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0 章 ?妞喇嘛最喜歡羽生了

在濕骨林的深處,漩渦水戶站在一片高聳的森林之中,而其他人則遠隔數百米圍繞着她。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漩渦水戶即将解開八卦封印、釋放九尾。

羽生也做好了應對九尾的準備,他身上亮着那種标志性的、特有的雷遁,同時雙手分開,分別握在巨大鲛肌“劍柄”的前後兩端,将這把誇張的武器橫持在身前。

不過,羽生覺得自己的準備可能有些多餘,畢竟有漩渦水戶和三代火影在的話,那接下來對付九尾的戰鬥他也不過只需要在外圍打打醬油而已,反正他也不是主力輸出——首先,有大佬在的話,羽生就沒必要出什麽風頭;其次,就算他想要出風頭,在這種戰鬥之中他也做不到。

如果九尾識趣的話,那它在被釋放的第一時間,最應該做的事情其實是掉頭就跑,盡管它必不可能跑的掉。

在場的這些人雖然沒有千手柱間那種對九尾的絕對壓制力,但有漩渦水戶在的話,又能差到哪裏去呢。

羽生稍稍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指節,然後重新握緊手中的武器;漩渦一族的族長退到了更遠的、足夠安全的位置,他并不是需要在第一時間入場進行戰鬥的人;三代火影開始結印,他使用了通靈之術,将自己的通靈獸猿魔召喚了出來,再接着那只猴子使用了變身術,化作了一根又長又粗的棍子。

終于,最中間的漩渦水戶開始結印,她的一只手掌随之貼在了自己的腹部。

一瞬間,如同狂暴的熱帶氣旋掃過了這片森林一樣,羽生覺得一股難以抵抗的、充滿邪氣與沖擊力的能量掃過了自己的身體,甚至他只能不由自主的後撤一步,雙腳分立撐住自己的身體之後,這才抵擋住了這種氣勢。

他眯了眯眼睛,只見一面橘紅色的、高聳入雲的“牆壁”就這麽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簡單目測一下,這東西的主體身長至少在六十米開外。

九尾,九喇嘛,憤怒的吼叫聲徘徊在亘久趁機的濕骨林之中。

之前羽生也接觸過其他的尾獸,但九尾表現出來的“氣魄”是不一樣的,也就是說在九只尾獸之中唯獨它別具一格——六道仙人在劃分十尾查克拉的時候,可能參照了各種生物的形象,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是格外偏愛狐貍精的。

蛞蝓的體型雖然遠比九尾大的多,但蛞蝓只是大,它可沒有九尾現在表現出的這種查克拉壓迫力。

甚至羽生手中的鲛肌,已經被刺激的像只七月份日頭底下的狗一樣吐舌頭了。

對于身為人柱力的漩渦水戶而言,突然被被抽走了這麽一大股查克拉,同時她的生命力也開始流逝……實際來說從此時此刻她就已經開始了死亡倒計時,所以在八卦封印解除的第一時間,哪怕是水戶,也會陷入一瞬間的虛弱。

這是最容易被九尾趁虛而入的時候。

所以在九尾現身的第一時間,三代火影就沖向了那邊。

然而九尾卻并沒有對封印了自己多年的人柱力展示什麽敵意,它好像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一樣——就在羽生正欣賞着這只狐貍精曼妙的身姿的時候,這個龐大的查克拉集合體就這麽徑直向着他沖了過來。

九喇嘛是九尾妖狐,九尾妖狐是阿貍,但九喇嘛不是阿貍,所以欣賞歸欣賞,可當九尾向着這邊猛沖過來的時候,羽生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他沒有任何被投懷送抱的欣喜,有的只是心驚肉跳。

C了,難道九尾是這麽記仇的東西麽,羽生作為這個“分割計劃”的提出者,被它記住了?

或者羽生“尾獸克星”的稱號已經不胫而走了?

九尾體型龐大,它與羽生之間幾百米的距離轉瞬就過去了,而這一切在羽生的眼裏,就好像一座火山對着自己撞了過來一樣。

羽生只有一瞬間的心驚,畢竟他有豐富的對尾獸作戰經驗,所以很快的就冷靜了下來,九尾那張狹長的臉在他的視野之中急劇放大,并且在進入了足夠的距離之後,它開始揮動起自己的前肢。

狐貍鋒利的爪子,輕易的就将濕骨林中的千年古木削成了根根截截,而下一刻它就要将前方的羽生攔腰斬過。

但這時候羽生手中的印已經完成,一個影分身出現在了他本體的上空,與此同時,羽生的本體與分身的位置發生了互換。

在九尾鋒利的爪子之下,羽生的分身被刮到之後就瞬間消散。就算被擊中的是他的本體而不是,結果也不會有什麽區別,他不可能在這樣的攻擊之下幸存下來……哪怕是在九尾單純的“純物理”攻擊之下,忍者的身體也會脆的跟紙一樣。

“你妹的,剛剛我可是死了一次了,難道你認為就我好欺負?”

這話倒是沒錯,在來到濕骨林的忍者之中,羽生可不就算是好欺負的一個麽?

分身被刮死的感觸反饋回羽生的本體之後,瀕死的感覺讓他有點怒了,只見半空中的他雙手猛地輪起那把巨大的“狼牙棒”,然後狠狠地拍擊在了九尾的側臉上。

“八十!”

“砰!”

巨大的撞擊力,讓九尾碩大的腦袋往一側偏了過去,但這樣的沖擊絕不至于把九尾的身軀整個拍倒,甚至這一擊剛好讓九尾一側的那只滿是怨毒的眼睛朝向了羽生。

你瞅個啥?

半空中,羽生躍起的身姿繼續下沉,他再次把鲛肌高高舉在了頭頂,準備再對着九尾的腦門劈下一刀。

可就在這時候,山崩海嘯,九尾右側的山林突然炸裂,乳白色的“山峰”猛地湧起,一瞬間就遠遠高過了九尾的身體,然後它如同百丈巨浪一樣狠狠地拍在了九尾的側腹肋間。

小狐貍這下瞬間被掀翻在地,而且它對這種突然被一巴掌抽蒙的感覺有些熟悉……多年前,一個開高達的男人就是這麽輪起巴掌抽它的。

濕骨林的主人伸出“手掌”,将九尾一擊拍倒,然後它又“攥緊拳頭”,以自己的身軀将九尾束縛在了地面上。

于是羽生的第二刀也就沒有再劈下,他輕輕地落到了九尾的臉上,向前走了一步,注視着九尾的眼睛說道,“九尾,這裏可是濕骨林,而在這裏,你也不過是只小狐貍。”

多少年來,蛞蝓第一次真正的舒展了自己的軀體,然後,大地、群山、甚至天空,都開始跟着變形。

…………

注:漫畫家是一種不怎麽注重比例的生物,九尾身高的推測由17米到170米不等,十尾與真數千手的高度由幾百米到3000米不等。

這裏采取比較常規化的中間設定。

第 256 章 送花就是表白?

“既然你非這麽認為,那就來吧,哼我到是看看你有多歷害,能連續三次打中我要害。”楚天霸也是一個不肯服輸的種兒,這次他到是小心的多了,也注意保護自己的要害,也沒有像剛才那般的急功心急的進攻,而是慢慢的靠近唐钰,試探着進攻。

這次楚天霸不發起攻勢,唐钰可不想浪費時間,一個虎步就向楚天霸渡了過去,一拳就向楚天霸的面門打了過去。楚天霸見唐钰攻向了自己的面前,心中卻是一笑,揮拳就是一去擋。他在想着,只要唐钰的拳頭打中了自己別的地方,那他就算是輸了。雖然這樣的贏法對他來說很不光彩,不過對方非要送上門來,那他也沒有辦法。

看到楚天霸的動作,唐钰心中到是一笑,他這手臂一揮不就是又将他的腋下給爆露了出來。如果他什麽都不做,那自己還沒有辦法拿他怎麽樣了。楚天霸手臂一揮,唐钰拳勢頓時一收,拳路頓時詭異的改了線路,向楚天霸的腋下襲擊了過去。

“什麽!”楚天霸臉色微變,心中發出了一道驚色,此時想要去躲閃格擋,但卻發現對方的拳勢實在是太快了。還沒等他多做出反應,唐钰的拳頭就重重的砸在了楚天霸的腋下,将楚天霸打的退了三步。這次唐钰并沒有用多大的力度,比上次的力度還小不少,所以雖然要害中了一拳,不過楚天霸到也沒有感覺到太多的痛。

“第二拳了,再有一拳你就輸了。”唐钰一臉平淡的道。

“哈哈,楚天霸我早說了你不是我好人哥哥的對手嘛,你在學校是無人能敵,但是比你歷害的人多的去了。”趙丫丫像是中了彩票一樣的興奮不已。她的叫笑,也讓楚天霸臉都有些紅了。

“我還沒有輸呢。”楚天霸只能紅着臉道。

“管你輸沒輸,你都不是我好人哥哥的對手,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早就把你打的哭鼻子了。”趙丫丫道。

楚天霸的臉完全的漲的通紅了,還是很不服氣的看了看唐钰,輕喝了一聲竟然再次的向唐钰沖了過來。這次的攻勢比上兩次都要兇猛的多,一個高邊腿到是力道十足,就像是一根石柱一般的向唐钰橫掃了過去。看來,楚天霸的戰意是被完全的激發了出來了。男人,最不能的就是在自己喜歡的女生面前弱了。

唐钰左閃右躲,但楚天霸的攻勢卻是如濤濤洪水一般,踢腿之間都發出了一聲聲似是空氣氣爆的聲音,力道十足。到不是唐钰不敢接觸楚天霸的攻勢,只是自己這第三拳要不打在楚天霸的腋下,那自己就算是輸了。所以只能是躲閃,找準機會一擊擊中。

“你腳下踩到****了。”唐钰忽然道。

楚天霸下意識的低頭去看,不過當看到幹淨的地面之時,猛然發現自己上當了。但這一剎那的猶豫時間,都足以是致命的了。等他擡起頭來,赫然發現唐钰的身體已經逼近到了他的身前,他剛想要退,就感到了腋下傳來一陣痛感,身體不由的退了一步。

輸了!

自己輸了,真的連吃了對方三拳要害,這實在輸大了。

楚天霸紅着臉,也有幾分炙熱的看着唐钰,似是有些不服氣,因為最後一拳。

唐钰淡一笑道:“所謂兵不厭詐,這個簡單的小道理你應該會懂吧。戰鬥講究的不是正義和仁慈,戰鬥是無情的,只以勝敗輪英雄。我說過,你的實戰經驗太缺乏了。碰上真正的高手,是會吃虧的。不僅漏洞百出,而且還這麽容易上當。你知不知道,戰場上,只怕是一個剎那的失神,也會足夠讓你喪命。所以,你別不服氣,你輸的不冤。輸了,最應該的是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你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好好努力吧。”說完,唐钰就轉身跟郭陌陌三女離去。

楚天霸楞楞的站在那裏,眼裏一陣光芒閃爍,心神也是一震,腦海中也是細想着唐钰的話,這些話對他來說啓發也是很大。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人只有在不斷的失敗挫折中才會快速的成長的。

“哈哈,好人哥哥你真是我的偶像啊,打的那個楚天霸完全沒脾氣了。哼哼,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纏着我不放。”趙丫丫一手挽着郭陌陌的手,一手挽着林菲菲的手,一臉興奮的對唐钰道。

“他這人也不壞吧,你幹嘛這麽讨厭他?”唐钰道。

郭陌陌看了唐钰一眼,她對楚天霸雖然說不上多熟悉,不過也有些了解。楚天霸确實還算不錯,不像別的世家子弟那般的高傲目中無人,也像別的世家子弟那般的纨绔玩性重。

趙丫丫搖了搖頭道:“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裏有那麽多的為什麽,我才不管他壞不壞呢。好人壞人,我又不會管那麽多。”

不多會四人就回到了小區裏,趙丫丫忽然一笑看向了唐钰道:“好人哥哥,你今天不是要給某人一個驚喜嘛,別人都買花,你有準備嗎?”

“花,還要準備花啊?你們城市人都喜歡這樣嗎?”唐钰道。

“是啊是啊,當然要準備花了,我們這裏都是這樣的啊。”趙丫丫馬上點了點頭道。

“哦這樣,那你們先回去吧,我去買花。”唐钰道。

“嗯嗯,快去快去吧好人哥哥,支持你,我們在家裏等你哦。”趙丫丫道。

唐钰還真的是轉身去買花了,看着唐钰離去的背景,林菲菲的臉已經紅的像是熟悉的蘋果了。她的小手也是掐着,都快要掐出血來了。腦海中,也有些亂了,閃爍過了一道道念頭,讓她的心跳砰砰的。

“嘻嘻,菲菲姐姐,等下好人哥哥要跟你告白了。”趙丫丫得意一笑道,似是在為她的功勞邀功一般。

林菲菲紅着臉低着頭道:“哪有,別亂說話,他又沒說驚喜是給我的。”

“哪裏沒有啊,明明就是給菲菲姐你的啊。你看好人哥哥是先去接你的,而且也是說要給你驚喜的,那不是給你的是給誰的啊。難不成,還是給我的?”趙丫丫道。

林菲菲咬了咬嘴唇,似是可以滴的出血水來。

郭陌陌是三人中最成熟的,這件事情雖然是林菲菲自己的私事,而且來說對唐钰她其實也是很認可的。但是怎麽說呢,她又有種怪怪的味道,畢竟來說,林菲菲還是稍微小了那麽一點點。再說,現在又是高三最緊張的時候,可不能為這事分了心了。

“菲菲,你要考慮清楚了。你現在還小,對愛情可能不是太成熟的理解。”郭陌陌道。

林菲菲羞澀的都想要挖個洞鑽進去了:“我知道了陌陌姐,好了不要說了,我們先回去吧,羞死人了。”

“嘻嘻,害羞什麽啊,菲菲姐你都馬上就滿十八周歲了。談個戀愛嘛,那麽羞澀幹嘛。我們學校很多初一的都是雙雙對對呢,甚至很多人都出去開房呢,哦對了同居的都還有。所以,這沒什麽了。我知道你一直喜歡好人哥哥,而且你們不是早已經那個了嘛。啊喲菲菲姐姐,你沒事掐我幹嘛,我說的是事實嘛。”趙丫丫道。

“住嘴,你還說,就你嘴多。”林菲菲紅着臉道。

跑去買花的唐钰,到不知道一個天大的誤會在等着他了。當他買了一束花,而且是在店老板強烈建意下的八十八朵玫瑰花,還順帶的買了一瓶香槟做為慶祝之用的回到家中之時,唐钰頓時感覺家裏的氣氛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啊。郭陌陌和趙丫丫都直勾勾的看着她,而林菲菲則是臉紅的像是夕陽一般,讓人感覺只要輕輕捏一下都可以擠的出血水出來的那種。這樣的氣氛,也是讓唐钰有些不解的掃了下三女。

林菲菲這是怎麽了?被陌陌她們兩個欺負了不成?

“欣姐和菲菲還沒有回來啊。”唐钰看了下廚房,道。

趙丫丫到是馬上興奮的站了起來,來到了唐钰的身邊,看了看唐钰手裏的玫瑰花:“哇好大一束玫瑰花啊,好香啊。哇,還有香槟啊,好人哥哥真想的周到,等下就可以直接慶功了。”

“嗯是啊,本來就是買來慶功的啊。”唐钰點頭道。

“呵呵,好人哥哥你這是早有預謀的啊,連慶功都直接想好了,信心真是足啊。”趙丫丫一笑道。

唐钰一楞,看了眼趙丫丫,有些不明月這個丫頭說的什麽意思,不過也懶得理會這個神經大條古靈精怪的小丫頭。

看到唐钰真的買了這麽一大束玫瑰花來向林菲菲表白,而且還買好了香槟慶祝,郭陌陌心中卻是有些怪怪的感覺。這種感覺怎麽說呢,好像不是替林菲菲高興,而是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林菲菲完全能聽的到自己的心跳聲,她感覺自己的心跳恐怕都有一百二了,全身都發燙。尤其是臉上,更是像火燒一般的感覺。

“真是的,表白就表白嘛,幹嘛還要搞的這麽浪漫還買了這麽一大束玫瑰花。而且,還搞的這麽突然,還連香槟都買好了,我又沒說一定會答應你的追求。”林菲菲此時腦海裏想的最多的,就是等下唐钰開口向自己表白了,自己是要怎麽回答。總不能,直接就開口答應了吧?那自己不顯得太不矜持了?

但要不馬上答應的話,又要怎麽委婉的回答呢?

一想這個問題,林菲菲就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這樣的問題,她真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真的一時有些無措不知道要怎麽應對了。

有句話是這麽說的,幸福來的太快了,都把人砸暈了。可能,林菲菲此時就是有些這樣的感覺吧。

她這些天來,也一直在思考着這個問題,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唐钰。在學校裏,最近自己跟唐钰的流言也傳的瘋。而且趙丫丫這個小丫頭,也總是在耳邊唠叨着,所以讓林菲菲也是有些矛盾了。

或許,是喜歡吧。

(本章完)

第 257 章 第一個任務

“哈哈哈,一堆小綿羊。”一個嚣張無比的聲音強勢插入這片嘈雜的地方,頓時間,全都安靜下來了,眼神都看向發出這個聲音的方向。

只見一堆鬼修正朝着這邊走來,其中為首的鬼修正肆意地笑着,眼神中充滿不屑,穿着短衣長褲,樣貌年輕,手中的骨刀橫跨在肩上,嚣張的态度顯露無疑,氣息卻很平淡。

而他周圍的修士,一個個眼神兇惡,仿若一群餓狼,随着他們的來臨,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傳來,令人作嘔。

衆人一看,只見落在後面的修士,每人的手中都拖着一具屍體,赫然是一具具冥獸的屍體,順着他們身後看去,一道道血跡出現在路上。

有的冥獸屍體斷手斷腳,內髒都出來了,場面難看至極,一些修士看到這些畫面,加之濃郁的血腥味,不由“哇”的一聲,幹嘔起來。

“哈哈哈。”看見一些修士幹嘔起來,這些鬼修猖狂地笑了起來,眼中盡是嘲弄之色。

不少修士面色都難看起來,被人如此嘲笑,心情可想而知。

“閣下有何指教?”軒轅浩立皺起眉頭,壓制住心中的憤怒,冷聲問道。

“哈哈哈,聽說有人族的綿羊,哦不,同道,來到北口城,特來歡迎,初次見面,怎麽說也需要見面禮。”為首的鬼修哈哈大笑,言語中盡是不屑和嘲弄,說完之後,朝着後面招了招手,站在最後的一個鬼修立馬拖着一具冥獸屍體走到為首的鬼修身邊,将冥獸的身體往衆人眼前一扔,這麽一摔,血液四濺。

“這是我們冥界特有的冥獸,肉質鮮美,我剛剛從城外回來,殺了十幾個修為和你們差不多的逆天盟鬼差,剛好他們飼養了這麽多只冥獸,我正好開開葷,打打牙祭,便帶了回來,剛好你們來了,也罷,送給你們一只嘗嘗鮮,以後你們要吃到,可困難了。”為首的鬼修歪着頭說道,嘴角翹起,那是對蜀山修士的嘲笑。

“你……”蜀山內一個暴脾氣修士忍不住了,便要站出來和這鬼修理論理論,卻被張家年輕一代的張軒伸手攔住了他。

“張師兄,這……”這位急脾氣的修士見張軒把他攔下,急開口,卻見張軒擡手示意,讓他把即将出口的話給憋回去了。

“那就多謝閣下了,不知閣下大名,如此厚禮,以後有機會,我們也好回禮。”張軒冷靜地說着,似乎沒有聽見那鬼修之前的話語。

“我叫離傅,師門邪雲谷,若是哪天需要求助,盡管來找我,哈哈,禮物送到了,那我們也該走了,只是心裏有些愧疚,我的這位師弟,下手太狠了,你看看,這血弄得到處都是,他不知道你們人族見不了血。哈哈哈,告辭。”說完這句話後,他們轟然大笑,随後轉身離去了,只留下滿地的血液和一具不成模樣的冥獸屍體。

“這人不簡單。”張軒冷冷地說道。

“哼,我們剛來,暫時不要與他們起沖突,接下來的日子多得是,到時候,該怎樣就怎樣。”江家年輕一代的弟子江鹄冷着臉說道。

“行了,散了吧,大家都去逛逛吧,任務堂和其他地方,都去看看,可別讓人小瞧了我們。”張軒對着衆多的弟子說道,作為年輕一代的領袖人物,這點威望還是有的。

聽了張軒如此說,不少人都散了,而四個築基巅峰修士帶領的隊伍都沒走。

“剛才那個人不簡單,估計是鬼差巅峰,修為和我們差不多。”軒轅浩立面色嚴肅地說道。

“沒錯,我感覺他身上的殺氣濃烈,估計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張軒嚴肅地說道。

“這種人應該不少,行事謹慎點,別翻了船。”江寧提醒道。

衆人同意地點了點頭,包括李曼這個嘻嘻哈哈的主。

“走了,各位,去任務堂逛逛。”四人讨論結束後,李曼笑眯眯地說道。

接下來,李曼五人朝着任務堂走去,葉桦挺好奇的。

任務堂是三個大殿連在一起,最前的大殿放置着鬼差級別的任務。當葉桦等人來到任務堂的時候,任務堂裏的蜀山修士并不少。

任務堂裏的任務分為三個星級,一星,二星和三星,其中三星的難度最大,但獲得的鬼點最多。

李曼弄清楚這些後,立馬帶着人沖向三星任務的擺放處。

這些任務記錄在玉簡中,而玉簡則放置在牆壁上一個個規則的長方形凹洞中,正面牆都是。

這裏看的人并不少,但當人類修士看到李曼到來之後,立馬清出一個空曠的地方,李曼高高興興地來到任務牆,手裏一伸,一個玉簡便飛到她手中,凝神看去,眉頭不由一皺。

其他人見此,也紛紛查看起玉簡來,葉桦随便找了一個,神識一探,發現這難度不是一般的難,葉桦又翻看了幾個,發現不是通緝某個逆天盟修士,便是奪回某個資源地。

這裏通緝的逆天盟修士,個個實力都是頂尖,殺了不少的築基修士,其中有一個直接殺了三個鬼差後期修士,可見實力是多麽恐怖。

估摸着是李曼這些天才級別的人物,而奪回某個資源地,也是十分困難的,那裏駐守的修士大多是築基後期,而且還不止一個,對于一隊來說,則有點難了,說不定對方五個鬼差後期,像葉桦這個隊伍,怎麽打,若是真的是李雄,如何打,除非李曼能拖住三個鬼差後期修士。

至于李曼可以嗎?或許沒問題,所以說,這裏的任務,至少需要一個築基巅峰修士帶隊才有完成的可能。但築基巅峰,這次來的築基修士中,築基巅峰修士不超過十個。

當然,像李曼這種修士,不僅僅築基巅峰修士的問題,實力遠超一般的築基巅峰修士。

葉桦去了一星任務牆看了看,發現這裏的任務很簡單,有的僅僅是巡邏,十分簡單,當然,獲得的鬼點卻少得可憐。

“都過來。”葉桦還在查看任務的時候,李曼突然神識傳音,葉桦只好走了過去。

葉桦是最後一個到的,當葉桦到了之後,李曼便開始說話:“我覺得,這個任務挺不錯的,我們第一次就拿他練手。”李曼的手中握着一個玉簡,說完後,便将玉簡遞給軒轅古,軒轅古看完之後,一個個傳,最後一個傳到葉桦手中。

“若是和玉簡上寫的一樣,我覺得可以試一試。”軒轅古開口說道。

葉桦剛将神識探入,就聽到李曼說:“那好,就這樣決定了。”

絲毫不需要築基中期和築基前期的修士同意,葉桦此時已經看到了任務的內容。

“通緝:五人小隊,三個鬼差後期,兩個鬼差中期。地點:清風谷附近。鬼點:200”

确實沒有自己這個築基前期修士的事,這裏面最低修為都比葉桦表面的修為高。

決定之後,李曼就拿着玉簡去登記了,回來之後,葉桦五人就往冥晶坊走去了。

冥晶坊只是一個小房子,只有一個窗口漏出來,而這個窗口後坐着一個鬼修,一絲氣息都沒有,好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鬼魂,但衆人都不會這麽認為,畢竟這裏是冥晶和靈石兌換的地方,多大的財富,怎會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鬼魂。

窗口處有着不少修士再排隊,看來是在兌換冥晶或靈石。

衆人走進一看,發現窗口旁貼着一張紙,紙上随意的字體,卻是鬼點兌換冥晶和靈石的比例。

一點鬼點可以兌換一塊中品冥晶或一塊中品靈石。

如此說來,一百鬼點便是兩萬下品靈石,兩萬下品靈石,對于家族內的築基中期的弟子也算一大筆財富了。

當然,如果平分的話,便是一人四千千靈石,也不少,但事實上,不可能平分。所以,對于葉桦來說,一趟下來,兩千千靈石到頭了,估計也就一千靈石,有李曼帶隊的話,基本是穩賺且不會出事,不錯了。

接下來衆人去了丹藥坊,這裏也有一張兌換列表,價格大致比市場價低了兩層,估計是想讓修士多做任務吧。

法器坊的話,倒是多種多樣了,簡直是個雜貨店,不僅僅法器,還有陣法,符咒,草藥等等,別的地方是一個小房子,這裏便是一個大的商行,比起葉桦以前去過的鬼銘商行也差不到哪去。

“冥界的活動時間以晚上為主,我們淩晨準時出發,就在東城門口集合,現在散了吧。”李曼笑着說道。

衆人紛紛離開,葉桦直接回到了洞府,現在外面太陽高挂,距離淩晨至少有十二個小時,若是用來突破,時間上是足夠了。

緊閉洞府石門,在洞府內布置了一個陣法,用以掩飾自己突破的氣息波動。

盤膝而坐,調整呼吸,葉桦開始打坐起來,他并沒有直接突破,而是選擇調整自身的狀态,待一段時間進入修煉狀态的時候,葉桦才開始調動陽氣。

蠢蠢欲動的陽氣,不在受到葉桦故意的壓制,立刻開始沖擊起來,這次的突破水到渠成,葉桦積累的陽氣已然夠多,足以突破。

時間緩緩流逝,突然間,葉桦體內發出一身輕響,一磅礴的氣息從葉桦體內釋放而出,随後猛然攀升,足足攀升到原先氣息的一倍,才停止漲動。

平靜臉龐上的雙目突然睜開,看向了自己的手掌,亮白色的陽氣從手心處溢出,纏繞着手臂,這能量,比之前強大了。

第 261 章 軒轅慶英

當年若不是因為皇帝,只怕自己現在已經是太子了,只可惜……

“我當然想!”沁陽王眼中迸發出來的欲望差一點閃瞎了卿瑤音的雙眼,不過從對方的稱呼從本王轉換為了我,這個表現來看,卿瑤音還是清楚的能夠感受到這個家夥對于皇位的渴望。

畢竟作為一個局外人來說,卿瑤音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對方比大皇子更适合做皇帝,無論是哪一個方面來看,沁陽王都是一個無情的帝王。

“那你是否願意跟我合作……”

從沁陽王府出來的時候,卿瑤音第一次感覺到沉重,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摻和到全力的追逐之中,她也知曉自己這樣做意味着什麽。

但她唯一能夠說得就是自己,從不後悔!一點也不後悔!

崇明國皇室醜聞一瞬間出現在衆人眼前,各個勢力之間流傳的版本,和司寇哲對外宣布的版本完全不一樣,民衆一片嘩然。

當即就有人說,卿思遠是被人陷害的,是被皇室陷害的,卿思遠一生為崇明征戰,鎮守邊關,如今崇明安定,不需要他了,于是皇帝就收回了卿思遠的兵權,将他抛棄在一旁。

如今父子之間出了這樣的醜聞,更是想要用一個英雄來遮掩,簡直就是不可饒恕!

此言論一出,竟是在民間和朝堂之上掀起軒然大波,尤其是那些十分敬仰卿思遠之人,更是對于這個說辭一點都不加懷疑,一時間質疑皇上發出公告的聲音越來越大。

不過是一天的時間而已,這聲音竟是到了無法抑制的地步,而不僅是民間,就連朝堂之上有人竟是對此提出來懷疑。

司寇哲勃然大怒!太子更是已經蜷縮在太子宮中不敢出門,生怕別人對他指指點點。

就在這場軒然大波之中,前去藏寶洞的選拔,竟是悄悄進行。

卿瑤音竟是沒有絲毫猶豫的參加了,畢竟有寶物的地方怎麽可能沒有她卿瑤音的存在呢?要是沒有自己那些寶貝們又是該多麽寂寞這可是卿瑤音最不想看到的。

不過讓卿瑤音無語的是,卿奕安竟然利用計家的勢力也參加了這一次的選拔。

因為屍全國性的選拔,所以是分着地區進行分賽,最後選拔出來一群十分優秀的選手,在進行總的選拔。

十分不巧的是,卿奕安和卿瑤音就是在同一賽區的,對于這一點卿瑤音一點都不在意反正在她眼裏卿奕安那麽菜,被刷掉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不過就算她最後十分幸運的沒有被刷掉。

自己也會幫幫她,讓她趕緊滾開,一看到這個女人,卿瑤音就感覺自己煩的要死。

至于小北,卿瑤音并不想要讓小北暴露在很多人面前,畢竟如果她要去的話是可以帶人的,到時候帶上小北就是了。

如今還是讓小北藏拙的好。

“娘親。”小北歪着頭,有些搞不懂這麽低級的事情娘親為什麽不讓自己上去呢,非要自己親自上。

他記得上一次娘親受傷,到現在還不曾痊愈。

不知為何這幾日每一次聽到小北叫自己娘親,卿瑤音的心中竟是一慌,随即便是想起那人曾經說的話。

若是真的讓小北知曉自己并非是他的娘親,他又是否還會對自己這般親昵,他是否真的回想要殺了自己?

每每想到這種可能,卿瑤音便覺得心中一更,便是又吐出了一口鮮血來。原本就瘦弱的身子更是搖搖欲墜。

“娘親!”見卿瑤音吐血,卿小北連忙上前扶着對方,卻不想還不等他伸手,一只大手便已經将卿瑤音扶穩。

“謝謝姐姐。”小北連忙感謝對方,卻不想那人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卿瑤音這才發現,對方雖是做男子打扮,可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女子。

只不過長相卻有些粗狂,恩,好吧換一句話說就是對方若是一個男子定是一個不可多得周正之人,可對方卻是一個女子到生的有幾分奇怪了。

“姑娘?”卿瑤音運功強行壓制住內心躁動,輕聲開口,不知為何對于這位女子,她竟是生出了幾分結交的心思來。

“恩?”似乎是許久不曾聽到別人用這樣的稱呼喚自己,那女子竟是有一瞬間的愣神,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看着卿瑤音的眼神之中竟是多了一份感激,緊緊是因為一個稱呼,竟換得別人如此感激。

倒是讓卿瑤音有些不好意思了。

“敢問姑娘芳名,若是不介意可願結交一番?”卿瑤音說話十分直白,到麽有遮掩什麽,她本就是想要結交對方。

卻不想她剛開口,旁邊竟是傳來一聲笑意,扭頭一看,一身穿鵝黃色2衣裙的女子站在一旁正看着二人不斷發笑,似乎是聽到什麽十分好笑之事。

“她哪裏算是什麽女子,你還要問她芳名?”黃衣女子女子抿嘴一笑,正指着剛才扶卿瑤音之人。

當即那人竟是變了臉色,轉身欲要離去,卻不想被卿瑤音攔住。

“這位小姐,你說這話似乎十分奇怪,她明明就是一位還不曾出閣的姑娘,我問她芳名有何不對?”卿瑤音的質問讓黃衣女子一時間語塞。

半天竟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倒是卿瑤音和那人站在一旁神情坦蕩的狠,當即那黃衣女子竟是滿臉通紅,便捂着臉跑開了。

“在下軒轅慶英,多謝姑娘解圍。”見黃衣女子離開,軒轅慶英連忙開口答謝,其實這樣的事情她經歷的着實多了,已經不在意什麽只不過心中多多少少還會有些難受罷了。

卿瑤音沒有說話,只是頑皮的朝着對方眨了眨眼睛,“我并沒有替你解圍,只是在說實話啊。”卿瑤音的狡猾的小模樣,竟是讓軒轅慶英無話可說,心中卻也是一暖。

似乎這還是頭一個不因為自己外貌還嫌棄自己之人,這份恩情着實重大,甚至就連自己家中之人都不能夠坦然接受,更何況一個陌生人。

第 267 章

羅珊對于範錦華的這個回答還算滿意,并沒有産生太多的想法,喝下這杯酒後說出自己的另外一件事。

就這樣兩個人在推杯換盞幾輪之後,全都出現一些頭暈的症狀。

範錦華感覺自己的腳踩在雲彩上面,仿佛整個人都要飄起來。

眼皮沉重,頭重腳輕,很想躺下睡一覺,但是範錦華不能躺下,必須要先讓羅珊倒下。

酒場已經成為了兩個人的戰場,羅珊雖然有些醉酒,也還在堅持着。

她往範錦華這邊挪動一下,把手搭在範錦華的肩膀上,直接用來把他拽過來。

兩個人臉對臉看着彼此,鼻子裏的氣息都能夠噴到對方的臉上,範錦華的心砰砰砰的跳着,羅珊伸出舌頭舔下嘴唇:“我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滿嘴酒氣說道。

範錦華點點頭:“好啊,你問吧,我知無不言。”回答道。

羅珊笑了笑,在範錦華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用手摸着嘴唇思考片刻:“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是來幫助我的,還是來害我的?”羅珊對範錦華提出自己的疑問。

範錦華聽完愣了一下,她這個時候問出這樣的問題,明顯是有問題,難道她已經知道了一些什麽?還是說她猜到了一些什麽?

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要認為喝了酒,就可以胡亂的回答,範錦華必須要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一點。

他向後挪動下身體,故意裝出醉醺醺的樣子,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羅珊,你這個問題問的,讓我真是想笑啊。”扭頭看着她說道。

“什麽意思?你想笑?笑什麽?笑我,還是笑問題?”羅珊一臉的費解,看着範錦華。

範錦華挑下眉毛:“我當然是想笑你啦,我本來是打算去幫傑克斯的,誰知道這個家夥說我能力太強,怕我搶他位置,非要把我介紹給你,我當時只是想要掙些錢,所以就答應了,我呢不能說是來幫你的,但也不能說是來害你的,我只是帶着我的團隊來掙錢,你給錢,我們幫你辦事,就這麽簡單,知道了嗎?”一字一句很認真的對羅珊做出回答。

羅珊聽完非常滿意的點點頭,不過随即有搖搖頭:“那不行,你只是為了掙錢才幫我做事,那不行,萬一有天有個人給你更多錢的讓你害我,那你豈不是還是要害死我?”

範錦華翻了個白眼,用手拍着腦門,躺在沙發上:“我們都不是那樣的人。”一臉無奈的回答道。

“我可不相信,我就知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那你想怎麽樣?”範錦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看着她,問道。

羅珊眼睛轉動了兩圈,随後往範錦華的身上一趴:“除非,除非……你跟我一起幹,我算你入股,到時候給你分成。”提出自己的要求。

範錦華眼睛向上一挑:“我跟你一起幹?你是打算把我捆在這裏?”

“要不然我怎麽能相信你?”羅珊壞笑着說道,停頓片刻繼續說道:“要不咱倆結個婚?你把我娶回家,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這樣你就在前面處理這些事情,我在家裏幫你控制好後院。”

範錦華聽完,蹭的站起來,轉身直勾勾的看着羅珊,羅珊因為範錦華的突然離開,趴在沙發上,身上的浴巾散開落在地上。

範錦華見狀,急忙把頭扭到一旁,猛地一甩頭搞得頓時有些頭暈。

“你趕快去穿好衣服,我們再談。”範錦華對着羅珊揮揮手說道。

羅珊努着嘴搖搖頭:“我不嘛,我就這樣挺好的。”嬌滴滴的做出回答。

這種誘惑,最致命,範錦華站在那裏,聽到羅珊從沙發上走下來,心髒幾乎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他咕咚咕咚不停的咽着口水。

明顯能夠感覺到羅珊已經站在自己的身後。

羅珊的兩只手繞過自己的腰部,在前腰交叉在一起,範錦華就知道肯定會這樣。

然後明顯能夠感受到她的身體緊貼着自己的後背。

哇……本以為羅珊要開口說些什麽,誰知這個家夥竟然二話不說,嘔吐起來。

自己的衣服從上到下,徹底的被嘔吐物所覆蓋。

範錦華咧着嘴,一臉嫌棄的攥着拳頭。

羅珊吐完了,然後還在自己衣服上擦擦嘴:“範錦華。”喊了一聲。

“啊?”範錦華沒好氣的應答道。

“你把我抱回去,快點,我頭暈。”羅珊說着就從後面繞到範錦華的面前。

範錦華趁機快速轉身走到沙發旁,撿起浴巾,回過頭來,看着站在那裏晃晃悠悠的羅珊,一個健步走過去用浴巾裹住她。

彎腰把她抱起來,羅珊的兩個手搭在範錦華的脖子上,一臉壞笑的看着他:“今天晚上讓我吃了你好不好?”

“不好。”

“為什麽啊?”

“沒有為什麽,因為我的肉不好吃。”

“咦,嘻嘻嘻,那我也要吃,我不嫌棄。”

“去去去,別鬧。”範錦華呵斥着把她從客廳抱到卧室,然後給她扔在床上,蓋上被子,轉身快速離開卧室。

咣!

關上卧室的房門,內心頓時平穩了許多。

用手拍拍自己的胸脯子,長呼一口氣:“呼……喝多了的女人,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暗自嘀咕兩句。

走了兩步,看到地上的嘔吐物,突然間想到自己的衣服,馬上脫掉外套,看到上面的這些東西之後止不住的咧開嘴:“哎呀,哎呀。”不斷的嘆着氣。

側頭轉身看看褲子,也是被糟蹋的面目全非。

拎着外套和褲子走到洗澡間,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洗衣機,也沒有看到任何洗衣服的東西。

這他麽什麽破公寓,連個洗衣機都沒有嗎?止不住的叫罵一句。

走出房間來到桌子前,拿出電話撥通這裏的內部專線。

“您好,請問您需要什麽幫助?”電話內傳來一個甜美的女人聲。

“我需要洗衣服。”範錦華低聲回答道。

“好的,先生,我們馬上派人上去取。”

說完之後,範錦華挂斷電話,這邊電話剛剛挂斷不到一分鐘,那邊就傳來門鈴聲。

216:要了親命了

第 261 章 辱人者人恒辱之!

在衆人錯愕的目光中,淩霄從口袋裏拿出了幾串被錫紙包裹着的東西!

現場衆人當時就懵逼,這是拿出什麽東西?我們不會看錯了吧?

衆人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眼睛來,當他們在定睛一看,瞬間就石化了。

因為他們發現,他們并沒有看錯。

淩霄手裏拿着的,好像真的是被錫紙包裹着的烤串之類的東西!

現場衆人全部懵了,這還是決鬥嗎?!

原來你說的不嗑瓜子了,是這個意思是嗎?不嗑瓜子改烤串了?

大佬,你這口袋是個什麽品種啊?!哆啦A夢同款嗎?

這又是瓜子,又是烤串的,你接下來是不是要拿出水果拼盤啥的啊?

觀戰衆人在心中瘋狂吐槽,世界觀都被淩霄給整崩塌了。

寒國各地同一時間,響起無數怒罵聲與物品摔在地面上的聲音。

淩霄見狀嘿嘿一笑,将錫紙掀開,果然這是幾串雞肉串!

現場立刻一陣騷亂,淩霄搞事情的能力,全世界無人能敵。

漢城武大的一衆師生們,此時已經被淩霄氣得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了。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生命之力+2!”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神魂之力+2!”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華夏幣+20萬!”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魅力+10!”

“叮……”

淩霄也不管他們,氣就氣呗,反正氣死了也就氣死了。

他笑呵呵地說道:“決鬥臺上幹啥好,幹啥不如吃燒烤。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就要吃燒烤。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都在吃燒烤。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吃燒烤。

四月踏青哪裏好,找個草坪吃燒烤。”

噗!

現場衆人聞言,差點兒沒噴出一口老血。

漢城武大的師生們,則是一臉青紫,已經憋出內傷來了。

國內直播間裏水友們見到這一幕,一個個已經笑瘋了。

“來了,騷話王加裝逼王同時登場!”

“淩霄:不管你有多強,我只是上來吃烤串,順便揍人的!”

“求寒國人心理陰影面積!”

“牛頓:算不出!算不出!”

“233333……”

“……”

淩霄話一說完,就打出幾個陣旗,布下一個迷你版的烈火陣。

然後淩霄就自顧自地将腌制好的雞肉串,放在烈火陣上烤。

衆人嘴角直抽抽,原來陣法還能這麽的用嗎?你怕不是一個假陣法師吧?

決鬥臺上空,兩條水澤巨龍上面盤旋着,釋放着驚人的威壓。

決鬥臺地面上,漢城武大的那名學生正在瑟瑟發抖。

淩霄則是目不轉睛地盯着雞肉串,看上去似乎真的很餓。

這幅畫面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完全不像是在決鬥。

漢城武大校長再也無法壓制心中的怒火,只聽他發出一聲震耳欲聾地咆哮:“淩霄!你這是在踐踏我寒國武者尊嚴!難道你想與我整個寒國武道界為敵嗎?”

決鬥場內的記者們聞言,心中啐了一口,年輕一代打不淩霄,老一代就要以勢壓人了嗎?

淩霄瞟了他一眼,冰冷地說道:“辱人者人恒辱之!”

第 270 章 兩百七十章:開峰破雲入樓去

“這座峰是通劫峰,是中土西南的第二高峰,千年之前,有一頭擁有七竅玲珑心的神狐逃到了這裏,她不曾想到這是絕壁之峰,上面積壓的劫雷已化為池水,難以逾越。而追殺她的神明也早已在此等候,神明用鐵鏈穿骨将其困鎖。其後天狐斷尾,魂魄剝盡,炮烙熔骨,剖腹剁屍……這是她結局。”

高聳無涯的大峰之下,身披銀灰色繪金神袍的男子半浮于山壁之外,他的身軀在衣裳間閃爍着金光。

他指着這座入雲的山峰,繼續道:“這是神血石,是當年九尾妖狐的血液染石所化,當年那頭九尾本已五道巅峰,吞噬了七竅玲珑之心之後修為更進一步,她只需完成那個儀式,便可邁入傳說三境之一,得道飛升……”

神袍之後,通劫峰下,妖狐面具的司命靜靜立着。

雲海中透出的光落在她墨色的袍上,終年徘徊山谷的風将她的裙與發吹得飛揚,

她穿着淡雅純色的繡鞋,淺淺的草沒住了她纖細的腳踝。

此刻她螓首微擡,目光望向了懸浮天際的神袍男子,背在背上的黑劍泛着鋼鐵的亮芒,微微震動。

那柄修長筆直的劍自右肩處斜出,穿過秀挺的玉背,輕輕貼至臀-尖。

司命看着他,問道:“你以為我是狐妖?”

神袍男子輕輕搖頭:“只是慨嘆命運相似罷了。洛書樓追殺你兩個月不得,還浪費了一柄鎮仙之劍,如今你逃遁至此,和當初的九尾妖狐何其相似。”

司命輕嘆道:“是啊。只是當初追殺處死九尾妖狐的,是位一神之下的神官大人,你遠不如她。”

神袍男子沒有否認,道:“嗯,但你也只是初入五道,同樣比不上當年那頭神狐。”

面具之後,司命的唇瓣輕輕翹起,寒冷的冰眸之中,沁染的笑意好似暈開的風。

司命說道:“我知道你們洛書樓想要複活某位神,我并不關心。”

神袍男子問道:“那你又是來做什麽呢?來取那顆傳說中鎖于通劫峰的七竅玲珑之心麽?”

司命淡淡笑道:“那顆七竅玲珑之心早就被取走了。”

神袍男子不知她所言真假,道:“我很好奇,為什麽中土之上會忽然出現你這樣的人?你是颠寰宗或者古靈宗閉關的,老祖一代的人?若是如此,我确實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司命輕輕搖頭。

神袍男子身上散發的神性之息更加冷漠。

“我确實是老祖一代的人了……”司命輕輕抽出了背後的黑色長劍,劍貼着肌膚緩緩滑出,光澤似水:“只是我并非某個宗門的老祖,而是你們所有人的。”

黑劍抽離後背的那刻,整個通劫峰為之一黯。

神袍男子靜靜地看着她,他說道:“不管你是誰,通劫峰絕壁天險,三面雷池,你身為五道初境者,逃不掉的。”

“嗯。”司命螓首輕點,道:“所以我選擇了這裏,因為……這裏沒有人可以救你。”

……

“狂妄!”

神袍男子也拔出了劍。

那是一柄石頭做成的劍,劍體之中,隐隐有流淌過的痕跡,像是一個個赤金色的古代文字。

通劫峰中渦旋的風被他們的劍吸附,形成了兩個巨大的,相互抗衡拉扯的風眼。

碎石與斷木被狂風扯起,相互絞卷,瞬間碾成齑粉,扯成了一條條環狀的帶。

“領教八樓主,讓我看看洛書樓第二人境界究竟如何。”司命話語清冷,她在席卷的狂風中緩緩走着,黑袍飛揚,步履平靜,身上的劍意随着她的腳步節節攀高。

八樓主褪下了神袍,露出了他那非人的半身之軀。

金色神符連接般的身軀色澤濃郁,帶着威嚴神聖之美。

“麟體……許久不見了啊。”司命淡淡笑道。

麟體是神明賦予人類的最高恩賜之一,是接近不死不滅的半神之體。

四樓神樓的樓主,也算是奉天承運的史官。

八樓主微微疑惑,他沒想到這個女子竟這般見多識廣。

他的神色更加認真。

他原本想以劍相拼,将她招式盡破,然後斬去她的頭顱。

但此刻他改變主意了。

他将這柄神劍守于身前,金色的古代文字領域般展開,向着周圍擴散,化作了一個絕對圓的球體,将他整個身軀籠罩在內。

司命冰眸眯起,狂舞不止的冰絲銀發驟然安靜。

山谷中的風也詭異地停止。

仿佛時間來到了這裏便停下了它的腳步。

通劫峰上,“通天絕壁”四字紅得刺目。

這是時間的領域。

但并不能影響到八樓主。

他的身軀籠罩在金色古文之中——那是屬于他自己領域,司命也無法侵入。

這場在中土也堪稱巅峰的對決在這一刻真正開始。

司命皓白如玉的手上,黑色的古劍宛若戒律,她持劍躍起之時,身影連同着劍影罩住了整座山峰,這些影子是紛紛揚揚的黑色幻影,但每一柄皆帶着實質的,可怖的劍意。

八樓主沒有去搜尋她劍的來使,他同樣握住劍,如舉行儀式般莊重地揮動。

數萬道幻影劍尖直指中心。

萬劍如朝。

這個曼妙絕美的女子,在拔劍而出的那一刻起,仿佛化作了獨行世間的魔鬼。

雷池翻湧,山石崩裂,幻影般的劍氣蟻附在八樓主的金色古文的領域上。

似水倒入滾燙的鐵鍋裏,嘶嘶聲急促地響着。

被司命劍意包裹的領域裏,連綿成串的金色古文像是一束破開雲霧的光,那束光斬向了虛空處的某位位置。

無聲隐匿于虛空中的司命被照出了身形。

金光化作了八樓主的模樣,他雙手持劍高高舉起,但這個動作是假的,舉劍的同時,劍氣已朝着司命的頭頂駭然劈落。

司命用時間權柄裹着自己,劍氣在她的眼中慢放了數十倍,她閃爍般出現在了八樓主的身後,反手持劍向後刺去。

劍尖所指便是他的心髒。

铮!

金色古文凝聚成甲。

黑劍的劍鋒沒入其中,如沒入了浩渺的古文之海裏,再難深入。

劍刺入之處,古代文字像是一只只金蟬,順着劍一路攀附而上,想要将她連人帶劍徹底鎖死。

司命神色不變,她黑袍舞起,另一只手拖着淺淡的連綿之影,緩緩掠來,按在了劍柄的一端。

一種前所未有的風驟然刮起。

這是時間之風。

古文字被時間之風的吹刮,像是經歷了無數的歲月,從晦奧變至象形,再由象形慢慢化繁為簡,筆畫越來越少,最終淘汰在時間的長河裏。

劍尖刺破了八樓主的領域。

八樓主神色微變。

他們曾經猜測過這個神秘女子擁有的權柄。

他們原本以為,她擁有的會是“黃昏”或者“衰亡”中的一個,不曾想她所擁有的竟是時間……這等淩駕于元素之上的法則是真正的神明才配擁有的力量。

她究竟是誰?

八樓主境界畢竟更勝一籌,在劍尖沒入麟體稍許之後,他背上的麒麟之紋便化作真正的神獸形象撲出,張牙舞爪着向着司命撲去。

司命抽劍,身形飄然回退,轉眼便已貼住了通劫峰的絕壁。

八樓主懸浮着的麟體燃起了虛無的火焰,這些火焰将司命糾纏而來的幻影之劍灼燒殆盡,他的身側,四道金色的劍光鈎索般朝着司命所在的方向襲擊而去。

司命身影繼續後退,竟融入了通劫峰裏。

八樓主神色驚疑,影沒入峰?難道她還擁有土領域的權柄?

但司命這個只是假動作,她并沒有融入山體,而是在身後打開了一片無形的虛空,她遁入虛空,随後劍尖刺破黑暗,出現在了八樓主的身後。

八樓主沒有動作,但半神的麟體卻已察覺。

巨大的麒麟法身金光流轉,它踩着虛空走動,身材夭矯,隐帶敵意,這只巨大麒麟的犄角王冠般向後延伸着,威嚴如統禦萬獸的帝王。

司命看着它,嘆息道:“當初與古龍并稱的存在,如今只能像寄生蟲一樣依托人類的身體存活了麽?”

八樓主轉過身,看着于金色麒麟對峙的銀發女子,道:“看來你确實是某位古神存活至今的化身。”

“古神?”司命冰冷的話語中帶着驕傲:“除了天上的那十二位以外,其餘的,都不過是低劣的,茍延殘喘的失敗者罷了。”

八樓主神瞳中的金光驟然濃郁。

這是他一生中聽過最狂妄的話語之一。

“我越來越好奇你的身份了。”八樓主一邊說着,一邊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劍。

劍落下的那刻,八樓主與麒麟交換了方位。

麒麟的利爪化作了大劍。

這一劍沒有一絲光,也沒有一點聲音。

就像是水滴滴入無底洞,過程被拉得無限長。

劍落下之際,一個黑色的平面在他們中間展開。

司命凜然不懼,她神識展開,精準地鎖住劍的來勢,同時,她足踏虛空,迎劍而上。

時間的權柄也在黑劍的表面鋪開,流淌着包羅萬象的神采。

五道的境界裏,權柄對撞。

地動山搖。

通劫峰上雷池晃動,它們順着岩壁流下,宛若瀑布飛瀉。

一道道巨大的裂紋也在絕壁上生出,周圍所有的,有形的或無形的一切都被踐踏撕碎,歸于最終的寂滅。

若通劫峰谷圍繞的是一個世界,那這個世界便正面臨着山河崩壞,生靈死滅,萬物消亡的末世裏,所有的一切都在發出令人絕望的悲嘯。

“永夜的權柄麽?”司命的劍沒入了那個展開的黑夜,無法刺透。

她是可以抽回劍的。

但她卻做了一個讓八樓主都吃驚的舉動——她足踩虛空而上,走入了這片永夜的領域裏。

夜色內部并非平面。

司命的身形紮入其中之後,更像是浸入了一片茫茫的大海或者虛無的宇宙,無邊無際,看不到盡頭。

司命看着眼前茫茫的漆暗,無動于衷。

“自投羅網?”八樓主神色微異,他被迫提前使用權柄,原本算是交出了一張底牌,而這張底牌卻只起到了防守的作用。

但這個女人太過托大,她竟敢走入自己的永夜裏……

八樓主看着他身下的黑夜,神色漠然。

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在永夜裏自生自滅吧。

在傳說故事裏,除了早已死去的燭龍,同境之下,能撕破永夜的唯有僅存于神話中的金烏,但那種生靈兩千多年前便已絕跡于世,她如何能撕開夜色?

時間雖然無垠,但永夜亦是無際。

她哪怕耗盡權柄,也走不到盡頭的。

……

……

古靈宗,禦靈一脈,木堂。

“皇不在殿……”

這四個字萦繞在寧小齡的心頭,始終無法散去,她看着外面漸漸暗淡的天空,先前黃昏的異象已經随着真實的黃昏一起黯淡,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要回歸平靜,但她卻越來越覺得不安。

魚王聽懂了他們之前的對話,也覺得不安。

當年宗主一脈的老女人活到了現在,她深入冥府非但沒死,還獲得了“皇”的稱譽,現在,她又設下了一個複雜的,險些騙過了所有人的局,這個局真正的目的又無人能猜透。

這種雲裏霧裏的感覺最讓人難受。

這個老女人……魚王想了想,發現自己好像要更老一點。

唉,真是越老越怕死啊。

它現在只期望寧小齡可以遠離紛争的中央,不要殃及自己。

但寧小齡對于這件事似乎興趣濃郁。

“谛聽,你說皇不在殿,那她能去哪裏呢?”寧小齡認真問道。

魚王睜着鹹魚一樣的眼睛,生無可戀地嗷嗚了一聲。

它已經做好了離家出走的打算。

它起初覺得谛聽這個名字挺好的,但現在越想越覺得不吉利,這畢竟不是陽間的職位。

寧小齡又想明白了很多事。

“難怪那頭白蛇偏偏這個時候掙脫了封印,它說,當初是那個女人封印的它,如今木靈瞳終于離開了,所以白蛇的封印也松動了,讓它有機可乘地逃了出來。”寧小齡的腦海中,事情的脈絡又完整了一分。

“這可能是木靈瞳的疏忽!”寧小齡堅定道:“再厲害的凡人也不可能算計一切,可能她自己都忘了白蛇神谷鎮壓了一頭蛇,或者認為它對于自己的局不會有影響,所以并未理會,但是……”

但那次變故恰恰遇到了她,而她機緣巧合之下參悟了羁災之劍!不僅如此,她還順着脈絡理清了許多東西。

寧小齡的眼睛越來越亮,為自己識破了木靈瞳的陰謀感到驕傲。

可是巨大的暗流在陰影中洶湧,她又能做什麽呢?

……

寧小齡的話語也讓祝定的心緒翻起了駭浪。

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平凡安詳的死去,但這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黃昏。

終于,他下定決心,前往九幽殿。

他想親自去見宗主。

祝定禦劍過峰,很快來到了九幽殿外。

他境界高深,又是宗中輩分極高的師叔,按理說無人會攔。

但另一個紫庭巅峰的大長老守在了必經之路上。

“祝定?你不在你的靈閣待着,來這裏做什麽?”大長老問道。

祝定道:“我要去見宗主,有要事急事相商,你莫攔我。”

大長老搖頭道:“今日不行。”

“為何?”

“九幽殿已經封殿了。”

“封殿?誰下的令?”

“宗主大人親自下的令。”

祝定心中具驚,寧小齡的話語與他心中的某些猜測糾纏在了一起,這是他入道以來,道心最為飄搖一次。

他強穩心神,問道:“宗主大人下這個令做什麽?”

大長老說道:“我不知,我只負責守殿。”

祝定看着黃昏裏帶着詭異之美的九幽殿,臉色沉重。

冥府的殘址便在九幽殿下。

他感到了恐懼,仿佛下一刻,九幽殿便會亮起地獄的紅蓮之火,然後将十脈盡數籠罩在內。

幸好,這一幕遲遲沒有發生。

暮色寧靜,籠罩天地。

……

……

如今是黃昏,但司命的眼中卻是無盡的黑夜。

這片黑夜裏,她見到了許許多多的人。

那些都是在她生命中出現過的人,很多人她根本想不起來了。

但是藏在她深處的意識卻依舊記得,還将這些映到了永夜裏。

司命手持黑劍,走在永夜,将這些心底浮現出的人一個接着一個斬去。

越往前走,那些人的臉便越來越清晰。

她的腳步越來越慢,劍殺起來也越來越吃力。

她看到了當年被她斬殺過的妖魔,看到了夜除,甚至看到了神主。

神主籠罩在一片神秘的霧氣裏,看不清面容。

她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一個白衣少年立在虛空中,雙手攏袖,對她露出了微笑。

司命停了一會兒,她看着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

永夜漫長。

如果說心魔劫是紫庭的問心劫,那麽永夜便是所有修行者心靈深處的問道之劫。

并且這個劫是無法打破的。

因為在永夜裏,你無論斬去多少心魔的投影都無濟于事……只有自己才是此間唯一的活人,所以也只有戰勝自己才能破劫而出。

自殺是唯一解。

許久之後,司命揮劍将寧長久斬去,然後看着白衣少年的身影一點點消散。

她繼續向前走去。

永夜的盡頭,是她最大的心魔。

那是一個看不清容顏的白衣女子,她在夜色中撲朔迷離,像是一輪皎皎的月。

許多許多年前,她親眼目睹了那一幕——這個女子以一柄月華流影的劍,斬下了神主大人的頭顱。

一擊斃命,所以無限都未能救下他。

神主大人是天。

那一刻,天和她的道心一起崩塌了。

“唉……”

永夜裏,司命的嘆息聲輕輕傳出,她看着白衣女子,緩緩開口:

“他們作為人永遠信奉那套可笑的想法……事實上,戰勝自己何其容易啊。我真正無法勝過的……一直是你啊。”

永夜刮起了風。

司命山巒起伏至幾乎完美的身影在永夜中勾勒出的形狀。

勾勒她的是月光。

一只月雀飛上天空。

八樓主的足下,狂風驟然翻湧。

永夜撕開了口子。

裂縫裏,月雀妙舞而出,司命逆天而上。

八樓主揮劍去擋。

時間倒流。

回到了他格擋的手勢未起之間。

劍刺破防禦,擊中了他的胸口,抵着他升空而去。

峰石破碎崩塌,雷池一個接着一個地炸開。

劍尖與麟體相抵之處,裂紋橫生。

八樓主想不通她是怎麽破開永夜的。

一切太過突然,他沒有來得及算計她的招式,在時間倒流之後便被黑劍刺中,升空而去。

他依舊不覺得自己會輸。

金色的麒麟從後背鑽了出來,舒展出它的骨骼和身形。

司命冰眸盯着它。

令八樓主驚駭的事再次發生。

司命盯着它時,這頭傲視天地的金麒麟竟不敢動彈!

“血脈壓制!”八樓主震驚無比:“你是什麽人?你到底是什麽人!”

步入五道之後,司命的時間領域随心所欲了許多。

意念稍動間,領域再次展開。

八樓主不死不滅的麟體被容納在內,竟開始肉眼可見地衰老!

“我早就說了,當初追殺那頭九尾妖狐至此是一位神官大人,而你……遠不如她。”

随着八樓主麟體的衰老,司命的劍一點點刺穿了他的身體。

八樓主渾身的靈力、道法、權柄被盡數壓死。

司命輕嘆道:“我就是她。”

八樓主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她的話語。

“怎……怎麽可能?”他的瞳孔漸漸潰散。

司命穿行雲間,憶起過往,笑意蕭索。

當初她将那頭偷食了聖人之心的妖狐追殺至此,将其斬殺,肉身鎮于通劫峰中。

後來她将那顆七竅玲珑心贈與了自己的恩師夜除。

再後來便是夜除死去,這可珍貴的心髒給了那個該死的白衣少年。

他吃完這顆心後更不聖人了。

唉,真是浪費了一顆聖人之心……

司命破開了雲海,沖上了寒冷的高空。

黃昏已經過盡,夜空的月色裏,茫茫的雲海沐浴在月光中,像是一個夢幻的、銀灰色的世界。

劍光月弧般在天空中畫開。

八樓主屍首分離,魂魄俱散,墜下雲海。

劍光久久不散。

于是天空中便有了兩彎月亮。

墨袍銀發的女子立在如夢似幻的雲海上,幽然的世界裏,那兩彎纖細的月好似她的眉。

……

許久之後,司命破雲而下,她的身影遁入虛空,向着洛書樓的方向禦空而去。

……

同時,海國,彩眷仙宮。

龍母在經歷了大量的反抗之後,終于被七樓主斬開仙宮,困囚而出。

八個洛書樓的高手一人握住鐵鏈的一端。

一身華美衣裙的龍母娘娘成了階下之囚,她高挑曼美的身軀被仙鏈勒緊,臉上血色盡失,眉間間的虛弱倒是惹人憐愛。

“你們……你們為什麽不肯放過我?”龍母娘娘擡起頭,淚水流下:“洛蒼宿,他就這般不念舊情麽?”

七樓主淡然道:“當初是娘娘選錯了路,怪不得別人。”

龍母娘娘道:“那我……我會成為天藏大神寄生的容器麽……”

“這已是定局之事了。”七樓主道:“就讓神明替你活下去吧。”

八道仙鏈勒緊,她的身軀幾欲崩裂,發出了痛苦凄婉的哀啼。

絕世美人的哀啼聲回蕩在海國的上空。

尚不知情的人們,只以為這是人魚的夜哭。

……

……

(感謝書友血羽菌打賞的大俠呀~謝謝書友一直以來的支持!)

第 269 章 兩百六十九章:(2)

死,反而在冥府中得到了什麽,稱為了這些冥将口中的……皇!

寧小齡從未覺得自己竟這般聰明!

只是……皇不在殿,那她去了哪裏?

……

……

此刻,無運之海上,高高掀起的浪潮好似一只只破開水面的巨大的海獸,它們膨脹着身軀,亮出了利爪,翻湧着白浪,向着岸邊撲了過來。

一身神袍的七樓主看着漸漸黯淡黃昏,随意地伸出手,便将磅礴的海嘯壓了回去。

“只有這些手段了麽……”七樓主話語冷漠。

他今天是來搶人的。

海國如今再龐大,如果也被切斷了所有的關系,無異于一個孤立之島了。

他要将龍母娘娘從海國擄走。

這是天藏降生很重要的一環。

整個中土,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這般完美純淨的,可以容納神靈的軀體。

洛書樓的高手齊出,将海國盡數封鎖。

自囚于彩眷仙宮的龍母娘娘,逃無可逃了。

……

彩眷仙宮裏,龍母娘娘搖曳着珠光閃閃的裙裾起身,她從海水凝成的王座上走下,邁過銀河為地的仙宮,緩緩向外走去。

她面帶微笑。

……

……

(萬字更新!今天只有這章,後面的劇情需要再理理~)

第 269 章 ?村長去哪裏了

在這個世界上,盡管不能說忍者跟蝗蟲一樣“過度繁殖”、遍地都是,但忍者的總體數量也不能說少。更重要的是,不同的忍村之間會彼此監視,所以如果有一方想搞什麽大動作的話,是有非常高的概率會被其他忍村察覺到的。

每個草叢裏,随時都會有野生忍者、野生間諜跳出來。

所以保密總歸是一件很難保證的事情,尤其是在操作九尾這種“大件”的時候。

在木葉釋放九尾?執行計劃?

一來人多眼雜,如果在木葉進行那樣的大計劃的話,大概沒幾天後,全世界就都能知道木葉實現了九尾的分裂增殖。

二來誰也承擔不起九尾暴走的後果,在自己的老家把核彈抛光打蠟、拆解重組?手再穩也會讓人擔驚受怕的。所以就算有漩渦水戶那樣的保障存在,三代火影的心髒也不可能強大到那種地步。

總之,為了保證隐秘性,為九尾分割計劃找一個密閉的“手術室”是至關重要的。而對羽生來說,這樣的地方差不多是有且僅有一個的——濕骨林。

濕骨林在世界的角落之中,那樣的秘境裏只有蛞蝓一個智慧生物存在,而且周圍都是廣袤豐沛的自然環境,隐蔽性方面不用懷疑什麽。

同時,也不用擔心九尾會造成什麽破壞,踩幾片森林能算得了什麽?

是,就算是蛞蝓那麽大體型的生物,也難以承受尾獸玉的連續攻擊,但問題是有漩渦水戶與三代火影在的話,九尾怎麽可能放的出那樣的大招?大家都是身經百戰的忍者,又不是花瓶擺設,只要九尾打算讀條放大招,那就立刻打斷它就是了。

再者,如果在濕骨林采取這樣的行動,在九尾的戰鬥能力得到相當程度限制的前提下,必要的時候蛞蝓是能發揮極大作用的。濕骨林是蛞蝓的老家,它龐大的本體就在那裏……從生物體量上來說,九尾壓根跟它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只要九尾不亂放尾獸玉,那它對蛞蝓來說也不過只是一只小狐而已貍——除了會吐泡泡,九尾還會幹個啥?賣萌還是傲嬌?

于是,最終計劃的實施地點就放在了濕骨林。盡管原則上來說三代火影是不能輕易離開村子的,但這種時候也就只能便宜行事了。

雖然這件事的規模和影響力都異常之大,但是如果計劃能順利進行的話,它滿打滿算也不會花費一天的時間。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實施計劃的時間到來了。

往誇張裏說,這個“堪比六道仙人”的壯舉,成與不成就是看這一錘子買賣了。

在影流的地下空間,羽生、漩渦水戶、三代火影,以及包括漩渦族長在內的其他七位漩渦族人都集中在了這裏,另外還有漩渦紫蔻在,稍後她會獨自依然看管這個空間,以及需要負責一些後續計劃。

三代火影也已經是一身戰鬥裝備,最為顯著的是他的背後挂着一個巨大的卷軸,而卷軸裏面繪制的是穢土轉生的術式。

為了對付九尾,大家都是非常謹慎的,除了漩渦水戶兩手空空、神态從容之外,剩下的人包括羽生在內,都是十分嚴肅的。

羽生背着巨大的鲛肌,漩渦的族長,腰間則挂着那個至關重要的“死神面具”。

“紫蔻,一會收到了信號之後,你要帶着那七個囚犯作為第二批次進入濕骨林,計劃的後半雖然不需要戰鬥了,但也是非常重要的。”最後,羽生對着漩渦紫蔻這樣吩咐道。

此時羽生的肩頭趴着一只小蛞蝓,而紫蔻的肩頭同樣趴着一只小蛞蝓。

“我明白的,羽生大人,這邊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紫蔻這樣說道。

羽生點了點頭,影流基地這邊的結界防禦非常嚴密,是不可能好巧不巧在這種時候遭到襲擊的。随後,羽生開始動手在這個房間的地面上繪制一個大號的術式……這并不是什麽複雜的封印術,而是通靈之術的術式表達。

畢竟接下來這十人是要被逆通靈到濕骨林的,然而除了羽生之外,剩下的人都是大人物、體面人,總不能讓蛞蝓像是吃爛菜一樣把他們吞進體內,然後到濕骨林之後再把他們黏黏糊糊的吐出來吧。

如果只有三代火影的話,那羽生倒是不介意見識一下這種反差萌,但既然有漩渦水戶這樣的長輩在的話,那就太不合适了。

所以……雖然麻煩是麻煩了一點,羽生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地面上布置起術式。

再者說,之後漩渦紫蔻以及那些囚徒也會用到這個術式。

“水戶大人,火影大人,各位,我們可以出發了。”羽生很快就畫完了術式,然後示意大家站到中間來。

其他人也沒有任何遲疑,他們走到了這個“傳送陣”之中,而随着蛞蝓身上亮起查克拉反應,一行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水戶大人,羽生大人,族長,願諸君一切順利……”

目睹着衆人消失之後,漩渦紫蔻這樣喃喃低語了一句,然後她輕輕地退出了這個房間,緊閉門扉之後,筆挺的站着、守護在了這裏。

她的身影堅定而哀傷,作為一個熟悉這個計劃的人,她知道不管接下來計劃能不能順利的完成,除了漩渦水戶大人之外,包括族長在內的其他諸位漩渦一族的長輩,都再也不可能回到木葉來了。

所謂的犧牲,不只是對當事人而言的,也是對他們最親近的人而言的。

這一天,木葉隐村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三代火影離奇的失蹤了,明明火影不可能離開村子,但大家翻遍了村子裏的每個角落,包括三代火影經常去的地方在內,就連溫泉街的女浴室都仔細的搜索了一遍,可就是沒有發現村長大人的蹤跡。

對三代火影的突然消失,木葉的暗部反應的非常及時,于是雞飛狗跳的一幕幕情形就在木葉上演了起來。

…………

另一邊,在衆人的身影消失在木葉的同時,他們又出現在了濕骨林的濕熱叢林之中。

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都是第一次被逆向通靈,但起碼沒有人跟羽生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的時候表現的那麽糟糕……

“水戶大人……”

除了羽生之外,理論上這是其他人第一次來到濕骨林,但來到了這裏之後,漩渦水戶卻有些發愣,她的神色似有追憶。

聽到了羽生的聲音之後,漩渦水戶這才回過神來,她笑了笑,然後說道,“沒什麽,只是覺得‘久違了’而已。”

對她來說,一切的一切,确實是久違了啊。

第 262 章 花海幽殇

蔫壞兒方扒皮要就是對着唐門搞風搞雨也還罷了,方蕩竟然還要去妙法門鬧事,妙法門建門千年,敢在妙法門鬧事的修士百年也就出一個,也就是說,即便是修士,一一輩子只有一次機會見證這樣的事情,怎麽能不好好看看?等方蕩鬧完事被妙法門的那些姑奶奶們剁成肉醬,就看不到活的了。

原本只要和妙法門沾邊的事情就相當吸引人,更何況方蕩要去搶親?

這使得不少修士都生出極大的好奇心來,跑來遠遠的看方蕩。

最叫一些修士不爽的是,他們的家眷們紛紛叫他們來給方蕩打氣助威,聲援方蕩鏟平妙法門。

開玩笑,就憑方蕩鏟平妙法門?方蕩被鏟平還差不多,聲援方蕩鏟平妙法門?媽呀,轉眼間就有可能被妙法門的擁簇們該鏟平了,他們才不會去做這種蠢事。

這些修士表面上答應,到了這裏卻沒人助威方蕩,都等着看好戲,等着看方蕩怎麽死。

現在妙法門觀禮的玉函已經有價無市了,有不少修士寧願自降身價混成仆人跟着去妙法門,不過這種事情年年都有,往年自然是為了去一睹妙法門女修的風采,往年只要你肯割肉,總有辦法進去,今年不同,把骨頭剔出來都沒用,觀禮的名額連仆從都已經滿了,誰都不會出讓。

這使得不少修士扼腕嘆息。

四周的修士越來越多,方蕩站在窗前朝着外面眺望,就見有的修士騎乘各種蠱物,或者肋生雙翅,這些人看方蕩的目光極為不善,他們未必是唐門的人,但他們都是修蠱的修士,聚蠱仙尊并非是唐門的祖師,而是所有的修蠱之人的祖師爺,方蕩對他們的祖師爺大不敬,他們如何能夠不怒?若不是自知實在打不過擁有兩件鎮國重器的方蕩,他們早就動手宰殺方蕩了。

方蕩能夠看到他們頭頂上升起三丈多高的殺機,如同柱子一般頂在腦袋上,相當有趣。

還有些修士乘坐各種法寶,這些人看向方蕩的眼神比較複雜,好的壞的各種念頭都有,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一臉壞笑,準備看熱鬧。

除了這兩種修士外,還有一種修士腳踏祥雲,甚至憑空飛遁速度比其他修士快疾的多,一般這樣的修士也就是掃了一眼方蕩的雲錦塔随後就飛走了,并不要停留,他們的眼中方蕩還算不上什麽了不得存在,最多也就是一個手持大棍的頑童罷了,他們眼瞅着就能踏足大道進階金丹,方蕩并不能叫他們生出半點興趣來。

這類修士就了不得了,如果是蠱修的話,至少也得是蠱王境界,修士的話則已經只剩下幾大竅穴尚未開啓,當然,從始至終方蕩只見到一位這樣的存在,老實說,見到這家夥的時候方蕩被吓了一跳,還以為是唐門追殺來了,不過對方顯然沒有對方蕩下手的意思,擦肩而過。

越往前,空氣越是濕、軟溫暖起來,地面上竟然開始出現綠色的嫩嚴,似乎寒冬都被抛在腦後了一般。

母蛇蠍等人都換上了春天才穿的薄衣。

要不是很清楚現在是寒冬最盛之時的話,方蕩還以為春天到來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氣,這味道說不出的好聞,要知道方蕩他們可是在天上,四周風氣湧動,在這種情況下還有花香飄進塔中,就說明這香味有古怪。

方蕩走到窗口,朝着外面望去,随即就釋然了,因為在方蕩腳下是一望無際的怒放着生命的桃樹林。

在這寒冬季節,桃花密布,将整片地區變成了一片粉色的花海,花海延伸出去,最終消失在一片迷蒙的霧氣之中。

這樣的美景,在這樣的季節,叫人嘆為觀止。

洪熙肥臉上露出迷醉的神情,搖頭嘆息道:“不愧是妙法門,不用見到那些女修,光是這一片桃花,都能叫人癡狂了。”

母蛇蠍還有丁苦兒和丁酸兒三個女子對于這一片花海更是癡醉不已,這片花海似乎對女子有着說不出的誘惑,丁苦兒還有丁酸兒兩個此時甚至都想要就此投入妙法門的念頭。

這個念頭随着逐漸深入花海而變得越來越強烈,以至于兩女幾乎生出跳下寶塔的念頭。

母蛇蠍最是關切自己的女兒,在旁猛的發現異常,當即哼了一聲,伸手在兩個女兒肩膀上各拍一下,兩女激靈靈打個寒顫,旋即滿頭大汗,渾身上下都濕透了一般。

兩女無力的直接軟到在地上,丁苦兒一臉疑惑的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我怎麽一點力氣都沒有?”

方蕩等人紛紛走過來,方蕩一臉關切的蹲下身來,看着丁苦兒和丁酸兒,兩女臉色煞白如同大病一場一樣。

“我覺得那桃花花海中似乎有的聲音在召喚我,叫我去,我,剛才似乎生出了想要融入那一片花海之中的念頭。”丁酸兒心有餘悸的說道。

母蛇蠍給兩個女兒把脈之後,神情放松許多,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但這香氣似乎只對女人有影響,不過她們兩個沒事,或許是受不住那花海之中美好的誘惑,這才導致心性大亂,你們也得小心,一旦進入桃花林就等于步入了妙法門的地盤。”

方蕩點了點頭,随後駕馭靈鳥直入那一片桃花海洋。

就在方蕩的靈鳥就要馱着雲錦塔飛入桃花花海的時候,方蕩腦後的頭發忽然一炸,露出一張猙獰的娃娃臉來,與此同時方蕩身邊發出一聲嘹亮的巨響,千葉盲草劍出鞘,一劍斬在方蕩身後的空處。

劍光如電,咔的一聲在塔中炸裂,光彩四射,映得滿室皆是冷彪彪的劍影。

那被斬中的空處猛的鮮血奔湧,顯現出一個身影來,這身影化為一道流光轉身就走,千葉盲草劍急追而上,斬出第二劍,直接斬在那黑影的後背上,在千葉盲草劍斬擊出第三劍的時候那黑影竄出雲錦塔嗖的一下消失不見,無影無蹤。

這一切來得太快,以至于一切都結束了,塔中的洪熙還有母蛇蠍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方蕩走上前去從地上撿起一只手來。

洪熙此時才明白過來,驚訝道:“是你說的那個家夥?”

此時的洪熙心中一陣冰寒,若對方的目标是他的話,他現在不知道死掉多少次了。

方蕩點了點頭,将斷手從漆黑如墨的衣服之中拿出來。

是個女人的手,骨骼纖細,十指芊芊,還帶着一股淡淡的女子特有的體香。

洪熙湊上來盯着這雙手贊嘆道:“好美的一只手,有這樣的手的女子,一定樣貌不凡,一定是個大美人,妹夫來給我摸摸。”

說着恬不知恥的話的洪熙在母蛇蠍等人鄙視的目光下伸出黑黝黝的胖手去抓方蕩手中的那只白生生的嫩手。

就在方蕩準備将這只手丢給洪熙的時候,這只手猛的顫動一下,五指如鈎,一下抓住方蕩的手掌,與此同時,這只手被切斷的手腕處中白生生的骨頭猛的抽出,變成一根蠍子尾巴,一下就釘在了方蕩的手背上。

緊接着方蕩就感到一股不遜色與巢蟻蟻王的劇毒被注入他的手掌之中。

一旁的大王子駭得尖叫出聲,連忙将自己的手給縮了回來。

方蕩驚訝的看着整個變成一只蠍子的手,卻任由毒尾蟄着自己的手背,完全不在乎。

方蕩最近六天來不斷的被蟻王注入毒液,奇毒內丹也好方蕩本身的體質也好,對于這種巨爵層次的毒都生出了耐受性,至少這種毒注入體內,再也不會給方蕩帶來那種千百只蠻牛在血脈之中奔騰般的震撼感覺了。

奇毒內丹或許是在毒性的反複淬洗下,也已經擴充了空間,現在奇毒內丹之中已經能夠容納更多的毒,這也就意味着方蕩進入黑化的時間變得更長。

那只毒蠍子在方蕩手中掙紮片刻,随後就如同花朵一般枯萎,重新變成一直枯瘦的手掌,這一回這手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美麗,變得皺巴巴的如同老樹樹皮。

刺入方蕩手背上的那蠍尾也崩斷只剩下一個尾巴尖刺。

方蕩将這蠍尾尖刺收起,大王子洪熙心有餘悸的道:“好歹毒的手段,妹夫,這種東西還是丢掉吧,萬一活過來呢?”

方蕩不以為意的道:“她刺我一下,找機會我要還回來,刺她百下。”

随後,方蕩直入桃花花海。

一刻鐘之後,一個邋遢老頭憑空飛來。

一個黑影出現在老頭身前,這黑影斷了一只手,此時斷臂傷口處趴着一只猩紅的水蛭,将傷口完全封起,不會有一滴鮮血流出。

這黑影正是最善刺殺的幽殇。

幽殇對着老者一躬身道:“師父,弟子無能,沒有留住方蕩,被他進入了妙法門。”幽殇的聲音相當好聽,如同悅耳的鈴音一般,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在空氣之中回蕩,鈴鈴作響。

老者微微皺眉,袖中鑽出鞭子來,鞭了幽殇三下,當初鞭打唐三公子的就是這個老頭,乃是擁有蠱王的存在,叫做九蠱聖手。

很顯然,相比鞭打唐三公子,老者對于幽殇還是極為愛惜的,說是鞭打,其實也就是做個樣子,輕輕挨了挨,舍不得真下狠手。

“怎麽會留不住他?以你的刺殺手段,就算被他發現了,也不可能這麽狼狽。難道他有幫手?”老者聲音鋒銳,怪聲怪氣,相當不好聽。

幽殇道:“沒有,只有他自己。”

老頭哦的一聲,那張一直板着的臉上露出一絲有趣的笑容來,問道:“他發現了你偷襲他?”

幽殇點了點頭道:“幽殇險些就回不來了。”

說着幽殇轉過身軀,在她背後是一道觸目精心的傷口,從左肩到右臀部,雖然鮮血已經止住了,但皮肉翻開,能夠清晰的看到幽殇的脊椎骨都被切開了一半,此時是被一只竹節一般的蠱蟲用前後腳牢牢接在一起,不然幽殇的脊椎骨就要斷開了。

老頭眼角抽了抽,原本一張笑臉陡然間變得冰寒起來,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老頭取出鞭子來狠狠的鞭了幽殇三下,但眼中滿是心疼,鞭了幽殇後,老頭髒兮兮的袍袖一抖,從中飛出一只蒼蠅般大小的蠱蟲,這蠱蟲托着一顆丹藥送到了幽殇嘴前,這丹藥絕非等閑,一般人修士恐怕求都求不到,不但能療治傷勢,甚至還可以用來增長修為。

幽殇卻沒有将丹藥吞下,而是道:“師父,今日之仇未報之前,我不會治愈背上的傷口。”至于左手,我要用來殺他,不得不療治,說着那附在幽殇傷口上的水蛭猛的晃動起來,搖擺幾下後,竟然變成了一只透明的手,幽殇活動了幾下手指,稍顯不太如意。

老頭聞言微微一嘆,那顆丹藥還是飛入幽殇懷中,老頭道:“不管你想怎樣,時刻記住,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天大地大,沒有你的命大,我給你選了諸多修煉道路,你卻不走,只好這隐身蟲,幹這種刺殺的勾當,現在你知道了,這種把戲一點意思都沒有,藏在暗處殺人,你或許一擊斃命,但碰上真正的高手,事情就遠遠沒有那麽好玩。”

幽殇卻冷哼一聲,言語之中透出一股執拗,道:“我就是喜歡無聲無息刀鋒入喉的那種感覺。”

“唉,女大不由爹啊。”老者幽幽嘆息一聲,“旁人生個女兒當女兒養,我生個女兒非得管我叫師父,你娘若是知道了不知道得怎麽笑話我。”

幽殇身形一隐,消失無蹤。

老頭看着幽殇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語道:“冤家,一提到你娘,你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