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7 章

範錦華聽到女孩子的回答,大概就猜到結果,自己要麽給錢,要麽門口坐着的那幾個紋身男,肯定會沖進來。

輕則威逼利誘,重則拳打腳踢。

想到這裏,範錦華向後倒退兩步,一雙犀利的眼神掃過面前的女孩子,開口說道:“錢我可以給你,但是我需要你如實告訴我,到底有沒有看見過這個人。”

女孩子咧嘴一笑,讓開房門,脫掉自己的鞋子,走到距離範錦華不足五公分遠的地方。對他渣渣眼睛回答道:“呵呵,我可以如實告訴你,這個人我……沒見過……不過,我可以幫你打聽一下,畢竟白天我們是需要休息的,晚上才會出來工作。”

範錦華皺着眉頭看着她:“你幫我?”

“怎麽?你不信?我告訴你,我這個人雖然工作不太好,但是我要是答應你的事情肯定會幫你。”女孩子把嘴一咧,低聲說道。

範錦華伸出舌頭舔下嘴唇:“那好……”說着從兜子裏拿出一些錢,“我這裏只有三千,你要還是不要?”

女孩子一揮手,打開範錦華的手:“我說過一萬,那就肯定是一萬。”十分堅定的對範錦華做出回答。

範錦華眉頭一皺:“那……我沒辦法了,我只有這麽多,你如果不要的話,我也只好一分不給了。”說着把錢放回到兜子裏面。

女孩子一把拽住他的手:“你想賴賬?”怒視着他說道。

“呵呵,賴賬?不存在的,我壓根就沒有打算給你。”說完跨一步,來到門口,一把拽開房門。

女孩子急忙追上來,拽住範錦華的手:“來人啊,來人啊。”拼命的發出撕喊。

噠噠噠!

門口的幾個紋身男,聽到喊聲,蹭的站起來,從一旁拎着木棍跑向範錦華。

他們來到範錦華的身旁,女孩子才把手松開。

範錦華快速的掃過面前這幾個人,心想,你們可千萬不要逼我出手哦。

“怎麽回事?”其中一名大胡子男子,發出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道。

女孩子移動到他的身旁,小聲嘀咕道:“這個人不給錢。”

男子一聽,馬上瞪起他那銅鈴般的大眼,看向範錦華:“兄弟你這麽做不太合适吧?哪有做完事不給錢的。”話語間帶着一絲的威脅開口說道。

範錦華努努嘴:“我壓根什麽都沒有做,你們就要一萬,是不是有點黑?”絲毫沒有任何的懼怕,對男子做出回答。

聽到這個數字,男子起初一愣,心想,這小娘們你他麽還真是敢要啊,就進去前後不到二十分鐘,你就一萬,你以為你是一線明星嗎?

幾個人對視一眼,另外一位脖子帶着大金鏈的男子走到範錦華的面前,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兄弟一萬确實有點多,這樣你給五千吧。”

範錦華搖搖頭:“五千我也沒有。”

“那你有多少?”

“一千。”

女子一聽,馬上打斷他的話語:“他有三千,我剛剛看到了。”

範錦華眯着眼睛,扭頭看了女子一眼:“我剛剛确實打算給你,但是你不要,所以現在我不想給了。”

“你……”

“行了,行了,三千就三千吧。”一直沒有說話的男子,開口說道。

說着他就伸出自己的手。

範錦華同時也伸出手,攔住他。

“三千我可以給你,但是我需要你告訴我件事。”範錦華說道。

“什麽事?”男子開口問道。

範錦華拿出斯坦卡的相片,擺在他的面前:“誰見過這個人。”開口問道。

幾名男子全都湊到相片前,仔細的看了又看,然後相互對視一眼。

“我見過。”站在人群最後面的一個男人開口說道。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他的身上。

“你見過?”範錦華一步來到他的面前,急促的問道。

男子點點頭:“是的,白天的時候他來過這裏。”男子的回答,讓範錦華看到一絲的希望,馬上繼續追問下去:“他去了什麽地方?”

男子用手撓撓頭,思考片刻:“應該是去了最東側的那一個房間。”

“東側?那是什麽地方?”範錦華問道。

“跟我們這裏一樣啊,現在這個地方留下的都是我們這個行業。”男子的回答,讓範錦華一愣,心想,斯坦卡難道來這裏是為了找樂子?那他要五十萬做什麽?該不會這小子騙了自己吧?

範錦華把兜子裏的錢,拿出來遞給那名男子,快速從這裏跑了出去。

一路向東,來到最頂頭的一個房間外,這個房間和其他的房間不太一樣,在這裏門口沒有站街女,只有一些紅綠燈光。

房門緊閉,裏面也沒有任何的聲音。

範錦華遲疑片刻,擡起手敲響房門。

咚咚咚!咚咚咚!

房門傳來響聲,房間內沒有人應答。

範錦華又一次敲響房門,房間內還是沒有人應答,反而在這個房間一旁的女人走了過來:“老板,找樂子嗎?來我們這裏吧。”對範錦華嬌滴滴的說道。

範錦華擺擺手:“不好意思,我沒錢。”

女子聽完一臉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沒錢還敢來找她?”暗自嘀咕一句。

這一句,讓範錦華聽出貓膩,轉身追上女孩子:“你剛剛說那話是什麽意思?”開口問道。

“什麽?”女孩子一臉的不解說道。

“什麽叫沒錢還來找她?”範錦華提示一句。

女孩子不屑的一笑:“你第一次來嗎?”

“對。”

“那你可真的會挑,這個店裏面的女人是我們這條街最貴的,而且一般人她是不會開門的。”女孩子解釋道。

範錦華還打算在問兩句的時候,還沒開口,那名女孩子就跑了出去迎接趕來的客人。

範錦華回到這扇門前,擡頭在房間門口找了一圈,最後在右上方門框下面,看到一個亮着紅燈的地方。眯着眼睛,仔細看了一眼,才發現這是一個攝像頭。

原來自己敲門,房間裏面的那個了早就已經看到,只是她沒有打算給自己開門的欲望。

想到這裏,範錦華擡頭看着攝像頭,拿出斯坦卡的相片:“是他讓我來的。”指着斯坦卡對攝像頭說道。

正坐在電腦前的女子,看到斯坦卡的相片時,頓時一愣。

188:收集消息

第 224 章

謝宸安此前的時候就預料到戎國不會真的随着上一次戰敗就徹底放棄野心, 好在此前謝宸安已經暗自又給前線送去了些武器彈-藥,目前對此倒是可以不必太過擔心。

現在整個大饒都掌握在了她的手上,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掣肘, 想做的事情完全可以放心去做了。

謝宸安下令将宛臨庫存的大部分武器彈-藥送去前線, 同時讓伍洋等人率領宛臨都尉司的人馬前往增援。

并下令兵部整頓三十萬兵馬,帶着軍器監制造的火-藥和火雷子前去增援,希望能夠就此一舉将戎國剿滅。

柏铎到了軍器監也有一段時間了,如今軍器監這邊已經進行了不少的改造, 如今軍器監在全力生産火-藥和火雷子的同時還可以輔助生産一些其他的彈-藥, 雖然跟宛臨兵工廠內完善的生産線路尚且不能比,但軍器監勝在規模大, 而在戰争之中武器彈-藥的數量無疑也是取勝的關鍵。

女皇的駕崩無疑是給局勢帶來了極大的改變,烏木族原本在與謝宸銘的戰争之中已經流露出了敗勢,而今卻又提起了精神, 竟然一鼓作氣, 讓謝宸銘這邊的人馬損失慘重。

謝宸安得到消息之後只得派兵帶着武器彈-藥和軍醫前去增援。

烏木族真的說起來的話其實人數并不是特別多,也并非是大國,原本也說不上是難對付, 只是烏木族擅長用毒,這就成了其中的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一個不慎便很容易會中招,而若是在中毒之後沒有及時的解毒, 那毒素就會在很短的時間內便要了人的性命, 這都是十分關鍵的事情。

謝宸安其實是很想徹底的鏟除後患的,若是能夠直接将烏木族和戎國剿滅, 那後續便不會再發生此事。

戎國和烏木族這邊的事情尚未得到徹底的解決,謝宸意得知女皇身死, 鳳後再次深陷冷宮之後卻是再也坐不住了,她直接率領封地內的兵馬一路攻城略地,試圖與謝宸安相對抗。

而謝宸意此番出兵的名義卻是相當的讓人耳熟,說謝宸安毒害女皇謀朝篡位。

只是這理由卻完全站不住腳,女皇近些年來身體就一直不太好,這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而謝宸安是被女皇親自冊封的太女,雖然太女的冊封大典尚未舉行,但诏書在,而滿朝的文武百官皆是見證人,此時再說這個未免顯得太過牽強。

不過雖然說這個名義找的不太好,但謝宸意善武,她的手下也多是善武之輩,如今倒是頗有幾分建樹,一時間飛快的攻略下了幾個城池,并且自立為帝,而後以這幾個城池為根據地,開始擴張自己的領土,已然有了想要和謝宸安分庭抗禮之勢。

現在外有戎國和烏木族戰火四起,如今國內又出了這樣的局面,這是誰也不想看到的。

但謝宸安也知道謝宸意對于皇位觊觎已久,斷然不會就這樣放棄,想要說服她幾乎已經成為了不可能,而在這個時候想要避免外敵鑽空子,那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快的結束這場戰事。

兵部尚書杜廖在這方面很同意謝宸安的看法,主動提出願意帶兵迎戰謝宸意。

謝宸意一向注重武力方面,都尉司三衛,标準是每衛八千至五萬人,而謝宸意的配置是滿額,這就已經是十五萬的人馬了,加上攻略城池之後收服之人,保守估計也該有二十萬以上。

只是此前與戎國對抗,謝宸安剛撥出去了三十萬人前往支援,而現在,無論是兵力還是糧草所剩都不足,再調集起來便有些困難了。

不過即使如此因為想要盡快壓制住謝宸意所造成的內亂,謝宸安還是許杜廖帶二十萬兵馬出征。

大饒這幾年內雖然沒有太過嚴峻的旱災水災,但是收成卻也是平平,國庫內的儲存算不上充盈,而想要同時支撐五十多萬大軍的糧草,基本上已經成為了不可能,按照現在的情況,三十萬大軍那邊的糧草暫且可以支撐三個月,而剩下的杜廖這邊的二十萬大軍,糧草預估也就能夠支撐一個多月。

現在還在冬日,糧食尚未種下,想要等到秋季的時候收割糧食已然是來不及了。除非杜廖能夠盡快拿下謝宸意,否則後續的支撐絕對會成為問題。

關于糧草方面蕭敬之倒是表示他和楚家都願意幫忙,後續短時間內支撐不成問題。

蕭敬之此舉雖然是在安慰謝宸安,但話語間卻仍舊是用詞嚴謹,短時間內支撐不成問題,不過若是戰線拉長了的話,卻仍舊是困難。

謝宸安心中清楚這一層,也知道這就是目前現實給予他們的壓力,

杜廖本就是老将,在領兵方面原本是可以讓人放心的,開始的時候與謝宸意兩軍對陣之時也的确是接連取勝,在短短五日時間內便接連取了兩座城池,然而在這之後杜廖卻是馬失前蹄,一時不查中了謝宸意的埋伏,從而導致數千将士被生擒,而她本人也成了謝宸意手上的俘虜。

謝宸意在這之後寫了折子給宮中,想要以杜廖為威脅,讓謝宸安退兵,并将鳳後交到他的手上。

謝宸意這樣的提議謝宸安自然不會答應,而杜廖雖然成為了人質,但宮中也有鳳後作為人質,兩相對比之下他們這邊也并非是沒有能夠掣肘謝宸意的辦法,是以兩方的交涉至此宣告破裂。

其實此前的時候謝宸安和蕭敬之也不是沒有想過以鳳後作為威脅,讓謝宸意罷兵。

只是大饒重視孝道,鳳後雖然被關入冷宮卻始終沒有被削除後位,他在名義上仍舊是謝宸安的嫡父,在這個時候她若是真的這麽做了,謝宸意必然會以此作為噱頭,大肆宣傳謝宸安的不仁不義,這本身所造成的影響也是需要考慮的,這也是為什麽一開始的時候他們沒有做出這樣的選擇。

杜廖出事之後杜恒便主動請纓,請求代替杜廖的位置指揮三軍,并且表示定當補償母親犯下的過失,将謝宸意拿下。

杜廖現在就在謝宸意的手上,而杜恒與杜廖是親母女,若是杜恒此時上陣,謝宸意定然會用杜廖為威脅,而接下來的事情幾乎不用再想。在忠孝之間做選擇實在是太難,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謝宸安并不想将杜恒置于如此左右為難的境地,并向她表示後續前往的人一定會在最大程度上救下杜廖。

然而這并沒能說服杜恒,杜恒雖然知道前路艱難,卻仍舊是堅持如此。

謝宸安知道杜恒本身就是這樣的人,家中懷着孕的夫郎沒有能攔住她,忠孝兩難的境地也沒有能攔住她,而謝宸安知道,自己也不應當成為她的這道阻礙。

于是她沒有執意攔着杜恒,最後還是順着杜恒的意思,讓她去了前線。

眼前的情況已經足夠艱難了,然而一切卻并未就此終止。

就在大饒這內憂外患之際,黎國太女黎炎竟然也趁機發難,她寫了一封國書給謝宸安,表明想要娶大饒皇子謝宸軒,并且表示只要謝宸安準許這門婚事,那黎國和大饒便是姻親之國,面對戎國的攻擊,黎國會幫助一同對付戎國的兵馬,并且願意主動簽訂條約,在未來五十年之內兩國互不侵-犯。

黎炎這話說得很客氣,但這話若是反過來看,那分明就是威脅,把謝宸軒嫁過去,兩國聯姻,否則黎國就跟着戎國一同攻打大饒。

謝宸安幾乎被氣笑了,這些年宛臨和黎國一直交情不錯,她本人也與黎炎見過兩次,想當初還是她将黎炎從京城之中護送回黎國的,如今這黎炎竟然這般對待她。

謝宸安當即召集了樞密使龔奕和朝中另外幾名武官一同商議此事,此時戎國大軍來勢洶洶,的确是在短時間內會給大饒帶來一定的傷亡,但是大饒的武器彈-藥和兵馬支持很快就會抵達前線,屆時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就算是戎國因為前一次的經歷已經對大饒的部分武器彈-藥有了一定的了解,做足了警惕,但是在武器上如此巨大而懸殊的差距,她就不信戎國能夠在短時間之內想到辦法填補這巨大的溝壑。

與黎國合作一同對付戎國的确是能夠減輕壓力,并且加速解決戰事,但若這一切都需要用謝宸軒和大饒的威嚴來換取,那就另當別論了。

就在此時,當事人謝宸軒反倒是主動找上了謝宸安,表明他願意嫁去黎國。

謝宸安皺眉,她能理解謝宸軒的決策,也為他這樣願意為國獻身而覺得感動,但事情未到那一步,她并不希望用謝宸軒一生的幸福來換取什麽。

兩國之争,那本是兩個國家之間的事情,不該将如此的重擔壓到一個男子的身上。

謝宸軒明白謝宸安的思慮,卻是笑道:“我見過她,其實這兩年我們偶有書信聯系,她日前也派人送信給我了,我是願意嫁她的。”

謝宸安一時間滿腦門問號,完全想不清楚素來都在宮中老老實實呆着的謝宸軒怎麽會跟這黎國太女有了交集,想到上次這人招呼都不打就來了京城,謝宸安第一反應就是這人是不是又喬裝來了京城,還刻意勾-引了謝宸軒,直到問過之後才汗顏的發現,兩個人相識竟然還是她自己搭橋的……

第 224 章 醍醐論道

第二百二十一章 醍醐論道

一年多後。

古雲大陸西南,一片連綿的山脈,方圓不知多少萬裏。

整個山脈無論地面還是山峰都呈現出鮮豔無的赤紅之色,山脈內更是遍布了密密麻麻不知多少火山口,不時往噴吐着赤紅的岩漿火柱。

一道接着一道火柱沖天而起,蔚為壯觀,轟隆隆的巨響不斷,天空更是彌漫着赤紅色的火雲,空氣充斥着濃郁的硫磺氣息。

山脈深處,一個個坑洞密密麻麻仿佛蜂巢一般,遍布在一座座山谷間。

此處正是火雲嶺。

半空青影一閃而至,韓立的身影憑空浮現,目光朝着周圍看了幾眼,随即向下方的礦洞飛去。

十餘日後。

火雲嶺地底深處,某處巨型礦洞,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正下翻飛,時分時合,激烈交鋒。

每一次相撞都發出巨大的聲音,引得整個山腹也為之劇烈晃動,無數大大小小的碎石如雨而下。

小的身影正是韓立,此刻的他周身青光缭繞,赤手空拳擊出一道道拳影。

那道巨大身影則是一頭身形足有七丈的赤色蜥蜴,身形看似靈敏,且口不時有炙熱火舌吞吐,但卻根本無法擊韓立一下。

反倒是韓立的拳頭每一次落在其身,都可以将看似堅硬無的赤色鱗片砸出一道道裂紋。

不多時,這頭實力不菲的赤蜥便已是傷痕累累,全身鱗片多處碎裂。

此獸早已萌生退意,怎奈韓立身形如跗骨之蛆般,根本不給其任何機會。

“砰”

韓立又是一拳轟出,結果這一次赤蜥竟不知為何不閃不避,直接被擊得倒飛了出去,狠狠撞向了一處洞壁。

其後背被拳頭擊處,一大片鱗片徹底碎裂,鮮血淋漓。

結果赤蜥在接近洞壁時,驀然一張口,噴出一股赤色火焰,将洞壁瞬間融化成了滾滾岩漿。

赤蜥身子驀然一個模糊之下,便要此鑽入岩漿。

結果在此時,一道巨大的黑色刀光疾射而至,似緩實急般瞬間出現在赤蜥後背傷處,一股法則之力傾瀉而出,一下化為一股龐然巨力落在其身。

赤色巨蜥失去鱗片保護,身軀頓時被刀光整齊無的劈成了兩半的墜落而下,接着刀光略一模糊的一轉,十幾道黑色刀光一閃而過,其元嬰未來得及遁出便被攪得粉碎。

韓立單手一招,黑色長刀飛射而回。

這頭赤色巨蜥正是導致此處礦脈人員失蹤的罪魁禍首,其實力其實算不很強,但身鱗片堅不可摧,且可輕易融化山壁在地面和山壁內穿行,發動偷襲令人防不勝防。

即便是他,也花了半個月時間,才終于在這裏堵住了此獸。

此獸小腹處,一塊塊人頭大小的赤紅色的晶體滾落而出,撒了一地。

晶體呈現半透明狀,心處閃爍着一團火焰般的紅光,散發出炙熱無的溫度,仿佛燒紅的炭塊,不過炭塊溫度高千萬倍是。

“這是火元晶……”韓立落了下來,撿起一塊晶體,喃喃自語。

他的手掌對晶體炙熱的高溫,似乎毫無反應。

韓立看了兩眼,揮手将地面火元晶盡數收起,

他的目光随即在赤蜥身掃過,手黑刀輕揮數下,将其四肢爪子斬下收起後,身形便化為一道青虹,朝着礦洞一個方向飛射而去。

……

一年多後。

太玄偏殿門口,一個人影快步走了過來,正是一路風塵仆仆趕回的韓立。

看着眼前的建築,他輕呼了一口氣,已經完成了兩件任務,只要再完成一件,接下來的一百餘年時間,他便能安心去做些自己的事了。

韓立邁步走了進去,正要開口說話,忽的一怔。

殿內竟然空無一人,那個灰袍老者竟然并不在。

他略一沉吟後,轉身走了出來,伸手攔住了一名恰好從殿外走過的青年侍從。

“拜見長老大人。”青年侍從看到韓立的長老服飾,急忙躬身行禮。

“你可知道此處偏殿的長老去了哪裏?”韓立問道。

“哦,您是說呼言長老,他此刻應該在百酒峰的百酒山莊。”青年侍從一怔,随即指向附近的一座山峰。

從這裏望去,隐約能看到峰頂坐落了一片建築。

“百酒山莊……”

韓立喃喃自語一聲,臉閃過一絲古怪的表情,揮手打發青年離開後,二話不說的直接朝那座山峰飛去。

他很快落在山峰之,看着眼前的一座朱門白牆的大莊院,大門之寫着“百酒山莊”四個大字,龍飛鳳舞,筆走龍蛇。

只是四個字有些散亂,仿佛是大醉之後随意寫的一般。

韓立遲疑了一下,展開神識,眉梢一挑,那灰袍老者果然正在裏面。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院坐落了一個大天井,天井兩側各有一排和偏殿內一樣的盆栽,裏面種植了各種靈草,靈花,不僅靈氣盎然,還散發出一陣陣濃郁的芬芳。

韓立目光一掃,眼睛微微一亮。

不遠處的一個盆栽有一株綠色靈草,足有一人多高,面接滿了累累的黃色豆子。

這些豆子,竟跟他當初從天鬼宗兩個大乘手裏搶來的兵豆頗為相似。

韓立心一動,打量了好一會才收回目光,走到院落內一個廳堂前,敲了敲門。

“呼言長老,晚輩厲飛雨求見。”

說完此話,他便站在門外等待起來。

片刻之後,廳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股濃郁酒香撲面而來,呼言長老面色陀紅,醉眼預睡,手裏拿着一個青翠欲滴的酒杯。

“哦,是你啊,這麽快便回來了。”呼言長老将杯瓊釀一飲而盡,砸吧了一下嘴後,這才漫不經心的說道。

說完此話,他轉身一搖三擺的往裏面走去,在一個躺椅躺了下來,拿起旁邊的一只翡翠酒壺,将手玉杯斟滿,再次仰首飲下。

“真是好酒啊……”呼言長老發出滿足的嘆息。

韓立緩緩走進屋內,看着眼前醉醺醺的老頭,眉頭微微一皺,但接着便舒展開來,開口道:

“呼言長老,在下已經完成了任務,是一頭即将突破真仙境的赤蜥潛入了火雲嶺,已經被在下除去了。”

“哦,我已經接到傳訊了……你小子還不錯……做事幹淨利落。”呼言長老看也沒看韓立一眼,說話間又自斟自酌了兩杯。

“多謝長老贊賞,在下想要接下一個任務。”韓立沖老者拱了拱手,又說道。

“小子,急什麽!既已修行萬載,歷劫成仙,獲得了無壽元,圖得是什麽?是移山填海,翻雲覆雨?還是受世人敬仰,任天地逍遙?這些都不過是過眼雲煙,遠不如老夫手這一杯忘憂醍醐!來來來,好好陪老夫喝一杯再說其他。”呼言長老哈哈大笑一聲,不知從哪裏掏出另一只酒杯斟滿,拍了拍身旁的一個椅子。

韓立心雖不願在此耽誤功夫,但似乎想到了什麽,還是坐了下來,拿起了酒杯。

“如此,那叨擾了。”

“這對了,對酒當歌,及時行樂,這才是老夫的為仙之道!幹!”呼言長老拿起酒杯與韓立碰了一下後,一飲而盡道。

韓立見此,當即也将杯物仰首喝下。

這一口瓊釀入喉,甘冽如怡,只覺先涼後熱,丹田頓時升起一股熱流,朝四肢百骸散開,整個人頓覺放松酥麻無。

這種感覺,似乎自己突然間騰雲駕霧而起,耳邊仙樂缭繞,一股飄然欲仙之感襲來。

“好酒!”韓立脫口而出道。

“哈哈,爽快!常人道酒能亂性,殊不知這一醉過後方能率性而為,這大道三千,人生百味,或許只有在醍醐灌頂後,才更易體會!你我雖修的是仙,但這道,卻非悟不可得!來來,喝酒。”呼言長老哈哈笑着,又為自己和韓立倒了滿滿一杯。

韓立聽聞此話,心不由得一動。

醉老頭的此番話,看似胡言亂語,卻似乎蘊含着某種深意。

自己重返仙界後,可謂步步驚心,心時時帶着一絲警惕,無法坦然面對這世道萬千,這種感受和自己當初憧憬的那種逍遙自在的仙人,可是大相徑庭。

但這種失落和壓抑,在遇到這醉老頭後,似乎被對方這一杯酒,一席話之下,有種豁然開朗之感,讓其心不覺認同了此番話。

自己從一山村小子,一步一步的修行至今,時時刻刻處于壓力之,難道無時無刻的亡命修煉才是自己存在的意義?

既然已得道成仙,可與天地同壽,如今又身處大宗之內,坐擁百萬裏領地,自己似乎也該及時行樂,好好的享受一番了。

此外,或許多放下一些枷鎖,也能離大道更近一些吧……

“不,不對!”

他猛地搖了搖頭,将這些念頭全部一抛而開。

當年初入仙界之時,或許正是因為誤以為大道既成,可以逍遙仙界了,這才遭人暗算,重傷失憶,丢失了青竹蜂雲劍、蟹道人等的吧,否則以自己一向謹小慎微的性格,豈會栽那麽大一個跟頭?

自己如今剛剛站穩了腳跟,豈可真的放松警惕,再重蹈覆轍,使得萬載修為毀于一朝?

這仙界看似天下升平,實則暗潮洶湧,危機四伏,自己必須要更為小心,方有一線機會能有他日成大道之日!

這些念頭在其心一閃即逝,讓其背後出了一身冷汗的同時,心某種信念卻不知不覺變得更加堅定了。

“前輩這是青梨酒吧,果然是極品好酒。”韓立端起酒杯喝了下去,口再次大贊一聲,但眼神卻變得清明無起來。

此刻,耳邊的靡靡仙樂也不知何時已然聽不到了。

第 222 章 要打也是我們打上門去啊!

第222章 要打也是我們打上門去啊!

方友善膝蓋一軟,立刻就跪在了素心娘子的跟前,嗚嚎道:

“素心娘子,各位百姓,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說實話了,這治療瘟疫的藥方子,不,不是我仁心堂弄出來的,我仁心堂也是被逼的呀!

他們說如果瘟疫當頭,我仁心堂不配合他們推行藥方的話,就讓官府治我的罪,讓我仁心堂關門大吉……

嗚嗚嗚!各位父老鄉親,我方友善就算再壞,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是斷斷治不好瘟疫的,若無人指使逼迫,怎麽會攬下這一場苦差事呢”

素心娘子可沒有這麽好騙:“既如此,你為什麽要定價五兩,後又改價五兩”

方友善如喪考妣道:“我想着這藥方效果具體如何,尚未明了,就打算以高價吓退大家,讓父老鄉親們不要購買,等官府具體下令之後再……”

“呵呵,方大夫的态度,可不像是不希望我們購買啊,一天天的不把脈,咳咳……光顧着在屋子裏制藥了!”素心娘子似笑非笑的說道。

“天地良心!我騙誰,也不會騙冰魄學堂的女夫子啊!!小女之後還想送去冰魄學堂呢!”

方友善想,要是學成歸來,不說進宮當妃子光宗耀祖,至少有冰魄學堂這一個造化,嫁去有錢的大戶人家是沒什麽問題的。

素心娘子眼神冷冽道:“那方大夫說說,到底是誰在背後逼迫你,讓你推行這有毒的藥方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或者讓我們知道你在撒謊,百姓們的怒火,可不是你能承受得住的,哼!”

方友善說:“是濟民齋,對面的濟民齋!可是我覺得你們這樣貿貿然過去,他也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惡行,畢竟人都是趨利避害的,最後怕是只能我仁心堂打碎牙齒和血吞,自己把這事兒忍下來了,哎!!”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各位父老鄉親們,咱一塊去找濟民齋要個說法吧,是惡躲不過,我相信黑的說不成白的!”

素心娘子饒有深意的看了眼方友善,随後姿态優雅的朝着濟民齋走去。

越來越多人呼籲着要一個說法,齊刷刷跟在素心娘子身後,濟民齋的學徒們見狀吓了一跳,連忙跑進去喊道:“師傅師傅!!泉寶泉寶!!對面仁心堂帶着人打過來了!!”

湯濟民吓得一哆嗦,差點放錯藥量了,連忙看着那說話的學徒。

“胡說八道什麽,好端端的他們仁心堂作甚要打上來,要打也是我們打過去啊!”

被搶了藥方的人是他們濟民齋,又不是仁心堂,呵呵,仁心堂敢打上門來

反了天了!他才不怕呢!湯濟民氣得胡子都是一抖一抖的,渾濁的眼睛恨不能吃了外頭的人。

學徒口幹舌燥道:“可人已經到門口了,正嚷嚷呢,您們快出去看看吧,不然他們就要闖入院子裏了,哎喲……”

突然炸開來的一陣聲響,吓得學徒連忙抱頭鼠竄,躲在湯濟民身後,看着以素心娘子為首的一群百姓,每一個都是怒目圓睜,仿佛要吃人似的。

只有素心娘子看起來還算冷靜,顯然已經被衆人委托來和濟民齋談事情了。

第 228 章 狼子野心

要知曉,東宵大陸其實不過就是一個低級大陸,這裏的玄力十分稀薄,而且又有威亞在,幾乎很少有人能夠突破影月鏡高階,不是沒有天才的存在。

而是機遇着實太少,要知曉在飛雲鏡之後,一切修為的提升,不單單是依靠你的天賦和努力,更多的還是機遇。

每一次修為的提升,都是一次生死之間的較量,當然對于卿瑤音來說,提升修為神馬的,就像是過家家酒一樣,玩呢!

一點都不危險,一點都不驚險,一點都不刺激!

若是那些還在深山之中苦修之人,知曉了卿瑤音心中所想,一定會沖到卿瑤音面前,抓着她就是一通亂搖,甚至還想要解剖一下這個女人,看看她究竟是什麽樣的構造,為什麽別人感覺難于上青天之事,對于她來說竟然是這樣簡單!

東宵大陸,主要有四個國家鼎立,雖水平并不在同一起跑線上,不過卻也在無形之間相互牽制,保持一個微妙的平衡。

在崇明國和西祁國的連接之處,有一片極大的森林,那是魔獸和靈獸生活的地方。

魔獸,顧名思義在它們的的體內帶着些許魔氣,可它們的修煉卻吸收的是最純淨的天地靈氣,只不過身體之中的魔氣,卻是讓它們性格略微有些暴躁罷了。

至于靈獸,則是同人類一樣靠玄氣修煉。相對卻是溫和一些,其中大部分皆是一些攻擊力不高,修為卻極高的品種,所以絕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魔獸在保護靈獸。

畢竟靈獸可以結出內丹,一顆內丹對于人類來說可是天賜的寶物,也是一個大機緣,若是能夠全部将其吸收,修為提高一鏡并不是不可能,若本就卡在影月鏡瓶頸之上,一顆靈獸高階內丹,便可助他飛升!

飛升!對于人類來說,意味這壽命的延續和無盡的修為,還有一個全新的大陸,全新的開始,怎能不讓人為之瘋狂。

而魔獸,雖可以結出內丹,但它們的內丹之上也是有魔氣的,且它們吸收的是天地靈氣,想要吸收起來,還要非上一大翻功夫,久而久之,對于它們的內丹人類便也就失去了欲望。

反而将目光放在魔獸的皮毛和骨骼之上,甚至是牙齒和唾液,都是煉丹和煉器的上好材料。

就算抛開這些不說,若是能夠得到一兩只幼獸從小飼養,契約成獸寵,那也是一大戰力。

不過契約獸寵,不一定非要是幼獸,成年的更是極好,畢竟修為高嘛,還可以給主人提供一些修為。

只不過,成年魔獸攻擊力強大,并不是那麽容易捕捉,且性情暴躁,就算是捕捉成功在契約之時也極有可能反抗,導致主人爆體而亡之事,比比皆是。

久而久之,衆人便開始捕捉幼年魔獸,從而契約,雖花些時間,但至少沒有什麽性命之憂,反而可以跟自己的獸寵培養感情,何樂而不為之。

當然,對于卿瑤音這種變态來說,契約成年蛟龍神馬的都不是問題。沒辦法就是這麽的迷之自信,就是這麽溜!

妖修,則是一群一類。妖修是靈獸和魔獸的孩子,它們不像靈獸那般性情溫和沒有什麽攻擊力,也不像魔獸那樣性情暴躁,容易在進階之時爆體而亡,反而結合了兩者的優點。

但它們體內的已經不是天地靈氣,也不是玄力,而是三者的結合體,世人成為妖氣,而它們也成為了一個新的物種,妖。

在突破之後,化形,就成為妖修。

不管是魔獸還是靈獸,在修為不曾達到一個高度之時,它們的靈智不是懵懂,就是幾乎不曾開。

妖,則是從初生開始便有了靈智。這是它們獨天優厚的。

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上蒼賜予了妖修執法者的身份。讓他們去管理那些違反天地法則之人。

但也因為這個原因,所有的妖,在一生下來便要被送到裁決殿之中,學習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執法者。

這一切卿瑤音原來也不知曉,不過卻是從小白口中知道的,卿瑤音越來越好奇,小白不過就是一個小松鼠而已,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東西。

并且小白還告訴卿瑤音在崇明國也有一個執法者,一個強大的執法者,不過等她們回到崇明的時候,那個執法者好像離開了。

似乎是有什麽事情,對此卿瑤音并不在意,反正只要她不違反天地規則,執法者就不能夠拿她怎麽樣!

所以有沒有它,其實都一樣的。

“朕當然知曉。”

司寇哲突然覺得喉嚨極其幹澀,他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一開始的夢想,将自己完全沉浸于權利的欲海之中。

他不安的摸索着自己的指骨,見他這幅模樣卿瑤音輕笑一聲,權利究竟有何好的,竟是讓人如此的奮不顧身。

“那麽,崇明國皇帝司寇哲,你無權幹涉我的婚事!”說罷,卿瑤音原本抑制的威亞在一瞬間完全放開。絲毫沒有任何隐瞞,強大的威亞如同天地一般,狠狠壓在司寇哲的身上。

幾乎讓他無法呼吸,他無法相信這麽龐大的威亞,竟是來自一個年輕的女子,他幾次想要上前詢問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卻發現在這樣的威亞之下,他什麽都做不了,哪怕是最簡單的呼吸,對于他來說,都是一件極其痛苦之事。

臉頰在一瞬間憋的通紅,雙眼高高凸起,司寇哲不可置信望着卿瑤音,希望能夠從她的身上發現什麽。

卻也值得到了對方一個血腥的微笑,卿瑤音承認自己從不是一個好人,今日之事,也算是徹底同司寇哲決裂,同崇明國皇室決裂。

可她,竟然一點都不後悔,心裏還有一點點暗爽。嘎嘎,這就是強大的實力,和她能夠做的事情。

只不過離開皇宮之後,她依舊還是她,卿家大小姐,過着平凡的而又快樂的小生活,等待着招親大會的到來。

卿瑤音若是想離開,整個皇宮之中無人能攔,所以她就這樣光明正大從皇宮之中走了出去。

第 236 章 贖罪

這是當初的誓言,每個奴營的人誓死也會記住的誓言,他們曾經以為沒人會違背,驕傲的認為奴營才是對島主最忠心的人,今天卻出了叛徒,每個人心裏在滴血,在憤怒,誓言不是用來說的,而是無論如何都要遵守。

“哈哈哈,痛快,吃了我,我罪無可恕。島主,我對不起你,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我自己,自從交出了那圖,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覺,我恨啊……我恨啊……”

凄厲的喊叫傳遍整個島嶼,所有叛徒都被押到前方觀刑,他們何曾見過如此血腥的事情,人吃人就在眼前上演,不少人一片吐一邊渾身顫抖。很多跑來看熱鬧的地球人也吓跑了,這才發現,浮空仙島裏,最狠的不是毒刺成員,而是這幫老實巴交見誰都笑的奴營人。

“說,還有沒有別人,你的上線和下線都是誰,不說我把你也交給奴營的人。”

島衛營的人趁機開始恐吓這些叛徒,辰燃更是拉着一個人往前拖,被拖得人撕心裂肺的慘叫,“給我個痛快,我真知道的都說了,我向天發誓,怕被人發現我叛變,沒敢發展下線。”

“咔嚓……”

慘叫聲戛然而止,辰燃一刀砍斷了這人的頭顱,接着轉身面對一衆叛徒,“主動坦白的可以免受折磨,要不然哼……”

這麽多叛徒出現在島裏,身為島衛營統領,辰燃的臉上也不好看,心中也發了狠,一道人影跑上副島,伸着手指指着那些鬥營的叛徒說不出話來,魏長征得到消息也來了,良久後長長的嘆息一聲,揮手間鬥營的人沖上前,把自己昔日的同伴拉走了,誰手下的叛徒誰處理,這是李雷的命令,還有一句話就是,查不幹淨,自己看着辦吧。

這時的李雷已經回到了島主府內,面前跪着一個人,這人不是叛徒,可也等同于叛徒,很多重要信息是從他嘴裏不經意說出去的,人們查出來後不敢擅自做主,交由李雷處理。

這人是王超,而島裏最大的叛徒不是那奴營之人,而是他的師父,他師父在島裏生活一直過得很好,人也和善一直很有人緣。可背地裏帶着木家三個孩子背叛。

那三個孩子被他教導的對地球人充滿了仇恨,在島裏長大成人後一直在鬥營中作戰勇猛,可抓捕後嚴刑之下得知,很多鬥營很有前途的人,就是被他們三個暗中弄死的,而王超的師傅,在王超不知情下放出了仙島,躲過一劫。

“島主,我師父絕對不會出賣咱們,他那麽好的人絕不可能。”

“絕不可能?給他看看。”

嬌嬌手裏緊緊攥着幾張紙,聽到後眼含淚花的遞到了王超面前,“你要不是地球人,我非剮了你。”

她不得不恨,木家的背叛者擊殺了數十位鬥營之人,奴營的女部也有人中招,死的還極慘,那可是當初李雷從青樓救出來的女娃,那都是她的姐妹,原以為是遇到敵人戰死,不曾想是被自己人偷襲暗殺。

紙上寫的是那三人的口供,由監獄裏的一幫獄卒親自操刀審問,能保證絕對的真實性。看着他們交代的事情,很多都是自己師傅親自策劃,王超的臉立刻變得煞白,渾身顫抖起來,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他對自己的師傅不設防,身為一個副島的主管,有資格接觸很多隐秘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從他嘴裏說出去的。

“哎,我原以為把你留在島裏,你就不會給我惹禍,可沒想到……”

“我該死,我……”

說道這裏他已經泣不成聲,可哭又能有什麽用,哭不回來那些被精心培養的鬥營成員的命。

“島主……木湯春被抓住了,聽說是自首。”

在外面處理事情的娜塔莎匆匆趕來,說出了讓人意外的話語,李雷冷笑一聲,“這裏不是地球,自首也沒有輕饒直說,帶進來。”

說完之後冷冷的看了眼王超,竟然在他眼裏的看到了一股擔心,一下就極其的失望,這爛泥是扶不上牆了。

不管李雷如何看待自己,當自己的師傅木湯春被人押進來,王超抹了把眼淚就趕緊跑過去,卻被押送的劉飛一腳踹到了一邊,接着劉飛拿比金屬還堅硬的黑木棍狠狠敲在木湯春的腿上,脆響傳來,兩條腿立刻被砸斷了,木湯春額頭冒着冷汗跪倒在地,一聲都不吭。

“劉飛你個混蛋,他年級大了,你怎麽能這麽對他。”

說完之後才感覺不合時宜,周圍傳來的都是冰冷的目光,刺得自己皮膚都疼,咬了下牙,跪在了師傅的身邊,剛要開口求情,李雷先張了嘴。

“別怪我不給你機會,也別怪我心狠,我就在這看着,看你怎麽處理你的師父,你自己想想吧,他害死了多少人,又出賣了多少秘密。”

李雷竟然說出了如此狠辣的話語,這是逼着王超選擇,王超被驚呆了,求救似的看向其他人,可沒人投來同情的目光,只有潘曉璇露出不忍,卻轉身進了屋,他的心顫抖了。

“必須這樣嗎?”

有些空洞的言語從王超口中發出,李雷面色不變,“是的,這已經是給他的優待,以他的罪,千刀萬剮一萬遍都不過分。而且你,必須為自己犯過的錯贖罪。”

“超兒,能死在你的手裏,為師也算心安了,送為師去見我的家人吧,每天夜裏我都會夢到他們,可惜了我家那僅剩的三個血脈也斷絕了。”

“哼,你那三個孩子在外邊生了孩子,你以為我們不知道?斬草除根的事情,我最愛幹。”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浮空仙島裏有職位的人都到了,刀疤的話語更是陰毒,讓一臉淡然的木湯春身軀都一顫。

“放心吧,我李雷不像你,沒那麽下作會對孩子出手,也不會讓人把他們接到仙島之內,自生自滅吧。”

現在恐吓對方已經沒了意義,李雷也絕不會在作出把仇人之子接進浮空仙島內撫養的傻事,對別人心軟就是對自己人心狠,這就話果然不錯,一時的憐憫之心,害死了更多的人。

“師傅,一路走好……”

确實是如李雷說的那樣,由自己動手,師傅最起碼死的還舒服些,交給別人,看看那些恨不得吃人的目光就明白會極慘,王超取出武器狠狠一刀捅進了師傅的胸口,木湯春露出個解脫的笑容緊緊的最後抱了他一下。

“啊……”

王超仰天大吼,眼淚止不住的奔流,他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為何要求援,為何不自己想辦法逃脫木家的村莊,自己一時之念不但害了師傅,更害了自己,沒有面目面對任何人。

“都是我的錯……”

囔囔自語後,苦澀的一笑,舉劍抹了自己的脖子,鮮血噴湧而出,死死抱住了師傅的屍體。

“管家,救……”

“不用救了。”

王超竟然自刎,人們慌亂的大喊出聲,可李雷的聲音傳了出來,阻止了人們的救治,這王超心已死,救活了又有什麽用,只能變成個意志消沉的廢人,因為是老成員,已經給了他比別人多得多的優待,更給了讓別人嫉妒的立功機會,可到頭來為了一個外界的叛徒選擇了自殺,這讓李雷的心涼了。

眼角滴下一顆淚水,深吸了一口氣,“把他倆葬一起吧,就葬在木家山谷裏,集結部隊整裝待命。”

說完之後起身大步離開,島內的叛徒已經肅清,是該去完成承若的時候了。

帶着痊愈後的玉管家直接出現在了青龍城內,這裏還保留着坐标點,完全獸化後大步向城主府走去,現在他獸化後的樣子更加的猙獰威武,由于捕捉了大量龍類生物又加上在青龍城抓了不少人,血脈純度已經提升到了百分之四十,比那些純種青龍人還高。

沒人敢阻攔他,城主得到消息後親自相迎,現在李雷可不是之前的邪魔,而是救命的人,又親自陪同着向青龍神殿飛去,一直陪到青龍殿主所在的大殿之外。一路上李雷不斷發出冷哼,古月和緋夢的人馬早就到了,并加入到了城防之中,此次大戰,還需提放他們,想到這裏讓人心裏就不痛快。

被人引領到殿內,就看到古月和緋夢悠閑地坐在那誰也不搭理誰,應該知道李雷來了,連眼皮都沒擡一下。三人的關系已經降入了冰點,古月還催促身後的一位美人給自己錘肩力氣大點,緋夢則是被人喂水果,那倆女人應該是就是他們的管家。青龍殿主懶洋洋的坐在最上方正在看書,一點不像是即将大戰來臨時那麽緊張,放下書邀請李雷坐下,接着展顏一笑。

“你們地球人寫的書不錯,很多奇思妙想,看得人無法自拔,不過卻透漏出很多信息哦,這點你要注意下。”

有人無聊寫小說讓商行販賣,這事李雷知道,聽說銷量還挺大,不曾想這青龍殿主也在看,還引起了重視,心中嘀咕了下,讓管家轉達命令審查一下那些書,很多事情可不是能亂寫的,情呀愛的沒事,黃書都成,就怕露出地球人的一些重要信息。

見他坐下,青龍殿主再次開口,“古月和緋夢兩位島主各自出兵五萬,不知道李島主出兵多少?”

直接要兵,倒是毫不做作,李雷斜了眼古月和緋夢,“我出五萬零一人,現在那些鬼魂到哪裏了?”

第 236 章 指桑罵槐!

第236章 指桑罵槐!

第236章 指桑罵槐!

“你牽不牽?”

瞧着洪陽那一臉呆滞錯愕的模樣,李若曦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紅着臉沒好氣的出聲道。

“牽!”

洪陽這才回過神,來不及想那麽多,急忙牽住了李若曦的那只玉手。

小手晶瑩剔透,柔軟細膩,洪陽握着的時候,就好像是握着一塊璞玉,手感極佳,妙不可言。

事實上,洪陽牽過李若曦的小手,但如此正經的牽手,無疑還是第一次,于是這一刻,他忍不住激動了。

“老天爺真是會開玩笑啊,太會開玩笑了!”如視珍寶般的握着李若曦的小手,洪陽往前走着,差點是笑出聲來。

而李若曦感受到手中的緊致感,俏臉則是不禁更紅了,微微低着頭的她,像一個羞澀而幸福的小女孩。

她心裏呢喃道:“榆木腦袋,等你快一個月了,愣是不回神,親嘴是還不行,可我又沒說被讓你牽手!”

在這環城湖畔,一男一女手牽手,那背影,看起來竟是有種中學生談戀愛的懵懂純真之感,浪漫又悶騷…

“你的故事呢?”李若曦跟在洪陽身後半步左右的距離,被他拉着走,忽然抿嘴開口道。

“什麽故事?”

洪陽一愣,旋即倒也反應快,不由笑道:“哎喲,瞧我開心的,連故事都忘了。”

“沒出息。”李若曦瞪了洪陽一眼。

“嘿嘿,這不是太愛老婆你了嘛,沉浸在愛情中的男人,都是傻子。”

洪陽讪讪一笑,接着道:“老婆你聽好了啊,故事開始了…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非常非常帥而且特別優秀的男人,和一個非常非常漂亮也特別優秀的女人,有着一紙婚約。”

“有一天,男人帶着婚約找到女人,女人不喜歡男人,卻又礙于婚約,就和男人立下了三月之約,如果三個月到了,她沒有喜歡上他,他就主動離開…”

聽到這,李若曦黛眉彎起,擡頭望着洪陽有些錯愕,這是哪門子故事啊?不就是在影射他們兩人?

“後來,三個月到了。”

洪陽忽然嘆了口氣,苦笑道:“男人拼盡了全力,仍然沒有讓女人愛上他,帶着失落和悲傷,他離開了。”

“呃…”

李若曦一怔,心裏莫名有了一些哀傷和緊張,最後,男人離開了?洪陽這是在暗示她什麽嗎?

“後來呢?”李若曦忍不住問道。

“後來啊,後來事情可多了。”

洪陽咧嘴發笑:“男人太帥太厲害,雖說含恨離開了那女人,卻是沒多久,又碰到了一群同樣優秀漂亮的美女,美女們紛紛被男人的魅力所吸引,從此,男人過上了妻妾成群的生活。”

“噶——”

李若曦俏臉僵化,美眸神色,也是逐漸的冰冷了下來,妻妾成群?這就是洪陽心裏最渴望的生活了吧?

“那女人呢?”李若曦咬了咬牙,又問道。

“女人啊,女人就沒男人那麽幸運了。”

洪陽搖了搖頭,一本正經道:“因為她的眼界要求太高,這世上,實在沒有什麽男人能讓她看的上,男人走後,更是沒有其他人能夠靠近她,一年又一年,人過中旬,她還是沒有找到心儀的男人。”

“最後,她嫁給了一個屠夫,從此過上了每天早起殺豬,白天在菜場賣豬肉,晚上回家還要被醉酒的屠夫家暴的悲慘生活。”

洪陽重重的嘆了口氣:“唉,原本多好的女人,就因為自己的一時選擇錯誤,竟釀成了一場人生悲劇,可嘆可惜吶!”

一段指桑罵槐的故事結束。

李若曦聽完,俏臉已是陰沉似水,什麽男人妻妾成群,女人最後嫁給了屠夫?這洪陽分明就是在警告咒罵她!

“老婆。”

講完故事的洪陽,目光閃了閃,接着看向李若曦出聲道:“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做人要珍惜現在,尤其是人,有可能走了就再也不回來了,你覺得呢?”

“你才會嫁給屠夫呢,壞蛋!”李若曦回神,頓時罵道。

“我一個大男人,我怎麽會嫁人?娶一大堆老婆還說得過去。”洪陽撇嘴道。

“懶得理你!”

李若曦冷冷的瞥了洪陽一眼,旋即望向兩人牽着的手,冷聲道:“你給我撒手!”

“為什麽?咱們手牽手不是挺浪漫的嗎?”洪陽不放。

“浪漫你個大頭鬼!”

李若曦直接是自己掙脫開了,冷哼一聲,轉身便自己一個人繼續往前走,陰雲布滿了俏臉,可是把她氣壞了。

講個故事指桑罵槐,還想要牽她手?

想得美!

不過生氣之餘,李若曦心裏也是産生了一些疑慮,雖說洪陽很過分,但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這個故事是挺有意義的。

距離他們的三月之約,如今,也不過就剩下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了,到時候,結果會如何?

李若曦平時倒是沒怎麽想,洪陽這麽一說,她不得不想一想了。

到時候,她是接受洪陽,和他結婚,成為真正的夫妻,從此相濡以沫白頭偕老,還是堅持拒絕洪陽…

李若曦不想拒絕洪陽,但她又覺得,僅僅三個月就和洪陽成為真正的夫妻,進展似乎又太快了…

忽然間,她心情有些紊亂。

這時,她口袋中的手機響起,摸出來一看,是李國歡打來的電話。

“爸。”

收回心神,李若曦接起電話,縱然是對李國歡,她的口氣也仍然是平淡冰冷。

對面的李國歡說了幾句,沒一會兒,李若曦挂了電話,停下腳步轉頭看着後面正緩緩跟來的洪陽。

“老婆,我剛剛就是和你開個玩笑,逗你玩呢。”

洪陽走到李若曦身旁,咧嘴笑道:“我這麽愛你,你這麽愛我,我怎麽可能會離開你?一個月後,你也肯定會和我結婚的啊!”

李若曦瞧了洪陽兩眼,明眸閃爍,卻是沒有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剛剛我爸打來電話,說今晚家裏有小聚會,讓我們回去一趟。”

李若曦淡淡的說道:“爺爺這段時間調養的不錯,突然搞個家庭聚會,估計是想要見見你。”

第 224 章 一個黑色的袋子

“進來吧。”仇嬌的聲音很是平靜,透着一股“就知道你會來,等你半天了”的意味。

紅箋推門而入。

燈光青幽,映在仇嬌的臉上忽明忽暗,給她沒什麽表情的臉上平添了一份詭異。

紅箋突然覺着上回單獨面對這仇嬌時那股莫名的壓力又回來了。

她多了幾分謹慎,站在進門的地方,道:“夜裏時間短暫,前輩天亮還有重要的事情去做,現在沒有旁人,叫我這時候過來有什麽話,便抓緊時間說吧。”

仇嬌卻微微一笑:“有事情的是我,我都不着急,你急什麽,坐吧。”大方,自如,言語間似乎萬事盡在掌握。

紅箋放開神識,已将這屋子徹底掃了個遍。

仇嬌的依仗在哪裏?她的手段是魔修的還是道修的?

沒有,屋裏一切如常,比之以往,只在仇嬌的床頭多了一個黑色的袋子,看不出是什麽質地,但裏面是空的,癟癟的揉成一團,扔在那裏,不知是做什麽用的。

桌椅光禿禿的一塵不染。

紅箋依言坐下,她并不說話,等着仇嬌開口。

仇嬌在打量紅箋,打量得很仔細,然後她道:“你師父當真很有眼光,總是能挑到資質絕佳的弟子。”

紅箋欠了欠身:“不敢。晚輩只有金丹初期,比起很多同門來還差得遠。”

仇嬌點了點頭:“這到也是,丹崖宗當年彙集了許多水靈根精英。說起來我可有許多年沒能見到赤輪峰日出,晚潮峰大潮了。”

紅箋正襟危坐,暗忖:“這是要來正題了。”仇嬌這話引起了她強烈的好奇,什麽意思,這聲名狼藉的“妙爐鼎”曾在丹崖宗學過藝,所以認得師父?沒聽說過啊,按說這麽大的事,若是真的,絕無可能一點兒風聲也不漏。

難道同自己所扮的“蕭蕭”一樣,她也是用的化名?

她心潮起伏,等着仇嬌向下說,仇嬌卻住口不言,突然換了話題:“不如你先來說說吧,你家住哪裏,家裏還有什麽人,又是怎麽拜入的闫長青門下?”

紅箋可不會天真地以為這仇嬌是在聊家常,這依舊是試探,與上回她問師父喝什麽茶是一個目的。紅箋當然可以拒而不談,但那樣仇嬌自也不會把她與丹崖宗的事情說出來。

唉,何必要聽她親口說呢,紅箋手裏暗暗摩挲了一下那根“千足膽”的尖刺,今夜仇嬌可沒有犯病,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弄清楚她的一切秘密,現在只是缺少一個下手的機會而已。

于是她面帶些許悵然輕輕笑了笑,道:“我爹娘都是散修,我在很小的時候便同他們失散了。幸好有好心人肯收留我,我便認了他做義父。義父上了年紀,他教我練氣築基,我練到築基圓滿的時候他仙去了,剩了我一個人。”

仇嬌聽着似有些動容,道:“後來呢?”

紅箋繼續胡扯:“前輩知道我是水靈根嘛,所以就會時不時去無盡海裏修煉,時常會碰上丹崖宗的修士,心中很是羨慕這些大宗門的人有人教導。幾年前的青雲節那天,我又在海裏修煉,結果不小心招惹了厲害妖獸,幸好師父路過,将我救下。我當時苦苦哀求,請他老人家收我為徒,師父一番詢問之後,也覺着我還值得教一教,便把我帶回了晚潮峰。”

這一番話由頭至尾都是假的,但越是對闫長青有些熟悉的人,只怕越會深信不疑。

本來以闫長青這些年的狀态,他已經不大可能再收徒弟,但若知道他這心結由何而來,就會發覺這“南蕭”的身世與他先前的女徒簡直如出一轍,再加上模樣也有幾分相似,這“南蕭”就像是方紅箋長大之後的替代品。闫長青見到之後還真是大有可能要把人領回去。

再者闫長青二十年來很少離開晚潮峰,所以紅箋編造為他相救的時間是青雲節,那時間闫長青大有可能去師父當年遇害的地方憑吊。

其中深意,只有了解,才能體會,而叫紅箋好奇的是眼前這仇嬌分明就聽懂了。她嘆了口氣,道:“這麽多年,你師父也頗不容易。”

她這是終于要開口了麽?

紅箋瞪着眼睛等着她,可仇嬌只說了這樣一句,便閉上了嘴巴。接着,紅箋便覺着仇嬌的臉黯了黯。不止是仇嬌的臉,整個屋裏的光線都突然黯淡了下來。

火光一跳,燈芯燃盡了長長一段,向一旁歪了過去。

仇嬌自一旁拿起個小小的燈芯剪,起身來到燈前,彎腰要去剪那燈芯。

好機會!

她此時是背沖着紅箋,渾身上下都是破綻,紅箋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她身後,右手伸出要去接剪刀,口中道:“你身體不好,我來吧。”

仇嬌看上去沒有絲毫防備,依言将剪刀交給紅箋,彎下的腰還未直起,紅箋一直掩在袖子裏的左手動了,自後面扶了一下仇嬌的背,“千足膽”的尖刺已經順勢在仇嬌背上輕刺了一下。

這一下入肉很淺,但仇嬌立時有了察覺,她似是一時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何事,回頭欲看,紅箋的這套手段先前在闫長青身上用過,此時故技重施更是熟練,一掌擊中仇嬌的後腦,仇嬌登時失去知覺,身體軟了下來。

紅箋不由地心花怒放,這簡直太順利了嘛。

她收起了那根尖刺,以神識将仇嬌全面壓制住以防她轉醒,将她抱回到床榻上去,搓了搓兩手,心道:“哈哈,枉我還提心吊膽一番。再叫你吊我胃口,現在我就來好好看一看,你這‘妙爐鼎’身上到底藏着什麽秘密。”

她來仇嬌這裏充其量不過半個時辰,到天亮還要好久,足以慢慢探究這仇嬌的秘密,徹底搞清楚真相後再去考慮下步應當怎麽辦。

所以紅箋不慌不忙,帶着按捺不住的好奇運轉了《大難經》,将掌心放到了仇嬌的頭頂。

真元經由紅箋的掌心侵入了仇嬌的大腦,化作千萬縷細絲,雨霧般包圍了仇嬌的識海,果然仇嬌只要不是發病的時候,她的真元根本形成不了什麽像樣的抵抗。

紅箋真元裏暗藏的神炁如綿裏針,無聲無息破開仇嬌的神識壁壘,深入進去。

紅箋目光微擡,盯在仇嬌頭顱上方的虛空裏,仇嬌的記憶将被這些神炁所提取,反饋回她的識海,忠實地在這塊虛空形成影像。

畫面開始形成,奇怪的是當先出現的不是哪個人,而是浩瀚無垠的水,黑灰色的水洶湧翻騰着,猛然一個巨浪沖天而起,撞碎在高聳壁立的石崖上。

這是什麽?無盡海?這塊石崖是丹崖宗某處嗎?這仇嬌難道還真與丹崖宗有什麽關系?

紅箋有些心焦,她還是第一次自旁人腦海中看到這麽摸不清頭續的畫面。

紅箋加大了真元的輸出,極力運轉《大難經》,試圖看到點別的。

畫面中的黑色海水打着漩兒向她迎面沖來,漩渦中間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這黑洞在她的識海裏無限放大,一時間紅箋除了這個再也看不到其它。

糟糕!

紅箋意識到不妙,雖然還不知道是哪裏出了纰漏,但她當即便要拿開手掌,中斷同仇嬌神魂之間的聯系。

為時已晚。

一股深深的倦意襲遍全身,紅箋只覺胸口極度惡心,眼前發花,四肢乏力,竟是連站都站不住,《大難經》自己停止了運行,她此時竟連将手從仇嬌身上拿開的力氣都沒有。

這種感覺是嚴重的真元枯竭,怎麽會?

這念頭剛升起來,還未等紅箋細想,她便眼前一黑,不受控制地一頭栽倒在仇嬌身上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紅箋漸漸有了意識,真元枯竭帶來的不适依舊非常嚴重,耳朵裏轟鳴了好一陣才安靜下來,紅箋動了動手指,手指還能動,但她卻無法做出更大幅度的動作來。

紅箋睜開眼睛,眼前漆黑一片,呼出去的空氣被什麽東西擋住,返回來撲在臉上。顯然她所呆的這個空間非常狹小,只容一個人這麽平躺着。

叫紅箋心寒的是她竟感覺不到周圍有絲毫靈氣,這種無力的感覺,比被關在煉魔大牢裏還要糟糕。至少在牢裏她的身體還能動。

紅箋張嘴試了試,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嘴巴裏還殘留着一種甜膩的味道,應當是在她昏過去的這段時間,被喂食了什麽東西。

到這時候,紅箋已經意識到自己這是不知怎的着了仇嬌的道,落到了那女人的手中。

仇嬌不過金丹後期,自己怎麽會制不住她反而為她所擒?這個問題紅箋百思不得其解。

她生擒了自己,是想做什麽?自己還有沒有希望脫身?

紅箋正胡思亂想,突覺有人在她身上拍了一記,跟着仇嬌的聲音響起來:“醒了?急也沒用,老老實實等着吧。”這女人大獲全勝,聲音裏到是聽不出有什麽得意的情緒。

随着這一拍,薄薄的一層什麽東西觸到了紅箋臉上,紅箋突然醒悟:“是那個袋子,仇嬌将我裝在了那個黑色袋子裏。”

第 226 章 孟婆婆

兩個夜叉看着眼前的崔判官,一起裂開嘴大笑起來,其中一個道:“你是從哪蹦出來的,就你這副德行,也敢冒充地府的判官,我先叉着你下油鍋。你這家夥還真夠肥的,保證能出油。”

崔判官氣得七竅生煙:“娘的,老子出去才幾年,你們這幫混蛋就把我忘了,我是掌管生死簿的崔判官!”

“崔判官?”兩個夜叉瞪着四只燈泡眼看了半天,除了身材還有點崔判官的影子,其餘的一點都不像。崔判官平時紅袍紗帽,氣度威嚴,是地府中有名的鐵面判官,眼前這個,衣着破爛,頭發蓬松,說是要飯的還差不多,也難怪,崔判官這幾年在人間界混得慘點。

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個鐵券,這個相當于地府的身份證。兩個夜叉這才相信,連忙換上笑臉,一個勁打躬作揖:“果然的崔判官,恕我們有眼無珠。這麽多年,您老怎麽才回來,怎麽沒看到老牛老馬他們?”

“他們倆全都因公殉職。”崔判官滿臉不耐煩,回到地府,他又重新找到以前作威作福的感覺。

“這個就是人犯吧,我們幫您老帶着。”兩個夜叉極力讨好,叫劉辛也終于領悟一點:無論在哪裏,都是要講究權勢的。

“不用,你們幫我抗這個吧。”崔判官可不敢把劉辛交給他們,萬一要是受點委屈,一怒之下,不給自己解藥,那可實在不妙。

于是,崔判官拉着劉辛,兩個夜叉扛着桃樹枝,浩浩蕩蕩,向前飄去。

很快,從山洞中又探出一個大腦袋,四下看了一圈,嘴裏叨咕起來:“好玩,果然和上面不同,看來這次是來對了。”說完,出了山洞,身形消失不見。

行了十餘裏,前面一條河流攔路。劉辛向河中一看,濁浪排空,腥氣撲面。河水呈紫紅色,似乎是由鮮血彙聚。

兩個夜叉向崔判官拱手道別:“大人,過了忘川河,就不歸我們管轄,我們只能送到此處。”

崔判官哼了一聲,然後從樹枝上摘下兩個最小的桃子,扔給他們,兩個夜叉接桃在手,樂呵呵地回去忠于職守。

就在這時,只見河上黑光一閃,一座三層浮橋橫跨兩岸,橋邊出現一個雞皮鶴發的老婆婆,彎腰駝背,臉上灰蒙蒙的,眼神暗淡空洞,行将就木。

只見她抽動了幾下鼻子,然後嘴裏發出沙啞的聲音:“我怎麽問道一股臭氣,莫非是小崔你從陽間回來?”

崔判官似乎也對這位老婆婆比較忌憚:“孟婆婆,是我回來了,我這有仙桃,孝敬您老人家?”說完,摘下幾個大的遞過去。

老婆婆顫巍巍地伸出雞爪子一般的手,把桃子一個個抓過來,塞到懷裏的一個口袋中,嘴裏還叨咕着:“小崔啊,把桃子都摘下來,然後趕緊把桃樹枝扔了,那可是地府的違禁品,你怎麽都忘了,還不趕我這個老糊塗。”

崔判官也不由打了一個寒戰,手忙腳亂地将桃子都摘下來,然後把桃樹枝扔到下面的河水。只見河水忽然發出一陣嘶鳴,向四周翻騰,只有桃樹枝落下的地方,竟然風平浪靜。

那個孟婆裂開嘴,露出幾顆稀疏的黃牙,然後向劉辛說道:“小子,來吧,我這有碗湯,免費給你嘗嘗。”說完,從橋邊的一個小爐子上面盛出一勺黑乎乎的東西,倒在一個大碗中,然後,滿臉不懷好意地盯着劉辛。

“孟婆湯,迷魂湯!”劉辛小時候也聽過這個傳說,想不到還真有這東西,這湯可說什麽也不能喝,萬一真把以前的事全部忘卻,那就壞了。

崔判官也曉得厲害:絕不能叫劉辛喝湯,別的事忘記不要緊,把解藥的事忘記,那就慘了。

于是滿臉堆笑地說道:“婆婆,這個小子是閻君欽點的人犯,還要審問,這湯能不能免了?”

孟婆臉上的黑氣更濃:“我老婆子熬湯的手藝,整個地府都排在第一位。凡是從奈何橋上過去的,哪一個不說好,不喝怎麽成!”

還是崔判官比較懂行,轉過身向劉辛道:“小子,翻翻自己身上,看有沒有好東西孝敬婆婆。”

地府也收過道費,果然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劉辛只好裝模作樣地在身上摸索一陣,最後,拿出一粒青丸:“婆婆,你看這個行嗎?”

孟婆眼中光芒一閃,随後又恢複成空洞的死魚眼:“好小子,不叫你白拿東西,以後有你的好處。”

說完,把丹藥接過來,小心地塞進袋子中。然後把那碗黑糊糊的東西倒回爐子上面的陶罐,劉辛心中這才安穩下來。

孟婆又向橋邊的一塊石頭上一指:“小子,婆婆看你挺順眼,破例叫你登上三生石,瞧瞧自己的前生今世,這個也免費,啾啾啾——”

三生石,劉辛還是比較感興趣的,雖然是修真者,但是他很想知道,自己前世到底是什麽模樣,是大官,還是強盜,反正不會是神仙。

看了看那塊三生石,黑漆漆的毫不起眼,和普通的石頭似乎沒什麽兩樣,劉辛半信半疑地踏上去,只覺得身子一沉,立刻就掉入一個特殊的空間,連反抗都來不及。

四周黑洞洞的,感覺自己漂浮在虛空,似乎處于無邊的黑暗之中。忽然,眼前一亮,一幅幅畫面飛快的閃動,每一幅畫面,都是一世的記憶,要不是劉辛修道略有所成,還真看不真切。

畫面最後定格在一副上,劉辛只覺得頭腦中一陣轟鳴,眼前的畫面,叫他無比震驚:只見畫面中出現一個俊秀的白衣修士,手持一把紫色長劍,淩厲的劍氣四處揮灑,剎那間就将周圍的妖兵斬殺得一幹二。

“蕭逸?”劉辛驚愕地吐出一個一個名字,造化弄人啊,難道,自己的前生就是蕭逸?

不會吧,難道能有這麽巧的事情,劉辛忍不住撩開自己的衣襟,在胸膛上看了一眼,只見一個黑色的火焰形标記赫然出現在胸口,似乎像一團混沌玄火在跳動。

這一定是幻覺,劉辛在心裏默默地安慰自己。奇怪,不是還能看到今世嗎,怎麽等了這麽半天,一點沒有變化。

就在這個時候,眼前的畫面消失,劉辛看到自己重新又站在三生石上,孟婆正用古怪的眼光看着他,看得劉辛心裏有點發毛:這個老婆子不會也能看到三生石的畫面吧,偷窺隐私,卑鄙!

孟婆擺擺手,冷冷地說道:“你們進去吧。”

“婆婆,走哪一層浮橋?”崔判官殷勤地詢問。奈何橋分成三層,善人的鬼魂可以安全通過上層的橋,善惡兼半者過中間的橋,惡人的鬼魂過下層的橋,有惡鬼攔路,扔到往橋下的污濁的波濤中,飽嘗血污。所以聽說過最上層的浮橋,崔判官也替劉辛慶幸。

牽着劉辛,崔判官邁上浮橋,橋面彌漫着一層黑霧,如有實質,走在上面,雖然有些搖搖晃晃,但也算穩當。

身後傳來孟婆自言自語的聲音:“我這奈何橋,是通往地府的唯一通道,要是不走奈何橋,就甭想通過忘川河……”

崔判官見已經走到橋心,便低聲向劉辛說道:“這個老虔婆最讨厭,仗着把守奈何橋,不知道勒索多少財物,呸,貪心鬼!”

正說着,忽然一腳踏空,直接落到最下面的浮橋,橋上忽然現出一群厲鬼,将他團團包圍。在一陣黑霧包裹之中,崔判官如同一個沉重的鐵球,向忘川河中掉落,空中還傳來他殺豬般的嚎叫:“我是崔——”

但是,還沒等他說完,忘川河中猩紅的波浪就沖天而起,如同一張血盆大口,将崔判官卷入河中。

橋頭的孟婆嘴裏又叨咕起來:“不懂得尊老敬老,當然就要吃點苦頭。”

劉辛知道崔判官應該不會有什麽大事,倒是這個陰陽怪氣的孟婆,在他的眼中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從奈何橋上走下來,劉辛也看到崔判官也已經爬到岸上,正撅着屁股在那大吐特吐,地上是一灘猩紅的污水,散發出一陣惡臭。

崔判官把肚子吐空之後,才狼狽地爬起來,指着對面的孟婆,嘴裏罵着:“老虔——咱們走着瞧!”

劉辛打量一下前面的情況,只見陰氣更加濃厚,不得不運轉體內的靈力,才能抵禦住陰氣的侵襲。

崔判官吐了一口吐沫:“劉大人,過了奈何橋,就算進入真正的地府,咱們得加倍小心。九幽草也只是在傳聞中聽到過,所以咱們先挑選一些偏遠的地方搜查可好?”

劉辛點點頭,随着崔判官消失在黑霧之中。而在奈何橋的另一端,老嘻手裏拿着一個桃子,一邊咬着,一邊蹦蹦跳跳地來到橋邊。在橋邊張望了一會,老嘻就準備邁步上橋。

“小子,過橋也不和我老人家打個招呼。”一個陰測測地聲音在嘻哈上人的身後響起。

老嘻轉過身,小眼睛瞪得溜圓:“老太太,不得了啊,你竟然能無聲無息地跑到我後面,我看你挺順眼,來,吃個桃子先!”

第 224 章 你們成功惡心到了我

場外觀衆的喊聲有用嗎?

沒什麽卵用!

但是惡心人!

彥真輝這一次是真的被惡心到了。

他沒心思去考慮到底是誰在背後耍這種惡心人的手段,他現在很憤怒。

“好的,雙方進入賽場……等等,彥真輝選手對裁判打出手勢,是出什麽狀況了嗎?他走出了賽場!”

“如果是因為場外因素導致他棄賽的話,我認為彥真輝選手有些太不理智了。”

“他……他向解說臺走過來了。”

橋本海話音未落,解說臺的話筒被一只修長的手抓住了。

是彥真輝。

在距離解說臺不遠的禮賓席,上野新陰流師範柳生靜嚴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

觀賽席的喊聲,是他安排人串聯的。

最近外界一直在宣傳,大石隆有着連古代劍聖都要為之失色的劍道天賦,小小年紀就已經觸摸到了劍之奧義的門檻。

這的确是事實。

但作為大石隆的師父,柳生靜嚴卻知道很多外界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

大石隆之所以能夠這麽快就觸摸到劍之奧義,是因為他感受到了壓力。

上一次的東京之行,讓大石隆發現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那就是彥真輝!

實際上大石隆也偷偷把那一次比賽錄了下來,回到埼玉縣後,大石隆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仔細研究視頻用了三天,發現自己最多也就跟彥真輝五五開。

在競争對手的壓力下,大石隆天賦直接爆發,冥思苦想一周,讓他觸摸到了劍之奧義的門檻。

可惜最終還是因為年紀太小,對戰經驗不足,實力上也稍微有些不夠,沒能真正掌握劍之奧義。

柳生靜嚴也看過那天的比賽錄像。

說實話,柳生靜嚴不得不承認,彥真輝的天賦可能還要在大石隆之上。

為了保證能夠拿到今年的玉龍旗,柳生靜嚴想辦法耍了點小手段,練習到了靜岡縣裏一股反對上國的勢力,讓他們在賽場上大喊殺人兇手,以達到刺激彥真輝的目的。

看到彥真輝氣呼呼走下賽場,柳生靜嚴臉上的奸笑一閃而逝。

終究還是個年輕人,稍微受到點刺激,就容易爆發,如果彥真輝就此退賽,大石隆在本次比賽中将完全沒有對手,玉龍旗唾手可得。

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彥真輝走到解說臺前,拿走了話筒,随後目光緩緩掃過體育館:“我不知道你們一直喊我殺人兇手的目的,但我知道,其中有一個原因肯定是你們想要幹擾我,影響我在本次比賽中的表現,甚至是最好直接被人淘汰,大概你們會非常開心。”

“我不得不承認,你們的舉動成功惡心到了我。”

“但是你們以為我的內心會充滿自責,懷疑自己?”

“我告訴你們,你們想多了。澤井浩二的死,是他咎由自取,哪怕重新再來一次,我也不會後悔我所做的一切。”

“我唾棄你們,你們只能用無能的吶喊,做着徒勞無功的蠢事,在我眼裏,你們就是一群不折不扣的蠢貨。”

“恭喜你們,你們也成功的激怒了我,所以我在這裏鄭重宣布,今年的玉龍旗比賽,不管是誰,只要能夠在我手裏拿到一本,我立刻跪地認輸,從此不再使用劍道!”

彥真輝的發言,實在太過剛烈,跟島國人的習性截然不同,現場頓時嘩然。

有人大吼道:“呸,你只不過是投了個好胎,身為上國人而已,如果你是島國人,我現在就打死你。”

“就是就是!明明自己是殺人兇手,居然還不知悔改,難道你想把我們所有人都一起殺了嗎?”

其他人的無能狂怒,已經無法再影響到彥真輝。

他把話筒還給解說臺,随後又瞪了七海拓磨一眼。

這一眼,他用上了劍意!

如果是一般人,或許還只會覺得他的眼神比一般人要銳利一些。

但七海拓磨卻還是有點真實水平的,立刻感覺自己的大腦都被人用利劍刺穿了一樣,差點慘叫出聲。

“你現在是一名解說,注意你的态度,要公正。”

彥真輝的話回蕩在七海拓磨的耳邊,讓他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收不住。

“橋本桑,剛才你感覺到了嗎,彥真輝選手看我的那一眼,蘊含着一絲劍意,難道他也已經觸摸到了劍之奧義?”

橋本海搖了搖頭:“不,我沒有感覺出來,不過我知道,彥真輝選手的實力應該非常強。至于他是否真的掌握了劍之奧義,我不敢肯定。目前整個島國,掌握了劍之奧義的劍客,也只不過區區三五人而已。”

彥真輝回到賽場,因為言辭有些過激,受到了當值裁判的警告。

耽擱了一小會兒,裁判一聲令下,彥真輝對陣渡邊陸郎的比賽正式開始。

渡邊陸郎顯然是在之前就研究過彥真輝的戰術打法。

這也是現代劍道比賽,很少有人能夠連續奪得比賽冠軍的原因。

視頻錄像的廣泛應用,讓很多劍手辛辛苦苦創造出來的殺招,最多只能使用一兩次,然後就會被對手研究破解。

從這一點來說,宮崎裕也能夠六奪劍道錦标,其實力之強,絕對不輸古代那些劍聖。

彥真輝卻并沒有研究過渡邊陸郎的打法,但他也不需要去研究。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技戰術打法,都沒有任何意義。

渡邊陸郎開局搶攻,試探步前進尋找幾乎機會。

但彥真輝比她更加粗暴,也更加直接。

只見彥真輝單手握劍,左腿微微後撤半步,随後猛地一蹬地。

高達8點的力量屬性,在這個時候爆發出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

衆人甚至只看見一道殘影,接着就聽到彥真輝吼了一聲:“面!”

素振棒在他手中劃過一道月光,直取渡邊陸郎面門。

哪怕有比賽規定,必須要喊出攻擊位置,但彥真輝的劍速度實在太快,渡邊陸郎才剛剛把素振棒舉起,就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受到沉重一擊。

“啪!”

“一本!”

這一擊的力量實在太大了,讓渡邊陸郎甚至覺得有些頭暈眼花。

他用力甩了甩頭,試圖把這種不适趕走,卻怎麽也做不到。

好在他也有着豐富的比賽經驗,并沒有逞強,而是向裁判打出了請求暫停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