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3 章 驚魂一刻

深夜,半山腰一條咚咚流淌的小溪內,洪淵靜靜地清洗身體,沐浴更衣。

從這裏看下去,青木皇朝武者們駐紮在山谷內的營地隐約可見。

洪淵洗得很慢,洗遍身上的每一個毛孔,洗去每一點污垢和每一縷血跡,從裏到外從頭到腳清洗得幹幹淨淨。

今晚,他要做一個真正的刺客!

面對狀元候沐沉山這尊大高手,他出手的機會也許只有一次,要麽把沐沉山殺了,要麽就是被對方所殺。任何往常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小事情,也許都是致命的。

沐浴更衣後,洪淵換上一身全新的戰袍,用白布條把皮膚一圈一圈地纏起來,默默施展斂息術。慢慢地,氣息越來越弱,李淩、拓跋圖和步風雲三人就站在一旁,卻開始逐漸感應不到他的氣息。明明就站在眼前的洪淵,似乎幽靈一樣無聲無息。

“洪淵兄弟,可以行動了麽?”

拓跋圖扭了扭粗壯的脖子,大口喘氣,暴風雨即将到來前的壓抑,讓他情不自禁的越來越緊張。

洪淵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李淩,“李淩兄弟,這次任務非常危險,你當真不再考慮考慮?”

“洪淵,保重!”

李淩淡淡一笑,戴上洪淵的鬼臉面具,扛起一旁的真武鼎飛身離去,直奔山腳下青木皇朝的營地。拓跋圖和步風雲向洪淵拱手行禮,飛身追了上去,三人借助草叢和亂石的掩護一次次加速,速度越來越快。在夜空下看去,不見人影,只見三條波浪向青木皇朝的營地延伸而去,似乎三條潛伏在草叢中高速前進的毒蛇。

“兄弟,保重!”

洪淵用布條把臉龐蒙了起來,渾身上下,只剩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面。目送李淩三人靠近山腳下的營地後,身體輕輕一晃就消失不見。

夜色,越來越濃。

沐沉山靜靜地坐在帳篷內,久久地一動不動。

良久,值守的守衛都入睡後,一陣輕微的沙沙聲終于從營地外傳來。緊跟着,嗤嗤兩聲異響傳來,那是匕首劃過,喉嚨被切開鮮血井噴而出的聲音。聲音很小,在呼嘯的夜風中聽來微乎其微,在附近巡邏的守衛毫無察覺,沐沉山的耳朵卻微微一動。

來了!

洪淵那小子終于按捺不住了!

狀元候沐沉山霍然睜開雙眼,呼隆一聲頭上傳來一聲悶響,一口大鼎從天而降,直接撕開帳篷壓了下來。一個戴着鬼臉面具的年輕人陡然出現,正是等候多時的洪淵!

嗡,擺放在沐沉山膝蓋上的長槍彈了起來,沐沉山雙手持槍往上一捅,槍身彎曲成半圓形,緊跟着猛然反彈将沉重的真武鼎震飛出去。

霸王移山!

沐沉山開口吐聲,僅僅一槍,強大的實力就展現無遺,鎖定了洪淵的神魂波動。

“洪淵兄弟,我來助你!”

“殺!”

兩聲厲喝突然從夜空中傳來,沒等沐沉山反擊,拓跋圖和步風雲在關鍵時刻突然殺出。

一個守衛飛身撲了過來,但沒等他看清楚是怎麽回事就被一柄重劍攔腰砍成兩截,沉重的重劍攻勢未衰,帶着淩厲的劍芒砍向沐沉山的脖子。與此同時,營地內突然溫度驟降,地面上出現大片大片的冰渣,一柄冷冰冰的長劍陡然從夜色中刺出,直刺沐沉山的腹部。

喬裝成洪淵的李淩一動手,拓跋圖和步風雲就飛身跟上。三人聯手,瞬間爆發出淩厲的攻擊,志在必殺!

狀元候沐沉山眼皮跳了跳,身體突然間動了。

營地上空,突然間繁星點點,那不是真正的星星,而是霸王槍瞬間帶起的點點寒光。一連串清脆的叮叮聲後,拓跋圖的雙手重劍和步風雲的無情劍全都落在了地上,兩人身體不停地顫抖,手腕淌下點點血跡。首當其沖的李淩,更是渾身發麻,原本扛在肩上的真武鼎滾落在百米外。

一招!

僅僅一招,沐沉山就化解了李淩三人的絕殺并将三人重創,靈武七重中期的實力展現得淋漓盡致。

靈武七重天,一重就是一個天地!

李淩三人擅長合擊,殺戈果斷,然而,雙方的差距就像煙波海的大海溝般無法跨越!

“哈哈哈,什麽洪門主宰,也不過如此!洪淵,讓你得意幾天就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麽?今天,我看你怎麽死!”

狀元候沐沉山哈哈大笑,腳尖發力,身體帶着一抹殘影撲過去,一槍刺向李淩的心窩,要将其挑起來刺殺。

李淩手指頭微微動了動,想要躲避卻有心無力。剛才那一瞬間,扛在肩上的真武鼎受到了上百次的攻擊,表面上看上去沒有什麽傷口,實質上身體已經被磅礴的力量震得渾身發麻了。

“不對,你不是洪淵,你是誰?”

眼看就要一槍洞穿李淩胸膛的瞬間,沐沉山突然腳步一頓發現了異樣。

站在面前的李淩,雖然戴着同樣的鬼臉面具,扛着真武鼎,身材看起來也差不多,但氣質卻和洪淵有不小的差別。如果就這麽一點實力和本事,洪淵怎麽可能一次次從自己眼皮底下揚長而去?

不好,還是提前露出破綻了!

潛伏在黑暗中的洪淵瞳孔緊縮,暗叫一聲遺憾,身體像彈簧一樣弓起。

按照計劃,要在沐沉山全力一擊的瞬間再出手,現在被其識破,再想偷襲已經斷無可能。人算不如天算,再好的計謀也有會漏洞!

一片落葉,恰在此時從空中飄落,悠悠蕩蕩沒有一絲重量,還隐隐約約的帶着一個人形光影。正準備飛身沖出來,從偷襲改為強攻的洪淵身形一頓。

九天落葉訣?

怎麽可能?

洪淵意外地睜大雙眼,一股熟悉的氣息滲入心扉,一個婀娜的倩影随之浮上心頭。

宇文秀,是她!

洪淵身形暴起,來不及多想飛身沖了出去。眼睛的餘光,看見一杆鋒利的長槍驚鴻般掠過夜空,刺向從空中飄落的樹葉。心頭一緊,體內一輪輪大周天力量潮汐洶湧而至。

第 228 章 惜蓮之死

谷璃見惟慊脫困而出,心中落下了一塊大石。,卻在同時覺得有一種疲憊襲上心頭。似乎從結丹以來,就一直因為知道的太多,而需要承擔的也很多。在這大敵當前的時刻,谷璃卻忽然想起來自己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開懷的笑過了。

思緒正紛亂,嚕忽然道:“不要胡思亂想。”

谷璃神念一緊,立刻發現自己雖然從幻境中鑽了出來,卻還是會被這虛空陣影響。當下平心靜氣,收斂心神。

那廂惟慊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十五息之後,一起往西北方向發力。”

谷璃的目光往其他人所在的方向看去,與剛才那種混亂一無二致。谷璃有點憂心的問道:“那其他人呢?”

惟慊卻再不說話,周身真元已經開始蓄勢。谷璃從他周身的情況可以看出,惟慊此時似乎已經不容回話。谷璃立刻便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其他人究竟如何想來惟慊也斷不會不管,她現在最應該做的,便是依照惟慊的吩咐同心協力。

當下在心中默數惟慊所說的十五息之數,劍閣古城的功法倒不像玉壺冢那般繁瑣,只需心念一動,靈劍便可将體內真元随意調動發出。

惟慊周身慢慢被七彩靈光籠罩,衆人所處大陣都被魔氣籠罩,此時惟慊周身卻仿佛将天地元氣之力都調動了,在谷璃已經沒有幻陣的感覺中,這大陣竟然被惟慊周身真元激發的微微波動。

十五息時至,谷璃也不多加思考。攜着她周身真元的一招九轉歸一順着惟慊的靈力所指,往西北角的方向狠狠斬去。

與此同時。谷璃以為還困在幻陣中的諸人,也紛紛發出了自己的一擊。

惟慊的飛針這次飛出去之後。卻忽然消失了蹤影,反而是谷璃的無鞘靈劍攜着浩然劍氣,仿佛崇山峻嶺一般往虛空陣的西北角壓去。緊随其後的則是商飙的靈箭,這次商飙射出的靈箭只有一支,不像之前斬殺蜘蛛所用的靈箭那般仿佛刀刃,而是将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到了箭尖之上,那箭尖被商飙凝實的真元聚出了令人戰栗的殺意。

貴梵的靈劍和谷璃一樣,往西北角發出了九轉歸一。宮卿的古琴之上則飛出了一串錐形的靈氣團。這些靈氣團甫一離開琴弦,便化作了漫天殺氣消失在了空中。其形不可見。谷璃卻深信這殺傷力絕對不低。

“大化無形!想不到宮卿師弟尚是元嬰初期,就悟就了這門神通。”貴梵略帶一些詫異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谷璃此時的靈劍已經往西北角那結陣的一名元嬰妖魔斬去,靈劍就要斬落到妖魔身上時,谷璃的靈劍便感覺到了一股阻力從四面八方往她的靈劍壓去,仿佛這什麽都沒有的陣中,多了無數藤蔓将她的靈劍纏繞住了一般,顯得寸步難行。尤其是正對着元嬰妖魔的靈劍前方,那阻力竟然讓靈劍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兩丈、一丈……谷璃感覺無鞘劍就要後繼無力之時,商飙的靈箭嗖一下突破了那層阻礙。靈箭将那阻礙破去之時,箭身也仿佛被那層阻礙給吞噬了。

谷璃的靈劍瞬間一輕,恢複了一往無前的氣勢。谷璃的靈劍受此一阻,其他人的攻擊也紛紛聚齊。一時間真元所化的各種靈氣往西北角突襲而去。靈符靈獸傀儡獸紛沓而至。

惟慊選擇西北角,一來是因為這個方向是回歸昆侖的方向,二來也恰好是這個虛空陣主陣之人最為薄弱之地。

就算有虛空陣相護。到底是數十位元嬰修士的蓄勢一擊,谷璃的靈劍沖出去的同時。忽然之間大陣之內的濃郁魔氣都往那個方向傾瀉而出,大陣之內的魔氣比剛才少了一份滞澀感。

惟慊立刻喝道:“走。”

話音剛出。一身白衣的惟慊已經踩着一只玉壺,往方才衆人出招的方向遁去。

在陣中魔氣少了那份滞澀感之時,谷璃也知道這虛空陣雖然沒有完全破去,卻已經被他們擊出了一個缺口,當下也踩着無鞘靈劍緊随而去。其他人自然也是認準了這個方向,跟着疾馳而出。

惟慊沖在最前方,尚未完全沖出大陣,衆人便聽一聲怒吼從大陣內部傳出,一頭黑豹從大陣內猛然竄出,往行在最後的君小醉撲去。

白水觀在速度上本來就沒有太大的優勢,君小醉此前在幻陣中又消耗了太多真元,加上谷璃被偷襲之時,将白小凡也扔在了君小醉身側。君小醉此時踩着葫蘆上,還多載了一個白小凡,速度自然快不起來。

那頭黑豹卻是轉瞬即至,谷璃正想要回援,君小醉手中卻已經一張靈符扔出,那靈符脫手而出,便化出了四個人形,人形一出手中便掐出了各式靈訣。閃着金光的靈訣從人形手中往黑豹方向撲去,黑豹被靈訣打到的地方立刻冒出了仿佛被灼傷一般的煙霧。

“嗷嗚!!!!”那黑豹叫的愈發慘烈,猛然一掙紮,竟将好幾道靈訣給反彈了回來。

立在葫蘆之上的君小醉臉色早已蒼白無比,此時更是身子都晃了一晃,立在她身側的白小凡緊張的伸手将君小醉給扶住了。

君小醉卻輕輕将白小凡的手給拂開,手中朱筆浮空而出,一道靈符被她臨空描就,往那四道人形的方向打去。這道靈符卻并非直接攻擊黑豹,而是将四道人形給凝聚的更加清晰了。

此時谷璃才看清那四道人形與君小醉卻是一模一樣,靈符出後,四道人形有兩道猛然往前一竄,卻是将黑豹給圍在了中間,君小醉的朱筆往空中猛然一揮,一道仿佛潑墨般的靈氣往空中鋪開,四道人形所在的位置憑空多出了一道陣法,将那黑豹給禁锢在了中心。

谷璃一觀之下,這陣法與當年舒雲上人的陣法頗為相似,看來君小醉不僅繼承了舒雲上人的真元,也将舒雲上人的多年所得承襲了下來。

這一番動作下來,其他人早都遁出了虛空陣。虛空陣內忽然暗了下來,只餘了被衆人突破的那處微微透出些許亮光,而且已經顯出合上的趨勢。君小醉朱筆又是一揮,葫蘆的速度立刻快了許多,轉瞬間從亮光處鑽了出來。

谷璃從虛空陣中鑽出來,看着眼前連綿不絕的山谷,大大的疏了一口氣。雖然這山嶺之上大多荒蕪貧瘠,幾乎沒有綠意。其中的魔氣也不見得稀薄多少,卻因為與大荒之地連為一片,魔氣也是流動之勢,比起在陣中,多多少少多了些許的心曠神怡。

忽然,谷璃往周圍看去,衆人行色匆匆,卻唯獨不見惜蓮的身影。

谷璃下意識回頭往身後看去,卻聽得身後一身巨響,身後那道山脈之上的空中,空中魔氣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無數靈氣從那處往四周爆開,繼而很快便成為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将那山脈之上的東西往中間吸去。

谷璃腦中一瞬間只剩下惜蓮那微偏頭嫣然一笑的樣子,踩着無鞘靈劍就那麽怔在了空中。

貴梵立刻發現了谷璃的不對勁,大喝一聲道:“谷師妹!”

谷璃怔怔一回身,對上的卻是貴梵無動于衷的神色,谷璃有些不理解:“惜蓮師姐……”

君小醉踩着葫蘆也停下了腳步,面色一片慘白,不知何時,嘴角竟然溢出了一絲血色,聽了谷璃此言,也顯得頗為不忍,卻眼神一黯說道:“谷師妹,早在惜蓮師姐被那蛛絲困住,我們又知道自己中了幻陣之時,就知道惜蓮師姐是活不成了。”

一旁的趙翟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谷師妹雖然沒有經歷大荒之戰,卻也已經有過爆體的經歷。這麽多年,我們學會的,除了好好活下來,剩下的便是不得不死的時候,要從容赴死。”這話聽起來平平無奇,卻大有看透生死的意味。

以趙翟的意思,似乎惜蓮的此番境況換做他自己,他也會毫不猶豫的便如惜蓮一般,自爆金丹。

“但是……”谷璃說了兩個字,卻忽然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

惟慊回頭看了她一眼,道:“若非惜蓮師妹告知我陣法的薄弱之處,我也不會知道此陣的弱點便在西北角。而若非此前谷師妹以靈劍相助惜蓮師妹,惜蓮師妹也活不到提醒我如何破陣,世間因果大抵如此。”

宮卿的琴弦微微一響,有些哀婉有些如泣如訴:“走吧。”

谷璃覺得有點不相信她所聽到和看到的,也許元嬰修士面對的是這個世上如今最殘酷的現實,所以他們的所行也顯得很是殘酷。不僅僅是對同伴,更多的是對他們自己。

踩着無鞘靈劍,谷璃終于又往前行去。

風聲從耳邊飄過,谷璃耳邊卻聽得貴梵輕輕一笑:“惟慊師兄,你對谷師妹太溫和了。”

惟慊道:“既然于我有相助之情,我又如何不能對她溫和些?”

貴梵回頭望了谷璃一眼,恰好看到谷璃帶着些不解的眼神望過來。

第 227 章 萬法皆空

谷璃雖不知虛空陣究竟為何,卻也從這句話中得知他們所中的埋伏乃是陣法。這些蜘蛛有極大的可能屬于陣法所成的幻象,雖是幻象卻因為衆人深陷陣中,也會真的對他們造成傷害。

破陣就不是谷璃的長項了,這也難怪他們一開始就要将惜蓮給困住。有言道“天下陣法出蓬萊”,各派大到護山大陣,小到随身的防護陣盤,均為蓬萊仙居出品。谷璃的劍陣稍有不同,是從釣浮村祭臺的防禦陣所化。但說到破陣,就只有蓬萊仙居最為擅長。此時惜蓮被蛛網困住,就算有萬千手法,也是使不出來了。

谷璃正考慮是否靠近惜蓮,将這虛空陣為何物詢問一番再作打算,卻是有一聲驚叫在包圍圈中響起,而這次尖叫的人卻換成了君小醉。

随着尖叫聲響起,上百張的靈符閃着淚光轟隆隆從空中滾過,從那魔獄人面蛛死後所成的灰褐色血霧中鑽了出來,上百張閃着雷光的靈符互相之間連成一張大網,從谷璃所在的外圍看去,仿佛君小醉等人所在之地忽然爆開了一團雷光,這些雷光在離開君小醉等人之後才連成一片,自然對君小醉他們沒有造成什麽傷害,外圍的蜘蛛卻倒了大黴。

谷璃此前随着那光頭魔修閃到了外圍,倒沒有被雷光波及。只見空中的蜘蛛落雨一般往地上砸去,瞬間就将此前被腐蝕出的那個大坑給填平了。君小醉的攻擊卻還沒有停止,滾滾的雷符之後,空中忽然翻起滔天巨浪。将已有怯意的魔獄人面蛛給沖得七零八落。

這波及甚廣殺傷力巨大的兩招一出,鋪天蓋地的蜘蛛幻象似乎被君小醉的攻擊瞬息打破。空中被沖擊的七零八落的蜘蛛随着被君小醉的靈符激發出來的水浪如潮水般退去。此前源源不斷爬出來的蜘蛛也似乎被打斷了根基,再不複現。

這般情況就擺在眼前。不用谷璃再來提醒,已有人發現了玄機,兵書亭葉騰冷冷的“嗤”了一聲道:“還以為真的是誰有如此神通,卻原來不過是故弄玄虛,以幻陣來迷惑人心。”

那黑衣女子和襲擊谷璃的男子早已随着蜘蛛的消失失去了蹤影。此時的天空看起來并無什麽異樣,一切平平靜靜,就連敵襲都失去了蹤影,卻不知為何谷璃并不敢放松,只覺得還有什麽可怕的事情要發生。

“嘻嘻嘻嘻~~。天君現在說這話還為時過早,等天君真的破了此陣,從我等手下逃身之後,再說此話不遲哦。”黑衣女子的聲音似在天際又似在耳畔。随着她話音飄出,衆人眼前景色卻是一換。

谷璃便見着之前已經遠去的水聲忽然響起,比方才少了些暴虐,多了些浩蕩。

在這浩蕩水聲中,那女子如在水中語:“不然,你們便留下九州鼎。自去輪回吧,嘻嘻嘻~~”

谷璃此前是并不知道大荒之上竟然還有妖魔,此前諸派結丹修士在大荒之上混戰十數年,這些元嬰妖魔也未現蹤跡。谷璃覺得。若非九州鼎在中原一地引起了偌大的動靜,他們大概還不會現身。而能讓這些元嬰期妖魔如此沉得住氣,想來大概所謀極大。

谷璃思緒翻飛間。方才已經退去的水波已徐徐而來,在谷璃身前化作無垠大海。閃耀着蔚藍的水光,浩浩湯湯的波濤聲在谷璃耳邊回蕩。谷璃腳下所踩也不再是龍鱗劍葉。而是觸感柔軟細膩的沙灘。谷璃不用回身,只從那海岸線蜿蜒的角度,便可以知道此情此景乃是南海漁村。

然而這幻境到底是幻境,谷璃心下微微一哂,哪有海岸邊上卻沒有海鳥的。

“呦~~~”一聲鷗鳴在谷璃耳中滑過,一串小黑點在大海盡頭出現,往谷璃的方向慢慢飛來,卻是一群海鳥,悠游的舒展着雙翼在空中滑翔。

谷璃見狀瞬間緊張了起來,正在思索該如何破陣,一聲宛如鳳凰啼血一般的鳴聲帶着極強的穿透力,進入了谷璃耳中,這一聲哀鳴,竟将谷璃所處幻陣都變得微微扭曲。

這扭曲不過是微微一瞬,即刻便恢複了平靜。從小就生活在海邊的谷璃,卻敏銳的發現她身前數十丈之地的那處,與其他地方散發的氣息都不盡相同。

海,是很浩瀚的存在。海納百川,世間任何東西入了大海,存在感都會變得極其薄弱。

而谷璃所注視的地方,在剛剛那一陣扭曲中,卻有一種極為強烈的存在感被凸顯了出來。仿佛那個地方才是這片大海的根基。也是剛剛那一瞬,讓谷淋清楚的知道自己所處就是幻陣。

谷璃此時身之所出,茫茫大海邊上就只有谷璃一人。其餘人等大概也和谷璃一樣被困入了這種只屬于一個人的幻境。雖然不知道她是否能夠破陣,或者破陣之後對其他人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但是谷璃卻可以肯定,倘若不破陣,這大海之中一定有極大的危險等着自己。

當下也不猶豫,将方才陣法變換之時及時收回的龍鱗劍葉化作靈劍,以釣浮村防禦陣法護持住自己之後,谷璃祭起無鞘靈劍,往方才所感應的那一點猛烈的斬去。

剛猛的劍勢一劍斬去,卻只斬起一片兩片巨浪,攪得海岸邊上一邊狼藉,包括谷璃自己,若非靈力護體,大概也會被淋個透濕。

“小璃小璃,力氣不是這樣用的哦。”關鍵時刻,嚕又冒出來救場了。

“那該怎樣?”谷璃對陣法并不熟悉,嚕有話說,谷璃自然是樂得聽取。

嚕卻開始拽文:“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言罷,居然就着語音,自顧袅袅,大有搖頭晃腦的意味。

谷璃囧。

嚕繼續搖頭晃腦:“所謂虛空陣,三為虛,生萬物,萬物皆空,此乃虛空陣也。”

谷璃從嚕這老學究般的語氣中,似有所悟。

嚕繼續說道:“此間幻境皆因為你想見,所以得見。而萬物實則陰陽,陰陽實則混沌,混沌實則太初。欲破虛空,先得窺虛空之境。小璃你既已晉得元嬰,當明白該如何了吧。”

谷璃略一思索,便已懂了嚕的意思:“幻陣也是世間陰陽所化,只需究其本源,便可以将這幻境破除,是麽?”

嚕繼續做老學究狀,谷璃甚至覺得看到了嚕舉爪子撫須:“甚善。”

谷璃當下不再多言,就着劍陣所成防護陣,閉目盤腿而坐。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谷璃心中慢慢體悟着嚕的話,神念往幻境之內慢慢延伸過去。果然,依嚕所言,究其本源,谷璃周身再無方才所感覺到的山風海水,只餘一片陰冷暴躁的魔息,和被這魔息掩蓋的所剩無幾的靈氣。

靈氣感覺和煦溫暖,魔氣卻讓人陰冷暴躁,不知這二者在太初之時,是否也算做陰陽的一種。

靈氣之所在自然是與谷璃同行之人,這暴躁的魔息也并非毫無規律可循。谷璃一邊感觸着這些魔息,一邊循着這魔息,往魔息彙聚之處探尋。不多時,虛空陣在谷璃腦中便逐漸清晰了起來。

這虛空陣竟然并非如蓬萊仙居的陣法一般,以陣盤為陣,而是數十位元嬰期妖魔親自掌陣,耗費一身魔元,聚這秦嶺之地的魔息而成。

布局之大,在他們剛剛進入秦嶺一地時,基本上便算是入了虛空陣的範圍。只不過,大概是一直在等困住惜蓮的時機,才好忽然發難。

谷璃此時借嚕的指點,窺破這虛空陣的根本,雖目不能視,卻将虛空陣掌陣之人的位置大概摸了個清楚。

只是,此時卻還是不是反擊的最佳時機。

被陷入幻陣之內的等人情況大為不妙,這不妙尤以君小醉為首。君小醉與景白交好,生平不懼蟲蛇,唯獨對這蜘蛛卻有如天敵。此次恰好不好,就被人用蜘蛛圍攻了。大約此前那鋪天蓋地的蜘山蛛海對她的刺激過大,此時被困在幻境中的君小醉,一沓一沓的靈符是接二連三的炸開。谷璃不難猜測,能讓君小醉這般有的放矢,她在幻境中攻擊的大概也是大片大片的蜘蛛。

谷璃懷疑這一戰之後,君小醉會因為損耗過大而身無長物。

剩下的人中,便以惜蓮最為安靜,呆在那蛛網之中,眼觀鼻鼻觀心,就連吐納之息都變得似有非無。繼而便是惟慊,一層丹藥粉末飄在周身,閉目端坐,若非袖中靈針蓄勢待發,谷璃真要以為他就是在打坐入定。

與惜蓮的小心翼翼不同,惟慊的氣勢更為沉穩,谷璃權衡一番,對惟慊傳音入密道:“惟慊師兄,偷襲我的那人稱此陣為虛空陣,不知師兄對此陣是否有了解?”

惟慊的小萌音應道:“吾一生只修醫道,于陣法并不精通。”

谷璃聞言便道:“此為幻陣,則萬法皆空。”

惟慊乃是元嬰中期修士,聲稱于陣法并不精通,谷璃話音一落,與惟慊聯系時的那層隔膜立刻消失,顯然惟慊已是破掉幻境脫身出來了。

第 243 章 心魔大陣重傷張凡

第二百四十二章 心魔大陣重傷張凡

還沒等張凡假裝苦苦哀求完,之前救走韓文東的那個道士便開始念叨着一陣咒語,咒語剛落,張凡瞬間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時空,周圍的景象都變了,到處都是冰封的遺跡,随着神秘人的一陣咒語,張凡感覺冰川的寒氣在向自己緩緩湧來,本就穿得單薄的他,有些瑟瑟發抖!

“小子,怎麽樣?老夫的心魔大陣,你享受得如何啊?”神秘道士見張凡被自己心魔大陣傷得瑟瑟發抖,心裏別提有多得意,一邊施法一邊挑釁張凡!

“沒想到這老頭的心魔陣威力這麽強,如果再這樣僵持下去,我怕我真的吃不消,現在我二打一他們倆,再撐下去,等我最後精疲力盡就完了,這就是命嗎?注定我要死在這心魔陣裏?”

神秘道士的心魔陣,張凡實在找不到任何破解的辦法,再加上他長這麽大,和孫悟空學法術以來,都沒遇到過這麽強勁的對手,這次兩人算是和自己碰了個正着,這下恐怕真的要死了!

“道長,你是修道之人,這麽濫殺無辜,恐怕你也很難修成正果吧?”張凡沉思了半響以後,利用起了神秘道士是修道之人的這一點,想趁機打消他殺死自己的念頭,就算把自己打成重傷,只要不死,回去以後還能向孫悟空讨教,如若真的被神秘道士平白無故的殺死了,不僅沒見到自己父母雙親不說,自己還落下個不明不白的死狀!

開始張凡還以為用這個方法激道士會有用,可這家夥壓根不吃這一套,無論張凡怎麽激他,他都無動于衷,繼續念叨着咒語,把法術打在張凡身上!

再看看舒雅這邊,舒雅和張少龍回到酒店後,見下班時間張凡還沒有回來,出于擔心,舒雅點開手機裏面的通訊錄,撥了一個張凡的電話,可電話那頭卻傳來的是系統忙音,舒雅開始以為是張凡那邊沒信號,可連續打了幾個電話還是這樣,舒雅開始着急了,她心裏做了最壞的打算,和張凡認識了這麽久,只有他沒接電話的時候,可碰見現在這種情況,怎麽都聯系不上還是第一次!

“咚咚咚…”

舒雅着急的走出酒店房間,朝着張少龍所在的房間奔去,站在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

“怎麽了?舒雅?看你一臉焦急的樣子,是不是發生什麽事兒了呀?”張少龍聽見敲門聲,站在房門內對着門上面的貓眼往外看,發現是舒雅,打開門後又看見舒雅一臉焦急的樣子,出于對朋友的關切,張少龍雙眉緊蹙的問道!

“不好了,龍哥,小凡聯系不上了,這下可怎麽辦啊,現在都這麽晚了,他不回來會去哪兒呢?”舒雅把張凡的情況告知了張少龍,張少龍最了解自己這個貪玩的堂弟了,既然沒回來,電話也沒接通,想必是出去浪了!

“放心吧, 沒事兒,我認識這小子這麽久了,還沒見過他有什麽危險呢,就怕別人碰到他,別人發生了危險!”張少龍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反倒和舒雅開起了玩笑!

“龍哥,怎麽看你一點都不擔心啊,難道你們倆事先串通好了的?小凡故意假裝失蹤?”舒雅站在酒店門口看見張少龍臉上毫無擔憂的樣子,反倒心生疑惑,雙眉緊蹙的開口問道!

“沒,我整天都和你呆在一塊兒,哪有什麽心思和小凡幹這種無聊的事兒啊,估計是他那邊的信號不好吧,我打個電話過去試探試探是不是真的打不通!”張少龍掏出電話,點開通訊錄,撥通了一個張凡的電話,可電話那頭仍舊傳來一陣系統忙音,張少龍連續打了幾個電話,和之前舒雅的一樣,始終是系統忙音,這倒是讓張少龍心裏開始隐隐的擔心了起來!

“怎麽會這樣呢?這小子在燕京也沒得罪什麽人啊?之前倒是在濱海聽說他得罪了一個富家公子,可那家夥幾個月前就消失了,兩人不可能在燕京碰見了吧?”張少龍讓舒雅進了自己房間後,找了一個椅子讓她坐下,坐下以後便開始分析了起來!

“眼下最重要的是能聯系得上,小凡平日裏喜歡打抱不平,我也擔心他會不會因為幫別人而遇到了危險,現在無論如何我們都得出去尋尋!”舒雅從進屋到現在,臉上寫滿了惆悵,始終不敢相信小凡竟在一天不到的時間就跟消失了似得,無影無蹤!

“行,聽你的,我先洗漱洗漱,洗漱完畢以後我們出去尋尋,萬一真的找不到我們就報警,讓警察同志幫忙我們一起尋找,畢竟燕京我們也不是很熟,很多地方需要找警察幫忙!”

半響後,在聽完張少龍的話以後,舒雅也着急的回到了自己房間,一陣洗漱化了個妝便草草的跟着張少龍走出了酒店門,在門口打了一輛車,直接朝着唐氏集團奔去!

可來到集團門口以後,唐氏集團的人早早的都下了班,只有一個看起來年過半百的保安大叔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着報紙,張少龍湊上身,一臉微笑的和大叔打起了招呼:“大叔你好,我請問一下,現在公司還有人加班嗎?”

保安大叔聽見張少龍的這般疑問,緩緩摘下自己帶着的老花鏡,雙眉緊蹙的望了望張凡,半響後擺擺手,說道:“加班?今天是周末,大家都早早的下班回去過節去了,你們有什麽事兒嗎?”

張少龍把張凡的事兒從頭到尾和保安大叔訴說了一遍,雖說張凡來公司沒幾天,可保安大叔也對這個小夥子多多少少有點印象,所以聽完張少龍的敘述後,這才明白了大概的意思,沉思半響後,接着開口和張少龍聊了起來:“呀,你說的是那個新來的小哥啊,比較有能力的那個,來公司帶動了不少人,我今天看他早早的就離開了公司,在門口打了一輛出租車,想必是早就回家了吧,要不你們去家裏找找?”

第 227 章 來了

當然,還是有些人投葉桦勝的,其中分為兩種人,一種是純碎看上這驚天的賠率,另外一種,則是相信葉桦能贏的。

外門弟子中,張凡,葉桦的朋友,如今已經練氣八層了,不久後,就可以參加大比了。

按他的話來說,他親眼見到一個練氣七層的修士,打進連練氣十層都會被淘汰的大比,還有什麽不可能的,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張凡相信他,更支持葉桦是,雖然他只買上了兩百靈石,但這已經是他全部身家了,他用最大的行動,來支持葉桦。

楊雪兒,她對她的師傅是十分相信的,雖然葉桦不太想認她這個徒弟,但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何況葉桦是他第一個師傅,只有短短的幾日,但她一直一來追求的仙途,卻是葉桦給引上路的。

所以,她将她全部的靈石給壓上去了,足足有兩萬靈石,一旦葉桦勝了,就有兩百萬下品靈石,多麽大的數目,對于結丹修士都是一個大數目,但這次的莊家還是接了,他們有這個實力,據說這次的莊家,是一個家族,或許是兩個家族,軒轅家和江家,兩百萬靈石,對他們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而吳奇自然也下注了,雖然他是第三種情況,不認為葉桦能贏,但是一定支持他,他将他全部的靈石,兩千靈石給壓上去了,即便輸了,他也不心疼。

還有一人,葉桦都沒有想到,他正是柏鴻飛,正是當初在世俗與他打鬥,最後落荒而逃,連古劍都落下了的那個築基前期修士,如今已經築基中期了,那把古劍是他從傳承山石得到了,十分重要,好在劍上的傳承早已進入他的識海,否則他就虧大了,古劍的遺失,讓他的地位一落千丈,要不是他還有傳承,就直接去刑堂了,但即便如此,他也受到了懲罰。

當日葉桦斬殺陳流水的時候,他就被調去守山門了,正好看到陳流水被斬殺的一瞬間,他能感覺到,那是他的劍,正當疑惑的時候,葉桦就消失了,後來他去打聽了,葉桦被人調查,而且他是從世俗來的,若是單憑這一點,他還不肯定這是葉桦。

葉桦強大的實力,這把古劍除非他願意,否則不會落在一個世俗人的身上,而當初葉桦只是個靈魂,如今的葉桦僅僅七層的修為便進入內門,剛剛入內門就能斬殺築基中期,他必定是奪舍了。

綜合這幾點,他可以看出葉桦就是當初令他逃遁的那個人,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報仇的心思早已淡了,從失敗後,他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不僅地位的降低,還有一系列的事情,讓他專心投入修煉,如今的實力,早已在當初之上,從內心來說,他是有些感激,但絕對不會說出來。

他認為葉桦的實力不俗,當初的他,只是練氣修為,就将築基前期的他,弄得逃遁,如今他可以斬殺三個築基中期,可見他的實力更加恐怖了。

所以,他将全部的靈石壓在葉桦身上,足足有五千靈石,這是他全部的靈石,甚至賣了一些東西,才湊齊這五千靈石,他并不是支持葉桦,他是看重了這次機會,一賠一百的機會,他古劍丢失,資源大大縮水,培養力度已經下降,他不得不自己尋找資源。

或許軒轅宇的勝率更大,但一賠零點三,五千靈石最後變成六千五,多出了一點點,不值一提,但若是葉桦勝了,他有五十萬靈石,這是什麽概念,築基境界需要的資源,全部有了,絕對夠。

所以,他打算賭一把,獲得築基全部資源,包括突破成為結丹修士的資源。

不知為何,葉桦的斬殺了三個築基中期修士的消息,并沒有傳出去,否則壓在葉桦身上的靈石肯定多些,但是還是阻攔不了大勢,築基後期也敵不過軒轅宇,他的強大,毋庸置疑。

甚至連葉桦,都沒有把握能贏,若是贏不來,跑掉就行了。但葉桦還是想看看自己的實力到底如何,若是能贏,他要這個軒轅宇付出代價。

時間緩緩過去,這一個月,葉桦準備了不少東西,蓄精養銳,這一戰,他要贏。

當他打開洞府大門的時候,卻發現吳奇已然在外面等着他了,葉桦會心一笑,禦劍飛起,随着吳奇,前往主山峰的演武堂。

主山峰的演武堂,最大最寬敞,更有看臺席,這次為了葉桦和軒轅宇的比試,特意開啓,這可是破例開啓的。

當葉桦來到演武堂的時候,被演武堂這麽多人給吓到了,全部是人,來的幾乎包含了境界,除了化神境界之外,都會來。

下至內門練氣修士,上至元嬰長老,這可是蜀山少有的盛事,三大家族都參與進來的争鬥,賭局包含各個層次,資金龐大,涉及自己利益的事情,他們當然要親自觀看了。

當葉桦到來的時候,大部分人都不認識,葉桦很少露臉,但是有些觀看過葉桦與軒轅家的兩次賭鬥的修士,一下子就将葉桦認出來了,還不斷的傳播出去,短時間,葉桦到來的消息已然傳遍整個演武堂。

這次有元嬰修士前來觀看,有着特出席位,位置好,都留給元嬰修士了,此刻,元嬰修士還未進場呢。

葉桦一進來,便上了那最大的演武臺,盤膝坐着,等待着另外一個人的到來,這演武臺也是融合一些法術,葉桦剛一上臺,一個巨大的虛影便憑空出現,如同巨人般,讓葉桦一愣,這巨人正是葉桦,葉桦的表情一下子被人們看到了。

這演武堂很大,為了方便觀看的人,設置了這種法術,将人的幻影變大,這樣就能清楚地看到,而葉桦所在的演武臺,足有足球場大小,即便是結丹修士鬥法,也都夠了,況且還有天空。

随着時間慢慢流逝,人越來越多,觀看席都快沒有座位了。而此刻,一道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穿着黑白相間的衣服,眼睛犀利,面上帶着溫和的笑容,氣宇軒昂用來形容他再好不過了,周圍存在氣場,那是自信。

“軒轅宇來了。”不少人喊道。

第 234 章 :要開始學習了

啊,唐暄啊。

反應過來的江芙蕖震驚地看着宋伯遠,不會吧,這家夥跟唐暄怎麽玩到一處去的,兩個人性格……好吧,她也不知道兩個人的性格到底怎麽樣,人家反正是好朋友了。

“唐公子,他的腿疾,如今養地如何?該是可以站穩了吧。”按着時間算,現在應該能站起來了,再養一兩個月,差不多就恢複了,不過,這些都是對一個普通人而言,人的體質和意志力,到底是不同的。

唐暄他,就不知道是屬于好還是壞的那類了。

“江姑娘慈手仁心,季之如今已能連走三步。”宋伯遠烏黑的眸子化散開來,就像冰雪融化,清明透亮。

這是一種由衷高興的表現,看樣子,宋伯遠和唐暄的關系确實很深厚,江芙蕖心中稱奇,面上卻是微微颔首,“唐公子心志極強,想必很快就能正常行走了。”

“差不多一個多月吧。”宋伯遠估算着時間,“江姑娘的醫術,當真是高明,只是不知為何,卻不先醫了自己的身子?還有江姑娘的臉疾……”

宋伯遠沒有說下去。

江芙蕖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治療自己身子的事情,她是想過的,而且也去做了,但是事情就是這麽不湊巧,偏最後一步,背箱落了。

至于臉疾,她不是沒想過治,而是,她怕治好了更麻煩,畢竟江芙蕖的長相,這上京城的人認識的恐怕不少。

“皮相于我,如今又有何用?”江芙蕖嘆了口氣,“這破敗的身子,我倒是要治的,不過中途出了些意外,上次在萬蛇林中,我便是去采藥的。”

“意外?”宋伯遠低低重複着這兩個字,卻是沒有喲啊問明白的意思,反而道,“江姑娘既是有此想法,倒也是好的。那易容術,江姑娘還要不要學?”

當然要啊,江芙蕖忙點頭,“本是打算安頓好後便去找宋公子的,如今卻不趕巧了……不知……”

江芙蕖吱吱嗚嗚的,眼睛巴巴地看着宋伯遠。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天行街我恐怕是不能去了,反正将軍府和太師府就在隔壁,以後你可以來将軍府教我啊。

“每日子時,一個時辰,就在此地。”宋伯遠果真是明白江芙蕖的意思,他應地倒也爽快。

這個人,跟唐暄的感情未免太好了吧。

但是這個時間,實在是選地有點……江芙蕖為難地看着宋伯遠,“宋公子,我今日只是認生,所以睡地晚了些,我這身子,是不能熬夜的,可不可以,換個時間?”

又不是考試争名次,用得着挑燈夜讀嗎?她沒有那麽勤奮!

宋伯遠聽得這話,卻也猶豫了,“我日中要去官中,只晚間有時間,若是如此……”

兩個人面面相觑。

江芙蕖心中有些失望,以為這事要泡湯了。

誰知宋伯遠忽然道,“莫若如此,江姑娘每日未時到天行街九號鋪子,那時正是我的休憩時間。”

這個時間,倒是合适。

不過,天行街。

江芙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她到這将軍府的事情,還沒有跟初三說過呢。

“江姑娘?”見江芙蕖不吭聲,宋伯遠喚了她一聲。

江芙蕖回過神,忙應道,“好的,就按着宋公子的安排吧。”

兩個人定下了這事,忽然之間都沒了話說,入秋的夜風有些涼意,吹得人愈發清醒,兩個人之間也就愈發尴尬。

“宋公子,你為何這麽晚還不休息?”江芙蕖沒話找話,“剛聽宋公子一支簫曲,似有空寂之意,莫非宋公子在為什麽事情傷懷?”

人家都要當自己的免費教師了,江芙蕖覺得,還是要搭好關系的。

“一些往事。”宋伯遠似乎不想多談,他站起身,走到涼亭柱子邊,看向隔壁的太師府。

江芙蕖也跟着站起身,走到他的身邊,順着他的目光往太師府看去。

太師府的面積雖然很大,但是這兒地勢高,還真就剛好把一整個太師府盡收眼底,半夜的太師府裏雖然燈火通明,卻一片靜谧。

“聽說宋太師十分喜歡書法,于書法一道上頗有研究,不知……”

江芙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宋伯遠的一連咳嗽給打斷了。

“咳咳咳……”

宋伯遠轉過頭,看向江芙蕖,似乎在打量她,“江姑娘,你……”

???我怎麽了。

江芙蕖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她記得書裏面提起宋太師,似乎都說他十分喜歡書法的,很癡迷的樣子,她就是想找點話來講,不然兩個人在一起,很難捱的。

關鍵是,還很尴尬的。

“宋公子,難道宋太師不喜歡書法嗎?”江芙蕖心想,難道書裏面寫錯了?這種小細節,寫錯了也是難免的,畢竟宋太師就是個路人甲,屬于一筆帶過的人物。

宋伯遠猶豫了一下,旋即點點頭,“算是吧。”

為什麽總是這種模糊的話,那你咳嗽個什麽勁?江芙蕖無語望天。

還能不能愉快地聊聊天了?

“江姑娘,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

還不等江芙蕖再找話題,宋伯遠就擡腳走出了涼亭,連個回頭都沒有,就那樣直接騰空飛起,從将軍府的上空落到太師府的屋頂,然後跳進了那院子了。

江芙蕖眼睜睜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離開,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失落。

明明就是陌生的人,難道是因為見地次數多了?或者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第一次跟一個人說這麽多的話?

江芙蕖不知道這種莫名的情緒來自于哪裏,她看了宋伯遠消失的地方最後一眼,然後便慢慢地走下山坡,順着大開的窗子爬回了自己的房間。

但是睡意還是沒有泛上來,江芙蕖有些郁悶地抓了抓頭發,擡手拿起桌邊的茶壺就要給自己搗杯水,誰知道手才碰到那茶壺,外面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江芙蕖手中動作一頓,轉頭往屋外看去。

好像是院子裏傳來的聲音,這院子裏就她和陰麗華兩個人住着,這個時間,會是誰呢?

第 231 章 還是着了道

“看你們還敢不敢對我動手!”

林可有些厭惡的将這個人扔到一邊,旋即拍拍手,露出一個笑容,似乎對着自己的戰績比較滿意。

似乎是因為在見識到了秦凡之前對付金冠長的手段,以及秦凡對她的答複,林可的心裏也是逐漸的開始轉變了起來。

之前的她,如果說只是一個潔身自好的小明星的話,那麽在被秦凡的幫助之下也逐漸的成長起來,慢慢成熟了不少。

以前的她一直都很是柔弱,雖然心底裏極為的善良,哪怕是面對一些曾經要陷害她的人也會大度的原諒。

但是現在她也想明白了,有些人不是可以就這麽簡單的放過。

有一句話說得好,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若是如此的輕易就放過自己的敵人,對方心裏不會有任何感激,只會把你當成傻子,等到下次有機會,還會不長記性的過來冒犯。

這就是因為你沒有将他們給打疼,沒有讓他們知道痛苦,所以才會這麽的不長記性!

林可雖然心底善良,但是也不傻,明白對待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所以在下手的時候也是絕對的不留任何的餘地,直接就将他們打殘,瞬間喪失戰鬥能力。

望着眼前的這些人一臉痛苦的躺在地上哀嚎,林可得意了一下之後,随即就拿去手機,準備跟秦凡打一個電話。

現在可是非常時期,秦凡最近得罪的人也比較多,在蘭陽也有不少的人先要至秦凡于死地。

林可到了這個時候,也是覺得剛才的事情有些反常。

也許,這就是秦凡的仇家針對秦凡的一個陰謀也說不一定。

目的就是綁架自己,以此來要挾秦凡。

想到這裏,林可立即就撥通了秦凡的電話。

“喂,老婆,怎麽了?”

電話的那邊傳來秦凡的聲音。

聽到秦凡的聲音以後,林可本來有些跳動起伏不斷的心髒卻是頓時安靜了不少。

随即就好像是獻寶一般,有些得意的對着電話那邊的秦凡說道:“老公啊,是這樣的,我剛才被幾個歹徒襲擊了……不過你并不要擔心,這些人已經被我制服了,現在正躺在地上想我求饒那!”

林可說完,望着躺在地上不斷哀嚎的幾個大漢,頓時就有一種這些人都是自己勝利的果實的感覺。

“哦?是這樣啊,那老婆你可真是了不起啊!”

秦凡在電話的那一邊聞言随即也是笑了笑,還順便誇獎了一下林可。

頓時讓林可聽到以後,就受了不少的鼓勵,心裏就像是吃了蜜一般,感覺美滋滋的。

“對了,你現在在哪裏?這些人找到你,恐怕不是簡單的巧合這麽簡單,我得過去看看,試試能不能逼問出什麽情報來。”

秦凡在說道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卻是突然顯得格外的冰冷。

不管他們是誰,竟然将主意打到林可的身上,就絕對不能饒恕。

因為,林可是他秦凡的老婆!

龍有逆鱗,觸之必亡!

鳳有虛頸,碰之必死!

秦凡可是縱橫修真界無數年的絕世強者,對于自己的家人可謂是絕對的看重。

任何膽敢冒犯他家人的混蛋,最後的下場都絕對會是極為的凄慘。

從來,都沒有過例外!

“啊,這樣,我在……啊!!”

林可在聽到秦凡的問話後,四處看了下周圍,想要告訴秦凡自己所在的位置,卻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

“喂!林可,你怎麽樣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電話的那邊,秦凡聽到林可的慘叫以後,頓時就已經意識到了林可可能是出現了什麽意外,所以立即焦急的大喊起來。

啪!

一個大腳狠狠的踩在林可剛才掉在地上的手機,随即就是直接将其踩壞。

“該死!”

電話的那一邊,秦凡聽到手機裏面傳來的嘟嘟音,頓時咒罵了一聲。

再回到林可這一邊,回顧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

之前那個一直在角落裏擺攤的阿姨不知道什麽時候卻是突然的站起來,突然從自己的手裏拿出一個噴劑,對着正在跟秦凡打電話的林可一頓狂噴。

林可雖然現在實力已經達到了後天的境界,但是也架不住這個噴霧的藥力實在是太強,所以在掙紮了幾秒之後就倒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

……

這個擺攤的阿姨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林可,不由的張嘴咒罵了一聲:“真是沒有想到這個小美人竟然這麽的難對付,不過好在我聰明,還留了這麽一手,要不然今天我們都得折在這個臭婊子手裏,那傳出去還不得被道上的人笑死……”

這個擺攤的阿姨一張口說出來的話,竟然是男人的聲音。

待他将頭上戴着的假發跟墨鏡口罩扔到了地上以後,頓時就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

只見這是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年紀差不多二十幾歲的男子。

他的臉上看上去有些蒼白,而且他的喉結也沒有其他男子的那樣明顯,臉上也是看起來極為的陰柔,帶上假發跟墨鏡以後,不仔細看,還真的就是以為他是一個女子。

“還是帥哥你的本領高啊,一下子就将這麽難纏的小妞給制服了!”

這個時候,剛剛掙紮起來的一個大漢随即走到他的面前,頓時谄媚的說道。

啪!

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被這個大漢稱之為帥哥的男子聞言卻是直接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頓時将他抽翻在地。

“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你們有什麽用!這次要不是因為有我在,咱們齊哥的臉都要讓你們給丢盡了!”

在他打完以後,頓時望着倒在地上的幾個大漢大罵。

這個有些陰柔的男子名字叫做王帥,是張齊流氓團夥的二把手,為人陰險毒辣,在蘭陽的道上也是小有名氣。

“是是是!”

衆人唯唯諾諾,頓時點頭符合,小雞啄米般的立即點頭。

然後随即好似不敢對視王帥一般,紛紛畏懼的低下頭來。

“還有你,剛才說的話我可都是聽見了,回去以後自己跟齊哥說吧!”

第 233 章 :原來互相都認識

“不玩了!”江芙蕖憋了一肚子的氣,起身就要走。

既然從宋伯遠這裏套不到消息,那她還真大半夜的不睡覺,陪他玩游戲啊,她有那麽閑,那麽無聊嗎???

“居士猜了兩次,我只猜了一次。”宋伯遠的聲音在江芙蕖身後響起,語氣平淡,沒有任何起伏,卻清楚明白地表達着他不滿的意思。

江芙蕖腳步一頓,腦子裏轉了幾轉,也沒想到什麽能應對的話來回宋伯遠。

她說不公平,人家也覺得不公平……而且人家說地是事實。

“你猜吧。”江芙蕖無奈地轉過身。

宋伯遠似乎就等着她這句話呢,她才話落,他就不緊不慢地跟了話道,“我猜居士是上京城人士。”

江芙蕖心中一跳,眼睛緊緊地盯着宋伯遠。

他的面上看不出什麽異樣來,眼睛裏也沒什麽情緒波動,讓她看不出任何東西來。

宋伯遠這話是什麽意思。

江芙蕖想到他剛剛的問題,又想到他剛剛猜的話,剛她只想着給宋伯遠挖坑,根本沒有細想,這會兒一回味,她就發現不對勁了。

這個宋伯遠,他分明對她很了解……不,應該是對她的原身江芙蕖很了解。

他這是要告訴她,他認識她,知道她就是江芙蕖嗎?他有什麽用意?

“你有什麽想問的。”江芙蕖沒有否認他的回答,宋伯遠既然對她有了了解,那就幹脆順着他的思路走好了。

反正,這天底下,知道她不是“江芙蕖”的,大概除了她自己,就只有那個怪異的男子了。

“江姑娘,你這次回京,是為了什麽?”見江芙蕖認了,宋伯遠也換了稱呼,他看着江芙蕖,烏黑的眸子如渲染的墨汁,深沉難辨。

為了什麽,自然是為了回家。

江芙蕖定定地看着宋伯遠,“我若說是為了尋回一些記憶,你信是不信?”

“江姑娘,這世間的很多事情,忘了也許更好。”宋伯遠眼中眸色湧動,似乎是被什麽事情觸動了。

原身的事情,忘不忘都跟她無關。當然,在她看來,原身能真地忘了在京城中發生的事情,也挺好,畢竟,那些事情對于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來說,太傷人了。

可是,宋伯遠居然也這樣勸她?

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如此溫和的人啊。

江芙蕖微微垂下眸子,月光落在她的臉上,落下一片斑駁的陰影,“宋公子,很多事情,并不是我想忘,便能忘地了的。以前,我尚幼小,不知世事,也不敢面對,可如今,我卻覺着,該是真正直面而非逃避的時候了。”

忘記痛苦是一種逃避的選擇,這種方法也許能治療一時的傷痛,卻不能根治,要真正地根治,用一句醫者常用的話來講,那便是“心病還需心藥醫。”真正地面對痛苦,才能慢慢地釋懷。

江芙蕖已經不是一個小丫頭了,這些日子,她時常出現在她的記憶裏,只怕她自己也不想逃避了。她渴望回上京城,也許……比她還渴望。

宋伯遠沒有說話,他黑色的眸子靜靜地看着江芙蕖,仿佛是在思量。

“宋公子,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要怎麽做,才能接近江盈惠?”江芙蕖其實更想知道,為什麽宋伯遠知道她的身份還幫她,但是現在,她更想知道他的态度。

他是受堯明帝信重的人,江盈惠如今多少也在堯明帝面前很得臉,在上京城中也影響了一批貴公子,宋伯遠的年紀……還真就在受影響之列,誰知道,他是不是對江盈惠有意,別到時來妨礙她,那就麻煩了。

對比于她的大善人身份,江盈惠才是這堯國真正的“偶像”級人物啊。

“江姑娘果真是要接近蕙蘭縣主。”宋伯遠眼中了然,不過,他沒有回答江芙蕖的話,反而問道,“既然如此,江姑娘為什麽不去找江院案,反而來了這……将軍府。”

江院案?江芙蕖反應了一下,才知道宋伯遠說地應該是江芙蕖的親生父親,吳寧侯江漢笙。

為什麽不去找他呢,因為她不是江芙蕖啊,她要是江芙蕖,二話不說,立馬投奔自己爸媽的懷抱,這參天大樹不抱着,沒有往外推的理。

江芙蕖斟酌了下,才緩緩道,“我已經是個出族的人,再回去,只怕給父親添麻煩,倒不如,一人做事一人當,省得連累他們。”

這種義氣中二的思維,自然不可能是江芙蕖的本意,但是這個時候拿來糊弄宋伯遠,應該可以應付過去的吧。

作為一個孝順的姑娘,江芙蕖有這種想法,應該不奇怪吧?

“吳寧侯府,并沒有江姑娘想象中的那麽脆弱。”宋伯遠輕笑一聲,“江姑娘要是真地想找回之前的記憶,再沒有比吳寧侯府更适合的地方了。”

……

原來宋伯遠是在懷疑她的話,江芙蕖有些郁悶。

這個人,腦子轉地彎彎道道也太繞吧,就讨厭跟聰明的人打交道,說個話都要揣摩上幾層的意思,關鍵是這死的腦細胞對她一點用處都沒有,白白浪費。

“宋公子,你我之間,雖是有些緣分,但到底緣淺,你若是不想幫我,那便直接拒絕便是了,何必如此試探于我。”江芙蕖擡起頭,清冷的眸子直視着宋伯遠,“左右我回上京城,于宋公子也是無礙的。”

“本是無礙的。”宋伯遠正襟危坐,目光回視江芙蕖,“可我卻受友人所托,要照顧于你。”

友人?

江芙蕖一時沒反應過來,她依稀記得,鳳王說過他跟宋伯遠好像關系不錯,難道是鳳王?不可能吧,鳳王對她印象并不是很好,而且,他都沒認出她來……

“萬柳山莊。”大概是看出了江芙蕖的疑惑,宋伯遠出聲提醒了一句。

第 228 章 糖衣裹藥

第228章 糖衣裹藥

“你這孩子,咋不盼着別人好呢他們哭了你會高興啊”湯濟民哭笑不得,這丫頭,好心眼中穿插着壞心眼,說不清道不明的。

小奶娃道:“對啊,看他們都長這麽大了,還因為喝藥哭鼻子,我确實會很高興,因為我要笑話他們的!”

“好吧,那你笑話吧,反正笑話不到我身上。”湯濟民慶幸自己是一名醫者,早就習慣了各種藥材的味道,所以泉寶弄出來的瘟疫藥丸,臭是臭,苦是苦,對他來說卻是小意思。

對普通老百姓而言,就難說了,真有可能是會臭得哭出來的!!

湯濟民心有餘悸的這樣想着,忽然甩了甩手裏面的制藥工具,道:“丫頭,咱們真有必要把藥丸改成藥汁兒嗎那咱們現在還做這麽多小藥丸作甚,直接熬藥就好了啊……別到時候大家吃習慣了小藥丸子,冷不丁改成喝藥汁兒,不習慣。”

“湯爺爺,您這話說得好沒道理,咱們先在捏藥丸,是因為人手夠,到時候全城老百姓都來吃藥丸,咱們還顧得過來嗎,倒不如大鍋亂炖!至于這些小藥丸子,我是給和我一樣大的孩子們準備噠!”

泉寶是小孩子,自然知道小孩子心裏啥想法,作為一個沒長大的,慣會耍脾氣的小娃娃,最讨厭的就是吃藥,就算喝,多半是被大人哄着騙着吃進去的!

她拿出來的藥方,也不知怎麽搞的,明明每一樣藥材都很好聞,可熬出來之後,味道就跟發酵了幾十年的糞池一樣,臭得讓人作嘔,好在效果不錯,否則泉寶真不知道該怎麽和受‘折磨’的病人交代。

而這些藥丸子,她打算用炒糖面裹起來,發下去給縣城的小孩子,讓他們直接吞服,這樣沒等糖衣化開,藥就先進肚子裏了,自然不用跟大人一樣受惡臭的困擾。

泉寶把自己的想法跟湯濟民說了一遍,到時候還得讓湯濟民出面,找一些會做炒糖面的婦人幫忙呢!

“将藥丸裹在糖面裏,隔絕藥的味道,讓小孩直接吃進去”湯濟民眼前一亮,“小丫頭,你真是個天才啊!這種法子我怎麽沒想到呢若我們能做出這種不苦的藥,簡直是開創先河了!”

泉寶被誇得臉紅,趕緊揮揮手道:“哎呀湯爺爺,你不要胡亂誇我,我會臉紅噠!這藥做挺多的了,我拿去滾一下糖面試試看,外頭好多不肯吃藥,又患了瘟疫的小孩子呢!”

她端起裝滿小藥丸的盤子,一溜煙跑得沒影了,這湯爺爺真是的,人家是個小天才的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嘛,非要說出來,萬一有人心生歹念,把她從阿爹阿娘身邊偷走可怎麽辦

嗐呀!愁死人了!!

泉寶把廚房的砂糖拿出來,用碾子砸成一點點粉末,和面粉似的,然後在藥丸子上面沾了一點水,丢進糖面裏滾來滾去,很快,原本黑乎乎的藥丸子就和滾雪球似的,變成了一顆雪白的糖果。

只要不是含在嘴裏太久,這層糖面足夠堅持到小孩子無知無覺的吃完藥了……

第 230 章 強行施雨

接下來,上官郡侯開始為唐僧師徒講述鳳仙郡三年之前的變故,讓唐僧師徒也感覺到了老天的憤怒。

“三年前。再一次家族祭祀中。因為家庭的一些原因。我……打翻了供奉玉皇大帝的供桌,所以……我想……因該就是這個原因吧!”

唐僧聽後,許久才微微點了點頭。說:“如果照你這麽說,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原因造成您的此地三年之久不降雨。”

上官郡侯認同的點了點頭。唐僧摸了摸自己頭上的戒疤。說:“說,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們之後只要誠信供奉。彌補你們的過失不就行了嗎?為什麽會這麽久都不原諒你們?”

頓了頓,唐僧接着說:“難道是你做了什麽更加大逆不道的事?”

說完,唐僧見上官郡侯的臉色變的為難了起來。唐僧臉色一冷。說:“徒弟們,我們走吧。這事我們不幹了!”

唐僧站了起來,與徒弟們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唐僧回過頭。看到上官郡侯還是一臉的糾結之相。

便開口嘲諷道:“侯爺,實話和你說吧。我們玉皇大帝有仇。既然你不把發生的事情交代清楚,不好意思!”

“我們就算和玉皇大帝有仇也不會幫你做事的。再見!”

唐僧轉頭便走。沒多久,師徒五人就離開了鳳仙郡。在大路上走着,沿着西方去了。

“師傅。你确定那個侯爺會來追我們嗎?”沙悟淨走在最後面,不斷的回頭張望着。

唐僧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說:“為了整個鳳仙郡,他肯定會來追我們的。至于他不想說的內幕,應該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被玉帝看到了,才會這麽懲罰他的。”

“為了鳳仙郡,他肯定會把糗事告訴我們的。話說回來,我想他們應該快了,我們走的慢點,不然他們追不上的。”

果然,和唐僧的猜想沒有絲毫的差別。他們的行走速度漸漸慢了下來,身後也傳開了陣陣馬蹄聲和上官郡侯的呼喚。

聽到這裏,幾人皆是咧嘴一笑,停住了腳步,等待着追兵的到來。

“聖僧!聖僧!”上官郡侯的一聲聲呼喚,中午見到了真人,慌忙翻身下馬,帶領着一群随從跪了下來。

“聖僧,小人定當将事情的前因後果,完完整整的說給您聽,只求聖僧能救救我們鳳仙郡。”

唐僧的嘴角再一次劃過一抹笑容,說:“哼哼!我一猜就知道你會來追我們的,打道回府。有什麽事,回去再說吧!”

上官郡侯再一次深深做輯,帶領着唐僧師徒返回了鳳仙郡侯府。開始講述三年前的往事,唐僧也知曉了整件事情的起始與結尾。

三年前推倒供桌的事件不止有這麽簡單,郡侯當時有一個兒子,不學無術,欺男霸女,魚肉鄉裏。這一切,都是郡侯不知道的。

那天本是祭祀的日子,可耐郡侯的混蛋兒子又把人家的一個小女兒給帶回了家裏。

這一次沒有想到,郡侯發現了兒子的作風。郡侯沒有想到,在這麽重要的日子裏,自己的混賬兒子居然做出了這等敗壞門風的事情。

他要伸手打兒子,可奈何自己的夫人攔了下來,死活不讓他動自己的兒子。最後沒有辦法,郡侯念在他是第一次的份上饒恕了他。

不料,被虜回來的女子告知郡侯,這不是第一次,郡侯發大怒,在祠堂暴揍兒子。

上官夫人阻攔無果,一頭撞死在供桌上,把供桌掀翻了。上官郡侯一看出事了,也就停止揍兒子,看自己的老婆去了。

事後安葬了老婆,把兒子送進了大牢,也算是給鳳仙郡人一個交代了。可是他忘記了人在做天在看,而且還是在祠堂發生的這種事。

玉帝大怒,将此地的降水取消,作為對此地的懲罰……

聽了上官郡侯的故事,幾人表情各異,上官郡侯的神色變的暗淡。唐僧見狀,笑了笑說:“上官郡侯,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幫你的,一方面為了鳳仙郡,一方面也是為我們自己。”

“嗯!”上官郡侯感激的看着唐僧。唐僧笑了笑,對小白龍說:“小白龍啊!降雨這種事?你……”

小白龍點了點頭,道:“師傅,我可以試一試!不過我也是第一次,不知道可不可以做得出來。”

“嗯!”唐僧點了點頭,“大膽去做吧!讓天庭看看!”

“好!”小白龍肯定的說,“上官郡侯!”

上官郡侯:“小人在!”

“我現在施法降雨,馬上就好,所以你不用着急了。師傅我去了!”

在上官郡侯的驚愕與唐僧肯定的眼神中,小白龍大步走出了郡侯府。孫悟空三人跟在其左右。

“三位老哥,我去了!”小白龍笑着說完,伴随着一聲龍吟,一條銀甲白龍向天際騰飛而去。

鳳仙郡居民聽到這麽大的動靜紛紛走出了屋子,看到天上盤旋的巨大飛龍,全都拜倒在地,上官郡侯震驚的看着這一幕。

唐僧笑着說:“馬上就好了!上官郡侯你看着吧!”

“吼!”一聲龍吟響徹雲霄,劃破蒼穹。白雲消散,黑雲壓頂;烈日消散,狂風呼嘯;不多時,雷鳴電閃伴随着一聲聲龍吟驟響;緊接着,鳳仙郡迎來了多年未見的傾盆大雨。

衆人歡呼雀躍,可是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烏雲沒多久就被剝開了,數以萬計的天兵天将出現,托塔天王大聲吼道:“大膽!何方妖龍,竟敢擅自降雨!”

唐僧見狀,高喊:“上面的可是李天王?我是前往西天取經的唐三藏!可否下來一見?”

托塔天王聽到唐僧的呼喊,從天上飛了下來。有了天兵的阻攔,天空逐漸放晴了。

“李天王拜見聖僧!”聽到托塔天王的話,唐僧點了點頭,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他聽。

托塔天王聽後,臉色一臉的凝重,說:“這恐怕不合适吧!畢竟沒有聖旨,不可妄動。”

唐僧笑着說:“無妨,出了事,我擔着,你們回去複命吧!至于鳳仙郡的供奉,我想經過這次的事件後,他們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托塔天王想了想,最終答應了唐僧的要求。唐僧降雨,托塔天王負責如實禀報玉帝,并告知玉帝鳳仙郡會加倍供奉,以表歉意。

天兵天将很快離去,雨水再一次從天而降,鳳仙郡一片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