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3 章 搜身

(更新時間:2004-11-514:54:00本章字數:5125)

看著橫七豎八躺卧在地上的衆人,薩摩滿意地勾起嘴角。剛才他設結界時,刻意加了入夢術,只不過為了不讓伊格警覺,刻意将對四周元素的幹擾降到最低。但也因此,效果發作得比較慢,所以直到現在,唯一清醒的伊格才總算在酒精和魔法雙重影響下睡著了。當然,薩摩也可以等衆人都爛醉之後再行動,只是比起純粹的酒醉,讓他們沉睡,對他接下來的動作顯然安全多了。

審視一下衆人的确已經昏睡,薩摩立刻喚出雙生,指著一旁爛醉如泥的衆人吩咐道∶「你去搜那邊的人,任何紙張都給我搜出來!」說著便将小蛇雙生扔向那邊,自己則來到伊格身邊,動手仔細搜索起來。

落在醉鬼堆中,雙生感覺就像掉進酒缸一樣,一下便被撲鼻而來的酒氣沖得頭昏。

「主人┅可不可以┅?」雙生甩甩頭,打著商量地問。

只是要求都還沒出口,薩摩便頭也不回地道∶「不可以。」

雙生聞言瞠大眼,啞口無言了好一會,才認命地鑽進一人的衣衫裏。

找紙?雙生一層衣衫繞著找。雖然衣服裏烏漆抹黑,但卻不會對雙生造成影響。只是汗臭和酒精混合起來的味道撲鼻而來,累得雙生只好閉起氣,才不會不小心被醺昏。

找完一層,再往內找,雙生差點開口咒罵。人類做啥穿這麽多衣服啊?!這麽熱的天氣,外面穿著一件普通衣衫也就算了,裏面還有一件質料較硬的軍服,軍服內還有一件馬甲似的綿杉,最後才是內杉。找紙是吧┅?雙生一層層找,打算一見紙便叼出來。

就雙生一邊埋怨一邊尋找時,薩摩也搜完了伊格身上的東西。

薩摩相信伊格是這群人之首,所以當他搜完伊格全身上下,只搜到一封包在腰帶裏的家書時,當真失望到了極點。但是薩摩卻不相信伊格身上竟會什麽重要文件都沒有,所以再度仔細搜索了一遍。

這次更加的仔細,竟然讓他從伊格身上所穿的馬甲夾層中搜出一封折得端整的信函。信封正面寫著“致蘭普頓魔武學院院長樊勞瑞”幾個大字,并以魔法封住信封。這種魔法封緘一體成形,若沒有以施法人指定的某樣東西來拆封,便會導致信件自毀。這是各國重要文件的一貫處理方法,以免重要文件被竊,導致機密外。不用說,這必是帝國高層對學院的指示。

解魔法封緘,薩摩雖然不是做不到,但是恐怕得花上大半個時辰來研究這個魔法封緘所動用的元素比例,未免太過麻煩。何況,這封信是要交給樊勞瑞的,他根本不用急在此時拆開。學院想知道的機密,絕不會在這封信裏。所以薩摩看了一會兒,便又将這封信放回了原處。

有了這一封信的經驗,薩摩又更加仔細的摸索伊格身上的每一件衣服。他相信,軍方一定有內部的指示文件,以作為最高指揮依據!但是,不論薩摩怎麽找,依舊找不到那份一定存在的文件。

難道,會是因為這次這件事事關重大,所以軍方改以口頭方式指揮嗎?

正在薩摩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雙生突然從納蘭多內衣裏探出頭來∶「主人!」

薩摩心裏正在愁著,聞聲僅是敷衍地應了一聲∶「嗯?」

「這個人穿了一件很厚的內衣。」雙生回答,聲音有點悶。

薩摩翻翻白眼,沒好氣地道∶「我叫你找紙,你管他內衣穿多厚做什麽?」

「可是這件內衣裏襯是防水的皮革┅,汗水透不過去,全部悶在裏面,味道┅很臭┅。」雙生委屈地道。

不就是不想搜嗎?找這麽多藉口?!薩摩挑挑眉,正想發怒,突然一愣。

內衣┅不就是要吸汗嗎?納蘭多為什麽穿了一件不會吸汗的厚內衣?!難道┅┅?!

薩摩心中一動,一下撲到納蘭多身前,探手進去摸索。

雙生見薩摩動手了,喜不自勝地趕緊脫離納蘭多的衣服,溜到旁邊去了。

就如雙生所說的,納蘭多的內衣裏襯是不透水的皮革,汗水全被悶在內衣與身體間。薩摩顧不得沾得滿手粘濕,順著內衣邊緣摸索。

突然,薩摩摸到了一處開口,手便伸進皮革當中。幾乎是一伸進去,薩摩便摸到了一個布囊┅。

拉出布囊,這才發現,布囊裏裝著的竟是一張折得方方正正的紙張。

就是這個了!薩摩大喜,連忙将紙張拿了出來。正想攤開來仔細看看時,外面卻傳來一聲低呼。

薩摩暗叫不妙!他竟忘了他設的結界可是防內不防外的!肯定是酒館的侍者前來探看了!要是讓這人漏了他曾在這些軍人身上搜東西的事,一切就完了!薩摩腦中數個念頭飛快閃過┅!殺了他?想辦法掩飾?或是┅,再利用魔眼一次,讓這名侍者忘記一切?

看到二狗子以驚人的決心自絕,琉璃美目大睜,忍不住驚叫出聲。

今天一早,她磨著龐希爾斯讓她離開蘭普頓市采藥。忙了大半天,好不容易采足了所需的藥材,便吩咐龐希爾斯收拾藥材,她則先一步回來準備煉藥所需的設備。但她怎麽也想不到,一回來,迎接她的,竟是這樣一個血淋淋的景況┅。

「二狗子!」琉璃快步跑進小茅屋,無視於茅屋裏十名兇神惡煞般的大漢,迳自來到跑向倒卧在溝渠邊的二狗子。

但是不容琉璃跑近,橫裏突然插出一只手臂,攔在琉璃身前。

琉璃被攔,又想繞過手臂,沒想到這只手臂竟轉而抓向她的肩膀。琉璃見狀連忙往後退開,總算看清楚攔住她的究竟是誰。

一雙布滿兇光的眼是琉璃對這個人的第一印象。因為這雙眼,琉璃又退了一步,拉開距離警戒。

「你們是誰?」琉璃環視茅屋裏十個眼生的大漢,心裏很是害怕,但卻還是鼓起勇氣質問。

滿眼兇光的大漢聞言不僅沒有回答,反倒指著二狗子,反問道∶「這句話正是我要問你的。你認識這個人?」

琉璃畢竟單純,雖然知道這些人絕非善類,但警戒的程度顯然不夠。因為大漢一問,琉璃便近乎直覺地回答道∶「沒錯!」

聞言,大漢笑了。滿是算計和得意的笑容,當場讓琉璃心中暗叫不妙。

「我正擔心斷了這條線,沒想到竟又有一個送上門來。」大漢得意洋洋地道。

斷什麽線?琉璃正自不解,便見大漢往前逼近了一步,急得琉璃連忙往後退。她不知道大漢究竟在說些什麽,但是┅,很明顯的,這個人似乎企圖想要從她這裏得知什麽┅。她得跑┅,趕快去找人來埙uㄐK。想到這裏,琉璃擔憂地看了一眼生死不明的二狗子,接著轉身便跑。

大漢見蒙面少女想逃,連忙對其馀大漢使了一個眼色。衆大漢雖然吃驚於二狗子突如其來的動作,但這會都已經回過神,見領頭大漢下了命令,靠近門邊的大漢連忙一個大步攔在門口。

琉璃一驚,纖手一揮,一個「撤!」字出口,便見一股強風從門外卷進,将兩名攔住門口的大漢帶得往側邊仆倒。琉璃便趁著這時間,迅速跑出茅屋。

因為二狗子半點武功和魔法都不懂,領頭大漢自然以為這名纖弱的少女定也是手無搏雞之力,估計手下攔上去,應該手到擒來,沒想到卻大出他的意料之外!這名少女竟然會魔法?!就這麽一錯神,少女已奔出茅屋。

大漢沒有怔愣太久,一回神便率先追了出去。這少女會魔法,又急著逃跑,一定知道些什麽!

其馀大漢見首領奔出,終於回過神,诳uㄟl在後面出了茅屋。

琉璃本以為利用魔法可以順利逃出,沒想到,跑出茅屋不過三尺,便覺身邊狂風卷起,眼前便接著一花,一道身影就這麽直直站在前路。琉璃大驚,驚叫一聲,連忙停下風行術。沒了風行術,琉璃的速度的确慢了,但距離已近,加上方才高速移動,根本無法及時停住!千鈞一發之際,眼看不及轉向,就要撞上眼前的人時,眼前的人突然又往側邊閃開。琉璃心中一喜,正待再以風行術加快速度離開時,一雙手突然從旁而出,在琉璃完全無備之下,準确扣住了她的手臂,然後往後回扯!

這一扣一扯,當場煞住了琉璃去勢,琉璃這才有時間仔細看向這個突然攔在前頭的人。

「啊!」這一看,琉璃當場驚叫一聲。這人不就是方才在茅屋裏想抓她的大漢嗎?!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後發先至,攔在她的前頭!

「我想抓的人還沒有抓不到的。」大漢滿臉邪佞的笑容,得意地道。

聞言,琉璃大驚失色。這人果然打算擒住她啊!這層省悟讓琉璃更感驚慌,立刻鼓起魔力,與之相抗。只見一蓬火焰“澎”地熊熊燃起,不片刻便将扣住琉璃的大漢團團裹住,與此同時,琉璃手臂用力一掙,企圖掙脫大漢的控制。沒想到幾次掙紮都沒掙脫,琉璃大驚失色,立刻知道自己喚來的火焰并沒有傷到大漢。

果然,就在琉璃幾次掙紮不果時,火焰中便傳來了嘲諷般的笑聲∶「這種雕蟲小技也想傷我?!真是天真呵┅。」

聞聲,琉璃一顆心直直沉落。正自惶然不知所措時,包裹著大漢的火焰突然像是被什麽逼開似的,火舌四散流竄,轉眼便消失無蹤,剩下的就是那名帶著輕蔑笑容的大漢。如果說琉璃心裏本來有任何一絲僥幸的想法,在見到這一幕時也全都沒了!

「以人類的魔法水準來看,你的魔法雖然已經相當不錯,但想傷我還早。」大漢以驕傲的口吻道。

驕傲的口吻,輕蔑的态度,琉璃彷佛看到當初狂态畢露的龐希爾斯┅。這個人定是魔族的人吧!思及此,琉璃心中更是驚急得險些昏厥。她還記得在魔獸天堂,逼得她與薩摩兩人險入死地的人正是魔族人!難道┅,這些人竟是前來尋仇的嗎?!

不!不可以!不能讓他們找到摩哥哥!!

有了這一層信念,琉璃不絕望也不怕了,運集全身魔力,一聲高喝∶「荊棘之牆!」

随著聲音,地上不起眼的小草突然以驚人的速度拔長,瞬間超過三尺,密密麻麻布滿了琉璃四周,甚至遠遠向茅屋方向延伸。

這一下來得突然,領頭大漢縱是不懼,也不免一時被逼得手忙腳亂。一個不小心,衣衫還讓銳利的葉片劃破了好幾處,顧不得再緊抓著琉璃,先閃避要緊。

大漢雖是躲過了,但其馀大漢可沒那麽幸運了。手腳沒有領頭大漢的俐索,對攻擊的感應也遠較領頭大漢為差之下,九名大漢一一挂彩,嚴重的甚至被高草穿過胸腹,眼看是不活了。一陣驚人的攻擊過後,就像來時一樣突然,拔長的小草很快又全部恢複到本來的模樣,若不是地上留著一個個的大窟窿,和滿地哀嚎的傷者,當真會讓以為方才那一幕僅是一時眼花罷了。其實也是琉璃經驗不足,若她曉得如薩摩那樣,重複施展魔法,層層疊疊的攻擊,就算不能重創敵人,癱瘓行動力肯定是綽綽有馀。現在僅是一次的攻擊,領頭的大漢依舊卓立,顯然并未受到什麽大傷。

琉璃省悟這點錯誤,連忙壓下對地上傷者的同情,鼓起魔力就待再次攻擊。驀地,眼前一花!已有前車之鑒的琉璃立刻彈身而退,但這名魔族大漢的動作恁地迅速,竟然還是轉眼間便逼到近前。

「你以為我會給你另一個機會?」大漢冷哼著,右手成爪,往前探去。

眼看琉璃即将落入大漢手中,突然橫裏竄出一抹白影,以驚人的高速畫過大漢與琉璃之間!

大漢雖然警覺,但白影來得突然,速度又快,不及反應之下,只覺伸出的右手傳來一陣熱辣辣的疼痛!收回一看,手背手腕處多了四道深可及骨的傷痕,傷口鮮血橫流。在大漢端詳間,傷口四周逐漸浮現深紫色的浮腫,分明是中毒的症狀!

這點傷口大漢并不在意,但傷口上的毒可就讓人心煩了。雖然這種毒對人類足以致命,但對他卻不至於,只是麻癢痛就在所難免了。暗暗運功驅毒,大漢将視線轉向傷他的白影。

只見一頭小狗般大小的白色狐貍正對著他龇牙咧嘴地威脅嘶吼。

大漢見著白色小狐貍,臉上立刻浮現輕蔑的表情,頗帶怒意地道∶「哼!一頭長不大的魔獸!靠著我族血液衍生的獸類,竟敢傷我!」說著,大漢揚起手,眼中閃動著兇狠的光芒,竟似想将小狐貍致之死地!

琉璃見狀大驚,顧不得其他,已經鼓起的魔力順勢施展魔法!藍光迅速聚斂,鋪天蓋地的冰箭閃著冷冷藍光,往大漢疾撲而去!

至此,琉璃已有九分肯定眼前兇惡的大漢是魔族人。但确定此點後,琉璃反而不跑了。她必須阻止大漢傷害薩摩!絕不能讓他離開這裏,去找尚未痊愈的薩摩!琉璃如此單純地想著,卻沒想過,以薩摩之能,面對魔族尚且應付得如此吃力,她學魔法才不過短短時日,怎可能會有勝算?

言歸正傳!話說大漢一發現藍光聚斂便以警覺,冰箭一出,大漢連忙轉向往冰箭來向淩空劈出一掌。勁風以著不遜於冰箭的速度前行,兩力遭遇,立時爆出驚人轟鳴,冰箭碎裂四散而出,牽連其他完好的冰箭。冰箭攻勢随即瓦解。

已有之前施展魔法的經驗,琉璃這次可學乖了,冰箭術一出手便又毫不停歇地繼續施展又一波的魔法。於是,就在漫天破碎冰屑的掩護中,另一波冰箭轉瞬又到。

此舉大出大漢意料之外。本以為以人類的魔法能力,要想連續不斷地施展魔法太過困難,沒想到眼前這名蒙面少女竟有這等能力?!大漢緊急反應之際,也更堅定活抓少女的決心了。

第 192 章 略施小計

(更新時間:2004-11-514:54:00本章字數:4719)

宴會開始很久了,薩摩臉帶笑容,看着本來還有矜持的衆人逐漸露出醜态。

“摩耶,怎麽不多喝一點?”納蘭多滿臉通紅與衆人談笑,還不忘時時提醒薩摩要與大家同樂。

薩摩彎彎嘴角,做勢欲舉起桌上的酒杯。他知道,納蘭多的招呼只是客套,實際上并不打算盯着他多喝一點酒。果然,納蘭多一見薩摩将手伸向酒杯,便滿意地轉回頭,繼續與衆人嘻鬧,大聲讨論着樓下圓形高臺上的表演。

衆人拉高聲音一來是因為酒氣作祟,二來則是整座酒吧如今都是喧嘩叫好聲,要是不大聲,恐怕是怎麽也聽不見的。

薩摩輕啜了一口酒,懶散地微眯雙眼,看着高臺上正在演出的戲碼。他喝得不多,不是因為怕醉,事實上酒一入腹薩摩便将那足以迷人神智的酒氣給逼了出來。薩摩不喝是因為,酒的味道并不好,逼着自己喝也只是為了不讓納蘭多等人藉機起哄。

節目已經開始了。所謂特別的節目,其實也不過就是數個妙齡女郎,在高臺上空手搏鬥。幾名妙齡女郎出現的時候着實讓薩摩激賞了一下,因為,女郎們衣着端莊,發鬓整齊,大有名媛大家的風範。只不過當這些女郎對着臺下一鞠躬後突然開始過招時,薩摩的眉頭就不由得皺了起來。

沒有像樣的招式,出招也毫無章法可言,女郎們的搏鬥實在上不了臺面。到目前為止,整場搏鬥幾乎都在互扯衣衫,滿場各色飛舞的碎布,到最後,女郎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能叫做衣服了。乳波肉浪襯着酒吧裏越來越濃的酒味,薩摩仿佛聞到淫靡的氣味。

來酒吧的人似乎就為了看這幕,因為女郎的衣服每破一塊,臺下就會響起轟然叫好的聲浪。女郎并不是奴隸,相反的卻是以此營生。納蘭多表示,每一個女郎的背後都有一位有錢有勢的財主,将之妝點得有如貴族仕女。來酒吧飲酒作樂的酒客們,就是享受看一名高高在上的美女,屈辱裸露的過程。

據說,這酒吧的表演節目每三天便更換一種,以滿足酒客們的需求。像是納蘭多上一次來,看得就是真刀真劍以性命為注的搏鬥。那場厮殺雖然血腥,但卻精采,這回來這裏,本來也是期望看到像這樣的表演,沒想到卻換成了這個,納蘭多等人雖有遺憾,但似乎也很能接受,很快就跟其他酒客一樣,起哄叫好了。

這樣醜陋的人性面和低級的娛樂,薩摩以洛u災v會很厭惡,甚至不屑觀看。但看了一會,薩摩卻意外地發現,他竟沒有想像中那麽排斥,盡管還是不甚喜歡。但就是這一點差別,讓薩摩至今還可以坐在這裏,不致拂袖而去。

酒過三巡,衆人也多少有些醉意,言語間再沒顧忌。

“你看,左邊那娘們像極了咱們大公主!”一名軍人一邊打着酒嗝,一邊興奮地道。

“大公主的才沒那麽大呢!”另一名軍人帶着淫笑道。一邊說還一邊在胸前比劃着。

此話一出,衆軍人立刻意會,不約而同地哄然大笑,滿臉俱是淫笑。

薩摩見狀心中一動。這些人都有醉态了,應該差不多了吧┅!薩摩收起一直挂在臉上的笑容,準備進行第二步。

“摩耶!你別見怪,他們都喝醉了。”一道顯然還算清醒的聲音略帶歉意地響起。

薩摩倏然一驚,轉頭看去。原來伊格從頭到尾坐在角落,酒也喝得不多,不僅沒跟衆人一起起哄,神智也還算清醒。方才他見薩摩突然收起笑容,不知薩摩心中另有打算,還以為是衆人滿是淫穢意味的話惹起薩摩不悅,連忙開口道歉。

薩摩心中大感麻煩,這的伊格正是被他列為最可疑的人物,此人要是不醉,他這第二步恐怕難以進行啊!薩摩心中固然焦急,但臉上卻沒敢漏任何心思。

“哪裏!他們大概是許久沒喝酒了吧!”薩摩體恤地表示自己可以體諒。

伊格聞言露出一抹苦笑∶“我看應該是我這陣子把他們逼得太嚴了。”

固執軍人的性格,薩摩可以理解。

“那現在讓他們這麽喝,妥當嗎?”薩摩假做焦急地問。

伊格先是聳聳肩,接着喝了一口酒,輕松地道∶“沒關系,就當讓他們輕松一下,否則任務結束之後,他們私底下可不知道要怎麽怨我了。霍塔桑酒吧的酒不比王宮裏差,讓他們喝這一次,想必是誰也不能怨我了。”

說到這裏,伊格又突然對着薩摩眨眨眼睛,賊溜溜地道∶“何況┅,這次我們是師出有名。将軍要我們跟你問好,我們現在正是奉将軍之命,在完成我們的工作呢!”

“呵┅,既然如此,你怎麽不趁這機會多喝一點?”薩摩一邊笑一邊還不忘試探伊格不喝酒的原因。

不論是哪一個國家,貴族一向将追求醇酒美人視為風雅之舉,伊格既說霍塔桑酒吧的酒直比王宮,卻不多喝,豈不奇怪?伊格可是武将,應該不是怕不勝酒力。難道,伊格是因為懷疑他,所以刻意不喝,打算監視他?!若真是如此,事情可就棘手了。

幸好接下來伊格的回答讓薩摩大大松了一口氣。只聽他無奈地道∶“我也想喝,不過這些人醉了之後可得有人處理,我要是醉了誰來處理?”

原來如此┅。既是如此,那便好辦。薩摩腦筋一轉,随即問道∶“你是指怎麽将他們送回學院嗎?”

伊格搖搖頭∶“不是!這家酒吧大可以讓他們睡到明天,我早就料到他們不喝到酩酊大醉是不肯罷休的,所以我剛剛便将這裏包了一天,不會有外人來打擾我們。”

原來如此。

“那麽還有什麽好擔心的?”薩摩好奇地問。

伊格搖搖頭,苦笑着解釋道∶“你不知道,這些酒鬼,現在還正常,等一下發起酒瘋,問題才大。萬一不小心惹事了,平常不打緊,但現在我們都有任務在身,一出事便是軍法處置。我要是跟着醉了,保不定明天一醒,我們都在保安處了。”

薩摩恍然大悟,心中立刻有了計較,先是試探地道∶“你一個人,再加上我,要對付二十九個醉鬼,還是很難吧?!”

伊格長嘆一口氣,想來他也在擔心這個問題。

薩摩心中一喜,假做思索了一會,才建議道∶“不如設個結界,讓他們離不開這裏,應該就不會惹事了。”

聞言,伊格大喜,但随即垮下臉道∶“當然好,但是我的魔法還不到這種程度。”他只會正向結界,限制外人外力侵入,至于限制結界內人事物的反向結界,因為難度太高,他一直學不會,更何況以他的魔力,設出的結界很可能撐不到明天。

見伊格已經意動,薩摩連忙加把勁道∶“讓我來吧!”

伊格聽了大喜過望,但嘴上還是不免有些遲疑∶“會不會太辛苦了?反向結界不好設┅。”

薩摩自信一笑,也不多說,食中二指伸向眉心,嘴裏喃喃念出一串音節。随着音節起落,薩摩指向眉心的手轉而前揮,再向側邊畫下一個弧。手指過處,留下絲般銀亮的光芒。伊格正在贊嘆間,薩摩低喃的聲音,音節越來越密,雙手回收交疊,接着在一聲低喝中,雙手前推。絲般的銀光驀地張成一片光幕,籠罩四周。薩摩低喃一聲收,光幕消失,但伊格知道,結界完成了。

“精靈人果然不同┅。”伊格贊嘆地道。他知道,現在他們可以看到樓下的表演,聽得到四周的喧嘩聲,但卻走不出這片結界。

薩摩微笑不語。

“你剛剛念的是精靈人的咒語嗎?”伊格好奇地問。他以前看過精靈人施展魔法,用的也是人族語啊!

“沒錯。我用族語念咒語已經習慣了┅。”薩摩解釋道。

事實上,他當然沒有這種習慣。反向結界雖然難度比較高,但為了不惹起有心人的注意,他并未将聲音和影像也封住,所以還不到必須以咒語輔助的地步。他是因為不想讓伊格摸清他的能力,所以才刻意念出。另一方面,他又擔心伊格從他的咒語中聽出他的企圖,所以刻意用精靈人族的語言念咒,以防萬一。

原來如此,伊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現在你不用擔心了。”薩摩帶着純粹善意的表情說着。

“謝謝你!這下我就放心了。”伊格高興地道。他怎麽也想不到,這位将軍偶然認識的小兄弟之所以這般熱心都是為了那可能就在他們身上的密函。

伊格說着,便端起前面的酒杯,開懷暢飲起來。

“啊┅這酒真香┅。”伊格鼻子湊在酒杯前猛聞,很是陶醉地道。

薩摩見狀失笑,忍不住消遣道∶“你喝酒的方式真別致,竟是用聞的。”

伊格聞了一會,突然一口将酒倒入嘴裏,含了好一會才吞下肚子。滿足地噓了一口氣,又立刻斟滿一杯,湊在鼻間邊聞邊道∶“這種難得的好酒要是像他們那樣胡亂灌,那才真是浪費。”

伊格說得煞有其事,顯然對酒很有一番研究。虧得方才還逼着自己滴酒不沾,真是難為他了。可惜他剛剛動了那個手腳,怕伊格這次能喝的酒也很有限了。

見二狗子昏迷,大漢嫌惡地甩開二狗子的身體,不悅地蹙眉咒罵∶“哼!就憑人類這種身體?!”

大漢似乎意有所指,其馀大漢很迷惑,但卻不敢追問。

領頭的大漢并不打算就此放過二狗子,只見他伸出手,遙遙對着橫過茅屋的水渠一招。一蓬水花嘩地從水渠裏湧了起來,一下被吸到大漢掌前。

大漢冷冷地看了手中的水,接着便将之往地上昏迷的二狗子臉上一潑!

冰冷凍醒了二狗子,尚未從折磨中恢複神智,顯得迷糊又萎靡。

“改變主意了嗎?”大漢冷冷地道。

緊閉的雙唇是二狗子的回答。

大漢見狀,氣怒得連說了幾聲好,才聲音陰沉地道∶“我就看你可以嘴硬到什麽時候!”

二狗子虛弱地瞪了大漢一眼,懷着消極的抵抗心理,恨恨地道∶“俺就是死了,你也別想從俺這裏問到什麽!”

也是二狗子真心實性,否則一般人遇到這樣的拷打,早就受不了。二狗子沒有想太多,他只是認定了這些人殺了老姜,便是他的大仇人!面對大仇人,他打不過,但總算能以這個方式報複!所以他說什麽也不松口。

此話一出,大漢本來想伸向二狗子頭顱的手突然收了回來,接着便蹙眉沉思起來。

他差點忘了,人類可經不起他的折磨。弄死這打鐵人事小,問不到魔晶石來源事大。只是,這個人嘴巴這般硬,若不磨得他生不如死,肯定不會吐實,偏偏他又擔心不小心将這個人弄死了┅。真是麻煩啊┅。

幾番思量,大漢驀地靈光一閃,接着便突然邪佞地笑了起來∶“多謝你提醒,我差點忘了,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你不論想不想說都非說不可!”

此話一出,二狗子心中巨震!大漢那篤定的表情和語氣讓他全身發冷。

二狗子驚懼的表情讓大漢相當滿意,只見他勾起嘴角,站起身,對着其馀大漢吩咐道∶“把這個人帶走!”說完,大漢轉身便走。

不!二狗子不怕折磨,但卻怎麽也不如這個壞人的意!看一眼倒卧在不遠處的無頭屍體,二狗子眼中閃動着堅決的光芒,這一刻┅他決定了他的未來!

其馀的大漢聽領頭大漢的吩咐,連忙分了兩人上前。照他們想,經過方才那番折磨,這個打鐵人恐怕是連動一根指頭都嫌吃力,随便叫兩個将這人擡走就可以了。沒想到,兩個大漢才剛走近,本來倒在地上萎靡不振的二狗子突然一下往旁邊滾去!

兩名大漢見狀大驚,還道二狗子打算逃跑,連忙攔在前頭。不料二狗子這一滾,便來到橫過茅屋的溝渠前,沒如他們所料地逃走,反而撐起上身,猛地将頭甩上溝渠布滿尖銳岩石的銳角!

“叩──!”一聲沉悶的聲響伴着微微的震動響起!二狗子的頭顱重重敲在岩鋒。所用的力道之大,不僅地面微振,聲音響亮,血花更是一下噴濺而出!岩鋒深深嵌入二狗子的額頭。

“啊!”衆大漢驚叫。

幾乎與衆大漢的驚叫同時,領頭大漢邁出茅屋的腳步也停了下來,回頭看去,正好看到二狗子甩頭撞上岩鋒。心中不由一驚,連忙幾個大步趕了回來。正想将二狗子拉起來探看還有沒有救時,一聲驚叫突然從門口響起!

“啊──!”一名蒙面少女站在門口,眼神驚恐地看着茅屋裏的慘狀。

第 191 章 将計就計

(更新時間:2004-11-514:53:00本章字數:5834)

就在薩摩等人在霍塔桑酒吧開始自我介紹時,蘭普頓市的另一個角落也開始暗潮洶湧。

為首的大漢領着衆人離開姜家武防店一段距離,突然又繞了回去。

“使者,為什麽又繞回來啊?”其中一名大漢見走回頭路,不由得納悶地問。

領頭的大漢冷哼一聲∶“你當真以為我相信那個老頭的話嗎?”

“不然呢?難道那個老頭竟然敢騙我們嗎?”另一名大漢驚訝地道。

“有沒有騙我們我不知道,但那老頭肯定不是沒見過這把匕首。”領頭的大漢篤定地道。

“怎麽說?”方才拍桌的大漢追問。

領頭的大漢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道∶“因為他剛看到匕首的時候,心跳加快了。若不是心虛,絕對不會這樣。”

心跳?!其馀九名大漢你眼望我眼,都覺得不可思議。這人竟然可以聽到別人的心跳聲?!

就在衆大漢驚疑不定時,領頭的大漢突然低聲道∶“注意,有人來了。”說着便率先閃到一旁的小巷。

衆人見狀,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躲,但還是跟着閃進小巷裏。

幾乎就在衆人躲進小巷裏的同時,前方走來一個人。仔細一看竟是方才小店中的老人!

“果然沒錯!他一定是要去通風報信。”領頭的大漢喃喃地道。

衆人聞言,恍然大悟。

老人腳步匆忙,很快就越過了衆人躲藏的小巷,彎進對面另一條小巷去了。

“跟上!”領頭的大漢低喝。說着便率先跟了上去。

老人一邊急趕一邊暗自祈禱,希望那些人不要太快找到那裏去。他差點忘了,既然有人告訴這些人找姜家武防店,那就難保不會有人告訴這些人二狗子的打鐵店。二狗子太過老實,要是被那些人找上了,定是有什麽說什麽。那把龍紋匕首二狗子不見得知道是那名青年買了去,但肯定知道是姜家武防店的武器。要是他老實說了,說不得會給他們惹來大禍!

來到打鐵店前的小巷,老人小心張望一下前後左右,這才彎進巷裏。

打鐵店旁邊的空地多了一棟小木屋,老人知道,這是那位俊美青年的妻子和她的随從所住的地方。小木屋門窗緊閉,想來應是出門了。老人走過小屋,來到打鐵鋪前。

二狗子正在門口修理隔壁巷子賣肉大嬸的切肉刀,見老人來了,連忙揚聲招呼∶“老姜,你來啦!”其實二狗子小了老人一輩,本不應這般喊老人,但二狗子自小魯直,聽得父親和左右鄰居這麽喊也就跟着這麽喊了。

老人一聽二狗子拉開嗓子招呼,連忙将食指豎在嘴前,示意二狗子噤聲。

二狗子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似地看着老人。

老人本想開口解釋,又突然覺得不妥,連忙轉頭張望後頭,見沒人看見,這才拉着二狗子進去鋪內。

“怎麽啦?”二狗子疑惑地問,雖然老人要他聲音小些,但他的大嗓門一開,總還是滿大聲的。

老人知道二狗子這嗓門是沒救了,幹脆道∶“你別說話,聽我說。”

二狗子張張嘴,似想應聲,但想到老人要他別說話,連忙縮了回去,改以點頭代替。

老人壓低聲音,迅快地吩咐道∶“等會如果有人過來,拿一把匕首問你知不知道是從哪裏賣出的,記得打死都要說不知道,聽到沒有?”

二狗子抓抓腦袋,猶豫地道∶“俺不知道自然要說不知道,但是俺要是知道,也要說不知道嗎?”

老人沒好氣地瞪了二狗子一眼,再次強調道∶“沒錯!不管你知不知道,一定要說不知道,聽到沒有?”

二狗子點點頭,正想答應,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道不懷好意的聲音∶“果然就像使者說的,這老頭果然知道啊!”

老人一聽這聲音,驚得幾乎魂飛魄散。還沒轉頭呢,突覺頭上一震,眼前便瞬間染滿紅霧,全身力氣迅速退離。老人最後的感覺是身體倒地時傳來的震動┅。

二狗子聽到陌生的聲音時還不覺得如何,沒想到眼前跟自己講話的老人卻突然頭顱爆裂,立刻将二狗子吓傻了,待老人轟然倒地,二狗子才回過神來。而這時,門口也陸續踱進了十名大漢┅。

“老姜!”二狗子驚吼一聲,待撲到近前,老人早已氣絕身亡了。

老人與父親交情頗深,兩家往來密切,自從父親死了之後,更一直都是老姜在照應他。現在,這樣一個如親人般的老人死了,二狗子心中的震驚與悲痛不言可喻。

“死啦!別叫了!”進門的大漢興災樂禍地道。此話立刻引得其他大漢一陣讪笑。

聞言,二狗子縱是再傻也猜出老人的死與這些大漢有關。

“是你們!兇手!!”二狗子瞪大泛紅的眼,一邊叫着一邊掄起一旁的打鐵錘就往衆大漢揮去。

二狗子長年打鐵,一身蠻力自然驚人,拿起沉重的鐵錘揮動起來,呼呼作響,聲勢頗是驚人。幾名大漢猝不及防下,被逼得連連後退。可惜,二狗子對武功一竅不通,空有一身笨力氣卻沒巧勁,一開始衆大漢雖被二狗子的狠勁逼退,甚至受了點小傷,但是衆大漢有武功在身,很快就站穩陣腳,進退閃避之間,二狗子不僅再也傷不了衆大漢,還被他們耍得團團轉。

“來啊!傻大個!是不是槌子太重了?”見二狗子再度揮錘落空,一名大漢立刻高聲譏笑起來。

二狗子盡管又氣又急又怒又悲,沒命地想将這些不速之客當場打死,當畢竟用的是死力氣,手上的打鐵錘又沉,久了不免有些手腳發虛。這時,二狗子真巴不得他有像他那個老弟一樣高強的身手,好洛u董陸琚I杵着打鐵錘,二狗子紅着眼,緩過一口氣,舉起打鐵錘,又待再上。衆大漢見狀,又開始起哄,紛紛嘲笑着二狗子的笨拙和不自量力。

雖然其他人熱中得很,但領頭大漢卻沒那份耐心與二狗子糾纏。只見他哼了一聲,遙遙伸手一拍!二狗子便覺一股大力重擊頭部,不由得一昏,手上的打鐵錘立刻落地,人也踉跄一下,翻倒在地。

栽倒在地的二狗子甩甩頭,又想再爬起來,突然背上一震,不由得又倒了下去。原來竟是一名大漢一腳踹在背上,還死死壓住。發現自己被大漢踩在地上,二狗子血氣上湧,立刻奮力掙紮起來。這一下,差點将踩在二狗子背上的大漢給掀翻,幸好其他大漢見機得快,上前埙uㄐA才不致當衆出醜。饒是如此,衆大漢還是費了好一番手腳才将這個身材壯碩的打鐵人制住。最後,二狗子足足被五名大漢踩在地上。

“啐!就這樣的程度還想跟我們鬥?!”一名不小心被二狗子一拳砸中小腿的大漢恨恨地踢了二狗子一腳。

其他大漢聞言也跟着起哄,你一腳我一腳地,大肆羞辱。二狗子又怒又悲,恨不得生裂這些人,為情同父子的老姜報仇也洛u災v解忿,偏偏不論他如何用力掙紮,還是掙脫不開,只能被迫接受衆大漢的羞辱。

見衆大漢鬧了好一會,領頭的大漢終于開口了,只聽他道∶“好了!別鬧了!讓我問話。”

此話一出,衆大漢立刻收起嬉戲嘲弄。除了那五名制住二狗子的大漢外,其他四名大漢更是馬上從二狗子身邊退開,好讓領頭的大漢方便問話。

領頭的大漢拿出那把黑色龍紋匕首,問∶“你看過這把匕首嗎?”

“哼!”二狗子甩過頭去不回答。姜家的武器,不用看過他也認得出來!

五名踩住二狗子的大漢見狀,臉色一變,齊齊用力一踹。

“你最好識相一點!”一名大漢語帶威脅地道。

二狗子痛哼一聲,卻仍是咬着牙不發一語。他不喜歡也不會說謊,方才老姜要他說謊他還不怎麽願意,但現在,不用老姜吩咐,他也是死都不說的!

這些人是壞人吶!他們殺死了老姜,現在又來威脅他!

二狗子心裏恨極,打定主意絕不讓這些人稱心如意!

二狗子滿是恨意的眼光,領頭的大漢看見了,但他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還是兀自繼續追問∶“這是不是從你這家店賣出的?”

二狗子瞪着一雙眼,嘴卻緊得猶如蚌殼似的,一言不發。

“使者!不讓他吃點苦頭,他不會乖乖聽話的!”一名大漢不懷好意地看了二狗子一眼,便轉頭向領頭的大漢道。

領頭的大漢不置可否,似是默許了。建議的大漢臉現喜色,立刻對着五個踩着二狗子的大漢使了一個眼色。五個大漢沒有猶豫,立刻便不約而同地擡起腳。

二狗子感覺背上壓力突減,立刻手腳并用,迅速爬了起來。沒想到人都還沒站穩,方才擡腳的五名大漢收卻先後撲了過來。二狗子連看也沒看清楚,就覺得全身各處劇痛,竟是被五名大漢像沙包似的輪番毆打!二狗子疼得當場蜷曲起身體,四處閃避,但對武功一竅不通的他,盡管怎麽躲還是躲不開五名大漢的拳腳。五名大漢一邊嘲弄二狗子的愚蠢,一邊你一拳我一腳地,打得二狗子昏頭轉向,站都站不穩。盡管如此,紛紛落下的拳腳還是片刻也不停歇。終于,在小腿被連續踢了兩腳後,二狗子終于再也站不住,雙膝一軟,便往前撲倒。

“喀啦啦”幾聲脆響,像是什麽東西掉落滾動的聲音,接着撲通一聲輕響,又像是有東西掉到水中的聲音。聲音很小,比起衆大漢的嘲笑聲,這聲音幾乎可以完全被忽略。但偏偏,從毆打開始便顯現出一臉興趣缺缺的領頭大漢卻聽到了┅。

這種打落水狗的戲碼,領頭的大漢看得多了,正覺有些無聊,聽得這幾聲脆響,立刻好奇看去。屋角一條橫過茅屋的小溝渠,水聲正是從那裏傳來。大漢不知道落水的是什麽東西,順便掃視溝渠附近一眼。視線驀然定格!大漢神情驚疑不定地看着靜靜躺卧在地上的黑色橢圓晶體┅。

“還不快說?!乖乖招來,我們說不定還會留你一條狗命!”一名大漢臉色兇狠地威脅。

二狗子這一下跌得不輕,加上方才那陣毆打,眼下都還在頭昏眼花,卻還是堅持着不回答任何問題,任衆大漢如何威脅恐吓,二狗子就是咬着牙一句話也不說。

二狗子的硬脾氣讓衆大漢相當不滿,立刻又是一頓輪番毒打。

領頭的大漢沒有理會正在上演的逼供戲碼,在短暫思索之後,便走上前,拾起橢圓形的黑色晶石。晶石一落手領頭的大漢立刻臉色劇變。

“住手!”領頭的大漢頭也不回,高聲大喝。

喝聲一出,正在對二狗子進行第二輪拳打腳踢的衆大漢立刻停手,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領頭的大漢将晶石緊緊握在掌中,臉上帶着又是激動又是恐懼的複雜表情,待轉過身面對衆大漢時,臉上就只剩下嚴肅。

領頭的大漢緩步走近蜷曲在地上的二狗子。

“使者?”一名大漢驚疑不定地看着領頭大漢滿臉嚴肅的表情。

領頭的大漢沒有理會他,反而兀自蹲下身,攤開手,讓二狗子看見躺在掌心的黑色晶石,問∶“這是從哪裏來的?”

二狗子連看也不看一眼,幹脆閉上眼睛,一副死也不講話的态度。

比起之前對二狗子消極反抗的冷漠态度,領頭大漢這回的反應顯得相當激烈。只見他一手揪住二狗子的頭發,逼他擡起頭來看。

“你要是再敢這樣!我會讓你生不如死!”領頭大漢表情猙獰地道。

大漢的聲音陰沉得叫人發毛,二狗子不覺睜開眼睛。眼睛一睜,立刻看到大漢掌中的黑色晶石。這是老弟送給他的魔晶石啊!什麽時候掉出來的呢?┅啊!定是剛剛跌倒時掉出來的!

二狗子這麽想着,臉上不覺露出恍然的神情。

見狀,領頭的大漢笑了∶“你果然知道吧┅!”

此話一出,二狗子大驚,忘了要以消極的沉默來對抗,脫口便道∶“我不知道!那顆魔晶石不是我的!”

也是二狗子太過單純,才會被大漢幾句話激得脫口反駁。否則若是二狗子像方才一樣一言不發,領頭的大漢縱是懷疑,恐怕也拿不準究竟真假。

可現在,二狗子的反駁反而證實了大漢的猜測。只見他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兀自問道∶“這顆魔晶石是誰給你的?”

這是一顆暗元素的魔晶石吶!自從魔王失蹤之後,暗元素就像被封印一樣,再也無法使用。這顆魔晶石所含的暗元素雖然不多,但總算是“暗”系魔晶石啊!人類不可能可以操控暗元素,更別說練出魔晶石。魔族當中也無人能使用暗元素,要說有例外,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魔王出現了┅!

大漢一問,二狗子立刻省悟自己的言語和表情漏了他的想法,連忙閉上嘴,不願再多說半句話。

他不會讓這些壞人稱心如意,更何況這顆魔晶石是他那老弟給他的。這人說不定是起了貪心,才會逼問他來源。他要是說了,肯定會連累他那老弟。這麽一想,二狗子更是堅定什麽也不說的決心了。

見二狗子又閉嘴不語了,大漢立刻不悅地豎起眉,雙眼兇光畢露,突然抓着二狗子的頭就是往地面猛敲。

二狗子只覺一股大力扯着自己的頭猛擊地面,一開始還覺得疼得厲害,後來竟似有些麻木了。待得那人再把他的頭拉起,二狗子已經神智昏沉,帶着鐵鏽味的熱液灼得他的臉陣陣灼熱。

“快說吧!要是你說了,我就饒你一命。”經過這番動作,大漢似乎冷靜許多,聲音聽起來也溫和很多,只是二狗子模糊的視線卻還是看到大漢殺氣騰騰的雙眼。

“不┅知道┅。”二狗子虛弱地道。

二狗子相信,只要他咬定不知道,這人就是再神通廣大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大漢見二狗子堅不吐實,氣得火冒三丈,也不知是不是氣得昏頭了,大漢竟突然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不懷好意地看着二狗子。

二狗子心中警鈴大作,正不知大漢又有什麽折磨他的花樣時,後腦驀地傳來劇烈撕裂疼痛!一股奇怪的燒灼感從後腦開始延伸,像有刺似的,沿着脊椎插入。

“啊───!”二狗子忍不住大聲尖叫,全身因為劇痛而筋脔掙紮。

二狗子發了瘋似的用力掙紮,企圖擺脫大漢那只扣着他腦袋手。偏偏不論如何掙紮,拼了命地連汗水都浸濕了衣裳,那只手還是固執地抓着他的頭,不斷将燒燙的長針紮進他的後腦。

“等你肯說了,我就放你一馬。說!這顆魔晶石從哪裏來的?!”大漢堅持地問。

雖然他本來的任務是為了追查那把龍紋匕首,但眼下這顆魔晶石的地位豈是一把神族所攜帶的人類刀械能比得上?!魔王的行蹤比起一個神族刺客來得重要多了!

二狗子讓疼痛逼得眼淚鼻涕直流,壓根聽不清楚大漢的問話。他心裏只記得,不能說┅不能說!為了老姜,為了他那位老弟,他什麽都不能說!

大漢似乎狠了心,非等到二狗子答應吐實,否則絕不松手。于是疼痛繼續持續┅。二狗子喊痛的聲音越來越沙啞,越來越無力,全身劇烈的筋脔也逐漸成了密集的顫抖。地上滿是二狗子因疼痛無法控制而留下的口水、淚水、汗水,凄慘的景象就連方才還在興災樂禍的其馀大漢也不知不覺噤了聲。

時間到底有多漫長,二狗子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仿佛慢慢老去,慢慢┅慢慢地失去意識。

第 190 章 黑衣再現

(更新時間:2004-11-514:53:00本章字數:6468)

隔天,薩摩先去找昶印。不為別的,就為了錢。三十個貴族背景為主的軍人會吃掉多少錢?薩摩實在沒底,但肯定是不小的數目。薩摩身上從不帶錢,所有錢都在班塔耶身上,畢竟錢放在班塔耶身上,不僅誰都拿不走,以錢滾錢為樂的班塔耶還可以讓錢越放越多,怎麽算都劃算,薩摩自然樂得輕松。

薩摩當然可以直接找班塔耶拿錢。班塔耶平常雖然一個錢打二十四個結,但薩摩跟他拿,料定他也不會有第二句話。只是薩摩一想到班塔耶如喪考妣的表情,就決定不去找他了。

後來,薩摩發現,他這個決定是對的。因為,當他找到昶印,說到要到蘭普頓市,必須用到錢時,昶印問也沒問,便丢給他一張卡片。

“這張卡片拿到蘭普頓市,花多少錢都沒關系。”昶印帶着莫測高深的表情這麽說。

薩摩估計學院與蘭普頓市有某種協定,因此也沒多問,拿了卡片便走,倒讓想趁機吊薩摩胃口的昶印算計落空。

解決了錢的問題之後,薩摩便獨自前往視察團所住的宿舍。

才剛踏進宿舍,便見視察團一行總共三十個人,一個不少,通通聚階ub一樓大廳,人人臉上都是一臉興奮,不時往門口張望。為了今天的慶祝宴,衆軍人全換了一身平常武人所穿的勁裝。

薩摩一進來,幾個眼尖的軍人立刻發現。

“來了!來了!”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一忽兒,大廳裏所有人都盯着站在門口的薩摩。

薩摩本來從不理會他人的視線,但這三十個人卻是不久以後他要算計的人,所以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冷漠好還是熱絡好。正在尴尬間,昨天的方臉軍人伊格越衆而出,得體地抱拳招呼道∶“兄弟來得正好,我們也剛巧準備好,想着要怎麽去找你呢!”

薩摩掃了衆人一眼。剛進門時衆人臉有焦躁之色,絕非“剛巧準備好”的樣子。伊格話一出口,衆人倒挺有默契地故做悠閑,像是一點都不急的模樣。薩摩心裏暗笑,也不點破,順着話尾,客套地道∶“幸好沒耽誤到各位的時間。”

“哪兒的話,我們現在就出發可好?”伊格知道現衆人急着離開學院,所以也不廢話,直接引到正題來。

薩摩微微一笑,點頭同意∶“當然可以。只不過,我平日罕到蘭普頓市,路頭不熟,不知各位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

伊格正待客套幾句,一直等着出門的衆人當中突然冒出一聲∶“霍塔桑酒吧!”

此話一出,衆軍人臉上都露出興奮表情,雙眼閃閃發亮,看這情況,若非衆人平常訓練有素,曉得自制,這會恐怕不當場歡呼起來了。不用說,這霍塔桑酒吧肯定是個相當特別且有名的地方。

伊格見狀,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見他搔搔頭解釋道∶“嘿!他們蘭普頓市混得太熟了,難免會比較挑剔┅┅。”

這個薩摩倒能體諒。想想這些人十成十都是學院畢業,在蘭普頓市混了五年,進了軍隊又分在東陸軍團,一但有了假期,恐怕除了蘭普頓市,還是蘭普頓市。如此一來,不熟也難。更何況,貴族出身又在軍隊中擔任小隊長以上的職務,自然不會有囊中羞澀這回事,出入的地方更加不可能會是普通的茶館酒吧。幸好,方才昶印給了他那張卡片┅。

“無妨!難得一次。”薩摩大方地道。

說着,薩摩便率先走出大廳。衆人見狀,自然是忙不疊跟上。

一離開宿舍,這些軍人立刻變臉似的,通通一臉莊重嚴肅。見狀,薩摩大感有趣,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只看這模樣,大概誰都想不到,這些軍人正準備去狂歡吧!路上遇到幾個學院學生,遠遠見到這些軍人,離得老遠便端端正正地行了一個軍禮。衆軍人表情嚴肅,連眼皮也沒動一下,只有領前的伊格代表點頭回禮。經過這幾天相處,學生們對這些“傑出校友”印象相當深刻,因此衆人雖然沒穿軍服,學生還是認得出來。

一離開學院,衆軍人又馬上恢複正常表情,叫薩摩大感新鮮。

“讓閣下見笑了。為了軍隊的形象,難免要嚴肅一點。”伊格很是尴尬地解釋。

薩摩微笑表示沒關系,心裏則暗自比較龍人族的軍隊。

人類果然是個情感太過複雜的種族,龍人族的軍隊從來不以故做嚴肅來塑造形象。保家衛國,本就值得尊敬不是嗎?難道,人類軍人有什麽原因讓他們必須小心翼翼維持軍隊的形象?薩摩有點迷惑。

近午時分,蘭普頓市一向門可羅雀的姜家武防店裏,老人一如往常地一手支着下巴打盹。

寧靜的中午,老人已經習慣以這樣的方式度過,但今天顯然不同,因為門外竟來了十名勁裝大漢,可說是除了薩摩等人前來購買武器那回外,第一次有這麽多人上門。

其中一名大漢看了看簡陋的小店,殘破的招牌,髒污的布招,露出嫌惡的表情∶“這家店這麽小,那人會不會騙我們?”

同行諸人似乎也頗有同感,所以都跟着停下腳步。領頭的大漢見狀,立刻回過頭催促道∶“進去就知道了,盡在這裏棉唆做什?”說着便率先走進小店。

幾名大漢你眼望我眼,也随後跟上。

外面豔陽高照,屋內卻顯得陰暗。雖然這對十名大漢都沒造成妨礙,但衆人還是不禁皺起眉頭。

浏目一望,毫無意外的,店內沒有其他顧客,只有一名頭發斑白的老人坐在椅子上打盹。

領頭的大漢對着身後的大漢瞥了一眼,一名大漢立刻上前,往老人靠着打盹的桌子用力一拍。

“碰!”地一聲,老人從昏昏欲睡中驚醒,一下跳了起來。

“什┅什麽?!”老人迷迷糊糊地叫。

拍桌子的大漢不耐煩地問道∶“你是這家店的老板嗎?”

老人揉揉眼睛,定神看去。一看,卻又把自己吓了一跳。

店裏什麽時候來了這許多人?!

“各位┅要買些什麽嗎?”老人小心地問。他看得出來,這些人來意不善,恐怕不像上次那批貴客一樣,單純買東西,怕是要來找碴哩!

老人一問,方才問話的大漢立刻不屑地哼了一聲∶“買什麽東西?這家破店能買到什麽?”

老人早已習慣這般輕蔑的态度,聞言也不反駁,只是更加小心地問∶“那┅不知諸位光臨敝店有何貴幹?”

壯漢沒回答老人的問題,還是堅持着問老人的身分∶“你是這家店的老板?”

“是┅是的。”老人小心翼翼地回答。他已經強烈感覺到情況不對了。

“是就好!”壯漢說了這句話便退回領頭的大漢身後。

老人正弄不清他們的目的,領頭的大漢卻突然從懷中掏出一物∶“這東西是從你們店裏賣出去的嗎?”

老人定定神才低頭看去,這一看立刻心中巨震!原來大漢拿出來的不是別的,正是那天他賣給那些貴人的其中一把武器─龍紋短匕。他還記得,買這把短匕的是那名英俊而眼光獨到的青年。只是┅這把匕首怎會落到這些人手裏呢?

老人心裏波濤洶湧,臉上卻故做謹慎,仔細地看了匕首好一會,才露出迷惑的表情∶“我們店裏沒賣過這把武器。”

老人年老成精,從這些人的模樣就已看出他們絕非善類,心裏先有了八分警戒,現在再看到這把匕首,立刻認定這些人是來找麻煩的,當然是先否認再說。

“你确定?有沒有記錯?”大漢懷疑地問。

“沒有!這把匕首式樣特別,要是敝店賣過,小老頭一定記得。”老人篤定地道。

老人說得篤定,方才拍桌的大漢卻突然喝道∶“說謊!我們問過這裏的人,都說這種匕首只有你們敢賣!”

雖然不知真假,但大漢這一吼,的确讓老人驚得連聲音都在發抖∶“冤枉啊┅!各位英雄┅,咱們店這麽小,哪有什麽敢賣不敢賣的┅!”

“你這是說我們被騙了?!”大漢神色不善地逼問。

“這┅這┅小老兒不敢┅。”老人怯怯地道。

大漢眉一聳,就待再問時,領頭的大漢卻突然喝止∶“好了!別問了。看樣子他是不知道了,再問也問不出什麽。”

大漢倒也乖順,聞言立刻閉嘴,但卻不忘瞪了老人一眼。

老人暗地松了一口氣,領頭的大漢卻又突然喚道∶“老頭!”

老人吓了一跳,連忙應聲∶“是┅是!”

“既然這把匕首不是你們賣出的,那麽你知道是哪家店賣出的嗎?”領頭的大漢問道。

老人故做迷惘地道∶“這個小老兒就不知道了。”

領頭的大漢倒也幹脆,沒再追問便領着衆大漢離開了。

見大漢走遠了,老人才重重喘了一口氣。好險吶┅!他敢肯定這些人定是找麻煩的,幸好自己警覺得快,否則怕不遭殃了?!幸好虎兒不在,否則恐怕會露出馬腳。不知道這把匕首怎麽會落到這些人手裏?只是不管是什麽原因,他也幫不上忙啊!希望那些個貴人平安無事才好吶!

老人嘆了一口氣,轉身回到方才打盹的位置,正想坐下再眯一會,卻突然想起一事,驚得立刻跳了起來!趕緊三步并兩步地出門了。

霍塔桑酒吧很大┅,大得有些不像話。兩層樓建築以岩石築基,再以上好的紫楠木建成。一塊塊不規則岩石巧妙砌合,襯着質感厚重的木料,相當調和。建築物四周是大片空地,前方用來停放馬車,兩側及後方則是馬廄。馬廄的材料雖然不是紫楠木,但也是少見的楠木,造價絕對不低。酒吧沒有一般常見迎風飄飛的旗幟,倒是在大門前豎了一塊三人合抱的大石。石上龍飛鳳舞刻了“霍桑塔酒吧”幾個大字,下面的署名竟然是東陸大将軍穆恩!

“嘿!将軍本人年輕時也很喜歡來這裏,不過自從将軍夫人死後,反而很少來了。”伊格見薩摩眼睛瞪着巨石,連忙解釋道。

薩摩沒說什麽,衆人已經走進大門,來到空地上。

酒吧生意很好,縱是白天,依舊停放着不少馬車,側邊的馬廄也沒得空。空地上有人看顧馬車,有人照料馬匹,也有人配着刀劍,來回走動巡邏。

“這裏天天都有貴族上門,酒吧擔心出問題,總得警醒些。”伊格指着那些配刀的大漢道。

這間酒吧排場這麽大,究竟有什麽值得讓貴族天天造訪不嫌膩┅?薩摩很好奇。

薩摩這行人三十一個,惹眼得緊,一走進空地便惹起巡邏大漢的注意。

“貴客是一起的嗎?”一名守門的大漢躬身問道,卻沒開門的打算。

薩摩不明情形,倒是伊格等人對這裏很是熟悉,順手便從懷裏掏出一只徽章,在大漢面前晃了一下∶“三十一個,趕緊安排。”

薩摩眼尖,徽章雖然一晃即過,還是讓薩摩看出徽章上面刻的是一匹馬和一面方盾。

一看到徽章,大漢立刻退開∶“原來是謝夫魯大人,立刻為您安排好。”說着,大漢伸手拉拉門邊一條黃金打造的長鏈,便推開大門,延手請衆人進入酒吧。

一進酒吧立刻有一名手腳俐落的少年上前引路∶“貴客二樓雅廂請。”

酒吧不僅寬敞,而且內部構造獨特。一樓中間設有一個圓形平臺,座位繞着平臺安排,供酒的吧擡則在最外側。圓形平臺正上方沒有樓板,整個二樓呈圓形安排,隔了好幾個空間,每個空間都正對着建築物的中心。酒吧上下安着大量明石和各色水晶,明石的亮光透過各色水晶折射,把整酒吧映得炫麗非常。光是這手筆,就不是平常酒吧比得上。惟一跟其他酒吧一樣的,便是吵雜度。幸好酒吧寬敞,加上防止回聲的結界,所以談笑聲音盡管此起彼落,還不至于到無法忍受的地步。

衆人跟在少年身後走着,沿路不停有酒吧客人側目注意。

“呵!每次來還是伊格的身分最好用。”納蘭多一邊笑一邊低聲道。

伊格露出一抹當然如此的笑容。

“謝夫魯是伊格的姓?”薩摩低聲問道。來到學院之後,他多少耳聞了一些貴族之事,若是沒記錯,謝夫魯這個姓是巴耶帝國貴族八姓(注)中的一姓。

伊格點點頭,謙虛地道∶“是的,我的名字是謝夫魯·伊格。”

薩摩眉一挑。無可否認地,他有些驚訝,因為沒想過會遇到帝國最有勢力的八貴族當中的人。

“我們這些人,就他的身分最好,所以每次來,我們都一定要拉着他來。八姓是貴族裏的貴族,等會包管我們要什麽他們就送什麽,一秒都不敢多耽擱。”納蘭多眨眨眼睛,戲谑地道。

原來如此┅。如果以身分來推斷┅,這行人的領頭應該就是伊格了。

“不過是後四姓,別老是在挂在嘴上嚷嚷,小心下次我不陪你來。”伊格笑罵道。

此話一出,納蘭多當真怕了,連忙雙手捂住嘴巴,猛搖頭,看得衆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或許是八姓的身分奏效,領路的少年将衆人領到二樓,挑了一個兩邊都沒有客人的隔間,才剛拉好厚絨布布幕,酒菜便立刻上了桌,速度不可謂不快。

“這家酒吧就是貼心,瞧!還幫我們安排在這裏。這可好,我們可以安心飲酒作樂了!”納蘭多涎着臉笑,有幾分猥亵的味道。

“這裏有什麽特別嗎?”薩摩終于忍不住問道。

“當然特別啦!我先不說,等會你便知道了。我保準你來過以後還想再來!”納蘭多信心滿滿地道。

薩摩失笑,正不知該說什麽,伊格便笑斥∶“你當大家都跟你一樣?将軍的小兄弟是精靈人,可不見得會喜歡這一套。”說着,伊格對着薩摩歉然一笑。

納蘭多抓抓頭,信心雖然打了折扣,卻還是嘴硬地道∶“這┅這也難說。”

伊格不理納蘭多,很快就招呼衆人道∶“節目還沒開始呢!趁現在大家互相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将軍的小兄弟,摩耶!”

“姓摩?真少見┅。”一名軍人抓着酒杯驚訝地道。

薩摩苦笑搖頭∶“摩不是我的姓。摩耶是我的名字。”他的姓不僅長,而且說不得。

“湯恩你光抓着酒杯就醉啦!精靈人除了王族之外是沒有姓的。”納蘭多嗤聲道。

湯恩聞言,知道納蘭多在調侃他一進酒吧就抓着酒杯不放,尴尬地放下酒杯,傻笑着。

伊格比着衆人,一個一個介紹起來∶“這是蘇魯·納蘭多┅,這是果·湯恩┅┅。”

精靈人和龍人只有王族有姓氏,但人類卻不同,除了奴隸之外,每個人都有姓。一般人也許還不會将姓氏挂在嘴邊,但貴族的姓氏代表家族的歷史,貴族通名一律連名帶姓介紹,若是忽略了姓氏,反而會被視為不禮貌的行為。

其他二十九個軍人雖然沒有八姓那樣顯赫的背景,但都是貴族中人,一個介紹下來,名姓連成長長一串,直把薩摩聽得頭昏眼花。幸好這番自我介紹似乎只是這些人狂歡之前的例行公事,誰也沒期望薩摩就此記住。其實薩摩哪記得那許多人,加上心不在此,因此都是點頭招呼過後便忘,只在介紹到那名當晚與五皇子會面的軍人時,薩摩才悄悄留上了心,那人叫做祖魯·羅修。

“可惜韓瑟沒來,否則更精彩了。”納蘭多遺憾地道。

韓瑟?這名字聽來有些耳熟,不禁問道∶“韓瑟是誰?”

納蘭多啜了一口酒,解釋道∶“韓瑟是咱們帝國首富韓大略的獨生子,不是學院出身,好不容易在軍團裏掙到了隊長,可惜幾個月前韓大略死了,韓瑟只好回去守着錢。”

說到這裏,納蘭多突然放下酒杯,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道∶“有機會我介紹你認識韓瑟,你不知道,認識韓瑟那好處是多得數不盡吶!”

納蘭多解釋的這段時間,薩摩終于想起韓瑟是何許人了。好幾年前他跟尼路等人去鑒院鑒等時,除了遇到麻宓之外,就是韓瑟了。當然還差點因為韓瑟而漏身分哩!只不知納蘭多嘴裏的韓瑟和他遇到的韓瑟是不是同一個人┅。

見納蘭多滿臉陶醉,伊格忍不住笑斥道∶“好啦!納蘭多。不要天天老想着要占人家便宜,須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啊!”

商人巴結貴族,說穿了也不過就是那回事,衆人是心照不宣,薩摩也多少可以意會。

提到這點,納蘭多倒是理直氣壯∶“放心吧!他要真有機會需要埙uㄐA肯定是大事。大事的話,我可是一點忙也沒法幫的!”言下之意是他這派貴族勢力不大,影響力不夠了。

伊格聽到這番無賴式的說法,當場苦笑∶“少胡扯了!節目開始了。”

此話一出,衆人立刻轉頭往一樓中央的圓形高臺看去。

一個虬髯壯漢裸着上身,下半身穿着長及地面的布裙,走上高臺┅。節目的确開始了┅。

注∶貴族八姓─巴耶帝國除了王族之外,衆貴族當中勢力最大的八個姓氏。依其影響力的大小可分為前四姓∶穆、皓、丹頓、拉迪,和後四姓∶謝夫魯、克拉姆、帕坦奧多、拉卡諾魯。

第 189 章 機會難得

(更新時間:2004-11-514:52:00本章字數:4896)

離開與昶印等人密會的小房間,薩摩心裏可煩死了。他該怎麽樣才能得知确切地點?根據這幾天視察團的情形看來,他是別想期望這些人會在平常對話當中漏這些消息,而聽昨夜五皇子巴不得撇清關系的口氣,那個軍人短期間恐怕也不會再去找五皇子。這一來┅,消息要從哪裏來呢?

正苦思不到對策,卻聽得前路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大大哥!大大哥!”

薩摩直覺擡頭看去,就見蜜兒從樹叢後探出頭來,對着他用力揮手。除了蜜兒之外,旁邊還有一個眼生的男人,一身帝國軍服,應是那批視察團的一員。本來不想理會蜜兒,但見那名軍人,又想到現在毫無進展的任務,念頭一轉,便快步走近。

蜜兒見薩摩來了,這才得意的轉過頭∶“他就是大大哥喔!”

軍人沒有回答,而是直直地看着金發少年走近。

薩摩走到近處,先仔細看了軍人一眼。軍人有一張略長的臉,修得整潔的下巴,和深刻的五官,平凡中略顯俊俏的長相配上一身筆挺軍服,更顯威風。軍人此刻昂起頭,眼神挑釁地看的薩摩,很有貴族的傲氣。

薩摩沒管他,轉頭便看向蜜兒∶“什麽事?”

蜜兒跳到薩摩旁邊,拉着薩摩的手臂猛搖,撒嬌似地道∶“大大哥,剛剛蜜兒跟他說大大哥是最厲害的人,他都不相信啊!還說什麽十大九大的比大大哥厲害,怎麽可能嘛!”

薩摩一聽就知道蜜兒八成又在別人面前吹噓他的能力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薩摩轉頭向那名軍人,相當抱歉地道∶“真抱┅┅。”薩摩話還沒說完,一股勁風便迎面而來。

薩摩一驚,直覺一手擋去。原來竟是那名軍人突然一掌打來,幸好薩摩驚覺得快,否則不免當場丢醜。一手隔開,薩摩緊接着飛身而退,打算問清緣由,沒想到軍人一擊不中,不但不收手,反倒加緊攻擊。

“你怎麽突然打人呢?!”蜜兒不平地嚷嚷。

不只蜜兒生氣,就連薩摩也對這名軍人連招呼都不打就動手,頗感不悅,但礙于場合,這怒氣也只得抑制下來。

“我們素無恩怨,我不想跟你打。”薩摩皺着眉頭,一邊不斷格擋來招,一邊道。

雖然一開始有些手忙腳亂,但經過之前累積的實戰經驗,薩摩很快就站穩了陣腳,一來一往地對打起來。換做以前,薩摩可不怕人找碴,偏偏現在全身功力只有本來的三成,加上任務尚未完成,不想與視察團的軍人發生沖突,才會有現在不分勝負的過招。

軍人沒有回答,但看着薩摩的眼神燃着熱切的戰意已經清楚表達了他的答案。

原來是因為蜜兒說得那般篤定,讓軍人心裏很不是滋味,加上薩摩一來,并沒有像其他學院學生一樣,表現出謙卑尊敬的态度,更人軍人覺得此人目中無人,所以才會一聲不吭就動手。本想一下讓薩摩丢醜,好讓蜜兒知道無敵不是那麽好吹噓的,順便讓這人知道學無止境,不要有一點小小成果便當天下無敵了。沒想到一動手才發現,薩摩的身手相當高明,他不斷轉換角度攻擊,還是絲毫無法讨得好去。過招之際,他全心投入,薩摩卻在格擋之馀還有辦法分心說話。這個發現讓軍人更感難堪,只覺若不打得這人求饒,便無法下臺似的。

這方交手引起練習場上學生們的注意,不約而同停下練習,對着這頭議論紛紛。另一個軍人也在發現這個狀況時,快步趕了過來。

“怎麽回事?”另一個軍人來到近前便以嚴肅的聲音問。

蜜兒本想回答,但一見這人跟剛剛那個軍人一樣裝束,只覺他們都是同一夥的,到口的解釋立刻吞了下去,嘟着嘴便怨道∶“不跟你們講!你們都是壞人!”

這名軍人聞言苦笑,看了一眼激鬥中的兩人,回頭便壓低姿态問∶“我不是壞人。他們應該有誤會,你不告訴我,我怎麽幫他們呢?”

蜜兒一聽,立刻眯着眼,懷疑地看着這名軍人。這軍人有一張方正的臉,看起來忠厚老實的,似乎沒像第一個軍人那麽嚣張┅。蜜兒悄悄評估着。

方臉軍人見蜜兒不答,還道她不肯相信,連忙又補充道∶“小姑娘快告訴我吧!晚了怕你的朋友會受傷呢!”

此話一出,蜜兒立刻不滿地瞪大眼,篤定地道∶“大大哥才不會受傷呢!”

方臉軍人一聽,頓時啞口無言。回頭仔細看去,這才發現,與同僚動手的金發少年,盡管攻擊不多,但身法流暢,招式自然,毫不拖泥帶水。交手這段時間來,竟似頗有馀裕。反觀自己的同僚,招式盡出,卻還是奈何不了對方。小姑娘口中的大大哥應該就是這名少年了吧?!看來,就如這個小姑娘所說的,交手的結果受傷的很可能不是這名少年,而是他的同僚!仔細一看,這名少年臂上所別的年級章竟是一年級哩!

沒想到┅自己畢業才不過十年,學院學生的水準竟已高到這個地步了┅。

方臉軍人感嘆之馀,更起了結交之心,于是一個大步向前,高聲喊道∶“閣下請留情!”

薩摩本就不想與這人糾纏,現在有他的同伴出面喊停,薩摩當然求之不得,內力一催,先将軍人逼開,接着立刻一腳往後蹬,拉開距離。

軍人熱戰正酣,見薩摩抽身,立刻追了上去。

“納蘭多!還不快住手?!”方臉軍人見狀連忙高聲喝止。

只是那個叫做納蘭多的軍人去勢已成,一下子便到了薩摩面前。幸好薩摩早有準備,伸手一抹,一片水壁便豎在兩人之間!納蘭多猝不及防下,一頭便撞上了水壁,被反作用力彈得往後猛退了好幾步。

納蘭多怒火中燒,正待再上,一手卻被用力拽住!納蘭多用力一掙,卻沒掙脫,立刻怒氣沖沖地轉頭,開口便喝道∶“你┅┅!”沒想到一看清來人,納蘭多立刻消了氣,吶吶地低下頭∶“伊格┅,你┅你來啦┅。”

“你還認得我?”伊格哼了一聲,不悅地反問。

伊格的質問讓納蘭多窘得滿臉通紅,支支吾吾了起來∶“這┅這┅┅。”

伊格不讓納蘭多做過多解釋,劈頭就問原因∶“為什麽動手?”

伊格的問題納蘭多回答不出來。事實上,他只是為了一時的不服和沖動才會動手,現在想來,實在太不應該了!想到這裏,納蘭多不禁羞愧地垂下頭。

見四周學生都豎起耳朵專心注意這邊的動靜,伊格知道此地不是追問事實的時候,幹脆撇下納蘭多不管,轉頭便向薩摩道歉∶“失禮了!納蘭多有點沖動,多所冒犯了。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方才伊格與納蘭多的互動,薩摩看在眼裏,心中若有所悟,臉上則是神情自若。這會伊格問及姓名,薩摩先是仔細審視了伊格一會,才回答道∶“摩耶。”

此話一出,伊格突然露出又是驚訝又是恍然的表情,就連本來低頭忏悔的納蘭多也倏地揚起頭,震驚地看着薩摩。

薩摩挑挑眉,莫名其妙地看着兩人奇特的反應。他說錯了什麽嗎?難道他們認識他?想到這個可能性,薩摩立刻悄悄提高警覺。軍方的人會聽過他的名字,這可不會是好事┅。

就在薩摩還在心中暗自揣測兩名軍人反應異常的原因時,伊格突然對着薩摩伸出右手,誠懇地道∶“摩耶先生,久仰了!本身伊格。”

久仰?!伊格的語氣誠懇而尊敬,薩摩若有所悟。果然,接下來伊格便接着微笑道∶“我們出發前,将軍還交代着要我們跟将軍的小兄弟打聲招呼呢!”

原來竟是東陸大将軍穆恩還記得他,跟下屬提起,難怪伊格和納蘭多那麽驚訝。畢竟能與帝國中權勢聲望都很高的大将軍平輩論交,在納蘭多和伊格眼中實在是一件高攀而又難以想像的事。若非穆恩生性豪邁,階級觀念淡薄,加上又曾與薩摩暢談行軍布陣、古今大勢,別說平輩論交了,就連執尊長之禮,恐怕都還不見得能“高攀”得上哩!

若非尋找蜜兒,薩摩本來也不想與帝國高層多有牽扯。但經過一天相處,薩摩還是不得不承認,穆恩在人族當中的确是少見的異數,或許與他長年行軍有關,穆恩不僅心胸開闊,目光宏遠,更兼不拘俗禮。更難得的是,穆恩粗中有細,有關朝綱政治,甚是謹慎,語多保留。

“原來是穆将軍。請代摩耶轉告将軍,說摩耶感謝将軍垂念,一切安好。”薩摩一邊伸手與伊格交握,一邊得體地回覆。

與穆恩認識對薩摩來講并不算很重要的事,但現在就不一樣了。方才他還在苦惱如何接近視察團,完成任務,現在,大好的機會的擺在眼前,而這機會,正好就是拜穆恩所賜。

伊格不知道薩摩腦中轉的念頭,還臉帶激賞,贊道∶“閣下不愧是将軍的小兄弟,怪不得剛剛納蘭多怎麽也打不贏哩!”伊格要是知道,方才薩摩只是用他原有功力的三成與納蘭多交手,還手下留了情,恐怕會更吃驚吧!

薩摩搖搖頭,客氣地道∶“哪裏!摩耶才該感謝納蘭多手下留情呢!”

此話雖然一方面讓納蘭多大有面子,但一方面也讓他更感羞愧,連忙賠罪道∶“摩耶實在太客氣了!這事錯在我。我太沖動了,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真是對不起┅。”

薩摩心中已有打算,聞言立刻順勢道∶“小小誤會,不算什麽。這樣好了,為了歡迎你們,不妨讓在下做東,請各位到蘭普頓市吃一頓好嗎?”

來到蘭普頓魔武學院這麽久,因為伊格要求嚴格,所以一衆視察團的成員都一直沒機會離開學院,到處溜達,這會聽到薩摩提出這個要求,納蘭多欣喜若狂,忙不疊答應道∶“當然好啊!只不過應該讓我做東,當作向摩耶兄弟謝罪才對。”

伊格生性嚴謹,倒是頗有顧忌∶“但是┅┅。”

納蘭多深怕伊格說不,連忙用力鼓吹道∶“有什麽好但是的?好不容易遇到将軍的小兄弟,人說不打不相識,這種巧合不慶祝怎麽行呢?”

“頂多半天,會妨礙你們的工作嗎?會的話就待你們工作告一段落再另約吧!”薩摩表情很是遺憾地道。

伊格本來的确認為任務優先,但現在讓薩摩這麽一說,倒覺得再拒絕就顯得不近人情,轉念一想,任務時間還這麽長,似乎也不差個半天,加上他也很想與這名年輕高手結交,幹脆也就點頭了。

“我們的工作不急,倒是跟你認識還急一些。”心中有了決定,伊格難得幽默地道。

薩摩聞言大喜,顧不得魔法部的學生滿臉詫異地看着這邊,立刻确認地問∶“那我們約在什麽時間好呢?”

納蘭多想也不想,立刻回答道∶“當然是越快越好!”他已經等不及要脫離天天板着臉裝嚴肅的日子了。

“咳!”見納蘭多得意忘形,伊格連忙輕咳一聲提醒。

納蘭多聞聲省悟,連忙表情一整,又回複到一臉莫測高深的表情,速度之快,叫薩摩看了險些忍俊不住,大笑起來。

伊格滿意地點點頭,接着才轉頭對着薩摩建議道∶“別聽納蘭多胡扯,我看還是等到明天,我向其他同伴們說了,大家再一起去吧!其他人應該也想認識你。如何?”

換成平常,薩摩不喜交際,別說全部一起去了,就是提也不會提起,但現在不同了,為了完成任務,這個機會必須要好好把握。雖然人多,難度也高,但同時卻也可以一下摸清楚這些人的底細。于是,薩摩立刻颔首答應∶“當然沒問題。”

“蜜兒也要去!”蜜兒一直站在旁邊,雖然很多話她都聽不懂,但卻猜出薩摩晚上要跟着這些軍人出去玩,連忙叫着自己也要同去。

此話一出,薩摩立刻頭大。他怎麽忘了還有蜜兒這號麻煩人物呢?

見薩摩滿臉苦惱,伊格不禁試探地問∶“這位小姑娘是閣下的┅?”

薩摩對伊格苦笑一下,便轉向蜜兒,嚴肅地道∶“蜜兒不能跟。”

蜜兒嘟起嘴巴,似乎對薩摩的決定相當不服。

薩摩見狀,知道蜜兒這個惹事精,要是不讓她跟,肯定會自己想法子跟,偏偏他此行另有任務,不想讓蜜兒跟了壞事,一時間大為困擾。

伊格等人本欲與薩摩親近,蜜兒一個小姑娘,混在一群大男人裏,說什麽也不妥當,所以也能體會薩摩的苦惱。

突然,薩摩腦中靈光一閃,倏地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你要跟我去,還是去找琉璃?”餌下得有點重,但他相信,蜜兒絕對會選擇琉璃那邊。

果不其然,薩摩話一出口,蜜兒立刻回答∶“琉璃姊姊!”

見計得逞,薩摩滿意地點點頭∶“那好!我會讓小斑帶你去。”

聞言,蜜兒直樂得蹦蹦跳跳,若不是魔法部還在上課,恐怕不立刻跑去找小斑了!高興的蜜兒倒是忘了問薩摩何時可以讓她去見琉璃,便蹦蹦跳跳地走了。

本來陷入困境的任務,意外地獲得了一絲曙光。

第 188 章 狼子野心

(更新時間:2004-11-514:51:00本章字數:5831)

隔天一早,薩摩指示衆人特別注意昨夜那名軍人之後,才前去找昶印等人告知昨夜的收獲。薩摩到的時候,正好昶印等人也在商量關于視察團的事情,在場的除了昶印,還有歐羅、邱藏、佛曼紐、哈頓·索尼和畢曼。幾次例行性的報告讓薩摩發現,每一次聽他報告消息的都是固定這些人,似乎在帝國意圖不明的情況下,學院師長也在極力避免帝國眼線的滲透,所以不敢讓太多人知道他們的行動。

“馬度?!”昶印聽完消息之後的表現只有“震驚”兩個字可以形容。

昶印反應這麽大倒是出乎薩摩意料之外,不禁便将疑惑的目光落向其他人。這一看才發現,其他人雖然不像昶印一樣,反應這麽大,但表情卻是同樣的凝重§俨然都知道馬度究竟是什麽人了┅。

沒等薩摩發問,邱藏便表情凝重地道∶“馬度是首相馬默的舊名┅,這是只有少數人才知道的事。”正好他們就是這些少數人當中的幾個。

帝國首相馬默?!這麽一提,薩摩的确想起,當初在模裏邦聯時等待成年劫期間接受的教育,在提到巴耶帝國時,的确提到了帝國首相馬默。說他高瞻遠矚,大公無私,現在帝國的政績有一半以上都出自此人之手,是帝國皇帝巴·韓諾得力的肱股之臣。但是,這樣高瞻遠矚又大公無私的人為什麽會與不受寵的五皇子合謀,逼帝國皇帝征收學院?難道是五皇子的命令?!不可能!巴耶帝國的制度當中,首相的權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應該會聽從一個皇子,尤其還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的命令!若再對照昨夜替巴·魯夫傳訊的男子,在巴·魯夫跟前和背後迥異的态度,更覺得不像是受巴·魯夫制衡的模樣┅。這中間究竟隐藏着什麽樣不為人知的內幕?難道┅,會是人類國家不斷上演的那些戲碼嗎?

不只薩摩疑惑,昶印等人顯然也很不能接受,只見他們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一定有陰謀┅。”歐羅皺着眉,面帶憂慮,篤定地道。

衆人都認同這點,但會是什麽陰謀?衆人突然覺得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薩摩卻沒有他們那些顧慮,只見他雙眼精光閃閃地道∶“一個位極人臣的首相,如果必須要以陰謀來謀些什麽,那麽這企圖已經很明顯了。”

衆人啞口無言地瞪着薩摩,既想聽薩摩繼續推論,又不想聽到事情當真如他們所擔憂的那樣。

知道衆人不願意面對這個可能動搖帝國國基的事實,薩摩更進一步強化道∶“再加上一個無緣問鼎大位的皇子。明顯的利益組合,除了那個位置之外,我想不出還有其他。”

從薩摩開口推斷企圖時,鬥室裏便一直彌漫着窒人的沉默,直到薩摩說完了,衆人仍只是表情複雜地對看着。

好一會兒,哈頓·索尼才長嘆了一口氣,悠悠地道∶“要亂了┅┅。”

“照目前的情況看來,的确如此。而且,我想,學院已經成了那些人手中的棋子,甚至┅籌碼。”薩摩目光炯炯,異常嚴肅地斷定。

在得知馬度就是帝國首相馬默時,薩摩幾乎可以勾勒出那些人的陰謀。只是┅究竟是什麽原因讓首相馬默決定這麽做?難道他竟要賭上他大半生為帝國奉獻的清譽?更何況帝國國勢正如日中天,不一定會因為這一點動亂而讓他得逞啊!要是五皇子,或可說他年輕不知輕重,但┅馬默┅,人類當中有名的睿智者,難道也看不清嗎?!還是,他是因為看清了什麽,所以才作這個決定?

接續着薩摩的推測,佛曼紐近乎喃喃自語地道∶“帝國要是決定強制征收,學院絕對不能接受,沖突便會發生┅,皇帝的威信将會動搖,他們要的┅難道是這一刻嗎?”

此話一出,在場衆人俱皆一悚。之前,他們只知道帝國有意接收學院,但卻怎麽也想不到這其中竟隐藏着這麽驚人的陰謀,所以他們可以大聲說不,勇敢反抗這樣無理的要求。但現在┅,如果,他們的反抗成為某些人陰謀中必要的一個元素┅,他們還該反抗嗎┅?

“難道為了保全皇帝的威信,我們就這樣乖乖等他們接收嗎?”昶印語帶不甘地道。

薩摩沒有回答,僅是靜靜地看着衆人。這關系到學院,甚至帝國的未來,他沒有置喙的馀地。不只薩摩不講話,就連其他人也不敢回答。這┅關系實在太重大了!即便衆人心裏都有立場,也不敢擅自發言。所以,到最後,衆人都看着哈頓·索尼,等着這個學院第二順位的負責人回答。

在短暫沉默之後,哈頓·索尼以輕輕搖頭來回答。看來,這名足以決定學院未來的人,選擇對帝國說不┅。

“但是┅要是因此讓他們得逞了怎麽辦?我們學院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歐羅激動地道。

“學院已經沒有後路了┅。”哈頓·索尼沉重地道。

“什麽意思?”昶印追問。

哈頓·索尼張張口,欲言又止,最後卻是再嘆一口氣,轉向薩摩道∶“摩耶┅你來說┅,你怎麽看待學院的處境?”

雖然哈頓·索尼将解釋的責任交給薩摩,但在場衆人卻沒有絲毫不服,因為他們都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并不是單純的學生,他是精靈人族的儲君,擁有帝王資質的人。

為了繼承兩族王位,薩摩從小受的就是帝王的教育,而這教育當中,權謀最重要,盡管對人族的倫理觀念不甚清楚,但薩摩長期接受這方面的教育,要迅速權衡輕重得失自然不是問題。所以當哈頓·索尼将問題丢過來時,薩摩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回答道∶“學院如果反抗,當然陷入他們的陷阱當中,但是就算不反抗,他們也可以從另一個方向下手,四處造謠滋生事端。學院是人族當中向來以中立聞名,帝國兩大軍團的重要人員十有九成出自蘭普頓魔武學院,一但謠言擴大,加上大多數人都不了解帝國有什麽收回學院的迫切性時,不滿就會在軍隊中開始醞釀┅,到時候,也是一個亂。不同的是,這時候政府的勢力已經完全掌控整個學院,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制衡陰謀的進行了┅。”

衆人都被這番話深深震撼了┅。

“可以說┅,他們根本沒有留下任何後路給學院。”薩摩最後下了這樣的結論。

衆人很想不要相信,但是┅,這是多麽可能的事啊?!他們有什麽理由可以反駁這番話呢?尤其是在這個陰謀有那個被視為當代智者─馬默參予的情形下┅。

“我真不敢相信┅馬默首相當初是┅支持王繼位的最大功臣啊!”邱藏仍然無法接受馬默竟然會是主謀之一。

突然,昶印腦中靈光一閃,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抓到一塊浮板似的,滿懷希望地道∶“我們可以去向王示警啊!只要王不答應接收,這個陰謀也就不會成功了!”

此話一出,哈頓·索尼便立刻否定∶“不可以!”

“從剛剛摩耶告訴我們消息可以知道,王并不想接收學院,他是被逼的。這表示什麽?王知道接收學院的嚴重性,他不願意,但他現在卻在猶豫!一定有什麽力量讓他不得不猶豫。現在,我們還不知道究竟五皇子和馬默在宮中的勢力有多大,甚至長老會是不是還在王的控制下,我們都不知道。現在太早揭開陰謀,引起那些人的注意,說不定反而會壞事。”哈頓·索尼嚴肅地道,末了還不忘提醒衆人道∶“所以,我們現在千萬不能動,更不能到王宮去打草驚蛇!!”

衆人聞言也沉默了,只有昶印眼中還閃動着不确定的光芒。

“不管怎樣,我們現在必須先知道他們究竟打算怎麽進行他們的陰謀,否則,我們只能一昧挨打。”沉默中,佛曼紐沉重地指出現況。

“從他們的談話看來,很顯然的,他們打算讓一些人死在神跡密林。”歐羅皺着眉頭,憂心忡忡地道。

衆人對看一眼,眼中都是了然。

“這件事如果跟視察團來學院的目的結合起來,會在神跡密林被殺死的人是哪些人就很清楚了。”畢曼愁得皺起了臉,使得臉上的麻子跟皺紋結合起來,顯得更老了。

聞言,衆人都面有憂色,歐羅更是立刻追問道∶“這麽看來,這個視察團除了驗收那一百個人之外,還打算把他們帶去神跡密林了?”

邱藏點點頭,說出他的猜測∶“沒錯!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視察團的那些人身上應該會帶有要學院交出這百人的命令。估計這幾天就會送來給我們了。”雖然只是猜測,但邱藏認為,他這個猜測已經有相當高的可信度了。

“他們想犧牲我們學院的學生來制造恐慌,這絕對不行!”佛曼紐雖然已有省悟,但一提及這點,口氣還是不免帶着怒意。

邱藏雙眼神光電閃∶“當然不行!所以第一步,我們絕對不能那些學生死在神跡密林!”

此話一出,衆人紛紛附和。他們都是學院的師長,怎能忍受辛苦訓練的學生被當成棋子一般,用過即丢?!更何況,那些人是要這些學生做無謂的犧牲?!

見衆人已有共識,哈頓·索尼立刻将接下來行動的重點交代出來∶“摩耶!我們會拖延他們,讓他們在學院多留一段時間,盡量為你争取時間,這期間,就請你試着探出視察團究竟要将學生帶到哪裏!只要有确實的地點,就可以诳ub之前救下他們。”

好無聊喔!蜜兒不知道第幾次在心中大叫。

今天是魔法部上課的日子,她不應該無聊,但事實上她卻是無聊到想仔細算算自己頭發有幾根了。

因為那些軍人跑到學院來,說要什麽察的,她的同學們就開始變得奇怪了。

首先,她們每個人都變得很正經,不喜歡笑,每天抓着人就是讨論着魔法的原理,叫她聽得都昏昏欲睡。但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她們都不再找她玩了!!

以前只要開始上課,都會有很多人急着跑過來跟她玩,但自從軍人來了之後,她們都不來找她了。她問過她們為什麽,她們卻說,要是跟她玩的話,軍人只會注意她,不會注意到她們。

蜜兒聽不懂┅。軍人為什麽要注意她?她們跟她玩關那些軍人什麽事呢?

只是不管蜜兒有沒有聽懂,她們總之是不再找她玩了。不僅她們不找他玩,就連兩只小精靈也跑得不見蹤影,丢下她一個人,蹲在樹下,看着她的同學們玩。雖然她們的魔法還是使得很爛,但總算是比以前跟她玩的時候更認真了。

好無聊┅好無聊┅好無聊啊┅┅┅!

“好無聊啊!”蜜兒想着想着不覺脫口而出。

此話一出,衆人只轉頭驚訝地看了蜜兒一眼,接着又各自回頭認真“練習”。

蜜兒見狀更是氣得一張嘴嘟得半天高。

“你為什麽會無聊?不跟她們一起練習?”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蜜兒耳邊響起。

蜜兒轉頭看去,原來是兩個看魔武部上課的軍人之一。

“還不是你們害的。”蜜兒沒好氣地瞪着那人道。

“我們?”軍人驚訝地反問。

蜜兒見那人不懂,立刻瞪起眼,相當不滿地道∶“當然是啊!因為你們來了,所以她們都不找人家玩了。”

“玩?!”軍人納悶地問。他從剛剛看到現在,這些魔法部一年級的學生都很認真上課啊!

“對啊!像她們現在這樣啊!”深怕那人不懂,蜜兒連忙指着場上魔法紛飛的情形強化她的解釋。

軍人一怔,呆瞪着場上的練習,腦中努力消化蜜兒的消息。那些人應該正在練習吧?!她怎麽會說玩呢?

“你把這種練習當成玩?”軍人試探地問。

“這本來就是玩啊!”蜜兒理所當然地回答。

軍人瞠目結舌,好一會兒才嘆了一口氣道∶“這應該說切磋,不應該說玩。”

軍人雖然很想趁這個機會好好教育蜜兒,但很顯然的,蜜兒在性格方面,完全是一塊朽木。

“可是┅,如果不是玩,她們為什麽要這樣随便打呢?”蜜兒疑惑地問。

蜜兒這麽一問,軍人也跟着疑惑起來∶“她們哪裏随便打了?”

蜜兒一聽,立刻用一種相當不可思議的眼神瞪着軍人∶“你看不出來嗎?”

聞言,軍人大感難堪,當場不知如何回答。

蜜兒見狀,無奈地攤攤手∶“好吧!反正你一定看不出來,我就說吧!”話雖說得無奈,但神情倒是透出點得意了。

軍人看在眼裏,苦笑無語。

“你看那個人┅,明明可以用更簡單的魔法,她們卻會用很漂亮,但是卻沒什麽用的魔法;明明可以更節省魔力的,她們卻偏偏要把魔法弄得好大,結果很多魔力和元素都浪費掉了!還有啊!她們還喜歡在魔法上面添加其他的元素增加效果┅!大大哥說過┅只有玩才會這樣啊!”蜜兒煞有其事地道。

“這是因洛uo們經驗不足吧!”軍人連忙為那些人辯解。

蜜兒聞言,迷惑地偏頭想了起來,接着突然搖搖頭道∶“可是┅大大哥說┅那是因為人類都喜歡漂亮的東西,看起來不漂亮的她們都不學。”

此話一出,軍人立刻啞口無言。因為蜜兒所說的的确是人類在魔法上的通病。無言以對的軍人想到蜜兒兩次都提到“大大哥”,不禁好奇地問∶“小姑娘┅你說的大大哥是誰啊?”

聞言,蜜兒瞪大眼,理所當然地道∶“大大哥就是大大哥啊!”

軍人一愣,苦笑一聲,幹脆換個角度問∶“那┅那個大大哥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此話一出,蜜兒立刻挺起胸膛,自豪地道∶“大大哥是全世界全世界最厲害的人喔!”

軍人一聽,卻不相信了,雖然沒有開口反駁,但臉上卻還是不由帶着懷疑的表情。

平常迷糊的蜜兒,這會卻看出軍人的懷疑,瞪着軍人的雙眼不覺有些忿然∶“你不相信?!”

軍人聳肩攤手,并不否認∶“不是我不相信,而是現在就算是十大大魔導師和九大大武練師也不敢自稱世界無敵,你那個大大哥怎麽可能世界無敵?”

蜜兒嘟起嘴,忿忿地道∶“什麽十大九大啊?!大大哥什麽都會,他們那些人才比不上大大哥呢!”

大魔導師和大武練師一向都是所有學習魔法和武功者的目标,而位列十大及九大者更是衆人景仰的對象,軍人也不例外,所以聽到蜜兒說他們比不上那個什麽大大哥,立刻不服了∶“小姑娘這句話未免說得太過了。”

蜜兒抓抓頭,不耐煩地道∶“什麽過不過吶?你說話怎麽彎抹角的?人家說的是實話啊!”

軍人聞言頓時氣結,沒好氣的道∶“我是說,我不相信你那個什麽大大哥會比我們人族十大大魔導師和九大大武練師厲害。”

蜜兒一聽,大為生氣。沒想到她講了那麽久,這人竟然不相信!!蜜兒氣得一雙杏眼瞪得老大,說不出話來。美目一轉,突然望見遠遠走來一個人,當場樂得蜜兒咯咯嬌笑。

“你怎麽了?”軍人納悶地問。這女孩不會被他氣瘋了吧?

蜜兒沒有回答,得意地看了軍人一眼,立刻跳起身,轉頭對着來人招手∶“大大哥!大大哥!”

大大哥?軍人回頭看去,只見一個金色長發少年從遠處走來。少年本來像在低頭思索什麽,蜜兒這一招呼,少年立刻擡起頭來。因為距離太遠,軍人看不清楚那個少年的長相和表情。

第 187 章 監視任務

(更新時間:2004-11-514:51:00本章字數:7611)

那場交戰可以說是幾場對戰中最惹人注意的。之後組裏的絕大多數人出于某種默契,都刻意讓薩摩輪空,也就沒再出現任何擦槍走火的場面。

除此之外,他們就怎麽也想不出來還有哪一場對戰需要檢讨了。與貴族交手的兩場對練,盡管有薩摩和奴裏諾達恩這段插曲,但衆人最後還是如昶印所吩咐的,打成不輸不贏,讓裁判判定合局,應該不需要檢讨了啊?

現在,衆人圍着昶印席地而坐,昶印兀自低頭研究方才對戰時,裁判紀錄的資料。衆人不知昶印究竟作何打算,一雙眼睛有時盯着昶印,有時則看着薩摩和奴裏諾達恩。

看向昶印的眼神是一致的疑惑,但看向薩摩和奴裏諾達恩的眼神卻有不同。尼路等人是擔憂,墨君和馬索渥是猜疑,桃莉和魯道夫則是敬畏。

龍神的異動畢竟還是讓龍人察覺了┅,只是他們現在還不确定究竟那股異動究竟出自何人。若再仔細注意,便會發現,空蕩蕩的鬥場四周,隐約看得出十多人或坐或站。不用說,都是感應到雙生力量的龍人們。

與奴裏諾達恩一戰之後,薩摩本來恢複四成的真氣和魔力,一下子只剩下兩成。要想完全恢複,看來又是一段漫長時間。雖然功力大損,但薩摩還是能夠掌握四周分布的龍人行蹤。就是感應得到,所以才讓薩摩頭痛┅,這些龍人完全沒收斂他們的氣!原因很簡單,他們想藉此确認擁有龍神的人是誰。龍神的氣只會讓龍人有所感應,一般人只能感覺一股氣勢,卻無法辨識,所以薩摩并不擔心會讓人族發現,問題是┅若這些龍人持續在這裏徘徊,難保不會讓人懷疑啊!

就在薩摩思忖着該如何應付時,昶印終于從資料中擡起了頭∶“今天你們表現得很好。可圈可點。”昶印滿意地道。

此話一出,班塔耶立刻瞪大眼睛∶“這是事實,需要确認這麽久嗎?”

此話讓昶印大感難堪,輕咳一聲,解釋道∶“其實總檢讨只是名目,把你們留下來是為了另一件事。”

此話立刻吸引了衆人的注意,收回了不斷在薩摩和奴裏諾達恩間游移的視線。

“什麽事?”桃莉好奇地問。

“這一次團練雖然是例行公事,但更重要的是,我們的确想藉由這次機會考核各位的能力。”昶印揭曉謎底。果然就如薩摩所猜測的,這次團練并不簡單。

“那我們通過了?”桃莉帶點興奮又帶點自豪地問。

昶印點點頭,微笑地道∶“當然通過了!你們的能力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高。”

跟桃莉同樣興奮的還有一個人,那便是班塔耶。他一聽昶印提到通過了,立刻雙眼發亮,追問道∶“通過考核有獎賞嗎?”不愧是見錢眼開的班塔耶┅。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昶印也多少摸出這群人獨特的性格,聞言立刻煞有其事地猛眨雙眼道∶“當然有啊!非常大的禮物。”

此話一出,有人興奮,有人卻是心中警鐘大響。

“可不可以不要收?”

“可不可以折合現金?”

兩句話同時蹦出,前一句是聞到陰謀味道的尼路說的,後一句則是金錢至上的班塔耶說的。兩句話同時說出,讓衆人大感愕然,只是最震驚的還是班塔耶∶“你瘋了?!我們已經一個月沒進帳了!不趁機賺點錢怎麽可以呢?”班塔耶瞪着尼路道。

尼路一聽,大是氣結。別說一個月沒進帳,以班塔耶現在藏在身上各個角落的錢,就算三年沒進帳肯定還能好吃好喝!班塔耶這般大驚小怪,不過就是受不了沒有錢進口袋的感覺罷了!

“你最好确定不會倒賠!”尼路沒好氣地道。

此話一出,班塔耶立刻猶豫了起來。賠錢生意他是絕對不做的┅,但是就這麽放棄好像有那麽一點可惜┅。

幸好也沒讓班塔耶掙紮多久,昶印很快便啼笑皆非地道∶“這份大禮,不能不收,但也不能折合現金。”

衆人一聽,立刻知道這份大禮絕對不只是“禮物”這麽單純,果然,接下來昶印便接着解釋道∶“兩天前,學院收到帝國行文通知,指派東陸軍團小隊長級以上共三十名,前來學院驗收奉命額外招收的那一百個學生。算算時間,大概最多三天便可到達。他們将以視察辦學洛uW義,在學院內停留半個月。這段時間,你們要負責監視他們。”

衆人聽完全怔住了┅。要他們十四個人監視三十個人?!最好他們還要學會分身術!!

“這就是禮物?!”班塔耶怪叫道。

昶印毫不猶豫地點頭∶“根據我剛才的觀察,你們應付敵人的方法很老練成熟,絕對看不出是一年級。由你們監視這些人,就算被發現,應該也有辦法脫身。”

昶印的推崇讓衆人無言以對,好半晌才聽漢斯埋怨地咕哝道∶“老子不喜歡偷偷摸摸┅。”

誰喜歡偷偷摸摸?!衆人同時翻翻白眼。

“你也不适合偷偷摸摸┅。”耐達依在這種時候還不忘趁機消遣漢斯。

魯直的漢斯不知道耐達依是在消遣他,還道耐達依可以了解他的光明正大,樂得呵呵傻笑。

衆人對漢斯的直線性格無奈之馀,也想到了另一個不适合偷偷摸摸的人─桃莉。

雖然沒有漢斯那麽粗神經,但桃莉的輕功卻是在場衆人最差的,要是去監視,保不定會被反跟蹤,那就不妙了!這下,扣掉漢斯和桃莉,只剩下十二個人要去盯三十個人!!

衆人大眼瞪小眼,就是不知道該怎麽辦。薩摩見狀也只得撇下一直在鬥場四周徘徊的龍人不管,主動開口問道∶“你希望我們怎麽監視?你該知道我們的人手不夠用。”他雖然不想多管事,但畢竟是組長,任務中的人手調配還是要負責的。

昶印顯然已想到這層,薩摩一問,昶印便胸有成竹地道∶“你們不需要監視固定人物,分區域監視,對你們應該比較有利。至于人手怎麽調配,就看你的安排。”

雖然此番話有講跟沒講差不多,但薩摩卻已有了大概的草案,因此也沒再追問,轉而問起另一個重點∶“除了監視之外還有其他內容嗎?一次說完我比較方便調派人手。”

昶印摸摸下巴,猶豫了一下才道∶“這件事關系重大┅,我本來就想挑出一個最适當的人選┅。從剛剛的團練中,我已經決定讓誰負責了。”

衆人聞言不由得有些緊張。

“就讓摩耶你負責吧!”昶印很快宣布答案。

他?!薩摩苦笑。團練當中,他在尼路等人滴水不漏的保護之下,除了奴裏諾達恩這個意外之外,他可是一點表現機會也沒有,怎麽會是他呢?!

有這個疑惑的顯然不只薩摩,接着抗議的是馬索渥∶“為什麽是摩耶?”

不要說馬索渥,就連薩摩自己也很想知道為什麽哩!

面對馬索渥的質疑,昶印可以說一點猶豫也沒有∶“因為摩耶的輕功最好,而且┅從剛剛團練中,我發現,他的身法帶起的氣流擾動最小!”

此話一出,薩摩當場無言以對。他因為真氣魔力尚未完全恢複,所以并不貿然與人動手,幾乎每一場都以游鬥的方式來應付。更為了避免無謂的消耗,他盡量不自己鼓動氣流,而是藉着敵人擾起的氣流移動。沒想到,竟因此要挑起這次任務的大梁,薩真的除了無言,還是無言┅。

精靈人的輕功的确居各族之冠,馬索渥也無法反駁,只得悶悶地閉嘴不語。尼路等人憂心薩摩的傷,實在巴不得讓他們代替薩摩接下這個任務,但礙于薩摩的身分不能曝光,只得生生忍了下去。

見衆人都沒意見了,昶印滿意地點點頭,接着吩咐道∶“大概的情形我交代摩耶,再由摩耶調配。其他人可以先散了。”

衆人知道昶印必定有一些屬于那項重要工作的機密要交代,不便讓太多人知道,所以盡管猶豫,還是起身離開。

見衆人即将離開,薩摩心中一動,連忙伸手拉住尼路的衣角,吩咐道∶“路上幫我找找蜜兒,晚了恐怕會出事。”薩摩一邊說,一邊悄悄使了一個眼色。

尼路愣一了愣,不明白薩摩為什麽要他找蜜兒。蜜兒姑娘随時都像失蹤,他上哪找呢?何況蜜兒姑娘惹的禍都不大,薩摩為什麽會以“出事”這樣的字眼來形容呢?正迷惑着,忽然感覺有東西爬進他衣服裏,不禁吃了一驚,但随即又立刻省悟,連忙點頭道∶“沒問題!找蜜兒姑娘不難!”說着便率先離開。班塔耶等人見薩摩跟尼路“眉來眼去”的,知道一定有事,幾乎尼路一走,他們就立刻跟了上去。

魯道夫和桃莉心有疑惑,本來還在猶豫着該怎麽辦,卻見那些銀階龍人通通朝同一個方向離去,連忙追上!如果他們有感覺,那些銀階龍人沒道理沒感覺。他們一定知道些什麽!!

見尼路等人先後離開,奴裏諾達恩回頭看了薩摩一眼,也邁開腳步,離開北鬥場。倒是墨君和馬索渥猶豫了好一會,才慢吞吞地離開。

幾乎一離開北鬥場,方才藏在他衣服內的東西便爬了出來,盤在尼路手腕上。果然就是雙生┅!

經過方才在薩摩體內的大戰,雙生顯得有些精神萎靡,本來正在睡大頭覺,沒想薩摩卻硬是将它挖起來,說要當傳聲筒┅。

嗟!他堂堂┅堂堂龍神耶!竟然要當傳聲筒?!雙生嘆了一口氣。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遭,之前┅大概不久以前,唔┅也可能是很久以前,它也當過傳聲筒,三天兩頭要爬進神殿傳訊┅。

“咦?”雙生的自怨自艾被一聲疑惑打斷。

原來尼路好不容易找了一個隐蔽處,停下腳步低頭看去,便見蛇樣的雙生盤在他手腕上搖頭嘆氣。

“耶?這不是龍神嗎?”跟在尼路身後到達的是耐達依,一見雙生立刻驚訝地叫。

這一叫,後頭跟上的衆人也聽到了,連忙噗地一聲,全跪了下去。耐達依見狀,一翻白眼,也跟着跪下。

這下就換尼路尴尬了。雙生就在他的手腕上,他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雙生倒沒計較那麽多,先是嘶嘶幾聲吐吐蛇信,才威風八面地道∶“起來吧!咳!本龍神是來轉達主人的意思。”

雙聲用小小的身體,沙啞的聲音,說出這般頗有“身分”的話,差點讓耐達依笑了出來。不過他可不敢真的笑出來,要不然皮喇第一個饒不了他。

幾個人同時應了聲“是”便站了起來。

雙生見狀,蛇頭連點,似乎很是滿意。

“請問龍神,王子有何吩咐?”尼路這時才終于有機會提問。

雙生輕咳一聲,裝模作樣地回答道∶“主人┅咳┅王子吩咐本龍神告訴你們┅┅。”雙生将方才薩摩交代他的話告訴衆人。

原來薩摩是要尼路等人驅散那些逗留在北鬥場附近的龍人。雖然他們已經得知他的身分,但必須保密,裝做不知,各自回自己的崗位。

這卻不難,龍人階級分明,加上學院裏銀階龍人不多,尼路等人出馬已是綽綽有馀。即便遇上銀階龍人,憑雙生還在他手腕上,也由不得他們不聽命。薩摩必定也是料到這點,才會讓雙生負責傳話。

于是,尼路等人,兵分多路,執行薩摩所給予的任務去了┅。

“失聯?!”道蘭鎮客棧裏的獨立院落傳出一聲怒吼。

随着怒吼聲,一聲巨響也同時響起,兩片木門像是被用力撞開一般,分左右飛散射出,接着碰地墜落地上,支離破碎地變成一堆廢材。兩片木門墜落處的中央跪着一個黑衣人,正低着頭簌簌發抖着。

“說!”又是一聲怒喝。

黑衣人全身一震,連忙抖着聲音回答∶“屬下┅屬下的确┅遍┅遍尋不着┅。”

“确定沿途沒有任何暗記?”随着冷肅的聲音,一個同樣全身黑衣的男子從已經失去門扇的房子步出。男子臉色鐵青,雙眼閃着怒火。

“除了最後一個往北的記號之外,沒有其他記號了!”黑衣人用非常篤定的聲音回答。

“廢物!”站着的男子大聲怒斥,伸手一揮!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立刻被掀翻,在空中畫出一條抛物線之後,重重墜地。

男子沒有因為黑衣人這一摔便留情,只見他又跟着逼上前去∶“找了這麽多天┅,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不僅追丢了那個神族人,連使者也追丢了?!”說着,又是伸腳一踢。

本來已經趴在地上爬不太起來的黑衣人應腳一下滾得老遠,撞上院落的牆壁。許是撞斷了幾根骨頭,黑衣人臉孔扭曲,嘔出了一口血。盡管痛苦不堪,黑衣人仍不敢發出痛哼,還掙紮着繼續跪着。

男子又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喀”地一聲輕響,男子停了下來,表情怪異地低頭看向地面。

茂密的綠草間,腳邊一截黑色引起他的注意。

男子彎身拾起,一把觑黑龍紋匕首便出現在眼前。這把匕首?!男子看着,表情從一開始的迷惑,逐漸轉成了然,最後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男子笑得酣暢,聽得伏在地上的黑衣人全身汗毛直豎。

男子的笑聲持續了好一會兒,突然又停了下來,好半晌沒有動靜。伏在地上的黑衣人心裏七上八下的,就是不敢擡頭查看。

“查出這把匕首的來歷!查不出來就別回來了!”随着話聲,一把黑色龍紋匕首被丢到黑衣人的身前。

黑衣人不敢有異議,先是恭敬地捧起地上的黑色匕首,忍着全身劇痛,掙紮着站起,領命而去。從頭到尾,黑衣人都不敢擡起頭┅。

三天後,東陸軍團派出的視察團抵達學院,學院高規格迎接,做足了面子。為了安頓視察團這三十個人,學院還特別騰出了一棟宿舍來。

比起學院高層對待視察團的戰戰兢兢,學院中大部分的學生卻是興奮不已。畢竟,要是有幸讓這些軍團相中,一畢業便是大隊長的身分,可以帶兵,可以領優渥薪俸,更可以分配一棟座落于蒙腦特市的宅邸,相較于從小兵當起,又辛苦又難熬,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于是,學院中出現了另一番景象!沒有喧嘩,沒有笑鬧,人人衣着筆挺,表情嚴肅,談吐文雅。練習場天天都擠滿了練功的人。凡是視察團中任何一人出現的地方,都可以發現一群呼呼喝喝着練功,或是高聲談論着武學、魔法原理的學生。

當然,這些身居東陸軍團小隊長以上軍階的人到學院來并非真的為了視察,雖然表面上每天都輪流到各年各部去觀看上課情形,但有心人不難發現,一年級的視察頻率顯然高了許多,尤其還特別集中在少數幾組。

這幾天,薩摩以分區的方式,安排衆人監視視察團。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接近,引起視察團的警覺,薩摩還特別吩咐衆人只在重要的路口處輪流活動,視察團的成員一經過,便可以從所去的方向和神情來判定需不需要跟蹤。

至于薩摩,他除了近距離監視視察團的住處之外,還要負責另一項更重要,難度也更高的任務─竊取帝國行文東陸軍團的實際文件內容或是東陸将軍交給視察團的任務文件。依帝國軍隊中的慣例,凡是重要任務,為了避免權責不明或任務理解不一,都會有一份正式的文字指示,蓋上指揮單位的印鑒,好作為服膺的依據。學院要薩摩竊取的正是這一份文件,當然,如果能夠取得帝國給東陸軍團的正式發文,或是私下來往信函就更好了。

偷東西不難,尤其對擁有雙生的薩摩而言,比較難的是,東西究竟在哪裏┅?

視察團到達的那一天,薩摩等人的任務正式展開。

兩天監視下來,薩摩等人有一個共同的結論,那便是,視察團的活動相當規律┅。每天早晨統一起床之後,練半個時辰的功便各自分散活動,有些到各組去視查,一段時間後,更換視察組別或年級。有些則像沒目标似的在學院各個角落游蕩。晚上回到宿舍,練完半個時辰的功,會開一場非常短暫的會議,然後便各自就寝。

這樣的結論其實沒什麽用處。昶印曾經很篤定的表示,他不相信視察團來學院僅“只是”為了那一百個人。他擔心,這個視察團是帝國用來吞并學院的一顆棋子。若昶印的想法沒錯的話,視察團一定會有別的行動┅。只是,這個行動什麽時候會開始?

不只監視的工作進度陷入膠着,薩摩的任務也沒有進展。

一開始,薩摩總想觑機進去搜查,但又想到這樣機密的文件恐怕是貼身帶着,不可能放在行李當中,初步讓雙生進去查探的結果也的确找不到,所以薩摩只好另找途徑。但是,若是貼身收藏,會是藏在誰身上?他又該如何偷出被貼身收藏的機密文件?薩摩本想從這些人的對話中聽出端倪,也不只一次派雙生前往竊聽,但┅這些唯命令是從的軍人除了在前一天晚上指派隔天的行程之外,根本不會做任何交談!!更糟糕的是,每天負責指派行程的人都不一樣,明顯是輪流制!這下薩摩可真是愁了┅。沒有明顯的領頭,少得可憐的對話,薩摩根本無法判定文件在誰的身上!!也許,他應該想辦法┅,自然地接近那些人┅。但是┅要怎麽做呢?

毫無進展的情形直到第四天晚上,終于有了一點突破┅。

第四天夜裏,視察團的衆人都已就寝,整棟宿舍籠罩在黑暗中。薩摩按照慣例,打算再等一段時間便回去休息。沒想到就在他準備離開時,忽然看到一個人輕手輕腳地走出宿舍。一出宿舍,這個人立刻左右張望,不知道在找些什麽。

就着月光,薩摩看出這個人的确是視察團的其中一員。都這麽晚了,這人偷偷摸摸,要說沒古怪薩摩才不相信。于是,薩摩停下腳步,繼續留着監視。

這個人四周張望過之後,開始原地踱步,一邊踱步一邊不安地頻頻回頭看向漆黑的宿舍,像是很擔心被發現似的。

薩摩正猜測這人的目的時,宿舍的另一端又出現另一個人影,像是從宿舍後方繞過來似的。

人影的到達似乎讓這人大為放心,終于停止了踱步。

轉眼間,人影已經來到這人面前。就着月光,薩摩可以看到來人一個年輕男子,長相平凡,身着魔武部的服裝。

這是誰?薩摩正猜疑着,便見視察團的那人突然跪地∶“屬下見過殿下。”

殿下?會被叫做殿下只有兩種,一個是公主,一個是王子。這人難道竟是王子?!還在學院就讀的帝國皇子只有三個,六皇子和四皇子薩摩都看過,只剩下行事一向低調的五皇子未曾謀面。梅裏等人曾說,五皇子是帝國皇帝酒後亂性,侵犯宮女所生,因為相貌差,貴族血統不純,所以不受皇帝寵愛。眼前這個年輕人就貴族的角度而言,的确長得太過平凡,應是五皇子沒錯。只是,不受皇帝寵愛的五皇子為什麽會在這裏跟來自東陸軍團的人見面呢?實在太奇怪了。

帝國五皇子巴·魯夫也不讓那人起來,皺着眉頭便兀自問道∶“什麽事要急着找我?難道不知道在學院裏見面很危險嗎?”

巴·魯夫沒要他起來,那人也只好乖乖跪在地上回答∶“屬下奉大人的命令詢問殿下,那些人是否要全部消失在神跡密林?大人表示,若是殿下想後悔,還來得及。”

巴·魯夫一聽,冷哼了一聲∶“哼!這還需要問嗎?不讓那些人全部消失,怎麽逼那個老頭子征收學院?回去告訴馬度,請他拜托‘他的’朋友,将那些人處理幹淨!”說完,巴·魯夫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人等巴·魯夫走遠了,才站起身,拍拍膝蓋上的灰塵。然後突然對着巴·魯夫消失的方向低啐一聲,這才轉身進去宿舍。隐約還可以聽到他一邊走一邊喃喃低語道∶“不過是個野種,裝什麽高貴┅?!”

雖然只有短短幾句話,薩摩卻聞出了濃濃的陰謀氣味。他們要哪些人消失在神跡密林?大人是誰?馬度是誰?馬度的朋友又是誰?巴·魯夫口中的老頭應該是帝國的皇帝巴·韓諾┅,聽巴·魯夫的口氣,似乎帝國皇帝并不想征收學院,而是基于被迫?!而巴·魯夫為什麽要逼帝國皇帝征收學院?用心何在?

第 186 章 聯合團練

(更新時間:2004-11-514:51:00本章字數:6084)

當團練結束時,日已偏西,澄紅色的夕陽将北鬥場映得特別美麗。各組人馬先後離開北鬥場,最後只剩薩摩等人還留着。他們留着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昶印說要“總檢讨”!

此話一出,衆人心裏先是打了一突,略一思索之後,大多數人都将視線落到最有可能需要檢讨的兩個人─薩摩和奴裏諾達恩。比較特別的是,桃莉和魯道夫兩人眼神中閃動着之前沒有的複雜光芒。

方才他們對上第一組,說實在的并未全體動員。但這卻不能怪他們,比起總人數十人的第一組和第二組,他們這個足有十四人的第六組人實在太多了。之前與其他只有九人的幾組對打衆人也是輪流輪空,每次都有五個人要組內捉對厮殺。現在對上第一組和第二組,自然也是一樣。比較棘手的,尼路等人總是先一步攔下,讓薩摩苦笑之馀,只能乖乖的與被尼路派來的人對打。通常這人都是明斯克┅。

不過,對上第一組的那場,因為明斯克被派去對付穆藍、耐達依對付巴·赫多、班塔耶對付圖坦,本來尼路打算接替明斯克“保護”薩摩的義務,但不料一開戰,馬索沃就立刻上來纏住他。馬索沃這邊攔住他,墨君那頭則是面有得色的快步接近薩摩。尼路一看,立刻巧妙躲過馬索沃,招手示意皮喇前來攔阻,自己則快步攔住墨君。沒想到才跟墨君過了一招,便見奴裏諾達恩突然出現在薩摩身前。尼路一驚,連忙環視四周┅,尋找攔住奴裏諾達恩的人選。可惜,除了三個各有任務的人和皮喇替他擋住馬索沃之外,方便差遣的漢斯早沖到最前線去,叫不回來,寒和滅也已經各自有了對手。尼路正愁着,眼角卻瞥見薩摩對他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接着便主動迎上奴裏諾達恩,打了起來。尼路見狀只得長嘆一聲,安分地與墨君交手。

薩摩一邊以手隔開奴裏諾達恩的拳頭,一邊試探地問∶“你想試探什麽?”問着,不由得皺起眉頭。這奴裏諾達恩發了狠,手腳重得很,加上帶有魔法攻擊,讓薩摩也覺得有點痛了。幸好奴裏諾達恩似乎還顧慮着身分,不敢施展龍族獨有的武功,否則薩摩重傷未愈的情形下,恐怕就沒這份閑情發問了。

對于薩摩的問題,奴裏諾達恩以更加密集的攻擊回答。見狀,薩摩苦笑一聲,只得認命。龍人族的武功勢必不能使用,眼下能用的武功也只有精靈人族的玲珑巧手。但玲珑巧手重守不重攻┅,看來,他得和奴裏諾達恩打到裁判喊停了┅。除非,他發動中高級的魔法,如此一來或可迅速擺平奴裏諾達恩,但這麽做,卻太惹人注意,非到萬不得已他還是不想這麽做。

正在思索間,奴裏諾達恩突然冒出一句∶“精靈人族的玲珑巧手不應是這樣的。”言下之意竟是質疑薩摩的身分了。

薩摩聞言,心中一凜,但臉上卻不敢稍有變化。

“原來獸人族對我族這套上不了臺面的功夫也有研究啊!”薩摩帶着笑,輕描淡寫地道。

精靈人族的玲珑巧手因為精靈人族少與人近身對戰,而不為人知,但也因此,絕大多數人都不清楚,精靈人族的玲珑巧手究竟應該是什麽樣子!奴裏諾達恩能夠判定薩摩所施的玲珑巧手并非原貌,可見曾經下過功夫研究,這怎不讓薩摩驚訝呢?

“算不上研究,稍有了解而已。”奴裏諾達恩這麽回答,手上的動作卻更加猛烈。

這種膠着的戰況令薩摩眉頭微皺,趁着一記右掃的臂擊将奴裏諾達恩逼開。接着,就在奴裏諾達恩打算上前之際,大片沙土由地面湧起,從左右前三個方向往奴裏諾達恩逼去。

奴裏諾達恩一驚,但卻不退,反倒是揉拳而上。就在三片土牆遮住衆人視線時,奴裏諾達恩嘴中低喃,一片水霧終于在奴裏諾達恩即将撞上土牆之際,及時出現。土牆的威力受水幕消弱,奴裏諾達恩就趁着這個機會,雙拳迅速交替轟擊!

“劈啪”連聲脆響,随着聲音,三片土牆從中心開始,蔓延出蛇一般的紋路┅,然後轟然碎裂、倒塌。沒有煙塵,奴裏諾達恩毫發無傷地站在前方,帶着睥睨衆生的自信神情。

薩摩見狀,輕揚雙眉。盡管有土牆擋住視線,但以薩摩對元素的感應能力,早在奴裏諾達恩引動水元素時他便知道了。接下來的幾聲撞擊聲也沒有逃過他的耳朵。

看到奴裏諾達恩的身影重現,薩摩露出一抹原來如此的笑容∶“剛剛那招應該是龍族的四方連擊┅。”利用水幕固化土牆,再以四方連擊一次打破三片土牆。這麽流暢的魔武運用,實在不辱龍人身分啊!

奴裏諾達恩表情一愣,但随即眯起眼睛,審視薩摩∶“你不是精靈人!”與世無争的精靈人不會對龍族的武功這般熟悉。

聞言,薩摩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當然是精靈人。”雖然只有一半,但這一半已足以讓他掌握精靈人族的大權。想到這裏,薩摩不覺有些自得。

見薩摩這般自信,奴裏諾達恩一時也摸不清虛實,幹脆撲上去猛打。盡管薩摩有卓越的魔法能力,又會精靈人族獨有的玲珑巧手,但奴裏諾達恩就是無法相信。

“我應該問你┅,為什麽要隐瞞身分到人族來┅”薩摩沒有與奴裏諾達恩硬碰硬,反是靠着卓越的身法,游走于拳掌之間。

奴裏諾達恩沒有回答,只是表情變得更嚴肅冷硬了。

“你們龍族鎖族已久,應該是你隐瞞身分的原因之一吧?”薩摩一邊躲避,一邊試探着,雙眼還緊緊鎖着奴裏諾達恩的臉,生怕遺漏了任何一瞬的表情。

奴裏諾達恩表情一僵,證實了薩摩的猜測。但也就與此同時,奴裏諾達恩突然低聲喃喃自語。薩摩沒聽清楚,但四周湧動的元素卻讓他知道奴裏諾達恩正在催動魔法。湧動的魔法元素相當龐大,讓薩摩不由得收起從一開戰便一直挂在嘴邊的輕松笑容。

鼓動的元素沒有傷人的意圖,讓薩摩大感納悶。一轉眼,四邊便豎起了四片大土牆,隔開了衆人的視線。

原來如此啊┅!

“為了隐瞞身分,真是辛苦你了。”薩摩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道。

奴裏諾達恩低哼一聲,雖然沒有反駁,但一蹲身便擺出備戰姿勢。薩摩見狀,表情逐漸凝重。奴裏諾達恩的備戰姿勢維持不到五秒鐘,便突然蹦地竄起。

薩摩雖然一直注意着奴裏諾達恩的動靜,但奴裏諾達恩的動作着實太快,薩摩一時也被吓了一跳。只一眨眼,奴裏諾達恩便來到面前。

薩摩一愣間,沒見奴裏諾達恩動手,就感覺一股寒風直沖而來,連忙閃身而退,這一退,薩摩卻看清了,原來奴裏諾達恩沒動手,卻是動腳,特別的是,奴裏諾達恩每一腳都挾着如暴風雪般冷冽逼人的寒氣!

薩摩閃過一腳,奴裏諾達恩的攻勢随即綿綿而來。薩摩一凜,知道奴裏諾達恩決心盡展所能,與自己對打。如果說之前以玲珑巧手還能與奴裏諾達恩打平,現在薩摩就顯得有些左右支绌。奴裏諾達恩雙腳靈活,不斷利用轉身的動作替換腳上攻勢,上、中、下路無不顧及!這種情況下,玲珑巧手顯得有些不足以應付。

然而,這種情況落在奴裏諾達恩眼中,又是另一回事。他現在已經施展了龍族獨有的招式之一─龍擺尾,眼前這人竟然還能以精靈人族的玲珑巧手抵擋這麽久,其能力的确深不可測啊!

奴裏諾達恩見久攻不果,眉一聳,狠下心,腳下動作更快。薩摩正在思忖奴裏諾達恩的目的,忽感一記寒風撲面而來,緊急之際,薩摩顧不得會不會漏身分,連忙一記烈焰掌由下往上削去。火焰逼開寒風,奴裏諾達恩一腳踢上薩摩手掌。轟地一聲巨響,氣流橫溢,煙塵飛揚。

這一記,薩摩擋是擋下來了,但那強大的力量還是将他逼得往後猛退了好幾步。

這次交手,奴裏諾達恩顯然略勝一籌,但出奇的,奴裏諾達恩并沒有追擊,反而停下攻擊,目光炯炯地看着薩摩∶“你究竟是什麽人?!”奴裏諾達恩的聲音壓低了,但卻無損他逼人的氣勢。那招明明是龍人族的武功,但┅精靈人和龍人,是根本不可能相溶的存在啊!

原來奴裏諾達果然是想逼出他的真實身分啊─!可惜,若不是自己真氣魔力尚未完全恢複,奴裏諾達恩想逼出龍人族的武功,就沒這麽簡單了┅!薩摩在心中暗嘆。

“想知道我是什麽人,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甩開無謂的感嘆,薩摩莫測高深地道。

奴裏諾達恩聳聳眉,似乎對薩摩的說法不怎麽高興,沒想到就在薩摩以為他會立刻動手時,奴裏諾達恩卻突然笑了起來∶“我的本事一定在你的意料之外。”

說着,奴裏諾達恩連給薩摩一點思索的時間也沒有,揉身便上!

但是,有了方才因為近身接戰而漏身分的經驗,薩摩這次說什麽也不會重蹈覆轍。于是,一見奴裏諾達恩接近,薩摩立刻拉開距離,以魔法攻擊!只是,奴裏諾達恩畢竟是魔武兼擅的龍人,見薩摩以魔法防禦,幹脆便用魔法攻擊!一時間,四片土牆圍成的空間裏魔法齊飛,五光十色,轟鳴聲起落不停,驚得四周觀戰的衆人又是好奇又是驚凜,其中尤以魔法部的衆人震撼最深。

“那裏面的人是誰?”四周響起的都是這樣的竊竊私語聲。

但是,之前絕大多數人注意的都是那幾對重要人物的交戰,像是巴·赫多和穆藍等人。薩摩與奴裏諾達恩都是外族人,自然落不了大部分都是人族的衆人眼中。加上魔武既擅魔法亦專武術,場上魔法起落很尋常,所以當四片土牆立起時,衆人都沒有特別注意。也因此,當四片土牆內明顯正在進行相當精采而高難度的魔法攻防戰時,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土牆內的究竟是誰。要說有例外的話,那便是從頭到尾都很關注薩摩的梅裏、斐影和寒星、寒月等、姬娜等人。至于蜜兒,因為氣惱寒星套她的話,早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就在衆人兀自猜測、議論紛紛之際,一聲轟然巨響,四面土牆像是遇了火的冰塊,瞬間冰消瓦解!

這一下,衆人大嘩,都瞪大雙眼仔細盯着煙塵飛揚的所在,等着沙塵散去,可以看到這一場大戰的主角。所有人都注意着場上時,卻沒人發現,鬥場中所有向來高傲的龍人們,同時扭頭震驚地看向煙塵起處,臉上的神情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狂喜,最後是迷惑與不确定。

微風吹起┅,煙塵散去,兩個人隔着兩公尺的距離對峙着。表面上看來,兩人除了頭發衣衫微亂,臉色稍嫌蒼白之外,毫發無傷。現場靜得落針可聞┅。

原來,方才交手到最後,奴裏諾達恩知道以魔法對戰,根本無法逼得薩摩漏更多的底細,一急之下,催動全身真氣,打算使出龍族中只有極少數人才能學會的特殊集氣法。

薩摩正在納悶奴裏諾達恩為什麽停止攻擊,忽感四周氣流迅速往奴裏諾達恩集中。定睛一看,不由一愣。原來,奴裏諾達恩此刻就像海綿吸水一樣,将氣流不斷吸納體內,同時,奴裏諾達恩的全身也散出一股強大的力量┅。

怔愣間,薩摩腦中閃過當初圖蘇解釋邦聯各族特性時,曾經提到的龍族王族┅。

“龍族的王族,有一種對我們威脅最大的秘術。‘吐納百川’┅是龍族王族必學的秘法,可以瞬間提升能力。若是人形,甚至可以部分擁有龍形時所具有的能力。(注)更要注意的是,這個能力對龍人族王所擁有的龍神有致命的吸引力,常會引得龍神失控!無備之下,會吃大虧。”

此段話電光火石般閃過薩摩腦中,突來的省悟讓薩摩如入冰窖般,全身發寒!

這是“吐納百川”?!奴裏諾達恩是龍族王族一員?!

薩摩的疑惑沒有存在太久,體內雙生突然的騷動證明了他的猜測!!

雙生此刻就像急着竄出牢籠的野獸,薩摩全身血氣翻騰,只覺雙生即将奔體而出!!

不行!絕對不能讓雙生出來!!雙生的巨大身影已經不是四片土牆所能遮蔽,何況,出來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麽事,他一點都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失去雙生?!薩摩心裏慌張,更是下定決心絕不讓雙生出現。

咬着牙,薩摩一方面運起全身真氣攔阻雙生的出現,一方面緊急張起護壁,牢牢将自己裹住。以前張護壁是為了防禦,沒想到現在張護壁竟是想将雙生逼在體內!薩摩盡管心中有些嘆,還是不敢有絲毫松懈。

奴裏諾達恩早在薩摩體內雙生騷動時便發現不對!薩摩的身分已經揭曉了!奴裏諾達恩又驚又疑,但最多的還是恐慌!如果薩摩是那個身分,不論出于他本來的目的,還是出于那從古至今淡薄卻存在的情誼,或甚至出于身分上的尴尬,他都絕不能動手!可惜他的吐納百川尚未練到收發由心,此刻運起,只能等着施展結束。

薩摩不知道奴裏諾達恩的苦衷,他只知道,随着奴裏諾達恩“吐納百川”不斷進行,他的痛苦便加倍提高。雙生在他體內橫沖直撞,真氣沖撞,筋脈拉扯,內腑扭曲,種種痛苦讓薩摩全身猛爆冷汗,難過得直想攤在地上打滾!薩摩知道,若不是真氣魔力尚未恢複,他一定可以很快壓下雙生的騷動。可惜,現在想這些都遲了┅,他現在的能力只能單方面擋着不讓雙生竄出,卻無力壓制。

不能讓他出來!!薩摩咬着牙,不顧體內急劇消耗的真氣,就是堅持着這個信念。只是,雙生不斷沖撞的壓力持續累積,竟已到達即将爆發的臨界點┅!

終于,一股強大的力量随着雙生竄出而湧出!!

就在這時,薩摩方才以魔法架成的護壁發揮了作用,龐大力量沖撞護壁反湧回去,正好撞上竄出的雙生,立刻逼得雙生退回體內。雙生不放棄,持續沖撞。護壁本身就是薩摩所張,又為了不讓雙生出來,所以張得很近,雙生每次出來沖撞所造成的震蕩強烈得讓薩摩眼前發黑。

究竟撞擊幾次,薩摩數不出來,他只知道,就在他承受不了震蕩逼迫時,護壁破了!!強大的沖擊力道分成兩方向散出,一個沖撞薩摩全身,另一個方向則是往外狂湧而出。

強大的力量成功将雙生壓下,但也同時使薩摩內腑重創!至于湧出的力量,打上了驚訝中的奴裏諾達恩,打斷“吐納百川”的進行,更撞擊出更強的力量,沖擊四周四片土牆,于是,土牆瓦解了┅,奴裏諾達恩也因為秘法中斷,受到重創!

頭很暈,筋脈脹痛,如鐵鏽般的血腥味道在喉間嘴裏蕩着,薩摩深吸一口氣,堅持不讓自己有絲毫動搖,尤其是在已經得知對方身分的這時┅!

這場交戰,最後以兩個人擦槍走火的受傷結束。

靜默中,薩摩突然露出一抹完全看不出笑意的笑容,低聲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薩摩的聲音很低,低到只有奴裏諾達恩聽到。

奴裏諾達恩表情複雜地沉默了一會,才同樣低聲地道∶“你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剛剛冒犯了┅。”比起之前高傲的态度,奴裏諾達恩在這時不僅顯得欲言又止,對薩摩的态度也好了許多。

這個轉變薩摩看在眼裏,似有一種了悟閃過腦海,但瞬間即遁去,讓薩摩來不及捕捉。最後,薩摩只能低聲詢問∶“龍族┅出事了?”

見薩摩表情凝重,奴裏諾達恩雙眼閃動着猶豫的光芒,但最後還是搖搖頭,什麽話也沒說。

奴裏諾達恩不回答,薩摩也沒有追問。轉頭向裁判一眼微微點頭,便率先離開鬥場,到場邊休息去了。現在┅,他沒有心思管方才那一瞬間雙生的異動被在場龍人察覺的後果要如何收場,他只想靜下來仔細想想┅,龍族的王族┅,為什麽會到人族來?!難道人族有什麽秘密?但就算人族有什麽值得注意的秘密,也不該是王族親自前來啊?!看那年紀,似乎跟他一樣,都是王儲吶┅!

奴裏諾達恩随後也回到場邊,跟薩摩一樣,他不急着療傷,反而沉默地坐在一旁,看着遙遠的北方┅。

注∶龍族以龍的型态活動時,能夠發揮最強大的力量。人形的龍族人只能發揮原形力量的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二不等,依能力高低而定。

第 185 章 心服口服

(更新時間:2004-11-514:50:00本章字數:5208)

鬥場上面都是一堆無關緊要的人在交手,寒星興趣缺缺,見一旁蜜兒數着腳邊的青草自得其樂,心中一動,立刻裝得若無其事地道∶“蜜兒,昨天你那麽晚到蘭普頓市去做什麽啊?”

“當然是去找琉璃姊姊啊──”蜜兒直覺回答,話都說完了才發現自己說露了嘴,驚得小嘴大張。

寒星就是想套出這個,聽蜜兒說漏嘴,心裏大為得意,但臉上卻不動聲色,反而皺起眉,埋怨地道∶“你不是答應我們要帶我們一起去嗎?怎麽自己去了?”

這時,寒月等人也注意到寒星和蜜兒的對話,但她們都覺得寒星比較聰明,對付蜜兒綽綽有馀,因此也不插嘴,只在旁邊靜靜地看。

蜜兒自知理虧,在寒星追問之下,支支吾吾了好半晌才委屈地道∶“因為┅因為大大哥不準蜜兒說┅。”

聞言,寒星不覺皺起眉頭。摩耶怎麽知道她們想跟着蜜兒一起去?

“真的?”寒星懷疑地問。

蜜兒一聽,連忙拍着胸圃,信誓旦旦地道∶“真的!因為大大哥這樣說,蜜兒才自己去找的。”

真是如此的話,那就不能藉由蜜兒這條線去看看那個傳說中的琉璃姊姊了。寒星腦中心念電轉,立刻轉而試探道∶“那你找到了嗎?”

此話一出,蜜兒張了張嘴,卻沒說話,愣了一會才讪讪地道∶“當然┅有啊!”

蜜兒的猶豫寒星看在眼裏,卻猜不出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只得先擺着不管,轉而問道∶“蘭普頓市這麽大,你在哪裏找到她啊?”

聞言,蜜兒瞪着寒星,理所當然地反駁∶“我怎麽知道?”

寒星一聽不由一怔∶“你不是找到她了嗎?怎麽會不知道?”

蜜兒一聽,簡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又說錯了!

“呃┅我┅我┅。”

見狀,寒星立刻懷疑地道∶“你根本沒找到她吧?”

這句話提醒了蜜兒昨夜迷路之事,蜜兒挺起胸膛,逞強地道∶“當┅當然有啊!”反正早晚會找到的。蜜兒想着,不自覺伸手摸摸揣在腰間的地圖。

寒星懷疑地眯起眼∶“有?”寒星說着也将視線落到已經坐回到蜜兒肩膀的兩只小精靈身上。

昨夜蜜兒迷路起碼有一半歸功于兩只小精靈的“埙uㄐ芋A這會見寒星看過來,兩只小精靈都不約而同地移開視線,一張嘴更是閉得死緊。

見寒星将視線落到兩只小精靈身上,蜜兒大感驚慌,連忙解釋道∶“是啊!琉璃姊姊還是像以前一樣漂亮,還跟蜜兒說了很多中央大陸的故事呢!”像是要取信寒星似的,蜜兒眼珠子亂轉,努力編織琉璃和她的見面情形。

她沒有說謊喔!這些都是以後會發生的事嘛!

寒星懷疑地看着蜜兒好一會兒,最後才勉強接受道∶“好!就算是吧!”

話一說完,蜜兒大大松了一口氣。但不等蜜兒緩口氣,寒星又接着道∶“既然這樣,那我問你幾個問題。”

此話一出,蜜兒只覺得一顆心髒又提到了嗓子眼。她可沒找到琉璃姊姊吶!

“我問你,那個琉璃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啊?為什麽你大大哥那麽喜歡她啊?”

這點寒月也很在意,聞言立刻豎起耳朵仔細聆聽,生怕漏掉了一個字。

聽完寒星的問題,蜜兒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偏着頭,一邊想一邊回答∶“當然是因為琉璃姊姊很漂亮又很溫柔,而且對每個人都很好很好!我聽奶奶說,琉璃姊姊是陪着大大哥一起長大。你看大大哥都不喜歡跟別人說話,總是很兇很兇的,但是跟琉璃姊姊在一起,大大哥就不一樣棉!他不只會笑,而且話還很多呢!奶奶說,琉璃姊姊救了大大哥好多次,所以我們族人每個人都很感謝琉璃姊姊。”

聽到摩耶面對他的妻子時不只會笑,而且會說很多話,寒月心中頓時溢滿酸澀的感覺。

“那你對她的感覺呢?”寒星進一步追問。

蜜兒想了一會才道∶“蜜兒的感覺喔┅。蜜兒覺得跟琉璃姊姊在一起很舒服啊!只要琉璃姊姊對我笑一下,我就覺得什麽都不用擔心了。第一次知道琉璃姊姊的事是長老們告訴我的,可是都沒機會見琉璃姊姊,大大哥和長老們也不準族人去找琉璃姊姊。琉璃姊姊和大大哥結婚那一天,是蜜兒第一次看到琉璃姊姊。看到琉璃姊姊的時候,蜜兒就覺得,世界上一定沒有比琉璃姊姊更漂亮、更美麗的人了!你知道精靈和精靈人都長得很漂亮吧?琉璃姊姊比他們都漂亮喔!難怪大大哥每次看到蜜兒跟琉璃姊姊在一起都會生氣,一定是吃醋嘛!”說着蜜兒嘟起了嘴,像是相當不高興的樣子。

“原來這叫吃醋啊┅”木頭坐在蜜兒的左肩上,若有所思地道。

“所以大大哥也不讓我們跟小鬼一起┅唉┅!”火把恍然大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蜜兒講了這麽多,寒星卻還是覺得印象模糊,不禁又追問∶“奶說她很漂亮?究竟長什麽樣子啊?”

“嗯┅琉璃姊姊有一頭很長很漂亮的金色頭發,像陽光一樣。還有一對像藍天一樣的眼睛┅。反正就是┅就是很漂亮!非常非常漂亮!”蜜兒苦思良久,還是想不出怎麽形容琉璃的美。

蜜兒的描述讓寒星等人想到昨夜偶逢的少女─米坦娜。

“你說漂亮┅,我們昨天也遇到一個很漂亮的人,我想她一定比奶口中的琉璃還要漂亮!”姬娜炫耀似地道。她總覺得,若是琉璃并沒有那麽美,似乎就能讓她們心裏平衡一點。

“不可能!”蜜兒篤定地道∶“琉璃姊姊是最漂亮的!”

不只蜜兒堅持,就連木頭和火把也肯定地連連點頭。

“這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是最漂亮的。說不定你覺得漂亮,在別人眼中卻不見得呢!”姬娜不甘示弱地道。

“才不呢!琉璃姊姊一定是最漂亮的!”蜜兒嘟着嘴,不甘心地道。

“不可能!”姬娜咬着牙堅持。

“可能!”蜜兒也絲毫不讓步。

于是兩個人就這樣互瞪着,誰也不讓誰。

寒星見狀大感頭痛,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終于想到一個可以光明正大“看”那個琉璃的方法。

“這樣好了!改天你找那個叫做琉璃的出來,我們也邀米坦娜出來┅┅”寒星說到一半,突然被蜜兒的尖叫打斷。

“啊──!米坦娜?!”蜜兒驚訝地反問。

“是啊!你認識?”寒星納悶地問。

寒星的問話蜜兒一點也沒聽進去,還是兀自追問道∶“奶們說那個很漂亮很漂亮的人是米坦娜?”

寒星愣愣地點點頭。

“沒記錯?”蜜兒焦急地确認,雙眼閃着激動的光芒。

寒星搞不清楚蜜兒究竟在激動什麽,但還是老實回答∶“沒記錯。”

蜜兒一得到肯定的答案,立刻歡呼一聲,當場傻笑起來。不僅蜜兒興奮,就連兩只小精靈也樂得手舞足蹈。

“琉璃姊姊果然是最漂亮的┅”蜜兒陶醉似地喃喃自語。

蜜兒聲音雖低,寒星還是聽見了。但是┅那個琉璃關米坦娜什麽事?寒星納悶地皺起眉∶“這是什麽意思?”

蜜兒張張口就想回答,卻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緊急捂住嘴,賊兮兮地笑了起來。就在寒星幾乎以為蜜兒神智不清時,蜜兒卻故作神秘地道∶“不─告─訴─你─!”說完又兀自得意地竊笑起來。

聞言,寒星頓時氣結。眼珠子一轉,突然也跟着笑了起來。

這一笑就換蜜兒納悶了。偏偏寒星只顧着笑,什麽話也不說,直把蜜兒的好奇心勾到最高點。其實,不僅蜜兒納悶,就連姬娜等人也搞不清楚寒星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最後,蜜兒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了∶“你在笑什麽?”

寒星笑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聽蜜兒追問便道∶“你在笑什麽我就在笑什麽啊!”說完又繼續花枝亂顫地笑。

蜜兒一聽驚得小嘴大張,好一會才不敢置信地叫∶“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的!”

寒星抹抹眼角笑出來的淚水,神神秘秘地反駁道∶“你又知道我不可能知道了?你知道的事情又不是什麽天大的秘密。”寒星說到最後,竟不屑地哼了一聲。

見寒星對她知道的秘密這麽瞧不起,蜜兒大感不平,立刻抗議道∶“當然是啊!只有中央大陸的人才知道琉璃姊姊就是米坦娜,這還不算秘┅┅啊!你騙我!!”蜜兒突然警覺,可惜慢了,她該講的都講了,不該講的也講了!

對于自己傻傻地被寒星套出話,蜜兒好是懊惱,加上兩只小精靈一左一右罵她笨,更是把蜜兒氣得雙腮高鼓。

對蜜兒的氣惱,寒星已經無暇理會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剛才蜜兒說的話┅。

“琉璃姊姊就是米坦娜┅”?!這意思是說,她們昨夜遇到的米坦娜其實就是蜜兒口中的琉璃?!難道竟有這般巧的?還是┅根本只是同名罷了?但是,米坦娜的确就如蜜兒所說的,有一頭漂亮的金發,和一雙藍眸,甚至┅米坦娜也說┅她已經結婚了┅!天下竟有這般巧合的事?偏偏┅卻讓她們碰到了?!

不僅寒星無法相信,知道內情的寒月和姬娜也不能相信。

那個溫柔美麗的米坦娜┅是琉璃?是摩耶深愛的妻子?寒月腦中不斷回蕩着那日薩摩拒絕她的話┅。

“我有妻子了”┅“我很愛我的妻子”┅。

米坦娜是摩耶拒絕她的原因┅,她應該恨她吧?但是想起那張溫柔的笑臉,寒月知道┅,她恨不了┅。最後,寒月只能苦澀地笑∶“難怪┅┅。”米坦娜美麗又善良,就像遺世的仙子┅,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讓摩耶這般英姿飒爽的人物傾心吧┅?

寒月很不想承認,但┅琉璃比她美麗,比她惹人憐愛,純粹而善良┅,像一泓秋水,平靜幽深得醉人┅,卻是事實┅。

聽到寒月的低語,寒星不由擔憂地伸手握緊姊姊的手,表示安慰。

感應到妹妹的關心,寒月終于從回神,對着寒星露出一抹凄美的笑容,啞聲道∶“我沒事┅,我┅輸得心服口服┅。”

此話太過苦澀,寒星聽了喉嚨發緊,一時說不出話來。

姬娜心裏複雜的感覺不下于寒月,但她畢竟豁達許多,見寒月情緒低落,便撇開心裏淡淡的苦澀遺憾,反而開口安慰道∶“不要難過了┅,有一天,你一定會遇到比他更好的人!”

絲妮雖然不懂究竟發生什麽事了,但見寒月心情低落,也知現在并非追問的好時機,因此盡管再迷惑,還是沒有開口問。

就在寒月還在自怨自艾時,另一邊薩摩等人的循環對練也持續進行着。每次以組為單位對練,三個場地同時進行,速度倒也很快。薩摩等人已經打過四場,每一場都以相當短的時間壓制對方,結束對練。幸好,薩摩等人這樣的表現都在魔武部衆人的意料之中。畢竟┅,龍人族一向是魔武的資優生,而薩摩這一組正是所有組別中龍人比例最高的,會快速結束對練也是意料之中。當然,以組為單位的混合對打中,大多數人都沒有注意到,即便是非龍人的薩摩、墨君、馬索渥和奴裏諾達恩都能以非常短的時間結束對練。

“啊──真是無聊啊!”耐達依伸伸懶腰,意興闌珊地埋怨。

不僅耐達依,其他人也有這種感覺。因為他們太早結束對練,下一戰的對手尚未比完,所以只能在一旁幹等。許多人閑得只能數天上的雲朵,數完了雲朵便數地上的人頭,數完了人頭,則數起地上的螞蟻。魯道夫大概因為太無聊了,竟然靠着樹幹便打起盹來。

“放心,不會讓你閑太久。等一下我們的對手是帝國六皇子所在的那一組,為了不打敗他們┅,我們應該會很忙才對。”尼路指着另一場大勢已定的對練道。

“雖然人類貴族很讨人厭,但是我突然很期待等一下的對練呢┅。”耐達依摸摸下巴,饒富興趣地道。

聞言,班塔耶突發奇想,幹脆便将燙手山芋丢給耐達依∶“你要是這麽期待,等一下那個六皇子就交給你吧!”

班塔耶的建議,耐達依沒有異議。帝國最有出息的皇子究竟有多少能耐?耐達依很好奇。但是,沒異議可不代表他會讓班塔耶太好過。只聽他立刻道∶“六皇子由我來,可以!不過┅,那個圖坦就交給你了。”

班塔耶看着場上大展身手的圖坦一眼,不僅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還自信滿滿地道∶“那有什麽難的?沒問題!”

見耐達依和班塔耶一人一個,兀自安排對戰的對手,尼路微微一笑,也跟着分配起來∶“這麽看來┅,我看那個火藥庫就交給明斯克好了!”

尼路說的火藥庫自然就是那個性格火爆的東陸将軍掌上明珠─穆藍了!

此話一出,明斯克立刻皺起眉頭,倒是耐達依首先拍手叫好∶“這個好!那小妞雖然兇悍,但是遇到明斯克,包準她只有自爆的份!”說着,耐達依竟然露出興災樂禍的笑容。

的确,穆藍個性火爆,明斯克冷漠少言,不大容易受激,兩人碰在一起,可預見的,穆藍即便氣爆了,明斯克還是只有這個101號表情。想到這裏,衆人都同意地連連點頭。見狀,明斯克張了張嘴,最後竟是嘆了一口氣,到口的抗議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衆人幾句話将幾個棘手人物分配了開,表面看來只是好玩,實際上尼路等人很清楚,他們此舉是想保護薩摩。不與這些人交手可以避免過度引人注目,更何況,他們都知道,薩摩重傷未愈,全身功力只恢複了四成。即便四成對付這些人綽綽有馀,尼路等人還是不希望薩摩冒這種險。

說話間,巴·多羅等人的第三場對練也已經結束┅。

第 184 章 新的仆人(下)

(更新時間:2004-11-514:50:00本章字數:3907)

聞言,木頭和火把的眼睛一亮。

“真的?”火把問道。

蜜兒肯定地點點頭,臉上有着壯士斷腕的悲壯表情∶“當然是┅真的!”

木頭和火把一聽,立刻蹦地跳了起來,手牽着手一邊跳舞一邊歡呼∶“太好了!今天真是值得慶祝的日子┅。”慶祝他們免費獲得一個仆人吧!今後他們就要鹹魚翻身了!

見兩只小精靈就在樹枝上跳起舞來,蜜兒頓時傻了┅。她怎麽有種┅掉進陷阱的感覺?

一直在一旁看戲的姬娜,這會終于忍不住發問了∶“你們在說什麽啊?”從剛剛聽到現在,蜜兒和兩只小精靈到底在說些什麽,姬娜竟是一點也聽不懂。

別說姬娜聽不懂,就連寒月和寒星也是滿臉迷惑。更別說與蜜兒不熟的巴·朵兒和絲妮了。

蜜兒不知從何說起,聞言也只能傻愣愣地站着。倒是木頭和火把心情極好,一邊跳舞一邊唱了起來。

“不懂沒關系。”木頭直着嗓子,荒腔走板地唱道。

“只要記得向我們說聲恭喜。”火把粗嘎的聲音也附和着唱。

看着兩只小精靈滑稽的舞步,聽着令人絕倒的歌聲,姬娜等人真的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就在這時,另一邊入口出現一群人。這些人并不陌生,都是魔武部當中以貴族為為主的兩組。巴·朵兒也顧不得再與蜜兒争論薩摩與巴·勞德的問題,立刻轉頭看去。

先到的是六皇子巴·赫多所在的那組,與他同組的尚有約塔公國東防将軍的獨生子─圖坦,和東陸将軍的掌上明珠─穆藍。

“六皇兄來了!”巴·朵兒一邊說一邊朝着巴·赫多招手。

前皇後所生的六皇子,巴·赫多,比起其上的五位皇子,不僅品行端正、謙恭有禮,更兼天資聰穎,不論文才武功都在衆皇子之上,朝野上下一致推崇。若非現在的皇後擋着,帝國皇帝巴·韓諾怕不早将他立為太子了。

本來與圖坦談話的巴·赫多,見巴·朵兒對他遙遙揮手,也立刻回以一禮。

巴·朵兒一邊對着巴·赫多猛比手勢,嘴裏一邊低聲嘟哝∶“你們看,六皇兄很好吧?真不知道母後為什麽不讓父王把他立為太子。”

這番話等于間接證實了皇後反對立六皇子為皇儲的傳言。寒星聽了,不自覺又多看了巴·赫多一眼。如果六皇子的地位還不甚穩定,那麽┅太早下注恐怕并不妥當┅。

說話間,又一組人進到鬥場。居中的正是有西陸準将之稱的皓星和約塔公國南防将軍獨子,科維。一旁另有一人也很引人注目,那便是裏爾公國右相國之子,禹孫。比起皓星四周圍滿了人,禹孫四周顯得相當冷清。禹孫既然出現,那約·木靈自然不可能缺席。就在這組人進入鬥場不久,那約·木靈也跟着進了鬥場。

“三公主,放心了吧!麻宓乖的很,一直跟在皓星公子的後面呢!”姬娜指着跟那約·木靈前後腳進來的一道倩影,笑着道。那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失去記憶的麻宓。

巴·朵兒聞言,得意地昂起頭來∶“當然!我說的話他們敢不聽?!”

“不過┅皓星公子有點可憐呢!擔麻宓未婚夫這頭銜可不輕松。”寒星同情地道。

原來,巴·朵兒為了徹底改造麻宓,完全隔開那些巴結麻宓的人,不僅命令皓星緊盯着麻宓,警告所有人不準接近麻宓,不準透露任何麻宓原有的身分之外,還告訴麻宓說她的未婚夫是皓星,好讓麻宓心甘情願地跟着皓星行動。這樣安排雖然看來滴水不漏,但卻苦了皓星。偏偏巴·朵兒貴為公主,又有皇帝的令牌,皓星就是再不願意也得乖乖遵命。

巴·朵兒聳聳肩,無所謂地道∶“沒辦法棉!為了消滅帝國公害,只好犧牲他了。放心┅皓星很有分寸。”巴·朵兒語氣中似乎對皓星相當有信心。

“為了這件事,穆藍小姐可不怎麽諒解您呢!”姬娜苦笑地道。可不是?自從麻宓出現,身在另一組的穆藍雙眼幾乎噴出火來了。

提到這個,巴·朵兒略有怒意地揚揚眉毛道∶“哼!管她呢!以為本公主不知道她喜歡皓星嗎?以前就愛欺負皓星,現在讓她吃點苦頭也好!”

此話一出,衆人才知道,巴·朵兒此番安排竟有替皓星出氣的意思,不由會心一笑。看來這個看來任性的小公主,竟然有一顆相當纖細而富正義感的心呢!

“這裏太遠了!我去那邊監視他們有沒有乖乖聽我的話做。”巴·朵兒張望了一會,抛下這句話便風也似的跑開了。

衆人見狀不由相視一笑。

“大家都到齊了吧?我們找個好地方,要不然等一下怕要擠得沒地方看呢!”姬娜見四周人漸漸多了,連忙道。

魔武部的團練一向會吸引相當多觀戰的人,甚至高年級也會特地撥冗來看。

對此,寒星等人自無意見,衆人于是選了個樹冠濃密處席地而坐,等着團練開始。

“他們應該是最晚到的兩組吧?”耐達依指着兩組人馬,低笑着道。

魔武部一年級總共分成六組,現在數一數,加上珊珊來遲的兩組人馬,分散站開的正好六組。

昶印沒有回答,但卻苦笑地點點頭。這已經成為學院中的常态,只要有大型聚會或比賽,珊珊來遲的總是有貴族在內的組別。

“架子真大┅。”墨君喃喃說着,臉上帶着思索的表情。

“人類貴族的嘴臉。”桃莉不屑地哼了一聲。

此話可得罪了墨君和馬索沃,但奇的是,兩人都沒抗議,就連個性沖動的馬索沃也僅是聳聳肩,沒表示什麽。

薩摩看着兩組人各自找了一處站定,其馀學生如衆星拱月般團團圍着巴·赫多等人,那逢迎巴結的嘴臉讓薩摩眉頭不由輕輕皺了起來∶“跟他們對打也要手下留情?”這話是問昶印,但也提醒了衆人稍後即将與這些人類貴族對打的事實。

昶印還沒回答,倒是耐達依搶在前頭道∶“要留情嗎?我很期待挫他們的銳氣呢!”說着,耐達依當真滿臉期待地看着昶印,似乎希望昶印因此放寬禁令。

不只耐達依,其他人也有這樣的想法,雖然沒有說出口,但人人都是滿臉期待。

昶印苦笑,搖搖頭∶“當然要留情,打敗貴族只會讓你們引人注目,對我們的行動非常不利。”

此話一出,衆人大感失望。昶印見狀,接着補充道∶“不過你們也不用故意打輸,不輸不贏就可以了。”

薩摩看着昶印,眼中透着試探的光芒∶“不輸不贏比打贏還要難┅。”也許┅,這一次團練也是學院教師對他們這些被賦予特殊任務的人的一項考核┅。

此話一出,本來松了一口氣的衆人立刻省悟,同時刷地轉頭瞪着昶印。

想瞞這個人還是不行呢!昶印在心中苦笑,臉上卻維持着微笑∶“對其他人也許很難,對你們應該不至于吧?”

此話一出,衆人一時摸不透昶印心裏究竟在打什麽如意算盤,倒是薩摩突然笑了起來。笑意淡淡的,感覺不到喜悅,卻有幾許睿智的味道∶“你用激将法┅,果然是這樣啊┅。”聲音很低,但卻肯定。

薩摩雖然沒有說清,但昶印卻知道薩摩已經猜出了衆師長的打算,無奈的苦笑終于從心裏泛到臉上。

經過薩摩和昶印這一番打啞謎似的對話,衆人即便還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這次團練絕不是昶印口中“例行公事”這麽簡單。

見衆人臉上了然的神情,桃莉轉頭看向薩摩,臉上滿是驚訝∶“你們有讀心術嗎?為什麽我什麽都沒聽到,你們都懂了?”

這話桃莉卻說錯了,在場聽不懂的不只她,還有漢斯,不過以他對同伴的了解,和長久的經驗,他知道,不懂最好別問┅。

薩摩搖搖頭,還沒回答,班塔耶便搶在前面道∶“桃莉小姐,這你就不知道了。摩耶當然沒有讀心術,他有這個。”斑塔耶說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桃莉見狀一愣∶“頭?誰沒頭啊?!”說到最後,桃莉不覺有些生氣。這班塔耶明明就是在耍她嘛!

聞言,班塔耶盡是笑着,卻不反駁。衆人見狀也覺好笑,但怕讓桃莉難堪,所以只好生生忍住。

“桃莉小姐,班塔耶指的不是頭┅,是頭腦!”墨君忍着笑,好意提醒。

“頭腦?”桃莉偏頭想了一下,接着便突然跳了起來,拉高聲音,憤憤地道∶“你說我沒有頭腦?!”

至此,衆人已經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就連薩摩也少見地咧嘴微笑。漢斯雖然聽不懂,但看着衆人笑得高興,也跟着傻笑起來。

“班塔耶┅你也真是的,竟然捉弄桃莉小姐。”耐達依像在斥責班塔耶的無禮,但配上那張咧得大大的笑臉,就顯得一點說服力也沒有了。

桃莉見狀,氣得俏臉通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見桃莉生氣了,班塔耶連忙揩揩眼角的淚水,對氣鼓了臉的桃莉道歉道∶“唉┅,對不起┅。我的壞習慣,遇到美女就忍不住想捉弄一下。”

此話一出,耐達依立刻吹了一聲口哨。桃莉則是怒色立退,換上一臉嬌羞。

衆人見桃莉這般單純,忍不住又想笑,但怕桃莉又翻臉,只好硬生忍住。

經過這段時間,各組也已就位整隊完畢。各組指導老師分別上前,聚在鬥場中央,不知道在安排什麽。不一會各老師分別攜回十馀枚不等的數字徽章,讓學生們一一別上。原來,為了在對戰中方便辨識各方勝負,學院破天荒讓各組學生別上識別小組的號碼。雖然分組之初,各組都有組別號碼,但為了不讓組別號碼的高低成為學生比較高下的根據,學院通常會避免使用組別號碼。但現在為了方便判定勝負,自然得從權了。

雖然學院刻意淡化組別號碼與身分實力間的連結,但徽章一別上還是引發不少竊竊私語。原來,六組當中,號碼一的,正好是巴·赫多所在的那一組。代號二的,則是皓星公子所在的一組。至于最後一號┅,剛好就是薩摩所在的這一組┅。薩摩也是在看到徽章的時候才想起,分組那天,衆人名字之前的組別號碼,的确是六┅。

待學生別上徽章之後,衆師長又再度回到鬥場,分散站于各裁判席的兩旁。循環團練即将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