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被靈修盯上了

林炎爆喝一聲,經過淬煉的兩百三十塊肌肉猛然繃緊,釋放出強悍無比的力量,盡數灌注到右拳當中。

随着這一拳轟出,空氣頓時被狠狠撕裂,而後形成一股勁風,吹得紫袍青年黑發亂舞。

“找死!”面對這一拳,紫袍青年頓時大怒,小小的一只蝼蟻,居然也敢挑戰他的威嚴,如果不是因為中毒的話,這小子連向自己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裏,紫袍青年也是殺意澎湃,右掌一番,一朵深紅火焰飛快凝聚而出。

嗡嗡——

拳頭大小的紅火不斷跳躍翻騰,一股極端的炎熱和危險從火苗中爆發,剎那間席卷整個木屋,短短幾個呼吸,不管是木屋中的草藥還是布幔,都出現了焦灼的痕跡。

不過,就在紫袍青年準備抹殺林炎的時刻,他的身體突然一顫,猛然噴出一口黑血,而那掌心跳動的火焰,也在頃刻間熄滅。

此刻,林炎的拳頭如同隕石一般,重重砸在紫袍青年胸膛上。

砰——

伴随着一聲悶響,紫袍青年頓時倒飛出去,将木屋牆壁砸出一個人形窟窿,在一竄血花中飛出去七八米。

“去死吧!”林炎從洞口中爆射而出,趁着紫袍青年尚未從地上爬起,一腳踢在他胸口上。

砰——

紫袍青年口鼻噴血,滑出去數丈遠,掙紮着想要站起來,卻是無能為力。

“你不是高高在上嗎?你不是能随意掌控小爺生死嗎?你倒是起來啊?”林炎緊緊把握主戰機,飛身追上紫袍青年,拳頭如同雨點一樣朝對方身上宣洩。

砰砰砰——

每一拳都蘊含四五千斤的恐怖力道,每一拳都對準致命之處,十多拳砸下去,紫袍青年頓時滿臉血污,氣息微弱,眼中也只剩下了屈辱和不甘。

以他的實力,再加上煉藥師的身份,在天靈宗從來都是無人敢惹,可現在他居然被一個卑賤的試藥者重創,甚至險些被抹殺,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紫袍青年心中狂吼,幾次想要爬起來,但那劇烈的毒性加上嚴重的傷勢,讓他的修為連正常的十分之一都不如,此刻想要抹殺林炎,簡直比登天還難。

紫袍青年知道,自己完了,徹底栽在了林炎的手中。他後悔當初聽信了這個賤民的謊言,導致自己一錯再錯。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一切都已經晚了。

炎炎烈日下,紫袍青年全身卻如墜冰窟,看着林瑤一步步朝他走來,他臉上終于爬上一抹驚恐:“你……你想幹什麽?本座可是天靈宗的弟子,殺了我,你也活不成!”

“天靈宗的弟子又怎麽樣?我已經殺了四個,再多你一個也不算多!”林炎一把抓住紫袍青年的脖子,接着用力一扭。

咔嚓——

紫袍青年掙紮了片刻,慢慢沒了動靜,直到死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還瞪得滾圓,他怎麽也無法相信,自己會被一個蝼蟻一樣的賤民殺死。

懸崖邊一片死寂,只有白茫茫的雲氣在無聲飄動,林炎看着紫袍青年的屍體,臉上沒有任何喜悅。

紫袍青年的死,完全是因為他太大意了,否則的話,即便林炎有九條命,也是必死無疑。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想要好好活下去,就必須要擁有強大的實力,而以林炎現在煉體境五重的修為,顯然是不夠的。

“我林炎在此發誓,一定要成為一名靈修,将命運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将一切敵人踩在腳下!”林炎緊緊抿起嘴唇,目光堅定而又熾熱。

沉默片刻,林炎轉身走進了紫袍青年的木屋,作為一名煉藥師,紫袍青年生前一定收集了不少好寶貝,現在此人已經被自己殺死,他的東西自然也不能白白錯過。

不過,在木屋中尋找一番之後,林炎卻是失望地發現,木屋中除了一些幾株藥草和一顆帶着餘溫的紫陽丹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這家夥,還真不是一般的窮!”林炎将紫陽丹裝入口袋,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其實林炎并不知道,煉藥師在初期階段并不是很富裕,較高的失敗率讓煉丹成本大大增加,處于這個階段的煉藥師,往往能夠保持收支平衡就已經很不錯了。所以,紫袍青年的情況,倒也在情理之中。

林炎又在木屋中仔細搜了一遍,甚至連木屋中的小櫃子都沒有放過,而這一次,他終于有了意外收獲。

在小櫃子底部,赫然還有一個暗格,如果不仔細用手撫摸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林炎将暗格打開,發現裏面是一個正方形的黑色木盒,緊閉的盒子仿佛關押着一頭恐怖的妖獸,看上去神秘而又壓抑。

将盒子捧在手心,林炎小心翼翼地觀察了片刻,然後輕輕打開了一條縫隙。當然,為了自己的安全,林炎并未将盒子的開口對着自己。

吱呀——

随着盒子開口越來越大,林炎也漸漸緊張起來。

不過,他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直到盒子被徹底打開,也沒有任何危險。

林炎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朝木盒中看去,首先看到的就是一把鑰匙。這把鑰匙金燦燦,仿佛是用黃金澆鑄而成,通體刻滿了蝌蚪一樣的字符,看上去玄奧無比。

而當林炎的目光看向這些字符的時候,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嗷吼——

随着一道若有若無的吼聲,林炎忽然看見,鑰匙上的神秘字符活了過來,每一個字符都變成了千丈金龍騰空而起,在天穹盤旋、飛舞,數百條金龍遮天蔽日,發出驚天動地的咆哮,那無盡的威勢,仿佛要将整片天空撕裂。

林炎頓時滿臉震驚,凝目朝那一條條金龍看去。

嗷吼——

此時那數百條金龍似乎也發現了林炎的目光,在一片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中,化作一道道金光,朝林炎面門激射而來。

一股劇痛蔓延全身,林炎只覺得那一道道金光如同從天而降的隕石,仿佛下一刻将要将他壓成齑粉。

噗嗤——

在這般恐怖的壓力之下,林炎忍不住噴了一口鮮血,氣息也很快萎靡了下去。更加可怕的是,随着那一道道金光撲面而來,林炎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龜裂。

在死亡的威脅之下,林炎也是被逼出了無盡的潛能,強忍住撕心裂肺的疼痛,将目光從那一道道金光上挪開。

瞬息之間,金光消失了,壓力也如潮水一樣退去,金黃色的鑰匙仍然靜靜躺在木盒中,仿佛一切都是幻覺。

但地上那一口殷紅的鮮血,卻在時刻提醒着林炎,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好古怪好可怕的東西!”林炎抹掉額頭上的冷汗,忍不住有些心驚肉跳,只是看了一眼,就差點要了他的小命,這東西的來歷一定很不簡單。

不過,以他現在的修為,顯然還無法接觸金鑰匙的真正秘密。

喘息了一段時間,林炎也漸漸恢複了平靜,而後在木屋中發現了最後一樣東西,一把黑色的匕首。

這柄匕首有一尺長,通體漆黑深邃,仿佛用墨汁凝聚而成,弧形的刃口上布滿了豁口,仿佛就是一把被人丢棄的破爛東西。

但林炎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如果這柄匕首真的是破爛,紫袍青年絕不會收藏起來,而且将它和金鑰匙放在一起。

“要不,找個東西試試?”林炎猶豫了一下,而後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忍不住輕握匕首,對着木屋中的紫銅丹爐劃了下去。

嗤——

在刃口接觸紫銅丹爐的剎那,一抹黑光突然在刀刃上閃現,緊接着那堅硬無比的紫銅丹爐,頓時像是豆腐一樣,被切開一條半寸深的裂口。

“真是個好寶貝!”林炎滿臉驚喜,有了這麽一并匕首,絕對能夠在戰鬥中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甚至反敗為勝也說不準。

不過,這兩樣東西來路不怎麽好,決不能輕易暴露在外,否則就會遭來殺身之禍。林炎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将金鑰匙和匕首藏在身上,确定不會看出任何端倪之後,這才走出了木屋。

唰——

這時,一道劍光突然從上空掠過,飛到木屋上空時頓了一頓,然後從天而降。在那飛劍上,赫然站着一位白衣青年。

此人相貌英俊,皮膚白皙,氣質儒雅,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但此刻林炎卻是滿臉緊張之色,能夠禦劍飛行的修士,至少也是靈修級別的存在,在這種修士面前,稍有不慎就有生命危險。

想到這裏,林炎沖來人拱了拱手,客氣地道:“晚輩拜見前輩!”

“免禮!”白衣青年随意地揮了揮手,看了看不遠處的屍體,又看向林炎:“人是怎麽死的?”

林炎心頭一沉,暗想此人該不會是為紫袍青年報仇的人吧?

“看來是本座多想了!”白衣青年微微點頭,從林炎的表情上已經猜到,這個略顯稚嫩的少年,絕不可能是紫袍青年的對手,“你不過是個煉體境五重的武修,怎麽可能殺死他?”

林炎不禁松了一口氣,但白衣青年的下句話,卻再次讓他緊張起來。

“告訴本座,他是被誰殺死的?”

第 5 章 瞬移,身随心動

石浩一怔,忙喊道:“大伯,人還活着,趕緊進行一下急救!”

“什麽?人還活着?”

不只是石大寶,周圍的鄉親也是愣了,接着臉色大變。

鄉村的人大多迷信,人不死是不能進棺材的,這對他們來說很不吉利。

而劉富貴父親還沒死,劉富貴竟然就把人裝進了棺材,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不遠處,劉富貴聞言如遭雷擊。

不可能啊!

那個老東西分明已經死了!

嘛的!這麽說他豈不是搞不到錢了?

兩天後就是還賭債的日子,要是搞不到五十萬,他可就完了,那群家夥絕對不會放過他。

想到這裏,劉富貴眼中閃過一抹狠辣:“爸,你都活六十多年了,也該活夠了,為了你兒子,你就去死吧!”

人群中迅速跑出來兩人幫石浩一起将老人平穩的擡進診所床上,石大寶顧不得多想,忙進行急救,誰也沒有注意到劉富貴讓人膽寒的神色。

過了好一會,石大寶臉色難看的走了過來道:“老人身體本來就差,又有點缺氧,怕是要不行了。這個劉富貴太過分了,為了訛錢竟然不顧他爸死活!”

此話一出,大家都是一臉氣憤。

“報警,讓警察抓了這個孫子!”

一個脾氣沖的大漢,二話不說就要報警。

他不怕劉富貴回頭報複,差點害死人還是親爸,誰知道他以後還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絕對不會就這麽輕饒了劉富貴。

“小聲點,先救人,報警等會再說!”

一個中年人眼神示意了一下床上老人,沉着臉說道。

石浩同樣皺眉看着床上老人。

他跟老人不是很熟,但也知道,這個老人很早沒了老伴,身體也不好,獨自把劉富貴拉扯大。

劉富貴從來沒給過老人一分錢,反而經常跟老人要錢去喝酒賭博。

老人是個好人,偏偏攤上劉富貴這麽個不孝子。

石浩心中多少對老人的遭遇有些同情,同時他也不想大伯的診所因為這件事造成不好的影響。

“也不知道那個世界有沒有什麽能救人的靈丹妙藥!”

石浩這一刻想到藍衣女子,當時他被其打中的時候都以為自己要死了,結果不僅沒死,聽力和力氣好像還大了不少。

他當時的情況不比老人強到哪裏,說不定她有辦法。

可是,他突然消失,誰知道那個女人怎麽想。

要是那女人想殺了他,他找上門豈不是自投羅網?

石大寶眼見石浩的臉色變換不停,以為在替自己擔憂,上前拍拍石浩肩膀安慰道:“小浩別擔心,事情錯不在我們,警察不會把我怎麽樣的!”

聞言,石浩沉默。

片刻後,石浩猛然擡頭,沖大伯說道:“大伯,我有辦法救他,你在這裏等人,不要再讓劉富貴搗亂!我去去就回來!”

不等大伯回應,石浩快速沖出診所,穿過人群,跑手機店買了一個手機,迅速下載一些古典琴曲,而後一口氣跑回家裏。

嘛的!

人死鳥朝天,不死就有一個世界的財富等着我,幹了!

石浩望着漆黑的洞口,一咬牙,沖了進去。

熟悉的暈眩感一閃而逝,等石浩睜開眼,他再次出現在另一個世界,不過這次沒掉水裏。

“還是這裏,看來以後要想辦法把這塊地方給圈起來,不然要是被人發現可就慘了!”

石浩暗想,不是每個人都能像藍衣女子一樣好說話,萬一下次遇到個二話不說就動刀的,他肯定要憋屈死。

“公……公子?”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個略顯怯懦的聲音,打斷了石浩的沉思。

“誰?”

石浩臉色一變。

嘛的!

還真有人!

正當石浩準備跑路的時候,就見一個嬌俏的少女小跑了過來。

少女約麽十三四歲,身穿淡粉色長裙,正一臉好奇的打量着石浩。

她之前還對自家小姐讓她留在這裏的決定感到懷疑,不過是黑虎山脈的荒蕪之地,如果不是小姐要沐浴,她們才不會來這裏。

她實在想不出這裏會有什麽奇怪東西或人出現。

今天她總算明白了,一個人竟然活生生的突然冒了出來!

“公子,奴婢馨兒,是我家大小姐讓奴婢在此等候公子的!”

少女欠身行禮,言語間畢恭畢敬。

在她眼中,能如此神出鬼沒的人定然不是一般人,而且石浩還這麽年輕,多半是哪個大家族的少爺。

石浩都準備跑路了,卻發現少女竟然對自己這麽恭敬,不由摸了摸鼻子。

難道那小妞還在惦記着把他帶回去?

還是說純粹的對他感興趣?

想了想,石浩輕咳一聲,道:“馨兒是吧,你家小姐現在在哪?”

說着石浩四處張望。

“公子,我家小姐在洛城珍寶閣,小姐吩咐過,只要公子來此,可直接去珍寶閣!”

馨兒如實答道。

“哦!”

石浩點點頭,一指外面的樹林道:“你先去那裏等我一下,我随後就來。”

馨兒有些好奇,卻不敢多問,躬身應是轉身離開。

“啧啧!連侍女都這麽高武功,看來那小妞身份不簡單啊!”

石浩望着馨兒如蝴蝶一樣,一步十數米,忍不住啧啧稱奇。

等馨兒沒入樹林,石浩反向走出百米,而後回家的心念一動,身影出現在了老宅後院。

“果然如此,就是不知道再遠一點行不行?”

石浩摸了摸下巴沉思道。

方才他進去時候怕掉進水池,就想着岸邊,果然出現在了岸邊,所以才有了這次嘗試。

想了想,石浩又試了幾次,發現了一些傳送規律。

只要是他見過的地方,腦海中念頭一動就能過去,但是像洛城那樣沒去過的地方,哪怕知道地名也不行。

搞清楚這點,石浩心念一動,身形陡然出現在了樹林裏。

“啊!公子!”

馨兒正在出神,突然發現眼前多了一個身影,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石浩歉意一笑,多看了馨兒兩眼。

還別說,馨兒年紀不大,可身材發育的比地球那邊二十來歲的絲毫不差。

白皙如玉的臉蛋上仍舊爬着一抹紅暈,看起來更加惹人憐愛。

“公子的身法好厲害!”

第 4 章

第四章

也許某些相遇就是命中注定的,季夏來到圖書館備考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那個有着幹淨清冽氣質的男生。

事情是這樣的。季夏這天早早起床來到圖書館門口排隊,進去之後找到提前預約的座位,就看到旁邊的桌子上擺着很多書,季夏掃了一眼,發現竟然是醫學書,也就是說,這個位置上的是個很厲害的醫學生,雖然都說“勸人學醫,天打雷劈”,但不可否認的是醫生永遠是一個令人尊敬佩服的職業,5年本科,3年研究生,如果再讀博士,時間、厚厚的書籍、無數的實驗培養了一位救死扶傷的大夫。

季夏心生尊敬,之後便收拾自己的東西,開始準備學習英語。

時針漸漸轉向9點,季夏結束單詞,拿出專業課書籍準備開始做邏輯圖,這時卻愣住了,因為隔壁桌子書籍的主人來了,是他!

竟是他!

礦泉水!

那個男生!

男生走過來看見季夏時也愣了一下,随即微笑道:“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季夏被他這春風一樣的笑容震驚了,回神答道:“真的好巧。”

兩人互相聊了幾句才知道原來季夏是在準備研究生考試,來這裏學習,而男生名叫江希,是J大醫學院一名研二的醫學生,主攻消化內科,經常會來圖書館學習,最近正在準備論文。

情感總是相處出來的,二人坐得近,經常見面,慢慢也就熟悉起來了,沒事還會分享一下彼此的小零食。

這不,季夏今天早上實在不想起床,睡到最後一個鬧鐘響起才滿含悲憤起床,飯也是沒時間吃了,随手拿了一個法式小面包便急匆匆地跑去排隊。

學了一會兒,背誦專業課的季夏感受到了餓意,掏出小面包吃了起來,正好江希也在休息,就問她:“餓了?早上沒吃飽嗎?”

季夏吐槽道:“哪裏是沒吃飽,根本就沒吃,早上都起不來了,考研真不容易,你們學醫的好厲害,又要去醫院,又要忙學習、論文。”

江希:“天天如此,都習慣了,你現在生物鐘應該也養的差不多了吧。”

季夏:“還行吧。”

本以為是随口閑聊,但沒想到第二次因為想多睡一會兒沒吃早飯的季夏就收到了來自隔壁同學的熱心關懷。

江希聽到季夏又沒吃早餐時,從包裏掏出了一瓶酸奶和一個面包遞給了季夏。

季夏又驚喜又不好意思。

江希:“互幫互助嘛。”

之後兩人就互相分享起零食,并且關系更熟稔了,會互相幫忙打水、看座位等。

季夏覺得有這麽一個同桌真的太幸運了,孤獨感降低好多。而且對于英語不好卻要考英一的她,江希也會告訴她閱讀和翻譯的技巧,作文模版怎樣會更好,會幫助她改作文,聽她背專業課,提升她的邏輯思維能力,讓季夏少走了許多考研的彎路。

第 18 章 套路不對

如果咱還有目和口的話,現在一定已是目瞪口呆了。

看着離着自己不遠處的那“一堆”人,淼淼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我的天!

這個神馬渡劫陣居然要這麽多人嗎?不愧是專替飛升之人擋天雷的!修為最低的都是半步元嬰!其他的都是元嬰大圓滿,半步化神的。

更誇張的是,玄心居然還請來了門內的老怪物們:兩名化神期高手和一名煉虛境的前輩。

有一種難受叫作迷惑;有一種迷惑叫作懵逼:咱這麽值錢?

來自地球的淼淼姑娘習慣性地用價錢來衡量,自己也不例外。

這一琢磨,心痛了。

感情自己這麽值錢,之前格局小了,竟要些垃圾法器了。就沖咱這等級,怎麽着也得直接上靈器啊!

看着老怪物神神叨叨地圍成一圈,又有金丹期的高手将靈晶送入陣盤中央……

靈晶……

我的天!

淼淼眼紅死了。

“掌門,我覺得我能抗過去,不用這麽浪費的。”

“聖樹此言差矣。有聖樹在,我無極門才能壯大。”

“那……那啥……掌門,我吸收了鱷魚妖王的妖丹,皮糙肉厚的……而這靈晶……一條礦脈中三千年才能生出幾塊靈晶,一塊靈晶抵一千極品靈石,十萬上品靈石……這一次陣法要用五六顆……”

玄心等人一陣感動。

靈晶之珍貴堪比天材地寶。聖樹冒着生命危險也不想讓他們頗費,就這心思也足以說明這些年來,都是玉璞那兔崽子指使自家徒兒以聖樹名義行勒索之事的!

“其實,其實本尊有兩全之法……”

“哦?願聞其詳。”

“靈晶給我,我硬抗天雷。”

“噗通!”

一群人直接趴在地上,玄心痛心疾首地道:“玉璞,看你做得好事!都是你徒弟帶壞了……”

“啪!”

腦門上直接挨了下,衍熯一臉不悅道:“小張子,你再胡咧咧,老夫撕裂你的嘴。”

玄心立刻閉上了嘴,心裏暗恨。

可惡啊!

我怎麽沒有一個煉虛境的師父啊!這衍熯師叔什麽都好,就是護短。

這麽明顯不過的事,難道還想賴麽?

這聖樹才開啓靈智多久啊?又沒見過外面的世界,哪裏曉得財貨的重要?分明是玉璞的徒弟灌輸的!

好好的一棵樹都被帶壞了!師叔,您睜眼看看啊!

衍熯哼了一聲,盤腿而坐,道:“即使是聖樹索要又如何?我等受聖樹恩惠,門內弟子多有受益,送些禮物表達心意也是應該的。分明是他們自願,怎到你這裏就成勒索了?”

說罷便是沖淼淼道:“大樹,真能硬抗天雷?老夫醜話說前頭,12道天雷不是那麽好抗的,靈晶給你可以,到時沒了小命可莫要怨我們。”

“師叔……”

玄心哀哀地叫着,一臉的幽怨,淼淼看着尴尬症都犯了。

實在是畫風不符,看得人難受。

可問題來了……

淼淼看着靈晶吸了吸口水,這樣的好寶貝若是擁有了,以後可就吃喝不愁了。

可問題是……

掙紮了半晌,淼淼哭喪着臉道:“那就有勞幾位道君了。”

玄心大喜,道:“聖樹言重。等你化形後,老夫可以做主送你一塊。只是眼下可任性不得。再者,你是我無極門至寶,我們又怎會虧待你呢?”

說着便沖衍熯師叔投去感激的目光。

還是師叔厲害啊!果是姜是老的辣。這厲害關系一說,聖樹就知輕重了。

淼淼樹幹抖了抖,直接忽略前半句話,道:“掌門,你說得是真的嘛?你們以後真會照顧我?還會送我靈晶?!”

“……”

玄心哭了。

為什麽好好的聖樹會這麽貪財?

陰測測地望向玉璞,可衍熯師叔的臉出現在他的眼前,那表情好似在說:“小子,不滿沖我來”一般。玄心抖了抖,打算暫時不與玉璞計較。

陣法布置好了。

何常在将掌門給的各色靈藥融于靈泉液中,然後給淼淼澆灌下去。

無論是修為還是功法進階,都需要大量的靈氣。

因此掌門除了給淼淼準備了充足的靈藥與靈泉外,還令門內金丹弟子給淼淼布了一個聚靈陣。

一切準備停當,聚靈陣啓動沒一會兒,淼淼便驚異地發現四周的靈氣濃郁到似要凝結一般。比起何常在平日給她布置的那個,簡直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啊!

而自己的身體也感覺火|熱起來。

靠,掌門讓常在在泉水裏放了什麽?這效果好生霸道!

淼淼不敢再多想了,忙将意識沉澱,心中想着口訣,讓靈氣一遍遍游|走。

與人類不同,或者說,與所有的靈妖都不同,草木一族修煉都是很艱難的。

就算是一顆普通的小草,其根系也相當發達複雜。要将所有的靈氣都游|走一遍,所花費的時間也會增加。故而所有的草木靈妖修煉都極其緩慢。

固然天道公平,給了草木一族相當長的壽命,可因自身實力弱小,中途隕落的草木之靈不計其數。久而久之,草木一族就成了靈妖界最弱的存在。

而菩提樹的修煉更是艱難。

龐大複雜的根系系統給了菩提樹一族強悍的生命力,可卻也阻礙了他們的修行。靈氣游|走一個周天就需要三天時間。所以在功法進階這關鍵頭上,淼淼不能有一點分心。

必須集中自己所有的注意力,讓意識一再沉澱,直至入無我境,任由靈氣游|走在周身,讓靈氣聚集到突破點時,發動功法,繼而進階。

這個過程十分艱難。

淼淼自修煉以來很少遇見困難。甚至還很狗|屎運的,白撿了一個妖王妖丹,大大提升了功力。如果說穆修是天道兒子的話,那她楊淼淼起碼也是天道的寵兒。

可這一次,似乎天道有意考驗她。

運轉了不知多少個周天了,時間都過去幾月了,可卻是一點突破的跡象都沒有。

一群護法的大佬面面相觑,這是出了什麽問題嗎?

而淼淼也是懵逼了。

啥情況?

明明進階了,可天雷呢?天雷被天道吃了嗎?

還是自己感覺出了問題?

可着大佬們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淼淼窘了。

這些大佬陣法都擺好了,若是自己放空炮……

她抖了抖……

忽然覺得一陣不妙。

那個玉璞的師父衍熯脾氣好似很暴躁啊!

該死的!天雷到底去哪了?

神識掃向天空,一根樹枝“唰”的一下彈了出來,朝天一指,頗似豎中指,帶着一股挑釁。

沒錯。

淼淼在罵老天爺。

明明進階了,姿勢都擺好了,可天雷卻遲遲不來,這不是耍她玩麽?

“賊老天!你是不是在玩我?!”

憤憤不平地罵了一句,話音才落呢,剛還萬裏無雲的天空忽然風雲突變。一片烏雲飄了過來。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一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玄心遲疑着道:“這是要下雨了?”

“轟!”

話音剛落,烏雲內忽金光大作,一條有成人手臂粗的雷電直直沖着菩提樹而去。

“轟隆隆!”

無數樹葉紛飛,火光在菩提樹巨大的樹冠上閃現,所有人都當機了。

啥?啥情況?

天雷來了?

衆人面面相觑。

沒見過天雷是這樣的啊!

看着頭頂那小的可憐的烏雲,所有大佬都有種哔狗的感覺。

功法進階引天雷的事,大陸也是有的。

可誰也沒見過天雷是這樣降下來的。

正常情況不是該狂風大作,滿天烏雲,雷電齊鳴才對嗎?

被雷劈了下的淼淼也呆住了。

啥情況?

姐這是被雷劈了?

“大,大樹……”

小蘑菇哭哭啼啼的聲音傳來,“你還愣着做什麽?快抵抗天雷啊!嗚嗚嗚,我被電得難受啊,嘤嘤嘤,你頭上着火了……”

“啊?!”

淼淼驚呼了下,立刻就感覺頭上火|辣辣的,神識一掃,我去!還真着火了!

媽蛋!

姑娘一定是打開的方式有問題,怎麽這賊老天總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欲哭無淚的淼淼忙施展神通。根據傳承,第二道天雷很快就會降下,不會給她多少時間咒罵老天的。

火|熱酥麻的感覺在周身蕩漾着,淼淼忙運轉功法,然後她驚異地發現:自己好像能吸收雷電?

我去!

這是啥情況?!

頭上的火很快就熄滅了,鑽入體內的雷電滋滋的,搞得她很不舒服。可這一切當她運轉功法後,卻發現那些流竄在自己體內的雷電居然都被體內湧起的綠光吸收了。

而且……

她居然感到了一陣舒服。好似那雷電是什麽大補藥似的,竟和服用靈泉的感覺一樣。

不,是更強烈!

她本能地感覺,這些天雷對她只有益處,沒壞處。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群大佬呆愣在那兒,過了好一會兒,忽然聽見玄心慘叫,“你們還愣着做什麽?快護法啊!聖樹被毀了,咱無極門也完了!”

一句驚醒夢中人。這些大佬如夢初醒,忙掐法訣,準備運轉陣法。

可還未等他們将陣法運轉起來,第二道天雷以極快的速度降下。

“轟!”的一聲巨響,無數樹枝掉落,可淼淼卻感覺跟沒事一般,只覺被電得渾身舒爽。

卧槽!

姐難不成是受虐體質?

納悶的淼淼一邊吸收着雷電大補藥,一邊放出神識道:“諸位,不用運轉陣法了,這天雷對本座大有益處!”

第 16 章 折服

“福爾維奧,別忘了,我曾告訴過你的,楚可是一位優秀的門将。”

面對佩亞和帕加諾的疑惑,科爾索微笑解釋道。緊接着,他又加了一句。

“作為門将,他比巴爾迪更優秀!”

以科爾索對楚江的了解,他撲出德拉涅羅兩至三個球,希望還是比較大的。無論如何,他都将贏得這場與巴爾迪的較量。

然而,對于科爾索的說法,佩亞露出明顯不相信的神情。巴爾迪是他手下愛将,有怎樣的實力他最清楚。雖說巴爾迪距離一線隊的要求還有差距,但在意大利所有俱樂部的同齡人中,比他優秀的屈指可數。

“論實力,18歲的巴爾迪在意乙中游球隊都可以沖擊主力位置了。中國國家隊的主力門将實力也不過如此,何況是楚江這個沒入選過國家隊的孩子呢?科爾索先生肯定是言過其實!”

與佩亞的不相信相比,帕加諾則是半信半疑。

“科爾索先生可能誇張了些。但是,如果那個中國少年能與巴爾迪不相上下,那也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好苗子。國際米蘭今年的非歐盟名額給了巴西人庫迪尼奧,應該是沒辦法直接引進這個孩子。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有機會……先不急,我再看看……”

場下三人各懷心思,而場上的德拉涅羅已經與從門裏走出的巴爾迪擦肩而過。

“弗蘭西斯科,準備好你的PlayStation!”德拉涅羅神色輕松,顯得信心十足。

“哼!”巴爾迪沒理他。

站在球前,德拉涅羅輕輕踩了踩草皮,打量着站在門前的楚江。

“小心了,我不會留情的!”德拉涅羅笑着大聲道。

楚江安靜的站在球門中央,微微弓着腰,盯着足球。對于德拉涅羅的喊話,他沒聽懂,但還是揚了一下手掌當做回應。

30米,對于年輕球員來說,這距離有點遠。不過,對于腳頭很硬的德拉涅羅來說,問題不是很大。

助跑,擺腿。

“嘭!”

足球飛速沖了出去。

楚江迅速往右移動三步,跳起來把球抱在懷裏。在他眼裏,這一球速度可以,但角度還有些欠缺,難度,不大!

第一球,沒進!

對于這樣的結果,德拉涅羅并不怎麽意外,臉上的笑容依舊未變。剛上場,腳還有點生,罰球質量不高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看好了,第二球來了!”

德拉涅羅再度啓動。加速,彎弓射月!

“嘭!”

這一次,足球發出的響聲比上次大了許多,足球如同離弦之箭般急速飛馳,直奔球門右上角。

“好球!”

觀戰的少年們發出一聲驚呼。

球剛一發出,楚江瞳孔微縮,一種強烈的預感迫使他急速向左移動。

碎步橫移、蹬地、起跳!楚江飛身躍起,身體完全舒展,左手緊握成拳。

“嘭!”

足球即将飛過球框的一剎那,一支鐵拳如飛将軍般拍馬趕到,重重砸在足球上。

“哇!”

在驚呼聲中,足球飛出一道弧線,繞過橫梁出了底線。

第二球,還是沒進!

“漂亮的射門,完美的撲救!”

帕加諾不禁大聲贊嘆道。

這一射、一撲,完完全全的展現出足球的魅力,折服了從事足球多年的帕加諾,也讓佩亞目瞪口呆。

“原來,他真的是個門将!”

同樣目瞪口呆的還有巴爾迪。

“第一球,我能接住。但這第二球,難度有點高啊!”巴爾迪心中不禁對楚江刮目相看。

一開始的時候,他并不怎麽看好這個陌生的中國少年。即使被楚江連進五球,巴爾迪的看法也沒有什麽改變。畢竟,在正式比賽中,防守定位球還可以擺人牆,防守依靠的是整體力量而不是單兵作戰。

更何況,守衛球門安全,這才是門将真正的職責所在。守門能力不行,再怎麽會罰任意球也無濟于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支球隊,會信任一個守門能力差的門将。

然而,楚江撲出的第二個球,仿佛在清清楚楚的提醒巴爾迪,“守門,我照樣比你強!”

看到第二球被撲出,德拉涅羅的笑容凝滞了,一直輕松的神情也變得有些凝重。

“這個人,不簡單!”

他默默看了一眼巴爾迪。

“如果他留隊的話,弗蘭西斯科可能不得不騰出主力位置。”德拉涅羅默默地想。

職業足球就是這麽殘酷,優勝者上位,失敗者被淘汰,甚至黯然離隊。

“不行,我一定要幫助我的兄弟。這一球,我絕對要進!”

擺好足球,德拉涅羅重新燃起旺盛的鬥志。

迅速調整好心态和狀态,德拉涅羅再度起跑。

“嘭!”

正腳背狠狠抽在球面上,足球頓時離地而起,擦着草皮狂奔而去。

貼地球!

這種球,罰球難度很高。一旦踢出高質量的射門,遠比高球更加難以撲救,對門将的要求非常之高!

衆人凝神屏氣的緊緊盯着足球。

順着足球的軌跡,是球門的左下角,角度緊緊貼着球門立柱。

“這球要進!”所有人心裏冒出同樣的想法。

正在這時,在球門線上,一道人影,如同獵豹一般飛速蹿出!

“砰!”

足球被鐵拳重重擊到立柱上,彈了出去。

球,居然沒進!

在衆人驚詫的眼神中,那人影站了起來,正是楚江!正是這個稍顯瘦弱的少年,以天神下凡之勢,将勢在必進之球生生扼殺!

這次撲救,摧枯拉朽般,将之前所有的質疑聲統統擊碎!從此之後,誰還敢小看這個中國少年?

“這孩子,前途無量!”

場邊三人的想法,這回出奇的一致。

雖然不是正規比賽,雖然對射門早有準備,但面對角度如此刁鑽、球速如此迅速的來球,能有如此快捷而正确的反應,這說明,作為一個門将,楚江的反應速度和對球路的判斷能力,都是超群的,也正是這個年齡段的同齡人所少有的。

這,就是作為門将的天賦!

“他,比我強!”巴爾迪心服口服的想。口無遮攔是巴爾迪的一個缺點,也是他的一個優點。開朗大度、心直口快,這就是他的性格。他從來不會嫉妒別人比他強,對于實力比他強的,他會第一時間承認。

拍拍球衣上的草梗,楚江皺着眉頭揉了揉肩膀。剛才那球來得太快,楚江完全是下意識的作出了反應。19的預判和18的反應,讓他第一時間做出正确的選擇。然而,他的身體素質還是稍顯差了一點,所以,在這次撲救後,他的肩膀有些輕微的扭傷。

“我需要改進的還有很多。”楚江默默的心想。在國內,他從來沒感覺自己有什麽缺陷,然而,來到阿皮亞諾的第一天,他就感覺到自己身體素質的不足。

178cm的身高,66kg的體重,在國內已經算比較壯的了。但是,和同樣是18歲的巴爾迪相比,楚江就好像瘦子一樣。

弗蘭西斯科?巴爾迪,身高187cm,體重84kg!

對于第三球的失手,德拉涅羅很郁悶,非常非常的郁悶。

這一球,基本上發揮了他最佳的水平。這樣的球都沒進,對他的自信心無疑是一種沉重的打擊。

陰沉着臉放下第四個球,德拉涅羅心裏有些焦躁。

他畢竟還只有17歲,年少成名給了他很多,卻不能讓他如同久經沙場的老将一樣老練。楚江的出色發揮,給予德拉涅羅不小的壓力。而這種壓力,他沒能很好的舒解。

最終,起伏不定的心态,幹擾了他的發揮。第四球,高高飛出球門。

楚江VS德拉涅羅,4:0!

這種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即便是科爾索,也沒想到楚江居然零封德拉涅羅。

看着高高揚起的足球,德拉涅羅懊惱的抱着頭。

“冷靜!”

一句英語在德拉涅羅耳中響起,他擡起頭,詫異的望向楚江。

那句話,是楚江喊出來的!

楚江用手指了指心髒,然後雙手往下輕按,眼神誠懇的看着德拉涅羅。

“他在示意我冷靜下來。确實,我剛才情緒有些失控了。不過,居然是他來提醒我……”德拉涅羅的眼神不禁有些怪異。楚江的這次舉動,讓他大感意外。

楚江從場邊拿起一個足球,用力踢到德拉涅羅身前,弓下腰大力鼓掌,示意德拉涅羅再來。本來,他是打算用手抛球抛過去的,但是考慮到自己悲催的手抛球屬性,還是幹脆用腳踢得了。

輕松停下來球,德拉涅羅把球放在罰球點上,深呼了一口氣,眼神有些怪異的望向楚江。楚江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認真的看着足球,時刻做好撲救的準備。

“要不要放水呢?既要放水,又不能做得太明顯,這難度有些大啊。”楚江有些糾結。

如果知道一臉平靜的楚江內心是這個想法的話,恐怕德拉涅羅心裏會更郁悶……

不管怎麽說,德拉涅羅畢竟是年青一代的翹楚之輩,在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之後,他迅速的調整好心态。不再看球,也不再看楚江,德拉涅羅認真的調整呼吸,将進不進球之類的問題全都置之腦後,頭腦保持清寧。

“感覺不錯!”

德拉涅羅輕盈的起跑,腳步似乎包含某種神奇的韻律。

“嘭!”

楚江頓時感覺心率一緊,不假思索的快速向右飛奔,用力的一蹬,起身魚躍!這一刻,放水的念頭不知不覺被他一股腦的抛到了腦後。

“要糟!”

張開右臂的一瞬間,楚江感覺肩膀一陣疼痛。撲救第三球時給他身體埋下的隐患,此刻突然顯現了出來。這種傷痛并不大,對一般動作不會造成影響,但是對于高難度的撲救動作,它就會有一些牽制。

“砰!”

足球砸在橫梁與立柱的交接處,彈進了球網!

球,終于進了!世界波!

4:1。

雖然沒有零封對手,但楚江出色的發揮和良好的風度,卻已經折服了巴爾迪,折服了德拉涅羅,折服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不管是什麽地方,有實力的人,就能贏得他人的認可。從這一刻起,楚江獲得了阿皮亞諾青訓營裏所有人的尊重。

第 21 章 狠狠鎮壓

楊彪這句話一出,左右觀看的王公子弟都感覺到了空氣中濃濃的火藥味,盡皆色變,紛紛策馬退開!

“哈哈哈……”方雲大笑起來:“早預到你們平鼎侯府的人不會善罷甘休。楊彪,你有本事,盡管來取吧!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敢在我面前放此狂言!”

怒!暴怒!方雲一句話,就讓楊彪臉孔扭曲起來,顯露出陰狠暴戾的本性。

“小子,你這是在找死!”楊彪猛的在馬背上一拍,人猛的飛起,身在空中,長吸一口氣:“暴!”

呼!

寒風呼嘯,楊彪一拳重重轟出,周圍五丈範圍內,所有的風雪、空氣全部被他卷入拳風之中,以雷霆萬鈞之勢向方雲壓下。

吟!

虛空中一聲悠長的龍吟,方雲當仁不讓,拍馬飛起,身子在空中一晃,化為一條五丈長龍,四爪舞動,閃電一般迎着楊彪的拳頭撞了過去。

砰!砰!

空氣炸開一波又一波,方雲與楊彪拳抓相交,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亂。每一次撞擊,都有如兩頭史前兇獸,死磕硬撞。這是純粹的拳法、力量的對撞,沒有絲毫取巧成分。

砰!

最後一次交手,兩人終于分開,在空中一折,又落回了馬背。

楊彪跨坐在馬背上,目光陰冷,神色變幻。他望着方雲,一言不發,內心中震驚的幾乎要發狂。

“罡氣級!他居然達到了罡氣級!”

楊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但剛剛交手時,那激蕩的晶體般的光華,分明是罡氣無疑。

“怎麽可能!他才多久的時間,居然就達到了罡氣級!”山河侯世子高韋、錦繡侯世子蔡風睜大了眼睛,心裏狠狠的震驚了一把。

兩個人都是罡氣的武者,對于同級的武者有些微妙的感覺。這種感覺在方雲跨坐馬背的時候,還不明顯。但他飛身而起,鼓蕩罡氣的時候,這種感覺就很明顯了。

“楊彪你可以回去了,這顆珠子,你是要不回了!”方雲跨坐馬背,極盡蔑視地看着楊彪,言語間毫不客氣道。聲音一落,撥轉馬頭,就要掉頭離去。

侮辱,徹徹底底的侮辱,楊彪氣得七竅生煙,猛的獰聲叫喝道:“小雜種,我還沒叫你走。你想去哪裏呢!”

馬頭猛然掉轉,方雲目如閃電,冷冷地注視着楊彪,寒聲道:“楊彪,不要自誤。你這是在激怒我!”

“激怒?哼,你們方家的賤種永遠是這麽的不知死活,不自量力。你父親方胤在軍中跟我父親鬥,你大哥方林那個賤種在學宮時跟我鬥,如今又來了你這個小雜種!今天,我就讓你知道,平民侯與貴族侯的差距。”

楊彪雙拳一震,衣衫鼓蕩,兩只鐵拳猛的舉過頭頂,一股如山岳般雄渾、沉重的氣息從楊彪身上散發出來。強如山河侯世子,錦繡侯世子等人,也不禁策馬後退。

“平鼎侯不愧以勢大、力沉著稱,楊兄以罡氣境的力量,就能發出如此渾厚的氣息。這種拳勢,只怕是山都要被輕去一小半!”

一幹觀戰的王公子弟心思活動,暗暗驚駭。

鼎,是社稷重器,勢大力沉,有鎮壓社稷、山河的作用。平鼎侯的絕學,便是以此為名。

“平鼎山河第一式鼎鎮山岳!”

楊彪暴喝一聲,雙拳猛的向上一托,恍惚中,衆人感覺楊彪頭頂多了一只巨大的古鼎。在這股厚實、雄渾的拳意鎮壓下,楊彪周圍十丈內的空氣全部靜止,連天空的飛雪,都紛紛避開。

“喝!”

一聲暴喝,滾滾的罡氣,連同地上積雪和空氣,排山倒海般向方雲壓了過去。拳勢過處,校場上一塊塊石板紛紛暴裂,虛空中,更是隐隐傳出雷鳴的聲音。

“哼!左青龍探爪第四勢,左青龍盤星撞月勢!”

方雲冷哼一聲,從馬背上拔身而起,再次化為一條五丈青龍,巨大的龍尾在虛空中一拍,空氣塌陷。校場上空隐隐浮現一顆星辰的影像,方雲所化的青龍就從這星辰上射出,化為一道蜿蜒的青光,沒入了楊彪周身滾滾的罡氣流中。

轟!

楊彪的暴喝聲還回蕩在校場上空,兩人就已經交手分出了高下。只聽得一聲驚天動地的炸響,楊彪壯碩的身體就似斷線的風筝般,從紊亂的罡氣流中飛了出來,重重的摔到了校場雪地上。

“怎麽會這樣!”

楊彪大叫一聲,張口噴出一口鮮血。這一下,他是真正的心如死灰。如果說前一次交手,兩人罡氣渾厚度不分高下的話,這一次交手就真正的分出了高下。

“輸了,他居然輸了!”

校場上,鴉雀無聲,無數王公子弟心中震動。在衆目睽睽之下,雖然這只是兩名王侯子弟的較量,但背後蘊含的意義遠不止如此!

“平鼎侯不是四方侯的對手!”

方雲的勝利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這些王公子弟心中投了下去。平鼎侯和四方侯的争執,幾乎已是衆所周知的秘密。礙于大周的律令,兩位侯爺從沒交過手。但這一次,借助兩位侯府世子的雙手,兩位侯爺決出了高下。

鼎立山河八大勢,不及左青龍探爪八勢!

大周朝以武立國,這樣的結果,意味着什麽,許多士子都品出來了。不少家族勢力紮根于軍中的王公子弟變了臉色,就連校場四周,注意到這些的甲士也變了臉色!

上京城要變天了,今天過後,不少人要改變自己的立場和決定了!

“楊彪,回去以後,記得叮囑府中上下。以後說話小心點,就憑你們平鼎侯府,還沒資格瞧不起我們四方侯府,瞧不起方家!”

一招擊敗平鼎侯長子楊彪,方雲終于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無數個日日夜夜的苦練,終于換來了回報。今天,他終于再不需顧忌這些貴族侯子孫。因為,他們再沒有資格!

“楊彪居然輸了!”高韋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兩人暗地裏思忖了一番,自覺也沒有必然把握勝過方雲。

“這才一個多月的時間,雖然說他身上有清昶公主的地級珠,但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踏入罡氣境!”蔡風當日是見識過方雲能耐的。那個時候,方雲才不過真氣極的修為。戰勝清昶公主,也只是依靠一些取巧的方法,不算真實的本事。

但這一次,完全不同!硬碰硬,實打實,沒有任何的讨巧在這面。方雲憑借自己的實力,壓制了楊彪!

“一個多月的時間,從真氣級突破到罡氣!以後誰還能壓制他!”蔡風睜大了眼睛,看着方雲,心裏有種驚怖的感覺。

高韋、蔡風等人同時把目光投向了許權。在場的世子裏面,以許權的修為最高。

“世子,”蔡風壓低了聲音:“唇亡齒寒,這裏只有你是罡氣巅峰,能穩贏過他。攔住他,不能讓他就這麽走了。”

方雲那番話雖然嚣張,但以他的修為,也不敢上前挑釁。

“世子,大家一向唯你馬瞻。這裏能對付那小子的,只有世子。如果連你都不出手,只怕大家會心寒。”高韋也低聲道,他盡量小心,不觸怒許權。但背後的意思,卻非常明确。

許權心中微微震動,知道貴族侯一脈,休戚與共。要是今日不出馬,将來平鼎侯落馬,恐怕下一次就輪到他莽荒侯府。而且,朝中一直在讨論,将四方侯提拔為貴族的事。如果今天他不做些什麽,日後此例一開,貴族侯一脈的地位與影響,将江河日下。

“方雲,留下吧!”

許權輕夾馬腹,邁出兩步,喝止了準備離開的方雲。

方雲回頭看到許權,心中震動了一下:“他終于還是出手了!”

與楊彪不同,在許權身上,方雲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威脅。就像被眼鏡蛇盯住一樣,陰冷而且不舒服。

“世子也要出手嗎?楊彪出手是為一顆人級珠,不知道世子又是為了什麽?”方雲望了眼被幾名王公子弟扶起的楊彪,說道。

“本來這件事是你和楊彪之間的事,與我無關。但不管怎麽樣,平鼎侯畢竟是貴族侯一脈,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容你,這麽從容的走脫。”

許權說的很坦蕩。沒有任何理由,僅僅是道不同,以他的身份說出來,倒也有種氣度。

指尖一彈,一柄二指寬,劍刃如同寒霜的軟劍,從袖中彈了出來,許權淡然道:“方雲,拿出你的武器吧!”

“我的武器,就是一對拳頭。就讓我領教一下世子的絕學吧。”方雲淡然道,盡管許權給他極大的壓力,但挑戰既然上門了,他也不會退縮。

許權搖了搖頭,輕笑:“方雲,我不是清昶公主,不會輕易做出不智的決定。今天即便你放棄抵抗,我也不會手軟的。”

說着,許權左手食中二指,在軟劍上輕輕一彈。整個校場的人都聽到了一聲‘铮’的清越劍鳴,同時一道六寸長的劍芒從劍尖噴吐而出。

“嗡!”

浩大、磅礴的劍意,如潮水般從許權身上散發出來,方圓六丈的範圍,所有的空氣震顫起來,視野一線變得模糊起來,連許權的面容都變得不真切了。

第 14 章

五月初,芍藥綻紅绡,巴籬織青瑣,繁絲蹙金蕊,高焰當爐火。

從北漠一路向南,奔波半月乃至湶州。北漠以西的牧民紛紛遷徙,在此途中屢見不鮮,而越是往南便越是少有見人流離失所。

湶州一派祥和如舊,樓家大院蔚然而古樸,一處大宅子,坐落在城中。

馬車停于大門口,随樓奕下車,擡頭只見花岩門,棕木柱,庭院深深。

丫鬟奴才們皆是謙卑有禮,不知為何忽的冒出一股森然。

我從不知曉樓奕家是何等模樣,也不知家中幾口人。

只是方進門,便是瞧見有丫鬟粉絹青裾款款而至,低着頭上前對樓奕道:“夫人曉得您今日回來,讓您回來就過去。”

“知道了。”

樓奕轉頭對我說:“我先帶你去流雲間将行李放下,你可稍作休息,有什麽需要和她們說皆是,明日再帶你去見二哥。”

樓府極大,走在長廊裏頭往院中看,卻是被綠蔭遮了日頭,分辨不出自己身下的影子,幾分幽涼,幾許隽秀。

我将東西一一整理,又将內室結構、古董花瓶、盆景玉石給瞅了個清楚,便是有些無聊賴了。期間有一批丫鬟來此間,說要替我丈量衣裳。我忽的想起自己帶的墨不夠,麻煩她們其中一人替我取了一些過來。

平伸着手讓她們量好了尺寸,萬般不自在,想着樓奕也太過客氣,犯不着這麽大動幹戈。卻是又聞一丫鬟道:“這是夫人的吩咐,姑娘莫怪。”

何為夫人?

思酌到樓奕與我道他并未成婚,這個夫人也應該是他母親。作為小輩來客,我卻是沒前去行禮,便覺得大失禮數。

“可我并不久留。”說出我的遲疑,并覺得做衣服什麽并無及時用處。

“夫人說了,既然是公子的朋友,總有再來的時候。”

“那就多謝夫人了。”我也就順承了下來。

午餐也擺在流雲間,樓奕與我一起用,我拿着筷子,看着手裏的碗,對他說:“我想明日給師父上柱香後就走。”

“為什麽不多待些時日?阿禾可是有要事?”

“倒是沒什麽要緊事兒。”我動了動筷子,“老是呆在你宅子裏頭也怪是難為情的。”

“哪有這樣的說法!”他瞪大了眼道,“你奔波許久,在此處多多休息一會兒,有何不可的?”

我靜了半晌,覺得樓奕說的也并非無道理,于是先将此争議擱置一邊,問起了其他的事情:“怎麽方才被叫過去,說了些什麽?我們也不和夫人一起用膳嗎?”

“沒關系,她吃素齋,向來不一起開火用竈頭。”

吃了一口荠菜,放下碗道:“飯後去我想去見她一面,畢竟我為客。”

“也好,不過她有午睡的習慣,阿禾你得未時之後再過去,我同你一道去。”樓奕思了片刻,同我講道。

樓奕先去了他家的鋪子,讓我也小睡一會,待會來尋我,而我白天裏睡不着,便是獨自一人在院子裏頭逛游,聞之濃濃甘草藥香,沁人心脾。走到一處亭臺時,卻是撞見一婦人,恰是一身貴氣,雍容泰然。

眼腳稍吊,長眉連娟,微睇綿藐,芳馨滿體,豐标不凡。看不出具體年齡,只覺得仙氣熏熏,高不可攀,令人望而生畏。

我微微一颔首,叫了一聲:“夫人。”

她卻是駐足,緩緩擡起面來,出乎意料地喊了我一聲:“阿禾。”

“夫人認識我?”我一沒忍住,便是脫口就問。

她卻是不言,像是自嘲,久久,複又開口與我解釋:“阿奕同我講過。”

我随她走過游廊,她伸手攀花,“夫人不午睡麽?”

芍藥方開,紅淺香乾,蝶子迷花陣,陣是清和人正困。她放下了手,花枝微顫,“今日早上多喝了些白茶。”向來點到即止,從不多言。

我望着她蔥白的手,不見風霜,“夫人好生面善,阿禾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你似的。”

“哦?”

我深吸一口氣,道:“不過阿禾少時去過的地方不多,如今離鄉經年,夫人方才那般喚我,此情此景又是讓阿禾想起了親人。”

“阿禾你親人是些怎麽樣的人?”她眼角稍許沾染上了一些笑意。

我猛地明白,為何覺得夫人這般面熟,全因為當年我去鄄都晏府時,晏夫人也是這般親昵地直接叫了我的名字。

可她卻是問起我親人,想起這究竟過于複雜,我萬不知如何回答,試着開口說:“當年師父,也就是阿奕他二哥待我最是親厚,我素來視他為親;爾後他病重,便令我去尋鄄都晏家謀生活,晏老爺與晏夫人都對我極好,視如己出,晏家有一女同我年紀相仿,亦是将我看做至親姊妹摯友,而晏家的小兒子比我小上幾歲,便是認了我作其夫子,讓我教他知識儀禮。”

“晏家那小兒認你作夫子?”她似是驚奇。

“是,有十餘年了。”

“你如何教的?”夫人坐了下來,看着我問。

我愣了片刻,立即道:“每日一堂課,從辰時起,一個半時辰結束。我也都是常規的法子,算數幾何便是出題目讓他做,舉些有趣的例子;詩詞則是每三日按時讓之寫一篇,最基礎從歌開始,再到詞,後到詩與賦,空暇時也對上幾個對子;天文地理醫術騎射,也只是略有所講,我列了許多書目,讓他自己看,不懂就問,可他一般是淺嘗辄止,不求甚解。倒也讓我時不時地擔憂犯愁。”

“他學的可好?”夫人冷不丁地這般問道。

我自是不願說自己誤人子弟,卻也不願誇誇其談,只能含糊其辭地說一句,“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清風小吹芍藥窗,紗簾被丫鬟卷起,唾碧茸長。

“阿禾你全名叫什麽?”夫人忽的問起,令我從伊人卷簾的畫中走了出來。

我開口到:“謝禾,”又是怕她不明白,補了半句,“‘舊時王謝堂前燕’的‘謝’,‘十月納禾稼’的‘禾’。”

“哦?正巧,我也姓謝。”夫人淺言,她看着芍藥蕊心上的蜜蜂道,“那大可将你看成一家人。”

“啊?”我卻是不解。

夫人看向我,“幼時你也算是同阿奕青梅竹馬,如今也到了結親的年紀,可想同阿奕成婚?”

我對上她的眼,卻是難堪得緊,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是好。

而此刻樓奕卻是正好趕來,打破了這僵局。

夫人見他來,又道了一句:“我從前見過你,阿禾應是不記得了。”

我扯着笑,問道:“是在何時?”

“你大概不過一兩歲罷,這般高。”她比劃了一下。

樓奕聽此開口道:“怪不得我也不記得。”

夫人難得露出了笑容,拍拍他的手臂:“就你什麽事都要來插一腳。”

這天夜裏,我本是睡的極好,做了一場夢,可是到了三更,捂熱了的床被濕冷,雙腳濕冷,我卻是怎麽也再睡不着。

第二日起來,喝了幾口隔夜涼茶,按了按睛明穴,稍覺幾分舒緩。用完早飯,被樓奕告知,師父的衣冠冢,立在城西的一處荒山之外。

翦刻彤雲片,開張赤霞裹。煙輕琉璃葉,風亞珊瑚朵。

事先買了燒雞,折了紙元寶,拎了一壺酒前去。墓冢前的芍藥花開的正好,并無荒草,葉上沉露,翠色低迷。花重低颔首,嬌醉婀娜。

腳踩春草,聽聞樓奕講道:“二哥當年突發病重,害怕不能善終,草草将你遣去,恐怕是不願讓你瞅見生離死別,徒增傷心。二哥被接回去後,他也沒撐多久便去了。”

“哦。”我掰開了燒雞腿,我一只,把另一只給樓奕。

張嘴,牙齒卻是酸澀地咬不下去,對着墓前說:“你從前老愛同阿禾争東西吃。”

“我歡喜吃肉,你也要吃。多大年紀的人了,還跟小孩兒鬧,沒個正經兒,竟然還是我師父。要不是你長得好看一些,我又怎會聽你的胡話。”

酡顏醉後泣,小女妝成坐。

我兩口啃完了雞腿,吐出一根骨頭,随後又是取出了杯子,斟好酒,敬着石碑,連飲三杯,卻是喝得太急嗆住了喉嚨。

猛咳了幾聲,腦中越發清明。

思及年少,我亦是不經事,胡作為非的多,知書達理的少。加之師父對我的影響極深,于是我自己這個夫子當得也不像樣。師父把我教成了這副模樣,純屬他運氣好,而小山十足廢柴,也不全是我的過錯。

而昨夜夢中的幾個片段,好似歷歷在目。

淩雲髻女子,一身素色紗羅衣,小腹微突。而我個子太小,仰着頭也看不清她面容。一雙大手将我抱上床沿,我伸了手去摸那女子隔着衣衫突起的肚子,咯咯地發笑。

我摸索到師父胸口的玉佩,問他:“師父分明是男子,為何要挂牡丹的形狀?”而他摸着我的頭道:“是芍藥。”

一張桃花箋,清梅小楷,字字娟秀:“閑吟芍藥詩,悵望久颦眉。盼眄回眸遠,纖衫整髻遲。重尋春晝夢,笑把淺花枝。小市長陵住,非郎誰得知?”

爾後夢境突變,一晃而過的是北漠中楠木馬車,拴着兩匹棗紅骅,生鐵馬蹄鐵,鵝黃色的流蘇,雲織芍藥的簾幕。

滾滾的黃沙,異邦少女狂熱而羞赧的面容。

從泥淖中□□的果實,是我曾在書裏頭見過的阿魏果。而樓奕所采集收取的藥材,皆為補陽之藥,而肝腎開竅于目。

豔豔錦不如,夭夭桃未可。

拍拍胸口,咳了幾聲嗆出了眼淚來,我笑着說:“現在,你到了土裏,倒是搶不過我了。”

晴霞畏欲散,晚日愁将堕。

“阿禾。”樓奕凝眉輕輕喚我。

我卻不顧他的酸楚,道:“你瞞我瞞了那麽久,縱便是不說,我如今也能猜出幾分了。”

樓奕神色有一絲慌亂,偏過頭去,将手上的雞腿子吃盡了,丢在一旁,踩在腳下。

我望着那根雞骨頭,緩緩說:“師父向來是個騙子,阿奕你卻不是,可你現在卻是要幫着他一起來戲弄我?”

結植本為誰,賞心期在我。采之諒多思,幽贈何由果。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1 章 另有目的

陵揚郡距離京城并不遠,也算是個途徑京城的交通往來要道,平時繁華熱鬧,衆多前往京城的商賈或是學子都會途經此處。

但現在,原本因為見識到楚念的“神力”,安王和一衆部曲以及百姓還處在大腦一空或是稀奇敬畏的情緒中,一見到陵揚郡的四處境況,一下子被拉回現實,沉默地望着四周。

殘桓斷壁幾乎鋪滿了整個陵揚郡,空氣中彌漫着一種腥臭腐朽的味道,存活下來的百姓眼神麻木毫無生氣,受傷的也是躺在地上滿目絕望,若不是起伏的胸口證明着他們還有氣,看起來已經和一個死人無異了。不遠處還有屍體曝于荒野被禿鹜啃噬,靜靜的城內就只回蕩着禿鹜嘶啞的叫聲。

一派死氣沉沉生機已絕的情境。

見到憑空出現的紫色圓球消失後出現的他們,這些被苦難折磨得麻木的人眼珠子才稍稍轉動了一下,眸光發出些微亮光。

“是、是神跡嗎?”裏面有個小聲的聲音響起,輕得仿佛能被風吹跑一樣。

這裏就是安苑欣和徐瀚的主場了,他們有條不紊地組織人手先去讓人架起鍋爐煮起粥來,并且搭起簡易的棚屋,随後部曲護着醫者們往傷者那裏走去,每個人都戴上了口罩和手套。

徐瀚和安苑欣背包裏的口罩根本提供不了給這麽多人用,他們只能先緊着醫者,其餘的就是麻布之類的自己做成口罩樣式先戴着了。再怎麽樣也都比什麽都不戴好。手套也是這幾日讓繡娘們用最快的速度趕制的。

安苑欣一邊四處看着傷者,一邊跟着楚念和安王往城中走去,找當地官員。徐瀚則留在這裏指揮。

一路上的百姓露天而眠,受傷的在細細哀嚎,安苑欣看到裏面幾個不知是昏迷還是已經死亡的人的樣子,臉色一變:“鼠疫。”

“鼠疫?”安王皺眉。和老鼠有關?

“是,是從老鼠身上傳染給人的,”安苑欣眉目凝重,“你們可能叫做大頭瘟或是疙瘩瘟。”鼠疫即便是在現代世界也是歸于甲類管理傳染病的。

“流民中的瘟疫也是這一類嗎?”楚念不懂醫學,但她也知道鼠疫曾經能讓外國直接減少了三分之二的人口,可見其威力。

“說不得不讓流民進城還是件好事。”真讓流民進了各州郡的城池,帶着鼠疫的話那确實是一個州郡的災難。

他們找了一圈,沒有發現當地官員,要麽是死在了地動之中要麽是地動後跑了。

安王倒是對這個鼠疫很感興趣,一直在問安苑欣有關鼠疫的問題,還拿了安苑欣一個口罩和手套去看了一下那幾個不知生死的人。

這幾個人還活着,安王給他們看了診把脈。

“神使可有藥方可解?”安王心裏琢磨着如何對症下藥,有了些想法,但明顯安苑欣這個神使看起來更加了解,便想聽聽他的看法。

“沒有,我們用的藥你們沒有。”安苑欣學的不是中醫,雖然也懂一點但不精通,搖頭道。

“我有個想法,應用解毒活血湯加減,主方是連翹三錢,柴胡二錢,葛根二錢……”*

看得出安王醫術确實不低,這麽快便有了對症下藥的藥方。

楚念心念一動,拿出了手機,當安王說藥方且開始摸出銀針給人下針時便開始錄像。

“這是什麽?”安王被楚念手上這個奇怪的東西給吸引了,還從屏幕裏看見了自己,吓了一跳。

“将你看診的方式和藥方錄下來。”楚念給他回放了一遍視頻。這裏沒有信號,但沒關系,相機錄像功能不需要信號。

安王倒不介意她錄像,反複稀奇地看着鏡頭裏的自己。這個居然能記錄人的畫面還能讓人看到,很是神奇。一邊的親信也忍不住往屏幕上瞧去。

見安苑欣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安王發現她并不是對手機稀罕,而是對裏面他施針手法感興趣。

“神使那邊也有為人診治?”安王好奇問道。他始終摸不清楚念幾人的背景,說是神仙呢,卻沒有書中神仙無情無欲的樣子,而比大多數人都有善心,卻又懂得适可而止,感覺只是個很有些不合世俗想法及策略的凡人;但說是凡人呢,卻擁有那樣瞬間轉移的神奇力量。

不管他們是什麽身份,能讓他完成自己的目的就行。他就是死了,也不會讓皇帝好過。

“自然。”安苑欣道,“只不過我們用的方法與你不一樣,我們有辦法不傷害或傷害很小就可以檢測到人體內部,用的藥材也不一樣。倒是也有你這樣的方法,但因為精通的不多,所以……”

“神使那邊還有我們這樣的醫術?”安王驚奇道,“那另一種是比我們這樣的好嗎?”

從安苑欣言語裏那邊這種醫術似乎不是主流。

“也不能這麽說。”安苑欣看了看他手上的銀針,“我們那邊也有過一段幾乎都是使用和你們一樣醫術的時候,我們稱呼為中醫,但後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很多有關中醫的傳承都斷了,新出現的另一種方法能治愈不少人,便成了主流。”

安王落在自己指尖中銀針的目光變得明明滅滅,若有所思:“神女想要記錄便記錄吧。”

——

一切進展得都比較順利,陵揚郡裏的人不多,先前便有瘟疫死了不少人,再來一場極大的地動,更是十室九空。活人大多是傷者或是不放棄尋覓自己親人的。徐瀚将人全部隔離在臨時建起的草棚中,會有醫者們為他們治療,安王也會去觀察這個瘟疫的

過了幾日趕路來的百姓和後續的錢糧運到了陵揚郡,與此同時跟随在隊伍後面的還有一衆流民,以及……看起來像是起義軍的隊伍。

得了消息的楚念和安苑欣徐瀚等人跑出來迎接隊伍,并且警惕地看着站在他們隊伍身後不遠處一個炯炯有神,目光銳利的男子。

這看起來就是起義軍的領頭了。從他身上壓迫的氣息看,手上絕對沾了不少血。

徐瀚和安苑欣對這種同類氣息也很敏感,而且這還是起義流民,古代兵災起來無差別屠殺的例子可不在少數。

“安王殿下,多謝你的襄助了。”那領頭人首先看向的不是她們,而是對着安王爽朗一笑。

楚念緩緩往一旁淡定的,好似早有意料的安王看過去。她就說安王這樣的人怎麽會這麽輕易地願意幫他們,原來也是另有目的。

他也沒看楚念,而是回應了這個領頭人:“希望将軍能遵守承諾,日後好好待本王手底下的人和善待百姓。”

第 15 章

填寫好之後遞回。

婦女低着頭一邊看一邊咧嘴:“你在開出租車之前是做什麽的?”輕挑眉毛開口問道。

“我之前在老家種地。”

“種地?看你這個體型可不像是種地出身。”婦女的話就像是在指向某種方向。

咚咚咚!

範錦華打算開口的時候,面試房間房門被人敲響。

婦女站起來示意範錦華稍等一下,走出房間。

範錦華看到她離開馬上起身,湊到房門後。

“他是不是叫範錦華?”門外一個男子小聲問道。

“是啊。”

“老大說這個人可以先留下。”

“好,我知道了。”

吱!

婦女推開門返回房間,範錦華安靜的坐在椅子上。

她用手推下鏡框坐下來。

對于面前的這個男人,她開始産生一些好奇,自己的老板可是第一次做出這樣的決定,在沒有見過一個人的時候就決定留下,難道他有什麽事情自己是不知道的?

“給你說一下我們這裏的規矩,每天早上七點鐘上班,中午十二點到一點休息,下午一點到晚上七點,晚上可能會半夜裝車,這些你都能接受吧?”

“可以。”

“還有就是,在我們這裏上班必須要住在公司,除去吃飯時間不得外出。”

範錦華聽到這個要求之後眼珠子轉了一圈:“不好意思,我有孩子要照顧,我不能住在這裏。”對婦女做出回答。

婦女眉頭一皺:“孩子的母親呢?”

“再一次事故中……”範錦華只說一個開頭,他想那個婦女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猜到自己要說什麽。

婦女暗自呼了一口氣:“我向老板請示一下,不過希望很小。”

“我可以少拿一點工資的,只要不住公司就好。”範錦華想要争取到這個職位。

婦女點點頭拿出手機撥通老板的電話。

挂斷電話後無奈的搖搖頭:“這是我們的硬性規定,你沒辦法接受,我們就沒辦法讓你留下,等在有合适的職位後我們在聯系,好吧?”說着站起來做出送客的手勢。

範錦華見狀只好走出面試房間。

走出房間,路過一個廠房的時候往裏面看了看,發現裏面的人全都在搬擡一袋一袋的面粉,表面上看這裏就是個賣白面的公司。

“哎,聽說前兩天有個車出事了。”一個嘀咕的聲音從廠房附近的抽煙室內傳出。

範錦華不由自主的往前湊一湊,眼睛四處觀察者周圍,耳朵豎起來仔細聽裏面的談話。

“我聽說了,八成是那批貨要跟随司機一同廢掉咯。”

“哎,要我說就得當司機,一個星期就出一次車,剩下的時間全都休息,工資又高,小日子舒服的很。”

“哈哈哈,你小子怎麽不去?”

“我怕死啊。”

幾個人玩笑般的話語,卻給了範錦華新的生機“司機”這個職位看起來不錯。

如何才能進入到他們這裏當司機呢?

範錦華眯着眼睛坐在房間思考着。

“老板,你喜歡範錦華?”婦女推開門玩笑着說道。

“呵呵,他是通緝犯你知道嗎?”

“啊?通緝犯?”婦女一臉的驚愕。

“看看這篇新聞。”老板說着将一份報紙扔在她的面前。

她看完之後兩個眼睛越瞪越大:“他看上去不像是通緝犯的樣子啊。”

“通緝犯應該是什麽樣子?我告訴你,狠人我見多了,一種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是狠人,還一種就是像他這樣的,低調,随和,給人一種和諧的樣子,往往後者都是高手,絕對的高手。”老板對着範錦華分析起來。

“我們公司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他如果要是能成為我的助手……”老板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咕哝道。

“算了,這件事先不談,你馬上給我聯系一下東南那邊的收貨商,讓他們準備好現金,這批貨三天後準時出庫。”

“好,我馬上去辦。”

安靜的氛圍總是能讓人更加專心去思考一件事。

想要進入公司,一定要找到突破口,而自己能想到的就是面試的婦女,如果要是能從她這裏打開突破口自己也許能夠進入公司。

如果打開這個突破口呢?需要好好的計劃一下。

時間來到第二天,這天範錦華什麽都沒有做,就一件事帶着胡宇強去醫院檢查身體。

“他确實已經患上小兒孤獨症,也就是自閉症。”醫生拿着診斷結果對範錦華說道。

範錦華內心咯噔一聲,沒想到最終還是得到這個可惡的結果。

“那我應該怎麽辦呢?”急忙對醫生問道。

“我們推薦是通過藥物來輔助,主要還是需要帶着孩子多開拓一些興趣愛好,多和他交流溝通,帶他多認識一些朋友,經常帶孩子外出,讓他們融入大自然,開闊胸襟。”

醫生說出這些範錦華聽得都頭大。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你一定要有耐心,不要讓孩子受到驚吓,不要給他的心理造成壓力。”醫生繼續喋喋不休的說着。

“還有你的孩子不需要紙尿褲了,應該讓他學會自己上廁所。”醫生在範錦華離開的時候補充一句。

範錦華頻頻點頭,抱着孩子走出醫院。

沒想到這個自閉症竟然這麽恐怖,看來我有的忙了。

回家的路上路過一個圖書館。

“給你買幾個故事書,晚上給你講故事好不好?”小聲嘀咕着推門走進去。

買上一堆東西之後回到家拿出幹癟的錢包,對着胡宇強努了下嘴:“宇強,老爸這次真的是要沒錢咯,看來我要盡快找個工作。”

晚上八點鐘打開電視,繼續看着自己每天都要看的節目,這次做俯卧撐的時候把胡宇強放在脖子上:“你可不能在我脖子裏面尿尿,知道嗎?”一邊開着玩笑,一邊上下擺動身體。

胡宇強自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從前有一個國王,他有三個女兒……”

看着胡宇強安靜的躺在那裏,範錦華真的希望他能夠突然坐起來說一句話,哪怕只是一句簡單的“你好”也可以。

真的好想進入到你的世界,将困擾你的惡魔全都消滅。

016:一天天改變

第 6 章 光陰莫虛度

啪!

劉辛再一次毫無準備,四仰八叉地從半空摔了下來,周圍依然是那傾盆宣洩的大雨,要不是他手腳快,就差點滾下屋頂了。

“是武館,難道我又穿越回來了?還是那一切都只是被雷電劈後的幻覺?”站在風雨中,劉辛有點茫然地看着四周,這一反一正的巨大落差讓他忍不住又咬了自己一口,呀,疼疼,現在回來了的确也是真的,不假!

在那山洞林間的種種,似乎只是轉眼之間發生的事,但劉辛發現先前穿在身上的雨衣不見了,他記得是随手丢在山洞裏了,并沒有穿出來。

那戒指裏面的東西?想到這裏,劉辛立即直接跳下屋頂,沖進自己屋裏。

“老爺子,你在天之靈保佑,千萬別忽悠我啊!”劉辛默默祈禱道。

雖然說他并不是個貪婪之徒,但是眼看着有個能夠真正發揚廣大崆峒派一脈的機會,完成老爺子死都未曾瞑目的心願,讓劉辛怎能不心潮澎湃,有點無法自以呢。

劉辛将靈力灌輸戒指中,腦海裏立即浮現出那片靈力空間內存放的一切物品。

斷牙、翡翠筍、金蘭花、野味、靈獸卵、火中蓮是一個都沒少,還有那最讓劉辛心髒劇烈跳動的琥珀靈芝。

劉辛滿臉笑得如燦爛的桃花,心裏瘋狂吶喊:“哈哈,真的,是真的,一切都不是夢啊,這下我劉辛可是鹹魚翻生,農奴當家了,就憑這些靈材,放眼整個修真界,能拿出的門派也是屈指可數。”

至于為什麽在那竹海中過了這麽多天,而回到自己世界卻仿佛只是轉眼之間的緣故,劉辛雖然弄不明白,但也沒浪費精力去多想。

沒想到意外的雷劈,居然能夠讓自己搞到這麽多好東西,看着窗外還沒停歇的閃電雷鳴,劉辛心裏湧起股繼續出去被劈一劈的沖動,不過最終還是理智戰勝欲望。

這雷劈穿越的事自己還是第一遭遇到,說不定成功幾率和摸億萬大獎差不多,這次能穿越,下次搞不好就被劈成炭焦人棍,知足者長樂,眼下還是先考慮考慮如何處理手頭的靈材才是王道。

躺在床上,劉辛陷入了沉思之中。

首先收獲的物品中,除了那些靈級材料外,其他都是見不得光的,如果沒有布下限制靈氣外溢的陣法,先不要說那琥珀靈芝,就算只将靈獸卵和火中蓮拿出來,也會引起周圍靈氣的異常波動,在那靈氣充裕的隐僻山谷中靈還沒什麽,可是在這繁華都市,那就不得了。

老爺子說過,俗世之中也有不少大門派的分支勢力,修真家族和散修,自己貿然拿出寶物,定然會引起那些都市修真者的注意。

俗話說匹夫無罪,懷壁有罪,修真者畢竟還是修真者,還沒成仙,素質參差不齊,什麽鳥都有,尤其是看到有上好的靈材時,更會激發人性的醜惡。

自己現在這點微薄修為對其他修真者來說,簡直跟螞蟻般脆弱,要是遇上那些虛僞之徒,必然是強取豪奪,而遇到心狠手辣的,定然是殺人取物。

想到這裏,劉辛不禁打了個寒戰,還好剛剛只是用靈力查看了一下,并沒有急着将寶物都拿出來。

這些極品材料現在丢在戒指內,倒是不必擔心,因為乾坤戒有個特性:就是空間內靈氣蘊而不露,只有使用者才知其中玄機奧妙。

話說回來,那些個高級材料,劉辛暫時也用不上,現階段能用靈級材料煉點丹出來,用來輔助修煉已經是綽綽有餘。

如此以來,煉丹大計就擺在了第一位,不過有個問題也同時跳了出來:得搞個丹爐!

煉丹必需工具有四:材料、丹爐、玄火、靈引。

要知道一個丹爐的好壞優劣也間接影響着煉丹的成功率,而且丹爐非比尋常的百姓家的鍋爐,工廠的熔爐,并不是什麽材料都能用,檔次最差也得用鐵晶打造的才成,否則不單煉不出丹來,甚至都吃不消用那玄火焚燒。

老爺子臨終前只留給他三件東西,一是這個武館,二是乾坤戒,三則是條不起眼的項鏈,其他什麽值錢的玩意都沒有,想要鐵晶制造丹爐,看來得自己想辦法。

要知道鐵晶乃是用精鐵提煉而成,一百斤精鐵只能提煉出一兩下品鐵晶,而就算煉制個最簡單的丹爐,起碼也要十幾斤的鐵晶,折合精鐵也就得十幾噸,那得花上至少十來萬,現在就算把劉辛賣了,也換不來這麽多錢。

忍!為了崛起而努力打工賺錢,只要能弄出個丹爐,那以後的修真之路就滋潤了。

想到這裏,劉辛算是将自己一條嶄新的修道之路給确定了,為崆峒派,乃至整個修真界的丹修複蘇奠定了一個起點,其意義絕對是重大的。

窗外,瓢潑的大雨淅淅瀝瀝停下來,漆黑的天空漸漸開始泛灰,烏雲散去,黎明将至,不知不覺,劉辛已經整整考慮了一晚。

或許是因為在那奇異山中過得挺滋潤,這一夜下來,劉辛絲毫沒有倦意,除了眼裏有些血絲外,精神狀态那是相當的好。

看看床邊的鬧鐘,呀,已經五點半了,不能再虛度光陰了,劉辛一骨碌從床上躍起,推門走了出去。

“師傅,您今個怎麽起來得這麽早啊?”已經在院子裏蹲起馬步的高大壯看到劉辛出來,立即打了個招呼,同時暗暗稱奇,要知道劉辛一般沒有個七,八點,是不出房門的。

“早什麽,當年我在崆峒山上練武時,每天可都是四點起床,風雨無阻,唉,現在身居鬧市,居然也染上幾分惰性。”劉辛搖搖手說道。

“從今天開始,為師會和你一同早起,生命不息,奮鬥不止,哈哈!”劉辛想到修真有望,心情也是一片大好。

“咦,今天師傅是不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平日裏他不是最讨厭陰雨天嗎?”高大壯心裏犯疑,不過還是滿臉歡喜地跟在劉辛後面,練起了崆峒派的基本功: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