是你?”“沒錯!你本石猴,心就是石頭!怎敢動心!”悟空被嗆的說不出話來。“使命!這個你必須完成。”悟空指着鼻頭,問道:“使命?”那個悟空說道:“對,現在你先不用管!我就問你一句!你的本性呢!你可是妖王美猴王!被天庭馴養成一個馬夫了嗎!”一句話,拷問了悟空的本心!對啊!我是美猴王,不是弼馬溫!我是美猴王!不是弼馬溫!

悟空本體,身上開始散發紅色的妖氣,越來越濃!天庭之人也感受到了!可不到一息,那妖氣便無影無蹤了!

玉帝房間。“這是那猴子的妖氣!怎麽會變強這麽多!算了!反正最後會消耗五百年功力!”

天牢。老者壓制住悟空身上散發的妖氣,說道:“差點讓天兵給直接滅殺掉。”

悟空心源。“這是我的力量!”悟空驚訝的說道,那邊的悟空笑了:“這只是你讀懂了內心,不為情所困,你的力量本應如此!可你卻有了感情,導致你的石心碎裂,變成普通的心!好了,我的事也完成了!該走了!以後不管怎樣,你要記住,你是猴王!”

“呼!”醒來的悟空長出一口氣,融合着這些力量。“老爺爺!”那老者顯然已不見!卻傳聲說道:“悟空,你的路還長,離開天庭吧!”

悟空兩眼淚汪汪,他聽粗來了,這是菩提老祖的聲音。

“七十二變化霧。”悟空化作霧氣,飄出天牢,最後來到紫霞住處,看了一眼,在楊戬,天蓬門口各放了一壇酒。在南天門現行,打暈四大天王和天兵,回到花果山……

回到下界,看着靜匿的天空,躊躇半天,也沒摘下手中的紅繩。即使是石心,我也不會忘記你。

在夜空的照籠下,向花果山飛去。

在花果山上空,悟空不禁感慨道:“還是家裏好啊!”

随便找地睡了一晚,天一亮,就前往水簾洞!

回到水簾洞的悟空收到衆多小猴子的愛戴,還有黑猴的孫子。一大家子其樂融融,衆洞主也前來拜訪。值得一提的是,誰都沒又向悟空詢問天庭的情況。

白天和猴群玩耍?晚上坐定修煉。因為他知道,自己因為年紀小,天蓬,楊戬兩人說不定連三成功力都沒有用上。自己也要加把勁了。

一天,悟空在水簾洞外曬太陽,“報!大王!各路妖族送來禮物。上次您大敗妖族聯盟,各方妖王給大王制作了面旗!”悟空說道:“哦!帶使者去休息禮物收下,起拿過來我看看。”重要拖着一把近十米的旗幟,上面寫着“齊天大聖”。

悟空一看到,大喜,說道:“好!這面旗漂亮!齊天大聖!正合我意!備足禮物,派遣使者,向各路妖王還禮,尊我為‘齊天大聖’!”

天庭知曉孫悟空逃離監獄後,地下已經過了三個月的時間,玉帝得知後龍顏大怒。又得知那猴子亮起“齊天大聖的旗幟,”更是火上澆油。不過,心裏卻了開了花!“快了,快了!”

第 27 章 打賭

那張千的傷因為那丹藥的緣故,半日就會自行康複。與張千分開時張千叮囑她,不要再來這裏了,畢竟這是玄劍派見不得人的勾當,如果被人發現林采?恐怕也會有危險。林采?無法幫助張千,只能是決心在日後能出去的時候把這些金銀交給他的家人。自己當時如果沒有顯露自己能夠修煉,門內一定認為自己沒有前途,少不得也會變成養人丹的工具。那時自己命都沒有,如何報仇,想到這裏都是一身冷汗。

現在回到玄劍峰,看到那些看起來慈祥和善的師叔師伯,如今只感到他們的可怕。那一張張人臉下都藏着的是怎樣冰冷的心,難道這修真界都是如此?雖說自己已經知道這世間的人不可随意相信,有許多惡毒之輩,可是這所謂的正義也是如此,還有什麽可以相信。心裏越是想着這些,越是煩躁。那周天運行差一點出了偏差,以至于修為全廢。林采?心生恐懼,日後萬萬不可在心神不寧的時候打坐修煉,太容易走火入魔。

反正也無法修煉,還是去那湖邊散散心。這湖邊總是有一種魔力一般,能讓人的心境平和下來。靜坐了許久,也沒有打坐修煉,也沒有想那煩心的事情。只是靜靜坐着看着這湖水,聽着那遠處瀑布的聲音,再去想那些陰暗醜陋的事情。林采?此時也想通了,“他人如何醜惡如何冷漠,與我何關,只要我還是自己不似他們那一般,就可以了。當務之急是修煉,只要我專心修煉不去管那些事情,不過想管也沒有那個能力。只有修煉才能得到更大的力量,才能不堕入這黑暗之中。”

心頭陰郁的感覺消失不見後,林采?只覺得身心舒暢。現在的狀态修煉起來一定事半功倍,起身回去修煉,也想起那羅生,不知他此刻是否還是在那瀑布下打坐。林采?駕馭赤霄劍飛下瀑布,在那瀑布巨大的水花處果然看到了那羅生的身影。但是自己已經飛到近處那羅生還是沒有睜開雙眼,一直打坐,看來也是修煉的關頭自己還是不要打擾了。回到住處後,也打坐起來。

那太一門試練的日子終于到了,林采?提前半個時辰到達了玄機殿。沒想到玄機殿門前已經站了許多人,除了和林采?一同在玄劍峰的白袍弟子外,林采?在衆人中只認識那劉婉兒。那劉婉兒看到林采?不屑的送上一個白眼,不過林采?現如今也根本不會與她計較,不理她便是了。看到林采?根本就不理會自己那劉婉兒更加氣憤,可是也不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發脾氣,也只好自己跺了跺腳。

遠處有幾道遁光飛來,在這玄機殿前落了下來,來人正是那馬庭劉烈張山河與另外倆人,看來都是能代表各自峰的人了。那張山河是武振的師弟,最近武振閉關就由他來代表玄劍峰。這幾人一落地就互相交談起來,馬庭先開口“諸位師兄師弟,今年咱們還打賭如何,我可是聽說張師弟新得了一塊鐵精,讓師兄我很是眼饞啊,不如今年你拿出來做賭注如何,今年我新的了幾塊中品木金靈石,拿它當做賭注。”

修真界中沒有金銀都是用靈石當做交易流通的貨幣,其中最常見的就是單一屬性的靈石,如金靈石木靈石,倆屬性的靈石就比較少見了,三屬性以上的靈石比體質是三靈以上的人還要稀罕。這靈石也可以給修真者補充靈氣,如果是金木屬性,那麽就可以用金靈石與木靈石,如果有金木屬性的靈石那麽效果自己加倍,這在鬥法逃命時可是大有好處,其中價值可見一斑。

當然各個屬性的靈石也是分為上中下三品,一般單一屬性的靈石中品能換十塊下品,上品能換十塊中品,但如果是倆屬性以上的靈石可就不止是十塊上品單屬性靈石能換的出來的,畢竟十分稀少,哪怕是幾十塊也不一定能交換成功,一切還看機遇。馬庭手中的木金靈石果然引起了其餘四人的注意,哪怕他們手中也有雙屬性靈石,可是這種東西沒有人會嫌多。而且還是中品更是可遇不可求。

哪怕其餘四人沒有這打賭的心思,此刻也決定一試。張山河心知那馬庭是想要自己的鐵精給他的本命飛劍提升等階,不過那木金靈石實在是讓他心癢難耐,再說自己也未必會輸,也是一口答應“好就依馬師兄的,我拿出一塊鐵精當做賭注。”剩下三人也紛紛拿出寶物,劉烈一聲驚呼“陳師弟,這玄波劍不是跟随你多年今日怎麽舍得拿出來”那陳師弟嘿嘿一笑“不瞞師兄,師弟我倆年前出山去偶然找到了一柄古修士留下來的劍,我看比我那玄波劍稍好一點,也符合我練的功法,就換下來,也想着送人有些舍不得,就拿出來做個彩頭。”

“陳師弟,你可真是有機緣啊,不過我今年可不一定會輸,我那弟子胡溫可是修煉到了練氣第九層,是今年弟子中境界最高的,可是能去許多危險的地方,找到的寶物價值最高,贏了這打賭,你那玄波劍可就歸我了。”那劉烈對自己的弟子信心滿滿,确實第九層在練氣期中幾乎是最高的了,靈氣自然也高出旁人許多。一直不怎麽說話的張山河此時說道“那也不盡然,我師兄今年可是将赤霄劍賜給了這牛婷兒,到時找到寶物價值高低如今可不好說。”

看來這打賭是要比各自峰的弟子找到寶物的高低,贏的人就能拿走所有的賭注。這幾位師叔師伯都對自己門下信心滿滿,就在這時玄機殿的門開了,掌門走出來,所有人都安靜不語。一開口聲音中都透着威嚴“好,人都到齊了,那太一門開啓的時間也要到了,現在就準備吧。”衆人齊聲答是,只見掌門拿出一個令牌,注入法力後發出一道紅色的光,照在玄機殿一旁的空地上。

那空地竟慢慢顯現出一個大門,這門古樸異常,在門上刻着太一二字。門後一片迷蒙根本看不清這門後到底有什麽,像是有濃霧遮住了一切。掌門這時拿出許多玉簡,輕輕一撒那玉簡自動飛入各弟子手中。“你們手中是這太一門內的地圖,只要将神識浸入玉簡即可使用。凡是标注紅色的地點都有危險,不可靠近,此外還有你們的任務,需要采集的靈草都在上面了。只要完成任務就會有獎勵,獎勵多少完全看你們拿回物品的價值。好了,這太一門開啓了,你們進去吧。”

這時這太一門中的迷霧散去,露出一塊十丈方圓的石板。衆人走上石板,回頭時發現這門不知何時緊緊關上了。再一晃神一陣讓人難以忍受的眩暈襲來,所有人都不醒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