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末世心魔

龐老大平日做混混能打,只是靠他的膽色和蠻力。現在他的膽色已經慫了,空有一身蠻力,在舒剛手下也挨不過幾招。

“噗……”這一棍,舒剛沒有再留手,将龐老大狠狠爆頭!

另外兩個徹底喪失鬥志,轉身想逃,還沒跨出兩步就被舒剛擊倒了,接着跟吳莉彙合,将最後兩人也打趴在地。

進入幼兒園,只見一間大教室裏,二十幾名男子和三個年長色衰的女人被捆綁着蹲在牆角簌簌發抖,胖男孩小寶也在其中。

這裏還有一點糧食,龐老大威脅吃掉小寶,只是逼迫性子剛烈的小寶娘屈服。但若是斷糧的話,在這個末世已經喪失做人底線的龐老大一夥,真的會吃人的。

八個年輕女子,則被關在幼兒的卧房中,每個人都被扒光了衣服,捂着棉被裹身。房裏散發着某種濃郁的氣味,有經驗的成年人都知道那是什麽味道。長得最漂亮的小寶娘卻不在這裏。

小寶娘被單獨關在一間小屋裏,作為龐老大的禁脔,被那個惡棍作踐得渾身傷痕累累,看到舒剛和吳莉進來,喜極而泣,也顧不得去找衣服褲子穿上,便裹着棉被沖出去找到兒子小寶,抱頭痛哭。

舒剛冷冷看着大屋裏的二十幾個成年男子,怒其不争地罵道:“二十幾個大男人,讓十一個混混捆成王八!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人、姐妹被人糟蹋,你們還是不是男人?”

這些人當中,有成功商人、有政府職員、有企業金領白領、有學生……就是沒有一個流氓。

“我們……我們打不過他們……”一名在政府部門當科長的三十多歲男子,自己也感到羞愧,蠕蠕嘴唇分辨。

“你們打不過這些混混,不是你們力量不夠,是你們血性不夠,膽色不夠!這個末世,弱者沒有資格生存!你們誰想跟我走,現在就去把門口那些人渣打死!”

丢下這句話,舒剛便拉着吳莉當先離開。

龐老大一夥,六人被殺,一人昏迷,還有五個斷胳膊斷腿的家夥,倒在地上哼哼。舒剛留着這幾個,就是用來給這些懦弱平民練膽的。

首先跟出來的,竟然是小寶娘,她咬牙切齒的撿起一根鐵棍,劈頭蓋臉地狂毆龐老大的屍首,然後向一個活着的混混胯間砸了兩下。

“可以了……”舒剛面無表情地止住她。

吳莉趕忙把小寶娘拉開。十歲的胖小寶有些害怕,也遠遠的撿起一塊磚頭,砸向這夥無賴。

母子兩個帶了頭,跟着是八個慘遭禍害的女子,拿着鐵棍,向活着的六個家夥每人打了一棍。最後是那二十幾個大男人了。

舒剛要求他們用砍刀,殺人必須見血,才能練出他們的膽來。

很快,龐老大一夥,不論活着的還是死去的,都變成了鮮血淋漓的殘肢爛肉。

“趕緊的,都跟我走!這裏的動靜和血腥味,很快要把喪屍招來了……”舒剛帶着這撥驚魂未定的幸存者,迅速離開了血腥撲鼻的幼兒園。

舒剛在前方五十米遠的距離探路,按照預先規劃的路徑,把這三十幾個人帶回了滬大醫院。

這些人一天沒進食了,剛才親手殺人,腸胃裏只能嘔出苦膽水。

好在,滬大醫院營養食堂儲存有大量糧食,吳莉昨晚就用一個大電飯鍋煮了一鍋飯,現在還保溫着,三十幾個人狼吞虎咽的,很快吃得幹幹淨淨,連鍋巴都不剩一粒。

“小寶娘,這裏交給你負責。所有人都別閑着,男人拿武器到外面戒備喪屍和惡棍入侵,女人把這裏的大米、面食,都煮成飯、烙成餅涼起來,防備萬一停電,也有幹糧吃。”

“還有,多燒開水,把醫院裏面能儲水的所有容器灌滿……以後,這裏就是你們的家園,而且還會有更多人來!”

舒剛說完這些,吃飽了肚子的幸存者們,都轟然行動起來。

這一晚上,舒剛和吳莉兩個又出去幾趟,把他們這些日子救下的兩百來號人,從藏身之地接到滬大醫院,照例讓男人拿起武器充當這個安全區的護衛,女人和孩子,則不分晝夜的制備幹糧和飲水。

天快亮的時候,累得不行的舒剛,才倒頭躺到床上。

吳莉趴在他身邊,吐氣如蘭道:“你知不知道,你昨晚上逼迫小寶娘他們殺人的時候,樣子好可怕……”

舒剛半眯起眼睛:“是嗎?其實我是為他們好……”

吳莉說:“你有沒有想出是什麽原因,那個從沒跟你打過交道的末爺,為什麽一見到你就要殺你?”

舒剛搖搖頭,眼前又浮現田末兇狠盯着他的情景。

吳莉說:“就像龐老大說的,這個末世,沒有政府,沒有警署,沒有法律……如果你要是做一個無法無天的惡人,肯定比龐老大兇惡百倍!我看那個末爺,好像有未蔔先知的本領,看出你很有做末世人魔的資質,所以想替天行道除掉你!”

“扯蛋吧你……”舒剛撇撇嘴。

“我倒真的很想……”吳莉說着伸出手,探進他的被窩裏。

“吳莉,你……”

“舒剛,要了我,好嗎……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還知道你心裏惦記着你警校的那朵校花……可是這個世界,過了今天真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麽樣子,我們是不是還能活着……要了我,就算明天死了我也沒什麽遺憾了……”

吳莉的呢喃細語漸漸低沉下去……

舒剛沒有功夫說話了,男人在這種時候只有行動……

良久,舒剛沉沉道:“謝謝你,小莉……”

“謝我什麽?”

“其實……我感覺自己心裏真的住着一個魔鬼,看到小寶娘的時候就蠢蠢欲動了。龐老大說要跟我做小弟,那一刻我更加怦然心動……幸好有你在我身邊,我不能把那個魔鬼釋放出來。”

“現在,你把自己交給我,讓我感覺我擁有了整個世界……我心裏的那個魔鬼,被你完全融化掉了。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會知道我是誰,我是你的男人,我是一個警察……小莉,不要再吃我那個校花同學的幹醋了,她半年前就嫁入了豪門,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了……”

第 24 章 星河遙無盡

短短片刻,我竟生了許多感慨,随之一笑而過,想起那坎坷重重的兩個人,不禁一問:“那…臨陌呢?”

聽到這個名字,雲淙似乎不大高興。

“他雖說無辜,與長姐一事,确實有違倫理,如今判他削去神籍,已經是父神對他最大的恩賜。”

之前不也為臨陌求情了,怎麽一下子變化這麽快…

“削去神籍,便是個沒有身份的異類,不僅妖界不會承認他,在這六界都無處安身,以後,他與昭陽姐姐該怎麽辦呢?”

雲淙冷哼:“他二人之事,本就天地不容,這個懲罰,也能讓長姐記住這個教訓…”

“雲哥哥,你怎麽能這麽說自己的姐姐啊?外人不知道實情,你可是十分清楚,從始至終,昭陽姐姐與幽河就沒有任何感情,空餘個夫妻之名,如今才引得流言四起,你不心疼她,怎麽還在背後說她?”

雲淙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我:“落落,難道,你也認同長姐的做法?”

“什麽做法?她與幽河一沒感情,二無夫妻之實,除了這個名分,還有什麽?再說,當年之事,昭陽姐姐也是十分不願,一切還不是為了天界,為了天帝伯伯。”

雲淙冷笑:“呵…若長姐是為了天界,就不會與臨陌發生這樣的關系…”

看來,雲淙是十分不待見臨陌,可當初,又為何要幫他?

“你既費盡心思找來證據為臨陌開脫,如今倒戈相向,又是為何?”

雲淙道:“我願意幫他,是因為我不知道他與長姐之事,如今,這樣的懲罰,也能讓他長長記性,若不是生出這不該有的非分之想,也不會有今日之事了…”

這件事倒也是不好争論,若幽河不生出反叛之心,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也無法去争論誰對誰錯,畢竟這條路是自己選的,誰都沒有資格覺得委屈…

在回來的路上,我腦中想了許多,也不知該怎樣去面對昭陽,她本是求助于我,我忙沒幫上,卻讓整個事情都公之于世,還讓臨陌受到如此重罰……

天帝一言,将一對有情人這樣分開,卻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駁,因為在外界看來,這就是一段不正當的關系。

“喵~”

阿貍的叫聲,将我拉回現實,我将它抱在懷中:“小阿貍,你這是想我了?怎麽跑到這來找我了?”

話音未落,那個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我面前。

阿貍啊阿貍,難道你每次找我,都是為了他嗎?

“星覺族長,真是巧…”

星覺輕笑:“不是巧,我等你很久了。”

看來,還真是阿貍搞的鬼。

“若是…我與你之間的婚事,便不用再提,天帝伯伯既然說了,讓我與你相處一段時間,我怎麽也會尊重他的決定。”

星覺依然一副笑顏,不見失落,看起來,他的目的,似乎,不在我。

“你我之間,難道,只有這件事可以說了嗎?”

廢話,若沒有這檔子事兒,我會與你在這兒說這麽多?

“呵…星覺族長這是哪裏話?”

星覺淡淡一笑:“今日,人間滿月,星河耀眼,不知,靈主大人可否賞臉,與在下一同去那無盡星河觀星?”

呵…去你個頭,哪兒來這麽多時間陪你啊…

“我靈界事務繁多,怕是沒有這麽空閑…”

“靈主大人,何必拒我于千裏之外?就算沒有這層聯姻的關系,你我,也能交個朋友吧?”

這時,懷中的阿貍沖我叫了一聲,似乎很期待我能應了這星覺的約。

呵…這小阿貍對這星覺倒是不錯,若将來幻化人形是個女子…

哎…想什麽呢…

可星覺也都這樣說了,我總不能不賣他這個面子…

“呵…既然如此,那走吧。”

他做一副恭敬的模樣:“請…”

也不知道這星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要我去星河,僅僅只是為了讓我去看看星星,博我一笑?

顯然不大可能…

今日,正逢人間每月的十五,月滿人間,而星河是距離月宮最近的地方,可觀望彎月待滿的景象。

這七萬年的時光,我竟沒有一次好好的來這星河轉轉。

此時,應是人間入夜之時,卻又不是觀景的好時刻,明月已滿,這次,是錯過了。

“呵…星覺族長,看來,我們來晚了,這一輪明月,已然圓滿了…”

星覺輕笑,只見他揮袖一霎,那一輪滿月被突然來的煙雲遮住了些,原本的滿月,硬生生變成一輪彎月。

這時,他道:“月滿不可逆,卻免不了陰晴圓缺…”

他突然感慨:“好比這世間,兩心相悅的兩個人不會一路通順,面上相厭的兩個人也有可能真心相許。”

他這話中有話呀,不過也未免太過浮誇。

我雖說不喜歡他,也不至于讨厭他。

“呵…你這就說錯了,相愛的兩個人,無論經歷多少坎坷,最終都會攜手白頭,可若兩個毫無感情的人強行生活在一起,一生将就,是永遠不會快樂的…”

星覺淡淡道:“你可相信日久生情?”

奇奇怪怪,說到底他還沒死心呢…

“若開始就沒有感覺,何必搭上一生去探讨所謂的日久生情呢?”

這時,他突然轉過身來面對着我:“若不願嘗試,又怎麽知道,這是不是一段佳話呢?”

越說越沒用,我都說的這麽明白了,也明确表過态,何必如此死心眼。

不過,我說這些話貌似都是對牛彈琴,說了這麽多,他依然一個态度,我只好閉口不說,送去一個尴尬的微笑。

他向我走近:“靈主大人手上的戒指,很是別致。”

“呵…不過一個平常的戒指而已。”

此時,覆在明月上的煙雲漸漸消散,在夜空下,連周圍的星都顯得無比耀眼。

沒想到,在這星河看一眼明月繁星,倒真是無比震撼。

隐約中,我聽到阿貍在身後輕聲叫喚,我本想将它抱起來也看看這景象,沒想到星覺搶先我一步,還沒等我有什麽動作,他便将阿貍抱在懷中。

在七夜懷中,阿貍是一副乖巧的樣子,在我懷中,阿貍是一副滿足的樣子,偏偏在星覺懷中,阿貍是一副幸福的樣子。

第 13 章 誰是卧底

第十三章 誰是卧底

張凡摸了摸鼻子,略尴尬的回複道:“不知大聖找我何事?竟如此匆忙?”

悟空撓頭用鐵棒:“你小子可算是出現了,趕緊的趕緊的,差點忘記誤了正事。”

張凡有點懵,一臉不敢置信:“正事?你還有正事?”

悟空撓頭用鐵棒:“嘿,你猴哥怎麽就不能有正事了?埋汰人吶。”

“成成成,大聖您說,我這洗幹淨兩只耳朵,啊不,洗幹淨兩只眼睛準備好了。”張凡腹诽了一下,撇了撇嘴,手上卻是不停,啪嗒啪嗒輸入。

悟空撓頭用鐵棒:“接下來的內容很重要,你可得仔細注意了。事情是這樣的,佛道兩門之争由來已久,自從上古封神之戰後,在蒙蒙天道和鴻鈞的有意引導下,佛家、道家暫時進入和平共處期,雖然局部地域還有不同規模的或顯性或隐性的鬥争,但總體是安穩平靜的……”

張凡翻了個白眼:“……我說,大聖,咱能簡單點嘛,裝逼的方式簡單點,沒有套路就沒有傷害。直入正題,一句話。爽快點。”

悟空撓頭用鐵棒:“嘿,本來以為俺老孫脾氣已經夠急了,想不到你小子比我還急。得得得,簡單來說,就是仙界現在有人意圖打破這長久的佛道平靜局面,以達到自身不知名的好處。”

“……這……這……和我……有……什麽關系……”張凡隐約覺得後背一涼,菊花一緊,眉頭一皺,此事必有蹊跷。

悟空撓頭用鐵棒:“是這樣,俺老孫需要一個卧底潛入仙界,混入群衆。覺得你作為外來人,在仙界無根無底也沒人認識你,俺老孫覺得你是最好的人選。”

“……”

卧底?還是仙界的?誰知道他們有什麽手段?搞不好是玩命啊。張凡有點惶恐,“那個……大聖……你怎麽不自己來?法力無邊,威武蓋世,這個,我覺得你更合适。至于我,就免了吧……”

悟空撓頭用鐵棒:“你是不是傻,大聖我名氣那麽大,怎麽做的了卧底那種事,而且脾氣那麽爆嫉惡如仇,得罪不少神仙,可沒什麽好人緣,關系未打好還怎麽獲取消息?還是不知不覺的獲取消息。”

張凡,“好像……是這麽個理。可是……可是……我……”

悟空撓頭用鐵棒,“別可是了,爺們兒一點,婆婆媽媽的像什麽樣子,就你了,麻溜的。不然信不信我不給你七十二變後面的法決,嗯?”

啥嘞?怎麽突然又和七十二變扯上關系了,你堂堂美猴王齊天大聖咋能這麽欺負我這種年輕又好看的人呢?你的良心不會痛嘛?

張凡郁悶不已,為了七十二變,為了上天入地,為了嘿嘿嘿,為了建設社會主義,我,忍,不就是卧底嘛,不就是天庭的卧底嘛,我會慫嘛?搞笑。我就是會慫啊……

張凡垂頭無力,“但聽憑大聖吩咐,要怎麽做,我從了,大聖可不能虧待人家啊~”

悟空撓頭用鐵棒,“你夠了!你是個男的,不要在俺老孫面前裝小女子那一套,惡心寒碜我吶。一會兒你找唐僧幫你拉你進天庭總群,我拉你進群太顯眼了。”

“……你和唐僧說了?”

悟空撓頭用鐵棒,“說什麽?我什麽都沒和他說啊。”

“那我怎麽讓唐僧拉我進天庭總群?”

悟空撓頭用鐵棒,“你自己想辦法。對了,剛才唐僧不是讓你有事就去找他嘛,剛好,撞上來了。”

孫悟空!我丢你蕾姆!這種你都惦記上了,那可是我向唐僧搜刮好處埋的引子。

什麽剛才差點忘記說了,分明是恰好看到一個合适的機會。誰再說猴子魯莽不機靈我跟誰急!

張凡已經不想争辯什麽,也不想吐槽什麽了。當你無法抗争的時候,就努力去享受吧。

如果生活欺騙了你。

張凡,“大聖還有什麽其他事嘛?要是沒其他事我就先告退去找唐僧琢磨琢磨了。”

悟空撓頭用鐵棒,“去吧去吧,趕緊的,麻溜的。”

“三兒,那就這麽定了,昂?得嘞,關鍵時刻還是你最靠譜。老四趕緊走,快速交表,別遲了。”陳強在專注于手機而顯得迷迷糊糊的張凡面前揮了揮手,對老四曹大學使眼色。

老四曹大學會意,刷刷刷就在紙上寫上三哥張凡的名字,丢下筆抄起登記表就往外跑,還有啥說的?當着張凡的面就生米煮成熟飯。

張凡剛回過神來正準備去找唐僧聊聊,手還沒點開就聽到,就這麽定了啊。我去!定什麽定啊!怎麽大聖那随随便便就給我定了,你丫的你們也随随便便就給我定了!還有沒有人權啊!啊?

今兒個倒啥子黴啊,好端端的我突然就這麽被賣了?還不止一次?

我無fuck說。張凡翻了個白眼,對着嬉皮笑臉得意的陳強攤了攤手,一臉無奈。

下一秒,突然暴起,脫下拖鞋就往陳強身上抽去,你丫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剛是誰的主意。

“哈哈,別別,哈哈哈,打人不打臉,诶呦,我去。”陳強見勢就躲,看出老三兒并沒有真的生氣,挨了兩拖鞋笑鬧着跑開了。

張凡笑罵着,“就你個臭小子跑的快,有本事別回來。”

樓道盡頭遠遠的傳來陳強的聲音,“诶,我就是快,我就是快,有本事你追我啊,追到我我就讓你嘿嘿嘿。”聲音漸遠漸低。

無語的撇了撇嘴,張凡丢下手中的涼拖鞋穿回腳上,一屁股坐在下鋪陳強的床鋪上,随手拉過被子當靠背,疊好的被子被扯的亂糟糟的。

才不是故意的呢。

張凡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重新拿出手機點開唐僧洗頭用飄柔的聊天窗口。

張凡忍住嘔吐的沖動,“唐僧哥哥,你在不啦?人家有事找你呢。”

噫~自己都一身雞皮疙瘩的。

唐僧這時候正趴在雲川峰的一處壁穴上遠遠的偷看湖裏悠然洗浴的小狐貍精,啧啧的流口水,一邊還品頭論足,“嗯,這個皮膚白的呦~”,“哦哦?出水了,看到了看到了,好大好彈,诶呦。”

耳邊突然的信息吓了唐僧一跳,趕緊端坐,“咳咳,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明鏡亦非臺……菩提本無樹,何處惹塵埃……”裝模作樣的念念叨叨,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舉止。

可惜就是身上的塵土和臉上的潮紅有點不太妥當。

第 8 章 讨丹藥,鬼才喜歡你

“就這本《噬靈訣》吧!”

石浩擡手拿起了賣相最寒碜的秘籍。

這部功法給他的感覺很特殊,其他功法并沒有給他這樣的感覺,他從心底裏感覺這本功法不簡單。

“石公子不可!這是一部殘缺功法,只能修煉到玄靈境,你若是修煉它,以後可就不能更改了!”

洛昕聞言忙上前勸阻石浩。

她知道這樣或許會讓秦老心裏不舒服,可她已經把石浩當朋友。

功法對每一個武者而言都很重要,是影響一生的抉擇,她決不能眼睜睜看着石浩誤入歧途。

“不錯!”

秦老并未因為洛昕的多嘴而感到生氣,反而跟着洛昕勸說起石浩:“小友,這部功法的确很強,老夫初見之時亦是十分動心,但是它畢竟是殘缺的,老夫找遍了整個靈雲王朝也不曾找到其他部分。而且,這部功法霸道之極,修煉起來很可能有性命之危!”

他的意思也很明确,希望石浩換一部功法。

石浩從兩人話裏聽得出功法的重要,也知道他們都是為自己好,但是他還是決定選擇這部功法。

“兩位好意我心領了,我還是決定選它了!”

石浩歉意一笑,心中很感激兩人。

洛昕跟他相識不久,卻被他看光了身體,這次見面不僅沒有為難他,反而幫他着想。

秦老更是第一次見面,就算他什麽都不說,或者只拿這本功法給石浩換手機,石浩也沒什麽好說的。

但他沒有,反而很坦然的告訴他功法缺點,值得結交。

“你!”

洛昕瞪大美眸,氣鼓鼓的轉過頭懶得再勸石浩。

“唉!”

秦老嘆息,道:“既然小友執意要選它,老夫也不多勸了,只希望小友慎重考慮,老夫随時歡迎你換其他功法。”

“另外,老夫會在洛城待一段時間,小友修煉上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老夫!”

一部留之無用棄之可惜的雞肋功法就換來一部神奇的手機,讓秦老心中很是過意不去。

“多謝前輩!”

石浩心中大喜,自己畢竟沒有修煉過,難免會遇到問題,要是有一位大高手幫助,肯定會順利不少。

秦老擺擺手,一揮手收起桌子上的東西,身形一晃消失在房間中。

“這是空間寶物?”

石浩兩次見老人揮手間拿出一大堆東西,又揮手間收走,眼中滿是好奇。

“空間寶物何其難得,這只是一種地靈境強者修煉的特殊武技。”

洛昕沒好氣的說道,看得出她是真的因為石浩随便選擇的功法有些生氣。

“嘿嘿,你這麽擔心我,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石浩嘿嘿一笑,沖着洛昕挑了挑眉毛。

“你!鬼才喜歡你!”

洛昕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而後有些沉重的道:“你當真要修煉那部殘缺功法?”

“嗯!”

石浩認真點點頭:“我對它有種特殊感覺,仿佛就是為我而生一樣。”

“得了吧!我懶得管你!你還有沒有其他事,沒事我要去修煉了!”

洛昕狠狠瞪了一眼石浩。

“哎?你看我這記性,差點誤了正事。你那裏有沒有救命的丹藥,我可以拿好東西給你換!”

石浩一拍腦門,有些懊惱的道。

先是擔心跑到這邊出事,嘗試了好幾次空間通道,進城後又被滿大街珠寶給吸引了注意力,接着又是秦老的一堆寶物。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寶物和修煉《噬靈訣》的念頭,險些忘了他是來找丹藥救命的。

“救命丹藥?你要做什麽?”

洛昕狐疑的上下打量石浩,難道自己上一次出手太重,他身上還有傷?

那也不該是用救命丹藥啊!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普通人朋友出了意外,急需要丹藥救命!”

石浩想了一下,如此說道。

幫他大伯救人的事情和另一個世界的事情是絕不能說的,哪怕他現在已經和洛昕算是朋友了。

“哦!丹藥我有,不過,你上次可還欠我一個九生丹呢,這次又打算拿什麽補償我?”

洛昕眨動美眸,笑吟吟的道。

“以身相許怎麽樣?”

石浩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立刻換來洛昕的大白眼。

“嘿嘿,習慣,習慣。你先給我丹藥去救人,然後我給你帶一些你絕對想象不到的東西!”

石浩摸了摸鼻尖,決定回去好好想想,給洛昕多帶點東西過來。

不僅僅是為了送洛昕,也為了打開這個世界的市場,他相信地球的東西拿到這邊,肯定會賣個好價錢。

“九生丹我身上只有一顆,已經給你用了,不知道品階低一些的丹藥行不行?”

洛昕沉吟一下問道。

她身上倒是有比九生丹品級高的丹藥,可那些丹藥藥力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貿然服用,那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

“不需要那麽好的,普通的就可以,最好是那種只能治療的。”

就算給石浩九生丹,他也不敢用。

他自己服用後,不僅傷勢恢複,體質還得到極大提升。這種丹藥放在地球上,絕對是神丹。

若是被人察覺出來,只會給他帶來無數麻煩。

“簡單!這裏是一瓶養元液,比不得九生丹,但是對普通人效果奇佳。”

洛昕叫來馨兒,立刻給石浩取來一個拇指大的小玉瓶。

“謝謝!”

石浩拿到養元液,急匆匆的離開洛城,而後找了個沒人角落,确定安全後,念頭一動回到了地球老宅。

他這一去就是半多小時,可把診所的大娘急壞了。

“他大伯,你說都半小時了,小浩怎麽還沒回來?”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床上老人臉色越來越差,石浩大娘坐不住了。

“再等等吧!”

石大寶臉色沉重,沉聲說道。

“哼!我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就等着坐牢吧!”

劉富貴坐在病床不遠處的沙發上,抽着煙冷冷盯着石大寶等人,眼珠子轉個不停,也不知道是在打什麽主意。

“要抽煙出去抽,這裏是診所,你這樣對你爸沒好處!”

石大寶忍不住怒斥劉富貴。

自己親爸都快沒命了,劉富貴竟然還坐這裏安心抽煙,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只想着怎麽為難他們,饒是石大寶脾氣好,也有些憤怒了。

“老子怎麽樣不用你們管,反正我爸有事就是你們害的!”

劉富貴冷笑一聲,掐滅煙頭走了出去。

臨走到門口,瞥了一眼床上死鬼一樣的老爸,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

第 16 章

“宇強,宇強。”

半夜時分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下面一股暖流湧過,馬上翻身呼喚熟睡的孩子。

胡宇強半睡半醒之間結束尿床。

範錦華一臉的委屈看着濕漉漉的床墊。

“醫生,你确定他不需要紙尿褲?我怎麽感覺我聽你的是個錯誤選擇。”嘴裏發出陣陣嘀咕。

自從有了孩子,範錦華的生活算是徹底的被颠覆。

晚上睡覺?別做夢了,都說孩子是上天派來的“天使”,範錦華卻感覺這簡直不是天使,這是“折磨人的小霸王”。

在想辦法進入公司的同時,還要花費很多的時間去關注孩子的現狀。

每天帶着他逛街,帶着他跟鄰居家的孩子在樓下玩耍,晚上給他講故事。

“超級奶爸”這個稱呼一點都沒錯。

“宇強,宇強,我們去玩吧?”鄰居家的小女兒發着嗲嗲的聲音喊道。

胡宇強躲在範錦華的懷裏不作回答。

範錦華蹲下将他放在地上:“宇強,人家小美女主動找你,你還不好意思啦?”玩笑着說道。

“去,跟她玩一小會好不好?”

“玩一會回家爸爸給你講故事,獅子王的故事哦。”

範錦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用這樣的語氣說話,頓時感覺孩子的力量足以磨掉一個人的棱角。

小涵涵跑過來伸出肉嘟嘟的小手直接拉住胡宇強:“我們去玩一會嘛。”

“宇強,去吧,我在這裏等着你。”

費了好大的力氣,胡宇強終于邁出第一步,他低着頭悶不吭聲任憑小涵涵拽着自己往一旁跑。

看着兩個孩子來到一棵樹下,聽着小涵涵像個小指揮官一樣:“宇強,你要把這個放在這裏知道嗎?”

“宇強,我們來玩過家家吧?我當媽媽,你當爸爸。”

“宇強,你這麽做是不對的。”

多麽和諧的畫面,範錦華站在這裏忍不住的露出一絲笑容。

身後來人的腳步聲最終停在範錦華的身後。

扭頭一看是涵涵的媽媽。

範錦華急忙笑着對她問好:“你好。”

涵涵之所以能和胡宇強來玩,全靠範錦華把胡宇強的情況說給涵涵媽,要不然人家怎麽可能會讓自己的女兒這麽貼着臉的跟他玩。

“今天看上去不錯嘛。”涵涵媽笑着說道。

“是啊,今天看上去比昨天要好一些。”

“你別太擔心,這種事情總是需要一個過程的。”

“我真的是太感謝你了,真的,要不是有涵涵,我都不知道誰會願意和他玩。”範錦華發自肺腑的表達謝意。

涵涵媽笑着擺下手:“都是為了孩子。”

一句話足以概括所有得一切。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在一個很平常的夜晚,範錦華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在想事情。

“粑粑。”突然間他聽到一個聲音。

這個聲音讓他的身體一顫,随之做起身來。

扭頭看了一眼閉着眼睛的胡宇強。

心想,難道自己出現幻覺?不可能啊,剛剛确實聽到喊聲了呢。

“粑粑!”

真真切切的聽到胡宇強發出聲音,他的小嘴微微長着。

不斷重複着這兩個字,這兩個範錦華經常會對他說的字。

“粑粑!粑粑!”

範錦華用手使勁的撓撓頭,他想要喚醒胡宇強,但是看着孩子睡得這麽香甜,還是不太忍心。

“粑粑!”

“愛!爸爸在這。”範錦華眼裏喊着一絲激動的淚光,顫抖着雙唇輕聲作答。

話音落下,空氣變得安靜,那個聲音在沒有響起,也許孩子就在等着爸爸的回答。

一聲“粑粑”激動的範錦華徹夜難眠,雖然這個孩子跟自己沒有血緣關系,但在他的心裏這早就已經成了自己的兒子。

半卧在床邊看着窗外的太陽緩緩升起。

胡宇強微微睜開眼睛。

“宇強,宇強,叫爸爸。”範錦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驗證昨天晚上的事情。

胡宇強眨眨眼睛,沒有做出回答,範錦華有一些失落。

看來還是要加強訓練啊。

胡宇強和涵涵兩個人成為最要好的朋友,涵涵的朋友可能會有很多,但是胡宇強只有她一個。

他把涵涵放進自己的世界,他們會小聲說着悄悄話,他們會彼此不夾雜任何色彩的歡笑,開心對他們來說就是那麽的簡單。

涵涵媽通過一些關系幫範錦華找到一個臨時工作,每天下午七點鐘到淩晨一點鐘去一個酒吧當保安。

範錦華對涵涵媽表示非常感謝,自己現在真的是太需要掙錢了。

“晚上你把宇強送過來就可以。”涵涵媽解決了範錦華最大的一個難題。

他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用舌頭舔下嘴唇:“這…這有點太不好意思了。”小聲說道。

“這有什麽,兩個孩子正好玩得來,晚上也沒什麽事就是睡覺嘛。”涵涵媽反而顯得十分大方。

“那真的是辛苦你了。”

第一天上班之前,範錦華兩個手搭在胡宇強的小肩膀上:“宇強,爸爸要去上班,現在把你送到涵涵家,你在阿姨家要乖一點哦。”輕聲叮囑道。

胡宇強聽到涵涵這兩字的時候,眼睛裏面放光,臉上就會情不自禁的露出一絲笑容。

範錦華用手拍打下他的小腦門:“你這小家夥,這麽小的年紀就知道跟美女玩,長大了還得了。”玩笑着說道。

抱着他來到涵涵家,涵涵媽打開房門邀請範錦華他們進來。

“你的老公沒有在家嗎?”範錦華詢問道。

涵涵媽苦笑着點點頭:“是啊,我家那口子天天忙的要死。”話語間透着一些不太開心。

“那我要不還是帶着宇強吧?”範錦華知道這裏就一個女人的時候更不好意思。

“不用,你把孩子放這,安心去工作,等你第二天早上來接她就可以了。”涵涵媽急忙做出回答。

“宇強,宇強。”涵涵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衣從另外一個房間喊着跑出來。

胡宇強看到她之後掙脫開範錦華的手跑了過去。

兩個人手拉手小聲說着悄悄話。

“宇強,乖一點哦,爸爸走了。”

胡宇強并沒有理會自己,範錦華無奈的搖搖頭,轉身走出家門。

017:第一天的工作

第 9 章 房費你出,一切好說!

劉牧這話一出,在場除了淩霄之外,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圓了。

而後議論聲此起彼伏,這幫學生們被劉牧這話震的不輕。

“我的天!學姐這就要覺醒本命神魂了嗎?”

“媽蛋,跟學姐一比,我根本就是個渣滓啊!”

“現在怎麽這麽多怪物啊?眼前就有一個雙屬性突破100的淩霄,沒想到學姐更恐怖!!”

“……”

淩霄聽着四周的議論聲,他也是有些驚異。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畢竟在天才、再怪物,在淩霄看來也就那麽回事兒。

不過他對張蕊這個名字卻是上心了,他還沒有覺醒本命神魂。

但是想來跟神魂武者戰鬥,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吧。

“既然張蕊不在,那我就先走了。

對了,幫我給她帶句話,如果在交流賽遇到的話。

我,淩霄,一定錘爆她!”淩霄淡淡地說道。

四周的學生們驚疑不定,難道面對命魂武者,淩霄也有戰而勝之的把握嗎?

劉牧點了點頭,道:“一定為你帶到。”

淩霄點點頭,雙手插兜,大搖大擺地往校門口走。

他走了沒幾步,之前那位膽子很大的高挑女生卻跟了過來。

“你好淩霄,我叫蘇瑤,能認識一下嗎?”蘇瑤大大方方地說道。

淩霄看了一眼,心裏默默地給蘇瑤了一個98分。

之前沒有細看,但是現在仔細一看,這蘇瑤确實很不錯。

膚白貌美大長腿,前凸後翹水蛇腰。

蘇瑤的大眼睛像是一汪清泉,看着淩霄,仿佛要把淩霄給看穿了似的。

在她看來,以她的容貌,想要認識一個男生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麽問題來了?淩霄會按套路出牌嗎?

當然不會啦!

“妹子,想要約炮?房費你出,我二話不說,立馬就去!”淩霄開口說道。

神TMD房費我出!你從哪裏看出我要約炮了?

蘇瑤只感覺眼前一陣陣發黑,這到底是什麽怪物啊!

老娘只想要一個聯系方式而已啊!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生命之力+0.8!”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神魂之力+0.7!”

其餘學生聞言,也是無語望天。

蘇瑤學姐多漂亮的一姑娘啊,怎麽就碰上這個渣渣呢?

淩霄見蘇瑤不說話,又補一句,“沒錢?要不我先幫你墊上?不過你可一定要還我!”

這話一出,一衆學生只想以頭搶地。

上天啊!求求你收了這個賤人吧!

咯吱!

蘇瑤被淩霄給氣的,就差咬碎了牙齒。

老娘是差開房這點錢嗎?我只要認識一下,僅此而已啊!

雖然你長得帥,但是這麽渣,怕是一輩子都結不了婚吧?

“你走!現在!馬上!立刻!”蘇瑤咬牙切齒道。

淩霄點了點頭,嘀咕了一句,“不就被我給看穿了嗎?呵,女人!”

此時的蘇瑤,已經被淩霄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随後,淩霄大聲說道:“漫漫長夜是否無心睡眠?學妹們不要驚慌,房費你出,一切好說!”

這貨說完,還沖着一幫女學生揮了揮手,這才轉身離去。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生命之力+0.3!”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神魂之力+0.2!”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戰鬥技巧+10!”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華夏幣+2萬!”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魅力+1!”

“叮……”

一中全體學生默然不語,老天不開眼吶!

而淩霄則是美滋滋,又是一大波獎勵。

至此,他今天任務算是全部完成了。

10分鐘後,淩霄出現在了一家自助餐廳中。

在一衆客人震驚的目光中,開始大快朵頤。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命之力,提升太快的原因。

淩霄就像是三天沒吃過飯似的,瘋狂進食。

起初飯店老板的表情,還顯得雲淡風輕。

5分鐘後,老板開始額頭冒汗。

淩霄見狀,“老板,你沒事兒吧?這天氣也不熱啊。”

老板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強自鎮定道:“沒事兒,沒事兒……”

10分鐘後,老板的臉色黑如鍋底。

淩霄風卷殘雲,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

20分鐘後,老板都特麽快哭了!

而淩霄吃飯的速度,不減分毫。

終于,在半個小時之後,老板繃不住了。

“同學!這裏有500塊錢!你拿着!”老板将錢塞到了淩霄手裏。

淩霄眨巴眨巴眼,“這不太好吧?”

話是這麽說,但是把錢放進自己口袋的速度絲毫不慢。

“好!怎麽不好!就是以後別來我家吃了,小本買賣,再這麽吃下去,我會賠死的!”老板哭喪着臉。

淩霄點點頭,得,走吧。

到了下午快放學的時候,淩霄這才慢悠悠到了三中附近。

還隔着老遠,淩霄就看見一大幫二中學生,堵着三中校門!

第 16 章 演戲

葉桦向着雜役院走去,速度緩慢,眼神始終在閃爍,仿佛在思考着什麽事。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突然,葉桦頓住了腳步,這次前來煉丹房,雖說險些喪命,但身上卻無任何傷痕,回去被趙元撞見,怕是又要惹出一番事端出來。罷了,葉桦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次還是得和從前一樣,要避其鋒芒,若身上無傷,可能會迎來趙元變态般的報複,讓自己陷入不妙的境地。想到這,葉桦嘴唇一咬,碧綠色的血液從口中流出,将身上的衣服弄得淩亂起來,讓自己顯得十分狼狽,同時,葉桦身子一曲,擡起手來捂住胸口,一臉痛苦的樣子,裝作身受重傷一般,慢慢的移動腳步,向着雜役院走去。

這次的退讓應該可以讓趙元十分得意吧,葉桦默默想到。可是,這種得意能讓趙元産生一股優越感,從而對他疏于防範。等着吧,葉桦的實力不斷壯大,馬上就能擁有反抗的力量了。天上黑色太陽灑落黑暗,将葉桦籠罩,讓他隐藏于這冥界之中。卧薪嘗膽,忍辱負重,方能報仇雪恨。

雜役院內,趙元正舒适地躺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不停的抖動,顯得十分高興,臉上露出得意,暗想,葉桦這小子這次怕是不死也得脫層皮吧。開心的笑容在他臉上顯得十分猙獰,牙齒露出一大片,仿佛陰狠嗜血的怪物一般。

“趙元,你陰我。”一個帶着極大怨氣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落入趙元的耳中。讓趙元不由自主的向門口看去,只見一個極其狼狽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一手扶着門框,一手捂着胸口,仿佛不這樣就站立不住一般。這個身影正是葉桦,他蒼白的臉上透着一股異樣的潮紅,憤怒使得他清秀的臉頰變得猙獰,雙眼死死地盯着趙元。

趙元咧嘴一笑,仿佛看到什麽滑稽的東西,眼神中暗含着一股得意。而後,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說到:“葉桦,你怎麽變成這樣了,不會沒看路摔得這幅狼狽樣吧。”

“你這混蛋,你竟讓我去煉丹房試藥,讓我險些喪命,你這是想害死我。”葉桦狠狠的說到,聲音顯得尖銳,又蘊含着憤怒。

“讓你去試藥,這怎麽可能,他們沒告訴我啊。”趙元顯得十分錯愕,仿佛他也不知情一般。緊接着說道:“不行,我得找他們去理論去,這不是把我雜役院弟子當作小白鼠嗎?”趙元一臉憤慨,激動地卷起了衣袖,一副要去找他們理論的樣子。

這時,趙元的狗腿子李四跳了出來,見趙元如此激動,連忙上前拼命阻攔,雖說是阻攔,卻不過是輕輕一碰,趙元便停了下來,“趙主事,切莫沖動。”急切的聲音從李四口中傳出。“這件事情需要考慮一下,這煉丹房中住着高貴的煉丹師,我們惹不起,人家随便吹一口氣,我們就死翹翹了。”

接着,李四一臉憤怒的看着葉桦,仿佛被葉桦欺辱過一般,大聲質疑道:“葉桦,你什麽居心,竟然想要趙主事為你去煉丹房中理論,你可知道,那是些什怎樣高貴的煉丹師,你這是要害死趙主事。”

這話傳入葉桦口中,将葉桦的怒氣都激起了,沒想到趙元李四這般無恥,臉皮都不知丢哪去了。趙元擡手阻止了李四的質問,一臉正義的說:“別這麽說,葉桦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考慮不周,若去找煉丹房理論,怕是會害了雜役院啊,那只能委屈葉桦了。這樣,葉桦,我給你放一個月的假,你呢,就不要害雜役院了。”

葉桦臉上憤怒湧現,之前是假裝的,現在則被趙元的話激出真火來,沒想到趙元如此厚顏無恥,激起了葉桦的憤怒。

“是啊,煉丹房是多麽尊貴啊,找他們争論,這不是找死嗎?這葉桦其心險惡啊”

“對,不能因為他一個人害了大家啊,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圍觀的人群頓時人聲鼎沸,紛紛把矛頭指向葉桦,仿佛葉桦做了天理不容的禍事。

“哼。”葉桦一臉憤然,轉身就走,這颠倒是非的地方真叫他厭惡。得意的奸笑在趙元和李四的臉上浮現,看着葉桦離去的背影,好像是失敗者的落場,勝利者的歡呼。

而出了院門之後的葉桦頓時恢複了平靜,臉上的憤怒消失殆盡,仿佛不曾出現過一般。冷笑在葉桦嘴角處出現,仿佛在嘲笑着趙元他們的無知與愚笨。“真是有句話說得好,套路玩得真,誰把誰當真。”葉桦一臉嘲諷的看着喧鬧的雜役院。

這趙元和李四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當真好演技,想通過這樣來惡心葉桦,同時也将矛頭指向葉桦,自己站在正義的一方。可惜的是,這場精彩的表演在葉桦眼中只不過一場笑話,他可沒受傷,煉丹房的重要工作也讓他得到很多好處,受益匪淺啊。

在人界有句話,報複一個人,只需把他捧高就好,待他摔下來之後,就會知道多痛了。

回到住處的葉桦好一陣開心,一連放一個月,擁有這麽時間來修煉,讓葉桦感到很滿足。葉桦盤坐在床上,迫不及待地從懷裏掏出今天的收獲來,兩種丹藥,一個玉簡。葉桦将那裝有凝氣丹的玉瓶打開,一股醉人的香味撲鼻而來,進入葉桦的鼻子,讓葉桦舒适得全身毛孔打開,丹田內的鬼氣也有些按捺不住了,讓葉桦連呼神奇。

另一瓶丹藥,裏面堆着三顆藥丸,如白瓷般光滑,讓人忍不住撫摸。而最後一個玉簡呢,也是賣相最不好的,破舊不堪,放在地上都不會有人注意。但恰恰這最破舊,賣相最不好的,才是今天收獲中最珍貴的。

葉桦從懷中拿出一個類似香囊的東西,正是那儲物袋,現在葉桦擁有了神識,不必再将其放置眉頭處,神識一掃,就能看到儲物袋中的物品了。葉桦拿着兩個瓶子,用神識将他們收進了儲物袋了,只留下孤零零的玉簡在原處。

這玉簡是重中之重,趙元也是有修為的,神識随便一掃,怕是也能知道葉桦擁有修為了,若非是他得意忘形了,今天怕是會惹出更大的麻煩,而葉桦什麽法術都不會,怕是只能等死了。

葉桦将神識注入玉簡進行查看,只見一篇文章出現在葉桦眼前,斂息術三個金色的大字出現在文章的開頭。全身心投入玉簡中,當葉桦從玉簡中退出的時候,月亮已經将要升起,将太陽擠到山下。

葉桦長呼了一口氣,這法術很深奧,即便是葉桦在觀看一下午後也只能理解部分的意思,不過,開頭修煉的部分葉桦已經掌握了,葉桦雙手結印,生澀的打出一道符文,鬼氣從經脈中湧出,沖向手心,緊接着附在符文上。

符文經過鬼氣的注入口,閃耀着點點金光,十分耀眼。而後,葉桦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這道符文,讓這道符文向身體湧去。突然,金光一閃,突兀的鑽進了葉桦身體內,一下子就不見蹤影了。

一滴滴冷汗出現在葉桦堅毅的臉上,這施法實在太過困難了,以葉桦如今的修為,拼盡力氣也只能打出一道符文,丹田內的鬼氣就已耗光,半點不剩。這讓葉桦很是無奈。

這枚玉簡上記載,這門斂息術是通過打出一道道符文,封印體內的鬼氣波動,從而隐藏自己的修為,然而這門功法卻是殘缺的,本來是可以隐藏鬼将級別的神識窺探,可是,這門功法不知是因為在時間的流逝下被破壞,還是因為有人故意,将玉簡中可以躲避鬼将級別的符文抹去了。

臉上浮現疲憊之色的葉桦将神識往體內探去,只見一道金光閃閃的符文在落在丹田處,符文閃着的金光掩蓋了剛剛恢複一點的鬼氣,使鬼氣變得極其安靜,仿佛遇到什麽天敵一般。

葉桦臉上一喜,這法術果然玄妙,不愧為可以躲避鬼差境界神識窺探的法術,然而現在卻仍然隐匿不了鬼差的查看。據玉簡記載,這種法術需要不斷的積累,将一道道符文打入體內,積少成多,當符文的數量夠多時,才有隐匿修為的效果,眼下怕是只能躲過同處于鬼奴一層的修士的窺探。

突然,葉桦眼眸一轉,盯向房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清晰的傳入葉桦耳中,進入了鬼奴境界後,葉桦就發現身上的器官仿佛都進化了一般,聽力變得靈敏了,能夠聽見一米外蚊子嗡嗡叫。

房門被打開了,一臉焦急的小朱沖了進來,一身白色衣服上清晰的印着一個腳印,衣服也有些淩亂。仿佛跟人打了一架似的。見到葉桦,眼神浮現一縷關懷之色,聲音因急切而有些模糊不清,說:“葉哥,你怎樣了,好些了沒?”

當眼睛落在了小朱身上的時候,葉桦臉色頓時變得鐵青,眼中怒火湧現,怒聲道:“小朱,誰打你了?”

小朱眼神有些閃躲,低聲回道:“沒有,這是我自己摔得。”

葉桦頓時被氣笑了,摔倒了還能附上腳印,而後嚴肅的盯着小朱的眼睛,再次問道:“說,誰打你了?”

小朱見掩藏不住,老實回答道:“李四打的,不過沒多大事。”

第 12 章 魔術大師在線發牌!

“你到底會什麽?”趙一兩道。

他的耐心明顯已經耗盡了,不排除把顏沖綁在那裏,強行進行胸口碎大石的可能。

“我們既然是來找魔術師的,那我們幹脆就來變魔術好了。”顏沖道。

“你會變魔術?”趙一兩說道。

“為了新年聯歡會,我練過幾個小把戲。”顏沖道,“成不成的,試試看呗。難道我們就在這兒餓着?我中午就沒吃飯。”

“走吧。”趙一兩只能點頭。

他們兩個其實也沒有什麽可損失的。

第五大道還是非常繁華的,人流湧動,根本就不愁客源。

他們兩個沿着街走了一會,尋了一處稍微不那麽擁擠的地方,就開始吆喝上了。

趙一兩的口才雖然一般,但是他的嗓門卻不小,大聲地吆喝了幾句就引來周圍的人駐足觀看。

顏沖見人攏得差不多了,從書包裏拿出了一副撲克,表演起了紙牌魔術。

顏沖會的這些都是小把戲,從視頻網站上學的。

他練習的時間有限,所以哄哄同學們還行,但是用來在街頭上賺錢就有點太簡單了。

雖然不能說是失誤,但是接連的幾個魔術,都沒能引起大家的喝彩,反倒是噓聲一片。

其中有不少觀衆都以為顏沖是出來搞笑的。

顏沖就有點挂不住臉了。

“我還會一個魔術!”顏沖大聲地道,“保證你們誰都沒見過!”

聽顏沖這麽一說,周圍的人勉強算是被他提起了一點興趣。

“快點演!演的不好就滾吧!”圍觀的人喊道。

甚至還有的人說出了種族歧視的語言。

在美國這個古怪的國家,對黑人歧視是極其嚴重的政治不正确,但是對亞裔的歧視卻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在他們眼裏,亞裔往往就是一**詐、狡猾,喜歡使用不正當手段競争的人。

這群人周六、周日不休息,到了下班時間不休息,甚至還不要加班費!

簡直就是專門跑來搶奪他們工作的壞人!

而這其實恰恰是中華民族所推崇的“勤勞善良”的美德。

價值觀的不同讓不少人對顏沖産生了敵視,大有你表演得不好就給你一個教訓的架勢。

還好,顏沖現在的語言非常過關,他說出的英語非常的流利,甚至還帶有紐約當地的口音,能勉強把場面控制住。

“好,”顏沖說道,“我想管誰借樣東西。”

他的目光環視了一周,随便看到了一個小夥子,手裏拿着半個吃剩的漢堡。

“我能借你的漢堡用一下嗎?”顏沖問道。

“嗯?”那個小夥子明顯沒明白顏沖的意思。

“你放心,我不吃。”顏沖說道。

他這一說,引起了周圍人的哄堂大笑。

小夥子半信半疑地把手裏的漢堡遞了過來。

顏沖将包裝紙把那半個漢堡稍微地包了一下,然後端在左手上,對他們說道:“看好了,不要眨眼睛。下面,我的右手将會凝聚空間的力量!”

然後他高舉右手,口中念念有詞:“說打南邊來了個喇嘛,手裏提拉着五斤鳎目……”

反正他用的是中文,這些人也聽不懂。

當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他右手上的時候,他把右手重重地拍下。

“啪!”兩只手拍到了一起,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顏沖手中的漢堡,不見了!

“哇!”周圍的人立刻大叫了起來。

顏沖還張大了嘴給周圍的人看了一圈,又道:“看好了,我可真沒吃啊!”

又是引起了一片哄笑。

顏沖高舉胳膊,又蹦又跳地給大家看了一下。

他現在穿的只是單衣、單褲,并沒有什麽可隐藏的地方。

周圍的人簡單地檢查了一下,确實沒有看見漢堡的下落。

顏沖道:“現在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只見他原地轉了一圈,走到了另外一個小胖妞的身邊,伸出手在她的耳邊打了個響指。

等他把手縮回來的時候,他的手裏又出現了那半個漢堡。

“原來是她偷吃了?”顏沖輕輕地把漢堡的紙打開,“快來看看,上面是不是多了一排牙印?”

那個小胖妞羞紅了臉,連說她沒有。

那個小夥子過來看了看,道:“是,這就是我的那個漢堡!連牙印都一樣!”

他這麽一說,自然大家紛紛鼓掌,誰也沒有看出來顏沖到底用了什麽辦法。

如果說顏沖用的是折疊花,或者其他道具,倒也沒什麽。但他這可是現場取材啊!

在這麽多人的圍觀之下,他到底把漢堡藏哪了?

顏沖的右手從頭的右上方揮到身體的左下方,鞠了個躬,道:“那麽就感謝大家了。”

然後趙一兩就拿了衣服疊了個簡單的小盆,圍着人群走了一圈,嘴裏面念叨着:“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借點錢捧個錢場……”

當然了,這種環境下看熱鬧的人多,真正給錢的人少。

趙一兩一開始要錢,就呼呼啦啦地走了一片人。

但是還是有少數善良的人扔了些硬幣出來,趙一兩數了一下,有三塊多。

“不錯啊。”趙一兩苦笑一聲,“別管怎麽樣,好歹算是開張了。”

這大概是顏沖第一次靠着自己的能力賺錢,雖然可以說是超能力,但是還是挺興奮的。

“你是怎麽做到的?”趙一兩問道。

“魔術嘛!”顏沖笑道,“說出來就不值錢了。”

其實顏沖這根本就不是什麽魔術,而是他發動了自己的吞噬能力,強行将比他拳頭更小的半個漢堡吞噬了下去。

當然了,這漢堡裏面并沒有什麽非凡的屬性。

如果說是蔬菜漢堡,可能裏面的黃瓜、西紅柿還能讓顏沖變成植物。但是這純肉的芝士漢堡根本就沒有效果,不過就是完成了一次吞了之後吐出來的過程。

但是因為顏沖穿得單薄,而且前後左右都是人,所以根本就沒有隐藏漢堡的地方,這才顯得這個魔術非常的神奇。

當然,絕大部分的觀衆還是認為顏沖使用了精妙的手法,把漢堡藏在了一個他們想不到的地方,而不會往超能力的方面想。

因為沒有其他的新技巧,所以等這波人流過去了,顏沖才故技重施,表演了幾次。

當然,還是用蹩腳的紙牌魔術開場,因為紙牌魔術不需要準備太多的道具,只要通過靈活的手指和一些心理上的小技巧就能進行表演。

顏沖這邊畢竟不是專業魔術師,也沒準備什麽像樣的道具。

演了幾次之後,顏沖也就不緊張了,說話也越來越流暢了。

紙牌魔術雖然依然很簡單,但是只要手法夠熟練,還是足夠欺騙大多數外行的。

幾場下來,顏沖在表演的時候,現場出現就是觀衆的喝彩和驚嘆,而不是嘲笑和辱罵了。

第 15 章 再動我就叫了

今天看守雲镌丹爐的是黃三,這丹爐平時是不需要看守的,但是現在無數珍貴藥材投入丹爐之中,便大不一樣了,要非常仔細的看着,丢入爐中的藥材都是有數的,是精密調配過的,煉丹絕對是一門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來不得半點馬虎,少一味都不成。

萬一缺了少了什麽藥材,導致煉丹失敗,他黃三再加上全家上下老小,都擔不起這個罪責。

一個月前因為爐中煉制的丹藥被小藥師冬雲盜走,神宮之中的仙人們震怒無比。

火毒城之主,洪正王暴怒,看守雲镌丹爐的軍将幾乎被清洗了一遍,遠在帝都的炫龍皇帝都親自過問這件事,一時間不知道多少人頭落地,菜市口那裏的鮮血都流到了三條街外了。

這還是因為盜丹的是火毒神宮弟子,不然火毒神宮絕對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火毒城。

不過寶丹被盜,對于他這種下等的看守來說,其實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被清洗的都是那些當官的,沒人會和他這樣的一個小卒子計較,當官的被清理了一番,空出來數十個位置,他找老婆娘家還有幾個朋友借了足足二十兩銀子,送出去,撈到了現在這個小頭目的位置,雖說油水不大,但總算是清貴起來,不用和那群火奴們在泥裏汗裏的打滾烤火了!

這是黃三第一次當頭目,也是上任之後接到的第一個重任,他可斷然不敢有半點馬虎,菜市口的鮮血他實在看怕了,生怕自己也變成其中的一灘小血窪。

今天是最後一晚,明天一早舉行了開爐大典,新來的小藥師祭拜了火毒藥祖,投入最後一味也是最珍貴的藥材後,便要封爐起火了,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所以這一晚,黃三頂着寒天大雪,搬了個小馬紮,直接坐在了爐口上,瞪着一雙賊溜溜的小細眼兒,死死地盯着爐口,看那個不要命的賊人敢來偷藥!

黃三揉着凍得發紅的臉頰,就聽到雲镌丹爐之中有噼裏啪啦的連環聲音響起,猶如年節的炮竹一般。

有聲音倒也不奇怪,畢竟雲镌丹爐之中投擲下去數不清的野獸蟲屬,有什麽古怪的聲音都不奇怪。

但這噼裏啪啦的聲音,黃三咂吧着嘴巴覺得不對勁,怎麽聽起來好像是人拉稀的聲音似地?

尤其是那聲音在空曠的爐中被放大數倍,回音袅袅不絕,黃三更覺得其中有些蹊跷。

黃三是個很精明的人,除了拿家中的雌老虎沒轍外,其餘的時候是個人精,不然也不會踩下去好幾個争搶的撈到這樣的一個頭目的位置。

此時心中覺得不妥,立即從馬紮上站起來,湊到爐沿小心的朝着爐子裏面望下去。

黃三還未看清楚裏面發生了什麽,就感到有一股酸溜溜潮乎乎的溫潤氣息從爐子裏面蒸騰上來,随着這氣息一同翻湧上來的還有一股濃重的酸臭味兒。

那味道将黃三一蒸,黃三就覺得這個世界怎麽陡然間變得這麽可怕?

那股酸臭味道就像是兩根筷子,噗的一下,釘進他的鼻孔之中,一直鑽進他的腦仁裏,随即猛地下潛到肚腹之中,在他的五髒六腑還有腦仁裏面千回百轉,就像是一雙手将他的肚腹脾胃外加腦子死命的使勁擰着,揉着。

黃三覺得自己瞬間變成了一塊又醜又髒的破抹布,被擰啊擰,左一遍又一遍,并且越擰越髒,被熏得暈頭轉向的黃三子在爐口晃蕩了好幾下,險些一個跟頭栽進丹爐裏!

黃三好半天才緩過氣來,這裏是丹爐聖地,不容亵渎,他是強忍着才沒有噴出昨夜吃下去的酸菜餃子。

不過黃三的一張臉已經憋綠了,鼻涕眼淚不停的流,他覺得自己眼睛和那潮濕的氣息一接觸,都要熏瞎了。

此後不到半個月,飽受病痛折磨的黃三便一命嗚呼了。

這樣的黃三自然看不到一個漆黑的影子從丹爐之中鑽出來,溜了出去。

……

一個月後。

清晨,暖日逐寒。

萬物萌生的天氣總是叫人歡喜。

“大饅頭唻,又香又白的堿面饅頭喽。”一個小販挑着筐沿街叫賣,厚厚的蒙布都攔不住堿面的香味,随着小販的步伐四處散逸。

角落之中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籠屜中的饅頭,小販停下來休息的功夫,饅頭就少了一個,不過小販腳底下多了一個銅錢出來,小販沒有發覺自己少了什麽,只看到自己多了什麽,當即一腳将錢踩住,随後撿起來擦了擦,滿臉歡喜,覺得自己運氣不錯,扛着擔子吆喝得更賣力了。

街邊的一處木柴堆中,一個皮膚白皙的少年一小口一小口,細細的品味着饅頭的香氣,似乎他在吃的不是普通的饅頭,而是天底下最珍貴的美味。

少年剛從雲镌丹爐中出來的時候,本有一大袋子的食物,但一個月的時間并不短,那些藥材早就吃光了,現在他就只剩下一塊巴掌大的爐泥舍不得吃。

少年有着一雙明亮無比透徹如同水晶般的眼睛,腦袋上的頭發很短,自然遮不住那代表着最卑賤者的紅色烙痕。

少年深吸口氣,抓起一塊木頭來,目光凝視,這木頭陡然開始枯朽,如同被濃酸腐蝕一般,不多時,木頭便化為一把黑色的灰泥,簌簌落下。

少年口中傳來咕嚕嚕的聲響,如同腸鳴,少年嘆了口氣,轉動了一下口中的那顆奇毒內丹,聲音就是從這內丹中傳來,它餓了!

方蕩現在基本上掌握了一些奇毒內丹的妙用,但也清楚,這奇毒內丹要用毒藥來喂養,他已經一個月沒有吃到劇毒之物了。

方蕩将最後一塊爐泥丢入口中,瞬間就被奇毒內丹吸收了去,奇毒內丹這才緩緩消停下去,沒了聲息。

方蕩知道,若是一個月內再不找到有毒的東西,恐怕這內丹就會生變,發生不可預測的事情。

方蕩鑽出木垛,整理了一下不知道從那裏偷來的略微肥大的衣服,又摸出一頂氈帽來,戴在腦袋上,恰好能夠遮住那最卑賤者的烙印。

随後,少年以不知道反複練了多少次,學着城中的人們的樣子慢慢走路,如同千萬溪流彙入大海之中一般,瞬間便融入進火毒城的世界之中。

這一個月來,方蕩已經對這座火毒城有了不小的了解,對于娘口中的美好有了一些體會,從爛毒灘地看火毒城或許是最美好的,但走進火毒城中,對于這座城市越了解,就越清楚美好依舊如爛毒灘地看着火毒城那般遙遠。

這一個月,方蕩明白了許多,已經完全知道要怎麽樣融入這個火毒城之中。

方蕩低着頭緩慢的走着,雙手插在袖子裏,舌頭輕輕挑動那顆奇毒內丹,發出咯叻咯叻的輕微聲響,這樣的他看起來一點都不起眼。

方蕩一直都想要出城,但他沒有出城用的名牌,所以被困在城中,不過方蕩并不急,他還要想辦法尋找自己的大仇人,并且現在已經有了一些眉目。

方蕩緩緩在一座巨大的門戶前駐足,這門戶威嚴無比,赤柱紅門,門口有六個黑甲劍戟軍士把守,威風無比。

方蕩之所以會關注這裏,是因為他曾在這裏看到了一座雕刻着龍形的影壁,這正門雖然很少開啓。

龍就是仇敵!

方蕩遠遠駐足,經過反複的打聽,方蕩知道在他面前的是一座王府,是整個火毒城中最有權威的地方。

任何靠近正門的人都會受到驅趕。他在這裏轉悠了十幾天了,可惜,從未見過那個一身龍袍的男子走出來,甚至在這裏也不曾再見過任何一個身穿龍袍的人。

方蕩舌尖轉動那顆翡翠般的奇毒內丹,只是略一停留,然後就快步離開,繞着王府的三米高牆轉到了王府後身。

方蕩左右觀瞧,随後将腦袋貼在牆壁上,閉目半晌後,身形一輕,嗖的一下竄上三米高牆,無聲無息的便躍了過去。

即便是爛毒灘地中的方蕩,這高牆也攔不住他,更何況是現在的吃了八顆回生丹的他。

方蕩如同一只鳥雀,無聲無息的在王府之中潛行,王府占地極大,圍着王府轉過的方蕩自然知道,但方蕩卻沒有想到王府之中的房屋竟然這麽多,他幾乎一進入這裏,就迷路了。

在爛毒灘地那樣的空曠之地長大的方蕩對于在建築之中打轉非常不擅長。

方蕩進入的位置應該是下人們的居處,房屋相對來說較為簡陋一些,但也比外面的百姓房屋要好很多。

此時下人們都在王府之中忙碌,所以這裏基本上沒有什麽人。

方蕩在一排排的房子之中轉來轉去,實在找不到出路,便竄上房頂,誰知道他剛剛在房頂上露頭,就聽到一聲嬌喝。

“誰?”伴随着強烈的破風聲,方蕩就覺得勁風撲面,本能的一扭頭,一顆石子擦着他的臉頰飛過去,要不是方蕩被丹藥強化了身軀這一下能要了他的命。

方蕩這幾天就在這王府周圍晃蕩,知道這王府之中有諸多兇險,一旦暴露,方蕩想都不想準備掉頭就跑。

不過方蕩臨走之時冷眼一瞧,卻愣住了,對面丢石子的女子也不由得一愣。

兩人認識。

是靖公主。

方蕩此時變化很大,原本漆黑的皮膚現在變得很白,也不再是光頭,甚至還戴着帽子,但靖公主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方蕩,因為方蕩那雙明亮透徹如寶石一般的眼睛實在是太容易辨認了。

方蕩同樣也一眼認出靖公主,微微一頓,依舊扭頭便走。

在靖公主心中,方蕩本沒有多少斤兩,但卻也寄托着她一顆在不可能中求取可能的心,正如同她現在在不可能中尋找那渺茫的一線機緣一樣。

原本以為方蕩已死,靖公主那顆心沉下幾許,只能加倍努力,誰知道修行上又走到了瓶頸期,無論如何苦練都難以更進一步,可以說現在是靖公主最愁悶的時候。

就是在這絕望之中,驟然見到方蕩竟然還活着,靖公主猶如看到自己突破血肉境界,踏入練氣境界的可能,甚至看到了自己成為火毒仙宮弟子超脫出這人間樊籠的希望,當即芳心大喜,叫道:“站住!”

方蕩要是就此站住才是傻瓜,腳下不由得加快,結果身後傳來衣衫破風的獵獵聲響,随後方蕩的肩頭就被一只手抓住,那只手顯然是要将方蕩一把抓住然後用力丢到院子裏,結果沒想到這一抓之下方蕩紋絲沒動不說,手心處還有針紮般的痛感。

靖公主微微一驚,當即手腕一翻,一直系在手腕上的一根紅繩嗖的飛出,這紅繩在空中猛的一扯,發出鞭子猛抽般的大響,方蕩當即覺得自己手腕上被什麽東西一下纏住,随後身子一輕,整個人嗖的一下飛了起來,随後方蕩在空中轉了個圈,穩穩落地,只不過他已經進入了靖公主練武的武場之中。

“別動,你若一動,我就叫了!”靖公主眯着眼睛惡狠狠地将這句話脫口而出,随後忽然覺得這句話大有問題……

第 32 章

周睽臉上笑意更甚,澹寧心裏不禁有些發毛。可思來想去,他就算喝醉了,也不至于說些太出格的東西?

周睽相較于昨晚換了一身衣服,但以他的性子,就算自己吐了他一身,應該也不會生氣。

所以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澹寧想着只覺得頭更疼了,他閉眼揉了揉額角,只聽到周睽對他說:“先把藥吃了。”

“你不要多想,”周睽搖着頭解釋,“只是昨晚之後,突然想到你從魔淵出來後便來了我這兒,有些……太難為你了。”

他想了想道:“你這個年紀的修士大多只到金丹,也是喜歡華燈煙火、精舍美食的。”

周睽說的其實有一半是實話,但前面那句欲蓋彌彰的“不要多想”和突兀的話題,簡直不能讓澹寧不多想。

周睽這是在勸他……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澹寧少有這麽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的時候,他吃了藥,蹙着眉頭想了半天,終于試探着問:“我……昨天晚上很悲觀失意、自甘沉淪嗎?”

以至于周睽都決定用這種方式勸解他了。

看到周睽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心裏覺得這件事的可能性又多了兩成。

“我不是這樣的人,”澹寧很疑惑,但還是開口試圖解釋,“你不是不知道,我昨天可能就是……喝多了。”

但喝多……好像也是因為周睽。

到底為什麽會這樣?

如果真的說了這些違心的話,昨天晚上他不該應承下周睽,和他喝酒的。

好在周睽很快就否認道:“沒有,你昨晚沒說什麽,喝完就睡了。”

“我睡得着?”澹寧什麽都不記得,卻不太相信自己能睡得着。

“嗯,我用了個昏睡咒。”不知想到什麽,周睽嘴角漾起淺笑,“睡得不太安穩,但好歹睡着了。”

澹寧立刻松了一口氣,周睽沒必要騙他,沒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好,否則還不知道周睽要怎麽想他。

“那你怎麽這麽奇怪?”他不解道,“突然說這些東西……”

“只是突然想到,”周睽說,他斟酌着,不知道該說到什麽地步,“你除了在魔淵,就是跟着我——我這裏地方不大……”

澹寧:“……?”

他用還在疼的腦子艱難地想了想,還是覺得周睽的意思是讓他死前吃點好的。

大概是因為他臉上的表情實在太過于奇怪,周睽停筆寫不下去了。事實上,從澹寧來了之後,他也沒寫出什麽東西來。

不知為什麽,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和他計劃裏完全不一樣。周睽內心糾結一瞬,剛想說話,就聽到澹寧開了口。

“無論我昨天晚上說了什麽,你都不用太往心裏去。”他非常認真道,“我也不是那種喜好享樂的人,否則我大可以去魔族夜宴。你這裏就很好了。”

周睽嘆口氣,過來走到他面前,愈發顯得心事重重。澹寧跟着更加迷惑不解。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周睽才又試探着開口:“你……”

澹寧眨眨眼睛,等他說話。

周睽挫敗地停下話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剛剛想說些什麽。

在這個瞬間,他竟是鮮少有過的患得患失,唯恐有哪句話說得不對,弄巧成拙。

別的不說,就看澹寧現在這個懵懵懂懂的樣子——

周睽伸手出去,頓了一下,随即非常自然地放在他額頭上。

“你頭還疼嗎?”他問。

澹寧:“還有一點,好多了。”

“那就好,”周睽眼神從他的眼睛逡巡到唇邊,停留了一會兒才道,“來幫我一起整理從聞道園帶出來的東西。”

說完他收回手,徑直出了門。

澹寧在原地皺眉看着他離開的方向,總覺得有什麽地方說不出的怪異。

聞道園裏帶出來的東西被放在院子東邊,滿滿當當堆了兩間房。剛看到時,澹寧曾經一度懷疑周睽是不是把人家半個藏書室都搬了出來。

周睽之前解釋道:“時間太緊,林驚潮一時應該也不會發現,我就把可能沾邊的都帶出來了。”

這麽多數量的資料,除去那些明顯與魔淵無關的,剩下的要閱讀甄別也至少要一個月時間。

澹寧不是喜歡刨根問底的人,雖然對之前的事心存疑惑,但周睽又不會害他,也就憋在心裏,沒再問什麽。

直到周睽和他到了修真界最大的城鎮,澹寧才覺得自己明白了周睽的意思。

與雍都不同,這裏是隸屬于三大門派同盟之下的純修士城鎮,從交易市場到商業店鋪一應俱全,走在路上,腳邊竄過去的全是各種小型靈獸。

澹寧靠在牆邊,斜睨着窗外,因為禁空禁制的存在,大街上熙熙攘攘,無比繁華。

“這就是你說的華燈煙火,精舍美食?”他壓低聲音問周睽。

此時兩人正在一家丹藥店的第三層,周睽租了一個爐子,假借着煉丹的名義占據了視線最好的一處地方。

“你怎麽還記得這個?”周睽有些詫異地把目光從外面移回來,看了他一眼,“算是吧。”

“那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澹寧說,“我之前還奇怪了很久,原來你是說陳忠。”

周睽沉默了一會,才有些答非所問道:“陳憶霜修煉的功法需要大量現采的靈藥襄助,陳忠和她每個月初十都會來這裏一趟,不僅為了買藥,也為了散心。”

“他們的感情真好。”

澹寧看着窗外,此時陳憶霜和陳忠已經從藥店出來,兩個人手挽着手一家又一家地逛店鋪。

聽說這二人自從結為道侶就形影不離,甚少分開,如今眼見為實,只覺得陳忠對陳憶霜比想象中還要用心體貼。

“陳忠他,你确定……”澹寧猶豫一下,嗫嚅道,“你确定他被魔族寄生了嗎?”

“你自己并不是感覺不出來。”周睽面色嚴肅,剛剛兩個人僞裝後,在藥店與陳忠二人擦肩而過,距離已經近到能感知出很多細節。

“他身上的魔氣被極力掩飾了絕大部分,能瞞過那些沒見過魔物的大乘期,卻瞞不過你我——這絕對不是單純和魔物接觸能留下的魔氣,而是被上了身。”

澹寧抿唇,周睽說的話不假:“他一個大乘期的修士,萬象門掌門,居然會被魔族吞噬神魂……你認為陳憶霜知道嗎?”

“大概率不知道,”周睽随着澹寧的目光去看越走越遠的兩人,“魔物寄生會侵吞掉原主的一部分記憶和感情,短時間內能僞裝得天衣無縫,騙過父母親人不是難事。”

“陳憶霜知道這件事,對魔物沒有任何好處,只有隐藏的禍患。何況她雖和陳忠朝夕相處,卻只有化神期,瞞過她要比瞞過一般大乘期容易得多。”

澹寧有一段時間沒有說話。

陳忠被魔族寄身,變成魔族的傀儡後,做出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人魔雙血必定會魔化的消息公之于衆,讓四大門派的矛頭對準澹寧和周睽。

其中不可能沒有陰謀。

淩風知道周睽對他有防備,故而他們不怕打草驚蛇。

眼下最好的辦法是澹寧曾提出來過的,直接把寄生陳忠的魔族抓過來拷問,種種手段之下總能逼出點東西。

但問題出在陳憶霜身上……

“如果陳憶霜知道陳忠被魔族寄身,會幫哪一邊?”澹寧問。

“很難說,”周睽凝重道,他想過這個問題,“如果給陳憶霜一點時間思考,她應當不會幫助魔族,但如果事發突然……十有八九會幫陳忠。”

澹寧:“哪怕我們告訴她陳忠被魔族寄生?”

“我們……”周睽的笑容頗有些無奈,“你是個人魔雙血,我一百年前反定歌破陣折了五個萬象門大乘期,陳忠是她的道侶。”

對比之下,親疏立現。

他看着澹寧:“現在四大門派被陳忠說動,視你為仇雠,我們不可能與他們聯手,只能速戰速決,在陳忠發現之前把他身體裏的魔物抓出來。”

“而陳憶霜會移物之術,只要肯付出代價,就能将陳忠移走,我們不能容忍這種變故發生。”

除了傳送陣,修真界沒有破空術這樣能讓人憑空傳送的功法。但移物之術可以做到讓物品在不同的空間裏傳送,只要施術者不惜真元,傳送活人也不是不可能。

“那……你要怎麽對陳憶霜?”澹寧問。

周睽眯起眼睛,窗外陳憶霜和陳忠已經挽着手走遠了:“她大部分時候都和陳忠在一起,又是幾百年的道侶,如果留下,以後可能會出麻煩。”

這個決定其中三成是為了确保他們對付陳忠的過程中不出變故,其餘七成則是為了斬草除根不留禍患。

周睽的語氣沒什麽波動,越是親近的人,複仇的可能性就越大,他見過很多這樣的事,不會允許自己留下任何隐患。

從讨論這個話題開始,澹寧的話就不多。他眼神飄忽移到窗柩上,又轉頭看向窗外,點點頭,算是贊同了周睽的主意。

“你不想這麽做嗎?”周睽突然問他。

“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澹寧搖頭,像是煩躁地向前走了兩步,停下呼出一口氣,才說,“我也在魔淵裏待過,不是沒有殺過人,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也做過一些不太好的事。”

“陳憶霜很好,我很喜歡她,想讓她活下來。”他說,“但這種事,小不忍則亂大謀,你比我對。”

周睽站在窗邊看他,澹寧遇見他後好像有點瘦了,正面看時不顯,側臉線條的顴骨卻都凸了點出來。

“不要這麽想,”周睽說,“你不想做的事就不用去做,陳憶霜能活。”

澹寧下意識皺眉:“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周睽不假思索,“我在這兒,以後這些事我來做,也會努力不讓你因為這些難受。”

澹寧和他對視,有着很輕微的愕然,随即他小聲問:“這些你來做,那我做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