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勢若雷霆

“哼,兩個小小的元氣級士子,哪來的資格代替貴族侯與平民侯對決?”右側的少年戴着紫金冠,身上流露出一種富貴之極的氣息。

方雲此時正全神放在楊謙身上,并沒有注意到亭外的事情。他如果看到這兩人,必然會頗為吃驚。前者說話的少年,喚做嚴倫,父親嚴直,是大周文曲侯。文曲侯祖上是文臣,大周開國時,是第一代太傅,在朝廷文臣中影響深遠。即便當朝的三公與其家族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嚴倫祖父棄文從武,闖出一番事業。雖然不是貴族侯,但其家族在朝廷的勢力千絲萬縷,根深蒂固,絲毫不比貴族侯差。文曲侯雖是由文入武,但論影響與勢力,可謂平民侯中第一。

紫金少年許權,父親莽荒侯許淵,手擁百萬重兵,守衛徐衛邊界,鎮壓莽荒妖族。這莽荒侯原本的封號是威遠侯,是大周貴族侯之一,因為武力顯赫,替大周守衛東方,震懾妖族百年,戰功彪炳,故改威遠侯為莽荒侯,以示嘉獎。貴族侯中,莽荒侯一脈影響最大!

這許權與嚴倫,身世同樣顯赫,深厚,非尋常王侯可比。非常人自有非常傲氣,兩人雖然言語平和,看似友好,但眼神交錯間,鋒芒四射,卻是一對勁敵。

“呵,我們兩個不如也湊個熱鬧,賭鬥一下如何?”嚴倫笑道。

“你想賭什麽?”許權負手而立,冷聲道,并沒有拒絕的意思。

“若是方雲贏了,我要你身上一卷《斬妖劍罡訣》。”

許權臉色變了變:“你倒胃口不小,《斬妖劍罡訣》雖只是罡氣境絕學,不是頂級的武道絕學,但也是我莽荒侯一脈獨有。”

“你莫非賭不起?”

“笑話,好。我要是輸了,把《斬妖劍罡訣》借你一觀,你若輸了,則需把《浩然罡氣》借我一觀!”

這次輪到嚴倫變色了,文曲侯出身文臣一脈,這《浩然罡氣》便是把儒家的浩然之氣與武道相結合,也是文曲侯一脈獨有。

嚴倫盯了一眼遠處的方雲,斷然說了一個字:“好!”

聽到這個字,許權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哈,忘了告訴你,平鼎侯次子平日與我有些往來。幾個月前,我恰恰知道了那楊謙于求得了一枚人級珠。”

“什麽!人級珠!”嚴倫心中一沉。人級珠是什麽東西,他可知道的清楚。擁有這種天地珍寶的武者,修煉速度比常人要快上五六倍。楊謙有了這樣東西,其武道修為之快,不言而喻。

“被算計了。”嚴倫心裏吞了一百個蒼蠅般難受。這場決鬥,基本沒什麽看頭了。不過賭鬥這種事,輸人不輸陣,再怎麽樣,面子功夫得做一做。

“有人級珠又怎麽樣,我看那方雲未必就差。”

許權只是冷笑。

“你們散開!”人群中,楊謙一句話,周圍的士子全部退開,留出一大片空地給兩人。

“你們兩個也退開吧。”張英和周昕會意,退了開去,這種比鬥,他們是插不上手的。

呼!

周圍的人剛一退開,楊謙擡手就是一拳劈打過去,使的赫然是李平剛用過的猛虎拳。同樣一招猛虎下山,在楊謙手裏和李平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楊謙一招出手,周圍空氣鼓蕩,風聲裏,赫然傳來一陣洪亮的虎嘯聲,勢頭如一頭猛虎從山上撲下。周圍士子看向楊謙的目光頓時變了。這楊謙雖然高傲,手底下功夫不差。

方雲身子一挺,腳下往側方輕輕一竄,衆人立即從方雲身上感覺一股狂莽的氣勢,如一匹莽牛正舒展四蹄在原野上奔馳。

“莽牛奔野!”人群之中,立即有士子認了出來。這莽牛拳并不是多麽高明的拳法,識得的人不少。只不過,在衆人的印象中,莽牛拳從來都是用來攻擊,劈打的。誰也沒想到,莽牛奔野這招居然還能在這種情況下,閃避對手攻擊。

方雲一招“莽牛奔野”利用驟然加快的速度閃過“猛虎下山”,立即就是一拳轟出,拳尖空氣炸裂,一條氣浪筆直的射向楊謙。

“不好!”楊謙根本沒料到方雲身手這麽快,眼前一花,一只拳頭在眼中越來越大。楊謙畢竟是侯府出身,一身家學淵源,危機時刻,手臂一豎,擋在身前。

砰!

拳臂相交,楊謙只覺得被一頭莽牛撞中,手臂幾欲斷裂。他也是元氣級的修為,周身血肉早已與元氣相融,強悍無比。方雲只一招,立刻就讓他感覺到了壓力。

“他的力量比我大,我不是對手!”楊謙心裏駭然,這個結論得出,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這才多久?十五天,才十五天,這個方雲怎麽會有這麽大進步。

啊!

楊謙正在計較兩人的力量,突然聽得人群驚呼。一陣勁風呼風,耳朵裏立即聽到了一陣洪亮的牛鳴,似乎一匹肌肉虬結,滿身橫肉的莽牛正怒睜着眼睛,向自己沖來。

莽牛怒吼!

方雲左拳被擋,右腳踏步欺身,又是一拳轟出,赫然是第五式莽牛怒吼。老虎為百獸之王,虎嘯一聲百獸懾服。然而莽牛生活在曠野之中,生性自由、散漫、狂野。當一只莽牛發怒的時候,眼睛血紅,鐵蹄飛踢,不管什麽東西擋在身前,都要一頭頂飛。那狂野霸道的力量,能将一棵合抱的大樹撞折,就算老虎、獅子遇到,也要退避。

哞!

方雲周圍四尺之內,空氣被撕扯成無數碎片,漫天的氣流互相沖撞。勁風之中,隐隐傳來一聲洪亮的牛嗷,腳下的地面都隐隐震顫,似乎真有的一頭發狂的莽牛狂奔而來。

這一下,不止是周圍觀戰的學子,就算是許權也變了臉色。方雲手中的“莽牛勁”和一般的元氣級武者已經完全不同了,就算遇上真氣級的武者,也有鬥上一鬥的資格。

“方林!”許權一下子想起了一個人,這種氣勢,這種霸烈的味道,他只在一個人身上看過。那個時候的許權就相當于現在的楊謙,而那個時候的方林就相當于現在的方雲。

砰!

方雲的拳頭就像一頭莽牛的鐵蹄,挾着萬鈞之勢,在楊謙這匹攔路虎的額頭上,重重的踏落下去。砰的巨響聲中,楊謙被一股無法抵禦的蠻力擊中,慘號一聲,高高飛起,然後被方雲重重的摁到地上。他的額頭,皮肉炸開,大量的鮮血迸射,一下弄得他滿面血污。

在他倒下的時候,一顆黑色的珠子同時飛了出去,落在三丈外,在地上滴溜溜旋轉。

“楊兄!”看到楊謙重重的飛出,滿臉鮮血,李平暴吼一聲,“唰”的一聲沖過來,一招猛虎探爪伸了過來。

“哼!”方雲踏步欺身,不閃不避,一招“莽牛抵角”遞出,亭臺之中,衆人耳中滿是洪亮的牛嗷聲。只聽“咔嚓”一聲,李平雙臂骨脆,身子弓起,稻草人般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朱紅的亭柱上。

“怎麽可能!”李平坐在地上,雙臂耷拉下來,巨大的震驚壓過了肉體的疼痛。

在旁觀戰,遠不如親身經歷來的強烈。李平開始以為楊謙被打倒,是因為太過大意。直到親自出手,才真正感受到方雲可怕的力量。

這才多久的時間了!李平清晰記得,半個月前,兩人暴打方雲的時候,就像打一條狗。才這十五天的時間,雙方就完全倒過來了。

“你輸了!”嚴倫目視前方,微笑道。

“哼!算你走運!”許權冷哼一聲,随手甩出一本冊子,狠狠地看了一眼遠處的方雲後,甩袖而去。

嚴倫手一抄,将許家的《斬妖劍罡訣》接在手裏。這本他本來汲汲于求的劍道武經,此刻已變得索然無味。

“好可怕的戰鬥天賦!”嚴倫表面平靜,內心卻震駭不已。以他罡氣級的修為,并不把方雲表露出來的力量放在眼裏。真正讓他震驚的,卻是方雲表現的戰鬥天賦。嚴倫明白莽牛拳這種基礎軍法,在他手裏決不會比方雲發揮出更強的戰鬥力。

猛虎拳比莽牛拳強,這一點上京王公士子中是公認的。楊謙雖然狂妄,但猛虎拳的修為不可謂不深,但與方雲一比,卻黯淡無光。

莽牛奔野閃過猛虎下山,以莽牛分鬃逼得楊謙防守,同時吸引他注意,而真正的力量則在緊随其後的莽牛怒吼上。三招莽牛拳法銜接流暢,運用妙到毫巅,幾乎是完全為克制楊謙的猛虎拳而生。這場戰鬥,在楊謙主動發出“猛虎下山”時,就已經注定楊謙再無出招的機會。

“父親大人曾經說過,武道絕無自用之妙,存乎一心。有強大的招法絕學固然好,但一場戰鬥的決定因素,往往還是武者本身。”嚴倫心道。

第 4 章 章

第 4 章

給杜斯年擦拭頭發時,謝曉影也會找點話題跟他聊聊,諸如在學校的生活怎麽樣?有沒有特別好的朋友這種。杜斯年才緩和的臉色,又漸漸暗沉了下來,他不喜歡被人問這些,非常無聊。于是岔開話題,反問道,“姐姐呢?”

“什麽?”謝曉影暫停了擦拭,疑惑地看向杜斯年,“我?”

杜斯年挪了個位置,起身從謝曉影手裏拿過毛巾,邊擦邊道:“嗯。姐姐有很好的朋友嗎?或者按你們女生的說法,應該叫閨蜜?”

閨蜜?杜斯年理解的沒錯。但不知道怎麽回事,從他這個嚴肅的小人精嘴裏說出這種話就覺得特別好笑。謝曉影點了點頭,道:“有的,是我的閨蜜。對了,明天咱們可以約她一起出來,怎麽樣?”她心裏有些期待,但不知道杜斯年介不介意,還是需要先問問他的意見。

杜斯年擦拭的手停頓了下,又狀似無意地甩了甩頭,撩了下額前的頭發,見不再滴水了,對謝曉影一字一頓道:“不、可、以,”見謝曉影愣住了,杜斯年反倒笑了,笑得既嚣張又欠揍,“我不想。不想除了姐姐以外,還有別的人。”

“……”

謝曉影當然不會信了他的鬼話,只覺得這小子又在沒事找事了。她抿了抿嘴,道:“好吧,那不叫上她了,就我們倆。”

杜斯年心滿意足,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把毛巾往謝曉影手裏一塞,跑了出去。

謝曉影一頭霧水,急道:“斯年,你怎麽了?”

杜斯年哪顧得上回複她,謝曉影擔心他是不是水土不服吃壞肚子了,趕緊跟了上去。就見杜斯年低着頭背對着她在翻行李箱,謝曉影湊上前去,想看看他在找什麽。這時候杜斯年剛好轉過身來,猝不及防,兩人面對面撞上了。不撞不知道,原來杜斯年都跟她差不多高了,這要是到了十七八歲,得長多高呀。

謝曉影捂着痛得已泛紅的額頭,擔心道:“斯年,沒撞到哪兒吧?”

人倒是沒怎麽撞着,手裏拿的盒子直接被撞掉了,還好裏面的東西并沒有掉出來。杜斯年看了眼謝曉影,撇了撇嘴,道:“都要成年了,還這麽冒冒失失。”

“……”

謝曉影覺得很丢面子,非常丢面子。她居然被一個比她小五歲的孩子教訓了,關鍵還說她冒失。謝曉影覺得此時自己不僅額頭紅,臉、耳朵也都跟着紅了起來,有點惱羞成怒,道:“你跑那麽快,我還以為你怎麽了呢?要不然我也不會撞到你啊?”

杜斯年不明白謝曉影為什麽要生氣,但見她臉到脖子都紅通通的,也不想與她計較了,“吶,給你。”杜斯年撿起了剛剛掉落的禮盒,遞給了謝曉影,心想,都給你禮物了,總不至于還生氣吧。

謝曉影正在氣頭上,看也不看,道:“不要,”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杜斯年拿着禮盒怔在原地。他緩緩收回了手,眼裏的愠怒清晰可見,而後“啪”得一下,将盒子摔倒了牆上。

聲音非常大,謝曉影吓得又趕緊跑了出來,就見杜斯年還站在原地,盒子直接被摔開了,滑落出一塊手表。她瞬間就明白了,這肯定是杜斯年給她的禮物。可她剛剛做了什麽,毫不留情地給拒絕了。

謝曉影上前,剛準備開口,就聽杜斯年冷冷說道:“出去!”

“我……”

“我說出去!”杜斯年突然冷笑了下,道:“哦我忘了,這是姐姐的家,該出去的應該是我。”

謝曉影頓覺頭大,趕緊哄道:“是我錯了,我錯了。我現在就出去,好不好?”

杜斯年不想再看到她,轉身看向了窗外。謝曉影知道她現在說什麽,都只會惹得杜斯年反感,索性走了出去,輕輕關上了房門。

謝曉影走後,杜斯年看着地下滾落的手表,心頭的火氣又上來了,虧得他走了好幾家店鋪精挑細選,可人家根本不領情,氣得将那塊高級的少女手表扔進了垃圾桶裏,而後仰躺在床上,将被子一裹。

謝曉影也躺在床上,想到剛剛杜斯年的眼神,便有些害怕。這小子,生起氣來也太可怕了吧。算了,眼下也只能等他氣消了,再跟他好好說說。準備刷刷手機上上網緩解下焦慮時,又想起了杜斯年的手機還在她這裏。說好的等他洗完澡就把手機還給他,誰知道出了這麽一個岔子。

謝曉影抓了抓頭發,哎……還是得厚着臉皮去找他。杜斯年剛到自己家,還為自己準備了份禮物,現在讓他一個人在那兒生氣,實在是不好。況且她爸也快要回來了,要是知道已經和杜斯年陷入冷戰中,估計少不了一頓責罵。謝曉影左思右想了一番,拿上了杜斯年的手機走出了屋子。

可真到他的房門前,謝曉影又不敢敲門了,她站門外手舉起來又放下,心裏盤算着待會兒要怎麽哄這個小屁孩,真是好一頓糾結。

杜斯年氣得把自己裹在被子裏,誰料越裹越渴,索性去廚房倒了杯水喝。拿着玻璃杯進卧室時,就見謝曉影站在門口,他也不出聲,就沉默地看着她一會兒敲門一會兒收手。這副傻樣成功讓杜斯年的氣消了大半,然後突然說道:“你幹什麽呢?”

謝曉影正全神貫注地組織語言中,被這一聲吓得差點當場去世。杜斯年樂了,剩下的那點氣也沒了。他一手拿着玻璃杯,一手塞着褲袋,眯着眼打量她,又用下巴提示了下,讓謝曉影別堵着門。

謝曉影心領神會,往旁邊站了站,就差說,“少爺,您請。”

杜斯年進屋子後,背對着身後的謝曉影道:“進來吧。”

謝曉影得令,跟着進去了。她看了一圈,發現那塊手表已經被扔到了垃圾桶裏,瞬間心裏一堵。擡眼看向杜斯年時,多多少少有些愧疚。

謝曉影道:“小年,是姐姐不好。對不起啊。”

杜斯年靠在床頭,一腳伸直一腳曲起,拿了本漫畫翻看。聽了謝曉影的話,眼皮子都懶得擡,“你知道就好。”

又是這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謝曉影承認自己有些習慣了,在遇到杜斯年之前,她不覺得自己是個抖M,現在這個屬性暫時給她算上吧。她走到垃圾桶那兒,把手表拿了出來。非常好看的一塊女士手表,甚至鑲了碎鑽,什麽牌子,謝曉影倒不清楚。但她知道杜斯年是個會買貴的絕不買便宜的主兒,她輕嘆一聲,轉頭對杜斯年道:“謝謝你啊,斯年,我很喜歡。”

杜斯年本想說誰管你喜不喜歡,但看謝曉影那副真誠的傻樣,還是沒說出口。他随手把漫畫一放,然後起身從行李箱裏拿出了他爸媽準備的禮物遞給了謝曉影。

“吶,不用謝,這是他夫妻倆給你的答謝。”

謝曉影噗嗤一笑,伸手接過,沒再說謝謝,而是把杜斯年的手機還給了他。

杜斯年沒有接,“我不需要。”其實他從不沉迷這些電子産品,只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現在很明顯有了更好玩的,于是一本正經道,“我爸把我送來就是跟姐姐學習的,姐姐不要忘了這點。”

這樣的回複是謝曉影沒料到的,但是她也不至于完全相信杜斯年所說的。既然他現在不要,那就繼續幫他保管着吧。依杜斯年反複無常的性子,說不定下一刻又要搞什麽幺蛾子,也就順勢說道:“好的吧,那你早些休息,明天一起去商場購物。”

謝曉影把門輕輕帶上後,心裏總算有個石頭落下了,頓覺輕松了不少。這一天,可以說是身心俱疲,回到房間後,沒多久便熟睡了過去。

第二天,周日。等她醒了過來,準備去叫杜斯年時,卻發現他已經和她爸坐在桌子上吃早飯了。

謝曉影睡眼朦胧,道:“斯年,你怎麽起得跟我爸一樣早?”你還是跟我們一樣的年輕人嗎?

謝愛國正給謝曉影盛粥,聽了這句話,責怪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睡到日曬三竿不起床?”

謝曉影心想,爸你好歹給我面子吧。她揉了揉還沒怎麽清醒的眼睛,撒嬌道:“哎呀爸您別說了,我今天起得已經夠早了。”八點就起了,比平時足足早了兩三個小時。

謝愛國道:“你還好意思說,趕緊去刷牙洗臉。”

謝曉影耷拉着身子,道:“知道了,這就去。”

謝曉影進衛生間後,謝愛國給給杜斯年夾了個牛肉餅,對他說道:“男孩子長身體時,營養一定得夠,尤其是早上,要多吃點。”

杜斯年點點頭,禮貌地說了句謝謝。

謝愛國看杜斯年真比看親兒子還滿意。

雖然在很多人眼裏,杜斯年不聽話,混不吝,但謝愛國覺得,杜斯年就是相比其他小孩更有個性些。他覺得這很正常,只要內心是有分寸的,偶爾叛逆些也沒什麽,反而一度責備和打壓孩子,可能會适得其反。

跟很多女孩子一樣,謝曉影洗漱完也要護膚。他爸一個當過兵的就不能理解,她那麽年輕,人都沒完全長開,整天對着那張小臉搗鼓什麽,遂催促道:“曉影你又在折騰什麽呢?快過來吃早餐。”

謝曉影聽她爸又在催她,臉上的水還沒完全拍吸收,便走了出來。拉開杜斯年旁邊的椅子,嘟着嘴道:“爸爸,女孩子這方面的事,你能不能不要管那麽多。”

謝愛國心道也是,“行行行,我盡量忍住不說。”

謝曉影喜笑顏開,“嘿嘿,爸爸真好。”

十七歲的少女笑起來既明媚又漂亮,好看得緊。

一旁的杜斯年正吃着粥,突然覺得嗓子被燙了。明明已經涼了一會兒,怎麽還這麽燙?他低着頭用餘光瞥了眼謝曉影,心頭竟一陣亂跳……

他唰得一下站了起來,道:“我吃飽了。”然後将椅子一推,走回了房裏。

速度之快,讓謝曉影傻掉。這又是怎麽了?怎麽她青春期就沒這麽多事呢?!

第 8 章

那晚,閻浩天連夜進了都城,夜宿都城內的牡丹樓,有第一美人封號朗明月的香閨,連七日未曾回過閻家堡。

消息傳遍京城,連在宮裏的皇上金宿都知道了,自然也傳回了閻家堡,堡內上上下下莫不都在議論此事,看堡主夫人的眼神,有責難也有同情,因為閻家堡主從不上花樓,卻在新婚不到三個月內入住花樓,連新婚妻子都不回來看一眼,說什麽,堡主夫人都難辭其咎。

對,她真的難辭其咎。

冬豔的畫筆沒停過,案上燭光搖曳,因為她舍不得關窗,只好任那燭光晃動着,累着雙眼去畫。

邊畫,邊想。

邊畫,邊告訴自己不要想。

在閻浩天不在的這七天,她這個為人妻者,非但沒有再去祈求他的原諒,反而趁着他不在,利用白天和夜晚,暗自搜遍了閻家堡所有可能放置藏寶圖的地方,巨細靡遺,卻一無所獲。

她是最靠近閻浩天的人,她很确定他不曾随身攜帶那麽貴重的東西,而在她住的主屋裏,更是可以翻的地方都翻遍了,既然,那張圖不在暗處,那麽,應該就在明處……

或許,是每天都要必經之處?

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那麽重要的東西,如果需要常常确認它在不在,如果需要确保它不會被不小心弄壞與毀損,那麽,它應該就會在離主人很近很近又常常可以看見的地方……

冬豔想到頭都疼了,可是,卻不能不想。

她需要那張藏寶圖,有了那張藏寶圖,她才可以真正擺脫這一切,把妹妹從痛苦中救出來,徹徹底底的離開上官雲,不再被他當成利用的工具。

這點,是無法改變的,就算現在的她跟剛進來時的她不一樣了,對那個男人多了一丁點的在乎,卻還是無法改變她必須要背叛他的宿命。

冬豔咬着唇,感覺胸口上傳來的疼。

要認命。她對自己說。

一滴淚卻落在那宣紙上,暈染開來。

她不能因為一個男人而忘記還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妹妹……她再次告訴自己。

只要一想到閻浩天夜夜抱着別的女人,做他常常對她做的那種事,她的心,就會痛到沒法子呼吸……

像大石塊梗在心口上,悶得她頭暈目眩又想吐。

想佯裝不知情,假裝無所謂,本來以為一點都不難,可那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夜已三更,冬豔的畫筆卻未停,她一點一滴的描點,借此來排除那股夜夜獨守、空閨的孤單與寂寞。

數日來,一張又一張的畫,被她藏在木櫃子裏,沉沉壓着,就如她對他的真心……

只能永不見天日。

“去找堡主吧,把他找回來。”

聞聲,一早便在池畔賞荷的身影緩緩地轉過來,冬豔看見幾日不見的霍桑似乎精神了些,心上寬慰不少。

“我叫珍丫頭送去給你的傷藥用了嗎?”她問。

那件事之後,她便把珍丫頭叫回身邊,珍丫頭卻沉默許多,好像對她這個夫人有很多的不諒解,她也不想解釋。

“嗯,都好了。”霍桑淡淡地答,一雙沈定的眸子看着她。“我剛剛說的話,聽見了嗎?”

冬豔別開眼去。“他想回來時自然會回來。你要一個妻子去花樓找自己的夫君,沒想過對我而言是多大的難堪嗎?”

“堡主不是一個會流連花叢的男人,就算當真喝醉了酒,胡塗了一夜都已經是極限,他到現在還待在那個地方,鐵定不是因為女人。”霍桑意有所指地道。雖然宋大掌櫃沒有明說是何事,但他想,堡主會一直待在花樓鐵定有其它原因。

“那是什麽?故意氣我嗎?”

霍桑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親自去看,不就知道了嗎?”

“下去。”

“你,想他了不是嗎?”

冬豔一愣,驀地擡眸,心驚又心虛。

“誰說的?”吓傻了,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旋即又後悔不已。“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霍桑苦笑了一下。“雖然我不知道你的苦衷是什麽,但,你愛上了堡主是事實,你從來沒想過為了這份愛,放棄你原本進入閻家堡的目的,跟着堡主好好過日子嗎?說出實情,堡主會幫你……”

“你住口!”冬豔冷聲斥道。“不要多管閑事!既然你上回救了我,還選擇幫我隐瞞住這件事,現在就不要再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來!如果你反悔了,要去告我的狀,我不會阻止,如果你不這麽做,就不要再管我的事!”

“豔兒……”

“叫我夫人!”

“是,夫人。”霍桑掏出懷中的信遞給她。“右相府派人送來的信,請你收到信後即刻回府一趟。”

冬豔瞪着它,竟不想伸手去接。

“既然要回右相府,就先去牡丹樓找堡主吧,就算是親眼确定一下也好,如果他真的在那裏左擁右抱,一點都不在乎你,不是可以将你遲早要背叛他的罪惡感再減輕一點嗎?”

什麽跟什麽……

冬豔的眸轉而瞪向霍桑的臉。

霍桑對她笑笑,又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連同那封家書一并塞到她手裏。“這是我爹要給堡主的信,請夫人順便送去給堡主吧。”

連理由,都給她找好了呵。

可笑的人……

冬豔卻感動得鼻酸,緊抓着信,背過身去不看他。

“讓自己好過一點,夫人。”霍桑依戀的望着她的背影,幽幽一嘆。“這,是我衷心的盼望。”

在霍桑的幫助下,冬豔隔日一大早便偷偷出了堡。

不坐轎,冬豔找了一匹快馬便一路奔進都城,長發讓她高高束在腦後,極簡的一襲白衫男子裝扮,卻難掩其清麗逼人。

風塵仆仆,快馬加鞭,是夜,她便到了牡丹樓。

一襲白衫染塵埃,這不打緊,騎了半天快馬的她,身子颠得極其難受,或許是因為太久沒這樣騎過馬了,她柔嫩的手甚至還被缰繩給刮傷好幾道口子,讓她的掌心隐隐作痛。

一入座,牡丹樓的老鸨便笑眯眯的迎上來……

“這位客官,第一次來嗎?喜歡什麽樣的姑娘?瘦的肉的高的還是嬌小玲珑的?”老鸨邊說邊讓人送上酒菜,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打量眼前這位美得不得了的姑娘,雖說對方女扮男裝,可怎逃得過她那雙飽歷人間的眼?

冬豔清冷的眼無畏地迎上老鸨那近乎犀利的目光,鎮定非常。“我是來送信的,給閻堡主。”

“啊……”尾音拉得長長的,這一聲閻堡主,可讓老鸨瞬間猜出了對方的來歷,就說嘛,聽說那上官雲的千金,現任的閻家堡主夫人,生得是傾城傾國,還當真不假。“原來是上官……少爺?”

冬豔也不否認。“閻堡主人呢?”

老鸨看了她一眼才說:“在明月房裏呢。”

“那就請他出來吧。”冬豔大方的遞上一塊金元寶。

老鸨笑眯眯的收進袖袋裏。“我這就去喚他,可他下不下來見您,我可不保證喔。”

“煩勞你告訴他一聲,我會等到他見我為止,不然,我上去房裏見他也成,只要明月姑娘不介意的話。”冬豔的面容一直是冷冷的,說起話來也不疾不徐,像是這世上沒有可以讓她驚慌的事。

她迳自端了桌上一杯倒好的酒便飲下,那熱辣的感覺一直從她的喉間竄燒到胃裏,瞬間驅除了她埋藏在堅強外表底下的惶然不安。

“知道了。”真是個勇敢又直率的夫人呵。老鸨微笑,轉身上樓喚人去了。

冬豔不知喝下了幾杯酒,卻一直沒等到想見的人,連去叫人的老鸨也不見人影,她驀地站起身,想自己上樓去找人,卻因不勝酒力而微晃了一下身子,剛好撞到一個跟她一樣有點醉醺醺的漢子。

“媽的!你這個人走路不長眼睛嗎?”漢子氣呼呼的鬼叫着,伸手一把扯住冬豔的衣領。

因為漢子的動作很粗暴,竟一把扯開她的領口,露出一抹粉紅色的繡花肚兜,漢子看傻了,眼睛睜得大大的又瞧了她一眼……

“你是娘兒們?啊,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姑娘生得這麽國色天香,我怎麽就對姑娘這麽粗魯呢?我該死……姑娘打我好了,嗯?”漢子的臂膀很不客氣的搭上了冬豔纖細的肩,粗魯的要抱她。

她下意識想出手将對方震開,卻在要出手的前一刻,記起了現下自己是個不懂武的上官千金及閻家堡堡主夫人的身份,倏地收了手,未料,就這麽一個猶疑的時問,對方垂涎的臉便已湊了上來……

她猛力一推卻推不開,反而讓對方抱得更緊,就在她打算不顧一切的揮掌把他給劈了時,竟不知打哪兒飛來了暗器,瞬間打歪了對方的臉。

“啊!痛啊、痛啊!”漢子鬼吼鬼叫。“是誰那麽大狗膽敢打我?給我出來!

出來!聽見沒有?”

話方落,空中又飛來一個空茶碗,硬生生的擊上漢子的頭。

“啊!殺人……”漢于摸到了頭上的血,驚吓的狂叫。“有人要殺我……快來人啊!有人要殺我!”

漢子在一旁叫得歇斯底裏,卻無人理會。

二樓走下一名高大的青衣男子,這幾日在都城太有名,就算猜也猜得到對方的身份,誰敢這次去幫一名瘋醉漢?

冬豔的手緊緊扯住被拉開的衣領,眸子瞬也不瞬地望着正一步步朝她走來的閻浩天,他每靠近她一步,她的心跳就快一拍,一直到他整個人站定在她面前,她才發現自己根本已經忘記該怎麽正常呼息。

“你來這裏做什麽?”閻浩天冷冷地看着她,想到方才她整個人被那醉漢強抱在懷,差點就被那名醉漢強吻,他就惱火得想揍人。

“我……”她看着跟在他身後的那位美豔姑娘,再低頭瞧瞧自己被那漢子弄得一身狼狽樣,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咬住唇,別開眼,心,竟比方才被那粗魯漢子打了一掌還要疼。

站在閻浩天身後不遠處的朗明月見狀,倒是笑笑開了口。“你別對她那麽兇,人家可是特地來找你回家的,等會兒人家吓壞了轉身拔腿就跑,你不就要在牡丹樓又待個十天半月的?不累嗎?”

“你給我少說兩句!”閻浩天沒回頭,冷聲輕斥着身後那女人的多嘴碎舌。

“是……那妾身先告退了。”朗明月還是笑,朝那女扮男裝卻依然美麗不已的冬豔又看了一眼,這才踩着蓮步上樓去。

在旁看熱鬧的老鸨呼喝着人把那醉漢拖出去,順便把沒事也跟着在看熱鬧的姑娘們全給瞪到一旁去,但大家的耳朵還是豎得老高……

閻浩天沒理會旁人的目光,一心一意只瞅着眼前這個他思念了十幾夜的女人,就算只是一身白衫,脂粉未施,卻依然動人而美麗。

她就這樣無辜又無助的望着他,叫他心疼又心痛。

要氣上這女人一輩子,很難吧?

既然做不到,又何必硬撐?

“別哭了。”他伸手擡起她的臉,溫柔地拭去她頰畔的淚痕。

她,在哭嗎?冬豔微愣着,看着他的指尖輕輕滑過她的臉,也同時感受到一股陌生的冰涼。

原來,她也是會在別人面前哭的……

她以為,她可以假裝無動于哀的,她真的那麽以為。

是因為她太想念他了嗎?想念到一見到就禁不住委屈的流淚?

“別哭了,你這個傻瓜。”閻浩天輕聲嘆息,終于張臂,不顧旁人的眼光,牢牢地将她擁入懷中。

“我是來送霍爺給你的信。”她被迫枕在他肩窩,就算眼角流着淚,她的表情還是冷冷淡淡地。

“嗯。”他抱着她,此時此刻,他只想專心的感受她在他懷裏的美妙觸感。

天知道這麽多天來他是怎麽過的?明明錯的是她,卻是他在受苦受難,明明有點想折磨她,結果折磨的卻是自己。

“我不是特意來煩你的。”她又說,非常刻意的想解釋她之所以會出現在牡丹樓的原因。

“嗯。”他随口應着,其實他現在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吻住她那張說起話來總是顯得很冷淡的小嘴。

“送完信我就走,爹要我回一趟相府。”

閻浩天的反應是皺眉,低頭瞧她。

“想也別想現在逃開我,豔娘。”他霸氣不已地道。

話落,他在衆目睽睽之下攔腰抱起她,踏出了牡丹樓……

“明月姑娘……你不跟她說再見嗎?”坐在馬上,他的懷裏,冬豔忍不住低幽幽地問。

閻浩天在黑夜裏策馬飛馳,街道旁的人物與光影皆一閃而逝。

“我跟她,不需要說再見。”因為,他跟朗明月不是那種需要說再見的關系,不見也無所謂。

但,聽在冬豔耳裏,卻自動把它解讀成兩人的關系太熱稔,連再見這兩個字都不必說出口。

“夫君若要再娶妾,豔娘會很樂見其成的,也不會讓明月姑娘受委屈,如果……”

“因為你不想為我生孩子,所以希望我娶另一個女人嗎?還是你壓根兒不在乎,是不是要與別的女人共享我?”他氣悶的打斷她,覺得她真的很有惹火他的本事。

“豔娘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

“豔娘只是希望夫君幸福,如果夫君真喜歡那明月姑娘,豔娘也會試着喜歡她的。”冬豔口是心非道。

她好怕,牠會突然跟她說個好字。

她好怕,他會跟她說“那就照你的意思辦吧”這樣的話來。

冬豔的雙手緊緊揪着座下的馬鞍,指關節都因此泛白了,一顆心提得老高。

“不需要。”他冷冷地答。十幾天沒見,她非但沒變得較為溫馴乖巧,說出來的話還是很氣人呵。

閻浩天出其不意地親吻上冬豔的後頸……

“我只要你幫我生孩子,除了你,這輩子我不會再娶別的姑娘,你也別想卸下這個責任,一輩子都別想,知道嗎?”細細地,他啃咬着她,像是在品嘗一塊上等糕點。

他對她的渴望,明顯到連他的心跳聲都帶着張狂,怦怦怦地從她的後背延燒到她整個身子,讓她整個人都感到熱燙而不安。

他又一次親上她,這次是她細白迷人的耳垂,他把它含在嘴裏,親親吮着,不急不躁,她輕喘。

她不懂……

閻浩天表現出來的樣子像是他十幾天都沒碰過女人,半刻也不能再忍,不能再等,那都城第一美人朗明月都不能滿足他嗎?

她咬唇再咬唇,因為想到他這十幾天都在另一個女人的床榻上度過,她就極度難以釋懷。

就算,她真的不怪他不怨他也不恨他,但,只要想起這件事,她的心就會隐隐揪着疼,難受不已。

閻浩天沒有帶她回錢莊,反而策馬帶着她到都城外約莫一裏處一間看似不起眼的民房,天色早已暗下,那間民房獨立在山野之中,非常的不起眼,不是熟門熟路的人根本找不着它。

他抱她下馬,一路拉着她的手往屋後行去,空氣中散發着淡淡的硫磺味,在月光下,屋後一處寬廣湖泊冒若蒸氣,竟是一窪天然溫泉池。

“折騰了一天。你也累了,我們在此沐浴吧。”

我們?冬豔看着他。

閻浩天一笑,動手先脫去身上的衣袍,直到連最後一件褲子都落在車堆裏,赤luoluo的站在她面前。

冬豔趕忙別開眼去,心都快跳出來。

“換你了。”他走前一步,伸手替她拉去腰帶,褪去外袍,外袍落地,接着是她穿在裏頭的紅色肚兜。

月光下,她渾|圓飽滿且弧度優美的酥xiong正以極美麗的姿态呈現在他面前,閻浩天覺得連吞咽都困難,感覺到下腹部的渴望已經繃緊到了極限。

冬豔有點兒慌,身子顫着,他俯低身用他的唇含住她,一手滑向她的亵褲将它給卸下……

她倏地嬌喘,既害怕又期待……

她渴望他将她填滿,一點空隙也不留,她渴望他奮力地挺入她、穿透她,讓她得以在那狂癫的一瞬間暫時忘掉一切,讓她只是他的,全部都是他的,沒有一丁點的保留……

因為這樣的渴望,她疼痛着,雙手緊緊攀住他的肩臂……

極緩慢、極壓抑,就怕自己在他面前成了不折不扣的蕩……

該死的!她竟這樣撩撥他……

“我現在就要你!豔娘……”閻浩天舔着她的耳窩,再也克制不了勃發的欲|望,一個使力将她整個人抱起,讓她的雪白雙腿圈住了他的腰,邊親吻着她的唇,邊與她結合為一……

“啊……”她微疼着,輕喊出聲。

他就這樣抱着她進入溫泉池裏,他每走一步,水波的震蕩就讓他更加的沖撞着她。

她歡愉又難受,腦子暈沈一片,在池裏浮啊沉沉的,直到他把她推到了池岸邊,讓她半趴在池岸上……

雙手抓緊了池畔的草和石塊,她的雪白身軀在溫泉池裏劇烈的擺蕩,她嬌喊呻|吟,一回又一回,越來越大聲、越來越無法抑制……

她羞得想咬住唇,閻浩天不讓,硬是用長指分開她的唇齒。

“叫出來,多大聲都沒關系,這裏不會有人聽見的。”他悶哼着在她耳邊低喃,癡癡纏纏着。

“不……好丢人……”

“我喜歡你這樣叫,叫給我聽,豔娘……我想聽……”

他親吻着她的後背後頸,誘惑她、蠱惑她,要她完完全全的釋放出她自己,毫無保留的為他而激狂。

水波的撞擊聲,在靜寂的夜裏清晰可聞,那樣暧昧又旖旎。

他久違的渴望,一發不可收拾,在這鄉野之間,肆無忌憚……

第 3 章 虐師弟

将軍府來傳選妃旨意時,雲歡已經不吃不喝躺了數日。

“老二啊,明知你大師姐傾慕與你,那天你也不委婉點!哎,你們看這可如何是好,連選妃都沒興致”。葉陌托腮一籌莫展。

旬澈恭敬俯首,“時間有限,未能把握好力度傷害了師姐,徒兒知錯了!只是澈覺得師姐傷心不在我,應是老三太直接了”。

百裏安丢個白眼,“我言語向來如此,師姐是知道的,定是老四的借口太蹩腳打擊了師姐”。

“我本來平日與師姐最好,哪裏說錯了!該怪老五太假”。

“與我何幹!誰都知道師姐不溫柔,老六還提打架,這不是故意刺激師姐!”

“老五你想比劃比劃是不?扯我幹嘛!明明是娘娘腔老七的錯”。

“老六你嫉妒我長的比你好看!要我說老八桃花遍布天下,那天就怪他插嘴”。

“還能比老九用銀子買自由可狠”。

“主要責任是小十”。

突然衆人齊聲,“對,都是小十的錯”。

“沒有比在師姐千年剩女這個傷口上撒鹽更惡毒了”!

十師弟汗流浃背。

責任歸咎完畢,葉陌和九個弟子合議,認為選妃之事雲歡理當參加的!

為什麽呢?

首先雲歡名聲在外,再無人家上門求親,确實年紀過大,無合适人選。難得有選妃嫁人這個機會,自然是要把握的。二來他們覺得盡管選不上可能性大,萬一要選上了呢!凡事總有個萬一,搏一把。

難得,為了自身安危,一派兄友弟恭,支持同一件事。

那日在雲澗谷九個師弟沒一個人投懷送抱,不對,是委身與雲歡!她為了報複,連着幾日裝病不吃不喝,想着他們這幾日惶恐的樣子,雲歡就着桃花釀吃着燒雞心中一陣陣痛快,“讓你們不和我好,慢慢熬着吧”。

趴在青花瓷大缸沿上的神龜小花大人默默鄙視着念念叨叨的主人雲歡,突然外面傳來腳步聲,小花大人兩後腿用力巴拉巴拉想撤退,可惜身子笨拙直接後翻在缸中。

“笨死了”。

雲歡罵完小花,閃電般将燒雞桃花釀抛出窗外,回身直挺挺平躺在床上,俨然一副傷心欲絕,生不如死的模樣。

“今日感覺好點沒?”葉陌上前察看。

雲歡緊閉雙眼一動不動。

耳邊小風輕輕吹過來,葉陌瞅着大開的窗戶,笑道,“廚娘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桃花釀和燒雞的香味都漂到這了”。

咽下最後一口燒雞,趁師傅沒轉身之時,雲歡迅速用袖子察掉滿嘴油,打算任師傅怎麽勸說也不為所動。

葉陌将一切看在眼裏,也不點破,拂袖在圓桌前坐下。

“你九個師弟說,他們心中有愧”。

有愧?屁!光說有什麽用!翻身背對師傅。

“他們還說願意補償你,随便你開口”。

随便開口!?二師弟的羊脂玉,宋朝宗的白瓷觀音,天山雪蓮,輸掉的銀子,明日的打掃,還有小花大人的鹿肉,全回來了,哈哈!來吧,來吧,我可愛的師弟!

長哼一聲,輕輕轉回身,但依然不睜眼。

葉陌見狀,這個小東西還不滿足,估計還想從他身上撈點,他那些東西可都是留着防身養老的,呵呵,做師傅的還能輕易被徒弟牽制不成,輕笑,“幾天不吃不喝餓不死,幾日不出恭是怎麽做到的?”

雲歡瞬間破功,無語睜眼。

“師傅,你煩不煩人”。

葉陌自斟一杯茶,不理會她猙獰的面目,含笑自顧道,“将軍府派人通知了,明日來接你回去,以将軍府嫡小姐的身份選妃”。

“這裏山清水秀又有美師弟環繞,傻子才去選妃”。雲歡右腿搭上左腿,翻出枕下的瓜子,邊嗑邊抖腿。

“聖意不可違”。

“我就違了,反正有将軍府和師傅您呢,呵呵”。

嬉皮笑臉,每次都是這招,葉陌強撐着黑臉,故作嚴厲道。

“必須去,否則為師不客氣”。

“打死不去”。

“……”。

臉皮都快趕上城牆厚的雲歡根本不怕,葉陌暗自後悔,當初哪根筋搭錯,收了這麽個玩意,看來硬的是不行,必須轉換下套路了,指尖蘸水擊下雲歡高翹的二郎腿,挑眉引誘,“聽說新皇俊美非凡,人間稀有”。

“此話當真?”她激動挺身。

“為師的話還不信”。

雲歡白眼一翻,你的話什麽時候能信!

她兩歲在府前玩耍,不知道是誰裝作快死的乞丐騙了她糖葫蘆,還偷偷灑下毒粉在她身上,讓她全身長滿大紅水疱,誤以為是傳染極高的天花,爹娘吓死了,他卻以神醫姿态半威脅半騙從将軍府帶走了自己。

衛少将明明是個大口吃,師傅只說人家少年英雄,大有前途,絕口不提結巴的事,還教人家相約之時一個字一個字話說,要不是她機靈察覺出來,現在就是結巴夫人了。

秦公子的未婚妻在成婚前天晚上跟人私奔,深受打擊,整日神情慌張,為沖喜才和她相親,師傅居然騙她說他是因久戀自己成傻,太能扯犢子。

蘇世子那個大變态,嗜好虐魚,一日不虐都不自在,為方便他的畸形喜好,竟約她在船上相見。她在山中長大,平日最見不得別人欺負小動物,蘇世子對待小魚的手段簡直喪心病狂,不給他點教訓她都不叫雲歡。

想到之前的種種,雲歡猶豫再三覺得師傅的話壓根不可信。

葉陌看出她的心思,接着道,“新皇的樣貌可不是我能胡說的,這是京中家喻戶曉的事,朝中大臣家的女兒哪個不惦記這位新皇”。

難道是真的?她細細觀察師傅的神情,試圖看出真假。

“而且這位新皇一位後妃沒有,說不定是個……”葉陌頓了頓,微帶羞意道,“為師最了解你,這不是你喜歡的嘛”。

喔噢……難道個大處男,這個誘惑有點太大了,她實在心癢難耐。

對揚起半截身子心動不已的雲歡,葉陌最後又加把火,“他今年已經十九了”。

十九?十九和十八哪個大?當然十九大!那就是比她大!不是姐弟戀,哈哈!

“成交”。

雲歡跳下床,抱起裝着小花的青花瓷缸,嗖!撂下兩個字不見了身影。

------題外話------

有人問,

你為什麽沒有讀者群,^_^新人嘛…

你為什麽不找友情收,^_^懶啊…

你為什麽不去宣傳,^_^懶啊…

那咱有什麽呢?

咱有奮力碼字的佝偻背影!

咱有品質保證的熱血雄心!

咱還有啥?

還有一顆調戲編輯的純潔色心

“編編,首推這種好事能不能多搞幾日?”

“……”

“今晚十點來我房間,考慮考慮”。

“啥?晚上要碼字,沒空”

“……”。

編編說咱情商低!

嘛意思?碼字去了

第 6 章

第六章

跟大家說跟大家分享一個我最近知道的一個小故事吧!

我和他是網戀,我先表的白每天早上上學他都會跟我說,我問他在嗎,他都會回,不回的時候,我也會等,我問他為什麽不回我,他都會耐心的給我解釋,我等他,他也會等我,我們每天晚上都會一起玩游戲,我們很幸福,跟他在一起我很有安全,我很愛他,他也很愛我(親身經歷)

這是一位投稿人的親身經歷!看完之後,我感覺網戀也是可以雙向奔赴的,可能有的好.有的壞吧!祝99哦!

然後還有一個是我的好朋友的

她是暗戀

我和他是在游戲上認識的第一次開麥的時候 我怦然心動可是我明白他有女朋友 我也更不想去做個小三打擾他我便把他游戲好友删了  我也看得出來他倆也是真心的有一段時間我就釋懷了于是我在游戲上和別人處但還是同樣分手 有一天我加上了他的好友 我問他你女朋友還在嗎他說分手了但我卻遲遲不敢說出那一句“我喜歡你” 可能是我問的太多被他看出來了他同意之後有一天他說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我開心了好久好久他說過他會來找我的我願意等他哪怕是浪費我整個青春我都願意。

用餘生去等待的愛情真的不容易哦!不管是女追男還是男追女都是人之常态,愛情也是慢慢等待的過程,不是你一味的去追求就可以了,而是每一個人都擁有被愛的權利。

暗戀不只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也會有雙向奔赴和雙向救贖。

人生會遇到各種人,不管是好人壞人,人生總是會遇到的,所以說不要認為你的人生有多不好,你有沒有可能別人的日子比你還不好過呢?

眼界要放得開一點,不能只限于一個狹小的空間,而是每個人都有被愛的權利,每個人都會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這一切是由自己而決定,是由父母決定!

暗戀會有很多艱苦,只要你們一一刻服,總有一天總會走到白頭!

我在這裏祝福我投稿的所有人99。願你們餘生都幸福,平安喜樂

我的一生不怎麽好,但是我也想堅強的活着,雖然被同學叫着一些不好的稱號,可是我依舊想做一個堅強的人,堅強的活在這個世上,不被流言蜚語所阻擋。因為只要是他們,所以就願意

不要相信任何流言悲語,流言悲語對你沒用,你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不要想太多!關于有一件事情我不想跟大家說了!

我想跟大家說的就只有一點

不要去想着盲目的有一些自殘的行為,世間還有很多美好,或許你們沒看到世界上還有很多好看的風景,好看的人兒。還有很多心地善良的人啊!不是你,只有你們一位看到的壞人,而有很多人啊!

我很喜歡暗戀,或許将一個人偷偷藏在心裏也很好吧。暗戀不只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也是一個人所期待所擁有的一切的未來,願餘生他們都有人相伴。

第 7 章 章

第 7 章

這次的女八號很快就殺青了,而白薇薇自從之前沈清和主動來找她搭話之後,就時不時的去找沈清和請教演技上的問題,兩人也經常一起對戲。

沈清和越發覺得她特別有趣了,有的時候白薇薇不來找他,他也主動去找白薇薇對戲,兩人之間迅速熟悉起來,也交換了聯系方式。

白薇薇握着手機,看着新加的好友那個黑白的頭像,有些出神。

“嘿,嘿,想什麽呢,這麽認真?”沈清和舉起手在白薇薇面前晃了晃,看着站在他跟前發着愣的白薇薇有些好笑,語氣戲谑的說道。

“啊?沒,沒想什麽,就是覺得有些不真實……”白薇薇聽見他說話回過神來,還是有些恍惚。自己竟然就這麽加到了偶像的微信。

白薇薇現在還是覺得世界有些不真實。

“怎麽,加個微信就覺得不真實了?那萬一我們以後一起演對手戲你是不是覺得更不真實了?”看她還在恍惚,沈清和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都進圈了,也不必這麽把自己當素人粉絲看吧!

白薇薇聽他這麽說,跟着一起幻想了一下這個場景,突然覺得自己想的還挺美的,不過或許,或許沈清和說的這個場景會有實現的一天呢!

就這樣白薇薇直到回到宿舍還在恍惚,腦海裏一直回蕩着沈清和說的兩人以後演對手戲的場景。

“如果真的有這麽一天就好了……”直到躺在床上,白薇薇還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喃喃自語道。

白薇薇殺青後就離開了劇組,之後就是在一堆的女八號和女七號之間打轉,雖然是個正經的角色,不過都是那種出場沒幾個鏡頭的小小配角。白薇薇忙着拍戲,就沒有在主動聯系過沈清和。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白薇薇每次打開微信看到沈清和的頭像,手指總是懸在上方,沒有勇氣按下去,猶豫了很久還是放棄了,把屏幕按滅了,把手機扔到一邊,用手臂擋住眼睛,白薇薇有些自暴自棄。

一轉眼白薇薇一個人來滬市打拼已經快一年了,除了最開始媽媽有打個電話來關心,之後就只有微信上發的【最近怎麽樣?】【還行!】這樣短短的兩句對話。

看着這兩行字,白薇薇有些嘲諷的一笑,覺得有些諷刺,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家人,竟然只有這短短兩行字的對話,連多一點的關心都說不出來。

有時候白薇薇會想,這個世界還真是挺不公平的,有些人一出生就擁有優越的家庭環境,有些人擁有愛他的父母,而有些人就像被世界遺忘了一樣,既沒有愛他的父母,也沒有優越的家庭環境。

在黑暗的房間裏,白薇薇抱着膝蓋蜷縮在床頭,放縱自己這一個晚上的悲傷,等到天亮了,她就又變回了那個活力滿滿,拼盡全力的白薇薇了。

過了幾天,許久沒有動靜的消息框突然彈出了沈清和的消息,【你怎麽這麽久都不找我?】

正在上演技課的白薇薇看到消息後一愣,她沒有想到沈清和竟然會主動找她。在打字框打了一大串準備解釋,但是在發出去的前一秒覺得這樣說好像不太好,又全都删掉,猶豫了半天,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只能非常拘謹的發了一句【最近比較忙,而且也不好打擾你,對不起……】

那邊沈清和看到白薇薇回的消息哼笑一聲,只覺得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沈清和又怎麽會猜不到白薇薇不是沒空找自己,而是不敢給自己發消息。‘我又不會吃人……’沈清和一陣無語。

【你最近在幹嘛?】沈清和又發來消息問道。正在中場休息的白薇薇看到消息很老實的回道【我在上演技課!】

正在片場的沈清和一下來了精神,【你把你的練習拍給我看看!】

白薇薇看到沈清和的消息一陣沉默,一邊覺得把自己的練習的片段發給自己的偶像有些太羞恥了,一邊又覺得他既然主動和自己聯系了,如果拒絕他的話會不會他就不理自己了。

最後白薇薇猶豫了一下,還是拍了自己的練習片段發給了沈清和。

等沈清和拍完收工之後打開手機,就發現白薇薇給自己發了練習片段。

回了劇組安排的酒店,沈清和點開白薇薇發來的視頻,就見白薇薇今天練習的是一個古代的世家小姐,看到白薇薇把世家小姐那種端莊和天真演的惟妙惟肖,沈清和不由得沉思了起來。

沈清和想起陳導和他說的新戲,陳導已經和他說了男主就由他來演,女主定了一個流量小花,就是關鍵的女二沒有着落,畢竟女二這個角色還是有些複雜的。

女二的人設是一個是一個世家小姐,和男主是師兄妹,也是青梅竹馬,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小師妹作為山莊的小姐,也是大家的小師妹,被大家呵護着長大,就是山莊的團寵。

在劇的後期小師妹經過一系列的變故,成長成了一個堅強勇敢的女子,最後為了保護男主,為他擋箭而死。

為什麽說這個角色不好選呢,主要是因為小師妹前期天真可愛,年齡也小,所以演員要長得顯得年齡小,但是後期小師妹成長之後,變得堅強勇敢,有需要有一定的演技。

所以陳導愁啊,現在在圈內比較有名氣的女演員要麽是長相符合了,但是演技撐不起小師妹這個角色後期的轉變。要麽是演技夠好了,但是長的太大氣了,不太符合小師妹的人設。

沈清和今天看了白薇薇的練習片段,覺得或許可以讓白薇薇試試看。這個念頭在腦海閃過之後,沈清和就把這個事情放在了心上,第二天一大早就給陳導打了個電話。

“喂,陳導,是我,清和,您那部新劇的女二定了嗎?”沈清和看門見山的說道。

“哦!是清和啊!新劇的女二啊,沒呢,哎,可把我給愁的,你都不知道啊,我這原本就沒兩根的頭發現在變得更少了,怎麽了這是,怎麽突然打電話過來問這事兒啊?難道是有人選了?”陳導一聽是沈清和就開始大吐苦水,然後開玩笑的問道。

“……”聽着陳導這麽自黑的吐槽,沈清和有些無語,“是,我這邊有一個人我覺得不錯,陳導您要不看看?”沈清和回答道。

“是誰?你把她資料發給我看看!”一聽是女二的事情有了那麽一些眉目,陳導一下坐直了身體,語氣認真的和沈清和說道。

第 7 章 狹路相逢

詠樂郡主先是一愣,待看清了來人,也不奪鞭子,只是冷笑:“哼,我當是誰。原來是你方雲。怎麽,你這個小雜種想替他們出頭?”

“啪!”

方雲手腕一抖,長鞭末端便從詠樂郡主手裏掙脫,在空中一卷,狠狠一下抽在了這蠻橫少女臉上。這一下,立馬是一條紅痕,連血都滲出來了。

“你,你,你敢打我!……”詠樂郡主捂着臉,半晌才反應過來,不可思議的尖叫。

“哼,你剛剛說誰賤種?你母親不過是平鼎侯的一個侍妾,地位低下,你憑的什麽敢在這裏叫嚣?張英、周昕雖是庶出,至少識得禮儀教化,沒給母親丢臉。你呢,一個女子家,不去好好學習刺繡琴棋,卻在這裏舞槍弄鞭,逞兇鬥狠。你母親若是知書達理,豈會教出你這種沒教養的女兒!”方雲口槍舌劍,咄咄逼人,把個詠樂郡主駁得體無完膚。

“這方雲是怎麽回事,他平時裏不是特低調,不與人争麽?怎麽今日轉了性子!”

“這詠樂郡主手底下練過,平時裏,三二個人根本近不了身,居然被方雲一下奪了鞭去。只看這一手,這方雲只怕是手底功夫了得。”

“嘿嘿,這詠樂郡主平日裏鼻孔朝天,眼比天高。學宮裏被她欺負的人也不少,這下碰到對頭了吧!”

……

周圍的人三三兩兩,指着兩人議論開來,神情興奮,多是看熱鬧。也沒有插手進去的意思。也有平日裏受過詠樂郡主欺壓的,這會兒看得頗為解氣。

地上,張英和周昕互相看了一眼。他們自認平日和方雲也沒有多深交情,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幫助自己。但方雲替他們母親說話,這點比方雲出手幫他們攔下鞭子更讓二人感激。

“你!你好大的膽子!”詠樂郡主手指着方雲,氣得全身顫抖,怎麽也不敢相信,一個平民侯的孩子居然就敢打她。

“我乃王侯正妻所出,而你母親卻是個侍妾。你一個王侯旁出的子女,地位卑賤,居然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就算打你又如何?你若是不知好歹,還要張狂,待會兒可就是不是一鞭子那麽簡單了!”

方雲說着踏前一步,直接逼到了詠樂郡主二尺之內。他這一步用上了莽牛拳勁的功夫,全身上下頓時湧起一股蠻橫的氣勢,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這莽牛生活在曠野之上,最是自在,無拘無束,同時也是百無禁忌。它們犄角犀利,同時力量強大,就算老虎、獅子碰到了也要退避。

“啊!”詠樂郡主被方雲眼睛一瞪,頓時吓得噔噔後退。她毫不懷疑,如果她還敢在這裏,方雲真敢做出某些可怕的事情來。

“滾吧!”

方雲舌綻如雷,詠樂郡主被她吓得臉色蒼白,猛的撥開人群,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遠遠的還能聽到她歇斯底裏的哭罵聲:“方雲,你給我等着。我們平鼎侯府是不會放過你的!……”

方雲也沒在意,這種刁蠻女子,只知道依仗家勢欺壓別人。揭去了家勢這層皮,她們的裏面脆弱的很。

“謝謝你。”張英從地上站起來,感激道。

“舉手之勞。”方雲淡然道。

“這下可有點麻煩了。”周昕起身後,一臉愁容。

“怎麽了?”方雲詫異道。

“方兄可知這詠樂郡主一個侍妾的女兒,為什麽敢這麽嬌狂?”

方雲搖了搖頭,這種東西根本不會注意,怎麽會知道。

“詠樂郡主的未婚夫正是鎮國侯平妻所出的幼子李平,按照我大周的律令,李平這樣的平妻所出,成年之後,至少是個子爵的封號。而且鎮國侯、平鼎侯有意聯合,詠樂郡主與小鎮國侯的聯姻就是這麽來的。這次你打了詠樂郡主,劃花了她的臉。恐怕有大麻煩了!”周昕憂心忡忡道。

“原來是他。”聽到小鎮國侯李平的名字,方雲擺了擺手,滿不在乎。李平和楊謙,就算他們不來找自己,自己也會去找他們。

周昕也看出方雲并未上心,眉宇間的憂色更甚。

寒煙堂中,楊謙、李平被一群士子圍着,正在闊論。突然耳邊聽到一陣哭聲,鼻中聞到一陣香氣,李平就覺得眼前紅影一閃,懷中已經是軟玉溫香在懷。

“小侯爺,你一定要替我出頭啊。我被人欺負了。”詠樂郡主雙手抱着李平,枕在他胸前嘤嘤哭泣。

“誰?誰敢欺負你?”楊謙站起身,喝道。楊謙和詠樂郡主同為平鼎侯所出,楊謙能搭上李平這條線,也是因為詠樂郡主的原因在裏面。

“方雲,是方雲那個小賤種!”詠樂郡主哭得梨雨帶花,聽得兄長詢聲,擡起頭來,恨聲道。

“什麽?是他!”李平和楊謙同時一震,互相看了一眼。兩人沒想到方雲那麽大膽,一來學宮就有這樣大的動作。

“這個家夥,好大的膽子。這次娘親給天蛇山施壓,把方林調了回去,看這個小雜種還有什麽依仗。上次還是打得輕了,這次非打斷他的腿不可,否則他長不了記性!”李平眼中兇光閃爍,他和詠樂郡主的姻親是兩位侯爺首肯,雙方娘親促成。方雲一鞭抽在詠樂臉上,卻是痛在他心裏。

“小妹,帶路,我們幫你找回場子!”楊謙捏緊了拳頭,裏面發出啪啪的聲音,他的掌心裏,一顆黑色的珠子轉動着。他早估算着方雲這段時間沒來學宮,肯定在苦練,所以這段時間也沒閑着。

詠樂郡主在前,楊謙、李平在後,一大幫學子前呼後擁,向詠樂郡主所說的地方湧去。

“在那!”

方雲正和張英、周昕走在人群,突然之間聽到嬌叱,轉頭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裏的詠樂郡主。張英和周昕也随後發現,兩人臉色大變。

“閃開!”

一聲蠻橫的大喝,擋在方雲身前的學宮士子被強行分出一條通道,楊謙、李平帶着一大群人沖了過來,手一揮就把方雲、張英和周昕圍了起來,大有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方雲,你是找死!”

一聲暴喝,李平二話不說,一拳劈出,帶着獵獵勁風砸向方雲。半途之中,他五指一張,化為虎形,正是基礎拳法中較為高明的猛虎拳。

啪!

方雲往後退了一小步,堪堪避過了李平的拳風,同時開口道:“李平,我們的約鬥,這就開始了嗎?”

李平呆了呆,沒想到居然被方雲避過了。他可是知道,以前的方雲是絕對閃不過他這一拳的。

“不錯,看來苦練了一番。可惜,還是鬥不過我們!”楊謙目光一閃,心中冷笑。

“約鬥!”周圍的王公子弟聽得這句話,呆了呆,接着全身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起來。原來這三位之間還有這麽場約鬥。

“約鬥,哼,方雲,你想得也太簡單了。你若輸了,不過每天讓我們打一頓。我們想打你,根本不用你同意。這個條件得改一改。”

“你想怎麽改?”

“很簡單,你不是一直不服我們說你雜種,賤種嗎?如果你輸了,就當着大家的面,說上一句,我是賤種,是四方侯生的雜種。你們平民侯一脈全部都是雜種,賤種,沒有資格和我們大周貴族的子孫平起平坐。”楊謙昂着頭,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态道。

“好啊,就這麽幹!狠狠的羞辱他!”最先叫好的,卻是李平身邊的詠樂郡主。楊謙這個條件一說出來,詠樂郡主立即覺得比什麽肢體折磨都來得痛快。

有什麽痛苦,要比靈魂和自尊的踐踏來得更痛快?

“不錯,就這麽做。”周圍一幹趨炎附勢的王公子弟也跟着起哄。

大周朝貴族侯與平民侯的矛盾一直都有。按照大周的律法,其實是不存在平民侯與貴族侯這一說法的,雙方在爵位上在是一致的。但大周關于爵位繼承方面卻有着另外一條規定。

新晉王侯的百年之後,只有其長子或長孫才可獲伯爵封號,其餘子嗣,概不封爵。

也就是說,像方雲和方林這樣的出身。四方侯方胤死後,方雲和方林不可繼承他的侯爵爵位,也不能繼承他的軍權。而方林只能在朝廷裏面記載個伯爵的封號,領取相應的俸祿。至于方雲,根本沒有繼承爵位的權利,自然也沒有俸祿之說,其待遇和平民無異。

鎮國侯、平鼎侯一脈的子嗣待遇卻完全不同,長子可以繼承父親爵位和軍權的同時,其他子嗣最次也能獲個男爵的封號,每年從大周朝廷領取俸祿。

這兩種差別待遇,也是造成京中流傳貴族侯與平民侯之說的原因。

“如果你輸了呢?”方雲顯得很冷靜,語氣間顯露出一股強大的自信。

“輸?”楊謙怔了一下,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貴族侯的子孫自有其傲氣:“哈,要是輸了,你可以随便提一個條件,不過,必須要是我能辦到的。”

楊謙加了句。他并不蠢,要是方雲說要他自殺,他也答應,豈不是蠢死了。

“好,大家都聽到了。既然小侯爺都這麽說了,我希望大家都做個見證。”方雲等的就是他這一句。

“嘩!”

人群一片嘩然,不可思議地看着方雲。這其中對方雲比較熟悉的,感覺方雲半個月沒來,前後似變了一個人般。

人群裏,兩名俊美的錦衣少年同樣并身而立,望着被人群圍起來的方雲和楊謙。這兩人同樣的氣質出塵,如日月高懸,兩人都是十五、六歲,比之方雲等人又大了幾歲。

“世兄,看來我們沒有對決出的東西,就要在這兩人身上對決出來了。”左側的少年身材修長,如劍指蒼穹,他身上流露出的氣息也是如劍出鞘,鋒芒畢露。

第 7 章 老婆親我了

睡覺前賀洋忍不住又親了親葉言的脖子。當時葉言已經很困了,但聞到熟悉的alpha信息素味道,還是往賀洋懷裏縮了縮。

半睡半醒的朦胧之中,他聽到賀洋似乎摸着他的頸窩對他說:“如果我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別生氣,我會改。”

他很沒骨氣的在人家懷裏睡得很香。

星際時代醫療手段高超,昨天在醫院接受了納米治療,晚上又敷了藥,經過一晚上的身體複蘇,葉言的腿已經能夠挪動了。

他一瘸一拐地蹦噠到了窗戶邊,拉開了厚厚的窗簾。

陽光傾瀉而入,窗外玫瑰花盛開。

這些花,他和賀洋結婚的時候就在花園裏了。賀洋經常修剪花朵,但賀洋也不知道這些花是賀洋為誰種的。

他當然希望這都是為他種的。

小魚昨天打了一下午游戲,晚上才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沖到了實驗樓一看,他舍友竟然都已經把圖畫完,就差提交了。遂開始瘋狂焦慮,熬了一整夜好歹是硬生生畫出來一條差不多的裙子,睡了三個小時又定了鬧鐘起來準備繼續畫,此時竟然一點都不困,正端着咖啡刷論壇,恰好刷到了他舍友。

他正看得津津有味,葉言這個帖子當事人就給他打電話了。

“小魚,你幫我把圖交上去吧。恩,我沒什麽事兒,我就是不小心踩空了,沒有骨折,過幾天就回去了。”

“行行行,沒問題。對了,言哥。”小魚突然嘿嘿嘿笑了起來,“你去學校論壇看看,有一個讨論你的熱帖呢,你男票好高啊。”

葉言一愣,說道:“讨論我?”

小魚說:“你等會兒啊,我把鏈接發給你,嘿嘿嘿嘿嘿嘿。”

葉言挂了電話,用光腦接入小魚發給他的鏈接。

這是帝國綜合大學的一個校內論壇,據小魚說什麽都有,各種八卦新聞都有,什麽揭□□裝o啊,o裝a慘狀啊,還有a找o,o找a,b找b……總之各種征婚帖都有,小魚和他現任男朋友就是在論壇裏認識的。

版頭:#奶茶弟弟有對象了?#

版主:[圖片]昨天晚上我在校外看到奶茶弟弟被高富帥抱上了車,沒看清楚高富帥的臉,就看到了背影。好像很帥的亞子。

奶茶弟弟?

葉言差點以為這是在說別人,可仔細一瞧,圖片上這人還真是他。

原來大家在論壇裏叫他奶茶弟弟啊。

因為好奇,葉言在論壇的搜索框輸入“奶茶弟弟”,竟然蹦出來一整頁關于他的帖子。大多數都是偷拍的照片,好幾次都是在他買奶茶的時候偷拍的,因此大家叫他奶茶弟弟。

葉言點回小魚發給他的那個帖子,這個帖子的回帖數量比一分鐘之前又多了十幾條。

【我就說,奶茶弟弟這種漂亮弟弟,怎麽可能沒有對象。】

【他男朋友是咱學校的嗎?感覺從來都沒碰見過啊。身材真好啊啊啊】

【肯定不是吧,是的話早就被看見了。話說奶茶弟弟看着好酷啊,沒想到這種高冷o也有被alpha抱進車的時候。】

【奶茶弟不高冷啊,他就是話少又低調,而且,咳咳,你們肯定想象不到他的信息素味道。】

【樓上你個變态,聞到了奶茶弟弟的信息素也不跟我們分享一下他是什麽味道讓我們一起變态。】

【切,你們猜去吧,我才不告訴你們。】

【欺負我們b聞不到啊。】

一群人開始猜測葉言的信息素味道,有人猜雪松、有人猜葡萄柚,最後葉言的同班同學回複了這個帖子,說道:你們別瞎猜了,藝術學院的都知道他是玫瑰味。

【卧槽?高冷o竟然是玫瑰味,這麽反差嗎。】

【竟然是玫瑰味,以後要叫他玫瑰奶茶弟弟了,感覺莫名萌啊。香嗎香嗎?】

【特別好聞,高貴優雅皇家小玫瑰,紙醉金迷的味道,聞一口上天】

【我好想聞聞香不香。】

葉言關了帖子,心情有些微妙,這時輔修群裏又出現了新的消息。

吳老師:「文檔1」本周作業是文檔內的習題,請把答案用電子版發給老師統一批閱,作業完成情況代表平時分,算入考試總成績。

天,輔修課還有作業。

葉言深深地嘆了口氣,心想自己做什麽孽啊,選了量子力學還要寫作業。

本來選錯了課又摔了腿,他就不太開心的,想到賀洋和他若即若離的暧昧,他心情更是亂成一團。悲傷的葉言一瘸一拐地下樓進了廚房找食物吃,還準備用音響放首門德爾松調節心情。

大門“滴”了一聲。

賀洋竟然又回來了。

葉言看向了門口換鞋的賀洋,驚訝道:“你這麽快就回來了?”

“請假了。我怕你自己在家不方便。”賀洋走到餐桌邊,“早餐吃巧克力?”

葉言正在嚼巧克力,一口一塊,就像是在吃小餅幹。

“恩。”

“腿好點了嗎?”

“我好多了。你……”

自家的父親和哥哥都在軍團任要職,葉言怎麽能不知道軍團工作有多忙。

耽誤賀洋工作,葉言更加不好意思了,他說道:“你要不然……還是回去吧,我自己可以躺着玩會兒手機什麽的,中午也可以點外賣。”

“沒關系。我用光腦遠程處理就可以。”

賀洋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老婆這麽吃巧克力,他頭一回看見的時候,還擔心葉言被齁着。

“吃這個能吃飽嗎?”

葉言點點頭,說道:“可以的。”

賀洋想抱他上樓,葉言輕輕地推開了賀洋,說道:“不用抱我了,我可以蹦上去。”

賀洋看着葉言清澈明亮的眼睛,心底一片柔軟,他輕松地葉言抱起來,柔聲說道:“我在家你就不用蹦,我不在的時候你再自己蹦。”

“……那好。”

omega的身體十分柔軟,特別是血統高貴的omega,不僅繁殖力很強,而且大多美貌。葉言就像個大號的洋娃娃。他乖的時候,賀洋心都快化了,能目不轉睛看一小時。

賀洋把葉言放在床上。

然後看着自己想要天長地久的老婆迅速地逃離他的懷抱,習以為常。

葉言更不好意思了,他低頭說:“你快去忙吧。”

賀洋很享受把葉言抱來抱去的過程,因為這家夥平日裏老躲他,不會這麽乖。

“好。”

賀洋轉身進了書房,葉言就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看omega48的可愛小o跳舞,其中一個小o這回進步名次很大,正含着淚水握着話筒說“謝謝每一個為這麽笨的妙妙投票的你,謝謝你們嗚嗚嗚,我還會,嗚嗚嗚嗚,繼續努力的嗚嗚嗚”。

全息投影能全方位展示愛豆的每一根頭發絲兒,還有他低落到下巴的眼淚。

臺下的宅男看到愛豆哭,一個個高喊着這個小omega的名字,說道:“妙妙,愛你,妙妙,最萌!”

這個omega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愛,想日”的彈幕蓋滿了整個屏幕,幾乎要擋住了這個omega的臉。

葉言換了個姿勢,心想這大概就是所有alpha都喜歡的omega吧。

聲音甜甜的,眼睛這麽大,還會說哄人開心的話,哭起來還有“珍珠淚”。

和人家比起來,自己冷淡地簡直不像一個omega。哦,這些年還好了一些,從前更是不愛說話。

賀洋會覺得十六歲踩滑板的豆芽菜小孩兒可愛嗎?

葉言嘆氣,拿出量子力學老師發的電子版習題,剛剛打開就覺得一陣辣眼睛……

于是他選擇閉上了眼睛。

能考上帝國綜合這種藝術生分數線也很高的大學,葉言全靠秦希希和家教老師給他補習數學,他是文科生,當年文科數學都玩不來,一米九的秦希希每天都在給他講題,搞得當時學校裏好多alpha以為這倆人在搞oo戀。

大概是上帝把他的天賦非常不均勻的分配給了藝術,導致葉言對于兩個哥哥十分擅長的東西并不擅長,雖然都是同一個媽生的。

賀洋就在門口看老婆握着手機,臉色逐漸微妙,然後開始迷茫的整套表情。

“你在看什麽?”

葉言擡頭,對上賀洋的眼睛。

這是上帝為他指了一條生路啊。

“量子力學作業。”

“量子力學?”賀洋好奇道,“你們藝術學院還學這個?”

因為被葉知空這條狗坑了,賀洋也是選過這門課的,他知道這門課的難度對葉言來說不亞于天書。

葉言這才說:“我選課的時候出了點問題,老師說作業成績也算入期末,我怕我挂了,你今晚如果有時間,能不能……”

賀洋看葉言乖乖的看他,坐到了葉言身邊的床上,說道:“可以啊,但我有條件。”

葉言懵懵地說:“什麽條件?”

“你親我一下。”賀洋凝視着葉言的眼睛,又開始一本正經地撩騷,“你親我一下,你這學期的作業我都給你寫,期末負責給你勾重點題,保準你背下來就能過。”

這麽好的事。

只需要一個吻。

葉言紅了臉,猶豫了半分鐘,心想賀洋怎麽又開始搞些讓他分不清楚界限的操作。

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賀洋。

他湊到賀洋身邊,輕輕親了賀洋的臉頰。他的嘴唇很軟,眼神也很軟,還帶着柔柔的花香。

賀洋輕笑:“親臉不行。”

葉言臉紅的要滴血,說道:“你……饒了我好吧。”

賀洋繼續說:“期末保過。”

葉言便飛快地在賀洋嘴唇上親了一口,結果被賀洋反客為主地拉到懷裏深吻。

雖然賀洋說“親一口”,也的确是“一口”。

但賀洋這一口親了葉言整整五分鐘,最後他強勢的alpha信息素和逐漸減少的氧氣共同作用,葉言又差點被親哭了,默默推開了賀洋。

葉言喘着氣,心想這個人的吻,為什麽和人看起來不太一樣。

這麽熱情,會給他一種被喜歡的錯覺。

賀洋心中狂喜,卻平靜道:“成交了。你作業發給我。我去寫。”

作者有話要說: 甜度逐漸變齁~

這就是一個調節心情的甜餅~

日常不知該羨慕賀洋還是該羨慕言言。

(看到很多可愛的小天使都想鑽進存稿箱,感覺可以等你們進去了把門關上搞個無限生存游戲hhh)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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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她不一樣!

周圍鳥語花香,暖暖的日光照在門前的地面上,進而溫暖了整個房間,漸漸的驅散了身上莫名生出來的陰寒,滿是期待的擡頭看他,心裏突然就緊張了,畢竟人家剛剛救了我,還提出這樣的要求會不會有些.得寸進尺。

柳玄臉色變了變,就那樣看着我,眸子閃閃的,我這才發覺這個柳玄和白衍其實并不相同,他雖然也沉穩,也隐忍,也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可只是一眼我就知道他與白衍不同,柳玄眸子裏藏着的都是善意并非孤寂。

“你,你說要跟着我?”柳玄表情奇怪的看我,好像這是什麽奇怪的承諾似的,可我卻并沒有發覺,依舊是滿臉希冀的擡頭看他,見他這樣問我也立刻鄭重點頭。

柳玄再次遲疑,許久才又說了一句:“你,這樣說是為了讓我保護你,是嗎?”

雖然覺得柳玄這問題很奇怪,可我想的卻并不是這些,于是搖頭,說:“我只是想要找個去處,這天地間,已經沒有我的去處了,你可願意留我?”

感覺柳玄笑了,笑得很是和善,後來他好像說了一句:“既然如此,那你以後若是後悔,想要離開我,我也決不答應!”

我恍惚的點頭,後來恍惚的笑了,再後來更是滿心歡喜的撲進柳玄的懷裏,狠狠的哭了一場,想着白衍居然為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就要我死,不過還好,上天眷戀,我也有地方可以去了。

麒麟山上的鬧劇并沒有因為柳玄帶着我離開而結束,就在柳玄将我帶走的兩個時辰後,來了個一身黑衣的男子,目光灼灼的看我,活像我長得有多麽奇異一樣。

“看夠了沒有,難道你不知道非禮勿視?”柳玄冷着臉對那男子說道,我聽得雲裏霧裏,默默的想了許久,這非禮勿視是這麽用的嗎?我又沒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黑衣男子古怪的看我,後又擡頭,更加古怪的看向柳玄,翹起嘴角說了一句:“聽說你救了個女妖精,過來看看!”

柳玄回頭看我,扔下一句:“你且先睡會,想吃什麽告訴我,回來時我給你帶來!”

最後又看了一眼黑衣男子,我昂頭就像個小兔子一樣的點頭,後滿是欣喜的說道:“什麽都可以嗎?”

柳玄瞥了一眼再次打量我的黑衣男子,微微皺眉,我以為是我的要求過分了,于是連連擺手說道:“要是不行,那就什麽都可以,你看着帶就好了!我不挑食!”

柳玄終于将視線轉回到我身上,說:“你願吃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帶來!”

感覺那黑衣人的眉毛挑了一下,連忙轉頭去看,卻不小心對上那雙滿是笑意的眸子,心裏一緊,連忙低頭,在不敢擡頭去看,最後只能悶悶的說了一句:“若是可以,我想吃桂花糕,若是沒有,那就什麽都行,我不挑食!”

感覺柳玄低頭,悶悶的回了我一個:“恩!”字,而後十分奇怪的拎着黑衣男子大步離開,卻不想就在黑衣男子被拎着離開的時候,那厮竟沖我意味深長的擠了一下眼睛,像是在讓我跟上去。

我一直都是無法無天的,于是有了這個提醒,或者說本來就有這麽個想法,被黑男子撩撥起來,就在難以按下,看着柳玄轉身毫不費力的出了房間,後順着門前的臺階拾階而下,全程都是将黑衣男子拎在手裏的,那霸氣的樣子倒是看得我十分眼熱。

鞋子沒脫本來就是坐在船外側的我,于是很大方的墊腳走到雕刻精美的房門之後,探頭往外去看,卻不想那兩人走的并不遠,而兩人此時也正熱火朝天的讨論什麽,再次忍不住側耳朵想要聽一聽。

“沒想到你也有憐香惜玉的時候!”調侃的語氣,聽着就讓人想要動氣,恨不得踹一腳的感覺。

“她不一樣!”冷冷的四個字,說的很是理所當然。

“哦?這山上可不只她一個女妖精!也沒見你…!”疑惑的語氣,不過依舊讓人惱火。

“她不一樣!”很霸氣的四個字,我忍不住側耳,想要聽到更多。

“再不一樣也就只是個女妖精!那你說說她哪裏不一樣了!”這次說話的語氣要硬氣一些,像是也生氣了。

“她不一樣!”呃,就不能說點別的,也讓我也開心開心,來回這四個字,難道說的是我生來仙胎,與妖精不一樣?

“哦?既然她如此不同,我倒要去看看!”伸手推開柳玄,那黑衣男子剛好看到我探出來的小腦瓜,嘴角再次翹起,莫名就吓得我心跳亂了節奏。

連忙将頭收回來,總覺得好像被人算計了,可還是想要聽一聽我在柳玄眼裏究竟有何不同。

“你敢!”

霸氣的兩個字,震得周圍的草木微顫,黑衣男子立刻停了腳步,很規矩的後撤,冷着臉說道:“你莫要忘了,你即将渡劫,莫要幾千年的修行毀于一旦!”

差一點驚呼,連忙将頭收回來,這個信息太震驚人了,畢竟我從不知道修行還能平白失去,低頭看着腳尖,柳玄的聲音再次毫無遮攔的沖進我的耳朵:“這事我自然知曉,也知道分寸,只是那眼睛太幹淨了,我只是想要保護她,在這麒麟山上快活的生活,若是天劫降臨,我自然要受,這一切并不沖突。”

眼睛突然就濕了,忍不住低頭想要将眼中淚水掩去,卻不想越是低頭,淚水就越是洶湧,連忙跑回榻上,将頭抵在滿是清香的被褥裏,竟再次哭了起來,只是這淚不知是為了白衍,或許是為了那認識不到三個時辰的柳玄,又或許只是為了我自己。

屋子裏突然有了聲音,像是切切私語,又像是有人在悄悄靠近,能的将頭從被褥裏擡起來,看見的卻是一張烏黑的手掌,還有手掌上肆虐的靈氣,一切發生的太快,我也只來得及驚呼一聲,在後來就是閉眼等死。

感覺周身被一層仙氣保護,那夾着風向我襲來的手掌還沒有來得及碰到我的身體,人就已經被仙氣反噬,嘭的一聲倒飛而出。

我驚愕的看着自己的手臂,看着突然出現,後又突然消失的仙氣,總覺得那仙氣有些熟悉,雖然激進透明,可終歸能夠看出那仙氣竟是白色的,心底莫名的又想起了那個不願想起的人。

房間了的動靜很大,不過随着那個黑色的手掌飛走之後,房間裏卻突然出現了四個面貌怪異,周身氣勢淩厲的呃,妖!

吓得連連後退,我忍住想要找人救我,再開口是叫出來的居然是:“白衍,救我!”

巨大的敞開的門扇一陣抖動,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裏已經多了一綠一黑兩個人影,雖然沒有白衍發怒時的狂風大作,不過屋子裏的氣流卻也翻騰的十分厲害,忍不住就擡手想要這一下眼睛,卻不想那些人在看到柳玄還有那個黑衣人趕回之後,也不繼續糾纏而是立刻轉身跳出屋子,将窗戶撞壞了好幾個。

“我就說,這事不會這麽簡單就了結,那麒麟山主的位置,可是很誘人的!你還是盡快找個辦法絕了後患吧!不然你這房子遲早也毀,或者你将那丫頭拴在褲腰帶上,走哪都帶着!”

“砰!”我驚愕的看着柳玄擡手就在黑衣人的頭上敲了一下,聲音很大,我忍不住後腦勺就隐隐作痛,敲得那麽使勁,該有多疼。

果然那黑衣人整個就跳了起來,張牙舞爪半天之後,氣勢卻突然萎靡下來,有些無奈的說道:“說錯話了,也用不着如此,你這一錘是想打死我?”

柳玄卻蹙眉沒有繼續搭理他,而是轉身走向卧榻,很是理所當然的坐在床沿看我,嘴角挂笑得問道:“你的名字叫什麽?”

呆呆的看着柳玄嘴角的笑,我不經思索的脫口而出,說道:“白灼!”

柳玄眉頭微皺,再次問了一句:“你自己取的,還是別人給你的?”

腦子突然就轉動了一下,想着白衍将這個名字給我時的語氣,低頭不想再想起更多,于是接着說道:“別人給的,不過我也不想要這個名字,你是柳樹叫柳玄,那我…,那我…,那我就叫桃妖吧!”

感覺柳玄的眉眼都笑了,好看的緊,只見他再次開口問道:“不會是桃樹的桃,妖精的妖吧!”

正中的點頭,我沒覺得這有何不對,卻不想那個被扔到一旁的黑衣人卻突然笑了,還有些上起步接下氣的說道:“桃妖,果然與衆不同,這名字也太張揚了!”

柳玄冷眼回頭瞪他,房子裏突然就安靜了,等我再回頭看柳玄的時候,對上的依舊是眸子裏帶着淺笑的臉,只見他不急不徐的說道:“妖這個字不好用在名字裏,這樣吧,去掉女,你就用夭如何?”

對上這樣溫潤的滿是關懷的語氣,我當然是立刻點頭,笑着再次重複了一遍說道:“桃夭,恩!很好,以後我就叫桃夭!”

黑衣人在柳玄身後很沒有形象的撇嘴,後來我才知道那家夥是個不折不扣的仙人,司夜星君,而且那家夥的名字更難聽,竟然叫夜斛,實在是,實在是太有創意了。

“丫頭,想不想撈的魔王做做!”柳玄滿臉無害的突然說了這麽一句,卻再次讓我還有那個夜斛呆愣當場。

第 4 章 (1)

柏廷蔚笑了,但是他的笑容既不性感也不迷人,反而略顯扭曲猙獰,仿佛将陶悅然視為獵物,要把她生吞活剝似的,不一會兒,他突然說道:“你可以有你自己的房間”

紀晴沒想到他會這麽幹脆的答應,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柏廷蔚沒有漏看她開心的表情,嘴角惡意一勾,随即邁開腳步,領着她往某個房間走去

這是間只有幾坪大的傭人房,只能放一張單人床、一張小桌子、椅子,還有一個非常袖珍的衣櫃,加上簡單的衛浴設備,他等着看她破口大罵或是哭鬧的好戲,怎料她不但完全不抗議,反而露出一副松了一口氣的表情,這讓他一時間有些愣住了,這不是他預期的反應

“這裏就是你的房間,從現在開始,你要負責屋子的打掃工作,你的三餐也由你自己負責”說完,柏廷蔚惡意地想着,這下子她總該要抓狂了吧,而且他為了等這一刻,把家裏原有的傭人辭退了

“好,這些事都交給我吧”紀晴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對向來獨立的她來說,這些都只是輕而易舉的小事,況且她以後還想要開餐館,廚藝自然也有磨練過

向來冷絕的他,臉上難得出現一絲錯愕,是他眼花看錯還是耳背聽錯,她怎麽會欣然接受這樣的要求?

很好……柏廷蔚不免咬牙切齒,沒想到十年的時間,居然也能讓驕傲的陶悅然有所改變,不過他可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她,他還有一招可以好好羞辱她

思及此,他從西裝外套內袋抽出一張紙,扔到她的床上,惡狠狠地道:“簽一簽吧!”

“這是……”紀晴不解的望着他

“看過之後就簽上你的名字,然後交給我”他不打算解釋,直接命令道

她伸手拿起那張紙,打開閱讀,她盡可能讓自己的表情不要有什麽變化,但卻壓抑不住體內不斷竄升的笑意

這是一張婚姻契約,為期半年,時間一到,她就要無條件和他解除婚姻關系,而他連一塊錢贍養費都不會給她

紀晴不免在心裏暗嘆,這個男人真夠狠,不過這樣也好,她可不想把接下來的人生都賠給他

她看着他點點頭“我簽”甚至面帶笑容地問道:“不過,可以跟你借支筆嗎?”

一旦簽了,半年後她就會成為一個一毛錢都拿不到的失婚女人,也一定會成為社交圈衆人恥笑的對象,依照他對她的了解,她并不是這樣任人宰割的女人,她到底又在玩什麽把戲

柏廷蔚這下子再也無法故作鎮定了,他咬牙不解地再一次确認,“你要簽”

紀晴立刻回道:“對呀”只是她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錯愕,這不是他希望的結果嗎?不過她也懶得多想,反正她只要忍耐半年就可以解月兌了,這絕對是個好消息

“陶悅然,你總是能令我驚訝”不知怎地,他突然不急着要她簽名了,所以就算身上有筆,他也假裝沒有“等你有筆時再簽好給我”

“好”她乖順的回道

“那麽……”明知她才剛出院,又才剛到一個新環境,但是柏廷蔚把心一橫,冷冷地道:“你可以開始做事了”

紀晴早就有心理準備他可不是把她娶回家讓她享受當貴婦的,可是讓她困擾的是,他的家一塵不染,她實在不曉得要打掃什麽,但她仍找了條抹布,将已經相當幹淨的家具擦拭一遍,又拿了吸塵器吸着一點灰塵都沒有的地板,其實就算他家髒得跟垃圾堆一樣她也不怕,反正她從小吃苦當吃補,習慣了

柏廷蔚一直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結婚第一天他就逼她當家政婦,她沒有一句怨言已經讓他感到不可思議了,他甚至覺得她的表情是愉悅的這真的是他記憶中那個現實、勢利的千金女嗎?

天色漸漸暗了,她決定先休息一下再繼續,于是她來到客廳,問着正坐在沙發上看財經雜志、一副大老爺模樣的柏廷蔚,“晚餐要吃什麽?”

自從确定他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之後,她面對他時的态度反而更加自然

“我不是說過這是你的事”他是故意要刁難她,他知道她蔥、蒜不分,連瓦斯爐都不知道要怎麽用,更遑論親自下廚了,廚房對她而言是另一個世界,但是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做,他放下財經雜志起身“況且我有說你可以吃晚飯了嗎?”

紀晴瞄了一下牆上的時鐘,她已經打掃很久了,就算他再怎麽想折磨她,好歹也讓她稍微休息一下吧?

“打掃要體力……”她輕聲為自己争取

“我要檢查”柏廷蔚擺明不讓她好過

“請”紀晴毫不擔心地回道

柏廷蔚沒有真的戴上白手套檢查她打掃過的地方,卻也不放過任何的小細節,門把、窗沿、鏡子、牆角或是縫隙之間的不起眼之處,他都相當認真的用眼神确認

紀晴好整以暇的跟在他身後,育幼院裏的那些修女們要求很高,她從小被訓練到大,她相信她可以過關的

将室內檢查過一輪之後,他感到相當不滿意,并不是因為她真的有沒有打掃幹淨的地方,而是她的清潔工作做得太徹底了,讓他無從挑剔,最終,他只能不滿地道:“你最好一直維持這種态度,不要太放松,我會盯着你的”

“好”她知道他的要求有多嚴格,以後她也會讓他像今天這樣無話可說“晚餐?”

“自理”柏廷蔚理所當然的輕哼

“所以冰箱裏有什麽,我就弄什麽來吃?”紀晴不忘先請示

“這不是廢話嗎?”他刻意要給她難堪

她并沒有因為他的态度而感到受傷,反倒覺得能住在這麽好的房子裏,能使用這麽先進的廚具,她求之不得呢!

“你要和我一起吃嗎?”基于禮貌,紀晴問道

“不要!”柏廷蔚立刻冷冷的回道

她笑了笑“那我先去準備我的晚餐了”

晚餐時間到了,他當然也覺得肚子有點餓了,但是他會自己去高檔餐廳用餐,好好享受美食

出門前,他刻意繞去餐桌邊,想看看陶悅然可以搞出什麽名堂,沒想到一股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她面前居然放了一碗食材很豐富的面,看起來彈有勁的面條上,有一個煮到恰到好處的蛋包、一些青菜,還有幾片肉片,再搭配紅色的辣椒丁,顏色多彩,教人食欲大開

紀晴知道他在瞪着面看,怕是自己用了太多材料,惹他不開心,有些緊張地想要解釋,“我只是簡單找了幾樣……”

“看起來不錯”柏廷蔚沒想太多便月兌口道

她感到有些不可置信,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說話沒有夾槍帶棒,甚至還帶了點贊許“我常常這樣吃”

一聽到她這麽說,他的表情一沉,不以為然的回道:“你在說什麽鬼話”

紀晴這才想到她現在是陶悅然,而不是那個外表平凡、吃苦長大的紀晴,于是她輕輕一嘆,沒有接話

“好好享受你的晚餐”柏廷蔚不屑地哼道

“吃完我會繼續打掃!”她立刻表示

有那麽三秒鐘,他感到有點良心不安,她好歹只是個女人,他竟然還在結婚當日就這麽對待她,但是一思及她十年前帶給他的傷害與教訓,他的心頓時一縮,态度又恢複冷然

“應該的”他這麽回道

“你幾點回來,我要不要等門?”既然她現在是扮演他的妻子,至少要有點表示

“陶悅然,你會這麽問……是真的有把我當做你的丈夫嗎?”柏廷蔚淩厲的眸光射向她,羞辱道:“但你不要搞錯了,我可不認為你是我的妻子別忘了,半年一到,你會立刻被我趕出去!”

紀晴有些無奈地點點頭,她不過才問了一句,他就可以回這麽多句,早知道她就不要管他了,真是多說多錯

“你也無法從我這裏得到任何東西”

“我知道”

“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沉痛的回憶一旦被勾起,就不是那麽容易可以壓下去,柏廷蔚繼續諷道:“當年你選擇了葛家霖,以為那個富二代會把你當寶,結果呢?你父親的事業出了問題,他有伸出援手嗎?陶悅然,這就是你這種現實的女人要學的第一課……”他的眼神又冷峻了幾分“你怎麽對別人,別人就會怎麽對你,這是永恒不變的真理”

紀晴一臉茫然,她又不是陶悅然,怎麽可能了解他們十年前的愛恨情仇

見她沒有反應,他更火了“吃你的面吧!”

她快速點點頭,不敢再開口,就怕惹得他更生氣

“對了”離去前,柏廷蔚不忘補上最後一槍“你的房門不用鎖,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對你有興趣的!”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紀晴有些啼笑皆非,也不禁想着,如果他能夠放下傷痛、仇恨,改一改冷冰冰的個性,他絕對可以迷倒所有見過他的女人,而且他的态度讓她更堅定自己的猜測—

其實柏廷蔚……恨死了陶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