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6 章 印記

第二百二十三章 印記

韓立離開了百酒山莊後,直接返回了自己的洞府密室。

将洞內禁制悉數開啓後,他在原地盤膝坐了下來。

先前一口氣完成了兩件執事任務,雖然過程并沒有太多困難,但卻是馬不停蹄的把自己累的夠嗆。如今既然有了三日空閑,正好可以将呼言老頭那裏喝的那些仙酒好好煉化一下,同時休憩一二。

結果韓立剛閉雙目沒多久,便豁然睜開雙目,臉色微微一變。

他手的儲物镯毫無征兆的突然劇烈顫動起來。

不等他做什麽,一道黑光閃過,那柄黑色長刀從自動飛出,立刻化為了一道黑影,朝着遠處如電般射去,速度快的驚人。

由于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韓立并未在長刀飛出的第一時間将之攔下,但馬反應過來後,兩手猛一掐訣。

密室內頓時浮現出道道青色霞光,攔在了黑色長刀的去路。

“呼啦”一聲!

黑色長刀表面黑光大放,發出野獸咆哮般的聲音,漆黑刀光吞吐不定,輕易将一道道青色霞光斬開,但其速度也略微一緩。

韓立身金光大放,真言寶輪瞬間浮現而出,金色波紋擴散開來,瞬間籠罩住了周圍十丈範圍,将黑色長刀籠罩其下。

長刀速度頓時再次一慢,而且是一下子慢了三倍以,接着被一股無形吸力一卷之下,倒射而回,落在了韓立手。

嗡嗡!

黑色長刀發出顫鳴之聲,不斷抖動,掙紮不止,但在韓立如鐵箍般五指緊握下,再也無法掙脫一分。

“這是怎麽回事?”韓立見此,眉頭緊皺。

方磐已死,本屬于此子的這柄黑色長刀在這些年裏,早已被他仔細煉化過了一遍,今日怎會出現如此異狀?

他心念頭轉動間,龐大神識早已朝着黑刀內探去。

下一刻,其面色再次一沉。

黑色長刀竟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裏面泛起一股股無形之力,阻攔住了他的神識的繼續侵入。

“哼!”韓立冷哼一聲,眉心處晶光一閃。

一股更為磅礴的神識之力狂湧而出,化為了一口尺許長的半透明劍影,一個模糊過後,斬入了黑刀之。

“嗤啦”一聲,劍影輕易将那股無形之力一下斬開。

這無形劍影,正是念劍訣神通。

韓立的神識沒入了黑色長刀之,穿過刀身內的層層禁制,很快抵達禁制最深處,眼前一花,竟出現在了一個黑色空間內。

此處遍布了無數粗細不已的黑色紋路,仿佛無數密密麻麻的蛛,凝聚成一個巨大而且繁雜的法陣,法陣心處是一個黑色陣壇。

一團扭曲的黑光懸浮在陣壇內,閃動不已,周圍的陣紋仿佛呼應一般,也在閃動不已。

韓立眼見此景,心一震。

他得到黑刀後,精心祭煉過,神念也曾抵達過這裏。

但是當時此處的陣紋沒有這般複雜,只有大概三分之一,根本沒有此刻的氣象,現在的情形恐怕才是黑刀核心禁制的本來面目吧。

他目光一轉,看向那團黑光。

那團黑光似有所感,光芒一閃之下,浮現出了一張有些朦胧的面孔,朝着韓立看了過來。

這面孔五官模糊,唯有一雙眼睛略微清楚一些,又細又長,形如刀鋒,裏面透出一股憤怒,狂傲之色。

韓立見此,心一動。

這面孔雖然看不太清,但卻絕對不是方磐。

他略一思量之下,心頓時恍然,看來這黑刀的主人并非是方磐,恐怕是方磐從那人手借來的此物吧。

他雖然精心祭煉過此刀,但黑刀原主人若是存了什麽手段想要隐藏,他自然感應不到。

“不好!”韓立神情陡然一變。

黑色長刀主人此刻突然激發刀身內的印記,恐怕是在感應黑刀的具tǐ wèi置,以便來取回。

若是真讓此人找來的話,可麻煩大了。

韓立一念及此,口長嘯一聲。

下一刻,黑色法壇空晶光一閃,一道巨大半透明劍影浮現而出,狠狠斬向了那團黑光。

模糊人臉也怒吼一聲,一閃之下化為了一段晶瑩的漆黑鎖鏈,和那隔元法鏈有幾分相似,抽向了劍影。

兩者狠狠相撞在了一起!

“咔嚓”一聲,黑色鎖鏈被劍影斬成兩截,随即“砰”的一聲化為無數黑色瑩光,飄散開來。

黑色空間內的所有陣紋立刻停止閃爍,恢複了平靜。

與此同時,黑色長刀也停止了震顫,表面光芒盡數散去,看起來溫馴無,似乎被徹底煉化了。

然而韓立此刻臉卻并沒有露出多少喜色,神念一轉的看向了黑色法壇。

法壇之內,銘刻着一個似非,似畫非畫的印記,散發出微弱的靈光。

“本命印記!”

他冷哼一聲,心念一催,法壇空再次一閃,浮現出一道透明劍影,狠狠斬在那印記。

砰!

透明劍影如劈鐵石,反彈了回去。

本命印記只是輕輕一顫,立刻便恢複了原樣,仿佛磐石般穩固,堅不可摧。

韓立面色微沉,眼神閃爍不定,沒有繼續攻擊,而是直接收回了所有神念。

他看着手握着的黑色長刀,神情陰晴不定起來。

在韓立神念侵入黑色長刀,想要抹去其印記的同時,距古雲大陸不知多少億萬裏之外,一只足有數百丈大小的黑色巨鶴正雙翅下展動的往前飛馳。

此鶴通體長滿漆黑的鐵羽,頭頂羽毛卻是金色,仿佛一頂金冠一般,身羽毛表面黑色火光若隐若現,尤其兩只翅膀更是黑色火光濃郁,隐隐在翅膀周圍又凝聚成兩只更大的黑色火翼。

巨鶴雙翼快速扇動,每扇動一次,便瞬移一般往前飛遁出數百裏之遙,快的驚人。

一個身高近丈,臉色焦黃,頭戴青銅護額的黃袍大漢,正盤膝坐在了黑鶴背脊之。

大漢身周懸浮了一杆杆黃色陣旗,足有百餘杆,綻放出一道道黃鞴饷,組成一個數十丈大小的黃色法陣,忽暗忽明的閃爍不定,緩緩運轉。

他兩手掐訣,無數黃色符從其手絡繹不絕的飛出,在空一陣盤旋過後,便紛紛沒入其周圍的法陣,似乎在施展什麽秘術。

“砰”的一聲!

黃色大陣猛地一震,轟然解體碎裂開來,一杆杆陣旗四散飛舞。

焦面大漢面色微白了一下,睜開了眼睛。

“該死!”大漢雙目一眯,射出兩道冷芒,低喝一聲道。

他單手一揮,那些飛散四周的陣旗盡數盤旋彙聚而回,紛紛沒入其天靈蓋,不見了蹤影。

“主人,未能鎖定那人的位置嗎?”黑色巨鶴忽的開口,發出尖銳的聲音。

“哼!差了一點,不過也大致感應到那小子的位置方向了。方磐那個廢物,死便死了,還将我的黑帝屠仙刃給弄丢了。”焦面大漢冷哼道。

“方磐不過是個依靠師門的纨绔,又如何能夠和主人您相。”巨鶴似有些不屑的說道。

“不管怎麽說,黑帝屠仙刃可是我的本命仙器,萬萬不可有失,早知道當年便不該聽信方磐那小子一面之詞,将此寶借他了。”焦面大漢有些懊惱的說道。

“說起來,這韓立還真是命大,當年不僅沒死,如今還反過來将方磐給殺了。不過現在主人既然出馬了,只要找到那小子,還不是想捏死便捏死了。”黑色巨鶴讨好的笑道。

“這小子身也不知究竟藏着什麽秘密,竟讓方磐如此執着,我可是好的很吶!總之不能讓那老鬼知道,否則可沒我什麽事了。”焦面大漢冷冷道,身黃色衣袍鼓脹,一股龐大氣息散發開來。

附近空氣嗡嗡顫抖,發出一連串噼裏啪啦的巨響。

黑色巨鶴感應到大漢身散發的可怕氣息,腦袋一低,身軀忍不住輕顫了一下,速度再次加快了一些。

……

韓立看着手黑色長刀,心念頭轉動下,兩手忽的十指齊動,飛快掐訣起來。

耀眼青光頓時從其手爆發,化為一個個鬥大的青色符,落在在了黑刀。

黑刀表面頓時浮現出一個個青色符圖案,越來越多,轉眼間遍及黑刀每一個地方。

黑色長刀此刻赫然變成了一個青色長刀,一絲氣息也沒有散發出來。

這是他以前學過的一門封寶之術,可專門用來封印法寶。

做完這些後,韓立又取出了一個黑色長匣,此物明顯也是一件寶物,表面靈光閃動,隐隐散發出一股莫名的氣息。

他将黑色長刀收了進去,又翻手取出幾張封印符,一股腦兒貼在了黑匣之。

韓立看着手的黑匣,眉頭微皺。

雖然他施加了這麽多封印,然而心還是沒有把握,能夠徹底隔絕此刀原本主人的感知。

也是說,此物若繼續留在身邊,仍有被人找門來的風險。

雖然不知道此刀主人和方磐是何關系,不過肯定是敵非友。

也不知道那人當初祭煉此刀時用的是什麽特別手段,竟使得其的印記如此頑固。

按韓立的估計,以他如今的修為和手段,想要将之徹底抹除的話,起碼也得花費百年以時間,用真火一點點煉化才行了。

可惜這樣所耗費的時間代價也未免太大了,這讓他不由得左右為難起來。

第 226 章 驗貨

四周漸漸安靜下來,就連身下的海浪聲也變得微不可聞。

紅箋呆在黑暗中,只知道仇嬌的飛行法寶飛得很穩,幾乎感覺不到颠簸。

偶有鷗鳥自遠處掠過,她才能由那一晃而逝的鳴叫聲判斷三人此時的飛行速度非常之快。

這是紅箋從未遇到過的棘手處境,沒有真元,無法出聲,甚至連幅度大一點的動作都做不了,到這等境地,似乎只剩下了任人宰割一途。

怎會落得如此?

紅箋不由深深反思,輕敵是一樣,自己過于依賴《大難經》又是一樣。

對方顯然有所防範,仇嬌無意間說的那句話透露她一直在防備着一個十分強大的敵人,方峥在她身邊呆了二十年,結果什麽秘密也不知道,難說這是因為仇嬌不信任方峥,怕他無意間洩露出去才是真的。

時間特別難捱,在紅箋的感覺裏仇嬌至少飛了一個多時辰才将速度慢下來,停住,向方峥道:“好了,就這裏分開走吧。”

方峥“噢”了一聲,抓起“烏羅帳”,一起一落跳上了自己的飛行法器。

這一回速度就慢多了,紅箋甚至聽着他一邊飛,一邊嘀嘀咕咕在按照玉簡的指引找仇嬌所說的那個島嶼。

紅箋又努力了一下,發現還是說不出話來,無計可施之下她甚至期望着方峥幹脆再傻一傻,連地方都找錯,如此自己說不定能逃過這一劫。

不過她也知道這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

果然在方峥折騰了大半個時辰之後,紅箋聽着他歡呼一聲:“哈哈,到地方了。”

飛行法器很快到岸,沒有聽到海浪的聲音,停下來之後方峥将“烏羅帳”背到了背上,大步上島。

紅箋聽見他感嘆了一聲:“哎呀,這麽厚的雪!”

若是離開小瀛洲之後一直向北飛,氣候是會變得越來越寒冷,一兩個時辰之後見到被積雪覆蓋小島也不奇怪。

方峥腳下踩得積雪吱吱作響,紅箋聽着他邊走邊念叨:“這邊有塊石頭,在哪呢,有了,這裏,自左邊繞過石頭往東,找第三棵枯死的樹,背靠樹幹,好了,再閉上眼睛往前走五大步,跳……”

方峥一個“跳”字出口,紅箋陡覺身體疾速下墜,方峥跳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雪窟窿裏。

看來仇嬌在這島上做了不少安排。狡兔三窟,也說不定這裏就是她的一處連方峥都不知曉的老巢。

還不到絕望的時候,仇嬌交易去了,紅箋知道今天這場交易的結果,她拿不到真正的“仙昙花”。

放着方峥守在仇嬌提前安排好的地方等待不提,再說仇嬌那邊。

仇嬌定下交易的那座小島距離小瀛洲很遠,即使是元嬰趕過去也得好一會兒。

小瀛洲這邊出動的可不光是元嬰,兩位長老奚旭和宗寄春,宗寄春的弟子宋回,另外奚旭還邀請了紫慧大師到場驗明“七線冰蟲”真僞,再加上紫慧的兩位弟子,一共是六個人。

自小瀛洲一路往北,六人分乘兩位元嬰的飛行法寶,也足足花了将近一個時辰才找到仇嬌指定的地方。

“好複雜的環境。”宗寄春站在法寶上居高臨下,同奚旭道:“她選這麽個地方,不知是什麽居心?先把周圍察看一下。”

這裏的海島大大小小一座挨着一座,中間又飄浮着許多冰山,一眼望過去白皚皚連綿起伏,比之十子群島不知複雜了多少倍,難怪宗寄春一見之下便起了疑心。

奚旭亦贊同道:“小心點總是沒錯。”

兩位元嬰以神識籠罩這片海域,細細搜查過,沒發現什麽異常,這才往約定的小島而來。

離遠便見仇嬌孤零零一人站在雪地上等候。

她頭戴帷帽,一身黑衣,海風吹過,寬大的衣擺在風中獵獵飛舞,雖是一個人看上去卻頗有氣勢。

小瀛洲諸人望見這一幕,感受各不相同。

宋回“咦”了一聲,出聲提醒:“師父,跟她在一起那小子沒在。”

奚旭則嘆道:“若非知道她便是仇嬌,離遠看上去真是一點兒也不像。”

宗寄春回徒弟道:“走吧,她肯和咱們做這交易就好,別的人不用多管。”

奚旭跑了一趟跹雲宗,将東西拿回來之後便同各位長老通了氣,那朵半殘的“仙昙花”能保存下來可謂是史無前例,會不會還有藥效,能達到什麽程度從來沒有人知道。

奚旭悄悄問過紫慧,紫慧對這朵花很是好奇,但卻也不能給出什麽确切的意見。

奚旭和宗寄春雖然沒有明說,卻都覺着坑一下臭名遠揚的“妙爐鼎”沒什麽大不了的,若不是偏巧遇上“七線冰蟲”這回事,換一個場合遇見仇嬌,大有可能随手就除害了,今天打算交易完了放她走,已是看在她這些日子深居簡出與傳說中判若兩人的份上。

可此時離遠一見,兩人都覺有些異樣。

島上靜立的仇嬌也感覺到了這一行六人,她慢慢伸手将帷帽摘下,仰起蒼白的臉,注視着諸人越來越近,目光平靜,直到六人降落在雪地上。

大約是因為初次見面,她的眼光在紫慧和他的兩個弟子身上多停留了一陣。

奚旭介紹道:“這位是明川宗的紫慧大師,你應該聽說過。我們請他前來,是因為他對‘七線冰蟲’有所了解,一會兒交易的時候紫慧大師會幫我們辨別真僞,省卻麻煩。”

仇嬌合了一下雙眼,不以為意輕笑了一聲:“随你們。”

她這邊只有一人,對面卻是六個,其中還有兩位元嬰,兩廂一站顯得她特別人單勢孤,但仇嬌顯是對此早有心理準備,并不把這個放在心上。

她向奚旭道:“奚長老,既然人都到了,那咱們便開始吧。”

奚旭道:“好。”他取出一個小壇子,抱在懷裏,“‘仙昙花’在此,你的‘七線冰蟲’呢?”

仇嬌終于露出了關切之色,問道:“為什麽要放在壇子裏?我要親眼确定了才會喚出‘七線冰蟲’。”

奚旭解釋道:“‘仙昙花’一旦脫離壇子裏的法陣便會枯萎,你要親眼看,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可以将神識伸到壇子裏來查探一下。”

這話奚旭說得極有底氣,此番他去跹雲宗求花,事情辦的極為順利,剛好管儀白有事求到小瀛洲頭上,奚旭把管儀白悄悄帶來小瀛洲介紹盲師叔和他認識,順便求兩人出手,将放置仙昙花的法陣做了極大的改動。

一個極為高明的法陣暫時令“仙昙花”凋殘的部分恢複了生機,這朵“仙昙花”放在壇子裏看,只要不是對法陣有着極高造詣,就是大羅金仙來也看不出任何的問題。

仇嬌毫不遲疑,當下便将神識伸進壇子裏查看了一番。

查探完了仇嬌的神情緩和了許多,她道:“既然沒有問題,那麻煩奚長老将‘仙昙花’交給這人,由他來和我交易,其他人暫且退後,離開這個島。”她手指所向,正是跟随着紫慧大師而來的那姓計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修為只有築基初期,見諸人随着仇嬌所指齊齊向他望來,不由面現局促。

大家都知道仇嬌為什麽點了這人,奚旭道:“這可不行,計賢侄不是我們小瀛洲的人,不能由他來代替我們小瀛洲同你交易。”

宗寄春亦道:“你這完全是杞人憂天,我們要真想對付你,還用得着這麽大費周折,你要實在是不放心,宋回!”

一旁宋回連忙躬身應道:“師父!”

宗寄春吩咐:“你去和她交易。”

他轉向仇嬌:“我這徒弟修為不過金丹後期,與你差不多,經由他手,你總該放心了吧。”

仇嬌也知道小瀛洲不可能把這麽重要的東西交到外人手中,她只所以要來這麽一下,是為防着交易完成的瞬間對方兩個元嬰悍然動手,想将他們支得遠些,如今宗寄春如此決定,她也算目的達到,至于宋回,她根本未放在眼中,當下讓步道:“行,叫他留下,你們退後。”

奚旭将放“仙昙花”的壇子交到宋回手中,道:“我們離開可以,紫慧大師需得留下做個見證。現在你那‘七線冰蟲’也該拿出來給我們一睹真容了吧。”

明川宗紫慧修為是金丹圓滿,仇嬌望了那大和尚一眼,沒有反對,自身上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玉盒來。

她伸出食指慢慢将盒蓋推開些許,氤氲霧氣自縫隙汩汩地向外冒,衆人站得近了都感覺有寒意撲面而來。

仇嬌道:“‘七線冰蟲’就在盒子裏,現在還不能交給你們,不放心你們同樣以神識來看吧。”

一時間所有人的神識都集中于仇嬌手上那小小的盒子,奚旭和宗寄春看過之後齊往紫慧望去,紫慧動作要比兩位元嬰慢一些,他查看半晌,終于肯定地點了點頭。

奚旭松了口氣,向紫慧道:“一切就拜托大師了。”

宗寄春亦叮囑徒弟:“定要叫她先解除與‘七線冰蟲’之間的聯系。”

一切議定,奚旭、宗寄春等人直退到數裏之外,島上僅留仇嬌、宋回和紫慧大師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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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5 章 相擁而眠 (2)

聽到開門聲,回頭瞧了古月華一眼,見是個陌生的小厮,當即站起身來問道:“你找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古月華不答反問:“你們為什麽沒有鎖上後門?這樣很不安全不知道麽?”

小冬子一聽這個聲音,頓時腦海中狐疑了起來,這聲音怎麽這般耳熟!他想起趙掌櫃的今日給他交代的那些個話,當即一陣激動,跑上前來問道:“你,你是小春?”

古月華當即點了點頭。

小冬子一陣激動,當即走上前去,道:“走!進去見趙掌櫃的去!”

古月華看外頭夥計一雙雙眼睛全都盯在自己身上,心知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她當即點點頭,随着小冬子進去了後邊的廂房,卻出言阻止了小冬子去喊趙掌櫃的舉動:“你不要忙活了,也別去喊趙掌櫃的,我很忙,換了衣裳就走,不會在這兒多停留的。”

小冬子聽了這話,心中頓時覺得一陣陣的失望,不由的開口問道:“小春,你真的要走?”

古月華點點頭,道:“我有急事,過幾日再來。”

小冬子如同過去那般不敢多問什麽,只點點頭命人找出古月華當初從錦安候府穿出來的衣裳便走了出去。

第 225 章 一擊制勝

渡邊陸郎搖搖晃晃走到賽場邊緣,差點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的師父急忙沖了上來,檢查着渡邊陸郎的狀态,随後臉色變得越發沉重。

“陸郎,看你的狀況,似乎有輕微腦震蕩,棄權吧,你不是彥真輝選手的對手。”

渡邊陸郎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

棄權?

絕不!

我渡邊陸郎就算是死在賽場上,也絕對不要棄權。

他緊緊握着手裏的素振棒,那是他唯一的摯愛。

他深深愛着劍道,他從小就喜歡看大河劇,喜歡看裏面的武士一絕生死的畫面,他的夢想也是成為一名真正的武士。

雖然後來年紀長大了,知道如今這個社會早就已經沒有了武士的立足之地,渡邊陸郎還是深深愛着劍道。

可惜天賦只能算中等偏上,渡邊陸郎努力了十幾年,這還是第一次殺進全國級別的比賽。

還沒能展現出自己的天賦呢,怎麽能就這麽輕易放棄呢?

休息了三十秒左右,渡邊陸郎拒絕了師傅的建議,重新走進賽場。

現在他的腦子還是有點暈,但卻并不妨礙他繼續比賽。

看來之前定下的先搶攻一波的策略是不行了,那就先立足防守!

渡邊陸郎握着素振棒,等待着裁判的命令。

腦袋越來越暈了。

快呀!

該死的裁判。

你倒是快點宣布比賽開始啊!

透過劍道頭盔的格網,他能夠清楚看到自己對面高大的身影。

這家夥還真是強啊!

為什麽我就沒有他這樣的天賦呢?

咦?

他還會分身。

不,應該是我現在腦子有點暈。

此時的裁判并沒有立刻宣布比賽重新開始,他已經發現了渡邊陸郎的異常。

哪怕是站在原地,渡邊陸郎的身體也在輕微搖晃着,但看起來他自己并不知情。

按照比賽規則,裁判是有權力在發現參賽雙方其中一方無法繼續進行比賽的時候,終止比賽的。

裁判決定稍微再等等,給渡邊陸郎多十秒的休息時間。

但渡邊陸郎的身體搖晃得更加厲害,最終噗通一聲,直接趴在了地上。

“勝者,彥真輝!”

裁判立刻打出手勢,宣布了比賽的勝利者。

同時渡邊陸郎的師父已經叫來了救護隊,一行人七手八腳把渡邊陸郎的劍道服脫了下來。

“看起來賽場上稍微發生了一點意外,渡邊陸郎選手已經不能再戰,裁判終止了比賽,彥真輝擊倒對手獲勝。”

說完這句話,七海拓磨總感覺有哪裏不對?

明明這是劍道比賽,為什麽會出現擊倒呢?

“橋本桑,你對兩人的比賽怎麽分析?”

怎麽分析?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兩人的實力差距非常大,根本就沒什麽好說的呀。

但橋本海不得不裝模作樣分析一番:“兩個人第一回合的交手,速度非常快,不過我們可以清楚看到,彥真輝選手現在似乎改變了自己的用劍方式,他的迅捷劍非常出色,速度極快,渡邊陸郎選手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彥真輝選手拿到一本,我認為雙方的實力差距不小,果然彥真輝選手不愧是本次比賽奪冠的熱門之一呢!”

說話間,兩人總算得到了現場的第一手消息。

“好的,我們已經得到裁判組的消息,渡邊陸郎選手由于受到彥真輝選手的重擊,出現了輕微腦震蕩的情況,裁判根據規定,判定他已經失去繼續比賽的能力,彥真輝選手獲勝。”

七海拓磨不由暗暗咋舌,腦震蕩都給打出來了?

彥真輝不是用的迅捷劍嗎?

居然還能有這麽大的力量?

而且劍道服的頭盔可不是擺設呀!

嗯,肯定是渡邊陸郎選手的頭盔質量太差了。

輕松獲得自己第一場比賽的勝利,彥真輝很快走下賽場。

綱田陽樹興奮地沖他揮舞着拳頭:“真輝君,幹得漂亮。”

古河勇人也在一邊煽風點火:“沒錯,真輝,就是要強硬一些,讓那些惡心的家夥閉嘴。”

彥真輝面沉似水,只是輕輕嗯的一聲,随後對古河凜道:“凜,抱歉了,剛才我有些沖動了。”

“沒關系,我支持你。”

古河凜輕輕抓着戀人的手,眼中滿是依戀。

由于玉龍旗劍道大賽只進行兩天,所以第一天的比賽安排相當緊湊,接下來彥真輝還要再打一場,如果贏了,就能進入勝者組十二強。

中午吃過午飯,繼續回到賽場。

第一輪比賽還沒打完,大石隆作為奪冠呼聲最高的選手,也是第一輪個人賽最後壓軸出場。

或許是彥真輝一擊制勝的方式,帶給了現場觀衆極大的沖擊,大石隆在面對對手的時候也是全力以赴,可惜沒能一擊制勝,但卻也是兩個回合,各只出了三招就擊敗了對手。

大石隆畢竟是島國人,雖然獲勝方式沒有彥真輝那麽具有沖擊力,但橋本海和七海拓磨依舊對他大加吹捧,還是堅持認為他會是今年奪冠呼聲最高的選手。

畢竟劍之奧義。

在島國人的理念中,掌握了劍之奧義,就等于走出了一條屬于自己的劍道之路,就算不能被尊稱為劍聖,也相去不遠了。

大石隆不僅在個人賽中斬獲首勝,在團體賽中也是高歌猛進,他所在的琦玉縣立高校輕松擊敗對手,挺進團體賽八強(團體賽參賽隊伍比個人賽少)。

看到這一幕,綱田陽樹非常自責。

如果真學劍道部實力能夠強一些,哪怕四個人車輪戰能夠擊敗一個人,彥真輝也能把他們給拖進玉龍旗去。

躺着拿冠軍雖然有點丢臉,但是玉龍旗它香啊!

下午四點多,彥真輝再次出場。

這一次的對手明顯比渡邊陸郎要小心多了,可惜他太過畏懼彥真輝力量十足的迅捷劍,還是被彥真輝輕松擊敗。

彥真輝順順利利殺進了勝者組十二強。

賽後有現場觀戰的觀衆忍不住吐槽,彥真輝的迅捷劍哪裏是什麽迅捷劍,其力量比很多雙手劍還要大,顯然在身體素質方面有着絕對的優勢。

就沖這身體素質,一般劍道選手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第 226 章 我就比你強

第二百二十五章 我就比你強

如果是一張可以抵抗靈師一擊的金甲符價值與地元丹差不多,那麽十幾張放在一起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幾十張完全一樣的金甲符,除了能代表林炎此刻擁有抵抗一時半刻宮飛龍的攻擊之外,更能說明林炎的身後有一位可怕的靈符師,亦或者林炎本身就是一個靈符師,能夠随手拿出這麽多靈符的人,除了靈符師不會有別人。

所有人都望着放在林炎身側的那一摞金甲符上,有貪婪,有期待,有惋惜。

牧天更是難以置信的看着林炎,他視林炎為死敵這麽久卻從來都不知道他身後有至少是師級以上的靈符師,或者他本身就是一個靈符師。

“你怎麽可能擁有這麽多的金甲符?!”宮飛龍震驚的吼道,這麽多的金甲符足以撐半柱香的時間了,如此闊綽的出手,除了靈符師他實在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怎麽,我身為靈符師難道連這點家底都沒有嗎?”林炎不屑的笑笑。

聽到林炎親口承認,那種震撼是難以想象的,在修煉上擁有如此可怕的天賦的同時又是靈符師,這樣的妖孽天靈宗何時出現過。

博易儒興奮的手抖有些顫抖了,他恨不得現在就收林炎為自己的關門弟子,當然,如果林炎願意的話。

震驚之餘,衆人恍然大悟,身為靈符師擁有這麽多的金甲符倒也說的過去。

“你說謊!”就在這時,宮飛龍突然用劍指着林炎大吼道。

“這麽多可以抵擋靈師極強者一擊的靈符,這絕對是師級靈符師的手段,你一個小小的靈士巅峰修士怎麽可能煉制的出來?”他冷冷的看着林炎,興奮的說道,仿佛戳中了林炎的要害。

比試之中,使用一張靈符并沒有什麽,但是若是林炎自身不是靈符師,使用這麽多的靈符已經無異于是在作弊,這種事情是所有人所不恥的。

聽到他這樣說,牧天突然站起來說道:“沒錯,衆所周知,身為靈符師,他對符紙煉制的級別絕對不可能超過他自身的修為,身為靈士級別的修士,林炎怎麽可能煉制出這麽強力的金甲符,唯一的解釋是他做比試中作弊,在這麽多人的面前欺師滅道可是死罪啊!林炎,你可真有勇氣。”

他說完,冷笑看着林炎。

他之所以這麽急就是防止博易儒為林炎開脫,此刻他已經給林炎定了罪,就算是博易儒想說什麽也是無力回天。

衆人恍然大悟,鄙視的看着林炎,身為修士,在公平的比試對于這種作弊行為是極為不恥的。

“林炎,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牧天冷哼一聲。

你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在這麽多人的面前做出如此欺師滅道的行為,沒有任何人敢保你,否則就是與整個天靈宗為敵。

“殺了他,殺了他!”下面的衆多內門弟子同仇敵忾,看向林炎的眼神就如同生死大敵一般,任誰都不願意看到對方在生死比鬥中拿出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畢竟關系着自己的生命。

讓所有人氣憤的是,林炎依舊不為所動,反而露出了微笑道:“牧天長老,我可真佩服你的勇氣。”

周圍頓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林炎。

“身為靈士的确幾乎不可能煉制出靈師級別的靈符,但當他領悟了玄奧呢,又與所謂的師級靈符師有什麽區別呢?”林炎嗤笑一聲,看向衆人的眼神宛若看向一群白癡。

牧天愕然,在靈士級別就領悟玄奧的靈符師,他還真沒有見過,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林炎了。

“身為行外人,自己見識淺薄卻要來質疑別人,簡直可笑至極。”林炎不禁大笑出聲,冷冷的盯着站起來的牧天。

看到所有人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牧天頓時感覺尴尬無比,他的确是不懂靈符一道,也不知道林炎所說是對是錯。

博易儒看向坐在他身邊的一位白發老者問道:“古老,林炎所說可是事實?”

那老者名為古扶,是天靈宗最強大的靈符師,就連林炎這樣的內門弟子都聽說過他的名頭。

面對古扶,不僅僅牧天,就連宗主都要禮讓三分,任何一個成長起來的靈符師都是好友滿天下,受過他們恩惠的實在太多了。

若是古扶一開口,那便意味着絕對的權威。

古扶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很是滿意的看了林炎一眼,這在博易儒眼中自然是有多了一分保障。

第 237 章 命令

顧绮羅沒好氣白他一眼,低聲道:“你不要總是老虔婆老虔婆的叫好不好?那是你的繼母,你心裏再怎麽恨,表面上也不能這樣猖狂,不然萬一将來和老爺争吵起來,你一不小心禿嚕出個老虔婆,就是有理,也一下子變成沒理了。”

“好,我知道了,保證改正。”蕭江北苦惱的撓頭:“唉!我就是心裏不甘。”

“不甘也得壓下去。其實你只要想一想,太太那裏也把咱們當做眼中釘肉中刺,可看見咱們不照樣要忍着怒恨扮慈母?她心裏也是一樣難受,這樣一想,你是不是就覺着不那麽恨她了?”

顧绮羅循循善誘着,卻見丈夫擡頭望天想了一會兒,然後一臉無辜道:“不行,還是恨得要命。”

“滾,不管你了。”顧绮羅氣得咬牙,站起身假裝要出門,卻被蕭江北一把拉過來,坐在他大腿上,聽他呵呵笑道:“好了,娘子別生氣,我以後注意說話就是。你剛才說有事情要我管,是什麽事?”

“秋晴的事。”顧绮羅從他懷中掙脫出來,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正色道:“給那丫頭找個人家吧,免得她自誤,剛剛你沒看見她那副花癡模樣?看見你真是連眉眼都笑成了一朵花。”

蕭江北老實搖頭道:“沒看見,我一進門就看見你,哪還有心思去看別人?倒是依稀仿佛聽見她給我請安,我就答應了一聲。”

“不解風情。”顧绮羅咕哝了一句,卻見丈夫目光一下子變得火熱,沉聲道:“娘子總說為夫不解風情,看來是為夫素日表現不能讓娘子滿意。身為夫君,我覺着我有必要讓你收回這句話。”

他說完就站起身,倒讓顧绮羅吓了一跳,連忙跳開道:“蕭江北,你要幹什麽?這……這可是大白天。”

“就來個白日宣淫又如何?反正老太太明裏暗裏的示意咱們該更努力一些,要個孩子,咱們這也算是聽命行事。”

蕭江北眉頭一挑。就要去抱妻子。卻被早有防備的顧绮羅逃開,聽她氣急道:“這都要到傍晚了,眼看就是飯點兒。你……你卻要白日宣淫?信不信我……我今晚也不讓你上床?我和你說蕭江北,別以為我開玩笑,我說到做到。”

“好吧。”見妻子似乎是動了真怒,蕭二爺立刻從善如流。重新坐回椅子上喝着茶水,淡淡道:“秋晴的事你做主就行了。我都沒有意見。”

“我做主就是把她許配出去,但是這事兒必須你和她說。”顧绮羅整了整衣服,坐在榻上一臉嚴肅地道。

蕭江北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嗆得不停咳嗽。好半天才止了咳嗽,擡頭驚訝道:“我去說?為什麽?”

“這還要問為什麽?善始善終啊。秋晴是服侍你的丫頭,如今要把她許配出去。當然要你這個爺去和她說了。”顧绮羅斜倚在榻上,似笑非笑看着蕭江北:“怎麽?莫非事到臨頭。爺就舍不得了?”

“不是。”蕭江北當然不肯擔這個罪名,一攤手道:“绮羅,這種事情你讓我一個老爺們兒去和丫頭說,你覺得合适嗎?”

“不合适也得合适。”顧绮羅嘆口氣:“我實話告訴你吧,只怕是太太給了什麽暗示,那丫頭現在一心做着讓你收房的白日夢。如果我去和她說,她必定不肯的,只以為我是在鏟除她,到時候鬧出什麽事就不好了。不過若是由你和她說,她就會知道你對她從來都沒有這種想法,雖然殘忍了一些,但只要能讓她徹底打消念頭,殘忍點就殘忍點,長痛不如短痛,你說是不是?”

“聽上去好像有道理。”蕭江北擡頭望天喃喃道,話音未落,就聽顧绮羅叫道:“什麽叫聽上去有道理?事實上就是這個道理,你去不去?”

“好,去去去,不去是不是今晚也上不了床?”河東獅一吼,蕭二爺立刻舉手投降,幸虧岳嬷嬷不在這裏,不然看見她奶大的二爺被“欺負”成這樣,只怕要傷心欲絕了:**奶這是不給人活路啊,她那小孫女兒可怎麽辦?

既然領了老婆大人的命令,蕭江北就決定“兵貴神速”,于是吃完晚飯後,他就将秋晴叫進了書房。

秋晴下午一陣猛趕,總算将那條腰帶趕制出來,接着又精心打扮了一番,只覺着鏡中的自己如芙蓉花仙一般美麗,這才走出房門,暗道找個什麽時候把腰帶給爺呢?順便也讓他看一看我,看一看真正的花容月貌是什麽樣子?省得每日裏就圍着大奶奶轉,弄得審美都越來越低下,竟把根狗尾巴草當成了牡丹一樣捧在手心裏。

當然,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也只能在心裏想想,借她幾個膽子也不敢宣之于口。因着這個想頭,秋容和春雨杏花就又沒什麽事情做了,飯廳裏只能看見她如同一只穿花蝴蝶般穿梭往來,三人心中冷笑,卻也不和她去争這一時短長。

直等到飯畢,秋晴聽蕭江北讓她去書房一趟,她還不信自己有這樣的好運,正瞌睡着,天上就降下了一個枕頭。因拉着綠兒的手問了兩三遍,才确定這是真的,不由心花怒放,腳步飄着便回到房間,取了那條精心做好的腰帶,輕飄飄來到書房,踏進門檻的一剎那,她只覺着自己似乎是踏上了雲端,整個人都飛起來了。

要說蕭江北這人,也真是十分無情的,面對着府中服侍自己時間最長的大丫頭,那份兒含羞帶怯的溫柔款款,當真是人比花嬌能解語。這若是別的公子哥兒,就算是要說出無情之語,難免也要等人家把話兒說完,再一聲悵然長嘆,慢聲細語将決定說出,最後溫言撫慰一番,如此才不負一顆癡癡女兒心。

他可倒好,什麽都往兵法上靠,看見秋晴袅袅福身風情無限,腦子裏想的卻是速戰速決,因此還不等對方說話,他便開門見山道:“你如今也大了,怎麽說也服侍我一場,不能讓你沒個結果。所以我打算把你配人,你心裏可有什麽中意的沒有?若有了,爺就告訴對方一聲,讓他們準備成親的事。”

秋晴一句話沒說,腰帶還在手裏呢,就聽主子開口了,聽到那句“不能讓你沒個結果”,她的心一下就跳到了嗓子眼上,可還不等她眼睛放光嘴角含笑,接下來的話就瞬間将她從雲端打進了深淵,讓她那顆火熱的心一下子變得冰冷冷,連身子都似是被凍住了。

“怎麽了?不說話是什麽意思?”蕭江北皺皺眉頭,所以說他就不喜歡和女人打交道,太磨叽了,除了愛妻绮羅之外,這世間其他女人怎麽就和嘴長偏了似得,要麽不說話,要麽說話也是蚊子哼哼,甚至一句話要分成好幾段來說。感謝上天,讓他能娶到绮羅,這真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運氣了。

蕭二爺絲毫不覺着自己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在心裏虔誠感謝了上天一番,卻見對面秋晴面色慘白,緊抿着唇還是一句話也不說,他不由嘆口氣,暗道绮羅啊绮羅,你還真不如讓我去殺兩個鞑子呢,這……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看見主子的面色十分不耐煩,秋晴終于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不用裝她眼淚就落下來了,跪地磕頭道:“爺,奴婢不想配人,奴婢只願意服侍您一輩子,求爺不要趕奴婢走。”

“胡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也不小了,咱們這是侯府,又不是宮裏,沒有耽誤你一輩子的道理。”蕭江北除了和顧绮羅外,和別人很少能說這樣多的話,但秋晴怎麽說也是服侍他許久,有一點兒情分,顧绮羅又讓他多點耐心,所以這會兒才會“苦口婆心”的勸說,沒錯,蕭二爺覺着這個程度已經算是苦口婆心了。

“爺,奴婢死也不走。”眼看就要得償心願,秋晴怎麽能忍受當頭一棒黃粱夢醒,于是跪伏于地痛哭哀求,卻聽蕭江北冷聲道:“那就是我做主,到時我替你挑了人,可不許後悔。”

“爺。”秋晴擡起頭,淚流滿面看着那張讓自己魂牽夢萦的俊逸面孔,嘶聲道:“如果爺不要奴婢了,奴婢還活着做什麽?不如一死。”

绮羅說的沒錯,這丫頭真是生了不得了的心思。

一念及此,蕭江北面色倏然冷冽下來,站起身沉聲道:“自輕自賤,死不足惜。”

一句話如同焦雷般轟在秋晴頭頂,她面色剎那間慘白如紙,搖晃着身子喃喃道:“爺,難道奴婢不願離去,就是自輕自賤嗎?所以死不足惜?在您心裏,就這麽恨奴婢?”

“我不恨你,但我愛的只有绮羅。”蕭江北沉聲說完,便要大步離去: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秋晴無論是何種結局,都和他再無關系。

“爺,奴婢鬥膽問一句,這是……這是您的意思還是奶奶的意思?”秋晴的身子搖搖欲墜,卻拼命穩着不倒下去。

“我的意思。”蕭江北當然不會再讓秋晴抱着非分之想,更不能允許她怨恨顧绮羅。

第 225 章 :擂臺上決勝負

店小二抱起煉丹爐走了出去,兩人又回到櫃臺前。

這個青銅煉丹爐一共是兩千兩銀子,算是性價比最高的了,最關鍵的是還可以一直用到三級,到了三級之後,到不是不能用了,只是不能在煉制四品丹藥了,因為四品丹藥的價格太昂貴,不能直接用初火來煉,必須要用火種,一般常見的火種有三昧真火、五昧真火等等,而這兩個火種可是能夠燒毀這青銅煉丹爐的,所以說四級以上,就必須花大價錢購買材料好的煉丹爐了。

石浩想了想自己還剩下四萬八千兩銀子,随後就說到:“那行,你給我包四萬八千兩銀子的藥材吧。”

“诶,好嘞!”

店小二笑着應了一聲,随後拿起算盤敲打了幾下,說:“四萬八千兩,一次品二百兩,也就是二百四十次品。”

之後店小二就開始裝藥材了,而石浩則是苦笑一聲,說:“二百四十次品,唉…….如果我二百四十次都煉制不成功的話,以後可真就要餓死了。”

當然了,這屈屈一品丹藥也不是這麽難煉,一般練習個三五十次基本就可以成功,煉個三五百次,就可以直接煉制出完美品質的丹藥,那價格自然也就翻了更多倍。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店小二和幾個夥計已經裝好了所有藥材,一共有八個包袱,裝着八種藥材,每一種藥材都要二十多斤重,加起來已經超過了三百多斤。

最後又拿來了一張大布,将這八種藥材全部包好。

店小二拍了拍手,說:“小哥你家在哪?我們這超過百斤藥材都是可以配送上門的。”

聽到這,石浩急忙拒絕到說:“不用不用,我離的很近,自己拿回去就行了。”說着,石浩就俯下身子,兩手一抓包袱,直接就甩在了肩上,這麽大個包袱,簡直都能将他整個人都從頭到腳給裝進去,随後又騰出一手,将那青銅煉丹爐往懷裏一抱,就這麽走出了門。

石浩可不想讓人家知道自己是從洛家出來的,如果對方知道的話,那肯定會說自己不是吃飽了撐着的麽?洛家就有藥材鋪而且全部免費,你還要花錢到皇甫家來買?

石浩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他卻不想欠下洛家太多的人情,畢竟這禮尚往來,欠下的遲早都是要還的,自己以後可是要雲游大陸,還要去那遙遠的東方找神邑國所在之處呢,只有到了神邑國,自己這玄清真訣才能真正的給解答出來。

石浩一手背着一個大包袱,一手抱着個青銅煉丹爐就這麽緩步走在街上,過往的路人也都向這邊看了過來,看到這麽奇怪的一幕,紛紛露出了好奇之色。

然而石浩可顧不得他們這些旁人的眼光,自己雖然有力氣能拿的動這三百斤東西,可是東西太大,拿起來特別不方便,所以只想着盡快回去,直接就開始煉制丹藥。

可就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聽聲音是個男人,說話的語氣非常令人讨厭。

“呦、我說這誰呢?原來是上次那個臭要飯的啊。”

忽然,一個身影擋住了石浩的去路,石浩擡眼一看,這人是一個瘦高男人,約有二十三四左右,一身灰衣,打扮的就像是家丁仆人一樣。

可是,在他的身旁還站着另外兩個人,其中有一個與他穿着打扮一樣,而另一個卻截然不同,那人一身紫色華服,手中拿着把畫有山水水墨畫的扇子,腰間還挂着一塊翡翠玉佩,此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體格壯實,表情詫異,二人對眼之後,石浩一眼就認出了他,他就是上次在市場內與自己交手還被自己打碎手骨的張耀楊。

看到此人,石浩默默嘆息一聲,暗嘆到“還真是冤家路窄”,随即就繞到一旁,想從旁邊過去,今天他可沒那麽多閑功夫來跟這個臭名遠昭的惡霸糾纏。

然而他剛往右移動半步,眼前的那個家丁立即又跟了過來,就是不讓他走。

看到這一幕,石浩放下手中包袱,一臉不耐煩的說到:“張耀揚,你到底想怎樣?”

“唰!”

張耀揚手中紙扇一收,冷笑一聲,說到:“你竟然還敢來京城收破爛?給我打死他!”

說着,兩名家丁就要過來對石浩動手,見此,石浩怒喝一聲:“慢着!”随後轉過頭怒視着一旁張耀揚,冷冷的說到:“我看你是手又不疼了是吧?你真以為這兩個看門狗能打的過我?”

聽到這,張耀揚冷哼一聲,挽起袖子就要親自動手,可沒出幾步,石浩就淡淡的說到:“你不就是想揍我麽?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十日之後,京城比武大會你肯定會參加吧?告訴你,我同樣也會,到時候咱們擂臺上訣勝負,如何?”

一聽到這句話,這張耀揚頓時一愣,沒想到這石浩竟然還公然要跟自己在擂臺上訣勝負,這到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呦呵,你還敢跟我上擂臺?你就不怕你這小身板讓我一掌給拍死了?”

時至今日,張耀揚都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自信,上一屆十大公子之争,他就只差了那麽一點就能成為十大公子之一,這一年的時間裏自己本身的修為比以前更精進了,所以有絕對的自信在今年的比武當中成為十大公子之一。

“哼,若是我技不如人,死也就死了,可要是我贏了的話,咱們兩個之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你不準在來騷擾我,怎樣?”石浩冷哼一聲這般說到,對于這個難纏的富家公子,他還真是被他纏怕了,那感覺簡直是生不如死,同時也很奇怪,為什麽京城大家族的公子這麽多,偏偏就他張耀揚一個人這麽猖狂呢?

“哦?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張耀揚忽然大笑了起來,邁步揚長而去,絲毫沒有将石浩放在眼裏。

看見對方走開,石浩知道這張耀揚一定是認同了自己的話,就等着在十日之後跟自己擂臺上訣勝負,說實話,石浩現在碰見張耀揚心裏還是沒底的,自己若是失敗的話,那對方肯定會趁機殺了自己,所以這次比武,對自己來說,是一場輸了就等于死了的比武,所以說,勝負關鍵,就在于這十日。

石浩看着遠去的張耀揚冷哼一聲,重新背起包袱,抱着青銅煉丹爐向洛家走了回去。

第 225 章 準将起步的小兵

最重要的是此子的心性還不錯,從朱兵剛才對艾桃說的那番話,可知他是一個做人尚有底線的狠人。

朱兵沒有什麽驚詫,換了別人,恐怕會追問田末,有什麽能力救一個感染喪屍病毒的垂死之人?

當然他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蝼蟻尚且貪生,不管末世有多少苦難,絕大部分人,包括哪些在礦井裏被奴役的礦工、在黑屋裏被男人蹂躏的女子,再苦再慘,也是帶着對生命的眷戀苦熬着活下來。

能夠不死,還能跟艾桃做夫妻,朱兵當然驚喜。

朱兵想了想,說:“我欠我大哥的,已經還得差不多了。末爺若是能救我,除了不做任何損害我大哥的事情,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到底是一個新兵蛋子,盡管這個殘酷末世,把朱兵逼成了一具殺人機器,他腦子裏也沒那麽多彎彎繞。救命之恩抵死相報,朱兵的三觀就這麽簡單……方紅兵救過他一次命,他反救了方紅兵兩次命。

若田末這次能救他,那麽他從此為田末賣命,也不算背叛方紅兵。

田末咧咧嘴:“你大哥已經決定跟我了,我不會拆散你們的。你們兄弟兩個,以後就是我皮俠客戰隊的大兵、小兵!”

說着,他“哧啦”一下将朱兵肩膀衣衫撕開,露出他被鷹隼利爪抓傷的肩膀,只見傷處腫脹,顏色已經淤黑了。

“閉眼!”田末不想讓朱兵看到,自己的血能給他治傷的秘密。

朱兵很幹脆地把眼睛閉上。

田末取出一把鋒利小刀,将朱兵結疤的傷口割開,然後挑破手指擠了幾滴血,抹到朱兵的傷口。

只見朱兵傷口的黑血流出來,與田末的血融合之後,迅速變成鮮紅的顏色。

田末揉搓了幾下,猛地一巴掌拍下去,朱兵頓時一個趔趄,感受到田末無比渾厚的內斂力量,若是這一巴掌爆發那股力量,絕對可以把他拍成渣啊!

朱兵一凜,桀骜不馴的殺性,似乎都被田末這一掌拍得蕩然無存。朱兵看不出田末的修為,只是因為這個俊美得不像話的陌生人,是方紅兵以恭敬姿态陪同進來的,所以朱兵也把田末當個人物看待……

現在明白,這個末爺是真正的深不可測的高手啊!

“末爺……您……不是突破六級超能修為了吧?”狠人只會敬重比自己更狠的人,朱兵陪着小心問。

在五級超能者這個層次,朱兵很清楚整個昆侖鎮數萬牛鬼蛇神沒一個是他的對手。放眼郎溪三角,比他戰力更強的人,恐怕也不存在!

末爺如此厲害,很可能,是率先突破了六級超能?

“沒有……不過像你這樣的超級強者,我一巴掌可以拍死兩個。”

田末沒必要對朱兵吹噓自己的實力,只是要對他恩威并重,省略掉被他試探的無聊環節,盡快真正把他收服罷了。

朱兵瞪大了眼睛。他不認為田末是在訛他。

“末爺您剛才說……皮俠客戰隊,是什麽?”

“皮俠客,是別人送給我的綽號。皮俠客戰隊,是漢唐最頂級的機甲戰隊,裏面每一個成員,軍銜都是機甲将軍!”

朱兵瞪大的眼睛,幾乎從眼眶裏爆出來,從床上跳到地上,盯着田末不敢相信地問:“末爺您說……我以後跟着您就是将軍了?”

殘酷的末世再扭曲他的心性,他骨子裏仍然烙印着漢唐軍隊新兵蛋子的痕跡,腦瓜子裏仍然存在所有士兵那一閃而逝的将軍夢。

所有新兵上過的第一堂課,都是“不想當将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雖然絕大部分人都清楚,他們永遠當不上将軍,但至少那一瞬間,有過這樣的夢想……無關實際的權力和榮耀,僅僅只是夢想而已。

現在田末一句話,他朱兵……一個被父母遺棄的苦命孤兒,一個在二線部隊最窩囊的新兵蛋子,就要成為将軍了?

“方紅兵是少将……你……就從準将幹起吧!不要嫌軍銜低,我看好你,你會成為漢唐的救世英雄!好了,我們出去吧!”

——漢唐的救世英雄?從準将起步還不要嫌軍銜低?

朱兵被田末忽悠得滿眼直冒小星星。

看到田末開門走出去,他才回過神嘀咕一句:“好了?”

扭頭看自己肩膀,只見原來淤黑的傷口,一片殷紅。跺跺腳,原本感染喪屍病毒而虛弱的身體,竟然瞬間爆滿他最強盛時期的力量。

——末爺居然真的把他治好了!

朱兵趕忙扯了件迷彩服套上,追出去:“末爺等等我……”

田末走下樓,只見方紅兵站在大廳裏,周圍是剛才從朱兵屋裏出來的幾個大漢,加上一些被緊急招來的幹将,一共是十二個人……

再加上朱兵的話,這些人就是昆侖幫的“十三太保”。

蔣鐵軍、舒剛幾個作為客人,依舊坐在原處不動。

而艾桃,又回到裏屋去了。

田末一腳邁下最後一坎樓梯,朱兵也“咚咚咚”的步子急迫的追下來:“末爺等等我……”

方紅兵和他的十二個幹将瞬間石化。

朱兵這是……好了?

他們看不出朱兵體內的喪屍病毒都已被清除掉,但是能看出朱兵的超能氣息,恢複到了他最巅峰的狀态,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喪屍病毒對朱兵身體的侵蝕和傷害,已經徹底消除了!

這對于昆侖幫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姑且不說十三太保的兄弟情義,就憑朱二爺這個末世殺星一人超過他們十二人的總和戰力,昆侖幫若是失去他,就跟失去擎天柱沒什麽兩樣。

當然,方紅兵也不會想到,是田末用自己的血液救了朱兵,只以為聯盟研制出了什麽可以克制喪屍病毒的神藥……但至少郎溪三角還沒有這樣的神藥,末爺對他兄弟的救命之恩,他得認。

“末爺……多謝了!”方紅兵對田末抱拳。

其他十二太保,大部分不明所以,也一起向田末抱拳見禮。

他們實在震撼,不單是為了朱兵的滿血複活,而是引申開來,這意味着将來他們若是感染了喪屍病毒,也可以不死了啊?那麽末世的絕望人心和格局,就要徹底改變了啊!

第 225 章 議事

“那好,這件事情就這麽過了,我們開始正式的議事吧。”李道一将這件事情給揭過去了,進行召集這麽多元嬰長老來這的目的。

“這件事情有些危及,是關于世俗的事情,據在世俗的弟子彙報,近些日子,游蕩在世俗的鬼魂突然增多,這些都是死亡超過七天的鬼魂,若是只是一兩個,也還無所謂,但大批的鬼魂都被滞留在人界,按照以往的規矩,這些人早就該被鬼差接入冥界,可是遲遲未歸。而且,據我們的弟子彙報,他們并沒有找到鬼差的身影。”李道一嚴肅地說道。

“會不會是那個鬼差渎職了?”一個元嬰長老突然問道。

“若是一兩個,還有可能,但據我所知,很多個鬼差都消失了。”李道一說道。

“不會吧,還有人敢對鬼差動手,會不會是那個聖地瘋了?”另一個元嬰長老懷疑道。

“我知道為什麽。”張元突然插嘴說道。

“為什麽?”衆人齊齊将目光放在張元身上。

張元一直挺直着腰,即便在大殿內,也沒有放松過,他對周圍一直保持着一種警惕,這不是安不安全的問題,而是他習慣了,長期處于一種警惕狀态,是他這個職位需要做到的。

“冥界出事了。”張元淡淡地吐出這幾個字,立即引起人們的震驚。

“怎麽可能,冥界怎麽會出事,那可是天界掌管的地方。”一名長老脫口而出,在衆人的心裏,天界就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名詞,那個界面出事了,天界和他掌管的界面都不會有問題。

天界掌管的界面并不多,但個個都是強大的界面,比如冥界,一個北幽的實力可以和第一人界相比,這是冥界中最弱的地方,冥界中的其他領域,那實力更是恐怖,若全部出動,剿滅一個界面都沒問題。

“消息來源可靠嗎?”軒轅睿開口問道,臉色也不是之前那種淡然,而是少見的嚴肅,聽到這個消息,他也十分震驚。

“我家老祖說的。”張元一句話,讓所有人都不再懷疑了,太上長老張合,他說的事情,自然不需要去質疑。

“北幽動亂,一個逆天盟的組織在攻打北幽,北幽的半壁江山都沒有了。”張元繼續說道。

“怎麽會?”又一個長老驚聲道,滿臉不可置信,不止是他,在座的大部分長老臉變了色,瞪大了眼珠子,有的激動得直接站起。

“這個逆天盟有這麽強大嗎?”軒轅睿驚駭地問道。

“或許沒有,或許有,現在局面還不明朗,據老祖所說,這逆天盟動的只是北幽,關系不大。”

關系不大,就代表了很多意義。

“北幽在冥界中屬于最弱勢的領域,據說連冥王都沒有,這樣的地方出事,其他的領域都不在乎,但畢竟有陰司在那裏,最後各個領域都派了人去,但或許是輕敵了,去的人全部隕落了,當然,也因為這些領域認為北幽的逆天盟只是和北幽一個水平,所以大意了。

有些醒悟,但這個時候有些晚了,北幽已經被攻陷一半了,而因為這是一個領域出現了叛亂,冥界也沒打算上報天庭,打算自行解決,這兩點,也是這個逆天盟能保存到現在的元嬰。”

“這麽說來,是其他的領域沒有用心用力,之前派出的人,怕也只是敷衍而已,才會這麽容易被攻下一半北幽。”李道一下結論道。

“有這個意思,如今半個北幽都沒了,一些由人界通往北幽的空間隧道也被毀壞了,所以大部分鬼差都不能來往,整個城市都堆滿了鬼魂。”張元說道。

“哼,若是換成其他領域,他們早就被端了,這也只是北幽連同我們一界,沒人在乎。”一個長老怒聲說道。

也确實如此,若是換成其他領域,一個領域連同很多界面,來往的鬼魂數不勝數,一旦這些通道被關閉了,那事情可就大了,所以這種事情會在第一時間解決,但因為北幽只連同第一人界,其他領域對第一人界是滿不在乎,怎麽會着急呢。

“現在不需要抱怨,需要的是解決,這些鬼魂的事情,還是要解決,這麽下去,肯定會擾亂世俗。“掌門嚴肅地說道。

“是啊,依我看,要派出弟子去收集這些鬼魂,轉而到有空間隧道的地方,交由當地的鬼差。”江盛提議道。

“而且,這也不是我們一個門派的事情,聯系其他聖地,讓他們出人手幫忙,算是歷練。”軒轅睿也建議道。

“嗯,就這麽辦,不過,有件事情需要提醒一下,如今的世俗已經有着向科技路線前進的跡象,一些誘惑也需要注意,否則去的弟子都會毀在心魔和誘惑中,記得防範。各個堂派出一些弟子,以築基弟子為主,具體多少人,交由下面去研究。”李道一就這麽把這件事情給定了。

“嗯,不過,這北幽的事情怕是會連累到我們。”軒轅睿說道。

“我們是與北幽直接息息相關,北幽出了這樣的叛亂,怕是會請動我們,讓我們第一人界出力,我們要提早做好打算,如何支援,這些事情都需要和其他聖地交流一番。”軒轅睿繼續說道。

“有道理,這件事情就交由你去辦,聯系其他聖地,盡快達成一份統一的意見。”李道一直接将事情交由軒轅睿,涉及到門派大事,他們四大家族就不會有矛盾,他們都知道,涉及到外敵,需要內部的統一。

軒轅睿點了點頭,答應了此事。

“好,繼續接下來的話題,張師弟。”李道一将這件事情揭過去了,對着張元說道。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近日,不斷有在外圍巡察的弟子失蹤,雖然僅僅是外門弟子,但足以引起注意了,接下來,我派去了一些築基弟子,但其中消失了兩人,沒有任何生息,不知死活。”張元眼中閃過寒光,這擺明對蜀山動手。

“嚴查此事,加派人手,加多幾個執事坐鎮外門,這事情有結果随時通報門派。”李道一臉色不太好,冷聲說道。

第 225 章 離開小瀛洲

這個黑色的袋子竟是一件詭異的法器。

仇嬌就這麽堂而皇之的擺出來給紅箋看到,真是嚣張之極。

但她确實有嚣張的本錢,到現在紅箋還輸得莫名其妙,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由仇嬌的反擊看,先前自己眼瞅着見了血的“幻法蘭”并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

這怎麽可能?

外邊陷入了一片死寂,紅箋很想知道仇嬌要怎麽處置自己,哪怕她能随便說點兒什麽也好。

仇嬌很沉得住氣,一直過了大約小半個時辰,紅箋才聽見她冷笑了一聲:“你那主子這回可是大大的失算了,要對付我,派你這樣的來不是送死麽,怎麽也得他親自出手才行。”

紅箋一聽這話,心裏便叫了聲“苦”,她覺着仇嬌肯定是哪裏誤會了,她倒黴撞進來,做了別人的替罪羊。

可紅箋現在偏偏說不出半句辯白的話來。

時間不知已經過去了多久,這會兒天是不是快亮了?天亮之後仇嬌不是要離開小瀛洲去和奚旭等人交易“仙昙花”嗎?她難道會将自己這麽大一個活人帶在身邊?

紅箋正想着,聽見仇嬌又道:“你不是看着方峥淳樸好騙,利用他來接近我麽,呆會兒我就叫他來送你最後一程,他不知道袋子裏的人是你,你只要出個聲,便能哄得他放你條活路,可偏偏造化弄人,不得我解藥十二個時辰之內你別想着開口說話,怎麽樣,我這安排是不是很有趣?”

紅箋的心沉了下去,自己若真是糊裏糊塗就這麽死了,那可真是太冤枉了。

她正想着,卻聽稍遠的地方,似是屋子外邊方峥的大嗓門響起來:“天亮了,咱們該準備準備起程了吧?”

仇嬌沉聲道:“你先進來,我有事要你去做。”

方峥應了一聲,腳步聲響,他走進屋來。

“咦,這是什麽東西?”他的聲音裏透着驚奇,想也知道,紅箋這麽一個大活人躺在袋子裏,占地不會小了,屋子裏突然多了個如此大的袋子,方峥自是第一眼便會留意到。

“呵呵,呆會兒和小瀛洲的人換了‘仙昙花’回來不是要當即煉成丹藥麽,這就是煉丹的祭品,我好容易才将她抓到,關在這‘烏羅帳’裏,你今天負責看好她,可別亂動這法器,叫她逃了。”

“你什麽時候去抓的這妖獸?我都不知道。放心吧,這麽要緊的東西,我一定看好這袋子,不亂動。”

仇嬌笑了一聲:“一會兒咱們離開小瀛洲之後分頭行動,交易的時候你就不用在場了。”

方峥“啊”了一聲,急問:“那我幹什麽?”

仇嬌道:“你帶上‘烏羅帳’,這裏有塊玉簡,你照着這上面的路走,到那個島上等着我。別弄錯了啊,這個很重要,我拿到‘仙昙花’之後咱們需得立刻會合。”

方峥應了聲“好”。

有仇嬌在,紅箋早停下了沒有意義的掙紮。

她暗暗思忖等到方峥和自己獨處,有什麽辦法能制造脫身的機會。

看起來仇嬌和方峥打算帶着自己出小瀛洲,這麽大一個袋子,裏面裝着大活人,怎麽過盤查的關口?難道仇嬌是有什麽障眼法不成?

但方峥顯是全未想到這點,他沒有問,仇嬌也未針對這個做任何的說明。

方峥對仇嬌孤身去進行交易很是擔心,紅箋聽着他道:“小瀛洲今天興師動衆,看樣子要去不少人,你自己能行嗎?可千萬小心啊。”

仇嬌似是心情頗佳,說道:“今天的關鍵不在我,只要你個傻小子能按照我的安排把事情做好,咱們就算成功了一大半。”

方峥被她喚了一聲“傻小子”也不以為忤,“嘿嘿”一笑,打保票道:“這你放心,我只要有一口氣在,也會照你的話做,絕不誤事。”

紅箋聽着這番對話簡直欲哭無淚,暗道:“叫你傻小子你還真是傻小子,你的親姐姐就快被你親手送去虎口了,你還對着那母老虎信誓旦旦呢。你等我出去,非揭了你個兔崽子的皮不可。”

仇嬌甚是滿意:“好,過了今天,我便可以将多年的隐患徹底解決掉,接下來就有時間好好點撥點撥你了。”

方峥問道:“你用‘仙昙花’治好了病,是不是就可以收我做徒弟了?”

仇嬌笑道:“到時候再說。”

這話在紅箋聽來已有應承之意,偏偏方峥沒有聽出來,挺失望地“噢”了一聲,嘟囔道:“還要再說。”

這時候屋外高鴻禮的聲音響起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仇前輩,時間差不多了,我師父派我來問,你準備幾時出發,大家在哪裏碰面?”

仇嬌沉聲道:“你進來說話。”

高鴻禮進屋,第一眼便看到了鼓囊囊的“烏羅帳”,奇怪地問:“咦,這是什麽東西?”

若仇嬌真是客人,非熟到一定程度,高鴻禮這話問的其實有些失禮,但仇嬌算不得什麽正經客人,他二人又是在小瀛洲的地盤上突然多出這麽一大袋東西來,顯得頗為紮眼可疑,故而高鴻禮絲毫沒有客氣。

紅箋努力地活動了一下,希望引起高鴻禮的注意。

卻聽仇嬌仿若渾不在意地答道:“一會兒煉丹需用的。準備好了那就走吧,你同你師父說,我們先出發,大家在北面的一座無名小島上交易,這是那座小島的所在位置。”

說話間仇嬌又拿了塊玉簡給高鴻禮。

高鴻禮接過去,他掃了一眼袋子旁站立的方峥,沒看出什麽問題來,再想這些天方峥頻繁地進島出島也沒人限制他,這些東西大約是他準備的也說不定,仇嬌既然說定了地方,到底正事重要,他沒有過于糾纏這些細枝末節,返身去向師父報告。

紅箋意識到自己的掙紮全未被高鴻禮察覺,應是這法器裏面的動靜根本傳不到外邊去,不由大急。

仇嬌示意方峥:“咱們走吧。”

紅箋只覺天翻地覆,身體離地而起,在那袋子裏被迫蜷成一團,方峥的聲音響起來:“份量挺輕的,這妖獸個頭不大啊。”

紅箋一口血差點噴出來,想也知道自己是被他提起來了,還妖獸,妖獸你奶奶,你個死小子長點兒心眼行不行!

仇嬌和方峥不再說話,紅箋只覺着搖搖晃晃,憑感覺應該是被方峥背在了後背上,走了一陣,方峥站住,那“烏羅帳”被扔下來,仇嬌道:“先來我飛行法寶上,等離開小瀛洲再分頭走。”

幾乎是立時,紅箋便覺着自己再次移動起來,仇嬌駕着飛行法寶飛行速度不是很快,紅箋能聽到流水的聲音,估計着那法寶飛得也不是很高。

她估計着時間,前面不遠就該有小瀛洲弟子攔截盤查了,依紅箋這些天出入小瀛洲的經驗,離開比進入小瀛洲受到的盤查要松得多,離開小瀛洲關鍵在第一道關口,過去了後面基本就是一馬平川。

這麽可疑的一袋子東西,小瀛洲弟子會不會強令仇嬌打開看看?

他們對這“妙爐鼎”可談不上有多麽尊重,沒事說不定還要找機會難為一番,更何況師出有名。

“什麽人,停一停!”紅箋正這樣想着,吆喝聲便遠遠地響起來了。

其實離得再遠,這些當值弟子又怎麽會認不出意欲離開小瀛洲的人是誰,正因見是仇嬌和方峥,才更要裝作不認識将人叫住。

仇嬌真将飛行法寶慢慢停了下來。

紅箋豎起了耳朵,若說有人能救她于水火,希望最大的就是現在,這些當值弟子盤查有多嚴她深有體會,他們一隊五人,總會有人比高鴻禮和方峥精明,只要對這袋子起了疑心,問上一句,就算仇嬌拒絕打開,這情況也會被報到某位元嬰長老那裏去。

“這誰呀,還擋住了臉?”開口說話的小瀛洲弟子聲音聽上去十分陌生。

“我與你們奚長老已經約好了會合的時間,怎麽,你們要攔着我,不讓我離開麽?”仇嬌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幾位弟子竊竊私語幾句,其中一個突道:“咦,那袋子裝的是什麽?來的時候沒有吧,仇前輩,你走就走,幹嘛還不告而取,從我們小瀛洲往外拿東西啊?”

“胡說!這袋子裏是煉丹……”方峥氣忿地嚷嚷了半句,不知被誰打斷。

正當紅箋心中燃起了莫大的希望,袋子外邊卻突然靜了一靜。

緊接着幾個聲音接連響起:“師兄!”“師兄這麽早就要出去麽?”

“都聚在這裏做什麽呢?仇前輩趕着去和長老們會合,大家不要耽誤她時間,放行吧。”

“哦,知道了。”

那男修又道:“前面誰當值,也和他們都說一聲。”

“好。”

仇嬌駕着飛行法寶複又前行,這次不再有人出聲阻止,盤查的隊伍顯然已經退開了。

紅箋的心慢慢沉了下去,這是巧合嗎?絕不是。

這仇嬌竟與小瀛洲的弟子還有着勾結,紅箋只恨自己不能從袋子裏鑽出來,看看适才這個幫仇嬌解圍的“師兄”是誰,他前後說了兩句話,這個聲音,不知為什麽紅箋叫隐隐覺着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