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9 章 你是廢物!

第239章 你是廢物!

第239章 你是廢物!

“正好說起這個問題,你也別在這和我打馬虎眼了,直接把話說開了吧,到底什麽時候和洪陽結婚領證?”

一番數落後,李烈懷渾濁而又泛着精光的雙目,一動不動的盯着李若曦,逼問道。

面對李烈懷那強烈的氣勢,李若曦心慌意亂,來之前,她也着實是沒有想到,爺爺會突然逼問這個事情。

這該如何是好?怎麽回答?或者,也可以說是怎麽選擇?

李若曦知道,今天洪陽在,李烈懷李國歡也都在,她一旦是給出了答案,就斷然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而在一旁的洪陽,面對這突然有些緊張的氣氛,也是感到無語,卻是并沒有出聲說話,完全将選擇權交給李若曦。

李尋河在旁看着,眼中閃爍着戲谑的味道,他就是喜歡看到李若曦這種被逼問時,流露出來的惱怒和無奈之色…

良久,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視之下,李若曦那轉動的美眸,終于還是定了下來。

她冷冷的瞥了李尋河一眼,嘆息道:“這段時間有些忙,一個月後吧,剛好是婚約中約定的時間,到時候我、我和洪陽去民政局領證。”

李尋河皺眉,眼中閃過幾分訝異之色:“怎麽會這樣?李若曦這女人,難不成還真要嫁給洪陽?這、這不是她的風格啊,她不可能會看上洪陽!”

人都說,最了解你的人,永遠是你的敵人。

李尋河自認為對李若曦很了解,雖說兩人從小不合,但是對于後者的習性脾氣,李尋河心裏還是非常有數的,她驕傲的不要命,整個羊城無數公子哥追求,都是沒人能夠将其降服。

李尋河斷定李若曦不會接受洪陽,所以,才會有意挑起這個話題,讓李若曦被李烈懷逼問,陷入困境。

誰知道,她居然半句不多說,直接是給出了答案…這女人是瘋了吧?

“好!”

而李烈懷父子聞聲,則是對望一眼,随後紛紛大聲叫好。

“那就這樣說定了,一個月後,你們兩個帶着結婚證回來,我讓吳媽好好給你們擺一桌。”李烈懷開懷大笑,恍若是一樁久久不落的心事,總算是圓滿解決了。

“不錯,先把證領了,婚禮的事情,倒是不用太着急。”

李國歡也是一臉欣慰,知女莫如父,身為李若曦的父親,李國歡自然是知道,他這女兒一旦是給了答案,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的。

“看來這龍虎山上下來的洪陽,還真是有着出彩的本事啊,沒想到,短短兩個月,竟是連我女兒都解決了!”李國歡心裏對洪陽登時一頓贊揚。

反倒是洪陽,在這個時候有點錯愕,心裏驚疑不定:“今天是什麽日子?好事情這是一件一件來啊,剛剛牽了老婆的小手,現在又把領證的事情給落實了…在這種場合,老婆應該是不會騙人吧?”

“好!”

洪陽回神,也是大贊出聲,笑的開心極了:“哈哈,一個月後,我和若曦一定帶着結婚證再來老宅,和老爺子岳父好好吃一頓!”

李若曦俏臉血紅,暗暗把洪陽罵了千百遍,好什麽好?這下子,給你撿了大便宜了吧?

餐廳中,随着李若曦給出了答案,氣氛一時間好是歡快,衆人有說有笑,把酒言歡,而李若曦則是默默吃飯,俏臉紅的能滴出血來。

現在,她未來的人生軌跡,算是真正的定格了啊,要說心情沒有點複雜,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想到即便沒有洪陽,她也不會和別的男人如何,況且如今她對洪陽也有些情愫,心裏也是好接受了一些。

她知道,如果不是潛意識中,早就接受了和洪陽結婚的安排,即便李烈懷催婚,她也是不會答應的…

反倒是那李尋河,瞧着衆人歡愉的畫面,英俊的面龐有些鐵青,雙眼中,閃爍着陰冷抑郁的神色。

本想給李若曦找點不痛快,誰知道,竟是成全了她和洪陽,若是他們真結婚了,那李家就等于是多了一個神醫坐陣,日後想要對李烈懷做什麽事情,無疑是會愈發困難…

“對我而言,這可真不是什麽好事啊。”李尋河心裏呢喃着,卻又毫無辦法。

這時候,洪陽目光投射而來。

李尋河急忙回神,臉上強擠出一抹笑容,舉杯道:“恭喜,有情人終究是要成為眷屬,你們…一定會很幸福。”

“謝謝大舅子的祝福,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我們都一定會幸福的。”

洪陽也是喝了杯酒,旋即眯眼望着李尋河,咧嘴笑道:“今晚氣氛這麽好,我看大舅子你也是幽默之人,要不就給大家夥來點笑話,逗趣一番?”

許曼雯插嘴:“好啊好啊,大表哥,姐夫和表姐的事情算是有了個定居,這對我們家可是大好事,你做大哥的,怎麽得也要表現一下吧?”

“抱歉,我不太會講笑話。”李尋河冷冷的看着洪陽,輕笑道。

“沒事,我幫你講。”

洪陽淡笑着道:“就說你剛剛上任的事情吧,那天你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第一天到公司上班,做的第一件事請不是別的,居然是到公司大廳大喊你是廢物,一喊還是三聲,哈哈!你說好不好笑?”

“洪陽…”

李尋河藏在桌下的雙拳一緊,雙眼中殺機湧動,死死的瞪着洪陽,差點又是一口老血噴出來。

“哎,大舅子你別生氣啊,是你說你不會講笑話的,我這不是在幫你講笑話,給老爺子和我岳父也樂一樂嘛。”

面對李尋河那要殺人的眼神,洪陽分毫不懼,淡笑道:“你看,小姨子聽到這笑話,笑的都說不上話來了,這氣氛多好?你該不會連這點為大家犧牲的精神都沒有吧?”

“哼…”

李尋河胸口一悶,只感覺一股腥甜的味道,忽然是沖湧了上來,只是他反應及時,強行将那一口鮮血也咽了回去。

這硬憋着的狀态,讓他臉色蒼白,恍若是病危之人。

他死死的瞪着洪陽,奈何,始終半點法子都沒有…

第 241 章 兩百四十二章:魚王入城

白貓坐鎮天空。

它手中虛握着魚竿,魚竿那頭垂落着星光凝成的魚線。

他就像是一個衣錦還鄉的老人,于村邊池塘垂釣,神色平靜。

這一幕在記不清的久遠歲月裏,噩夢般一直發生着。

當時它還是一只小貓,因為抓不到的魚的緣故,被那些大妖怪命令着叼着魚簍坐在一邊,有時候一坐就是一整天。

他們的樣子它始終記得,一千年也忘不了……

每一道星光都是魚線。

若說紫庭境可以引動天象,那五道便相當于将身體都化作了天地的一部分。

風雨雷電,日月星輝,這些天地的象都能于掌間翻覆,化為己用。

巨大的空間裏,幽深的洞窟不停開裂,巨大的魚群游出,穿流不息,沒有人可以看清楚它們的全貌。

它們并非真實存在的生命,更像是某種精神世界與虛空勾連的産物。

趙襄兒身上的朱雀之紋在這虛空海洋中變得黯淡。

鳥雀本該在天空中翺翔,如何能沉溺于海水之中?

星光的線落了下來。

那些線不像是線,更像是一張又一張的網,它們在觸及到魚兒或者人之後,邊緣就開始分裂擴張,纏繞向池水中的魚兒。

整個池塘都映在星空之下,池中的游魚又何處可逃?

趙襄兒與陸嫁嫁對視了一眼。

兩道色彩分明的劍光像是轟然炸起的火焰,她們調動靈力,背道而馳,向着兩個不同的方向掠去。

但她們無法快過光。

星輝照破湖水,像是一柄細長的,貫徹天地的劍。

任何足夠長的物體,都會因為高速的掠動而變得彎曲,但是這一束束光不會,它們穿水掠影而來,轉眼便要擊中兩個女子。

忽然,魚王的眉心前出現了一片雪。

與雪花同來的是一根燈柱。

那根燈柱在自己一丈之外便靜止了,尖端噴射出的火焰也被壓下,整根燈柱的表面很快變軟、融化,化作滾燙的銅水墜入黑暗。

“愚蠢。”先前被寧長久棍風壓制的雪鳶再次得到喘息,她看着對魚王出手的少年,冷冷說着,随後再次卷起凜冬的刀光,對着寧長久的後背壓上。

魚王的目光始終盯着趙襄兒。

它對着寧長久打了一個響指。

寧長久白衣的肩頭,修羅之體被輕易地洞穿,血花雕出了一個血洞。

刀光也至身後。

寧長久沒有去理會身後的殺意,他繼續前沖,修羅之體如山岳倒塌,金色的修羅巨人将拳收至肩邊,蓄力之中,金色的光芒凝于拳尖,化作洪水般的金影,斜沖着砸向魚王。

魚王這才注意到了那個撲面而至的金色的巨影。

妖瞳之中異色閃過。

它本想下死手,卻不知想到了什麽,嘆了口氣,只是一掌拍出,擊退逼來的修羅,将整片空間朝着雪鳶刀光斬來的方向壓去。

寧長久連同着金色的修羅被牆一般的空間擊退。

雪鳶刀光逼來之際,寧長久掐了個鏡中水月的道訣。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雪鳶微怔,目光火速向周圍望去。

他與她刀光中映出的影置換了。

下一刻,雪鳶的凜冬之河自中間撕裂,刀光裏,虛影與真實再次倒轉,他手中明明沒有劍,但雙指一并,凜然的劍意卻瞬間刺至雪鳶的咽喉。

雪鳶稍有慌亂,但劍意刺來之時,她的咽喉處結出了片片冰晶。

冰晶化甲。

劍無法刺透冰甲。

先前被打散的雪重新聚合。

“冰封……”雪鳶開口。

領域瞬間擴張。

金色的修羅還未凝聚成形,天空的神雀已然化作了一柄冰藍色的劍——那柄劍猶若一片巨大的雀翎,表面的色澤好似冰封的水銀,薄刃處結着錯落的,霜色的冰晶。

千裏冰封。

“與我對劍還敢分心……”雪鳶冷冷道:“找死!”

冰寒之劍天誅般落下。

寧長久的視線和身影被對方的權柄凍結了,做不出抵抗。

落下的劍卻也停在了一半。

雪鳶發現,她也無法動彈了。

寧長久被冰封的同時,時間權柄無聲地籠罩了她

她也靜止在了時間的洪流裏。

兩人同時将對方凍結了!

此刻誰先掙出封印,誰便可以掌握絕對的先機!

另一邊,寧長久的一擊給趙襄兒與陸嫁嫁争取了片刻的時間。

那片刻的時間裏,陸嫁嫁的身上,劍意的碎片凝為實質,如浮動的鏡面,揚塵般遮擋在她的上方。

星光穿透下來,在劍意中反射出曲折的光路。

所有的劍意皆一觸即毀,光線向着陸嫁嫁彈跳着逼向了陸嫁嫁的後背。

魚王沒有去理會她。

先前見到修羅的失神不過片刻。

它要重新将目光鎖向趙襄兒,但他陡然發現,這片虛空的黑暗裏,星光的魚線斷了,趙襄兒轉眼間不見了蹤影。

……

星光落入黑暗的深淵,被深淵吞沒。

趙襄兒像是一滴融入大海中的水。

放眼望去根本無法發現。

“匿影之術?不對……”魚王稍怔。

它并不擔憂。

因為它能通過那些游曳虛空的大魚,感受到趙襄兒的存在。

魚王擡起了爪子。

在他的虛空之海裏玩弄任何類似隐匿的權柄,都近乎于自尋死路。

他只需要三條魚,就可以鎖定虛空中任何的方位。

魚王閉目稍思。

神識也是一張大網。

“找到了。”

僅僅三息,它便重新鎖定了趙襄兒的方位。

三條魚确定了她的方位,并将她的身影直接鎖死。

一束束星光向着那個鎖定的點射去。

可是光落到某一處之後,便被黑暗盡數吸收。

那是絕對的黑暗。

那是九羽的身軀。

方才寧長久争取來的時間裏,九羽得以破軀而出,張開翅膀将她遮蔽。

趙襄兒借此在黑夜中躲過了魚王的視線。

黑暗之下,九羽收束成劍,火鳳逆風而展。

周圍的魚群被一下子照亮,少女拔劍而起的身影像是一朵升空的煙花。

她向着虛空的海面上沖去。

魚王任由她拔出長劍,拖着焰尾喝退虎視眈眈的虛空之魚,向着自己斬來。

這樣的場景,在魚王的垂釣生涯裏見過許多次。那些不甘命運的魚兒彈起魚尾,想要躍出水面,将鳍化為翺翔天空的翼。

但無論它們跳得多高,最終都會掉入水中。

自魚出生的那刻起,水便是它們終身無法擺脫的宿命。

魚王再次打了個響指。

虛空中,所有的魚都鎖定了她。

若是趙襄兒知道它此刻的想法,她便會覺得好笑。

她不是魚,水也不會是她的命。

她本就是翺翔九天的神雀。

少女揮劍如舞,所有照射而來的星光都被九羽絕對的黑暗吞噬。

這是連金烏的光芒都照不進的地方,更何況這些螢火般的微光?

獨坐釣臺的魚王,俯身看向如劍升空的趙襄兒。

他們都帶着彼此各自的信念。

虛空的大魚交織成了一張網,阻擋着趙襄兒的身影。

化劍的九羽淩厲斬切,如在空中蘸墨揮舞下複雜的書法。

那些五花八門的魚在劍下化作了一蓬又一蓬的火,火光一經燃起便被九羽吞沒,隐匿于幽暗之中。

她在見到了那件嫁衣之後,紫庭便臻至了一個嶄新的地步。

她的速度越來越快,黑暗的空間被層層切開,她在臨近破開海面的時候,境界已然提到了紫庭的最巅峰,九羽劍刃的邊緣,白氣凝結——那是空間撕成的碎片。

趙襄兒破開了海面,壓在她身上的力量消失,劍在手中揮成了一個完美的半弧,似推雪般向前切去。

魚王眉頭微微皺起。

他看着那只火鳳,生出了一種不真實感。

明明只是一只年幼的火鳳凰,為何其中蘊含的火焰精髓,卻帶着毀天滅地的感覺?

魚王的爪子如道士般點了過去。

它剛出封印不久,對于五道的力量還有些生疏,所以這一指點得很小心,生怕在趙襄兒身上留下利爪的上空。

劍鋒推上了指尖。

九羽與此同時身影暴漲,化作了遮蔽星光的黑暗。

幽暗的海水裏,陸嫁嫁也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同靈。”陸嫁嫁低喝了一聲,劍目如雪。

劍體的領域向外擴張。

那是一個半圓形的領域,就像是一個不停放大的、倒扣的罩子,領域的邊緣處,所有觸及到的一切都被侵蝕,紛紛同化為劍氣。

那些虛空中游曳的魚也紛紛被同化為了劍,指向了高空。

劍鳴聲缭繞,不絕于耳。

所有的魚都躍出了海面。

它們附着着劍氣,好似無鱗的銀魚,發出了純粹而明亮的光。

這一幕很是壯觀。

但魚王甚至沒有多看一眼。

它伸出手指一絲不茍地抵住了趙襄兒的劍。

趙襄兒這一劍很強,淬着破碎虛空的氣,燃着漆暗無光的火,已隐隐要超越紫庭巅峰了。

可紫庭的山巅依舊在五道之下。

“一杆秋水上,萬頃寒江邊。”

魚王有感而發,老氣橫秋地吟了一句。

世界寂靜了片刻。

趙襄兒的殘影還留在它的身影,她的身子卻已被震得倒卷而去,連退百丈。

那些齊齊升空般的大魚也靜止在了它的身側。

裂紋橫生,萬劍粉碎。

所有化劍的魚頃刻覆滅。

陸嫁嫁仰起頭,遙遙地看着那個身影。

紫庭與五道明明只差了一線,為何差距如此之大。

魚王收回了手,它看着自己指間翻滾的血珠,沉默不語。

……

趙襄兒的身影沒有被擊潰。

她在倒退的瞬間,身後便生長出了一對火焰般的雙翼。那對雙翼攪動着狂風,将她的身影托了起來。

少女手中的九羽已解除了劍的形态,重新化作了繞身飛舞的黑色大鳥。

哪怕她連連受挫,展現出了所有的境界依舊只在它的指尖挑出了一粒血珠。

但她看向魚王的目光依舊平靜。

魚王手指微動,傷口轉眼複原,它說道:“其實我也很好奇,你到底還藏了些什麽。”

趙襄兒道:“為何這麽問?”

魚王的聲音帶着些敬畏:“因為那個人告訴我,我正好可以殺你。”

“正好?”趙襄兒疑惑。

魚王颔首道:“嗯,正好的意思便是不多不少,剛好比你強一線,但這一線就是生死之線……但你現在展露出的力量遠遠不夠。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還藏着什麽?”

趙襄兒當然不會回答,她只是道:“與你說這話的人顯然不夠高明。”

“哦?”白藏眯起了眼。

那可是白銀雪宮的神使,那個人的話語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代表的便是白藏神主的意志。

趙襄兒道:“因為我今天也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麽?”魚王問道。

趙襄兒道:“當初九羽傳承的記憶裏,讓我紫庭真正完整,煥然一新之物有四,白靈骨,常櫻葉,幻雪蓮……還有,一顆大妖的妖丹。但是不知為何,後來在搜尋這些天珍地寶的過程中,我不知不覺就忘記了大妖妖丹。”*

魚王眼眸眯起,不确定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因為九羽的傳承,代表的很可能是朱雀神國的意志。

哪怕是它這樣五道境界的妖,在那十二座神國面前,依舊只是匍匐猛虎座下的野貓。

他們是真正的天。

但如今,天的意志也起了沖突,不知哪邊更勝一籌。

趙襄兒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道法,名為幻忘之術……你見過一個事物之後,它就會蒙上面紗,被徹底忘掉,只有在再見之時才會重新想起。”

“我吞噬了白靈骨,常櫻之葉和幻雪蓮,依舊沒有想到此事。”趙襄兒道:“但今天,我看到你的時候卻想起來了。”

她話語的意思很明顯了。

魚王就是九羽所指。

當時她還想過,大妖該是多大一只妖。

如今看來,好像并不算太大。

“朱雀大人何以殺我?”

貓爪在眼前一抹而過。

“秋冬已至,霜殺百草。”

魚王悠悠開口。

妖言惑衆。

星空之下,所有的一切都帶上了肅殺的意味。

但那抹肅殺之意卻沒有靠近趙襄兒。

她背後的雙翼猛烈地燃燒了起來,朱雀的紋身與她的身體幾乎要重疊在了一起。

她本是沒有機會喚出朱雀之影的。

但魚王的妖言還未真正出口。

霜殺百草的“草”字,餘音還在風中顫着。

它的時間被拉長了。

身後,寧長久已率先掙脫出來,他沒有選擇去重創雪鳶,而是發動剛剛調息好的權柄,籠罩了魚王。

這片刻的時間極其關鍵。

趙襄兒與陸嫁嫁幾乎同時動手。

三柄劍或虛或實,從不同的角度刺了過來。

嘩啦一聲。

在他們的劍靠近之時,虛空開裂。白貓身邊的魚群再次出現,它們像是飓風,呼嘯着游了一圈,将所有追至的劍意一道兵解。與此同時,霜殺百草的妖言已然成真,這飓風般的魚群像是狂風中旋轉飛舞的鋼鐵碎片,爆炸式地擴散開來。

也是此刻,有什麽東西突破了虛空中狂暴的魚群,紮了進來。

那是九羽化作的劍。

“襄兒!”寧長久第一時間意識到了不妙。

趙襄兒身上的鳳火在這一刻盡數點燃,火焰刺穿虛空,帶着玉石俱焚的決絕意味,刺向了魚王。

魚王眉頭微皺。

它伸出手,捏向了那柄斬來的劍。

劍從它的指間劃過,穿透了它的手掌。

寧長久和陸嫁嫁被瞬間震開,那些碎片凝成的氣流帶着超越紫庭的威力,剎那間将他們打得遍體鱗傷。

那柄紅傘也從飓風中卷了出來。

趙襄兒的選擇太過突然,哪怕是魚王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毫無征兆地調動了自己全部的力量,逆命般燃燒起來。瞳孔、發絲、身軀,每一寸身體,其中所有蘊含的境界都似火星噴濺。

盛大而炙熱的光侵吞了下去。

她雙手皆是反手握刀的姿勢,左手為傘劍,右手則是九羽之刃,這兩柄超凡絕俗的名劍帶着貫穿寰宇的天火,在刺穿了魚王的手掌之後,依舊竭力向前頂去。

她的後背,火翼暴漲着伸展開來,一片片燃燒的翎羽蟻附上了魚王的身體。

劍刺穿了它的手掌,卻未能刺破它的胸口。

但火羽的利爪卻抓住了它的肩膀。

趙襄兒怒吼了一聲,拽着它向下墜去。

城牆崩塌。

煙塵揚起了幾十丈。

少女燃燒生命,用絕世的劍招迎戰強敵。這樣的場景本該爆發出決戰般的燦爛。

可惜他們之間的境界懸殊太大。

彈指間,遮蔽他們身影的塵埃灰飛煙滅。

魚王端坐在地。

它的雙肩被刺出了血,血染上了純白的毛發,豔麗奪目。

而趙襄兒則是瀕死一般,她臉色慘白,七竅流血,嫁衣的下擺處,滴下的血液墜成了線。

她看着魚王,露出了遺憾的神色。

她想将它逼入皇城。

但魚王的貓爪卻正正好好立在皇城的線外。

魚王知道,她肯定在皇城中藏了手段。

它都有些替少女可惜。

它輕輕擡起了貓爪,正要擊垮這個少女,然後讓雪鳶給予致命一擊之時……身後,似乎傳來了花開般的細微聲響。

先前被飓風卷去的紅傘在空中打開,悠悠下墜。

煙塵散去的那刻,它恰好與魚王和趙襄兒恰好連成了一條線。

傘劍發出了感召。

紅傘為劍鞘,自當歸于鞘中。

它筆直而來。

魚王念力發動。

傘與貓相撞,沉悶的巨響迸發而出。

它們中心,狂暴的氣浪卷起。

紅傘被氣浪掀飛,兩邊将摧未摧的城牆也盡數碾成粉碎。

這一擊很沉,殺傷力卻不大。

但洶湧的氣浪就像是推着後背的手。

魚王的爪子不自覺地向前挪了一寸。

一寸……

九羽瞬間納回識海。

趙襄兒神念驟動。

下一刻,火光吞天而下,魚王的眼前已不是城牆殘破的趙國,而是無窮無盡的火海。

它被納入了趙襄兒的世界裏。

……

……

另一邊,雪鳶的時間囚籠也已打破,那些時間在寒冷中凝成了真實的冰屑,簌簌飄落。

雪鳶看着魚王和趙襄兒消失的身影,終于感到了恐懼。

先前趙襄兒二話不說逆命燃燒的模樣也令她驚愕。

是因為娘親的緣故,才讓你這般有恃無恐地搏命麽?雪鳶憤怒地想着。

此刻這個少年和女人雖也受了很重的傷,但時間的權柄淩駕于她的冰河權柄之上,更何況這白衣女人的劍體也十分恐怖,她單獨對上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有些吃力。

但趙襄兒已與五道境界的大妖正面對抗,自己面對兩個重傷的紫庭境難道要選擇退縮?

雪鳶的心緒掙紮着。

神雀在她身邊飛舞長鳴,聲聲驚心。

不!我不可能比趙襄兒差!

我可是在嚴寒之地,一刀一刀,殺死了無數的敵人和兇獸才劈砍出的境界與道路啊,憑什麽不如這個在南州養尊處優的人呢?

趙襄兒如今這般強,唯一的解釋只有可能是娘親給予她的東西太多。

皇城為界……那是何等恐怖的權柄,若是将此力量給我,我一定可以比她做得更好!

雪鳶憤怒地想着。

但此刻,她也拼命地告訴自己要冷靜。

只有殺死了趙襄兒,她才能将這種不公真正踏碎,才能讓娘親知道誰才是她最強的女兒,至于魚王大人的幫助,自有白藏神國的神使幫助她抹去,雖然她也答應了白銀雪宮的神使一些條件,但等她真正回到了神國,哪裏還需要顧忌他們?

所以她必須要活下去,等魚王大人出來,絕不可再做任何的冒險了。

她說服了自己,所以并不覺得這是膽怯,反而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

一如當初佛堂中走出的廣慈禪師。

這種情緒是真正的瘟疫。

這一刻,雪鳶自己都沒有察覺,她在選擇退讓的那刻,道心便生出了一抹難以消除的影。

師雨在臨死之前至少做到了問心無愧。

但她再也不行了。

她也無暇去想這些。

冰河的權柄像是一只只巢穴中飛出的鳥,它們有的化作了蒼茫高懸的冰晶。

冷凍之界、破霜之棺、雪華飛羽……洪荒覆雪的冰流像是穿透時間書頁的劍,所過之處寒川呼嘯,冰牙參差,她将這片天地重新帶回了那個冰封萬裏,生靈絕跡的時代。

這就是每百萬年便會占據世界的冰河。

寧長久吐了口濁氣。

呵氣成霜。

他擡起頭與陸嫁嫁對視了一眼。

無需太多言語,兩人握住了手。

他們化作白影,齊齊升空,一如當年攜手于南荒血戰九嬰那樣。

……

……

*(六十二章)

(淩晨見!)

第 240 章 鬼嬰

浮空仙島面積在向一百萬平方公裏前進,這是個讓人蛋疼的八級要求,光土地面積就得花費百億靈魂之力,還要建造數量龐大的七級民居,每棟七級民居還得召喚全部名額就得達到250多人,使得仙島內地球人的數量将會暴增,連同其他建築,将有二十五億多人被召喚而來,仙島內将人滿為患,站立的地方都難找,那幾千不确定是否真心投靠的絕殺宗人根本就沒必要收留。

就連擴建鬥營的事情都停了下來,現在的情況是,清剿妖修大陸,只不過為了獲得更多的血脈,神識和靈根,現在的儲備量遠遠的不夠,不光這些不夠,其餘的就更不夠,一起地球人看不上的東西,現在也上了需要争搶的名單之內。

處理了絕殺宗的人,又把天龍宗和李家在島裏犯事的人扔給他們自己處理,對此天龍宗和李家的态度很堅決,那早就不是他們的人,島衛營愛怎麽處理他們不要,辰燃只好全都丢進新發現的資源島,讓他們去挖礦和種植靈藥,其中就包括了天龍宗二弟子,為了懲罰他在監獄內上了好幾個妞,張栓一氣之下得到李雷的準許,已經把他惹禍的玩意給割掉了。

“哎,升到九級,估計地球人就會被召喚光了,你們怎麽看?”

島主府卧室中,李雷躺在大床上,看着一個個屏幕上即将被召喚來的侍女,随着地球上被召喚來的人越來越多,人們已經從開始的恐慌,逐漸變得麻木。該生活還是要生活,可幹什麽都沒有激情,到處顯得死氣沉沉,及時享樂主義盛行,除了精神上的享受就是肉體,犯罪率也直線上升,想找個漂亮的處女都很難。

八個屏幕上,有一半在淫亂,那些是還沒确定下來的召喚名額,管家發現後會自動更新,另外四個也是暫定,随時會替換掉,一個女子走在大街上。她渾身包裹的都很嚴實,只露出兩只眼睛讓人看不清楚面容,兜裏還拿着把手槍防身之用。

她要去幹什麽李雷不關心,只是在看大街上的景象,原本的車水馬龍已經消失不見,只是偶爾有汽車經過,大多店鋪也已經關門,要不然就是有人荷槍實彈的開業,這女子只是去商店買面包,而購買的面包所用的不是紙幣,而是貨真價實的黃金,她所在的小國,已經徹底變成了無政府!

“加快召喚速度吧,要不然只會越來越亂。”

娜塔莎像波斯貓一樣躺在李雷的身邊,說完撇了一眼屏幕就起身穿衣,加快召喚量就需要大批靈魂之力,已經度過了激情一晚,是該回到妖修大陸繼續清剿妖修了,妖修大陸上,不但地球人,緋夢,甚至是古月的人也舉起了屠刀,古月徹底狠下了心,殺光妖修大陸的生靈,再去魂修或者靈修大陸,還省得天天放着李雷和緋夢,沒了人,就連陰冥夜也不會來這裏。

他那點小心思李雷明白,可讓他對靈修大陸的人舉起屠刀,他還是做不到,堅定的認為,這些人都是自己對抗古月和緋夢的重要力量,就算頂級戰力幾乎早就全滅也是沒有改變。

“你啊,說得容易,戰鬥時小心些,我就不送你了。”

“哼哼……你那會兒送過我?”

娜塔莎不滿的哼哼兩聲,俯下身子親吻了李雷一下轉身出門,李雷又看向正聊天的嬌嬌和力無雙,接着又搖搖頭,這倆人殺什麽都得不到靈魂之力,又最是懶惰,升入靈帝後就沒了修煉的動力,每天就是在島裏管管人,要不就是等自己回來上床,同時過得也最悠閑,有時李雷都有點羨慕她們那麽無憂無慮。

“咯咯……你又想要了?”

力無雙見他往來,赤裸的身軀趴到了他的身上,嬌嬌也過來搗蛋,李雷笑笑,“我看你們啊就是閑的,沒事天天折騰我,給你倆一個任務,浮空仙島升入八級之前必須升入靈聖,不要浪費了那麽好的天賦,九級之後真正的生死之戰就要來了,到時候島裏也不安全,你們現在的境界,我不放心。”

又想趕緊升入九級,又怕升到九級,可一切勢在必行,生死大戰後能存活多少人,那就要看準備的是否充分,同時也記得青龍殿主說過的話語,仙島的等級升的越高,點燃神火的成功幾率也就越高,剿滅了鬼魂的大部隊,現在已經快要邁進八級,這次不打算在等,将會一路沖上去,記下來的目标就是提升自身的身體強度,好早一日升入靈仙之位。

“好可愛的小孩,誰這麽狠心把他扔在了這裏。”

魂修大陸的一個普通小鎮,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躺在路邊,用一雙大眼睛打量着四周,一個婦人看到後趕緊跑過去把她抱在懷中,可接着臉色一變,只看到那嬰兒笑了,笑的是那麽邪惡,吃驚之下就要撒手扔掉,可嬰兒的力氣出奇的大,一把抱住了婦人的脖子,只看到婦人渾身哆嗦了下軟倒在地,靈魂已經被吸出體外被嬰兒吞下。

吃掉婦人的靈魂,嬰兒竟然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在路人驚恐的眼神中一縱,又撲到另外一人的身體上,肉眼可見的他開始長大,又是一人倒地死去。

“你是什麽東西……”

一連數人被殺,人們終于反應過來,有人發起攻擊,一道術法直接砸中已經看似一歲多嬰兒的胸口,嬰兒倒飛了出去,就當以為已經将其擊殺,有人跑去近距離查看,只看到嬰兒胸口破個大洞,裏面竟然沒有內髒的存在!更詭異的是,嬰兒突然睜開了眼睛,雙眼中竟然沒有瞳孔而是漆黑一片,竄起身抱住查看他的人,又是一個倒地身死。

沒人再敢靠近了,紛紛用術法進行攻擊,要将其炸碎,可讓他們驚恐的是,這嬰兒拖着破爛的身軀一再跳躍着發起進攻,一個個人被吸出靈魂死去,他身上的傷口開始愈合,速度越來越快,人也越長越大。

“這是個殺不死的怪物,跑啊……”

終于有人喪失了膽氣,人群一哄而散四處狂奔,沒人發起攻擊,更方便了嬰兒掠奪靈魂,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一個孩子竟然追着全鎮子的人跑。

“不要殺我……”

僅僅一炷香的時間,從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已經變成一個面似十七八的少年,掠奪靈魂再也不用把人抱住,而是觸碰一下就可以,比域外邪魔還要恐怖,一個少女滿臉驚恐的求饒,這少年笑了,笑的仍是那麽邪惡,赤身裸體的撲上去撕扯掉少女的衣服,在成堆的屍體之上,上演了一幕人體交合的場景。

少年的沖擊很猛烈,那少女根本承受不住,卻在為沒有被殺死而慶幸,盡力的配合着,當少年渾身哆嗦下萬事,轉身就飄然而去。少女見他離開,爬起身大哭出聲,衣服都不敢再穿,瘋狂向死人堆之外跑去。

沒跑兩步就栽倒在地,肚子劇烈疼痛越鼓越大,疼得她滿地打滾,在一聲凄厲的慘叫聲中,又是一個嬰兒破體而出,出聲的嬰兒奪走了少女的靈魂,掐斷連接在一起的臍帶,渾身血跡的向遠方爬去。

這一幕最初在魂修大陸百多個鎮子裏出現,随着産生出越來越多的少年跟女性交合後再次生出鬼嬰,逐漸在魂修大陸蔓延開來,并向着城市進發。魂盟的人對這些鬼嬰發起了進攻,可傷亡慘重後發現,這鬼嬰根本殺不死,只能是将其擊碎或燒成灰後分別封印在特殊的容器裏,這還是緋夢從四大神殿那裏得到的指點,因為陰冥夜就是這麽成長起來的!

連魂島的人都無法殺死那些鬼嬰,得到消息的李雷大驚失色,還好的是沒發生在了靈修大陸,但還是趕緊通告天下,發現莫名出現的嬰兒,誰也不許靠近,必須趕緊上報,更是派人在所有煉獄裂縫前駐守,以防止鬼嬰跑出來,可煉獄內的裂縫太多了,有的裂縫極其微小,根本沒被人發現過,想要全部守住談何容易。

鬼嬰的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四大神殿已經派人進行圍剿,可越抓越多,這絕對是有一個制造鬼嬰的秘密窩點,人們同時冒出個地方,那就是煉獄,緋夢咬牙派人去查,可卻發現煉獄中心早就人去樓空,只剩下那些本應是封印陰冥夜,卻被他利用了的血紅色晶體,天下之大,再想找那裏那麽容易。

“查,查哪裏總是無緣無故的有女人失蹤。”

雖然靈修大陸還沒受到威脅,可這只是時間問題,魂修的靈魂最為滋補,所以才成了先下手的目标,等他們死的差不多了,絕對輪到靈修大陸,而且這明顯是在跟三座仙島争搶靈魂之力,拖延他們的成長速度,李雷也下令開始嚴查。

沒有多久,查出來了,讓他稍許心安的是沒在靈修大陸,而是在人煙稀少又廣闊的妖修大陸,古月發現了被鬼嬰占領過的部落,男性全部沒有傷口的被殺,女性肚腹爆開死得更慘!這樣的部落不止一個,緋夢和李雷的人各有發現,甚至有一個大型的部落。

細數了下女性屍體的數量,綜合起來後人們的心裏直發寒,數量達到了恐怖的六萬,而現在僅僅封印了不到一千,還都是在魂修大陸産生的。在人們一個不知道的地方,肯定集結着一個鬼嬰軍團,在魂修大陸上的行為只是小試牛刀,更大的陰謀肯定在醞釀中。

果然,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白虎城的所有外圍城市同時遭到襲擊,雞犬不留後化成死域,這讓他們雪上加霜,恐懼之下,白虎城毀掉了傳送陣,城裏人全都跑進白虎神殿,将白虎神殿封鎖起來。

四大神殿再次邀請李雷去議事,李雷的回答很幹脆,除非古月和緋夢給自己一個交代,若不然這事自己不參與,古月和緋夢那什麽去交代,難道讓他們交出自己的頭號戰将?那絕對不可能!不得已之下,四大神殿只好派人稍來信息,只有封印了作為主體的陰冥夜,這一切才能完結,讓李雷多注意陰冥夜的行蹤,想辦法把他誘出來。

用自己手下的命去誘出陰冥夜,那純粹扯淡呢,李雷才舍不得。可表面上不管,背地裏卻在做着研究,在仙島靈石礦的地洞之內,這裏已經建造了一個防禦嚴密的研究室,除了特定的人,誰也不許入內。

李雷風塵仆仆的趕回,守住靈石礦洞門口的人不敢阻攔,他大步走了進去,沿着樓梯直入地下,又穿過數道用冥鐵包裹封印石制成的大門,來到了最裏側一個金屬房間內。

第 232 章 誰是誰的獵物

借助常人不敢靠近的深淵,洪淵從容脫身。

一朝登上泰山頂,一覽群山小。

當年在血蝠王的指點下從深淵上跳下,經歷生死驚魂和挑戰極限的魅力後,再高的深淵對他來說也如履平地。總能在懸崖峭壁上找到落腳點一級一級跳下去,有驚無險。

狀元候沐沉山率衆多高手四下搜索的時候,洪淵來到了二十幾裏外的一座山洞,李淩等人已經等候多時。

“洪淵,怎麽樣?”李淩迅速迎上來。

“不怎麽樣。”

洪淵在火堆旁坐下,把一塊腰牌抛給一旁的拓跋圖,“這群人中,并沒有青木武府的內門弟子,沐沉山那個家夥還有點棘手,其他的自然手到擒來。”

“第八十七塊,不錯,這樣下去,或許不用趕到神山我們就可以收集到足夠的腰牌了。”步風雲點了點頭,看向洪淵的目光心服口服。

洪淵加入的時間并不長,但風雲戰隊收集的腰牌這幾天卻劇增。

“對,洪淵兄弟,讓我們一起出手吧,聯手把狀元候沐沉山殺了,斬殺所有從這片大草原上經過的青木皇朝和獸血皇朝的家夥!”拓跋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這次突襲,洪淵只是試探沐沉山及其衆多随從的實力,故意不讓李淩、步風雲和拓跋圖三人參戰。生性好戰的拓跋圖,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

“想殺沐沉山?那可沒那麽容易!”

洪淵淡淡地看拓跋圖一眼,不置可否。

在山腳下,面對沐沉山強大的威壓他毅然應戰,但絕不會魯莽地送上門去找死。一尊在鼎天大陸上和戰神武百裏齊名的大高手啊,修為早已是登峰造極,在靈武七重天高手中都是出類拔萃。想殺一尊這樣的大高手,那不是一般的困難和挑戰!

“洪淵,說吧,到底要我們怎麽配合?”步風雲挺身站了出來,直接開門見山,和有些莽撞的拓跋圖不同,他早就看出了洪淵早有對策。

洪淵掃三人一眼,淡淡地說道:“對付厲害的獵物,總得多花點心思,我需要有人喬裝成我的樣子吸引獵物的注意力。”

洪淵話音剛落,山洞內就寂靜了下來。

李淩、拓跋圖和步風雲對看一眼,聽明白了洪淵這句話的意思。那可不是喬裝吸引注意力那麽簡單,而是要用命相搏,沒有洪淵的實力卻喬裝成他的樣子,很有可能是要付出生命為代價的。可想而知,絕對招致沐沉山的全力攻擊。

沉寂了好一會,李淩站了出來,“各位兄弟,我來吧。拓跋圖身材太過魁梧,喬裝不了;步風雲你殺氣太重,整天冷冰冰的,很容易露出破綻,這個任務交給我最合适。洪淵兄弟,說吧,什麽時候動手?”

“兩天後。”洪淵回答。

看着主動出列的李淩,心中浮生一股暖流,暗暗發誓一定要護他周全,嘴巴卻沒有多說,語簡意赅。

拓跋圖有些不解:“為什麽,為什麽要等到兩天後?”

“不把獵物逼急了,讓其徹底憤怒失去理智,怎麽得手?”洪淵淡淡回答,就地盤腿坐下靜修起來養精蓄銳。

與此同時,二十幾裏外的山澗中,狀元候沐沉山卻是臉色陰沉。

在懸崖底部通往大草原的一條山溝邊上,他看到了幾個洪淵留下的腳印。腳印很淺,相隔幾米遠,顯然從懸崖上跳下來後洪淵沒有絲毫受傷,在人們眼皮底下輕松離去。伸手虛空一抓,指尖上纏着一個氣旋,那是洪淵殘留在空中的氣息。

“追,繼續追,那家夥并沒有走遠。誰把這頭狡猾的獵物給我殺了,我沐沉山保他進青木武府!”沐沉山臉色陰沉。

“喏!”

一百多個身披青色戰袍的武者躬身領命,轉身飛奔而去。

在俗世高手中,三大隐藏武府是修煉聖地中的聖地,一個世俗武者再厲害,也不如三大隐藏武府的一個外門弟子甚至是一個小雜役。想要修煉通天神通,想要加入青木戰隊乃至有朝一日白日飛升,成為人上之人,只有加入青木武府!

神出鬼沒的洪淵,讓不少青木皇朝的武者膽寒,沐沉山的承諾卻讓他們血液沸騰铤而走險。

茫茫大草原上,上演了一幕驚險的追逐和反追逐戰。

聚集在一起的青木皇朝的武者越來越多,甚至不少獸血皇朝的高手都加了進來,大肆追捕。然而,不僅遲遲抓不到洪淵,反而抛下的屍體越來越多。洪淵率流雲戰隊四下游蕩,每每險而又險地來回穿插青木皇朝武者的追捕網,在沐沉山趕到前揚長而去。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流雲戰隊收集的腰牌,從八十七塊劇增到一百二十三塊,洪淵四人基本上每人分到了三十塊,離一百塊腰牌的目标越來越近。

兩天時間,眨眼即過。

青木皇朝武者抛下的屍體,多得遠超所有人的想象,高高在上的狀元候沐沉山絲毫無損,左右膀卻紛紛倒在了血泊中,流雲戰隊收集的腰牌劇增到兩百多塊。更不妙的是,原本浩浩蕩蕩的分開駐紮的土著部落,幾乎全都失散,只剩最後一支兩千多人的小部落。要是這支小部落也失散了,沐沉山一行就真的徹底斷絕開啓傳送陣的希望,永遠都要困在失落原上了。

殘酷的事實,逼得沐沉山不得不改變了策略,開始護送最後的這支小部落向大草原盡頭的傳送點挺進,不再四下追捕來去無影的洪淵。護送途中,又在洪淵的襲擊下抛下一具具屍體。

沐沉山及随行的武者就像一頭強壯、龐大的猛犸巨象,洪淵四人則像四頭惡狼,從不正面出擊,而是從背面、側面一口口地撕咬,從猛犸巨象身上撕下一塊塊血淋淋的血肉。

在青殺口一戰中險些喪命在狀元候沐沉山槍下的洪淵,反過來讓沐沉山領教了什麽叫無助、恐懼和憤怒,靈武六重後期的修為和十四輪大周天力量潮汐所疊加的力量讓他展現了驚人的戰鬥力,靈武七重以下幾乎一招必殺。眼看一個個親随倒在眼皮底下,沐沉山勃然大怒,但每一次都是來遲半步被洪淵揚長而去,空有一身強大的修為而無處着力。

第三天晚上夜幕降臨的時候,狀元候沐沉山一行來到了一座山谷駐紮下來,這裏離大草原盡頭的傳送點只剩下不到一百裏。

如果洪淵要動手,徹底将沐沉山一行阻攔在大草原上,讓他們永遠困在失落原內,這是最後的機會。同樣,如果要在大草原上殺了洪淵挫骨揚灰,對沐沉山一行來說也是最後的機會。

舒适豪華的帳篷內,沐沉山盤腿端坐在地上,鋒利的長槍橫放在膝蓋上,靜靜等待獵物的到來。

他可以肯定,洪淵今晚肯定會來,這将是兩人正面決戰的唯一機會。誰生誰死,在此一戰!

第 228 章 少林絕學

那麽李翺等人自然沒有辦法探查他們底氣,那麽他們也就沒有必要,再留在這個帝國大學俱樂部球場內了。

而這時那李翺等人一邊離開球場,一邊互相說道:“雖然說我先前擊敗了其中一名球員,但是據我所知,那名球員在這帝國俱樂部首發球員當中的實力,也只是平庸之輩,如若跟他們那當家球星對戰的話,我李翺可能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李翺啊,我看你就是太謙虛了”

這時那蘇亞、唐尋路也立即沖李翺說道:“李翺啊,這帝國俱樂部的球員整體水平,其實都非常高超,所以說即便是有一兩個,在水平線之下,那麽低也低不了多少的,即便是有人比他們高超,那麽高也高不了多少,所以說我就不相信有人,能夠比得過你的李翺的球技”

“呵呵,我看你們這三個小雜毛,還真是喜歡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啊”

這時就在那李翺、蘇亞、唐尋路三人,準備驅車離開之時,忽然見到一群流裏流氣的社會青年,直接攔住了李翺等人的去路。

而這時那李翺定睛一看,頓時明白領頭的那人,就是先前被自己打到鼻青臉腫的那名足球流氓。

而這時那名足球流氓,則立即沖着自己身後的社會青年說道:“哥兒幾個,就是這三個小雜毛,先前在那球場之內,故意對我辱罵,我沒有搭理他們,他們卻罵得更兇了,然後就将我打的鼻青臉腫,還說我的兄弟都是狗雜碎,你們也知道侮辱我沒關系,但是侮辱我的兄弟,也就是侮辱你們,那麽我肯定不能忍受的,所以說我才告訴你們實情,讓你們來将這三個小雜毛打的鼻青臉腫”

“什麽?你們居然敢說我們壞話?”

聽聞這名足球流氓,為了讓這些社會青年對自己進行毆打,居然是颠倒黑白,那李翺自然是勃然大怒。

而這時那些社會青年,根本就是那極其魯莽之輩,如果他們能夠聽別人的解釋,那麽他們也就不會混成社會青年了。

所以說這些社會青年,如今一經聽到那足球流氓對自己的胡言亂語,自然是氣的暴跳如雷,不由分說,立即便朝那李翺等人殺來過去。

此時那李翺、蘇亞、唐尋路見到暗道不好,于是立即四散開來,以此來躲避這些社會青年的攻擊。

但是李翺等人卻萬萬沒有料到,這些社會青年可是特別厲害的,區區幾個呼吸間的工夫,便将李翺等人打了個連連敗退。

而此時那李翺知道,如今若是憑借自己的足球系統,還可以輕而易舉地,将這些社會青年打敗。

但是如今他們是在那球場之外,也就沒能激發系統,那如果不能長時間的激發系統,那自己不就是要被這些社會青年打的鼻青臉腫了嗎?

此時那李翺立即便明白了,如今的當務之急,就是要趕到那一個特殊的場所,然後來跟這些社會青年決一死戰。

因此那李翺立即沖蘇亞、唐尋路說道:“二位兄弟,你們現在馬上朝那球場裏面跑去”

“什麽?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開車逃跑嗎?為什麽要朝那球館裏面跑去呢?”

“二位,你們如今就不要再詢問了,聽我的就可以”

李翺一邊說着,一邊率先趕往到了那球場之內,而那蘇亞、唐尋路無奈之下,也只能是跟了過去。

可這是那後方的足球流氓,跟那些社會青年,見到李翺等人不朝外面跑,反而球場裏面跑去,當即是冷笑不已。

他們還以為那李翺得了失心瘋,已經是被他們打傻啦,但是他卻不知道,那李翺如今已經是決定反擊了。

只要那李翺能夠跑到球場這裏,那麽李翺就可以開啓正義球迷系統,這個正義球迷系統一經現身,就會将這些所謂的足球流氓,打得鼻青臉腫,哭爹喊娘。

此時那李翺一經來到這球場之內,那體內系統之聲當即便響了起來。

“叮,恭喜宿主再次獲得正義球迷系統”

“好,來的好啊”

此時那李翺聽到系統之聲後,當即心中大喜,随即來了個回身望月,一掌便打在了準備朝自己攻擊的那名社會青年身上。

就憑這一掌,硬是将這名社會青年打出了三米之遠。

而那随後的幾名社會青年,也被這李翺的連番攻擊打的是連連敗退。

就這幾個呼吸間的功夫,先前還軟弱無能的李翺,如今有系統加身之後,當即是變得神勇無比。

在這衆人當中是七進七出,飛檐走壁,騰挪輾轉,沒過多久便将這些嚣張不可一世的社會青年打的鼻青臉腫,求饒不止。

而這時那名足球流氓萬萬沒有料到,李翺如今居然還是這般的厲害,居然真的能夠一個打十個。

于是這名足球流氓,當即便想沖着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即飛身逃走。

但是他卻遠遠低估了那李翺的洞察力,如今李翺一個武當小擒拿,便攔住了這名足球流氓的去路。

并沖這名足球流氓冷笑着問道:“你要去哪裏呢?”

“這個嘛?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啊,我家裏煮了面,火卻忘關了,現在你能不能容我先去關個火呢?你也知道如今天幹物燥,如果不關火的話,那可是會出現火災的啊”

“呵呵噠,少給我胡言亂語”

見到這名足球流氓敢在自己面前嚣張跋扈,想要欺騙自己,那李翺當即一腳,便将這名足球流氓從那看臺上,踹到了下方草地上。

幸虧足球流氓體格健壯,否則被這李翺一腳踹翻在地,那可是要終身殘廢了,如今他也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并沒有什麽生命危險。

可是這名足球流氓,如今卻抓住了這個機會,想要立即飛身離開這個足球場。

因為他知道如今這件事情的起因,都是因為自己,而那李翺作為受害人,是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可是這名足球流氓,還是低估了那李翺的實力,那李翺早就料到了這個足球流氓會趁勢向場外跑去,因此那李翺幾個箭步,直接一躍而起,再度攔住了這名足球流氓的去路。

而那名足球流氓,如今見到李翺這般厲害,當今是由怕轉怒,直接沖着李翺大聲罵道:“李翺你這個混賬王八蛋,我告訴你,有膽子你便将我擊殺,如果沒膽子你就馬上放開我,要知道這裏乃是一個法制社會,我知道你是沒有膽量将我斬殺的,所以說你馬上給我滾到一邊去,不要在我面前繼續嚣張”

“你說的沒錯,我是沒有膽量将你斬殺,但是将你打的叫你打的哭爹喊娘,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李翺一邊說着,一邊施展了那少林絕學大力金剛指,直接朝着這名足球流氓的雙腿打過去,一個在照面便将這名足球流氓的雙腿打的是又紅又腫。

如今這個足球流氓就是想跑,也跑不動了,而那時那其他的社會青年,一經見到李翺功夫居然這麽厲害,而且還會用那少林絕學,當即吓他們冷汗跌出。

因此全都跑過來,沖那李翺開始了求饒模式。

“李翺小兄弟呀,求你饒我們一命吧,先前我們跟你無冤無仇,都是那個王八蛋,非要讓我們來對付你,還說你辱罵了我們,而如今看李翺小兄弟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是一個五好青年,你是絕對不會罵人的,對不對呢?”

“哼”

聽完這些社會青年對自己恭維,那李翺立即笑着搖了搖頭,因為他也不是什麽十惡不赦之輩,他也不可能将衆人全都打的鼻青臉腫,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李翺随後便報警将這些足球流氓給轉了回去。

第 232 章 :給自己挖了個坑

做什麽?你這麽厲害,連祝麗華的事情都能知道,我猜你就是宋伯遠,而且是個比泥人黃還要神的消息來源,當然是跟你身上探聽消息啊!

“你好似十分喜歡揣測推磨,我們來玩互猜,好不好?”江芙蕖坐正了身子,盡量讓自己的神情正經一些,不露出異樣來。

宋伯遠并沒有應下,他思量一會兒,看了江芙蕖一眼,“怎麽玩?”

江芙蕖覺得他的眼睛裏帶了笑意,可是夜色太暗,她并不能确定。

現在笑?嗯……希望你一會兒還笑地出來。

“你我已經見過幾次,也算是有緣,咱們這個互猜,便猜這一個緣字。”江芙蕖雙手交握平放在石桌上,眼睛定定地看着宋伯遠,“你可以猜關于我身上的任何一件事情,我也來猜關于你身上的任何一件事情。若是猜準了,便可以問對方任何一件事情,對方知道都要回答出來,你敢不敢跟我玩?”

“若是猜不準呢?”宋伯遠幾乎沒有思考,便問了出來。

這是同意了?很有自信嘛。

江芙蕖眉眼彎了彎,“若是猜不準,猜的人就要回答被猜那人的問題。”

“這種玩法,倒是有趣。”宋伯遠嘴角微揚,烏黑如墨的眼睛裏漾起一絲笑意,“我也很想知道,居士一個方外之人,想要從宋某身上得到什麽消息。”

……

知道是陷阱還跳,好勇氣,但是請不要說出來好嗎?我也會尴尬的!

江芙蕖無語地看着宋伯遠,面上也不端着了,就瞪着宋伯遠,“玩不玩?”

“我剛剛已經猜了一件事情,算不算?”宋伯遠沒有明确地回答,只詢問似地看向江芙蕖。

當然是不算!

“既是玩,便要有規矩,剛剛還未立規矩,自然是不作數的。”

宋伯遠“哦”了一聲,這才道,“那居士先猜吧。”

“我猜你的真正名字,叫宋伯遠,對不對?”

宋伯遠輕笑一聲,點點頭,“居士要問什麽?”

居然這麽爽快?

“你是不是認識我?”雖然心裏明白宋伯遠跟她見過好幾次,但是宋伯遠不提,她也不可能告訴他,她記得他的聲音,萬一以後還撞上了,露餡了就尴尬了,倒不如提前把兩人見過幾次的事情攤開了說。

“算認識吧。”宋伯遠猶豫了一會兒,才回了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

????

請認真地回答我的問題好嗎?!

江芙蕖有些無語地看着宋伯遠。

“我猜居士從西南來。”

……

這也要猜?這不是明顯的嗎?江芙蕖郁悶地點點頭。

“居士的俗名是什麽?”宋伯遠頓了一會兒,才問出了問題。

江芙蕖沒想到第一個問題,她就答不上來,不是她不知道,而是……她不敢回答。

本來想着從宋伯遠身上占點便宜的,但是現在,為什麽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呢?

江芙蕖沉默地看着宋伯遠。

宋伯遠也正看着她,似乎十分有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江芙蕖。”江芙蕖快速地報了自己的名字,這才敢去看宋伯遠。

誰知,宋伯遠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對勁啊?難道宋伯遠不認識江芙蕖?

江芙蕖把書裏的內容回憶了一遍,這才發現,江芙蕖和宋伯遠兩個人,還真地是沒有什麽交集。

可是,宋伯遠剛剛還提了祝麗華,他能知道祝麗華這個基本不在上京城待着的姑娘,沒可能不知道吳寧侯府出名的江大小姐吧?

兩人沉默了一下,大概是見江芙蕖不吭聲了,宋伯遠忽然出聲提醒道,“到你了,居士。”

真地是毫無反應,江芙蕖心裏雖然有疑惑,卻也不會傻地開口去問,她看着宋伯遠道,“我猜你在監禦史任職。”

宋伯遠搖搖頭。

江芙蕖……不可能吧,調職了?早知道就說大統領了。

“居士既是知道我叫宋伯遠,那關于我的職務之事整個上京城知道的人并不算少,這算不得猜。”宋伯遠看着江芙蕖,神情認真,“既是要猜,便要猜一些知之甚少的事情,居士以為如何?”

那不就是私事嗎?那叫我怎麽猜?你又不是男主!

江芙蕖恨恨地看了宋伯遠一眼,不帶你這種一邊玩還一邊改規則的啊,我還打算把你的年齡身世等一并猜一遍呢。

現在……

江芙蕖腦子裏想了幾遍,也想不到關于宋伯遠的一點消息,她頗沮喪,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快把她給淹沒了。

“居士若是再不猜,那我便要問居士問題了。”宋伯遠見江芙蕖不吭聲,卻不再那麽耐心地等待了。

江芙蕖心中一急,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她忙道,“我猜你第一次給女子送的禮物,是一張長弓。”

她記得書裏面孟芳萱收到這個禮物的時候,雖然面上沒露異樣,但是轉頭就把那長弓扔到了湖裏,這件事情正好讓江盈惠看到了。雖然江盈惠沒有完全看懂,但孟芳萱到底吃了這個虧,在江盈惠面前低聲下氣了一回。

宋伯遠聽江芙蕖說出這件事情,眼中神色動了動,他微微垂了眸子,聲音有些低沉,“問。”

一個簡短的字。

江芙蕖卻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感謝孟芳萱,感謝江盈惠,“你可認識能觀天象之人?”

“認識。”宋伯遠回答地很快。

江芙蕖正要聽他細說,誰知道卻沒有下文了。

江芙蕖頓時就不滿了,怎麽回事,為什麽宋伯遠回答她的問題總是這麽敷衍?這不公平!

“宋伯遠,既然要玩,自然應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為何回話總是遮遮掩掩,莫非是在耍我?”江芙蕖就差拍桌了。

宋伯遠看了江芙蕖一眼,語氣平靜,“敢問居士,我有哪個回話是遮遮掩掩的?這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又是怎麽個不盡法?”

“你……”江芙蕖語滞,她忽然反應過來。

宋伯遠的答案雖然都不是她想聽的,但是人家确實如實回答了啊!這個人,我去!江芙蕖忍不住爆了粗口,她讨厭言簡意赅的人!!!

第 230 章 五雷妙法

一把把的百草丹還有玉貝石吃下去,滾滾的靈力洶湧澎湃,若是沒有地方将靈力引走洩出的話,這些靈力能夠将人活活撐爆了。

這些修士們紛紛将身上過剩的靈力釋放出去,化為一道道靈光緞帶,飄飄搖搖直上天空,彙聚入唐三公子的身軀中。

唐三公子此時就是一個傀儡,面目僵硬,但唐三公子身後的鬼将卻發出嗷的一聲暴喝,那凝聚在他身前的殺機血柱猛地壯大一倍,終于發動起來,劇烈旋轉着,朝着蛛王龐大的身軀撞去。

那巨大的黑影和戳天般的殺機血柱一下就撞在一起。

轟!

天地劇震,沙漠煙塵揚起,将那些被震翻的蜘蛛直接就地掩埋。

厚土城在這劇震之中如同懸在空中的鈴铛一般,來回搖晃,反複震蕩,這也就是為了鎮壓妖聖而專門打造出來的厚土城,若是別的城池,被這樣晃動,非得迸碎成沙土不可。

厚土城中的諸人如同落地黃豆一般來回亂滾,苦不堪言。

蛛王和殺機血柱撞在一起,蛛王被撞得向後倒退,也将蛛王身上的厚厚土殼震碎,露出了蛛王的本來面目。

就見這蛛王通體泛着瑩瑩綠光,頭頂上一顆猶如滿月班的蛛王內丹,放出滾滾光芒,不過這光芒照不了太多都東西,似乎光線都被妖丹吞噬下去,只能照亮蛛王的面容。

那是一張類似人的模樣的臉,但絕對比天底下最醜的人還要醜陋一萬倍,那是一張超出了人類想象能力之外的面容。

蛛王六條巨腿每一條都好似能夠将天地撐開,此時蛛王兩條前腿狠狠地敲擊着撞在他身上不住旋轉的殺機血柱。

那殺機血柱旋轉不休,不斷的将蛛王的身軀打磨下一塊塊的碎片來,兩者如此相持,刺耳的巨響和帶動整個天地一起晃動不休的劇震持續不斷被這樣的聲音折磨,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蛛王被這殺機血柱生生撞出去,龐大的身軀一路倒退。

大王子等人逐漸在劇震之中穩住身形,看着這場面一個個興奮無比,齊齊歡呼,唐門鬼将不愧是用來鎮壓妖聖的一道防線,實力确實強大。

然而他們的歡呼聲尚未停下,在蛛王雙腿不斷敲擊之下,那巨大的殺機血柱猛地崩斷成為兩截,殺機血柱一旦喪失了中心,立時化為千百道絢爛血刀,從蛛王身上犁過。

雖然這些血刀在蛛王身上留下來千百道傷痕,但對于蛛王來說,這些都是皮外傷,傷害不大,卻徹底激怒了蛛王。

蛛王嗷嗷的怪叫起來,螯足回晃動,口器一張,猛地噴出一道蛛網,朝着鬼将便飛了過去。

蛛王這麽大的家夥,吐出來的蛛王得有多大?遮天一般,鬼将根本無處躲藏,直接就被蛛網給包裹住。

蛛網将鬼将包裹住立時收縮成一個巨大的球,蛛網上本來有諸多的空隙,但随着蛛網收縮,空隙全無,變成了一個蛛絲包裹的密不透風的奶白色大球。

蛛王兩條螯足來回拖動,大球朝着蛛王的嘴巴飛速移動。

蛛王現世的時候,一口吞下那甲兵的畫面再次出現在衆人腦海中。

眼瞅着蛛球之中的不斷鼓動,顯然鬼将也在不停的沖擊蛛球,想要破殼而出。

可惜,最初鬼将還十分有力,能夠使得彈性十足的蛛球鼓起一個大包,但眼瞅着蛛球中反抗的力量越來越弱,只能将蛛球鼓起一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小包,并且反抗的間隔越來越長,顯見是力不從心。

“完了,完了,完了,這一次,我們死定了!”大王子面色慘然,臉上滿是絕望。

四周的數十個修士一個個臉色不比大王子的好看多少,死亡不是最可怕的,絕望才是。

子妖妖忽然開口,聲音有些沙啞的道:“鬼将不行了,這厚土城就只剩下最後一道防線了,極重寶鼎,正是這個寶貝鎮壓住了妖聖,現在只能看這件寶貝能夠穩住厚土城多久了。”

洪熙深吸一口氣,問道:“那麽,接下來,我們做什麽?”

所有的修士都望向子妖妖。

子妖妖道:“願意戰死的就戰死在這,暫時不想死的,趕緊走,或許還能和家人團聚些時日。”

衆人沉默,随後有四五個修士掉頭就走,更多的修士留下來,祭出自己的寶物和蠱物,就等着蛛王到來。

沒有人責怪離開的修士,事實上能夠來這裏的都不是孬種,此時離開,不過是在死前有事情尚未辦妥罷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無牽無挂。

眼瞅着包裹鬼将的蛛球已經被拖拽到了蛛王嘴邊,就要被蛛王一口吞下。

天空中忽然響起一聲雷鳴,一道流火從天而降,咔的一聲,敲擊在蛛球上。

蛛球當即炸開一道縫隙,鬼将從中一竄而出,拼命遁逃。

咦?無名雷火!是妙法門的修士,能夠動用無名雷火的是妙法門哪位仙子?

天空盡頭一團白色流火疾馳而來。這流火上空竟然自帶了一片厚重烏雲,随着流火一路疾馳而來。

蛛王或許是知道來的人不好對付,或許是被雷火驚到,當即猛地發出一聲咆哮,被沙土掩埋的那些厚土蜘蛛紛紛爬出來,對着天空那團流火猛噴蛛絲,一道道蛛網攔住了那白色流火的道路,勢要将白色流火從空中拖拽下去。

這樣的蛛網猶如盛開怒放的白色玫瑰一樣,層層包裹,要将那流火包裹住。

“乾坤無極,五雷妙法,撼天雷!”

一聲女子的嬌喝在空中炸裂,那流火頭頂上的烏雲立時翻滾起來,烏雲間雷光如蛇游走,千百道雷霆轟的劈擊下來,如同下了一場雷雨,整個天地都被照亮了。

瞬間就将朝着流火包裹過去的數不清的蛛網劈得焦糊粉碎。

“是妙法門的夢紅塵,夢仙子!”

大王子整個人都興奮起來,怪叫不休,站在他的身邊甚至能夠感覺都他身上的體溫在急速升高,散發出灼燙的熱力。

除了大王子外,其他的男修士們盡皆雙目放光,若今天他們必死的話,那麽能夠在見到夢紅塵後死去,實在是一點都不冤枉,甚至還要說一句——上天待他們不薄。

子妖妖卻冷哼一聲,顯然對于夢紅塵不怎麽待見。

事實上整個百象帝國的女性都對夢紅塵,不,對妙法門沒有好感。

按理說,妙法門是號稱通過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的全是女子的門派,妙法門的存在為天下完全沒有地位的女性們掙了一口氣。

女子們一提到妙法門就應該揚眉吐氣才對,但實際上,百象帝國的女人們對于妙法門半點好感都沒有。

原因倒也簡單,因為整個百象帝國的男人們都将妙法門的女弟子們當成天下至寶,在百象帝國的男人眼中,自己的女人和妙法門的女弟子擺在一起,就是不值一錢。在這種情況下,女人心中特有的嫉恨之火熊熊燃燒。

在自己的枕邊人天天對妙法門的女弟子們視若神明的情況下,什麽為女子揚眉吐氣,全都是屁話,要不是打不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會找上妙法門去砸場子。

天空之中運用五雷妙法的白色流火之中顯現出一個人形來,不過距離有些遠,不少修士都看不真切,只覺得那人影大修飄飄的仙氣萦繞,果然是傳說中的夢紅塵才應該有的超凡姿态。

夢紅塵一手指天,手指上有一枚金色指環,光芒閃爍,揚聲道:“五雷妙法,滾地雷!”

指環之中一道符文飛升而出,超越夢紅塵頭頂上的陰雲,直入晴空,轉眼間烏雲密布,雷霆天降,一道足足有十幾米寬窄的雷霆當空劈下,一時間猶如在天地之間搭建了一座橋梁,但這雷霆卻并未劈在蛛王身上,而是落在了蛛王身前的地面上。

雷霆入地,電流疾走如千萬游蛇,瞬間綻放開去,地面如同被千萬個犁犁過,留下觸目驚心的一道道疤痕,而雷蛇所過之處所有的蜘蛛盡皆被劈成焦炭。

所有的雷蛇最後都彙聚到了蛛王身下,蛛王發出唧唧叫聲,尾部忽然鑽出兩條後腿來,這兩條後腿比其餘的四條腿更加強壯有力,這才是蛛王的最終狀态。

就見蛛王的兩條後腿往地上猛地一戳,地面炸開,沙土翻滾激蕩,好似被一雙大手反複揉/搓,破碎破碎再破碎,所有彙聚過來的雷蛇盡皆迸碎成點點流光。

這蛛王猛地擡頭,看向天空中的夢紅塵,眼中兇光大作,螯足搖擺,唧唧怪叫,口器一張,再次噴出一張蛛網來,故技重施,直奔天空之中的夢紅塵。

眼瞅着那蛛網襲來,夢紅塵若是被裹住的話,夢紅塵手上的指環再次放光,勾引一道雷霆劈下。

“五雷妙法,焚海雷焰!”

這一道雷霆正中蛛網,一般的雷霆劈在上面肯定是将蛛網炸出一個大洞,但是夢紅塵的這倒焚海雷火卻猛地燃燒起來,火焰在蛛網上極速蔓延,轉瞬間,蛛網火焰熊熊。

大王子臉上興奮無比,雙手連拍,高聲喝彩,生怕不能吸引夢紅塵的注意力,随後大王子旁邊的一衆男修也紛紛喝彩。

只有那逃遁得遠遠的鬼王高聲叫道:“糟糟糟糟……那娘們快跑……”

第 231 章 :長夜漫漫

當然要下廚,一個人在外面漂泊,哪裏能天天下館子?

不過,現代有網絡,網絡上有菜譜,可以照着做,火只需要插插電,扭扭開關,這個時代……江芙蕖硬着頭皮,“會一點。”

“居士倒是好特別的人。”祝麗華說了一句讓江芙蕖感覺莫名其妙的話。

下廚而已,怎麽就特別了?

不過,她也沒傻地去問祝麗華,只不語地看着她。

“居士若是要用小廚房,用便是了,明日瓊心來了,要什麽東西,居士只管問她要便是。”祝麗華提到瓊心,眼中帶了笑意。

江芙蕖記得瓊心的名字,當時鳳王和祝麗華還為她争執過一陣,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神奇人物。

能讓鳳王放心的人,最少應該是個能人吧?

又與祝麗華說了小會兒的話,就有人送了晚膳過來,晚膳倒是意外地好。江芙蕖立即把心裏關于吃的煩惱給抛了。

管郝夫人的意圖是什麽呢,這大風刮過來再說,還沒刮呢,她就不去杞人憂天了。

夜幕落下,江芙蕖卻難得地失眠了。

這還是古代的第一次失眠,就是現代,江芙蕖也很少失眠,累成狗的人,沾床就能閉着眼睛,她在床上輾轉反側,把羊從一只數到了一萬,又從一萬數回了一,腦子卻是越來越清醒。

江芙蕖側過臉,正對着窗子的方向,現今是月初,月光并不算特別明亮。

熹微的光芒,襯地本就安靜的風華苑愈加靜谧。

江芙蕖猶豫了一下,到底是從床上翻坐了起來,悄悄地出了房門,到了院中。

既然睡不着,就乘着暑日還沒過去,納個涼吧,那石凳石桌也正好應景。江芙蕖苦笑一聲,坐在石凳上,單手撐着額頭,看着漆黑的天空。

月光熹微,星光卻大熾,一閃一閃地,迷亂人的眼睛。

江芙蕖看着這些星光,不知怎麽地,就想到了在天行街上碰到的那個怪異男子,他是陰陽體,對于天相應該特別敏感,這些星星在她眼裏就是會閃的小東西,在他眼裏,可能就是天機吧。

他說,他們會再見。

再見是何時呢?他知道她的來歷,有辦法送她回去嗎?他是什麽人呢?在書裏面有出現過嗎?

江芙蕖在腦中回憶着書裏面自己記得的人物,一個個地拿出來跟這個男子比對,可沒有一個對得上的,她有些失望,正打算回想下跟江盈惠的第一次會面,卻聽見一陣嗚嗚咽咽的簫聲。

這簫聲在半夜憑空響起,而且聽在她的耳裏特別清晰,江芙蕖簡直想罵人。

雖然她睡不着,但是這樣擾人清夢,還有點公德心嗎?當然,她是不會承認,這簫聲的曲調好像還挺好聽的。

江芙蕖站起身,順着簫聲的方向往走去,這一走,她就發現一個問題,這簫聲竟然是從她房間的位置傳出來的。

……

她進了房間,又站到了窗子邊,果然,聲音就在窗外不遠處。

想了想,她輕輕打開了窗子,本以為能看到那個吹簫的人,結果入目的是一片陰影,窗外竟然是片山坡。

看着輪廓,山坡并不算陡,江芙蕖爬出窗子,沿着山坡往上走,走了一會兒,便到了頂上。

頂上有個涼亭,江芙蕖進了涼亭才發現,山的另一面是一堵高牆。

這将軍府在西城的桃李街上,正是宅院集中的地,而且是權貴人家的宅院,牆自然是緊挨着另外一處宅子的,至于是哪個權貴的,她就不清楚了。

可是那個吹簫的人,她卻是看地清清楚楚。

那人坐在屋頂,嘴邊橫着長簫,目光對着天上的一片星光,留給她一個寂寞的背影。大概是一曲終了,他将簫從嘴邊拿開,手中動作不停,似乎是在擦拭。

一個人,雖然有些寂寥,但是好像十分自得其樂。

江芙蕖淡淡地看着他,有些意興闌珊。

這人大半夜地不睡覺,爬到屋頂上去,家裏難道沒個人管着嗎?也是好大一個院子,難道是因為房子太大,所以其他人都沒聽見?

正在胡思亂想着,那人忽然轉過頭,直直地看向江芙蕖所在的方向。

江芙蕖絲毫不懼,兩人之間距離隔地遠,她所在的涼亭又有柱子遮擋,加上朦胧的月色,正常人都不大可能看得清楚她,只要她保持身子不動就行。

她光明正大地看着他。

他将長簫收了起來,站起了身,腳點屋頂,騰空而起……直直地飛向她所在的地方。

江芙蕖躲也不是,避也不是,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飛到了自己身邊。

“是你。”他走進涼亭中,在江芙蕖對面坐下。

熟悉的聲音,卻是一張陌生的臉,江芙蕖完全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見到宋伯遠。住在這桃李街,他難道是真的宋伯遠?

所以,将軍府的隔壁,是太師府?

江芙蕖沒吭聲。

“你怎麽會到祝将軍的府中?”宋伯遠打量着江芙蕖,似乎在思索着什麽。

江芙蕖任他看着,她就不信,他能看出什麽來!福爾摩斯也沒那麽厲害!

“祝小姐近日回了府,你是跟着她來的吧。”雖是疑惑的話,卻是用的肯定語氣。

江芙蕖不妨他居然真地看出了什麽,她有些訝異地打量了宋伯遠一眼,他有些僵硬的面容,仍舊是平平無奇,“你叫什麽名字?”是宋伯遠嗎?

“我以為你知道。”宋伯遠低低笑了一聲,“上次分別時,我記得我與你說過。”

江芙蕖翻了個白眼,宋大能是真名嗎?

“長夜漫漫,你我既然都沒睡,不如找些趣事來打發下時間?”江芙蕖眼眸動了動。

宋伯遠訝異地看了江芙蕖一眼,似乎是在思量她話中的真假,半晌才道,“居士要做什麽?”

第 227 章 :只是浪費藥材

“噗”

洛昕吹了口氣,扇了扇面前空氣,一臉難以忍受的說到:“好吧,那你慢慢練,我要回去修煉去了。”說着就轉身跑開,這種地方她可是一刻都不想在待下去了。

比起洛昕,小花并沒有離開,她早就跟石浩一起制作過藥材,而且也是貧苦人家出身,這點苦還是吃的下的。

看着又将一塊龜靈甲放進煉丹爐中的石浩,小花撅起嘴默默的走到另一旁,開始抓起鐵盤來回滾動了起來。

“石浩,我們還能報仇嗎?那個楚霸天很厲害,就算我們拼命也打不過人家啊。”小花一邊撚藥一邊說到,其實到了現在,尤其是心情變好了之後,這報仇的事情她已經不願在去想了,畢竟自己只是一個弱女子,人家楚霸天可是堂堂九幽宮的宮主,自己跟他相差了十萬八千裏這該怎麽報仇?與其去送死,倒不如跟石浩好好的活下去,只有這樣,才對得起那些死去的人,對得起拼死救回他們兩人性命的追風。

聽到這,石浩眼角猛的抽搐了一下,心中一股怒火蹭的一下就蹿了起來,呼吸都變得緊湊,他死死的盯着爐中火焰,一字一句的說到:“能,只要我加倍努力,遲早有一天我要超越楚霸天,到時候就是他九幽宮滅門之日。”憤怒的火焰瞬間燃遍全身,額頭上的青筋一條條的暴起,石浩的雙眸,如霜一般陰冷無情,充滿了殺氣。

小花擡起頭來,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或許小花已經不想着複仇了,可石浩卻不同,身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這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哪是這麽容易就放棄的?在他看來,只要自己日夜不停的努力,終有一天可以成為這個世界,乃至現代世界的強者,到那個時候,他要讓所有欺負過自己的人都死無葬身之地,讓所有看不起自己的人都匍匐在自己的腳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石浩就已經煉制了八次回元散了,但無一成功,全部都失敗了,煉制出的東西要麽是焦黃一片,要麽是黑色粉末,根本無法服用,但石浩對此基本已經麻木了,反正還有這麽多次品等着自己去試驗,這八次也就算是練練手了。

石浩拿起爐中容器,将裏面的殘渣倒掉之後又放進了一塊龜靈甲,随後靜心等待他徹底煉化從而放入第二種藥材。

而在這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裏,小花這邊到是出了很好的結果,她已經将四種藥材全部撚成了粉末,随後又開始精心調配,已經調配出了三個劑量的回元散出來。

這制藥與煉藥是截然不同的,煉藥需要吸收天地靈氣從而凝結出精華,所以每一種藥材都是按照煉化程度來調制的,可制藥卻不同,制藥是需要根據四種藥材調配的比例從而達到最好的效果,因為這制出來的藥是沒有吸收天地靈氣的,只是單純的藥物本身的效果,所以有些藥性能沖,有的藥性能溫和,就需要按照比例來調配了,性能溫和就多放一點,性能沖的就少放一點。

小花拿了一包精心調制好的回元散遞給了石浩,說:“你嘗嘗效果怎樣?”

石浩接過藥包,打開之後看到一團大約半克的灰色藥粉,其精細程度跟粉末已經無恙,完全沒有任何參差不齊的樣子,石浩仰起頭,将這些藥粉倒進了口中,随後混合着口水一起咽下。

這剛咽下去還沒什麽反應,但三秒鐘之後,立即就感覺到一股冰涼之意從丹田內部油然而生,走遍每一處經脈以及身體各個角落,最後直沖後腦,最後的感覺,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那因為昨夜靈魂半剝離狀态進行的靈魂歷練後的疲憊也減緩了不少。

感受到如此,石浩忍不住點了點頭,說:“不錯,比例分配已經很接近完美了,你在多制一些,留下十包之後在開始制作聚氣丹。”

“哦!”小花嘟囔起小嘴“哦”了一聲,對她而言,這煉丹制藥自己也是很感興趣的,可現在關鍵是煉丹爐就只有一個,所以也就只能先制作一下,等石浩玩完了之後自己在開始。

然而就在這時,一身灰色錦衣的洛步雲洛與一身白袍的大長老忽然從屋內走了出來。

洛步雲洛皺起眉頭,用力嗅了嗅,疑惑的問到:“什麽味道?”

當轉過頭來這才看到在旁邊的院子角落裏的石浩和小花二人。

看到這正在燃燒的煉丹爐以及旁邊都堆積成土包的藥渣還有那正在碾碎藥材的小花,洛步雲洛臉上顯露出一抹驚喜之色。

二人悄悄的來到石浩的身後,看着他娴熟的手法将各種藥材放進煉丹爐中和小花那姑娘精心調配的藥粉,大感驚奇呀。

二人就一直沒有說話,默默的站在身後看着他們。

這時,石浩打開丹爐蓋子,又是一股黑煙冒了起來,然後就看到裏面的容器堆積了一團黑色粉末,還有幾塊沒有煉化完成,被燒焦了的龜靈甲。

石浩已經對此麻木,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拿出容器,将裏面殘渣倒掉,然而就在石浩将容器放回去,剛拿着一塊龜靈甲要再次開始嘗試的時候,洛步雲洛忽然制止了他。

“慢着!”

石浩轉頭一看,原來是大長老和洛步雲洛出現在了自己身後,看兩人的樣子顯然不是剛來,已經來了有一會了。

洛步雲洛一手搭在石浩肩膀上,緩緩俯下身子,慢慢的伸出左手彙聚出一道藍色真氣,随後将這道藍色真氣凝聚在煉丹容器當中,說:“這煉藥講究一個靈氣彙聚之妙,你這麽幹燒只是浪費藥材,你現在放進去試試。”

聽到這,石浩皺了下眉頭,但也沒有多想,很快就将龜靈甲給放了進去。

“伯父,你怎麽知道要提前灌輸真氣進去的啊?”石浩大感不解,因為這煉丹先彙聚真氣之事自己都不了解,為何對煉丹一竅不通的洛步雲洛卻這麽知曉?

不等洛步雲洛開口,一旁大長老大笑了起來,随後說到:“所有丹藥都是靈氣彙聚之後的精華,自然要用真氣引動,不送真氣進去,還怎麽引來天地靈氣啊?”

聽到這,石浩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自言自語的說到:“可能是師傅還覺得我沒到這個層次所以沒來得及告訴我吧……..”

提到“師傅”二字,洛步雲洛與大長老二人默默的嘆息一聲,當真為石浩感到可憐和可惜,多麽好的一位先生,就這麽被楚霸天殘忍的殺害了,為何好人往往這麽不長命呢?

然而就在這時,這青銅煉丹爐忽然出現了一絲變動,只見周圍的天地靈氣緩緩的向煉丹爐內湧入了過來,短短不到一分鐘時間,這個煉丹爐已然成為了一個靈氣旋渦,将周圍的天地靈氣統統吸納了進去,随後在演變成廢棄從另一個地方排了出來。

第 230 章 落花流水

“嗯……”

那人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聲音聽起來有些粗糙,然後伸手指了指林可的後面,有些害怕似的輕輕顫抖着。

林可見此不由微微皺起眉頭,下意識的回頭望去。

只見後面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四五個體型彪悍,一臉橫肉的大漢,正不懷好意的望着她。

“你們是誰?想幹什麽?”

林可頓時警惕的望着面前的這些人。

此時林可正在這個小巷子的裏面,後面是被堵死的牆壁,而她面前面臨的就是這個四五個大漢,已經将她的退路徹底的給堵死了。

“嘿嘿,小美人,乖乖的跟我們走吧,也免得你受一些皮肉之苦。”

那為首的一個大漢頓時不還好意的笑着,随即邁動腳步,緩緩的逼近。

林可微眯着眼睛。

此時的她臉上卻是沒有浮現出任何的焦急跟慌張,這就讓為首的彪形大漢,頓時感到有些意外。

不過這樣也好,也方便自己動手。

否則這小美人大喊起來,萬一讓別人聽見的話,處理起來也不方便。

雖然他們特意選在這個地方,沒有什麽人,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對,就是這樣,老老實實的跟我們走,到時候你就可以過上好日子,我們這次過來也不會傷害你的。”

為首的這名大漢望着林可的臉頰,也是頓感到驚豔。

要不是老大這次千叮囑萬囑咐的跟他們說這次只是将林可哄騙過來,絕對不能動手冒犯她的話,恐怕他都有些忍不住要在這裏将林可就地正法了。

想想自己大哥的恐怖手段,他頓時清醒了不少。

要是自己膽敢做出任何的無禮舉動的話,恐怕回去以後就會被張齊給剁碎了喂狗!

“你們想的太多了,現在趕緊給我滾,要不然我定會要讓你們好看!”

林可皺起了眉頭,然後語氣冰冷毫無畏懼的看着他們。

“額?哈哈哈哈……”

這些人聞言,先是楞了一下,随即都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們可都是多年以後在街頭搏鬥打架鬥毆的暴徒啊,也是多少學習過一些武藝的,比如拳擊,摔跤什麽的。

這要是一個跟他們體格子一樣的大漢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們可能還是會擔心的,頓時就會警惕起來。

但是眼前的這個林可,不過就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女子而已,手無縛雞之力。

看她這麽苗條的樣子,都怕一陣風給林可給吹走了。

但就是這麽一個小美人,見到他們堵住了她的退路,竟然并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極為自信的站在他們的面前,讓他們趕緊滾蛋,這就讓他們覺得十分好笑!

“我說美女,你不要做夢了!你以為這是拍戲嗎,真的以為你自己是一個身懷絕世武功的女俠啊?”

那為首的彪悍的大漢說着,頓時向前一步,望着林可絕美的小臉蛋,壞笑着說道:“老實講,你說的這些話,真的是極為的動聽,我都被你的可愛給觸動到了,都有些忍不住将你帶走。”

“好了,別再玩鬧了,給哥哥我走吧!”

這個體型彪悍的大漢剛剛說完,就要走上前去,動手想要将林可個抓住。

“咔嚓!”

只見就在他剛剛伸手的時候,就被林可随即一個翻手将他的手腕個扭斷,發出了咔嚓的聲音。

“啊!”

這個大漢頓時吃痛,發出一道猶如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随即林可擡腿狠狠的踢在大漢的肚子上,頓時将大漢個踹得倒飛出去。

“這……這怎麽可能?”

其他人都是一臉震驚的望着林可,顯然對剛才發生的一幕感到十分的意外。

“哼!現在知道姑奶奶的厲害了吧!”

林可向前走了一步,随即輕蔑的望着眼前的這幾個大漢,神情有些不屑。

早在秦凡煉制出了養靈丹的時候,就已經幫助林可打通了體內的經絡,并利用養靈丹的功效直接将林可洗髓伐污,祛除了體內的雜質。

而之後又是給林可服用了一顆養靈丹,直接将林可的修為給提升到了後天境界。

哪怕是林可并沒有多少的戰鬥經驗,但是在修為的加持下,随手的一擊都頗具有威力,不是一般人能夠抗衡的了得。

他們這些人,不過就是一些混混而已,哪怕有那麽一把子的力氣,但是跟林可這個擁有後天境界的實力,并且修行了功法的修煉者來說,簡直就是以卵擊石,不堪一擊!

而他們也就是只能對付一般人,但要是面對修煉功夫的武道修士來說,簡直就是垃圾一般,堪稱是弱雞一般的戰鬥力。

“一起上,制服她!”

“這小美人有點古怪,小心一點!”

“不管了,要是完不成大哥的任務,咱幾個回去以後肯定不會有好結果,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跟這個小妮子拼了!”

……

雖然見識到了林可的實力,但是這些人也都是一些常年以後在刀口上舔血的亡命徒,當機立斷的就上前來,要跟林可拼命!

“不知死活!”

林可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是這麽的不甘心,明明自己都已經顯示出自己的實力來給他們看看了,但既然他們這麽的冥頑不靈,那林可也就不介意狠狠的教訓他們一番。

“嘭!嘭!嘭!”

咔嚓!

一連三道沉悶的響聲以後,三個沖擊的大漢頓時飛了出去,跟之前倒在地上的那個大漢撞在了一起。

而最後的那個人就沒有這麽幸運了,他竟然從自己的兜裏拿出一把彈簧刀,想要傷害林可,結果卻是被林可毫無吹灰之力的奪了下來,随即就是一連串的咔嚓聲!

咔咔!咔嚓!

林可将這個人的手臂頓時就給扭成了麻花,而這個人也是無比的痛苦,但可惜的是他是一個啞巴,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只能痛苦的張開嘴,看起來極為的凄慘。

然後林可一臉冷然的望着他們一眼,突然只見,她的身上散發出一種獨有的氣場。

這種氣場說不出來感覺,只是讓這些擡頭凝望林可的幾個大漢心中莫名其妙的生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