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嚕的食物

雲夢澤,谷璃禦劍站在空中。

少年封魔之時,曾有幸聽陌未聞提起過雲夢大澤。有歌曰:雲兮夢兮大澤,碧水兮長天兮可歌。日起兮滿江楓紅似火,月升兮遍野珍珠顆顆。澤兮魚蝦滿倉,澤兮稻麥添香,澤兮育四海,澤兮在家鄉。

如今她站在大澤上空,只能看到滿目陽光都透不進去的濁氣,以及江水深處,濁氣濃重之地隐隐透出的邪氣。

閉關前寄給君小醉的墨土和硯臺,出關後收到了回複。墨土和硯臺上所含的乃是邪氣。靈魔兩氣交雜,生濁氣。濁氣彙聚濃重,則産生邪氣。邪氣聚到極處,便生魔氣。這便是丘仰體內那一絲魔氣的由來。同時也是魔氣能在有靈氣的地方,生生不息的緣由。

這次來雲夢澤,途徑雲起城,竟讓谷璃恰好遇到了要到雲夢澤來的君小醉。此時,君小醉便踩着一只藍玉葫蘆,飄在谷璃身側。着一襲築基弟子的深藍道袍,腰間挂着一只尺長的朱筆。腳下踩得葫蘆,則是她腰側的一只小葫蘆所化。

看着滿目濁氣,君小醉為難道:“師父說讓我尋蜃珠制作幻符,這一片濁氣,湖中可還會有蜃珠?”

谷璃搖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對你們制符所需要得材料我了解的太少了。”

之前兩人見面後,就忙着敘舊去了,君小醉此時才想起來要問:“對了,你來雲夢澤,是要來做什麽?”

谷璃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可知道定靈碑?”

“你說定靈碑?”君小醉問,谷璃點頭。

君小醉站在葫蘆上,沉思一會後答道:“定靈碑又稱天柱,當年共工氏觸動不周山,天柱折而地陷,女娲娘娘為補天,采集世間蘊含五色靈氣的五色石,将之煉為五色玉,用以補天。但天之所在,無以依存。後世記載女娲娘娘斬龜腳撐天地,實則不然。”

劍閣古城的藏書閣內,也記載着斬龜腳撐天地的說法,此時君小醉卻說不是。不知為何,谷璃卻覺得可能君小醉所說才是真相,遂問道:“那到底是怎麽?”

君小醉道:“支撐天地的乃是定靈碑,而定靈碑則是共工之子後土神魂所化。當年負責将這一百零八塊定靈碑設于各地的,便是我派的元嬰前輩們。”

“後土神魂?”谷璃咂摸着這句話,可那和她說話的聲音,分明是個女子。

君小醉點頭道:“據傳彼時後土本已可以飛升成仙,因父親共工氏犯下大錯,便以身贖罪化作一百零八塊定靈碑,供女娲娘娘撐起五色玉,完成了補天封魔印。”

谷璃思量了一會之後說道:“定靈碑被邪氣侵蝕了。”

君小醉不可思議道:“定靈碑乃半仙之體所化,怎麽可能被邪氣侵蝕?”

谷璃應道:“究竟如何,我們下去就知道了。”言罷,禦劍往濁氣濃重的湖中飛去。

谷璃一動,君小醉也回過神來,緊跟谷璃往湖底遁去。

大澤上空濁氣密布,湖水卻依然清澈,湖中魚蝦被下水的兩人驚得四處逃遁。

體內五行雖分化為陰陽兩形,谷璃的融體之法依然可以使用。禦劍行在水中,融體之法很快找到了被邪氣纏身的定靈碑所在。同時谷璃回頭對君小醉問道:“蜃珠長什麽樣子?”

君小醉入水之後,腳底藍玉葫蘆分水而行,道袍滴水不沾。見谷璃相問,答道:“千年以上巨蛤所孕育的珍珠,便可稱蜃珠。珍珠是玉白之色,蜃珠則是藍白之色,上品蜃珠則大顆透明。”

說完後,君小醉頓了頓道:“若真的定靈碑被邪氣侵蝕,蜃珠倒在其次了。”

谷璃聞言,明白了君小醉的意思,道:“那我們先找定靈碑。”

離定靈碑僅剩數裏時,君小醉神色一凜道:“果然有邪氣。”同時挂在腰上的朱筆已握在手中,接着便是一道泛着金光的符文被淩空畫出,符文畫完後,朱筆淩空一推,那金光四射的符咒便往産生邪氣的定靈碑拍去。

被符拍到的定靈碑上白芒一閃,在渾濁的濁氣之中,碑上顯出一行行符文。與九淵書院的定靈碑一樣,符文之上已有了淡淡邪氣蘊藏在字裏行間。符文上的金光僅僅一閃,便被定靈碑上湧出的灰色邪氣将金光纏住,繼而慢慢吞噬了。

君小醉看着被邪氣抵抗的驅邪符,神色變得有點沉重,道:“這邪氣,竟破了金光咒。”

谷璃雖不知道金光咒是什麽,光看君小醉淩空畫符,不需要調墨和符紙的情況,便知道這符咒絕不是煉氣期的弟子所能修習的。從這一點上來講,金光咒也應該威力不凡才對。

定靈碑上的邪氣将金光咒破了之後,竟并沒有立刻縮進碑中,而是往定靈碑四周蔓延開來。

谷璃很明顯的感覺到周身的濁氣在往定靈碑聚集,而定靈碑上的邪氣則更甚了。

腰間的靈獸袋忽然一動,下一瞬,渾濁的湖水中多了一只金色尺長小獸,眼冒精光的對着定靈碑,雀躍的叫了一聲:“嚕~”往定靈碑撲了過去。

“辟邪?”君小醉同樣眼冒精光的看着朝定靈碑撲過去的嚕。

就在嚕要撲到定靈碑上之時,定靈碑腳下合着蚌殼的巨蛤忽然張開了蚌殼。

蚌殼只開了一條縫,谷璃便敏銳的感覺到了巨蛤體內的一絲魔氣,耳邊聽得君小醉喊道:“不好,這定靈碑上的邪氣竟可控制周圍的生靈。”

說時遲那時快,君小醉以靈氣禦着朱筆淩空而下,一道兩人高的金色符文往兩人身前擋住,君小醉手中飛快結印,口中念念有詞,谷璃聽不到她的聲音,卻見一個個符文從君小醉的手印中冒出,在君小醉周身旋轉一圈,迅速往大符咒的空白處填補。

君小醉大喝一聲:“着。”朱筆将金色符文迅速推出。

兩人高的金色符文往巨蛤飛撲而去,一路之上的邪氣和濁氣也被符咒清理一空,谷璃扔出數把劍影追着君小醉的符咒而去。

被君小醉的符文打中的巨蛤,蚌殼張到一半便被迫開始合上,谷璃的劍影已在那個瞬間鑽進巨蛤體內一陣亂攪。不過片刻,碎肉便從巨蛤未完全合上的殼內滑了出來。一絲淡淡的魔氣也從巨蛤體內往外飄散。

兩人雖十多年未曾見面,少年時養成的戰鬥默契卻依然存在。不過一個回合,就将巨蛤斬殺。

君小醉不禁回頭對谷璃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你我還能保持這般默契,難怪我師父總說,少年時的朋友,最可能成為一輩子的朋友。”

谷璃也笑道:“我只是想着,你既然不想讓它張嘴,肯定張嘴了會變厲害。但若是讓它把嘴巴合上了,那殼我可搞不定。”

君小醉聞言,搖頭笑道:“你呀,還是這麽,怎麽說呢,什麽都靠蒙得還一蒙就準,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

谷璃一邊扔出一顆封魔石,一邊應道:“洛師弟說了,我和五方都是靠直覺活着,蒙不準怎麽行?”

君小醉被她說得無語,待封魔石将巨蛤內的魔氣都封印一淨,她往身上貼了一道符咒,往巨蛤滑去。

谷璃此時才有空去看她家的嚕,嚕兩爪趴在定靈碑上,伸着舌頭在碑上一陣亂舔,每舔一下定靈碑就發出一陣白芒,定靈碑上的邪氣痕跡則随着嚕的舌頭消失。

谷璃覺得自己有夠笨,在九淵書院時怎麽就忘了她家嚕呢?辟邪辟邪,原來是以邪氣為食。

不過那時候,她也不知道那就是邪氣,大概是因為邪氣沒有外顯,所以嚕也沒有主動跑出來。

君小醉已将巨蛤體內的蜃珠給摸了出來,可惜的是,蜃珠雖大卻因巨蛤被魔氣所染,蜃珠內全是灰色邪氣,君小醉大失所望。

此時嚕已經三下兩下将定靈碑上的邪氣給吃了個幹幹淨淨,轉回頭正要往谷璃身上撲,卻看見了君小醉手上的蜃珠。搖着尾巴就往君小醉撲過去,眨巴着大眼睛,歪着腦袋“嚕嚕”直叫,很可恥的裝可愛。

君小醉立刻上當,蹲下身摸着嚕的腦袋道:“好可愛。”

嚕已經爪子飛快的将君小醉手中的蜃珠給撈到手,“嚕~”的叫了一聲,兩只前爪捧着三寸大小的蜃珠将蜃珠湊近嘴邊就是一吸,蜃珠內的灰色邪氣迅速變少。将蜃珠內的邪氣吸了個幹淨,嚕便将恢複透明的蜃珠棄如敝屣的扔掉,很滿足的往谷璃身上一蹦,自己鑽回了靈獸袋。

君小醉看着被扔在湖底的蜃珠,再看看谷璃腰間的靈獸袋,檀口微張,似乎想說什麽,最終很是郁悶的撿起湖底的蜃珠,什麽也沒說出來。

谷璃假裝什麽都沒看到,跑到定靈碑前,調動體內真元往定靈碑上送去。真元一接觸到定靈碑,便被定靈碑吸了過去,并且将谷璃體內的真元往定靈碑上牽引。真元速度流逝之快,讓谷璃心驚。

好在她現在體內已被靈珠産生的真元全部打通,體內真元早已比淨化九淵定靈碑時要充沛了十倍左右。定靈碑在吸收了谷璃體內近一半的真元後,一陣五彩靈光從定靈碑上閃過,停止了吸收。

這陣五彩靈光閃過後,并沒有消散,而是往四面八方擴散開來,無彩靈光過去,濁氣瞬間化為清氣。雲夢澤上空的濁氣如烏雲被風拂去一般,日光被水面折射成五彩霞光,直直投射到湖底。

第 107 章 面具

“蕩兒,在這望京之中行走,光是隐去你雙目之中的神采還是不夠的,因為你既然成了偏将,必然要進宮受封,到時候很有可能會和滿朝文武碰頭,這些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他們或許能夠從你的骨骼面目中看到一些熟悉的地方,他們不在意還好,一旦深究下去,說不定就能想起什麽,雖然這個可能性并不太大,但為了以防萬一,咱們還得多做一些準備才成。”

方蕩好奇的道:“什麽準備?”

“你去弄些豬皮來,再弄些回根草,眼前能夠找得到的東西也就只有這兩樣,多少有些粗糙。”

“做一個假面具,以後罩在臉上,在不改變本來面目的前提下,叫你變得和現在完全不同。你四祖爺爺最擅長這個了。”

方蕩到後廚找了苦嫂,要了一大張準備熬皮凍的豬皮,然後用竈臺熬了一大鍋回根草湯,這才捧着湯回到房間。

然後,方蕩就按照四祖爺爺的指點開始炮制豬皮,方蕩将豬皮浸在回根草中,浸泡了一天一夜後,豬皮開始發白略微有些透明,質地也開始變得柔韌起來,如同一塊堅韌的布匹,輕易不會破碎。

鄭先開始用刀切割豬皮,将豬皮一點點的刮擦打薄,最薄的的地方完全透明,簡直就像是薄薄的冰塊一樣,也幸好方蕩手中的千葉盲草劍足夠鋒利,否則換一般的寶劍還真就無法将這柔韌的豬皮打薄成當前這個地步。

方蕩将這面皮制作得七七八八,除了顴骨和鼻頭還有額頭上的皮稍厚一些外,其餘的地方幾乎完全透明,撥入蟬翼一般。

方蕩很是新奇,将這假皮罩在臉上,相當清涼,方蕩抽出千葉盲草劍一照,方蕩不由得驚訝的目光發直。

沒錯,劍中倒映的确實是他方蕩,但方蕩怎麽都覺得這張臉有些陌生。

方蕩用手摸了摸,手感真實,簡直就像是摸到了自己真的面孔上,不得不說,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方蕩的四祖爺爺笑道:“可惜材料不足,不然我甚至可以叫這張面孔随時變換。”

方蕩這算是第一次體會到了有這幫老祖宗在身邊的好處。

就在此時方蕩眉頭微微一皺,外面傳來喧嘩之聲,當即走出了房間,朝着大門的方向走去。

正好鴿子這個時候從外面跑進來,鴿子邊跑邊看了方蕩一眼,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不由得眯了眯眼,他似乎覺得方蕩有些什麽地方不對頭,但他現在沒時間和方蕩多說,只是低聲道:“三皇子來了,我去叫公主,你小心點,千萬不要亂說話,要我說,你還是呆在房間裏別處去了。”鴿子現在覺得老實巴交的方蕩實在是一個愛惹禍的家夥,關鍵時刻最好還是在房間裏為妙。

方蕩卻搖了搖頭,朝着外面走去。

鴿子着急報信也就沒有多說,匆匆走了。

方蕩一邊摸着自己的臉,一邊朝着大門處走去,他此時還在琢磨着自己的臉是不是有些奇怪,鴿子是不是一眼就看出他的破綻了,方蕩伸手在眼睛上抹了一下,奇毒內丹有氣無力的顫動幾下,方蕩眼中如同蒙上了一層灰塵,暗淡無光,整個人看起來平淡無奇。

方蕩絲毫不知道的是,在大門口等着他的,就是他朝思暮想恨不得吃其肉寝其皮的三爪銀龍袍的主人。

方蕩此時只差一堵牆,就能夠和三皇子相遇。

靖公主此時才疾步走出房間。

按理說,三皇子前來,靖公主應該好好梳妝打扮一番,但現在的靖公主卻完全沒有這個想法,素面疾走,她心中甚至完全沒有三皇子的半點影子,滿腦子都是方蕩千萬不要沖動這句話。

一路上靖公主豎起耳朵都沒有聽到争吵聲,這叫她略微心安的同時,又感到一陣陣的不安,在她的想法中,方蕩見到了三皇子絕對不會太平無事。

公主的腳步不由得變得更快。

身後的鴿子心中嘀咕不休,完全不知道靖公主為什麽走得這麽快,這麽急,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好好打扮一下麽?

很快,靖公主來到了大門口,随後,靖公主就看到了那身穿三爪銀龍袍的男子。

不得不說,這個男子看上去相當英俊,一對劍眉,一雙朗目,唇紅齒白,臉上挂着永遠自信的微笑,一頭漆黑的長發一絲不茍的盤起在腦後,做工精湛,價值連城的紫金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最重要的是,這個三爪銀龍袍的男子臉上還有着一種邪魅的神采,這種邪魅氣質,足以對天下所有的女人造成極大的殺傷力。總之,這是一個叫人一見就忘不掉的男子。

尤其是那身銀龍袍,彰顯身份的同時,給這個男子平添了一身貴不可及的氣質。

三皇子,這就是夏國當今最炙手可熱的人物,擁有最強潛力,能夠有機會成為新一代夏國帝王的三皇子。

三皇子見到靖公主快步走了出來,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來,一雙眼睛微微眯起,如同在欣賞一件器皿般的上下打量靖公主。

靖公主并不美,這一點三皇子很清楚,他手下的人調查過靖公主,但看到了本人後,三皇子覺得,靖公主比他想象之中的要漂亮太多。

靖公主約莫十六七歲,正是一個女孩含苞待放,最美麗的光影,靖公主的眉眼細長,腰肢纖細卻又極有彈性,胸前已經隐約有了溝壑墳起,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子在大家族成長,勾心鬥角後才顯現出來的陰柔冰冷,不得不說這樣的女子最适合皇宮這樣的地方。

那些眼中沒有景色內容的進入皇宮後,最終的結果都被吃的骨頭渣都不剩點滴了。

當然,最吸引三皇子的還是靖公主身上的那種如同一條蛇般的韌性和駕馭不了的野性,這是修仙者才有的特質,一般的女人那裏能夠有鑄骨境界的靖公主這樣的心性和風采?

有一種人,冷眼看去,長得一點都不美,只算是普通人而已,但細細品味之後,卻覺得這人美不勝收,就像是一處細節豐富的風景,處處都給人驚喜。

若是還能透出一股妖冶的神秘的話,那簡直就是一個能夠激起任何男人興趣的寶藏,靖公主,就是這樣的一種渾身上下都是神秘氣息還有野性不可駕馭的女人。

三皇子微微眯着的眼睛此時變得更細了,內中閃爍起星辰的般的光亮來,顯然對于這個未來的妃子相當感興趣。

不過三皇子眼神随即就變了,因為他發現靖公主的目光焦點竟然不是他,甚至靖公主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掃就略過去了,再加上靖公主素顏前來,一路疾走,絲毫沒有半點淑女模樣,這完全不像是來會見重要人物的樣子,這叫三皇子生出一種被輕視的感覺來。

這些原本也沒什麽,事實上,三皇子對于女人并不怎麽感興趣,因為他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多得他懶得計較,更何況他見識過太多的女人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憑他的身份,樣貌,要說女人不喜歡他那才是怪事!

然而,三皇子很快就覺得靖公主和他想象的不大一樣,順着靖公主的目光,他看到了一個男子,一個年輕的男子,這個男子此時正用一種怪異、大膽,甚至可以說是放肆的目光看着自己,這目光之中隐含着一種難以言述的情緒,就像是一把錐子,在刺他的眼睛,是了,是殺機,雖然對方極力隐藏,但三皇子修為不低,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

三皇子雙目微微一眯,覺得這個人的面孔似乎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靖公主原本以為方蕩見到了三皇子就會立即爆發,但和她預料的不大一樣,方蕩就站在一旁,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就如同其他人一樣。

不過叫她感到更加奇怪的是,方蕩的那雙原本好似寶石一樣明亮的雙眼此時變得有些暗淡發烏,這使得方蕩整個人一下就變了模樣,變得叫她都感到陌生起來。

不,靖公主随後發現,方蕩不光眼神變了,他的面目都稍稍有了變化,雖然變化不大,但絕對和以往完全不同,這種改變叫靖公主滿心疑惑,以至于越發忽略了站在那裏的三皇子。

感受到靖公主的目光,方蕩将自己的目光從三皇子身上移開,看向靖公主,與靖公主的目光對視在一起。

此時三皇子看着靖公主和方蕩,可惜靖公主和方蕩的眼中卻只有彼此。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就是你是我的未婚妻,但你的眼中卻只有別的男人。

三皇子此時已經完完全全的确定靖公主絕對不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而是和這個看上去粗鄙不堪、呆傻木楞的家夥有私情,這樣就能夠解釋清楚那個年輕男子為何看他的目光如此古怪,甚至還隐藏殺機了。

三皇子對于女人從來不怎麽在意,但他非常在意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占有,女人不重要,但自己的女人心中有了別人,就太重要了,綠帽子這東西,人人讨厭,三皇子尤其不喜。

三皇子眼睛眯得幾乎如同一線冰溜,散發着陣陣寒意。

三皇子旁邊的章公公眼神光芒急轉,心中暗叫不妙,連忙幹咳一聲,靖公主這才緩緩将目光投注在三皇子身上。

随後靖公主依照禮節,規規矩矩的給三皇子行了一個禮,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但內中那種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情緒卻表露無疑。

靖公主是來報父親養育之恩的,完成這件婚事,是靖公主的任務,這個任務之中,不包含一定要取得三皇子的喜愛這件事。

章公公也沒有料到三皇子竟然會親自前來,不過在他的這個位置上,怎麽都要做足應對各種情況的準備。

章公公好像換了個人,一臉谄媚的笑道:“三皇子大駕光臨,我家公主受寵若驚,心中急切了些,還望三皇子見諒。”

章公公在火毒城中從未将三皇子當成一回事,但到了京城,在三皇子面前表現的如同一條狗一樣恭順,皇家就是皇家,哪怕洪正王親來,面對三皇子,都不能造次。

三皇子根本沒有理會章公公這個閹人,腦袋微微歪了歪,看了看靖公主又看了看方蕩,眼神在方蕩和靖公主身上來回游走。

三皇子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或者說,在這一瞬間,三皇子想出了一條陰損的主意,本就英俊非常的面容上綻放開一線笑容,冰寒瞬間消逝,淡笑着道:“洪靖,見到本皇子總得露出個笑臉來吧?你這個樣子似乎不是在歡迎自己的未來丈夫,而是在面對仇家。”

靖公主幹巴巴的道:“三皇子,我不是來賣笑的,你若是想看人笑的話,想必這望京繁華之地,有無數女子能夠叫你滿意。”

靖公主言語犀利,三皇子略微有些意外,而站在旁邊的章公公險些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靖公主這話說得太過了些,就算洪正王沒事将三皇子稱作猴子,但真到了此處也不會對三皇子有半點不敬,靖公主太任性了。

章公公幹笑道:“三皇子見諒,我家公主……”

三皇子随意擺了下手,章公公的嘴巴立時猶如被塞進了一團棉花,閉不上張不開,瞪着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三皇子臉上神情依舊不變,一雙眼睛中滿是趣味,他此時認定靖公主是心有所屬,當着自己心愛之人的面才對他不假辭色,老實說,這給三皇子帶來了一種難言的愉悅感和新鮮感。

三皇子邁步前行,他和靖公主只有三米的距離,此時往前走一步,就靠近靖公主一分,眼瞅着三皇子向前走了四步,距離靖公主從三米的距離拉近到不足一米,這個距離是一個足以叫任何人都感到不舒服的距離,靖公主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三皇子卻依舊邁步向前,靖公主不得不再退。

三皇子步步緊逼,靖公主一退再退。

鄭守等人在旁邊看着,一個個眉頭大皺,心中不免有些焦躁,暗罵三皇子無恥,但卻無可奈何,那是三皇子,并且還是靖公主的未來夫婿,他們根本沒什麽辦法幹涉對方。

三皇子呵呵笑道:“洪靖,本皇子特意來拜訪你,難道你連茶水都不奉上一杯,座位都不給一個麽?”

靖公主對于三皇子的步步緊逼,顯現出一絲厭煩來,開口道:“我好像從未邀請你來。”

三皇子站定腳步,扭頭看向方蕩,然後再次看向靖公主,笑道:“不歡迎我?也罷,不過,你可要記得,再過十天就是你我成親的日子,十天之後,我要你在床上好好哀求,到時候,要我饒了你,可就不是端茶倒水能夠解決的事情了!”

三皇子這言語,相當粗俗,靖公主雖然從小受氣長大,但被人如此直白的當衆調戲,尚屬首次。

以至于靖公主一張臉瞬間變得血紅,一對瞳子都要噴出火來。

三皇子猶如賞花一般的看着靖公主怒火勃發,忽然轉頭看向方蕩,臉上笑容更勝道:“正好,我府中還缺了一個伺候你的太監,今日就将這腌臜貨骟了,你我新婚之夜的時候,就叫他在床前好生伺候着。”

三皇子眼中閃過一絲淫靡來,似乎正期待着一個非常有趣新鮮的游戲上演。

第 103 章 一劍能當百萬兵

天陽棕榈海岸別墅風雲際會,各派除了掌教之外,剩下的精英幾乎全部聚集此地。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此刻比比皆是。

人們都肅立在別墅內外,寂靜無聲,說不出的莊嚴肅穆,只有劉辛朗朗的聲音在天地間回蕩。

“第四為靈引,萬物通靈,皆有造化,正所謂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靈引可以将丹藥中的靈氣導入正途,是為丹藥的魂魄。以心為鼎,以鼎為神,所以我說,煉丹最後也是在煉神。”

“我們崆峒的‘丹訣四要’最後歸結為:煉丹的同時,也就是在煉心、煉身、煉氣、煉神。你等今後要悉心領悟,不可辱沒煉丹師的尊嚴。”

在上百只眼睛的注視下,劉辛神态自若,侃侃而談,單是這份淡定從容,已經叫在場的不少人心生欽佩,扪心自問,如果換成自己,恐怕還真做不到這一點。

“阿彌陀佛,劉施主所言,深合佛家要義。”一聲平和的佛號響起,兩位老僧緩步走進別墅。衆人紛紛見禮,自動閃開一條通道,一陣竊竊之聲傳出:“天禪大師竟然親自來了!”

劉辛舉目觀瞧,前面的老僧白眉銀須,正是天音大師,後面一位老僧,相貌普通,舉止平凡,如果不是出現在這種場合,任誰也不會想到他就是落霞寺的方丈,佛門第一高手天禪大師。

這時候,劉辛聽到身後的老黑向自己傳音:“劉老弟,這個老和尚已經修煉到返璞歸真的境界,俺好像打不過他。”這家夥,此刻還念念不忘打架。

劉辛也躬身問詢:“二位大師安好。”

兩位老僧雙手合十,天音道:“劉施主請繼續。”

既然這麽多人都看着,劉辛也決定賣賣力氣,手中幻化出幾道玄妙的印訣,混沌玄火注入鼎中,立刻引出九條火龍,貪婪地吞吐玄火,然後開始煉化鼎底的黃庭石。他又取出幾樣輔藥,逐一投入鼎中。

“煉丹第一步是溶藥,一般說來,主藥所含靈氣最為充沛,也最難煉化。如果将所有藥材都一起放入,煉制的時間過長,有些難免失去藥效。”

看到黃庭石表面漸漸開始溶化,劉辛又從乾坤戒裏面取出幾株绛朱草,然後說道:“此草和黃庭石相比,要柔弱許多,所以在煉制的時候,布藥也應該先後有序。”

各派的高人聽了,不由面上一紅,他們各在洞府之中,也有煉丹的,但是多數不管好壞,一股腦将藥材塞進丹爐,今天聽到劉辛的講解,有茅塞頓開之感。

劉辛微微一笑,他當衆煉丹,并不怕将崆峒煉丹秘法洩漏出去,他講述的都是理論,具體運用法訣和火候,那是別人想學也學不來的。更何況,也得有這些靈藥才行。現在,除了劉辛,別人要是能拿出一株玄級的藥草都難。

劉辛将绛朱草投入鼎中,又是一連串印訣打出,鼎中開始有黃色的煙霧升騰,這個時候,火候的掌握就全憑經驗和靈識,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更不要說偷學了。

一片雪白的獸牙出現在劉辛手中:“這幾是靈引,最好取自屬性相合的靈獸身上,這一塊就是水靈獸的牙齒,靈氣最為純正,用作藥引最合适。”

說罷,将獸牙投入鼎中,白色的雲霧慢慢升起,和黃霧一起在鼎內盤旋,好像兩條玩耍的小龍。而那九條火龍則在煙霧中往來穿梭,吞雲吐霧,将煙氣不斷提純淨化。

猛然間,劉辛一聲大喝:“半卷黃庭達仙聖,始知我命不由天。成丹!”他的雙手瞬間掐動三百六十道法訣,鼎內的丹氣一收,全部彙聚鼎底,一顆黃澄澄的丹藥在鼎底慢慢滾動,漸漸成型。九條火龍興奮異常,将丹藥托起,争相吞吐。

“最後一步就是收丹,像這粒黃庭丹,已經達到天級,自身已經孕育靈智,如果現在打開鼎蓋,必然逃逸,回歸天地。所以,要用威力巨大法寶将它鎮住,才可以收取!”

劉辛也是有意立威,暗中祭起翻天印,整個別墅,頓時一暗,衆人都感覺到一股威壓從頭頂傳來,擡頭觀看,只見一座小山懸在空中,衆人都在他的籠罩範圍之下。

風涼真人親身體驗過翻天印的厲害,大叫一聲不好,向外飛遁。跑到半路,卻見其他人都紋絲不動,不由老臉一紅,又讪讪地回到原地。

劉辛打開鼎蓋,一陣氤氲從鼎中騰起,衆人都不由精神一振,頭腦也似乎清醒許多,說不出的惬意。于是都凝神細看,丹氣已經如此,丹藥只怕更是不同凡響。

只見一顆雞蛋大小的丹藥緩緩從鼎中升起,在鼎口旋轉一周,這才定住不動。淡淡的黃色光輝從丹藥上散發出來,雖然天上日光強烈,卻也掩蓋不住他的光輝。更令人詫異的是,這顆黃庭丹竟然散發出一股威儀,俨然是丹中的帝王,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晰地感覺到這一點。

劉辛取出一只白玉瓶,小心地将黃庭丹收到裏面,本來雪白的玉瓶立刻透出淡淡的黃色,它也無法遮擋住裏面黃庭丹的光芒。

天玄子的喉結抻動幾下,滿臉期望地向劉辛說道:“可否容我一觀。”

劉辛淡淡一笑:“各位可以任意傳閱。”但是心中卻稍稍鄙夷了一下這位昆侖高人:“功利之心太盛,只怕成仙無望。”

玉瓶在劉辛靈力的托舉下,飄到天玄子手中,昆侖的幾位高人把腦袋湊成一個圓圈,一起觀看。啧啧地贊嘆聲傳來。

“果然是傳說中的黃庭丹!”

“果然是天級丹藥!”

院子裏立刻響起一片竊竊的議論聲,很快,原來不清楚黃庭丹功效的人現在都已經了解:黃庭丹,一粒可以洗經伐髓,改造靈根的丹藥。還不懂,那簡單說,吃了它,白癡都可以變成天才!

能進到這個院子裏的都是修真高手,有些停留在現有階段已經百多年,毫無寸進,究其原因,就是缺乏慧根,修道的智力跟不上去了。

而這粒黃庭丹就可以完全解決他們的麻煩,所以,很快人群就騷動起來:“天玄道長,叫我們也開開眼。”

“莫非道長想吃了這顆丹藥不成,聽說道長停留在分神期已經二百多年,壽元将盡。”

天玄子臉上一紅,剛才的話确實說到他的心坎,不過,衆目睽睽之下,他無論如何也張不開這個嘴,那樣的話,整個昆侖的臉面可都叫他丢盡,他這樣的修真者就是這樣,性命可以丢,但是面子不能丢。

天玄子将玉瓶遞給天音大師,天音望了一眼,然後就直接傳給蜀山的衆人,而那位天禪大師,卻只是閉目念佛,連一眼也沒看。想來是認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看就是不看,不看就是看。”

黃庭丹在庭院中轉了一圈,最後又回到劉辛手中,此刻,一雙雙火辣的眼睛都盯在玉瓶上,完全忘記了來這裏的初衷:剿滅崆峒派。

這次之所以會出動飛天令,也只能算劉辛倒黴。

前一階段,魔頭厲天行芳蹤一現,修真界如臨大敵,可是這個魔頭露了一面之後,就玩起了失蹤,再也不見蹤影。各大門派傾巢出動,找了好幾個月,連個毛也沒看着,不免光火。

正在這個氣頭上,劉辛領人砸了六扇門,昆侖的天機子一琢磨,正好可以藉此進行一次“軍事演習”,萬一厲天行再出來,也好馬上傳達飛天令,調集人馬。

其實,這裏面的最主要原因,還是他的兩位愛徒被劉辛弄得灰頭土臉,大失顏面,而昆侖一慣的優良傳統就是護犢子,這種精神,在天機子身上繼續發揚光大。另外,劉辛的崆峒一沒背景,二沒根基,用來演練,最合适不過。

至于背後真正的原因,天機子是不會說出來的,這也是昆侖最大的秘密,只有掌教才能知曉的機密,不足為外人道也。這個原因,才促使飛天令的發出。

現在,被劉辛的黃庭丹一攪,大家反倒忘記來此的目的。劉辛這樣做絕對不是一時興起,他當衆煉制一顆天級仙丹,正是要在這個天下道門高手齊聚的時刻,打響崆峒的招牌,此其一也。

其二,如此一來,哪一派要想再對崆峒下黑手,必然會遭到其他門派的群起而攻之,誰也不會看着別人一家做大。夾縫中間求生存,這就是劉辛的打算。

其三,劉辛也覺得發飛天令有點小題大做,尤其是聽到這一屆飛天令歸昆侖管轄,想到和玄陰子、玄陽子發生的摩擦,昆侖難免有打擊報複的嫌疑。所以,他準備聯合蜀山,一舉壓下昆侖的嚣張氣焰。

看到此刻衆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丹藥上,劉辛淡淡一笑,将黃庭丹收入乾坤戒,然後朗聲向衆人道:“各位,觀禮到此結束,大家請自便。”

衆人這才回過神來,想起飛天令這碼事,不由覺得面孔發熱,看來道心的修為,都還沒有達到不以物喜,不已己悲的境界。

天音大師心如明鏡,暗暗嘆息:“這位劉施主好高明的手段,将天下高人玩轉于股掌之間,這份氣度,隐然有一代宗師的風範。”

觀星老道率先像跳梁小醜一般跳出來:“劉辛,自作孽不可活,你結交妖人,破壞六扇門,速速跟我們回去領罪!”

劉辛微微一笑:“觀星道長,那也是我屬下無心之失,他剛從海外歸來,不懂中原的規矩,我再重新給你們建造一座六扇門如何?”

“白日做夢!六扇門的招牌,豈容你玷污!”風涼真人也按捺不住。

“看來此事是不能善了,蜀山弟子聽令,長眉祖師有話,崆峒蜀山,同氣連枝,劍在人在,劍毀人亡!”劉辛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小巧的令劍,展示在蜀山劍派的衆人面前。

蜀山的十幾位道長一齊色變,長眉祖師的玄鼋劍,他們怎會不識,于是一起跪拜,口中齊道:“謹尊祖師教誨!”

說完,紛紛站了起來,默不作聲地立在劉辛的身後,那意圖很明顯,如果誰想動崆峒,就要先與蜀山為敵。

第 102 章 飛天令

看着面前近乎瘋狂的綠袍老祖,劉辛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無意間帶回這麽一個煞星,只怕要在修真界掀起一股血雨腥風。

如果劉辛以除魔衛道為己任,那麽一定會不由分說,先和他拼命再說。

當然,結果很難預料,綠袍老祖現在到底是什麽水平,誰也說不清楚,畢竟是曾經飛升的一代霸主,而且,綠袍大半修為,都在一顆玄牝珠上,估計最少也相當于飛天級別的高手。

但是劉辛偏偏沒有那份覺悟和意識,他只想好好發展自己的門派,不想招誰,也不想惹誰,當然,前提是誰也別招惹我。

綠袍笑夠了,然後向劉辛說道:“還是這一界給人的感覺好啊,老祖我是不打算回去了,先去萬蠱門溜達一圈,回見。”說完,身體被一團綠光籠罩,然後漸漸消散,最後歸于虛無。

老黑老白不由瞪大眼睛:“這好像是瞬移,是仙人的神通,壞了,壞了,仙人級別的高手,在這一界就是無敵的存在。劉老弟,你是從哪把人帶回來的?”

劉辛一陣苦笑:綠袍這家夥還打算常住沙家浜,也是,在這裏稱王稱霸,總好過比靈妖界受氣要強得多。

于是向衆人道:“這件事休要再提,如果那些名門大派要是知道是我将這個煞星帶回來的,估計都得跟咱們崆峒拼命。還有老黑老白,你們也先不要惦記着飛升,看到那個綠袍老祖沒有,他飛升之後就只能給人家掃地打雜看洞府當徒弟。”

老黑老白相互看了一眼,深以為然地一起點頭。就憑綠袍老祖剛才顯示的那一手,比他們強出不是一點半點。

劉辛使勁揉了兩下太陽穴,倒黴的事情接踵而至,頭疼啊,然後對衆人說道:“安心練功,不要管其他閑事,你們也看到了,随便來個阿貓阿狗,就比你們厲害,抓緊修煉才是正途!”

衆弟子神色不由一凜,齊聲稱是。

回到密室之中,劉辛暫時也無心煉丹,六扇門的事情迫在眉睫,該如何解決才好?正在凝眉沉思之際,忽然外面傳來破空之聲,緊接着,孫姿雯驚喜的聲音傳來:“師傅,您怎麽來了?”

風揚道長的洪亮的大嗓門緊接着傳來:“你師叔闖下塌天大禍,蜀山、昆侖等各大門派聯合發出飛天令,要合力圍剿崆峒派。”

“風揚老哥,你要是早來,不就沒有這個麻煩了,飛天令是什麽東東,怎麽沒聽說過?”劉辛笑吟吟地站在密室門口,向風揚稽首。

風揚一步跨到劉辛面前:“好小子,趕快收拾東西走人,眼下只有一條出路,到海外避禍。”

“道長,我們剛從海外歸來。飛天令是什麽,聽起來好像很牛啊?”劉辛倒是一點也不急。

“我知道,飛天令就是各大門派聯合發出的通緝令,專門用來圍剿罪大惡極的修真者!由每屆天山論道大會選出的門派保管,這一屆放在昆侖。”又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随後,趙天明的身影也出現在劉辛面前。

“趙老哥,少見少見,今天怎麽這麽閑着?”劉辛親熱地上前打着招呼,趙天明老爺子和劉辛交情不錯,也是劉辛比較敬重的幾個人之一。

趙天明匆匆和風揚見禮,然後狠狠瞪了劉辛一眼:“老弟一向處事沉穩,這次怎麽糊塗起來,趕緊卷鋪蓋走人,晚了就來不及。我剛剛接到師門傳來的飛天令,蜀山的高手幾乎已經全部出動,這次我們倆也幫不上你了。”

風揚深有同感地點點頭,二人能前來報信,已經是冒着莫大的風險,要不是和劉辛交情莫逆,說什麽也不會來的。

劉辛心中雪亮,能有這樣情深義重的二位老哥,他打心眼裏歡喜:“二位老哥,你們現在速速離開,免得叫人說三道四,我們也随後就走。”

風揚道長和趙天明深深地望了劉辛一眼:“老弟,多多保重。”說完,一起禦劍而去。臨走的時候,風揚向孫姿雯望了一眼,見她微微搖頭,也只好一聲嘆息。

老黑卻滿不在乎,撇着大嘴嚷道:“什麽狗屁飛天令,俺倒要瞧瞧,誰敢來找麻煩,來一個打一個,管叫他有來無還。”

他哪裏知道,那些正道人氏最擅長的就是群起而攻之,當初以厲天行之強悍,也要飲恨北極寒泉,老黑雖然已經是渡劫期的修為,但是要有幾百修真者的法寶飛劍一起放過來,估計他也吃不消。

李穎走到劉辛面前:“師傅,難道咱們真要退隐海外?”她知道事關重大,要是那樣的話,崆峒只怕永無出頭之日。

劉辛微微一笑:“我剛才只不過哄兩位老哥罷了,走,為什麽要走,今天要是走了,以後還有什麽臉再回來,不就是把六扇門砸了嗎,又沒傷人,至于鬧這麽大動靜嗎!”

老黑深有同感:“鳥鳥的,要是把老子惹毛了,召集海外道友,先跟他們來個大火拼。也不用上天山去論什麽道,在這鑿完就知道誰厲害。”

劉辛瞪了一眼這個有暴力傾向的家夥:“萬不得已,不能動手,我們才幾個人,混戰起來,吃虧的是我們。”

“不跑也不打,就老老實實在這等着人家上門欺負?”老黑真弄不明白這位劉大掌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劉辛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山人自有妙計,你等且退到一旁,看我今天給你們煉一爐好丹。”

“都這時候了,師傅還有閑心煉丹。”大嬸捅捅高大壯,叫他上去勸勸師傅。高大壯使勁晃晃腦袋:“聽師傅的。”

瘦猴也悄悄用胳膊肘拐了包乘風兩下:“小師弟,你跟師傅說,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啊。”

包乘風往旁邊挪了挪,然後盤膝坐下,準備開始觀摩師傅煉丹。李穎、高大壯,莊夢蝶也紛紛坐下,大嬸和瘦猴一看,也只得老老實實地坐在一邊。

劉辛自然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患難之時,方顯本色,他也是借機考驗一下弟子們的心性,萬一要是大難臨頭各自飛,這樣的弟子,不要也罷。

祭出玄天玉虛鼎,劉辛朗聲說道:“煉丹必需工具有四:丹爐、材料、玄火、靈引。其中丹爐為首,可見其重要之處。遇高溫而不熔,遇強力而不變,千錘百煉,不改本色,這才是上好的丹爐。不禁丹爐應該如此,我等做人也當如此,煉丹也是煉心,切記切記。”

衆弟子見師傅以鼎喻人,深含至理,一起點頭稱善。大嬸和瘦猴心中那一絲不安,也終于抛到九霄雲外。

啪啪啪,幾聲清脆的掌聲響起,十幾個道士魚貫而入,個個神氣內斂,閑庭信步一般走來,修為最低的都到了分神期。在他們身後,是六扇門的清虛子領着幾位長老,唯獨不見天音大師。

劉辛微微一禮:“蜀山的各位道友來得好快,不愧是修真第一門派,雷厲風行。各位且少坐片刻,容我煉丹。”

道士們也都不急不躁,整整齊齊立成一排,真就凝神觀看劉辛煉丹。觀星老道和風涼真人剛要說話,卻被清虛子攔住。

劉辛也抖擻精神,繼續向衆弟子講授:“其次是材料。人有忠奸善惡,物分陰陽五行,天下之大,無物不可成丹。但真能入丹者,卻少之又少。所以,我要說,煉丹也是煉身,你等可曾明白?”

随後,劉辛從戒指裏面取出一物,只有手指粗細,散發着柔和的黃色光暈。此物一出,衆人都覺得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傳來,心神為之澄澈不少。

“妙啊,莫非是傳說中的黃庭石?”幾道人影出現在別墅中,依舊是道家裝束,最前面一個老道,鶴發童顏,銀須飄飄,一派仙風道骨,正是昆侖派掌教天機子的師兄天玄子,昆侖的二號人物。

天玄子一向潛心修道,不理俗事,今天發出飛天令,這才親自出馬。他此刻緊盯着劉辛手中的黃色石頭,心中也蕩起層層波瀾。

劉辛微微點頭:“昆侖高人眼界不凡,今日,劉某就要煉一顆黃庭丹,各位稍候片刻。”

以天玄子往日的脾氣,肯定馬上下令拿人,但是今天卻一反常态,和蜀山的那些道人打了一個招呼,然後也屏氣凝神,觀看劉辛煉丹。

劉辛将黃庭石投入玄天玉虛鼎,然後手中變幻出一朵精致的墨蓮,花瓣上跳動着黑色的火焰,如同擁有生命一般。

“無火不成丹,當年混沌初分,整個天地就如同一顆巨大的丹藥,唯有混沌之氣,可以開天辟地。所以,混沌玄火最利于煉丹。煉丹之時,借助丹氣,也是我們丹修者修煉的最佳時期,所以說,煉丹也是煉氣。你等切記。”

這次不禁衆弟子使勁點頭,就連蜀山、昆侖的老道也暗暗點頭,認為劉辛所言,确實是高論。

這時候,外面又是一陣吵鬧,十幾撥人馬沖進別墅,合計有五六十人,星玄宗、靈心宗、明天宗,各派精英全都到了,他們看到蜀山昆侖兩派都按兵不動,也頓時安靜下來。

劉辛用靈識一掃,這才察覺,別墅外面已經聚集數百人,圍得風雨不透,看來飛天令果然不同凡響,天下道門都聞風而動。不過,我們一個剛剛複興的崆峒,大貓小貓兩三只,用得着這麽大陣仗嗎?哈哈,既然你們願意小題大做,那我就陪你們好好玩玩。

第 108 章 玄黃營

第一百零七章 玄黃營

拿到靈技,林炎并沒有第一時間回去自己的洞府,而是去玄黃營找符生,沒有金曜石就算擁有這門威力巨大的靈技也是白搭。

天靈宗內門之中知道金曜石的人且林炎能夠相信的恐怕也只有符生一人了。

按照符生所說,林炎快速便找到了玄黃營所在,那是一聲高大的宮殿,四周是一些穿着統一制服玄黃營內門弟子,看到林炎趕來,立刻用戒備的神色看着他。

“來者何人?”一人身穿白袍,冷峻的問道。

感受到那弟子的氣勢,林炎點點頭,不愧是玄黃營,一個看門的都比自己的修為高一些。

“我來找我大哥符生。”林炎淡淡道。

聽到林炎所說,周圍的幾個玄黃營弟子不由露出了哄笑聲,鄙夷的看着林炎。

林炎疑惑的看着衆人。

白袍男子冷哼一聲解釋道:“僅僅這個月,找我們符生老大當小弟的就有足足十三人,還不算你。”

林炎驚愕,不會吧。

看到林炎不知所措的神色,白袍男子心想果然是被自己吓到了,他繼續道:“我們符生老大可不是誰都可以見的,趁我們還沒有發怒之前快點離開這裏。”

看着他那不客氣的樣子,林炎不由也動了怒氣,他拿出符生給自己的牌子直接扔給了白袍男子。

白袍男子接住木牌,看了一眼之後神色大變行禮道:“貴客到來,在下多有得罪,還請包含。”

林炎點點頭拿回了木牌子。

就在這時,玄黃營中走出一個白衣青年,他穿的衣服與其他玄黃營弟子不同。

他一出現便注意到了林炎手中拿着的木牌子,皺了皺眉倨傲的看着林炎道:“你就是符生大哥說的林炎?”

看到他穿的服飾,林炎猜測他應該是符生的親信,于是客氣的說道:“正是在下。”

卻不想他鄙夷的看着林炎道:“真不知道符生大哥看上你哪點,一個靈士一重天的廢物也如此看重。”

林炎微怒的看着他道:“那你這個靈士二重天的廢物又能比我強多少呢?”

白衣男子神色一變,他沒想到林炎居然如此大膽敢在這麽多玄黃營弟子面前稱他為廢物,他怒笑道:“好,很好,我現在就讓你知道加入玄黃營,你不配!”

“樂意奉陪!”林炎冷冷道。

“正好,讓符生大哥看清楚我白哉才是真正的天才,而你,不過是一個塗有名聲的廢物罷了。”他冷冷道。

若是借此機會殺了林炎,恐怕自己會得到他的賞識從而讓自己離開玄黃營吧,白哉心中暗道。

“究竟誰是廢物,不是用口說出來的。”林炎冷笑着說道,靈士二重天,他又不是沒有殺過。

“那就戰吧!”白哉冷冷道。

話音剛落,一絲絲白色靈氣已經在白哉的長劍上聚攏,寒冰氣息頓時釋放開來,白色的靈力在長劍上逐漸形成一塊塊冰晶,冰晶如同尖刺一般長在長劍上讓原本的細劍此刻變成了晶瑩的巨劍,而在巨劍上面,無數冰晶尖刺露出猙獰的面目。

“這便是我的靈技,金剛破!”他冷冷的看着林炎說道。

周圍的內門弟子看到白哉的靈技,不由露出羨慕的眼神,白哉的靈技金剛破雖然是人品低級靈技,但是确實這一等級靈技中威力最大的那種。

感受到那巨劍傳來的可怕壓力,林炎絲毫不示弱,既然要比威力,那就比個痛快吧。

一絲絲黑色靈力在他的身前快速彙聚,很快一條咆哮着的黑色炎龍出現在林炎的身前,它渾身都沐浴着黑色火焰,看起來無比駭人。

“炎龍舞!”林炎冷冷道。

周圍弟子不由驚呼出聲,這門靈技大家都知道,這簡直是人品低級靈技裏面最頂級的存在,身在內門的他們必須要做很多的任務才可能獲得這門靈技,沒想到林炎居然擁有它。

哼,炎龍舞又怎麽樣,白哉臉上就是冷笑,兩人靈技相差無幾,但是身為二重天的他靈力比林炎要濃郁不少,林炎根本沒有一絲勝算。

去吧!

他低吼一聲,白色巨劍向着林炎猛然揮去,頓時無數晶瑩剔透的冰刃向着林炎飛了過來。

咻——

速度之快,讓周圍的空氣都發出了可怕的音爆。

破!

林炎大吼一聲,身前的炎龍已經向着無數冰刃撲了過去。

兩種可怕的靈技眨眼間便碰撞在了一起,黑龍咆哮一聲直接将一部分冰刃一爪子捏成碎屑。

而與此同時,幾根冰刃也是瞬間貫穿了黑炎龍的身體,将其重創。

看着空中正在對撞的兩種靈技,白哉冷笑一聲,身體內的靈力再一次形成無數冰刃向着黑炎龍飛去。

第 105 章 天道之音

事情還沒結束,葉桦的修為暴漲了,于此同時,環繞葉桦周邊的魔氣也開始濃密起來,此時此刻,在葉桦的靈魂內,發生一場蛻變。

魔氣慢慢的改變着靈魂,從身體開始,在湧向四肢,最後湧向大腦。

而現在這些魔氣已經開始改變了四肢,魔氣侵擾下,向着好的方向改變,四肢變得更加強健,蘊含着巨大的力量,

葉桦眼中的紅光更加耀眼,瘋狂的意志已經占領了他的心靈,一旦識海被魔氣完全侵擾,那麽意味着葉桦将徹底淪為魔物,再無任何神智,見人殺人,見鬼殺鬼。

葉桦再次尋找起了冥獸,殺紅眼的他,此時對冥獸很是渴望,血液流淌進身體的舒爽,實力暴漲的痛快,這一切,都能讓他迫不及待地屠殺這片地區。

……

又一天過去了,葉桦将周圍的冥獸屠光了,不得不擴大範圍,一時間,熱鬧的冥獸山脈,這一片地區竟出乎的安靜,如死亡般的寂靜,所有的冥獸似乎都集體遷移了,也只有這個可能,才能讓一些冒險進入冥獸山脈,獵殺冥獸的修士相信,若是這些冥獸死了,難免會留下一些痕跡。但是,這裏出奇的幹淨。

又是一天,葉桦修為暴漲到鬼差後期了,似乎在進一步,就能到達鬼将了,那時便能呼風喚雨了。

無言的寂靜最是可怕,葉桦此刻,站在一片樹林中,渾身魔氣不斷從靈魂內噴湧而出,環繞葉桦,将葉桦團團圍繞,仿若要吞噬葉桦般。

“這金書如此詭異,希望能夠保護這小子的識海吧。”龍澤嘆息道,眼下,這入魔已經快要完成了,魔氣即将進入識海,那時,誰來都沒有用。

而一旦魔氣進入識海,不但葉桦,就連龍澤都會被這魔氣侵擾,最後入魔。

“啊啊。”葉桦嘶喊起來,有些興奮,或許意識到魔化即将完成,眼中紅光閃耀,嘴角上揚,魔氣也随之翻滾。

魔氣開始入侵識海了,慢慢滲透進入,如同孵化小雞般,識海當作一顆雞蛋,而魔氣便是那溫度,這入侵,需要時間的積累。

時間緩緩流逝,終于,龍澤看到了一絲魔氣進入識海了,眼中露出失望之色,就這樣了嗎?他殘存這麽多年,最後結果還是一樣嗎?

此刻,龍澤覺得累了,太多年了,一直将事情埋在心裏,無時無刻不去想,此刻,終于結束了。

裂縫就是這樣,一旦出現了一絲,緊接着,就是如同蛛網般的裂縫出現了,魔氣終究是進來了。

龍澤看着這些魔氣,當真如傳聞般邪惡,雖說魔化提升了葉桦的實力,但這終究只是眼前的,這魔化太過霸道,提升修為的方法太過霸道,僅僅是吸收冥獸內丹的能量就能提升修為的話,世人還千辛萬苦地修煉什麽?

冥獸內丹中蘊含着駁雜的能量,首先影響心智,其次這種修煉方法是沒有根基的,最終只是個傀儡罷了。

“哼。”龍澤悶哼一聲,一絲魔氣鑽入了他的靈魂了,此刻的他只能靠意念去抵擋了。

慢慢的,魔氣越來越多,龍澤的眼睛有些發紅,魔氣開始幹擾他的神智了。

突然,一道金光亮起,如同黑暗中的燭光,讓龍澤抵擋魔氣容易了些。

看過去,卻見是那金書亮了,閃耀着光,周圍圍繞着許多的魔氣,卻不敢靠近,或許說,是被金書抵擋在外了。

“終于動了。”龍澤喃喃道。

卻見那金光一直照耀在周圍,只抵擋住金書不被魔氣侵擾,在沒有其它的動作了。

“難道,就這樣了嗎?”龍澤眼紅地看着金書,若這金書是生靈的話,他必然會破口大罵,罵這金書太過自私。

“咚咚,咚咚。”突然,龍澤聽到一股鐘聲,帶着奇特的力量,傳揚出去,龍澤仿佛看到了那聲波,似乎是波浪形狀的,從識海中的一個地方響起的。

“那裏?”龍澤驚駭地看着那個地方,雖然看不到什麽,可是,他能感覺得到,這鐘聲就是從那裏傳來的,那裏就是石碑所在。

這聲音,讓龍澤有些沉醉,太過奇妙,他活了這些久,從未聽過這麽好聽的聲音,更是激起了他美好的回憶。

“這,這是?這莫非是天道發出來的?”龍澤瞪大了眼珠,從沉醉中蘇醒,心中驚駭到極點,若是天道所為,那這魔氣算什麽?畢竟天道才是這世界的主宰,萬魔避退。

下一刻,他見到了那聲波卷起了翻滾的魔氣,如同敗兵般,如同退潮般,迅速鑽出了識海。

同時,體內的魔氣開始緊緊的收縮,很快,證明了兵敗如山倒的道理,圍繞葉桦的魔氣,和靈魂內的魔氣,很快便收縮成一米粒大小的黑團,退縮在葉桦靈魂的角落。

龍澤甚至能感受到這黑團的顫抖。

“這是怎麽了?”葉桦疑惑的聲音響起,随着魔氣的退縮,他也恢複了神智,眼中的瘋狂之色消失得幹幹淨淨,好似不曾出現過。

見葉桦恢複過來,龍澤就知道,葉桦算是躲過了這一劫,将事情告訴了他。

葉桦聽後,冷汗直落,沒想到,自己差點就成了魔物了,和死亡只有一線距離,讓葉桦好生後怕,同時也慶幸之前聽龍澤的,将巡察使令收下了,否則怕是兇多吉少了。

他記得他好像碰觸到劍上的污穢,難道,那是毒?

葉桦将自己的疑惑告訴了龍澤,希望能得到解答。

“那應該不是毒。”龍澤肯定地說道。緊接着,又分析道:“怕是你之前施展的秘術在作怪,那秘術産生了一個念頭,而這個念頭卻能召喚魔氣,甚至魔化,好像是一個魔修在你體內複活了,而當你的秘術結束後,你卻沒有半點影響,最多只是受到修為暴漲導致根基不穩等結果而已,心志卻沒什麽變化。我當時就在感嘆,這秘術太厲害了,既然沒有半點後遺症。

可如今看來,哼,這不是沒有後遺症,而是這個後遺症隐藏起來了,連我都沒察覺。而你的劍上看到的那污穢,怕是遺留下來的魔氣,十分精純,趁你不注意的時候,鑽入你的身體了,同時那隐藏起來的念頭,趁機發難,用這魔氣讓你魔化。”

葉桦聽後,心中還是那般忐忑,喚靈術确實有後作用,金書上也解釋清楚了,施展完後,沒有後遺症,自己卻沒當回事,說到底,還是自己的不謹慎啊。

“那現在呢,那念頭是否躲在自己的靈魂內?”葉桦問道,他斷然不會讓這念頭繼續留存了,這樣的事情發生一次,可作為自己的教訓,但絕容不得發生第二回。

“哼,這念頭雖然隐藏功夫很是了得,但我保證,這念頭絕對不是隐藏起來了,這天道之音下,他斷然在那黑團中。”龍澤說道。

第 104 章 我欲封天

呵呵!

在場的衆人誰也不知道,彥真輝不是普通人,人家有挂!

系統面板目前全屬性為七,在七醬的加持下,彥真輝的單項身體素質算不上人類頂級,但是如果論均衡素質,彥真輝絕對不會差。

百倍成長的天賦,就是這麽闊怕!

一般人或許可以堅持數十年如一日的進行鍛煉,但不要忘記了,人的生命是有限的!

當你堅持鍛煉了二十、三十年甚至是四十年,你的年紀也變大了,身體機能的下滑是不可避免的。

但彥真輝沒有這個擔憂。

因為他現在才十七歲,從三月二十五日得到百倍成長天賦,彥真輝的身體鍛煉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七十多天,換算下來可是正常人堅持不懈鍛煉了二十年!

恐不恐怖?

膩不膩害?

想不想學?

光頭大佬的經典鍛煉方式運動量不算很大,但十七歲可以說是人類身體巅峰時期的開端,在這種時候保持二十年的鍛煉是什麽效果?

不科學的來講,至少在非專業級別的運動員中,已經很少有人能跟彥真輝比肩了。

百倍強者,恐怖如斯。

兩人技戰術風格相近,更加能看出水平,評委們早就已經期待着這一場比賽了。

自從彥真輝在團體賽中差點一穿五,甚至在面對去年的玉龍旗亞軍汀白空的時候都能占據一定優勢的時候,就已經引起了很多實力選手的注意。

柴田永嘉認為自己塊頭大,力量方面更占優勢,決定搶攻,不給彥真輝發揮出技戰術風格的機會。

然而比賽正式開始之後,所有人都沒想到,去年的東京四強,在面對彥真輝這個無段位初心者的時候,居然被全面壓制了。

剛剛開場,在彥明那裏憋了一肚子不爽的彥真輝就跟瘋了一樣,完全不管柴田永嘉的搶攻,同樣欺身而上。

不對,他不是沒管柴田永嘉的反攻,而是有信心反擊!

只見彥真輝弓步踏前,雙手橫掃,蠻橫至極地一劍擋開柴田永嘉的上段搶攻。

這一下用力極大,柴田永嘉甚至被帶得身體都稍微偏了一下,攻勢瞬間宣告瓦解,只能落入被動防守。

彥真輝出手絕不容情,完全不管柴田永嘉的防守位置,只是一味地狂砍柴田永嘉上段。

“面!”

“面!”

“面!”

彥真輝的怒吼,在整個體育館中回蕩,噼噼啪啪的素振棒擊打聲連綿不絕。

所有人都驚訝地發現,身材體型看起來明顯小了一圈的彥真輝,居然比柴田永嘉的身體素質更好!

無論是力量、敏捷還是反應速度,彥真輝都占據着明顯的上風。

更可怕的是,彥真輝的劍術還在柴田永嘉之上。

彥真輝明明只是一直在用簡單粗暴的劈斬,這些評委怎麽看出來的?

當然是看彥真輝出劍的力度,打擊的精準度了。

柴田永嘉擋不住了。

在彥真輝狂暴的如潮攻勢前,苦苦支撐的柴田永嘉擋了七八刀,終于被彥真輝粗暴地突破了他的防禦圈,一刀正中腦門。

“一本!”

當值裁判立刻舉起黑旗,示意彥真輝先拿一分。

評委席再一次嗡嗡地議論了起來。

“這位彥真輝同學的實力很強啊。”

“而且打法非常華麗,很厲害。”

“呵呵……”

之前還在批判彥真輝對劍道不夠尊重,根本沒資格學習劍道的老東西感覺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盡管看彥真輝不爽,但他心裏卻更加震驚。

就這實力,哪怕自己現在上去估計也得挨揍。

唉,老了,如果是年輕的時候,這種莽夫怎麽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比賽再開,剛才的失利,對柴田永嘉的心理造成了巨大的沖擊。

他還從來沒有人被用力量欺負過!

今天終于品嘗到了被人暴力破開防守的滋味。

這讓他對自己的劍道産生了懷疑。

如果自己遇到了比自己力量更強的對手,應該怎麽才能戰勝他?

在這種懷疑中,柴田永嘉的發揮大受影響,他放棄了自己擅長的搶攻,打算先手進行防守。

可他擅長的并不是防禦,而是進攻啊!

彥真輝直接把柴田永嘉當成了個沙包,一些平時劍道比賽中完全用不到的招數也用了出來。

第一劍就是一個旋身橫掃,被柴田永嘉擋住。

彥真輝的身形卻沒停,如陀螺一般轉了起來,又是一個旋身橫掃。

借腰腹發力,把旋轉的力道帶到劍上,這讓本就力量占據優勢的彥真輝揮出的劍更是威力驚人。

每一次旋轉,都讓他劍上的力道增強了起碼五成!

只用了三個旋轉,柴田永嘉的劍就被打掉了。

柴田永嘉呆愣愣地看着被掃飛出去的素振棒,又看了看自己發麻的雙手,突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玉龍旗東京選拔賽縣大賽個人賽第一輪,彥真輝對陣柴田永嘉,柴田永嘉自閉!

個人賽不需要像團體賽那樣連續出戰,彥真輝的體力完全不成問題,休息了一個多小時,他将面對自己第二輪的對手。

柴田永嘉被彥真輝當場打哭的畫面,顯然驚吓到了他。

這位對手選擇腳步游走,盡量減少跟彥真輝的硬碰硬。

但這可能嗎?

不可能!

在暴怒的彥真輝面前,毫無抵抗的游走是沒有意義的。

仗着身高優勢,敏捷度也不弱,彥真輝輕松就把對手逼進角落,又是一通狂暴至極的三連斬。

一通“啪啪啪”之後,又自閉了一個。

至此,本次個人賽已經角逐出了十二強……剩下的四個名額,将會取敗者組中的前四。

這是為了避免強者意外落敗,還有重新殺回來的機會。

被彥真輝打哭了的柴田永嘉心态徹底爆炸了,在敗者組的比賽中失魂落魄,完全沒能打出應有的水準,早早遭遇淘汰。

據說那之後不久,柴田永嘉就永遠沒有再碰過劍道了。

休息一晚之後,團體賽八強、個人賽十六強重新抽簽,然後捉對厮殺。

跟第一天不同的是,第二天的比賽,場館中只有一個賽場了。

首先進行的團體賽,差點被彥真輝完成一穿五的英陵最終拿到了團體賽的冠軍。

但英陵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安田孝太更是指着彥真輝的鼻子:“總有一天我會擊敗你,讓你的傲慢付出代價!你給我記住了。”

第 102 章 大戰将起

這個問題,正是全體記者所共同關心的。他們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雷吉納主帥阿茲托裏的身,等待着他的回答。

“楚的受傷到底是什麽情況,我們并不了解。雖然他一場比賽沒有場,但這不一定就說明他就是真的受傷,這也有可能是都靈認為了今天的比賽,故意雪藏了這位天才門将。要知道,楚可是入選了本輪比賽的大名單。”

面對記者的提問,阿茲托裏顯得很謹慎。

從另外一個側面,這也說明他對這場比賽十分重視,對于都靈最具威脅的球員楚江,他更是心懷戒備。

“因此,他的所謂傷勢,有可能是都靈故意撤播出來的煙霧彈。”

“這種伎倆,都靈隊在本賽季不止用過一次。聯賽第四輪的時候,都靈就曾使用過這個手段,幹擾薩索洛隊的備戰。這一次,我們可不會再當。”

說完,阿茲托裏自以為得計的笑了起來。

抛開事實的真相不談,阿茲托裏分析的确實很有道理。與阿爾比諾勒菲相比,升級直接競争對手的雷吉納,顯然才是都靈最為重視的對手。為了備戰與雷吉納的比賽,都靈确實很可能會在一輪聯賽中有所保留。畢竟,這兩場比賽的間隔時間非常短,只有區區的三天時間。

如果說,誰是都靈陣中最有威脅、最能主宰比賽的球員的話,那肯定就非楚江莫屬。這位本賽季才橫空出世的新星,無疑是這個賽季都靈隊最大的發現,也是整個意乙聯賽最炙手可熱的明星。

看過這位天才的表演之後,很多意大利足壇名宿都在嘆息,這樣一位天才門将,居然是一個中國人。而以盛産優秀門将出名的意大利,卻很多年都沒有出現如此優秀的年輕天才!

在曾加、佩魯濟、帕柳卡、托爾多等一幹名将退役之後,意大利的門将就呈現出一種青黃不接的态勢。如今的意大利國家隊,只是全靠尤文圖斯的門神布馮一個人在苦苦支撐。

在布馮的傷病日益增多的情況下,整個亞平寧居然都找不到一位年齡不大、實力突出的門将,可以真正接過意大利國家隊門将的主力位置!

在現有的幾個國家隊候選門将之中,阿比亞蒂的年齡不比布馮小多少,而維維亞諾、西裏古、米蘭特等人雖然算得是優秀門将”但距離布馮這個級別,卻是相差甚遠。

中生代門将無法接班,而新生代的門将更是缺乏亮點。無論是國際米蘭的巴爾迪,還是博洛尼亞的萊亞利,可以說都是有一定的潛質,在同齡人之中算是佼佼者。但是,如果把他們和17歲時的布馮相比,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下。

如果說,整個亞平寧的年輕門将,誰能最接近當年的布馮的話,那肯定非楚江莫屬!

同樣是17歲,布馮在帕爾馬脫穎而出,而楚江更是坐穩都靈隊主力。不僅如此,楚江還是這支意乙勁旅的核心球員,主宰着整支球隊的勝負,以一己之力将球隊帶到聯賽第二的寶座!

17歲的楚江,就已經吸引了許多意甲級別的強隊的凱觎。轉投意甲,只是一奪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17歲,就擁有如此光明的前景,這不是天才是什麽?

這樣的一位在亞平寧風光無限的天才門将,居然不是意大利人!這怎能不讓以盛産門神著稱的意大利人黯然神傷!

不過,如果讓他們知道,這樣的一位天才球員,居然會因為不願意向領導送錢,而将被永遠拒絕在國家隊大門之外的話”不知道這些足壇名宿們又會作何感想!

雖然主教練阿茲托裏對楚江十分忌憚,但球隊的頭號射手博納佐利卻不這麽認為。看到衆人都把目光集中在那個姓娃門将身,感覺受到冷落的博納佐利心中頗有些不滿。

“如果那個叫做楚的門将不敢場”那只能說明他是怕了我!”

博納佐利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話就把全場的焦點全都拉在他的身。

“就連身高180的普爾澤蒂都能在他面前進頭球,就更別提我了。我敢說,如果他敢上場”我肯定能在他面前進球!至少一個!”

博納佐利顯得很有自信。

而且,他的自信也是有理由的。

博納佐利曾經在主帥阿茲托裏的幫助下研究過楚江的守門集錦,尤其是都靈客場應戰巴裏那一場球裏主帥文圖拉在那一場的發現,給了博納佐利很大的啓示。經過幾場比賽錄像的佐證,他确信,楚江守門的弱項,就是防守高空球。

而這,恰好就是博納佐利的強項!

以己之長,攻敵之短,這不是正中博納佐利下懷嗎?

因此,盡管很多人都在吹揍楚江,認為他是不折不扣的天才,但博納佐利卻不以為然,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所謂的天才,在他博納佐利面前,完全不堪一擊!

“但是,在意乙聯賽中,楚還從沒丢過球。”

馬就有記者站出來提醒博納佐利。

“那是因為他沒有遇到我!”

對于記者的不信任,博納佐利強調道。

“不信,你們就走着瞧!讓我們賽場見!”

說再多也是虛的,足球比賽一切歸根到底都是要靠球場的表現來說話。胡吹法螺誰都會,只有進球、三分,這些才是王道!

不過,經過這樣一個插曲,現場的記者對這場比賽就更加期待了。

聯賽第二名之争!

射手榜座次之争!

都靈天才門将與雷吉納空霸射手之争!

這一切,都是這場比賽的看點!

不過,記者們還有一個最關心的問題,那就是,都靈隊的門将楚江到底是否能在這樣的一場焦點戰役中登場亮相。

兩虎相争的精彩場面,如果缺少楚江的登場,必然會遜色不少。

楚江能不能上場呢?

站在隊醫羅馬諾面前,楚江心裏也沒有底。

盡管淩婷婷擔保,楚江應該可以在比賽之前基本痊愈。但是,這樣的結果只有經過羅馬諾的認可,才能生效。楚江能不能獲得場比賽的許可,也只有隊醫先生說了算。

羅馬諾會做出怎樣的結論呢?

“楚,你是怎麽做到的?”

經過一番詳細的檢查之後,羅馬諾驚奇的道。

盡管傷勢并沒有完全恢複,但是,楚江顯然已經達到場比賽的标準了。

羅馬諾明明記得,楚江的傷勢最少還有幾天才會康複才對,怎麽會這麽快就能達到場比賽的要求呢?經驗豐富的羅馬諾表現完全不能理解。

“呃,……”

楚江糾結了半天,發現他居然還不知道“針灸。”這個單詞用意大利應該怎麽說。

“反正,我是可以上場比賽了,對不對?…”

楚江幹脆放棄了解釋,直接詢問道。

“對,你明天就可以參賽!…”

羅馬諾點點頭,肯定了楚江的問題。

“噢耶!太好了”我終于可以場比賽了!謝謝tV,謝謝婷婷tV,謝謝羅馬諾tV!哈哈!”

楚江大喜,轉身就去找主教練,向他報告這個好消息。

“呃,這是什麽情況?手的傷勢雖然好了,不過楚的大腦好像出了點問題?…”

羅馬諾站在原地,糾結的揪着頭皮,他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求證了隊醫的意見之後,萊爾達立刻欣喜的同意了楚江的出戰請求。

明天的比賽,楚江!

13日,雷焦卡拉布裏亞市的大街小巷,随處可見穿着深紅顏色球衣的雷吉納球迷,吹着口哨,唱着隊歌,手裏還揮舞着雷吉納深紅色的圍訓成群結隊的走向他們的聖地,奧雷斯特格拉尼利奧球場。

那裏是他們的主場,是他們的精神信仰。

在那裏,他們要見證球隊的勝利,見證着心愛的球隊向甲級聯賽邁進。

在那裏,他們要用自己的吶喊聲,為來訪的客隊制造出地獄一般的氛圍!

今天,能夠容納26000名球迷的格拉尼利奧球場,足足湧入了20000名球迷!

要知道,這僅僅是一場意乙聯賽。這樣的座率,足以讓許多意甲球隊都感到汗顏!

一步入球場,楚江立馬就聽到震耳欲聾的噓聲。

自從踢球以來,楚江從來沒有聽到過如此“熱烈…”的噓聲。

嘈雜而尖銳的哨音,鼓動着耳膜,震蕩着心髒,使得整個人都感覺十分煩躁,根本就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擡頭望去,看臺滿是熟悉的深紅色。

不過,今天的深紅是雷吉納顏色,與客場的都靈隊沒有任何關系。

在那深紅色的海洋,飄揚着一副長達主30米的橫幅。

“比安奇,歡迎回家!記住,把屁股洗幹淨!…”

“呃……”

望着身前第一個走出通道的隊長比安奇,楚江有此明白為什麽會有如此大的噓聲了。

雷吉納是比安奇成名的地方。

當年,雷吉納還是意甲球隊,而比安奇則是整個亞平寧都炙手可熱的當紅炸子雞。

在雷吉納,比安奇身穿9號戰袍,在06-07賽季的意甲賽季中出場37次,打進1個進球,是那個賽季意甲聯賽最出色的年輕射手,也是當年雷吉納球迷心目中的最愛。

憑良心講,比安奇離開雷吉納時并沒有虧欠雷吉納什麽,他的轉會為球隊帶來了900萬歐元的轉會費。

但是,球迷不會這麽想。

球迷只會認為,比安奇為了高薪,為了自己的錢途,抛棄了球隊,也抛棄了他們。

當曾經的最愛,穿着客隊的球衣重返格拉尼利奧球場時,雷吉納球迷接受不了。他們要用自己的方式,來宣洩自己的郁悶,宣洩那無處安放的青蔥歲月!

看到眼前這幅情景,楚江不由的苦笑起來。

“如果有一天,我離開都靈。當我回到奧利匹克球場的時候,我的球迷會怎麽對我呢……

第 103 章 蒼天饒過誰

“真輝,那可是你爸爸,你怎麽能這樣對他呢?”

從茶廳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古河凜作為女朋友,不停地數落着彥真輝的不成熟。

彥真輝很想回答,那不是我爹——至少在我心裏不是!

然而沒人知道他是個穿越客,所以大家都知道彥明是彥真輝的爹,親的!

關鍵是在剛才茶廳會面的時候,兩人之間的火藥味簡直已經跟炸藥桶差不多了,彥真輝甚至多次主動約架。

吃午餐的時候也是各種冷嘲熱諷,什麽我的女朋友做的便當真好吃,某個老不修就沒這種福分,活該。

近江由衣爽是爽了,但她心裏更擔憂了,怕彥明因此而恨屋及烏,到時候別讓自己進不了彥家的門。

最終結果是父子倆都沒打起來——原因是女孩們的勸解還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下午一點半開始,就是劍道比賽個人賽開始的時候,彥真輝是要出場的,一直記挂着古河凜夢想的彥真輝終于做出退讓,他先跑了。

走之前還丢下一句狠話:“哼,我要去實現我女朋友的夢想,某個老不修還是趕緊滾蛋吧。”

接着彥明就在背後咆哮:“哈,我倒要去看看,你這種懦弱的軟蛋,到底會被別人怎麽狠狠教訓!”

距離下午的個人賽開始還有十分鐘,陸陸續續的已經有觀衆回到了座位上。

彥明和三枝奈未早早回到特殊觀賽區,剛剛坐下,就聽到了旁邊的評委們正在低聲讨論着上午的比賽。

“今年的比賽沒有發現什麽好苗子啊。”

“是啊,英陵的那個安田孝太看起來不錯,但是他的對手實力太弱,又被真學主将輕松擊敗,還需要再觀察,除此之外,居然沒有什麽讓人眼前一亮的新人,現在的劍道,真的一年不如一年,當年我們年輕的時候……”

“你就別去扯當年的事情了好嗎,說到真學的主将,我倒覺得這個人絕對是百年難遇的奇才,就是不知道以前他在上國的時候有沒有接觸過劍道,反正我是不相信他以前沒接觸過劍道的,否則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怎麽可能有那麽強大的實力?”

“接觸過劍道又如何,你不要忘記了,他才十七歲!哪怕是從三歲開始學習劍道,這樣的實力也是頂尖的了。”

評委們衆說紛纭,各有各的看法,但普遍都對彥真輝的實力表達了認可,只是他在明顯有機會以一己之力拿下英陵的時候選擇棄賽,讓很多評委對他有一些看法。

有些老派的堅持認為,彥真輝對劍道不夠尊重,哪怕天賦再強,未來成就也非常有限。

其中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家夥,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做出總結:“反正我們上野新陰流是不會收這種人的,不尊重劍道的垃圾,根本就不配學習劍道。”

三枝奈未斜睨着說話的老東西,不滿地低聲嘀咕起來:“這些家夥,知道什麽呀。”

彥明卻是已經站了起來:“老東西,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你說誰是垃圾?”

他雖然穿的是便服,但滿溢的軍人氣息,讓老東西秒慫。

“這位大人,我是說錯什麽話了嗎?”

三枝奈未急忙拉了拉彥明,低聲勸道:“大叔,你就別生氣啦,他們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受邀跟彥明同座的近江由衣則是滿臉愕然,有點搞不懂彥家這對父子倆的相處方式了。

彥明這才冷哼一聲,沖老家夥丢了一個鄙視的眼神。

評委們一陣莫名其妙,但卻不敢插嘴。

衆人一眼就認出了彥明是上國軍人的身份,哪裏敢放半個屁出來?

評委席安靜了一會兒,接着便小聲讨論了起來,慢慢地試探出彥明剛才發火,完全是因為老東西說了某個棄賽的人是垃圾的原因,後來才恢複了正常。

不過有心人一想,那個叫彥真輝的天才少年,和這位三十來歲的軍人模樣有幾分相似,看起來應該是家屬親眷,于是又賣力吹捧起來。

“哎呀,其實我覺得那位彥真輝同學之所以會棄賽,肯定是有原因的啦,相信今天他會用實力證明自己到底多麽天才。”

“沒錯,我打算把他介紹給我們館主,請他考慮加入我們XX流。”

彥明在一邊聽着,不停皺眉。

這些舔狗!

真是不要臉!

但這一次他沒有發火,因為三枝奈未拉住了他。

下午一點半,個人賽正式拉開帷幕。

比賽還是由四對選手同時進行,英陵主将汀白空簽運不太好,抽到了去年個人賽一名八強選手,兩人激戰良久,汀白空才獲得勝利。

汀白空的這一場比賽質量很高,獲得了不少掌聲。

彥真輝的運氣同樣也不太好,他抽到的是去年四強之一的柴田永嘉,從某些方面來說,這位選手的風格跟彥真輝比較接近,是一名憑借身體素質欺負對手的選手,在東京的劍道圈子裏小有名氣。

臨上場前,古河凜一邊幫他确認護具的穿戴是否有問題,一邊仔細講解了一下柴田永嘉的戰術風格。

可惜彥真輝根本沒在聽,因為他的注意力早就被彥明給拉過去了。

呸!

老不修!

目送彥真輝走上賽場,古河凜輕輕拍了一下額頭,無奈地發出一聲嘆息。

明明平時什麽都好,甚至在某些方面對人相當冷漠的彥真輝,為什麽一牽扯到自己的父親,就不能冷靜下來了呢?

綱田陽樹看到古河凜嘆氣,急忙安慰道:“部長,不用擔心,相信真輝的實力,那小子可是我們親眼看着他用奇跡的進步速度成長起來的,柴田永嘉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古河凜看了一眼綱田陽樹,心裏一陣苦笑。

她很清楚,剛才自己講解柴田永嘉習慣戰術的時候,彥真輝根本就沒聽進去,但古河凜擔心的根本就不是彥真輝能不能獲勝的問題啊。

柴田永嘉有着島國人中比較罕見的高大身材,超過一米八五的身高,讓他看起來很有壓迫力,寬厚的身軀,也足以說明他的力量是一般人不能比拟的。

這要擱島國的戰國時代,柴田永嘉妥妥要被吹成萬人敵(德川四天王之一的本多忠勝只有143cm,可想而知185cm的身高在那個時代得有多震撼)。

彥真輝現在的身高是178cm,站在柴田永嘉身前明顯矮了一小截,這讓之前看過他打法的人忍不住擔心起來,在失去了身體素質優勢的情況下,彥真輝還能發揮出自己的全部實力嗎?

第 115 章 若曦,好好伺候洪陽!

第115章 若曦,好好伺候洪陽!

第115章 若曦,好好伺候洪陽!

果不其然。

李國歡聽完洪陽的話後,立馬轉頭看向李若曦,面露不悅之色:“若曦,你是怎麽做事的?平時我沒和你說過麽?怎麽可以這樣對待洪陽?他可是你的未來丈夫!”

“我…”李若曦有苦難言,委屈壞了。

“岳父啊,你也不要怪罪若曦了,主要還是我做的不夠好,如果她喜歡我,那就不會這麽讨厭我了,到底,還是我不好。”洪陽又說道。

“洪陽你…”李若曦氣的滿臉通紅。

“你什麽你?”

李國歡虎目一瞪,嚴厲道:“若曦,不是我說你,我都在這呢,你對洪陽還是這種态度,我不在的時候你還不得上天?看看洪陽,明明很優秀,還要在自己身上找不足,再看看你…”

李若曦想哭了,拜托啊老爸,大庭廣衆之下這樣訓我合适麽?旁邊都是咱們公司的保安啊,我也很優秀的好不好?再說了,感情這種事情,怎麽能用一個人的優秀與否來衡量?

而旁觀的保安,此時則是已經震驚到窒息。

天啦撸,陽哥真是總裁的未婚夫就算了,居然還這麽被董事長看重尊敬,這簡直是逆天了啊!小保安,是真的傷不起啊陽哥!

好在,洪陽也是沒有太過分,看到李若曦那憋屈的模樣,這些時間裏,他受的那些氣也差不多都解了,便開口說道:“岳父,有話咱們還是私下說吧,對了,今天你突然來公司,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哈哈!我能有什麽事情?”

李國歡轉頭看着洪陽,又是一臉熱情的笑容,道:“剛剛我說了,就是路過順道來看看,你來羊城都一個月了,我都還沒有和你見過面,這岳父做的我自己都難為情啊。”

“那不如我們找個地,好好聊?”洪陽笑道。

“正有此意!我看附近一家咖啡廳就還可以,算不上高檔但聊天正好…若曦,你也一起吧。”李國歡開懷大笑。

“我還有工作。”李若曦沒好氣的看着洪陽,道。

“工作什麽?咱家不缺錢,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和洪陽多接觸、多交流感情,争取早日讓我抱上外孫!”李國歡板着臉道。

“……”

李若曦幾乎要崩潰了。

如果不是知道說了也沒意義,李若曦真想好好和李國歡說一通,洪陽這家夥平時非但不受委屈,同時還花心的很,到處沾花惹草,自己對他也沒那麽壞。

尤其是這段時間,她都對他産生感覺了!

主觀角度來看,李若曦真心覺得,她對洪陽已經足夠寬容了…

在李國歡的命令下,李若曦毫無辦法,只能是暫且放下工作,跟着他們一起去了咖啡廳,開了一間包廂,洪陽好李國歡進門便開始聊了。

李若曦坐在那一旁,略顯無聊,偶爾聽到洪陽的某些話,甚至還會被氣到,真是相當的難受。

但她只能忍着,因為李國歡根本就不會幫她…

“洪陽啊,若曦這輩子能碰上你,真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她媽走的早,我畢竟也是父親,對她的關照很有限,以後,我就把她交給你了!”

李國歡舉起茶杯笑道:“這一杯,以茶代酒,我敬你,算是感謝你這段時間對若曦的照顧和忍讓,還有未來的辛苦了!”

“岳父言重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我愛若曦,若曦以後也會愛我,夫妻之間哪有那麽多好計較的?這一杯,應當由我來敬你!”

洪陽也是舉杯,一本正經道。

“哈哈,你這家夥,還真是會說話。”

李國歡大笑,笑完後又是嘆息:“談到說話這一回事,若曦又不行了啊,這丫頭從小就孤僻寡言的,長大了還這樣,你和她說句話,沒準她只會瞪你一眼,難講話!”

李若曦:“……”

“同感,非常有同感!就沖這一點,我們就必須要幹一杯!”洪陽拍桌叫好。

“幹杯!”

兩人幹了一杯,雖說是茶水,但喝起來卻都是豪情萬丈,宛如君子之間的興趣相投,十分愉快。

幾杯清茶入腹,包廂中的氣氛這才平靜了一些,李國歡笑着說道:“洪陽,在羊城我們李家雖說不算最厲害,但也有些能耐,類似今天這種事情,你以後盡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都幫你擺平。”

“多謝岳父的好意,只是這些小事,還沒必要驚動你。”

洪陽搖了搖頭,淡笑道:“況且,我此次下山,除了要迎娶若曦之外,保護若曦不也是一個任務麽?說白了,我就是擋各種麻煩的,自己有麻煩就更不用勞煩岳父了。”

“不錯!”

李國歡聞言大贊:“不愧是神醫之後,有魄力!”

“只是說幾句心裏話罷了。”洪陽擺手。

“神醫近況如何?身體可無恙?”李國歡關心道。

“他命硬得很,岳父不必擔心,倒是李爺爺怎麽樣了?人上了年紀,病就會多了,要是有需要,岳父盡管聯系我。”洪陽笑道。

“這是自然,上次神醫可是說過,如今你的醫術,已是不比他差,若是老爺子再出什麽狀況,肯定先找你!”

兩人又是說了幾句,李國歡這才看向李若曦,板着臉,盡是威嚴的父親姿态:“若曦,現在該說說你了,這一份婚約,是你爺爺和神醫定下的,也是你的福氣,可不要不珍惜!”

李若曦直翻白眼,懶得理會。

“嘿,你這丫頭還不當真。”

李國歡氣壞了,道:“今天我就給你下死命令了,以後對洪陽,務必得好好的,女人就要有些女人的樣子,整天拼事業有什麽意思?照顧好丈夫,才是你最應該做的!”

“你看看你看看,把自己打扮的這麽漂亮,也不知道給洪陽買幾套衣服,你這媳婦是怎麽做的?”

“還擺着個臉,也就洪陽心胸寬,不然你以為漂亮就能當飯吃了?”

“……”

李若曦靜靜的聽着,随便李國歡怎麽批評她,都當做耳邊風,過去就忘了。

誰知道,李國歡最後還來了一句殺傷力極強的話。

“若曦,你要好好伺候洪陽,吃飯、喝水、洗衣服各方面,你都要伺候好他,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