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空頭支票

秦凡清喝道:“別跟我說什麽玉器行的規矩,我們是顧客,不是什麽行家。我沒看到我朋友有磕碰玉镯的動作,但是我看到這個混蛋借機占便宜!”

說話間,秦凡反手一巴掌直接扇在王經理臉上。

原本苦瓜臉的王經理半邊臉頰瞬間腫脹,帶着血水的往外吐了幾下,緊跟着苦澀意味更重,嘴裏一下掉下四五顆牙齒下來。

“你想幹什麽?這是珍寶閣,不是你自己家裏,都給我進來!”

楊副總大喝一聲,緊跟着守在門外的保安瞬間沖了進來。

“怎麽,打算來硬的?感情這是黑店!嘿嘿,有點意思。”

秦凡側身看着那幾個進來的保安。

“都給我出去。”

突兀,一直沒怎麽說話的陳總開口大喝,硬是讓那些保安出去。

楊副總雖然不甘心,但是畢竟這珍寶閣的買賣是陳家的,少東家都發話了,再怎麽也是東家說了算。

“你們走吧,我不希望在玉石街在見到你們。”

陳曉陽讓開路,冷着臉并不看秦凡和陳希月。

秦凡冷笑一聲,從上衣內袋摸出一沓支票,一張手。

陳希月心領神會,從口袋摸出一支筆遞給秦凡。

秦凡在支票簿上刷刷寫了幾筆,随即試下支票放在桌上。

“五萬,足夠買那個手镯了吧。”

就在陳曉陽有些發蒙的時候,秦凡又簽了一張支票,撕下後朝王經理丢去:“這是你的醫藥費。”

說完之後,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抓住王經理兩只胳膊。

嘎巴一聲脆響,然後就是王經理撕心裂肺的慘嚎。

就剛才那一下,秦凡硬生生将王經理兩條胳膊給掰斷。

“我們走吧。”

秦凡對陳希月說道,随即牽着目瞪口呆的陳希月朝外走去。

經過陳曉陽身邊時候,秦凡腳步停了停,轉頭對他說道:“年輕人,有些話可以想,但是不能說出來。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就算想象也不是你能猜想得到的。”

說完大步離開。

依舊堵在門口的張副總看到秦凡過來,臉色寮白的往後連退幾步。

至于那些保安,早就讓開道路低着頭,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一個随手将人手掰斷的狠角色,不是他們這種那點死工資可以招惹的。

走出珍寶閣,陳希月驚魂不定的心神這才會恢複過來,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眼珍寶閣。

想到剛才秦凡竟然把人手給掰斷了,不禁有些擔心的問道:“秦凡,這麽做,萬一對方報警了怎麽辦?”

“放心,能開這麽大買賣的都不是傻子,何況我不給了錢嘛。”

秦凡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陳希月有些奇怪:“你給了多少?”

“一張五萬,一張五十萬。”

陳希月疑惑道:“你有這麽多錢嗎?”

秦凡微笑道:“我開的是支票,又不是現金,不存錢進去怎麽可能取出來。”

“什麽!空頭支票!”

陳希月猛然睜大了眼睛,驚詫道:“萬一他們去銀行兌現,那不是麻煩更大!”

“小點聲,你這是明白告訴別人啊。”

秦凡一把捂住了陳希月的嘴巴,回頭看去,趕緊又将手收了起來,輕咳一聲後,一本正經的拉陳希月繼續往前走,壓根沒注意到陳希月羞得連脖子都紅了。

都是成年人,拉個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手嘴接觸,不是親人或者最親密的人,誰會做這種事情。

“先生,請等等。”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呼喊突然傳來。

楊有才本身就矮胖,這一跑起來,五短身材更是搞笑。

就剛剛跟老板通過電話,放下電話火急火燎追了出來。

秦凡停下腳步,回身看着他。

“這個請先生千萬收下。”

楊有才拿出一個盒子雙手捧着,大口喘着粗氣。

“這是什麽?”

秦凡不解。

“今天讓二位在我們這裏受了委屈,這是小小心意,權當補償,還望二位不要因為我家少爺不懂事的話語放在心上。另外這兩張支票請先生收回,本身就是我們的錯誤,怎麽能讓先生出錢。”

說着楊有才對跟着來的一名服務員打個眼色,服務生随即遞上兩張支票。

秦凡四十五度仰望着天空一言不發,手上卻輕拍陳希月。

這一言不發的樣子,讓楊有才極為尴尬。

東西送不出,說明對方還記仇。

萬一因為這件事惹到不該招惹的人,那麽珍寶閣的損失就大了。

就在楊有才尴尬的時候,陳希月出手将東西收下,笑着說了幾句場面話,這才讓楊有才提着的心放了下來。

等到秦凡離開,楊有才唏噓不已。

這種又狠又有錢,而且摸不在路數的對手最可怕。

秦凡。

楊有才記住了支票上的名字,準備好好查查對方究竟什麽路子。

做珠寶的,其實黑白都占一些,珠寶生意可不僅僅是買賣珠寶那麽簡單的事情。

秦凡和陳希月出了玉石街。

陳希月這才說道:“行了,別繃着了,你還打算裝到什麽時候。這支票怎麽辦?”

秦凡從陳希月手上接過支票随手撕了,路過垃圾桶的時候将碎紙片丢進垃圾桶:“送的什麽東西?你也是,不看看就收了,要是不值錢不虧大了。”

“什麽啊,不是你讓我收的!”

陳希月有些不滿的輕哼一聲。

秦凡道:“我什麽時候讓你收了?”

“要不是你給我打暗號,我怎麽可能替你做主。”

不滿情緒加重幾分。

看着緊繃着臉孔的陳希月,秦凡笑道:“行了,別生氣,這不逗你玩嘛。”

說着從陳希月手上拿過錦盒,打開來一看,裏面竟然是他剛才看的那對耳墜。

“他們倒還會做人,這對耳墜,标價都接近八萬了。”

秦凡笑着将盒子合上遞給陳希月:“借花獻佛,你的了。”

“給我?”

陳希月驚訝,随即擺手:“不行,這麽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

“給你就拿着,再說,受委屈的是你,拿點賠償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說着秦凡将錦盒硬塞到陳希月手上,大步朝前走去。

走了兩步,沒見陳希月跟上來,回頭一看,陳希月站在原地出神。

秦凡往回走到陳希月身旁,在她眼前揮了揮手。

“發什麽呆,再愣下去,天都黑了。”

第 117 章 皇墓

第120章 皇墓

就在大家都因為“胥錦年”被困,而松了一口氣時,他卻緩緩散成一堆霜雪消失在原地。

沈星然眼睫一顫,快速轉身向胥清歌的方向而去。

果然,“胥錦年”在胥清歌身後忽然出現霜雪長劍直刺她心口位置。

胥清歌手指結印,金色的人皇印從她眉心飛出,将這間墓室整個都給鎮壓住。

“胥錦年”的劍停在距離她心髒不遠的位置上。

胥清歌伸手擋開長劍,長劍上的劍氣似乎都沒有影響到她。

墓室除開胥清歌之外的所有人都受到了人皇印的影響。沈星然見她無事,便沉默的收了劍,站在原地。

不是不擔心,他只是相信對方能解決好。

“哥哥……”胥清歌站到“胥錦年”身前,與他對視,想試試能不能喚回屬于胥錦年的神智。

“哥哥,你記得我對不對,可你卻忘了我的樣子。”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哥哥你要好好記住我的臉,忘了怎麽行,我都沒忘了你……”

說到這,她眼眶和鼻子酸的厲害,沒忍住眼淚就砸了下來。

看到她的眼淚,“胥錦年”眼裏的神色劃過掙紮與痛苦,他低聲,似在呢喃“小,小歌……”

胥清歌眼睛一彎,努力讓自己笑的和從前一樣,“是我。”

她蔥白的指尖點上“胥錦年”的額頭,一股磅礴的念力從她指尖傳入他腦內。胥清歌閉上眼,想看看,他究竟是怎麽回事。

…………

盤古荼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姜祁,你不是說,人皇是那位嗎?地皇的哥哥。怎麽人皇印在地皇那?”

姜祁臉色慎重,“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能肯定,剛開始人皇的确是她哥哥,胥錦年。”

軒轅邈:“所以現在人皇是地皇,也就是胥清歌了對嗎?”

他的語氣有些奇怪,但大家都在看胥清歌兄妹,所以并未注意到。

“這不明擺着嗎?人皇印只認人皇。”

…………

“嗯?被發現了?”黑衣人看着手中傀儡斷掉的一根絲線,低聲自語。

“我的計劃還沒有完成,放她出來會礙事的。”

說完,他劃破自己的指尖,殷紅的鮮血滴到傀儡身上,只見原本纏着傀儡的白色傀儡絲變得血紅,傀儡的眼裏也同樣閃着血紅的光。。

…………

胥清歌神念沉在“胥錦年”意識裏,她在這裏看到了一片混沌,什麽都沒有,就只是混沌。

她正覺得奇怪,往深處去時終于看到了一個小光點,神念剛接近到光點,一股親切又熟悉的感覺便湧了上來。

胥清歌神念震蕩,欣喜之餘,更多的是憤怒。

她剛睜開眼,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一柄清霜長劍就朝她刺了過來。

胥清歌只來得及避開一點,肩胛處被刺出一片血紅。

“清歌!”

沈星然瞳孔一縮,心髒被人狠狠拽緊,他瞬間出現在胥清歌身後抱住她,手中長劍一掃,震碎了“胥錦年”的劍,将他人也給震了出去。

胥清歌拉住他的袖子,急忙阻止,“別,他,他體內有哥哥的命魂。”

沈星然緊抿着唇,壓下了想要殺人的沖動。

他抱着胥清歌的手在微微發抖,“疼嗎?”

胥清歌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原本到嘴邊的不疼被她咽了回去,她拽住他的衣服,嗓音壓軟,“疼……”

沈星然将一顆小小的蓮子喂到她嘴邊,動作小心翼翼的。

“乖,馬上就不疼了……”

胥清歌吃下嘴邊的蓮子,“沈星然你不要生氣。”

沈星然繃着的神色因為這句話稍稍松開了一些,“我不是生氣,我是害怕。”

“咳……”姜祁在一旁尴尬的輕咳了一聲,遞了個小瓷瓶過來,“這個,外敷,可以止血止疼。”

沈星然接過藥,“謝謝。”

然後抱着胥清歌走到另一邊,将她衣服小心翼翼拉下,露出白皙的肩膀。

胥清歌皮膚很白,所以一點痕跡都會顯得特別明顯。

這個劍傷在她的肩胛骨處顯得格外猙獰可怖。沈星然看到傷口後,眸色愈發冷沉,他小心翼翼的給她上好藥,替她拉好衣服。

然後摸了摸她的腦袋,“讓我來。”

胥清歌猶豫了一會,“他體內有哥哥的命魂,你下手悠着點。他畢竟是我哥哥。”

“好!”

胥清歌:“……”不,她覺得一點都不好。

“胥錦年”捂住碎裂的胸口,靠着牆粗喘了幾口氣。

沈星然陰沉着臉朝他走去,周身有黑色的霧氣在翻滾。

“媽耶……”盤古荼後退躲在姜祁身後,“我們出去吧,黑化版的沈星然很恐怖的。”

玄靈子深表認同的點頭,“對啊,出去吧。”

姜祁:“出去做什麽,他又不會打你們。”

盤古荼欲哭無淚,這可不一定啊……

“你能确定他不打我們嗎?”

姜祁神色淡定,“這不有清歌在嗎?他不會當着清歌的面發瘋的,”

盤古荼默了默,“別人我不知道,但是姜祁你再叫地皇叫的那麽親近,他一定會找你麻煩的。”

姜祁微笑看他,“我叫的是人皇,關地皇什麽時事。”

盤古荼:“……”姜祁,真爺們……

沈星然也沒有多餘的招式就只是單純的用拳頭打“胥錦年”,只打的對方沒有多餘的還手之力,要是“胥錦年”能吐血的話,估計畫面會更“美”。

沈星然再一次将“胥錦年”給打了出去,他冷冷勾唇,“冒牌貨就是冒牌貨,離了劍就不知道真正的胥錦年是怎麽攻擊的了?”

他冷冽的眸子盯着“胥錦年”的眼睛,似乎是想透過眼睛看到幕後操控之人。

“想必你也不能完全控制胥錦年的命魂吧?也是,就憑你怎麽可能能完全操控他?”

“今日清歌受這一劍我記住了,他日必定會奉還。”

話落,他手掌隔空一扯,從“胥錦年”的眉心中扯出一團白色的光。

然而,變故卻在這時候忽然發生。

一道黑色的身影從角落掠出去,沖着墓室半空中那枚早已收回了鎮壓之力,只安靜懸浮的人皇印抓去。

第 116 章 人蜂大戰

自從加入隊伍以後,喜怒始終不形于色的葉心怡,此時微不可察地撇撇嘴……或許這個大仇人真的就有那麽厲害吧?

但是……也許她能找到什麽機會,從後面給他來一下呢?

“心怡別緊張,你跟我待在一起,我們會很安全的。”

旁邊,薛牧雪輕輕捏捏葉心怡的手。

葉心怡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一路上,校花學姐寸步不離的跟她在一起,就算她身上藏有一把激光手槍,也沒有辦法對仇人下手……

要想幹掉田家三少,首先得擺脫校花學姐的監視哦……

葉心怡不知道,田末發布命令完畢以後,用唇語告訴薛牧雪和周小蕊,讓她們不必戀戰,最大任務是分別貼身保護葉心怡和瑃娘。

隊伍跟着田末,迅速向蜂巢疾進。

每個小隊,都配備了兩名帶有火焰槍的N局特工。

這種火焰槍配備的濃縮燃料包,可以連續噴射十分鐘高溫火焰,帶進森林中,就是專門用來對付喪蜂、喪蟻之類密集恐怖物種的。

三十支火焰槍,被布置成一個扇形,拱衛大隊人馬。

每一個火焰兵身旁,都有三名隊員保護他們的側翼和身後。

大家都是四級超能者,只要首領做出決策,排兵布陣什麽的,都是幾個呼吸就能做到的事情。田末滿意地看看大隊人馬的陣勢,這些人剛殺過一窩喪蛛,自己毫發無損,大部分人都是戰意甚濃的。

目光落在最關切的葉心怡和瑃娘身上,畢竟她們的實力太弱了,稍有閃失的話,對于田末都意味着天塌地陷。

田末看到校花學姐和小蘿莉忠實的貫徹着他的意圖,拔劍在手,将葉心怡和瑃娘保護在戰陣核心位置,既感欣慰,也放心不少。

兩女還用唇語向田末傳話:“放心,只要我們在,她們絕對不會有事!”

田末心中一暖,然後望向隊伍中第三個三級超能者吳莉。舒剛是大隊長,沒有站在殺陣第一線,也是在隊伍居中位置護住吳莉。

看他的表情架勢,誰想傷到他的女人,除非從他身上踩過!

神識迅速掃了全體隊員一番,田末很清楚,這一戰,肯定會有人死,只是希望少死一些人吧……

“殺!”

輕叱一聲之後,田末足尖一點,特戰重劍徑直出鞘,騰空斬向一只從外面飛回來的抓着一具喪蜂屍體的四級喪蜂!N局的特戰重劍,是以聯盟最精湛的工藝技術、最頂級的鑄造材料打造的,比田家私家打造的重劍,無論鋒利度還是堅韌度都高出一個檔次,在田末手中劃出一道美妙的圓弧,直接将那只四級喪蜂連同它抓

住的蜂屍斬成四段!

一擊得手,田末劍芒一旋,又掃向旁邊的一只四級喪蜂!

別說喪蜂是軟體動物,它就是穿着铠甲,也擋不住田末力道千鈞的一擊!

斬殺兩只四級喪蜂之後,田末身形沒有多大變化,直接淩空向後飛遁……他身後的戰隊,倚靠着茂密的森林,結成一個口袋陣。

田末将一個人守在袋口,截殺四級喪蜂,放過三級以下喪蜂給戰隊去收拾。

兩只四級喪蜂被偷襲斬殺,在昏黃的暮色中顯露出一個個黑洞洞的蜂巢,瞬時飛出密密麻麻的喪蜂。

喪蜂的視力,在夜色當中幾近于盲,全憑進化本能行事,這樣作戰的話,戰隊便占據了一個大優勢。

鋪天蓋地的喪蜂群,發出恐怖的“嗡嗡”聲,卷起一股股挾帶着屍臭味的洶湧氣浪,撲向田末!

當先的一群,自然是四級喪蜂。

随手便斬殺了兩只喪蜂,田末信心大增,倏然穩住身形,不退反進,向喪蜂卷起的漩渦中心一劍當頭劈下!

層層疊疊的喪蜂被劈成兩半,也不知他這一劍劈死多少!

四級喪蜂,在田末絕對的力量碾壓之下,那就是渣啊!

一擊得手之後,田末身形再退,把無頭蒼蠅一般的喪蜂,引向口袋陣。身後的隊員們看到末爺如此神勇,殺喪蜂如斬豆腐,都是大聲喝彩鼓噪。

喪蜂群瞬時分流,分成兩股……四級、三級喪蜂圍攻田末,二級、一級喪蜂湧向人聲鼎沸的口袋陣。

只見部署在口袋陣外圍的三十個火槍兵,噴出二三十米長的高溫火焰……喪蜂也怕火,沖在最前面的一大群一級二級喪蜂的翅膀立刻被燒焦,墜落在地上“叽叽喳喳嘤嘤嗡嗡”地爆出詭異的聲息。

有逃出火網的喪蜂,剛剛沖進戰隊,便被隊員們淩厲的劍光斬殺。

烈焰燒着了周邊的草木,喪蜂群愈發狂暴,悍不畏死的猶如飛蛾撲火一般,向戰陣瘋撲。

二三十米開外的夜幕之中,田末颀長的身影,已經被密集的喪蜂群遮掩住了。而整個戰隊的隊員們,除了一個葉心怡,也無人有暇再去關注田末了。

因為,難以計數的拳頭大小的一級喪蜂,已經從四面八方滲透到戰陣之中……不是它們的神智高到懂得繞過火焰槍的程度,實在是撲向火焰槍的三級、二級喪蜂太多了。

這些一級喪蜂沒有辦法往那裏擠,只能迂回鑽進茂密森林,從側翼、背後和空中攻擊這群人類超能者。

一級喪蜂,在四級超能者面前不堪一擊,但是架不住它們的數量多啊,它們的蜂颚和毒刺,完全就是不遜于四級超能者手中重劍的利器……誰若是被它們咬到螫到,那直接就意味着死亡啊!

因此,戰陣中除了葉心怡,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揮動特戰重劍斬殺速度奇快、無孔不入的一級喪蜂。

葉心怡只關心一件事……田家喪屍三少的生死!

如果可以,她寧願用自己的性命,綁着這個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起死……薛牧雪扣下了薛中華配給每個隊員的激光手槍,卻不知道,葉心怡從滬都就暗暗帶了一把激光手槍過來。

只要給葉心怡機會,她會毫不猶豫的把仇人轟成齑粉!

不過葉心怡也很清楚,哪怕薛牧雪也在動手斬殺滲透到戰陣核心區域的喪蜂,還是分心盯梢着她的舉止動作。

她不能輕舉妄動,只能忍耐、忍耐……并且暗暗祈禱,田家喪屍三少被喪蜂撕碎、螫死!

第 129 章 斬殺海量重藏!

只狼藏在有些慌張的海量重藏後面跟着一起走了回來。

海量重藏因為要檢查自己小弟的死因,在那裏走來走去,根本沒想到剛才已經被自己砍成了兩半的只狼竟然還能複活。

趁着他愣神的工夫,只狼突然暴起,蹦到了海量重藏的身上,一刀紮在了他的脖子上。

海量重藏不愧是山賊統領,這基本上能秒掉所有雜兵的一刀忍殺,對他來說,好像完全不叫事兒一樣。

不顧自己的脖子正在流血,海量重藏一伸手,好像蒲扇一樣的巨手抓住了只狼的腰,然後直接把他甩了出去。

只狼的身體飛在半空中,左手立刻甩出了抓鈎,勾住了不遠處的大樹,鈎繩一縮,他就飛上了樹,堪堪躲過了後面海量重藏揮出的大刀。

這個時候,顏沖卻從另一個方向溜了過來,一揮鞭子,把海量重藏的腿給纏住了。

顏沖深知以自己的力量,不要說把海量重藏絆倒了,就是被他随便擡腿一甩,顏沖就得飛起來。

于是顏沖在立刻繞着旁邊的小樹轉了兩圈,系了個結,然後跟海量重藏拉開了距離。

海量重藏氣憤地大喊,然後好像發狂了一般地用力拽顏沖的鞭子。

他的力量是真大,竟然把旁邊的那棵碗口粗細的樹生生地給拽倒了。

殘暴!

不過這個時候,顏沖也沒閑着,掏出了手槍,對着海量重藏就是一頓開火。

不用說距離的遠近,單說海量重藏的這個體格,閉着眼睛都不帶打偏的。

海量重藏上身打着赤膊,露出一身強壯的肌肉,但再強壯的肌肉也不如盔甲的減傷作用明顯。

這一發十點的固定傷害,打在他身上,便是一個個鑽進體內的血窟窿。

海量重藏有些受不了了,他端起了酒壺,一口咬掉木塞,咕嚕咕嚕地灌了幾口酒,眼看竟是能有恢複的效果。

顏沖費了這麽半天的勁兒,當然不能讓他就這麽恢複了,果斷地甩出了精心制造的禁療毒水球。

那水球本身沒什麽傷害,落在海量重藏的身邊,把裏面的液體濺得到處都是,海量重藏也難以避免地中毒了。

禁療之後受到的所有治療效果,都将轉變成傷害。

海量重藏這邊就感覺自己怎麽越喝越渴呢?

他畢竟是海量,身體越疼,就越能喝。

恐怕就是蕭峰再世也未必能贏他。

但是原本具有治療、減傷效果的濁酒,到了他的肚子裏,卻變成了催命的毒藥。

他就這麽咕咚咕咚地喝下去了半桶,随後就扛不住了。

他一松手,酒桶落在了地上,他的身體則好像一堵牆一樣,轟然倒塌。

顏沖這才迅速跟進,抹了他的脖子。

這一次,海量重藏再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或許在臨死之前,能夠痛飲一番,已經是他此生最大的幸福了吧。

顏沖和只狼兩個人坐在地上大口喘氣,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這并不是終結,我們的目的是把你的主人救出來。”顏沖喘了幾口氣,一轱辘爬了起來,然後在海量重藏的身上搜索了起來。

嗯,比貓頭鷹那把還大的巨型彎刀,看起來也用不上,收起來準備賣錢。

巨大的酒桶,裏面還有半桶濁酒。

顏沖聞了聞,味道并不怎麽好,大概只有嗜酒成性的海量重藏才會喝這種東西吧?

先收起來。

這個時代的釀造技術雖然不行,酒差了點,但說不定佛雕師能愛喝。

這樣一來,顏沖即使把小件東西放到自己的書包裏,他的腰包和背包也滿了。

當然了,散落念珠是必不可少的。

這一路上,每一個山賊的身上,都能搜出或多或少的一些錢袋,裏面少的幾文錢,多的上百文,都是銅錢,算是這個時代的硬通貨。

海量重藏身上雖然沒有什麽好東西,但是作為這群山賊的頭領,他身上的錢倒是不少,足足有兩千文,滿滿登登的兩個大錢袋。

搶劫、殺人、放火、買酒,他的生活倒是夠快活的。

“給你一個。”顏沖拿過一個錢袋,交給只狼。

“我要錢沒有什麽用。”只狼說道,“這種東西拿多了,會影響我行動的速度。”

“得,你清高,你了不起。”顏沖也不多勸,直接就把這些錢笑納了。

只不過他還不知道這個副本哪裏有商人,可以買賣東西。

幹掉了海量重藏,剩下的山賊也就沒多少了。

他們或者是在搶劫的過程中被顏沖他們發現,順路就擊殺了,或者是在回歸的路上看見了海量重藏的屍體,然後吓得慌忙逃竄。

總之這次山賊的入侵,算是被顏沖他們終結了。

剩下的,就是把九郎從祠堂裏面救出來了。

一路上,他們還看見了幾個受傷的武士,這都是留下來保護平田宅邸的,只不過因為數量太少,完全不是山賊們的對手。

顏沖他們能進來,也是靠着忍者靈巧的步伐,趁着山賊們坐地分贓的疏忽,一路潛行刺殺才到了這個位置,并不是說打不過山賊的武士就不是好漢子。

作為對他們的紀念,顏沖把他們貼身的武士刀全都收攏了過來,打成捆背在了身邊,一把也不肯放過。

只狼:“!!!”

你這是紀念嗎?

你這分明就是想拿出去賣錢啊!

“我替他們收着,總比被山賊搶走了要好。”顏沖道,“你知道這場戰鬥打完,會有多少鬣狗聞着血腥味過來搶劫嗎?”

只狼沉默了。

他知道顏沖說得是事實。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救出九郎。”顏沖道,“你與其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不如好好想想,如果佛堂裏面的真的是幻蝶夫人,你該怎麽辦?”

“但願她不是來害主人的。”只狼沉默了半晌,終于道,“你要小心她的幻術。一旦中招,什麽恐怖的景象都可能發生。而且那些并不只是幻象,而是有實際傷害的,不管你看見了人還是鬼,我建議你一律躲開。”

說完,只狼還掏出了一把豆角一樣的東西,交給了顏沖:“這種東西叫做鳴種。裏面的豆子捏爆之後能發出巨響,可以克制幻象。”

鳴種,顏沖倒是在游戲裏見過。

但你說聲音能夠克制幻象?

我好像有辦法了!

第 115 章

第 115 章

聖光牧首要拜訪的海族肯定不會是随便哪個水坑裏翻不了身的臭鹹魚。

德爾瑪行宮就建築在淺海處,潮汐作用下它時而露出水面炫耀珍珠寶石堆砌的屋頂,時而沒入海中只餘一道圓形陰影。

教廷車隊到來時早已有低位階的海族護衛出來迎接,艾爾洛斯透過車窗觀察到上了岸的他們看上去和普通人類并沒有本質上的差異,也就頸邊多兩道裂口,雙眼間距略寬,額頭較低毛發稀少。不得不說,來自海洋的生物就算以人形露面塊頭也不容小觑。聖騎士中不乏身高一米九的雄壯之士,但海族們看上去則普遍超過了兩米。

“休伯安牧首,日安。”通向行宮大門的礁石旁守着一位身穿朱紅色長袍的美豔女士,休伯安見到她輕擡手臂,很是矜持的彎腰虛虛握了一下。牧首的個子不矮,這個女人更高,所以他彎腰的弧度也非常有限,實際上碰都沒有碰到:“日安,莫文女士。”

女人高興的收回手捂着嘴咯咯笑,轉身在前面帶路。

她行過之處海水自動向兩邊分開,不多時便領着客人來到綴滿珊瑚與海底寶石的行宮大門外。

“德爾瑪親王已經等待客人們許久了,休伯安你是我們的老朋友,但是這位……”

莫文适時停下繼續詢問的語調,等待牧首介紹艾爾洛斯。

他們有得到聖子候選的消息,但是位少年明顯不像他的前輩們那般燦若驕陽,反倒有股海族們近來頗為推崇的陰郁之美。

精致又小巧,亮閃閃但不傷眼睛,真想和珍藏的珍珠一塊放在貝殼裏守着呀。

艾爾洛斯感到背後一陣惡寒,他忍住了沒有做出躲避的動作,就見休伯安向右前方邁了一步,剛好擋在自己和那位海族大姐姐之間:“這是梅爾候選,今天順便帶小孩子來見見世面。”

“哦~梅爾候選,歡迎。”

莫文用沒有眼白的眸子盯着艾爾洛斯看了許久,轉身在前面搖曳生姿款款而行。

穿過行宮大門又走過鋪着細沙的步道,他們在一處籠狀穹頂涼亭內見到了德爾瑪親王。

這位親王在海洋中擁有一片相當廣袤的“牧場”,至少想在中央大陸南部的海面上做生意必須得與這位大佬搞好關系。若非實力地位雙雙超然,他也不會嘴上說着“貴客”實際上卻在一個非常随意的環境裏接待聖光牧首。

教宗不在,牧首就是話語權最大的人。

“德爾瑪親王,日安。”

休伯安好像除了“日安”就沒有其他問候語。

這也是沒辦法,雙方信仰不同,要是用自家侍奉的神明互相打招呼難免有拉踩引戰之嫌,索性遇上這種情況大家就都不提了。

靠在軟椅上聽音樂的海族親王看上去很年輕,皮膚蒼白裏藏着一抹青色,穿着鑲嵌了大量寶石的袍子。他似乎全身心沉浸在音樂之中,根本沒有回應休伯安的寒暄。牧首完全不在乎,找了個瞧着挺舒服的位置坐下,示意艾爾洛斯跟着自己做。

于是梅爾候選緊跟着牧首小心坐了半個屁股在椅子上,為了減輕尴尬只能扭頭向外看去佯做欣賞風景。

一直等到最後一個音符消失,德爾瑪親王才收回注意力看向被晾了許久的客人:“休伯安?你來的這樣早嗎?”

他的表情十足無辜,無辜到艾爾洛斯也不知道他這是故意給己方吃下馬威還是真的就那麽喜歡欣賞音樂。

少年板着臉保持住表情,冷靜觀察牧首如何處理這種局面。

休伯安給出的回答是一段毫無遮攔的陰陽怪氣:“呵,我是來早了,沒考慮到親王殿下的作息時間。”

這都眼看着頭頂太陽換了位置,再奢靡再癡迷享樂的貴族也不能說時候尚早。

“好吧,那就直入主題談正事,今年的通航費用……”他一邊心不在焉的提及正事,一邊掃過聖光牧首身後跟着的少年,然後頓住,“女神在上!你會是我的塔拉薩嗎?”

“塔拉薩”在海族通用語裏有寧靜、美麗以及自由的寓意,當前語境下德爾瑪親王的意思雖然不是求偶但也差不了太遠。想到海洋生物自由的性別與更自由的性向以及他們龐大的族群,休伯安黑着臉敲敲桌子:“我以為您能對我保持一個最基本的禮貌?”

這是老子的徒弟!有可能繼承衣缽的那種!

“十年的海上通行權,換這個孩子留在行宮做客。”

德爾瑪親王的摳門初現端倪。

船海上航行時會不會遇上不講道理的海族完全是個概率問題,不少小商人抱着木盆劃着舢板都敢往海裏跳,聖光教廷肯花這筆錢一是貨運量大二是想買個儲備朋友。

看來這位尚在儲備期的朋友也不是那麽靠譜,這是想空手套白狼呢。

“哈!”休伯安一拳砸在桌面上,本就薄脆的貝母應聲而裂。老者一面把氣撒在桌子上一面又不肯起身拂袖而去,艾爾洛斯就明白他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生氣。

這是為什麽?

一般人一定會想是不是我的價值抵不上十年自由通航所帶來的利潤。艾爾洛斯想得卻是另外一回事——牧首是不是想要我動手掀桌子?

買賣買賣,本就是讨價還價,尤其己方有兩個人在,最好的方法自然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牧首掀桌問題會鬧得很大,再想回頭就不好壓價……等等!難道德爾瑪親王看似無理的言論為得就是擡價?

這也,這也太吝啬了!

掂量一番掀桌的姿勢和力道,艾爾洛斯趕在海族侍女們奉上待客點心前牙一咬心一橫,豁然起身雙手撈起那張圓潤的貝母桌面兜底往天上一甩。

“親王不會不知道我們侍奉聖主的心有多麽虔誠吧!為什麽要如此羞辱我?你羞辱我,就是羞辱聖地!羞辱教宗!羞辱聖主!”

少年氣得直抖,頸間聖痕忽隐忽現。

休伯安松開拳頭,結結實實放心坐穩了看起熱鬧。

德爾瑪親王整個人愣在那裏不知所措,以往他使用這招擡價不能說百試百靈吧至少十把裏有六把能成功達到預期。萬萬沒想到今天碰上了個不肯被人拿來當筏子的愣頭青。

一般人要麽極其負責任的維護晚輩只得咬牙接受他的價格,要麽歡天喜地把被作為交換的晚輩留下換取對海族來說根本無所謂的“十年通航權”,哪有縱容熊孩子掀桌而且還老神在在一句也不說的坐着?

“啊,這……這張桌子好貴的!”

好半天他才找回聲音,委委屈屈小聲抱怨道:“不願意就不願意,你倒是和我動手,別砸我桌子啊……”

好家夥,艾爾洛斯直呼好家夥,這是得有多吝啬,寧可自己挨揍也不想財産有失。這人不會送完客後趴在行宮外面數數有沒有丢珠寶吧!

聯想到牧首曾說過海族摳的藤壺都不願放過,他忽然又不覺得德爾瑪親王過分——好歹貝母桌面要比藤壺珍貴多了。

“好了好了,冷靜些我的孩子,聖主理解你虔誠的心,暫且把怒火收一收。”

熱鬧看得差不多了,休伯安不疼不癢說了艾爾洛斯幾句,少年氣鼓鼓坐回軟椅,用力扭開頭看也不看房間裏的任何人。

攻守易勢,德爾瑪親王失去先機。欺負一個頭回來做客的幼崽這種事實在有失身份,莫名自己就先慫了的海族對休伯安接下來提出的要求一概接受,只求千萬別傳出什麽不好聽的名聲。

牧首見事情已有八分穩,大手一揮放聖子候選有限的自由。

“小孩子,去外面玩兒去吧,讓你待在這裏等會兒又要弄壞什麽才肯罷休。”說完他擡起頭完全沒有任何誠懇之意的假笑:“不好意思,孩子慣得有點小脾氣,請您多包涵。”

失去一張貝母圓桌的海洋親王迅速搖鈴叫來一群侍衛擁簇聖光教廷的梅爾候選小朋友出去玩。

他生怕再被砸壞什麽,一心要把艾爾洛斯放在不會對自家財産造成傷害的花園裏——并不是推卸責任,實在是家裏好東西再多也不能這麽砸着玩,只見進不見出的聖光神官們才不會賠他錢呢。

海族侍衛擁着艾爾洛斯盡快往外走,走廊上轉彎時聖子候選偶然瞄到休伯安牧首從袖子裏掏出一長串貨運清單。

看來今天他們必然是要滿載而歸了,艾爾洛斯收回視線,放心跟着侍衛們去到德爾瑪行宮外面玩。

不遠處的珊瑚叢裏躲了幾個海族幼崽,侍衛走到一半原地轉身向後和艾爾洛斯撞了個大眼瞪小眼。

“怎麽了?”

艾爾洛斯個子矮,看不到那麽遠,不過他注意到海水倒灌的平坦土地上搖搖晃晃擺了十幾個空酒瓶。

侍衛首領滿臉無奈:“都出來吧,讓大人看到又要說我們粗心大意不好好巡邏。”

他這一嗓子吼出七八個藏在草堆裏的熊孩子,各個灰溜溜夾着尾巴做魚。

“對,對不起,嗝~”帶頭的年輕海族一緊張就打了個嗝,道歉也少了幾分氣勢。地上那些歪七八扭的空酒瓶讓人很容易就能理解事情變成眼下這種局面的原因。

艾爾洛斯一個酒瓶一個酒瓶仔細觀察,突然發現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巴別爾領本地特産的。那些貴重的葡萄酒被幾個孩子說禍禍就禍禍了,看情況也沒醉到哪裏去。

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說哈,這些熊孩子裏的熊孩子或許也不是一杯葡萄酒就能放倒的。如果換成北地用來驅寒的烈酒混在此處,未嘗不是一條全新的陸上航運線。

怎麽會有魚主動跳進盆子裏用酒把自己腌好呢?

第 128 章 我的小弟呢?

眼前的這個大漢竟然比貓頭鷹還要高上幾分,而且不只是高,更重要的是他的寬度。

他這個人因為過于粗壯,看起來竟然是方的!

這真實地诠釋了什麽叫做身高丈二、腰大十圍。

顏沖非常懷疑他的體重要用噸來計算。

他的一只手拿着一把比貓頭鷹的大太刀還要大的巨型彎刀,另一只手則拿着一個跟現代紮啤桶差不多大小的酒壺。

他的名字叫做蟒蛇重藏,蟒蛇這個詞,在日語有兩個意思,一個是蟒蛇,另外一個則是喝酒海量。

就憑他手裏的這個酒壺,他真實的姓名也應該叫做海量重藏……

他不但身體大,而且嗓門也大,離老遠就能聽見他的呼喝。

顏沖和只狼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産生了一絲畏懼。

如果被他的彎刀砍中,恐怕當時就要身首異處吧?

“怎麽辦?”顏沖問只狼。

“要不,咱們撤?”只狼道。

顏沖:“……”

你咋這麽慫呢!

“你不想替你爹報仇了?”顏沖道,“以他的這個體魄,沒準真能打敗你的義父。說不定這一切就是他幹的。”

顏沖這麽一說,只狼的眼神一下子就堅定了下來。

“他的身邊有三個弓箭手,兩個盾兵,兩個斧頭兵,一個火把兵。”只狼道,“而我們只有兩個人。我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能不能解決掉剩下的。”

“可以。”顏沖點頭,“你帶着他們往東走,我從後面解決那些弓箭手。”

“就這麽辦。”只狼道。

說完,兩個人就分了開來,各自繞路潛行了過去。

如果不進入隐身模式,顏沖的潛行本領跟只狼肯定比不了。

只狼很快就接近了那群人,一出手就忍殺了一個拿斧頭的山賊。

一刀割喉,大量的鮮血噴濺了出來,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力。

拿着火把的士兵開始高聲地吆喝了起來,其他所有人都往只狼的方向靠攏了過來。

只狼也不戀戰,轉身就跑。

他的作用是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而不是要一個人打敗這些人。

他不配。

普通的山賊倒也罷了,顏沖他們實驗過,肯定是追不上只狼的速度的。

于是只狼很快就跟他們拉開了距離。

但是沒想到,海量重藏的體格那麽大,行動速度竟然可以那麽快!

他一路飛奔了過來,竟然還真追上了!

于是他對着只狼就是一刀!

他手裏的彎刀雖然不是四十米的大刀,但是感覺也差不多了。

只狼明明覺得對方離自己還很遠,但是只聽後面的一聲大喝,随後就感覺後背一涼。

只狼竟然被這一刀,直接從胸椎截成了兩半,連吭都沒吭出來。

顏沖:“!!!”

這麽兇殘的嗎?

如果剛才吸引注意力的是自己,自己能夠逃過這一刀嗎?

自己,能夠撐的下來嗎?

顏沖不敢肯定,但好在只狼是不死的。

于是顏沖不能白瞎了只狼的這一次犧牲。

他早就已經摸到了這些人的附近,只等他們的注意力被只狼吸引了過去,顏沖就相當于是出現在了他們的背後。

顏沖快步沖了過去,直接一刀背刺!

三十二!

一個血紅的數字飄了起來,代表着一個弓箭手的性命被收割了。

然後他掏出手槍,啪啪兩槍,打死了不遠處一個仍然處于驚愕當中的弓箭手。

眼看着第三個弓箭手已經明白過來,彎弓搭箭向顏沖射來,顏沖連忙一個加速跑、側滑步加滑鏟,躲過了他射來的弓箭,并順便積攢了一下氣勢。

然後一招小太刀終結技,一刀紮在了他的肚子裏。

顏沖把刀在他肚子裏擰了一下,快速拔出,完成了三殺。

海量重藏跑得快,已經跑遠了,但盾牌兵卻跑不了那麽快,甚至根本沒有去追。

他們的手裏拿着門板一樣的厚木板,攻擊力雖然不高,但是能有效地阻擋進攻,推來推去的,非常煩人。

顏沖直接甩出兩把匕首,在冰魔法書的操控下,繞了一圈,從後面紮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啊!”“啊!”兩聲,他們都以為身後還有敵人,驚慌地轉過了身去。

這個時間已經夠顏沖靠過去的了。

一刀一個,難纏的盾牌兵也都被他解決了。

斧頭兵這時候也折返了回來,掄起大斧子就向顏沖劈了過來。

但是他的這斧頭根本就是劈柴火的家夥,跟士兵使用戰斧的感覺完全不同,動作中充滿了漏洞。

顏沖換出鞭子,左手一甩就纏在了那柄斧頭之上,然後用力向後一拽。

沒拽動……

即使是普通的雜兵,力量也要比橡膠形态的顏沖高。

更何況顏沖用的是左手,而對方用的是雙手。

情況頓時有點尴尬。

那斧頭兵得意地笑着,還往回拽了拽斧頭,想要把顏沖的鞭子卸掉。

當然,顏沖的目的并不是把對方拽倒,他反倒是要用這一下進行蓄力。

他橡膠一般的身體進行了拉扯,然後突然放松,直接彈向了那個斧頭兵,就好像那斧頭兵把顏沖拽了過去一樣。

而他的斧頭畢竟是被鞭子纏住的,面對顏沖接下來的一刀,自然是防不住了。

顏沖一刀斬在了他的脖子上,鮮血四濺。

這時候,那個火炬兵也回來了。

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照明、發現敵情,并通知身邊的同伴一起上。

他剛才就成功地完成了任務,讓海量重藏斬殺了只狼。

現在他看見了顏沖,然後又故技重施,高聲地喊了起來。

但是他驚奇地發現,除了勇猛無敵的海量重藏本人,周圍竟然一個同伴都沒有了?

這些火炬兵除了耳聰目明之外,也就沒有其他的長處了。

雖然他們的手裏也配備了刀劍,但是戰鬥能力是真的不行。

于是顏沖笑吟吟地走了過來,一個虛招把他的刀晃開,然後一刀劈了下去,給了他一個痛快。

随後顏沖轉身就跑,躲進了黑暗當中。

海量重藏處決完了了只狼,興奮地給自己灌了好幾口酒,正興奮着,然後聽見了火炬兵的呼喊,這才返了回來。

他的感覺就和剛才的火炬兵是一樣的。

我就出去轉一圈的工夫,手下的小弟怎麽就全沒了呢?

那麽多,那麽大個的小弟!

就放在這裏!

怎麽說死就都死了呢?

然而這還不是最令他驚奇的。

在遠處,那個被他斬成了兩截的廢物,身體竟然重新合到了一起,快速的愈合,随後又站了起來。

這特麽的是見鬼了吧!

第 119 章 再陷困境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再陷困境

将戰利品飛快分完後,韓立三人再次分頭找尋起出路來。

畢竟不離開這處詭異的地下空間,着實無法讓他們心安。

韓立正身處雕像百餘丈外的一處空地,施展明清靈目,仔細探查着空間各處。

而蛟,陸坤在略一恢複後,便各自分工的施展秘術探查起來。

随着時間推移,三人動用了數種手段,卻依舊沒有找到絲毫能出去的線索,韓立還尚能保持幾分鎮定,陸坤二人卻漸漸開始有些沉不住氣了。

在此刻,異變突生!

整個空間忽的一震,劇烈晃動了一下。

三人見此,心都是一驚。

但未及三人做出什麽反應,空間地面突然轟的一聲徹底碎裂開來。

咕咕!

一片粘稠血雲陡然從碎裂的地面湧出,猛地一漲下,閃電般徹底淹沒了三人身體,然後猛地一縮,拖着三人沒入碎裂的地面。

韓立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但身周的血雲将他們的身體牢牢纏住。

等他們身形穩定下來,卻發現已出現在了另一個陌生的巨大空間。

這裏看起來是個之前更大不知多少倍的地下洞窟,但大半面積卻是一個巨大地下湖泊,湖水呈血紅色,看起來很是粘稠,不停的冒出一個個氣泡,并啪啪的爆裂開來。

每一個氣泡裂開,便有一股血紅的霧氣冒出,整個地下洞窟到處都充斥着淡淡的血霧。

血色湖泊央,有一片突出水面的平整島嶼,足有百裏大小,仿佛一個巨大的廣場一般。

韓立,蛟,陸坤三人此刻便站立這廣場之。

廣場央聳立了一座巨大宮殿,周圍被濃郁的血雲籠罩,從外面看起只能模糊看到宮殿的輪廓。

巨大的地下洞窟,空蕩蕩的毫無一個人影,寂靜的可怕,只有湖那些氣泡碎裂的聲音此起彼伏。

先前逃走的兩個散仙,此刻也不見了蹤影。

韓立将周圍環境盡收眼底後,剛準備放出神識探查一下四周情況,但接着卻口輕咦了一聲。

周圍環繞的血色霧氣充斥着一股異力量,他的神識竟然無法離體分毫。

蛟和陸坤臉色也是一沉,顯然也發現了這個情況,前者單手一揚,放出了自己的地o化身。

陸坤嘴巴微動,正要開口說什麽。

“小心下面!”韓立突然大喝一聲。

話音未落,三人腳下地面突然裂開,數只巨大的血紅骨爪從探出,抓向他們的腳。

三人身形拔地而起,飛入了半空,那些骨爪抓了個空。

噗噗噗!

地面不斷裂開,一個個巨大身形從裏面冒出,卻是一具具數人高的血紅色骷髅,轉眼間冒出了數百只。

每一頭骷髅全身散發出強大氣息,絲毫不遜色合體期修士。

這些骷髅發出一聲低吼,巨大身形飛射而出,撲向半空的韓立三人。

與此同時,島嶼周圍的血湖一陣翻滾,随即一頭頭血紅色怪物從裏面躍出。

這些怪物臉呈現出女子的樣貌,一頭血紅長發,背後赫然還長着一對寬大蝠翼,下半身卻是蛇形。

這些半人半蛇的怪物散發出的氣息,絲毫不遜色那些骷髅,一飛出血湖,立刻化為一道道血影,從空朝韓立三人撲去。

頃刻間,近千頭骷髅,蛇女将三人水洩不通的包圍在了間。

三人眼見此景,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蛟冷哼一聲,也不見其如何動作,身旁的地o化身周身浮現出耀眼青光,恍如太陽般耀眼,兩手一揮之下,身周的青光飛射而出,并且一分為四,一閃化為四條巨大青色風龍,朝着四周飛撲而去。

轟轟!

十幾頭飛撲而來骷髅,蛇女被風龍撞,擊飛出去。

其大半被直接擊的怪物身體四分五裂,爆裂開來。

但仍有一小部分雖看似受損,不過周圍血色霧氣如有靈性一般,立刻湧入了它們體內,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幾個呼吸便徹底痊愈。

這一幕落在蛟眼,讓其眉頭微皺。

這四條風龍看似尋常,但每一條都是他施展法則之力凝聚而成的,一擊之力遠非大乘期修士可抵擋,然而這些骷髅,蛇女身體竟然如此堅韌,而且還有如此強的自愈能力。

陸坤仍沒有驅動地o化身,似乎想要保留信念之力,但見其一揮手,祭出柄藍色飛刀,迎風暴漲下,化為了柄藍色巨刃,滴溜溜的盤旋飛舞起來。

每一柄藍色巨刃周圍都浮現出七道模糊刀影,柄巨刃剎那間幻化出數十道巨大藍色刀影,迅疾如雷的朝着四面方斬去,發出一陣陣怒濤般的隆隆之音。

眨眼間,百丈範圍內都是雪亮的刀芒,寒光陣陣,威勢滔天。

當即便有十餘只骷髅和蛇女被劈,身體直接爆裂開來。

和蛟陸坤相,韓立施展的手段平平無,只是一拳接着一拳的朝着周圍轟去。

每轟出一拳,周圍虛空便劇烈震動一次。

任何試圖攻擊他的敵人,都被一拳擊碎,沒有一個例外。

前後不過幾個呼吸間,已有數以百計的骷髅和蛇女被三人擊殺。

但是地面和血湖源源不斷的産生新的,圍攻三人的怪物數量絲毫沒有減少。

“二位道友,如今蛟三下落不明,公輸鴻卻極有可能在那座血色宮殿,敵暗我明,這樣下去絕非長久之計。”韓立一邊通過明清靈目四下逡巡,一邊催動面具沖另外二人傳音道。

“莫非你找到脫離之法了?”陸坤臉色一喜。

蛟也看了過來。

這個地下洞窟看似尋常,但是二人能清晰感應到,整個洞窟被一股強dà fǎ則之力籠罩,想要出去絕非易事。

“找到了幾處可疑之處,不過要破開肯定需要一些時間,這些骷髅和蛇女很礙事。”韓立傳音道。

“這些雜兵我來應付,我有辦法可以困住他們片刻,你帶着蛟九盡快想辦法找到出口。”蛟微一沉吟後,說道。

“好,那麻煩閣下了。”

韓立說着,呼呼連環數拳轟出,七個無形拳影飛射而出,然後猛地炸裂開來。

轟隆隆!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炸開!

一股可怖的力量陡然爆發,将周圍的骷髅,蛇女形成的包圍圈撕裂出一個口子。

韓立全身青光大盛,趁機從包圍圈的裂口飛射而出,朝着地下洞窟頂部某處飛去。

周圍的骷髅和蛇女頓了一下,口突然齊齊發出大吼,大半直接舍棄了蛟陸坤,朝着韓立撲去。

蛟冷哼一聲,手指連點,地o化身再次綻放出剛剛更加奪目之極的青光,一圈圈的擴散而開,頃刻間籠罩住大半個空間。

嗡嗡!

虛空突然一陣詭異的顫抖聲,青光照射的地方,天地元氣一陣顫抖,虛空赫然浮現出一道道青色細絲,纏繞住了那些骷髅和蛇女,使得它們的速度頓時一滞。

韓立見此,身形絲毫不停,轉眼間飛到了洞頂某處附近,一拳搗出。

在此刻,洞頂那裏人影一花,兩個身影從裏面冒出,正是之前逃走的虬須大漢,黑裙醜婦兩人。

虬須大漢二話不說的沖韓立一拳猛然砸去。

其拳頭一只形态猙獰的白骨拳甲驟然光芒大作,一道形如惡鬼般的巨大拳影飛射而出。

那黑裙醜婦手黑光一閃,多出一根粗大黑sè láng牙棒,一晃之下,幻化出重重黑色棍影,形成一座黑色棍山,朝着韓立打下。

轟隆一聲天崩地裂般的巨響!

惡鬼拳影轟然碎裂開來,黑色棍山也猛地一頓,随即爆裂開來。

虬須大漢和黑裙醜婦身軀猛地大震,被震飛了出去,狠狠撞在了洞頂牆壁,整個洞窟隆隆晃動起來,臉滿是震驚之色。

先前看了韓立和仇五的一戰,雖然知道韓立肉身力量非同小可,不過與之交手後才知道,對方的力量遠超他們的預料。

韓立身軀也一晃下,蹬蹬後退了兩步,這才穩住了身體。

“蛟十五,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一道藍光從後面飛射而出,一閃之下現出兩道身影,卻是陸坤不知何時喚出了他的地o化身。

他輕喝一聲,張口噴出一口藍光,沒入身旁的化身之。

地o化身頓時藍光大盛,張口一噴。

嗖嗖!

兩團水藍光芒飛射而出,光芒無數藍色符閃爍,散發出強烈的水之法則之力波動。

水藍光團一閃之下,赫然長出頭顱和四肢,化為兩個藍色水人,迅疾無的飛射而出,分別朝虬須大漢和黑裙醜婦撲去。

一連串的變化看似複雜,其實瞬間便完成。

虬須大漢二人此刻剛剛穩住了身形,眼見藍色水人飛射而來,前者瞳孔一縮,翻手将手拳套抛飛出去,大口一張的噴出一團精血,一閃化為一股血霧融入拳套。

拳套頓時浮現出一層血色,嗡鳴之聲大作一個模糊之後,赫然化為一個閣樓大小的猙獰血紅鬼頭。

鬼頭緊閉的雙目一睜,眼血光大放,血口猛地一張,滾滾血焰從飛射而出,沖迎面而來的藍色人影一卷而去。

第 127 章 二男争一女

愣怔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就連我身後的周戰都呆住了,長相好的,我是見過不少,就連我自己說實話長得也還不錯,可這人…,這人長得實在是無法用言語細細說明。

若說是唇紅齒白,那都算是委屈了面前這張臉,怎麽說呢,一雙劍眉雖張揚的上挑卻并不讓人覺得跋扈,一雙星目黑的好似層層疊疊的漆點在同一個位置,雖比不上陳衍弘的好看卻又是另一番韻味,挺拔的鼻子并不小巧,而是一種剛毅的堅挺,甚至要比陳衍弘的更加顯眼,那唇紅的似血,倒是襯得整張臉更加妖豔。

若說陳衍弘的俊似巍峨的山峰,讓人一眼看去就會心生敬意,那眼前這人的長相就好似林間溪流,美好得帶着幾分蠱惑。

“師…,傅!”舌頭有些打結,我愣怔的看着面前這張臉,嗯,是不是太白了一些!

才發覺自己的失态,有些歉意,不好意思的低頭,絞着手指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感覺微風猛地拂來,擡頭時剛好看到一片衣角,原來是他在擺袖子,随即便聽到他那有些粗犷的聲音說道:“若是想笑就笑!老夫不在意那些俗理!”

憋了半晌,不看他還好,可一擡頭看見那張臉,而後再聽到這麽一句話,于是我很失禮的笑噴了。

腦門再次被人狠狠的敲了一下,哀怨的擡頭看他,剛想抱怨一下,不想他居然再次說道:“臭丫頭!看着你也不是一個聽話的主,怎滴這般聽話!想笑也給我憋回去!”

原來還是在意的!也是,若是真不在意就不會戴面具了。

悻悻然的摸摸頭,我沒有反駁,而是看了一眼周戰,此時茶棚外已經響起一連串的腳步聲,我看了一眼仇慕容,不知道這人是他的手下,還是陳衍弘的手下。

“丫頭莫要看我,我向來都是獨來獨往的!”

那半路的師傅斜眼看我,完全就沒有師傅該有的樣子的說道,這樣的說辭我居然又毫無意見的接受了。

轉頭看了一眼周戰,見他微微點頭,而後将包袱緩緩放下,擡腳就走向門口的位置,我與仇慕容誰都沒有說話,而是一同看向那裏,靜靜地等待着。

周戰去而複返也只是幾息之間的事情,看着一臉輕松地周戰,我稍稍松了一口氣,而後看着仇慕容很是沒大沒小的再次問道:“那個師傅!你總是老夫、老夫的叫,您…,今年貴庚?”

仇慕容突然再次大笑,我立刻低頭眼觀鼻鼻觀心,努力的忽視掉那人的一張娃娃臉,而後還算奏效,終于沒有笑出聲來。

他卻忽然皺眉,應該是習慣性的揚起左手一陣的掐算,最後說了一句:“算了,忘了是哪年出生的了!只記得年幼時娘親一直叫我兔伢!”

終于再次忍不住笑噴了!這…,兔伢,我還萌寶呢!這個師傅是不是有點缺根筋!

低頭看着腳尖,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在擡頭了,可按照他說的生肖,是比我大一旬還是大兩旬?這可有些傷腦筋!

“灼兒!”

門外響起那有些熟悉的聲音,我轉頭去看,果然看到陳衍弘蒼白着一張臉緩步走進來,心底還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而後看着仇慕容遲疑的問道:“師傅!他…,可是中了你的毒?”

仇慕容的态度倒是立刻翻轉,悄無聲息的将手中的人皮面具帶好,再回頭的時候已經恢複成了那個小二的樣子,只是嘴角無笑,倒是顯得多了幾分嚴肅。

“這小子也該他倒黴!”

這句話又是何意?

伸手拉了拉仇慕容的袖子,我拉長音調的繼續問道:“倒黴!”

陳衍弘此時已經走進屋子,看着我站在仇慕容的身後,整個人立刻換了一副樣子,精神抖擻的站在那裏,眼睛更是灼灼有神的看着仇慕容而後說道:“閣下是何人?”

我詫異的看着陳衍弘,那轉變是不是太快了一些,于是忍不住從仇慕容的身後走出來,忍不住圍着那陳衍弘走了一圈,待要回來的時候卻被陳燕紅一把抓住,而後迅速地向他身後扯去。

幾乎就在陳衍弘扯住我左手的同時,仇慕容居然也同時出手,抓住了我的右手,我整個人被這兩人扯成了一個大字型,實在是很丢臉。

“陳衍弘,你松手!”因為是陳衍弘先出的手,所以我也是最先向着陳衍弘說道,感覺我說這句話的時候,陳衍弘整個人都楞了一下,随後那眼神有些不一樣,似乎是在生氣。

“小子,你還是松手的好,若是傷了這丫頭!老夫一定一掌送你歸西!”

頭上已經冒冷汗,兩個人雖然都沒有用力,可我這胳膊本來就已經酸脹的難受,此時被這兩人一扯,更是鑽心的疼。

“放手!”咬牙再次說了這麽兩個字,我忽然感覺有些天旋地轉,而後更是眼前一黑,栽倒下去。

感覺就在我昏迷的那一刻,左手上的力道忽然沒了,整個人就這樣被右手拉扯着忽然向右飛去,恍惚間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只記得昏迷前有人在我耳邊喚了一句:“灼兒,醒醒!”

心底忽然一松,恍惚間想到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原來那人是陳衍弘!

整個人放松的睡了一覺,再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陳衍弘的一張臉,一張即便是睡着也依然緊皺眉頭的臉,忍不住伸手撫上那眉間,一點一點的将它撫平,即便手指上的力道十分輕柔,卻還是将那人驚醒了。

“你醒了?”

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居然還是詢問我的情況,抿了抿唇,我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半坐起身子看了看周圍,這才發覺此時竟然是在馬車上。

看了一眼身下厚厚的被褥,臉幾乎是騰地就紅了,眼神更是無處安放的看了看自己。

腦子嗡的一聲,像是瞬間将我腦海中所有不該有的,還有該有的思緒沖斷了一樣,我呆呆的看着身上的衣物,擡手就向着近在咫尺的陳衍弘打去。

陳衍弘依然沒有閃躲,偏偏馬車在此時忽然的颠簸了一下,打出去的手失了準頭,居然直接打在陳豔紅的肩頭,那裏似乎濕膩膩的,疑惑的去看的時候,那裏已經印出了一片血紅。

腦子有些轉不過來,更是瞬間忘了我擡手打他的原因,兩個眼睛無法轉移的看着陳豔紅的肩頭,聲音都帶了一絲顫抖的說道:“這裏是怎麽回事?”

陳衍弘嘴角綴着淺笑,伸手忽然撫上我的額頭,那神情是我曾經見過的,于是又忍不住想起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前世。

“這印記居然會一直跟着你!”

他喃喃地說道,似乎并不是在跟我說話,只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不要生氣,衣服是我們路過一處人家的時候,請那家的女主人給你換的!你師父說有事先走了!将這兩瓶藥留了下來,說是你腿上的傷抹上,兩天就能結痂,不會留下疤痕!”

恍惚的聽着陳衍弘這一連串的話,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我只想知道他肩頭上的傷究竟是怎麽回事!

馬車裏安靜的出奇,直到馬車忽然停住,周莽的頭忽然伸進來,而後又忽然被人拉開,馬車外一陣的叽叽咕咕聲之後,我聽到了周戰的聲音。

“小姐!前面有個鎮子,進去找個地方大家吃些飯,之後再啓程可好!”

我自然是要同意的,不知道我睡了多久,而且此時究竟到了那裏我也不知道,更何況既然已經買了馬車,為何周戰和周莽沒有離開,我也是一樣的滿腹疑惑,若是可以我想要問問清楚。

馬車緩緩停穩,周莽再次掀起了車簾一角,陳衍弘就已經起身走出馬車,從容的跳下馬車,而後回頭看我伸出沒有受傷的左手,靜靜地等我下車。

這次我沒有扭捏,而是十分自然地将手搭在他的手上,縱身跳下車的時候,卻被他忽然抱進懷裏,剛想掙紮就聽到他說:“別動!你額頭上的額間花還沒有遮去,我直接抱你進客房!別擡頭!”

忽然想起這件事,于是我十分聽話的伏在他肩上,就這麽任由他扛着我走進那客棧,而後走上木制的樓梯,最後走進一間寬敞的客房。

原以為陳衍弘會立刻放我下來,不想就在他走進客房之後,居然冷不丁的在我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感覺整張臉都要燒着了,我惱怒拍打着他的後背說道:“你混蛋!快放我下來!”

四處亂動的手忽然被一只大手一同抓住,我在無力掙紮,于是惱怒的擠出淚來,被他放在床沿上也沒有在繼續反抗,而是惱怒的看着他,心底已經開始想着怎麽報複了。

“以後若是有人跟我搶你!你絕不準再讓我松手知道嗎?”

陳衍弘并不閃躲,而是一樣目不轉睛的看着我,許久才張口說了這麽一句,讓我忍不住有些…,有些心疼!

“可,他是我師傅!”

這算是解釋嗎?算是吧!畢竟他已經将話說得那麽卑微了。

“可他也是男人!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這話…,這話是不是有些太不可理喻了?可我好像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怎麽辦?

“小姐!”此時周戰突然推門進來,手中拿着一個密信,眉頭緊蹙的樣子讓我的心忍不住一沉,難道是出事了?

PS:謝謝大家幫忙!謝謝收藏!胡九、上古衰神、幻影翼、不想哭、zhangwenyu、浪奔、休閑空間、dfsdf1321、傑林no1

第 116 章 锒铛入獄

靈臺上的三座石像消失了,只剩下兩個酒壇放在供桌上。

一夥道士大眼瞪小眼,三個道長你看我。我看你。誰都拿不定主意。

“你們說。這是真的嗎?”

“摸不準,誰敢拿三清開玩笑!要不……咱們試試?”

“要試你先試!我可不試。”

“咕嚕!”羊力大仙咽了口口水,緩步向酒壇走去。一股濃郁的尿騷味撲面而來,“我擦!這什麽味啊!這麽難問!”

“從來沒有聽過什麽神水。仙丹倒是知道。可這神水?”虎力大仙抱着疑惑的态度。捏着鼻子,走近了酒壇。看着裏面黃不拉幾的“神水”。

瞪着虎眼,“這……這就是神水?怎麽長這個樣子?和我想象的不一樣啊!”

羊力大仙一把扯開虎力大仙捏鼻子的手,說:“現在感覺如何?”

因為光線的昏暗。所以虎力大仙是捏着鼻子。将頭靠在壇子口看的,如今,問到這個味。

胃裏一番。跑到屋外嘔吐了起來,還嚷嚷着。“這……祖……師爺,給的……先……來!”

孫悟空三人變作飛蟲。趴在房梁上看着下面的這群二貨為了壇尿搞成這樣。

鹿力大仙思索片刻,對着身後的一群道士說:“你們跟随我們三人學道多時。今日的這神水,就由你們先喝了!”

“多謝師傅!”衆多道士根本沒有懷疑神水是不是真的。他們只知道,剛才三清祖師顯靈了!

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這個神水,是上天賜給他們的,讓他們得道成仙。

你追我趕的向靈臺跑去,鹿力大仙呵斥道:“推推搡搡的像什麽樣子,給我排隊!不然不給喝!”

衆道士急忙排隊,排在第一個的人感到十分慶幸。接下來,脫胎換骨的一幕,就要在自己身上發生了。最後一人有些沮喪,可能到我的時候,神水已經沒有了。

虎力大仙将污穢吐幹淨了,走進來推開道士們,說:“我先來試試,嘗嘗這神水的滋味。”

道士們也自覺,自動讓開一條路,好讓虎力大仙走近神水。

只見虎力大仙深呼吸一口氣,邁着堅定的步伐,走向神水。臨近神水,一股異味撲面而來,虎力大仙強忍着胃中的反感,将壇子舉了起來。

“師傅,祖師爺!保佑我吧!”虎力大仙大吼一聲,将壇子放到嘴邊,“咕……咕……咕!”連喝三大口。放下壇子,将口中的神水強行咽了下去。

“你們繼續,藥勁太猛,我得調息一會。”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盤腿而坐,消化着神水。

“沒……沒事!”鹿力大仙見虎力大仙喝完之後沒有事,抓起壇子就往嘴裏灌。羊力大仙反應也不弱,“咕咕咕”的往嘴裏灌着神水。

連續幾口下肚,兩人皆是臉色一變,找了空的地方打坐。

房梁上的三只飛蟲看的目瞪口呆,怎麽也想不到,有人可以蠢到這種地步,被人随便一忽悠,尿都是直接一口悶的。

見師傅三人已經喝過,衆道士蜂擁而上,搶着喝神水。

“噗!”第一聲。

“噗!”第二聲。

“噗!”第三聲。

“都別喝了!這是尿!”終于,這個國家,還是有明白人的。此人說的七個字,将是他們畢生地噩夢,為了搶的喝口尿,差點沒打起來。

“噗!”“噗!”……迅速将口裏未咽下去的“神水”吐了出來,排在最後的那個道士,不免的有些慶幸,還好自己排到最後,還好自己沒有喝到“神水”。

“什麽!”虎力大仙三人臉色蒼白,他們已經将“神水”消化掉,期待着羽化成仙。

沒想到,沒想到啊!造化如此的戲弄世人。三位大仙努力的想将喝點的尿吐出來,可是這又能怎麽樣,還是改變不了他們喝尿的事實。

衆多道士面面相觑,有的人慶幸,有的人悔恨。

虎力大仙惡狠狠地看着道士手中的“神水”,氣不打一處來,怒吼道:“還拿着它幹什麽!沒喝夠啊!”

随後又因為感覺自己說的話有些惡心,幹嘔了起來。拿着“神水”的道士将它倒到了門外。整個晚上,道觀裏總是傳出嘔吐的聲音。

誰也沒有注意到。三只飛蟲在衆人嘔吐不止的時候離開了道觀。

天剛蒙蒙亮,道觀內,虎力大仙圓潤的臉龐這時候變得消瘦無比,每次開口說話,都伴随着濃烈地尿騷味。

“誰要是敢把這件事說出去,我就讓他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虎力大仙惡狠狠地說道。

“是!師傅,我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衆多道士齊聲說道。

“啊!”一聲尖叫,驚醒了睡夢中的唐僧。睜開迷糊的雙眼,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說道:“小白龍,怎麽沒有收拾幹淨呢?”沒有人回答他,“小白龍?”

“嘭!”緊閉的房門被一腳踹開,沖進來十幾個穿盔帶甲的士兵,領頭的是個小二,指着唐僧說:

“大人!大人!殺人兇手一定是他,看地上的兩具屍體,還有我們掌櫃的,一定是這個和尚殺死的!”

“你不是車遲國的僧人,來這裏幹什麽?”士兵隊長拔出佩劍指着唐僧,惡狠狠地說道。

唐僧本人還是有些迷糊,迎着士兵隊長的目光,說:“大人,可不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啊?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士兵隊長将佩劍收回劍鞘,坐在椅子上,自己倒了杯茶水,說:“佛教的人,在我們國家不受待見,請問你是怎麽住進的客棧?”

唐僧毫不猶豫地說:“拿錢砸啊!我給了掌櫃的成倍的財物,他同意了我住進客棧。”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就是這麽簡單。”

士兵隊長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幹渴的喉嚨,說:“就這麽簡單?”

唐僧一臉坦然,說:“沒錯啊,就這麽簡單。”

放下手中的茶杯,吐出一口濁氣,揮了揮手,說:“來人,來!帶走!”輕描淡寫,毋庸置疑。

“為什麽!”唐僧一臉的惶恐,順,“不關我的事啊!我一個和尚,怎麽會去殺人啊!”

“這間客棧的掌櫃昨晚死了,脖頸處,一刀下去,殺不死,只會讓掌櫃生不如死,慢慢地流血而亡。”士兵隊長走在最前面,說,“你現在的嫌疑最大,抓你回天牢調查!”

唐僧看着走近的幾個膀大腰粗的士兵,大吼:“有沒有搞錯,我說我沒有殺人,就是沒有!”心裏暗罵:!幾個人都沒有義氣,見死不救。

帶着心裏的諸多不甘,唐僧任由士兵,押向車遲國的天牢。

孫悟空四人站在客棧的房頂上,看着遠去的唐僧。“咱們不告訴師傅,這麽做好嗎?”小白龍問道。

孫悟空搖搖頭,說:“師傅他是在裝樣子,你覺得,這地方只有五百僧人嗎?再怎麽不濟,師傅也是要救那些人的。而我們!目标只有妖怪。”

幾人互相使了一個眼色,分頭收集情報。

唐僧看着越來越近的天牢,心裏越來越平靜,自己,終究還是佛教的一員啊!這些同門師兄弟,還等着我們去救呢!

第 116 章 将軍

三皇子徹底被方蕩激怒了,“什麽時候開始,一只狗也可以在本皇子的面前亂吠了?”

赤皮兇神随着三皇子的憤怒如寶劍出鞘,轟然竄出,一只大手朝着方蕩就抓了過來。

這赤皮兇神的力量相當于練氣境界開竅修士,速度極快,以方蕩的修為境界根本不可能避開,甚至可以說,修為不到練氣期,連這赤皮兇神都根本不可能看得到。

尋常的武者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直接被碾成肉泥。

方蕩拜奇毒內丹所賜,他的瞳子裏倒影着那只越來越大的紅色的大手。

方蕩口中的奇毒內丹早在方蕩說出那句話之前就開始急速顫動起來。

方蕩現在已經初步的掌握了激發奇毒內丹激進境界的方式了。十次總有五六次能夠成功。

方蕩本來沒想當面說出這句話來,但三皇子竟然再一次用那種看不見的力量,捏住他的脖子将他如同雞仔一般的拎起來,這種羞辱,使得方蕩在一瞬間似乎又回到了爛毒灘地的石牢旁,耳邊再次聽到了父親的憤怒嘶吼,母親的痛苦慘叫,還有他身上被種下的那只噬命蟲帶來的日日不息的種種痛楚。

他在爛毒灘地上度過的每一個日日夜夜都伴随着三皇子帶給他的心靈上的和肉體上的劇痛。

方蕩被徹底激怒了!

憤怒就像是火撚一樣迅疾燃燒,将方蕩完全點燃,引爆!

此時的方蕩甚至已經不那麽有理智,爛毒灘地中長大的方蕩看起來有些呆傻,但他的骨子裏面有着野獸一般的性子。

此時此刻,方蕩化為一頭兇猛的野獸,一頭不管對方是什麽都要一口吞下去的野獸。

方蕩這一輩子到現在,只在做三件事,一件事是供養父母,一件事是撫養弟弟妹妹,第三件事,就是報仇雪恨!這是方蕩這十幾年的生命中的唯一追求。

既然不能直接殺了三皇子報仇,那麽他就要三皇子受盡折磨,他要搶走三皇子的一切,正如三皇子将他變得無父無母、弟弟妹妹不知去向生死不知一樣,他方蕩遭受的痛苦一定要十倍放大在三皇子身上才行。

方蕩當然鬥不過赤皮兇神,甚至連赤皮兇神一招都接不下來,但方蕩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就做好了後退的準備,從現在開始,戰場上的勝敗毫無意義,方蕩要折磨三皇子的那顆心,情場上的輸贏才是關鍵,得到靖公主的心,對于三皇子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赤皮兇神一巴掌直接将公主府大門的柱子拍斷。整個大門立時塌方了一大半,而方蕩被赤皮兇神的巴掌掃到了胸口,衣衫被撕成碎片,露出結實的胸膛來。

幸好方蕩提前進入了激進狀态,這才能在赤皮兇神出手之前避開這一擊,這已經是方蕩速度的極限了。

周圍的人看不見赤皮兇神,只能看到三皇子一怒,方蕩好似柳絮飄飛,胸口破裂,方蕩身側的巨柱崩塌,公主府的門戶一下倒塌大半個,灰塵四起飛沙走石。

這畫面落在凡人眼中,只剩下一個想法,那就是皇子一怒,神威凜冽。

那赤皮兇神一擊落空,也有些詫異,當即再次出手。

此時的方蕩一邊急退,一邊揚聲叫道:“三皇子,你可敢與我正式一戰?”

這是當面下挑戰書,這樣在大庭廣衆之下的挑戰,一般人無論如何都得接下來。

但三皇子不是一般人,冷笑一聲道:“就你也配挑戰本皇子?接下你的挑戰,本皇子豈不是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三皇子說着那頭赤皮兇神大巴掌朝着方蕩再次拍了下去。

四周的一切都變得非常緩慢,但赤皮兇神的動作,在方蕩眼中依舊快如雷霆,可以想見若是時間流速正常的話,赤皮兇神的速度得有多快。

方蕩手中的千葉盲草劍發出一聲嘯音,激射而出,直接刺在赤皮兇神的手掌上,不過千葉盲草劍随即便如同敗絮般被擊飛出去,甚至沒能割傷赤皮兇神的手掌。

不過千葉盲草劍還是給方蕩争取到了一線時間,使得方蕩能夠避開赤皮兇神的這一巴掌。

“三皇子,你怕了?你害怕與我公平比試?”

三皇子哈哈大笑道:“若是路邊上随便那個貓貓狗狗都跑來說要與本皇子公平比試,本皇子豈不是要活活累死?在本皇子眼中你就是個臭蟲,随手碾死就是,那裏有什麽公平可言?收起你愚蠢蹩腳的激将法吧,勾心鬥角這種小兒科,本皇子在娘胎中就會了!”

巨大的赤皮兇神手掌抓空,當即就再次出手朝着方蕩抓來。

這一下,方蕩避開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

就在此時一身白袍的無面夜鬼憑空從赤皮兇神的身前鑽出,寬大的袍袖一擺,撞擊在赤皮兇神的手掌上,雙方無聲無息的交手,随後赤皮兇神噔噔噔倒退幾步,而無面夜鬼則斷線風筝般的倒退飄飛,消失不見。

三皇子眉頭皺起,一雙眼睛看向遠處的大皇子,“大哥,你這是什麽意思?”

大皇子眼神中露出一絲感到有趣的神情,開口道:“沒什麽,我只是奇怪,那個小家夥修為低劣,憑什麽敢和你公平比試?一個區區淬血境界的武者難不成還有什麽奇妙的本事?三弟,你難道一點好奇心都沒有?”

“大哥,我看你在太子府待得太久,未免有些太無聊了吧?我對這些沒有半點興趣。”三皇子說着那赤皮兇神雙腳一彈,将地面生生踏出一個大坑,再次出手,朝着方蕩一把抓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把十米長的巨劍橫空而來,如同一面牆壁一般咚的一聲釘在方蕩身前,赤皮兇神一巴掌砸在這把巨劍上,巨劍紋絲不動,赤皮兇神的手掌如同摔碎的瓷器般裂成無數碎片,當空崩解。

三皇子雙目猛的一抽,擡頭看去。

這把十米長的巨劍的主人天下無人不知,雲劍山玄雲十四劍排行第四的劈山劍。

劈山劍站在巨劍劍柄上,淡淡的開口道:“我剛才似乎聽到有人說我雲劍山弟子蠢笨到家?三皇子可有此事?”

劈山劍腳下的巨劍同時發出嗡嗡鳴響,似乎相當氣憤。

這話自然是三皇子剛剛說過的,可見劈山劍一直都在遠處關注着這裏的一切。

三皇子淡淡的道:“劈山劍你修為了得,值得本皇子敬佩,但這裏是望京,夏國之都,在這裏有我夏國龍脈鎮守,你最好不要放肆……”

三皇子話未說完,劈山劍劍下地面猛的迸裂開來,裂痕一路疾走,眨眼就到了三皇子腳下,三皇子雙目瞳孔急縮,身形急退,赤皮兇神手掌被粉碎,想救三皇子都有些來不及。

此時那無面夜鬼忽然從三皇子腳下鑽出,寬大的袍袖朝着地面上追着三皇子疾走的裂痕一拍,無面夜鬼嘭的一下爆散成千萬碎片,滿空零落,繼而消失不見。

下一刻無面夜鬼出現在大皇子身後,那張沒有面孔的臉上顏色青黑,似乎受了傷,不過一直朝着三皇子裂開去的裂縫也被終止沒有繼續追擊。

大皇子開口道:“久聞劈山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知道劈山劍突然出手,攔阻我三弟是什麽意思?”

劈山劍雙目看向大皇子,目中光芒微微一閃,開口道:“好運既然要與三皇子公平相鬥,我雲劍山上下弟子一致認為,三皇子不應該做縮頭烏龜!三皇子說好運不夠格,現在加上我雲劍山上下,不知道夠不夠?”

劈山劍的話語叫在場的人都是一愣,什麽意思?雲劍山和好運之間不是仇敵的關系麽?怎麽劈山劍現在卻跑來幫助好運了?

三皇子雙目微微眯起,目光扭轉,看向方蕩。

在三皇子眼中,這是一個陰謀,一個他現在暫時沒有想明白的陰謀,那個叫做好運的家夥,修為明明不高,卻叫嚷着要公平相鬥,大違常理!雲劍山弟子明明和好運是仇敵關系,現在卻跑來幫助好運,大違常理!一直閉關不出的大皇子在這個時候突然走出太子府,大違常理!大皇子竟然還出手幫助好運,大違常理!

這三夥人該不會是一夥的?陰謀,絕對有陰謀!

在三皇子的人生中,有一件事他覺得最重要,那就是敵人想要你去做的事情,你絕對不能去做,所以,哪怕背上縮頭烏龜的名號,三皇子也絕對不能按照雲劍山弟子還有好運的要去去做什麽公平争鬥,開玩笑,他是堂堂皇子,撸胳膊挽袖子和一個區區的偏将厮打,簡直就是自跌身價。

三皇子一口回絕道:“若是你雲劍山弟子要和本皇子公平相鬥,本皇子一口答應下來,但這個叫做好運的家夥,卑賤如蟻,本皇子不會與其來什麽可笑的公平相鬥!”

“若我要你們來一場公平相鬥呢?”女人的聲音,從公主府門口傳來的女人的聲音。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朝着公主府塌掉了一半的大門望去,就見靖公主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斷壁殘垣上,一雙細長的眼睛中滿是挑釁。

“我未來的夫君,必然是一位橫行于天地間的強者,絕對不是一個縮頭烏龜!哪怕身份再高,縮頭烏龜就是縮頭烏龜,得不到旁人的半點尊重!”

靖公主這句話等于将了三皇子一軍,并且還是死将,三皇子一句話逼入角落,再無半點轉圜的餘地!

三皇子可以被人背後說是縮頭烏龜,他是皇子,一旦他成為皇帝的話,這些都不過是過眼雲煙,不必放在眼中。

但三皇子不能被女人看不起,事實上,被女人看不起也沒有關系,天底下誰能說自己能夠被所有的女人看得起?但靖公主是他的未來的妃子,當衆說出這樣的話語來,不管好運是什麽樣的修為,他都必須得接下來,不然的話,他的臉面徹底丢光了是小事,望京中那些牆頭草官員們會一窩蜂的投靠大皇子,沒有人會覺得一個連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的人有資格成為夏國皇帝。

不戰,是智慧,是一個王者應該具有的智慧。

但在夏國當前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夏國需要的是強者,而他要想成為皇帝,就必須處處都達到強者的标準,甚至比強者更強!

三皇子嘴角抽動一下,一雙眼睛凝固在靖公主身上,随後一笑道:“好,六天之後,本皇子親自前來迎娶靖公主,在那一天,我要用這個卑賤的家夥的鮮血鋪一條通往婚床的大道!”

三皇子說完,一摔袍袖,掉頭就走。

直到三皇子走得消失在大街盡頭,公主府門口才算是解凍,所有的人似乎從死亡狀态活了回來。

所有的目光都齊齊看向方蕩。

這些目光之中蘊含着極為複雜的意味。

方蕩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但正是這個小角色,現在卻牽動了整個夏國的局勢,猶如一根棍子,将杯中的水攪動成一個漩渦一樣。

六天之後,這是一個值得期待的日子,許多人的目光又看向大皇子,他們似乎明白了,六天之後,将奠定整個夏國未來的國君,這是一個好消息,他們實在是不想在繼續無休止的煎熬下去了。

現在這一場所謂的公平之戰,已經不是三皇子和方蕩之間的對決,而是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間的争霸,勝者為王。

這是一個最好的辦法,可以将內耗削減到最低,将天下事變成家事,對于步履艱難的夏國來說,稱得上是萬幸。

劈山劍雙腳落地,站在方蕩面前。

劈山劍高大的身軀,猶如一面牆一樣,低頭俯視着方蕩。

方蕩沒有半點畏懼,也擡頭迎着劈山劍的目光對視。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劍裏面的門道,從現在開始,我雲劍山不會再和你公平比劍了,你和三皇子之間的恩怨一了結,你就跟我去雲劍山!你最好不要想着逃走。”

劈山劍說完丢出一側薄薄的劍譜來,直接落在方蕩受中國。

“還有,更重要的是,你絕對不能輸!雖然你看起來必輸無疑。”劈山劍已經消失在空中,剩下的話語還在空中回蕩。

方蕩伸手接住那本劍譜,一臉的莫名奇妙,雲劍山弟子不愧都是二杆子,做事情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叫人摸不清套路!

此時大皇子身後跑出來一個年輕人,一直到了方蕩身前,從袖子中摸出一個小小的方盒,遞給方蕩笑道:“這是我家太子送給你的,收好,收好!”

方蕩接過方盒,那年輕人就退走,此時大皇子也已經走得沒了蹤影。

方蕩一手劍譜,一手方匣。

就在此時靖公主的聲音傳來:“你好大的膽子!”方蕩扭頭看去的時候,靖公主掉頭就走,任誰都看得出靖公主生氣了,甚至可以用怒火勃發來形容。

靖公主不是傻子,方蕩私自搬出靖公主來當作籌碼,這對于靖公主來說,是極大的不尊重。

靖公主走了,四周探頭探腦圍觀的家夥也轟的一下四散不見,此時此刻,塌了半邊的公主府大門前,就只剩下方蕩一個,孤零零的站在那裏。

千葉盲草劍飄飄悠悠的飛了過來,被赤皮兇神一巴掌拍飛,千葉盲草劍受創雖然不算太深,但一時半刻之間也等于是被廢掉了。

方蕩将千葉盲草劍收起,然後想要越過地面上的諸多破碎的磚石走進公主府,卻被五周給攔住了。

五周一臉為難的道:“公主說了,不許你再進公主府,我也沒辦法。”

遠處鄭守等人眼巴巴的看着方蕩,一個個面目扭曲。

不能不扭曲啊。

方蕩這個家夥竟然說靖公主是他的女人,我了個老天爺,方蕩這是吃了豹子膽還是吞了熊心?這樣的話都敢吐出來,真不怕被大風吹斷了舌頭。

靖公主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存在,方蕩竟然将主意打到了靖公主身上,太可惡了,太卑劣了,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太……牛叉了!

遠遠的,鴿子對着方蕩挑起一根大拇指,不過馬上就收起來了,他可不敢叫靖公主看到。

敢想敢幹,不愧是叫做蔫壞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