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8 章 兩百六十八章:吓唬
第兩百六十八章:吓唬
到了王滌玄和宋知意成親的這一日,城中突然傳出王宋兩家暗中替南燕太子做事的消息。
商與土明面上看雖沒有任何交集,但私下商賈要想将生意做好,不可避免要與官府打交道,故而背後還是需要官府撐腰。
此刻突然傳出王宋兩家人與南燕敵軍有聯系,令不少前來賀喜的商賈心生惶恐,生怕禍及到自已身上,連累他們連生意也做不了,在匆匆道喜送上賀禮後,許多商賈急忙溜了,不敢再逗留。
好好的一場親事,鬧成如今四處逃竄的模樣,王家和宋家臉上都挂不住,誰也不知道是何人走漏了消息,在這樣大喜的日子壞他們的好事。
“太子殿下在西北打仗,此刻傳出這樣的消息,只怕北齊的百姓們會恨咱們入骨,日後咱們的生意可還怎麽做?”
宋知意掀起頭上蓋着的紅蓋頭,焦急看着到處往府外的商賈們擔憂道。
“先別急,讓我先去查個清楚。”
王滌玄握住她的手拍了拍,随即吩咐一旁家丁去打探清楚,看是誰敢與王家宋家作對。
家丁趕忙應下,同那些商賈一般行色匆匆出府。
宋與時盯着眼前狼狽不堪的景象,腦海裏突然想到什麽,開口吩咐身旁的小厮去将今日到場的賓客名冊拿過來。
“哥,你要做什麽?”
宋知意滿臉不解問他。
“我先看看今日都有哪些人來了,哪些人沒來。”
兄妹倆人說話的時間,那小厮已經從府上管家手中将今日到場的賓客名冊取過來。
宋與時走到案桌邊,仔細查看上面記錄在冊的名字。
不多時,終于發現明褚玉和蕭千帆的名字并未在上頭。
“明家和那蕭千帆看來是擺明要與咱們作對了!”
王滌玄氣得臉色發青,他沒想到明褚玉和蕭千帆竟然有那樣的膽子,敢在他大喜之日鬧出這樣的事。
“他們這是先下手為強,百姓們對咱們有怨,必定會波及到咱們的生意。而他們,則會安然無恙——”
宋與時合上名冊,面上亦是生出怒意。
“難道咱們就這麽讓他們白白将便宜占去了不成?”
王滌玄懊惱卻又想不出應對的法子。
“可咱們暗中替太子殿下辦事是真,這如何抵賴得掉?”
宋知意不如宋與時有主意,此刻只覺得他們必定是沒了推脫的緣由。
宋與時沉思片刻,道:“咱們先去同晉中的官府走動走動,若是官府肯出面替咱們澄清,咱們還怕百姓們會聽信明褚玉的話麽?”
“可若是官府不肯澄清呢?”
宋知意只覺此事沒那麽簡單。
“若是不肯澄清,咱們只能祈求殿下早日攻占西北,這樣由不得咱們的生意做不好。”
在宋與時眼裏,慕容淵攻占西北是遲早的事,此戰只會勝不會敗。
“意兒,你先待在府上哪兒也別去,我同宋兄一道去找官府,讓那幫狗官出面替咱們澄清——”
晉中的官府平日裏沒少貪王滌玄的銀子,王滌玄有把握那些官員會出面替他們說話。
“好。”
宋知意點點頭,只能目送他們二人走出院子。
“小姐,咱們先回屋子裏去吧。”
她身邊的丫鬟見她還露出面容站在外邊,上前替她将紅蓋頭蓋上,扶她往屋子裏走去。
天色暗沉時,明褚玉悄悄來到蕭宅內,将今日城中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同蕭千帆說了個遍。
“看來還真被你押對了,他們賴以晉中的百姓生存,只要百姓不買賬,心慌的便是他們。”
蕭千帆看向明褚玉的目光裏,帶了絲崇敬。
“我也是生意人,自然知道什麽對他們來說最重要。只是那宋與時主意拿得很快,知道先去找晉中的官府,想讓官府出面替他們澄清此事乃是謠言。”
明褚玉也得到了王宋兩家的應對之法。
“依你看,你覺得官府會出面嗎?”
明褚玉不是官場中人,但知道蕭千帆他們是從盛京來的,以前又是功勳世家,家中定然有人在朝為官過,比她這個生意人要拿得準那些官員的心思。
蕭千帆思襯片刻,道:“王家和宋家能這麽快就找到官府去,定然是一直與官府有往來。我猜晉中的官府應當收了他們許多銀兩,便是這幾日不出面澄清,等過段日子也會出面。”
“到那時豈非讓他們逃過一劫?”
“只要他們的危機一解,便輪到咱們受打壓了。”
明褚玉不由擔憂起來。
蕭千帆站起身,往前邊走邊道:“那看來唯一的法子便是阻止晉中官員,不讓他們出面澄清了。”
“我們從未與他們打過交道,想來他們不會聽咱們的。”
明褚玉未往官府裏遞過銀錢,不由洩了氣。
“咱們是沒和他們打過交道,可有個人他們卻是聞風喪膽。”
蕭千帆說着,目光落到一旁熟睡的麟兒身上。
“你是說,江兆尹?”
明褚玉頓時了然。
蕭千帆點點頭,随即拿出那日衛臨将麟兒送來時,遞給蕭千帆的令牌,上面落的可是京兆府,吓唬晉中這些三品官員夠了。
“有了這塊牌子,保不準他們不聽咱們的。”
蕭千帆突然感受到了江雲岫的有用之處。
雖然他暫時未能救出沈樂窈,可卻給了他們在晉中的太平。
晉中新上任的刺史賀長洲昨日剛收下王家和宋家送來的兩箱白銀,今日就被江雲岫身邊的人尋摸上門。
“蕭大人竟是江兆尹身邊的人,是小的有眼無珠,大人來晉中這麽多日,都未上門拜訪過…”
賀長洲起先還嚣張着,在見到京兆尹的令牌後,吓得雙腿顫顫,幾欲要昏倒在地。
“賀大人先起來,京兆尹大人說了,讓蕭某在晉中要隐藏身份,不到萬不得已時不能到人前暴露,若非是蕭某時刻謹記大人的話,賀大人也不至于犯此過錯。”
蕭千帆裝模作樣般坐到他面前,嘴裏說出的話振振有詞,仿若真有那麽一回事似的。
“不不不,還是小的有眼無珠…”
盡管站起身,賀長洲還是顫顫巍巍的。
蕭千帆猜想得不錯,一塊京兆尹的牌子,便能将他們吓成這般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