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皇墓(還請讀者小可愛們謹慎養書!救救孩子吧!)

第110章 皇墓(還請讀者小可愛們謹慎養書!救救孩子吧!)

軒轅邈沒想到對方給自己的答案是這個。他看胥清歌似乎不想再多談的樣子他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

胥清歌轉頭對着身後其他人說道:“搭帳篷吧。”

七隊的人對于自家老大的命令根本不會質疑,楊豐寧也不會去多此一舉的懷疑七隊的決定,反正跟着大佬走就對了。

姜祁看胥清歌的意思,似乎是覺得今天人皇墓不可能再出現了。

他把玩着腰間挂着的一枚翠玉雕成的綠葉,笑着問胥清歌,“我能蹭一個帳篷嗎?”

胥清歌毫不猶豫,拒絕的幹脆利落,“不可以。”

姜祁裝模作樣的嘆氣,眉宇間帶上幾分愁色,“我只是想替你哥哥看着你,你哥哥怎麽沒來?”

胥清歌表情有瞬間的凝滞,最後丢了個白眼給對方,“要你管。”

說完便拉着沈星然走開。

姜祁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自己怎麽惹到了她。

華胥族封閉近千年,與他們也斷了來往,所以對于華胥族內的許多消息他們并不知情。

可是……

姜祁若有所思的看着胥清歌走遠的背影,她卻不像是在族內封閉千年剛出來的模樣,難道,近千年的時間,她一直在外漂泊?

還有,現任人皇是她哥哥,按理說俗世中忽然出現不知真假的人皇墓來處理的應該是她哥哥才對,為什麽是她來?

難道……

姜祁想到一個可能性,他心底一激靈,被自己這個想法吓了一跳。

這個墓,不會是胥清歌她哥哥的吧……

打住,打住……

姜祁連忙打住自己這個有些危險的想法。

要是這墓真的是她哥哥的,他們這些人不就是帶人來掘她哥哥的墳嗎?

那對方還不得直接給他們一人一石頭……

姜祁想到那個場景,心口跟着顫了顫,他們神農族只會治病煉藥,真的不擅長打架。

“她自己其實也不知道這個墓是怎麽回事,那就證明了這多半是個假的……”

一這樣想,姜祁就覺得放心多了,他轉身尋了塊地自己動手搭帳篷。

軒轅邈和盤古荼也只遲疑了一會,便轉身果斷跟着搭帳篷。

其餘人看着他們的行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這幾人難道是篤定了今天人皇墓不會出來嗎?可他們又憑什麽這麽篤定。

另一邊的玄靈子一直都在默默關注着那邊的動作,等看到他們開始搭帳篷後,他偷偷拉過一旁的小徒弟,“我們帶帳篷了嗎?”

那小弟子翻了翻乾坤袋,點頭回答:“帶了。”

“那去搭上吧。”

“是。”

等弟子下去搭帳篷後,玄靈子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另一邊的道藏,看到崆峒派的弟子也開始搭帳篷時,他還有些遺憾。

可惜了,這厮居然也帶帳篷了。

…………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山頂的人越聚越多,然而人皇墓卻沒有半點要再次出現的意思。

楊豐寧盤腿坐在鋪好的毯子上和七隊的人準備一起涮個火鍋。

“山下都戒嚴了,還能上來這麽多人……”

莫老頭一邊熬着鍋底,一邊回答楊豐寧的話,“你們能攔得住滴都是些普通人,這裏來的莫得一個是省油的燈。”

嘲風和小霁将要涮的東西一一擺好,火鍋的香味飄出去老遠,惹得周圍的人頻頻側目。

胥清歌捧着杯奶茶看着沈星然給她調醬碟,火鍋的熱氣氤氲間顯得她眉眼與眸子特別溫柔。

小雪從蘇筱筱包裏偷偷爬了出來,對着一盤盤肉流口水。

蘇筱筱貼近小雪耳邊,小聲的問她,“你說,我現在要是開口說晚上跟老大一個帳篷,會不會被沈顧問直接丢下山?”

小雪:“知道你還問我?”說着她又有些心酸,“我都在你那住這麽久了,主人也沒想把我接回去……呵,人類……”

“好香啊……”姜祁帶着盤古荼與軒轅邈走過來,他們三轉頭看向胥清歌,語氣誠摯的問道:“地皇大人,這麽多你們吃的完嗎?要不要幫忙?”

胥清歌擡眼,對于他們三這種公然蹭吃的行為很不滿。

“老齊,給他們拿副碗筷。”

她只是看在大家同為上古隐族的份上,才不是真心想請他們吃飯。

楊豐寧一口肥牛下肚,忍不住和老莫感嘆,“這種天氣在山頂上吃火鍋簡直絕了。”

這就是他之前想做又不敢做的事啊。

“你們跟七隊出去做任務都這麽爽的嗎?”

莫老頭回答,“也不是,總之看條件允不允許吧。”

…………

“這群人是哪來的?這是來旅行的嗎?”散修中有個人酸溜溜開口說道。

他旁邊有人小聲的提醒道:“你說話最好小心點,那個人,是西北分局局長。”

那人說話的聲音低了點,但還是不太服氣,“西北分局又局長怎麽了?”

“你可長點心吧,他旁邊坐着的就是西南分局七隊的人。這次事件這麽大,分局肯定會派西南分局那兩位大佬來的,你就不怕他們也在這群人裏?”

那人不再說話了,他悶悶的啃着自己手裏的面包。心裏想的卻是,等他拿到人皇墓裏的傳承和寶貝,到時候他也是大佬了,可以不必忌憚任何人,想要什麽沒有?

…………

冬日的夜晚總比別的季節多了幾分莫名的安靜與凄清。

胥清歌裹住自己身上的外套,扯了扯沈星然的袖子,“飯後消食,你陪我去走走。”

“好。”沈星然自己先站起來後,再伸手去拉對方,兩人沿着另一條沒什麽人的山路走。

胥清歌擡頭看了看天空,深色的天幕上只挂着一輪清寒的殘月和幾顆稀稀疏疏不甚明亮的星子。

“你有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沈星然跟着胥清歌的步調走,注意着随時替她擋掉伸出來的樹枝。在聽到她的問話後,他在仔細過了一遍今天發生的所有事,然後才回答道:“暫時沒有。”

“不是姜祁……”

聽到胥清歌的話後,沈星然忽然開口打斷道:“為什麽不會是他?”

“嗯?”她先是微愣,随後開口解釋道:“因為他們神農氏族人從小身上就浸着一股藥味還是去不掉的那種,隔着個幾十裏都能聞到。再則,神農氏族其實不擅長打架。”

沈星然點頭算是勉強接受了她的解釋。

“盤古荼表面看起來強勢霸道,但其實處理事情只會直來直往,也就是你說的少根筋。”

胥清歌點頭,表示贊同他的說法。

“軒轅邈其實很符合,但是……”她臉上的變得有些一言難盡,“他是個路癡。”

胥清歌說着就有些心累,隐族這一代怎麽一個完全正常的都沒有?

第 106 章 皇墓

第109章 皇墓

衆人下意識就朝聲音來源的地方望過去,只見一對容貌出衆的男女,帶着幾個人一起登上了山頂。

玄靈子看到這一行人後覺得有些眼熟,等想起來後嘴角一抽,這不就是那群不講武德的人嗎?

他仔細打量他們,在看清為首那位男子的臉後渾身一激靈。

“沈星然?!”

“沈星然?!”

第二道聲音來自于那位穿紫袍的男人。

周圍人很驚訝,他們沒想到這些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人居然還全部都認識。

幾個散修覺得他們之間的友誼更堅固了。

胥清歌和七隊的人也很驚訝,前者看向他,問道:“你跟他們都認識。”

沈星然點頭:“認識。”

玄靈子心裏苦啊,他何止跟沈星然認識,他根本就是被對方單方面的給毆打過。

他看了看沈星然,又看了看青衫男子和紫袍男子,神色有些複雜,都是神仙。

那神仙打架,他這個凡人會不會遭殃?

胥清歌嗅到了空氣中的藥香,她朝青衫男子看過去,唇角彎了彎。這還真是……

原來他們 對于掘她的墳這麽有興趣,以前怎麽沒看出來……

紫袍男子邁步向沈星然走來,而青衫男子略微遲疑了一下後也朝他們走了過來。

紫袍男子問沈星然,“你會對人皇墓感興趣?”

沈星然看着紫袍男子,也随口反問,“你對人皇墓也感興趣?”

紫袍男子搖頭,“我感興趣的不是人皇墓,而是華胥族。”男子頓了頓,他怕沈星然聽不懂,又補充道:“華胥氏族已經全然封閉近千年,我有些好奇,所以想來看看。”

他沒有注意到沈星然聽到他這話之後變得有些古怪的眼神。

旁邊的胥清歌更是連眉都沒有皺一下。

青衫男子一直在不着痕跡的打量胥清歌。

過了好一會他才将聲音壓低遲疑的開口,“華胥族,胥清歌?”

胥清歌擡眸看他,神色平淡的點頭,“是我。”

旁邊紫袍男子還打算跟沈星然說的話就這麽突兀的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的,着實難受。

“真的是你?我就瞧着還有幾分小時候的影子。”

沈星然蹙眉,偏頭問胥清歌:“什麽小時候的影子?”

胥清歌指了指青衫男子,“他來自神農氏族,姜祁。”

姜祁看着兩人交握的手,輕輕扯了扯唇角。

他轉頭對沈星然道:“你好,我與清歌是青梅竹馬。”

胥清歌:“……”

沈星然似笑非笑的回看他,“青梅竹馬?那我怎麽沒見過?”

姜祁一噎,随即笑開,“你沒見過沒關系,我與清歌還有婚約在身呢。”

沈星然桃花眼眯起,眉眼驟然就冷了下來,“哦,是嗎,我怎麽沒聽我家清歌提起過?”他特意在“我家”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胥清歌能感覺到,沈星然拉着她的手在收緊,她不客氣的朝姜祁翻了個白眼,“你說這話時不虧心嗎?我還小的時候你就長這樣了,咱兩哪來的娃娃親。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她指着沈星然對姜祁說道:“我男朋友,沈星然。”

沈星然眉眼的霜雪因為她這一句話瞬間化掉,他唇角一彎,“你好,我是清歌的男朋友。”

紫袍男子在這個時候終于能開口了,他不好意思的朝胥清歌笑了笑,“那個,我是盤古荼,來自盤古氏族。”

胥清歌若有所思的看了盤古荼一眼,她小時候聽聞盤古氏族的族長也就是這的一任天皇,相貌平平,但妻子卻十分貌美。

這個盤古荼看樣子就是天皇與他貌美小嬌妻的孩子了。

胥清歌有些好奇,問沈星然:“你與盤古荼是怎麽認識的?”

沈星然眼裏含着一抹笑意,“他的母親,我曾叫姐姐。”

盤古荼急忙否認,“我不承認。”

“你沒有立場否認。”沈星然神色淡定,慢條斯理的說道:“就算我比你小,我也是你舅舅,小時候你叫過。”

盤古荼:“……”

“請問,這裏是石嶺山脈嗎?”一位身穿白色休閑服,頭戴鴨舌帽,盤腿坐在一柄懸浮在大木劍上的青年朝那裏的幾名散修問道。

那幾位散修見到這年輕人的陣勢後,猜測對方又是一位大佬。

“是,是的。”

“啊,那這裏是天水山嗎?”

“是。”

那年輕人激動的拍了拍坐下的大木劍,“木馬,我們終于找到了!謝謝你們啊!”

說完,年輕人調轉超控大木劍朝山頂的中心位置走去。然後在衆多身影中,他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年輕人有些激動,這下他回去的時候就不怕迷路了。

“姜祁,盤古荼!”

被叫到名字的兩人回頭,等看到坐在大木劍上興奮的沖他們招手的人時,不由感慨,“今天這日子,絕了。”

年輕人高興的飛到他們面前,起身收好飛劍。

看到這還有其他陌生的人後,自來熟的打招呼,“你們好啊,我叫軒轅邈。”

姜祁問道:“你怎麽也來了?”

軒轅邈:“華胥族封閉千年,好不容易有點消息了,我好奇啊!”說完,軒轅邈又神神秘秘的對他們說道:“我聽說上任人皇是個女的,還是個容色絕世的大美女。我就特別好奇,想來看看。”

胥清歌:“……”原來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她都退位了……

姜祁皺眉,“胡說,上任人皇是個男的。”

盤古荼:“我也聽說是個男的,不信你問這位……”盤古荼手指向胥清歌,然後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她,突兀的卡一下後才幹巴巴的介紹道:“她就是華胥族的人。”然後又指着軒轅邈給胥清歌介紹:“軒轅邈,軒轅族的人。”

姜祁在旁邊好心提醒,“清歌她是地皇。”

盤古荼,軒轅邈:“!!!”

胥清歌倒一點都不在意他們的反應,只是淡定的點頭的回答他剛剛的問題:“嗯,上任人皇是個男的。”

盤古荼心情更複雜了,沈星然叫他母親姐姐也就算了,他女友是地皇,地位與他父親一樣……

軒轅邈舉手問道:“我有個問題想問,那個,人皇墓為啥會出現在這裏?”

胥清歌看向那處被雲海遮擋,還沒有準備再次現身的人皇墓,唇角極淺的勾了一下。

“我也想知道。”

第 105 章 皇墓

第108章 皇墓

“師傅,有一處陣法被破了。”

山頂處,一位身穿白袍的弟子捧着個菱花水鏡跑到一位老者身邊。

老者須發皆白,穿着一身灰色的道袍,很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老者聽到弟子的話,睜開閉着的眼,問道:“可看到是誰了?”

那弟子搖頭,“那人似乎是察覺到了,将我們留下探查的水珠也給捏破了。”

老者神色這才起了幾分變化,他從袖中掏出另一面古樸的銅鏡,手掐法訣,銅鏡身上散發出幽幽的光,在半空中投射出影像來。

崎岖的山道上,好有幾人在慢悠悠的行走。

老者确認自己沒有看錯,那些人就是一副慢悠悠的閑散姿态,若不是他是用昆侖鏡照出的他們,他當真要以為這幾人是游客了。

老者把視線停在了幾人之中的一名老者身上,但他很快發現了不太對勁,這幾人似乎是以前面那對年輕的男女為首的。

“難道是某個門派的後人?”

山道上,原本還有說有笑的七隊成員和楊豐寧注意到前面帶路的兩位大佬忽然停住了。

幾人正疑惑間,就見大佬仰頭看向了某棵樹。

胥清歌眉毛一挑,輕“啧”了一聲。沈星然則更直接,将空氣化刃直直朝那棵樹絞殺而去。

“昆侖的人就是這樣,偷窺狂!”胥清歌中肯的評價道。

“沒想到他們這次把昆侖鏡也帶來了,看來來的人應該就是他們的掌門人玄靈子了。”

胥清歌好奇的問道:“你認識玄靈子?”

沈星然手指掐訣,在他們頭頂上撐起一個半透明的結界,結界上還帶着一朵蓮紋。

“算認識吧。”他收回手,“這樣昆侖鏡就發現不了我們了。”

而在山頂之上,被叫做玄靈子的人一臉驚愕的看着昆侖鏡中消失的畫面,他還沒來得及看清他們的長相呢,光看到幾道身影就被發現了?!

玄靈子不死心,手指繼續掐訣,然而卻找不到那幾人的身影了。他挫敗的放下昆侖鏡,心裏讪讪。

“還真的這麽快就被發現了,這哪來的大佬?”

他們昆侖山一直關閉山門而不出,不喜與俗世糾纏出太多的因果。雖然是不如那些傳言中的隐世氏族,但卻比外面的那些所謂的門派強很多。

能這麽快發現他昆侖鏡的窺視,難道也是跟他們一樣的擁有悠久歷史傳承的古老宗派?

果然,人皇墓的誘惑就是大……

“師傅……”

玄靈子轉頭看自己的小弟子,“又怎麽了?”

小弟子小心翼翼的舉起菱花鏡,“陣法又被破了……”

玄靈子心累的繼續閉眼打坐,“為師知道了。你不用看了,這個陣法能攔住的本來就只有普通人和修為不濟的人。有點真本事的人都能上來。”

玄靈子說到這,心口也是一堵。

其他人都是憑本事走出的陣法,可是這群人,不講武德的直接暴力打破……

心塞……這下,他布置出去的陣牌還能收回幾個?

…………

“喲,玄靈子!這麽巧,你也在啊!”

一道粗犷的男聲打斷了玄靈子心疼的計算。

玄靈子一聽這聲音就知道來的是誰,他睜眼起身,還拍了拍衣服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塵。

端的是一副仙風道骨的世外宗師風範。

“我還當是誰,原來是道藏你啊。”

道藏是崆峒派的掌門人,長相粗犷,行為也不拘小節。

他看不慣玄靈子嘴裏不離規矩,裝模作樣的派頭。

玄靈子也看不慣他行事不羁,放浪形骸的樣子。

所以兩人每每相見,都是一場腥風血雨。

道藏:“喲,一段時間沒見,玄靈子你頭發似乎又白了不少。”

玄靈子扯着嘴角,“哪比得過道藏你,胡子又多了。”

道藏皮笑肉不笑,“玄靈子這都幾百年了,你怎麽還沒追上我的身高?”

玄靈子此生最恨別人說他矮,原本他也不矮,但是,道藏比他高他就不能忍了。

“才一段時間不見,我怎麽瞧着道藏你頭發又稀疏了不少啊?”

道藏:“……”行,都別活。

兩人對視了片刻,眼神在半空中數次交彙,正“電光石火,腥風血雨”間忽然止住,冷哼一聲紛紛轉頭。

兩邊的弟子:“……”

…………

沒過多久,山頂上又出現了一批人,這批人穿着統一的褐色制服,為首的是一位面容和氣的中年人。

他們在看到山頂上有兩批做古代人打扮的門派弟子時先愣了愣。最後又全化成了警惕。

為首的中年男人倒是很和氣,他朝兩邊拱了拱手,“二位好啊。”

玄靈子看了男人一眼,敷衍的回了個禮便繼續閉目打坐。

道藏更絕,他也就撇了這群人一眼,然後抱着雙臂不再說話。

随着時間的推移,山頂上陸陸續續的出現一些散修,他們看着三個規模不算小的勢力,默契的抱了團。

然而就在這時,山頂的風開始染上藥香,就在大家都正奇怪的時候,那兩位穿古裝,看起來就很厲害的高人,都猛的站了起來,臉上的神情是掩不住的驚愕。

玄靈子和道藏對視一眼,這一次他們在對方眼裏看到的都是驚愕與不可置信,随即想想這裏畢竟是人皇墓後又釋然。

空氣中的藥香越來越明顯,緊接着他們就看到,有兩道身影禦風而來。

一位青衫翻飛,墨發輕揚,眉目俊朗,端的就是一副豐神俊朗的谪仙模樣。

而另一位,眉眼深邃鋒利,紫色的衣袍更顯的他霸道強勢。

玄靈子與道藏心裏顫了顫,都不用他們怎麽多想,這兩位的身份簡直呼之欲出。

在其他人還在或打量,或發懵的時候,他們已經攜弟子恭敬的朝那兩人行了一禮。

青衫男子手裏把玩着一枚翠色的葉片,他朝玄靈子道藏微微颔首,“二位就是昆侖玄靈子和崆峒道藏了吧?”

玄靈子和道藏拱手:“正是在下。”

其餘人聽到青衫男子的話後心裏一咯噔,昆侖和崆峒對于他們來說都是難以觸碰的高山,那這兩位能讓昆侖和崆峒都小心對待的人又是誰?

然而,就在衆人內心揣揣時,自他們身後突兀的傳來一道清泠的女聲,“這裏比我想象的還要熱鬧。”

第 104 章 皇墓

第107章 皇墓

秦嶺山脈中裹着一層薄霧,潮濕的寒氣從山裏透出來。

天水山下已經被西北分局的人封鎖住了,對外的說法是這裏出現了一座古墓,會有專家過來進行考古。

但就算是這樣,山腳下還是圍着許多看熱鬧的人。

西北分局局長楊豐寧親自蹲在山下等,等他看到載着西南分局一行人的車終于出現時,整個人一震,一改之前的焦慮,精神煥發的迎了上去。

看熱鬧的人群被攔在警戒線外面,看到有輛大巴緩緩停下時,一個個都猜測是不是上面請的專家到了。

大家有相機的拿相機,沒相機的就拿手機錄像拍攝。還有幾個蹲了許久的記者沖到車前準備圍觀拜訪。

七隊的人坐在車上,望着車外的場景一個個面面相觑,都不想下車了。

還好楊豐寧及時帶人趕到,攔住了過于激動的記者。

胥清歌将下巴上的口罩拉上去遮住大半張臉,對車裏的人說道:“記住了,專家是老莫和老齊,我們幾個是學生和助理。”

“明白。”

其餘人也都将口罩戴好,等車門打開後一個個跟在莫老頭和齊全的身後下車。

胥清歌和沈星然是最後兩個。

楊豐寧看到帶頭的莫老頭和齊全後瞬間了悟,他沖上前去跟他們握手,“這次辛苦各位專家了。”

莫老頭和齊全入戲很快,特別是莫老頭,舉手投足間都透出一股“我是文化人,我是專家”的氣質。

就算有人攔着,那些記者還是見縫插針的撲了上來,他們拿着相機一頓拍,還不忘問道:“請問幾位專家先生,對這次的事件有什麽獨特的看法?”

“請問幾位專家先生,有人說這次出現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古墓,而是靈異事件或者神跡,對于這類說法你們贊同嗎?”

“……”

然而,在這些記者的詢問中,混入了一道突兀的聲音,“請問你們是大師嗎?”

繞是莫老頭和齊全都忍不住看向了問出這個問題的人。

只見幾個年輕人舉着手機和專業的直播設備站在一群記者中,目光灼灼的望着他們。

七隊的人和西北分局的人都默了默,該說這人蠢還是該誇他敏銳呢?

楊豐寧看着那人舉着的直播設備和手機,眉頭皺了皺,“你們是在直播嗎?”

那年輕人直接承認道:“是啊,你們也沒說不能直播吧?”

有人湊到七隊他們身邊說:“這幾個人就是發現‘人皇墓’的那幾個戶外主播。”

胥清歌和沈星然聽到這話,默契的拉了拉口罩,努力降低存在感。

蘇筱筱看着他們冷聲說道:“先生,你直播是你的自由,但是請不要帶上我們。”

那人聽到蘇筱筱的話并沒有絲毫歉意,反而還把攝像頭對準了她,“我只是在替我和我的粉絲寶寶們要一個真相而已。”

“我就是發現那個墓的主播,我覺得我有必要和責任了解真相?并且,我認為那不是一座普通古墓,而是一座神跡,是召喚我去探索的神跡。”

“我覺得你們也不像是什麽專家,你們是大師吧!”

聽完他話的衆人:“………”哪來的中二病。

“嗤……”嘲風不客氣的笑出聲,他看着那位主播,目光就像在看着一位傻子。“還召喚你的神跡?小爺我建議你有病治病,沒病就早點醒,別啥事都夢。”

那人被嘲風這麽不客氣的嘲諷第一反應竟然是舉着手機說:“家人寶寶們,我被一位染着綠毛的年輕人給羞辱了,大家想看我怼回去嗎?想看的話麻煩點個關注,刷波禮物,主播馬上就怼回去。”

衆人:“………”病的實在不算輕。

嘲風藏在口罩下的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他看着幾乎是貼着自己臉拍的攝像,“你這算侵害我的肖像權和隐私權了,回去等律師函吧。”

那人傻了,他在原地愣了一會,被西北分局的人擋開。

等這位主播反應過來時,他們一行人已經進了警戒線,向山上而去了。

主播覺得自己剛剛丢了面子,舉着手機跟粉絲罵了一頓七隊和西北分局的人後才覺得舒坦不少。

他看着直播間裏面不斷刷屏的禮物,有些得意,只将剛才嘲風說的話給抛到了腦後。

他哪裏知道,等他回去時真的收到了一份律師函,緊跟着他在網絡直播平臺的號也被封了。

…………

“七隊,沈顧問你們別介意,現在的小年輕都喜歡上網看看直播什麽的,所以,就發展出了主播這種職業。”

胥清歌搖頭,語氣平淡的說道:“沒有介意,所有事物的存在即是合理。只是分人品而已。”

楊豐寧點頭,“七隊你們不介意就好。”

沈星然拉着胥清歌的手跟在他們身後往山上走,越走他眉頭皺的越緊。

這裏的氣息太過駁雜,空氣中的靈氣也混亂躁動,像是有人有意而為之。

“楊局長,你們有上山勘察過嗎?”

楊豐寧有些慚愧,“這個并沒有,我們知道了這件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封鎖天水山。上面說會派你們來後,我們的人只确定了坐标,然後便一直沒上去了。”

沈星然點頭,“沒讓人莽撞勘察是對的,這山上已經到了不少人了。而且實力還不低。”

他話音剛落的瞬間,胥清歌就适宜的停下了腳步。

“等一下。”

前面帶路的楊豐寧身子一僵,轉頭問他們倆,“怎,怎麽了嗎?”

“你們別動。”胥清歌走上前,停在了楊豐寧的前面,她淡淡的掃了四周一圈,最後将目光停在了路旁的一朵野花上。

“呵……”胥清歌勾唇冷笑,走到那朵花旁邊,伸手毫不留情的一把掐碎那朵花。

事情跟衆人想象的不太一樣,花朵被掐碎後沒有花汁混着露水流出,而是發出了如同玻璃破碎的清脆聲響。

随着聲響落下,前面本來好好的路,也如同鏡面一般出現了細細密密的裂痕,最後消散在空氣中。

陣法被破後,露出了前方真正的路,雖然與方才的一模一樣,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陣法不破,他們就不可能走到目的地。

“昆侖派……”

沈星然走到胥清歌的身邊,聽到她說昆侖派,沒有絲毫意外。

“看來,有不少人都已經到了。說不定這次會有驚喜。”

第 103 章 皇墓

第106章 皇墓

最後胥清歌與沈星然也沒能去成華北看雪,他們都走到機場了,還依舊被蘇聞一個電話給叫了回去。

蘇聞的辦公室裏氣氛格外的凝重,他将今天到手的資料遞給胥清歌兩人看,辦公室的大屏幕上也适時的放出了一段直播視頻。

胥清歌和沈星然先看向了直播的視頻,錄這個視頻的人用的設備很不錯,視頻清晰可見,沒有一點模糊。

他們也看到了雲霧翻騰卷動,地面似乎晃動了一下,緊接着出現的就是一塊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只刻着三個字,字的樣子古老 晦澀。

而當胥清歌看清楚那三個字時猛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畫面中的石碑。

蘇聞對她這個反應似乎沒有太大的意外,“我們都只能認出人皇兩個字,至于後面那個字我們猜測是‘墓’。”

胥清歌放在身側的手指忍不住顫了顫,然後被人輕輕給握住了。

“清歌。”

胥清歌聽到沈星然的聲音,心底松了松,重新坐了下去。

“是人皇墓。不過應該是個假的。”

她一邊說着一邊翻看手裏的資料,資料上全是一些剛拍的照片,除了這的确是個墓以外沒有任何可用信息。

蘇聞:“為什麽覺得這個人皇墓是假的?”

胥清歌放下資料,“因為我所知道的幾任人皇,他們的墓都在華胥族,而且只是衣冠冢。人皇墓裏埋着的從來不是上一任人皇的屍體,而是他們在位期間的記錄。他們有衣冠冢也不代表死了,而是傳承沒了,到處逍遙去了。”

所以,她當時那麽拼命的想要回到華胥族,就是為了看看哥哥還在不在。

蘇聞問:“你能确認人皇墓都在華胥族嗎?”

胥清歌不客氣的翻白眼,“總共也沒幾個人皇,哪來那麽多墓。”

沈星然注意到了資料上的地點,“秦嶺山脈,天水山,這是西北地區。”

蘇聞點頭,“這次事情引起了不小的社會輿論,拍下這次事件的人是個戶外主播,人氣還不低。這件事被拍下後在網絡上就直接爆了,是上面硬把熱搜給壓了下來,也是上面指定讓沈顧問和你們七隊解決這次事件。”

胥清歌眉頭蹙了蹙,“這麽嚴重?”

蘇聞搖頭,“這還不是最糟糕的,社會輿論說到底都是普通人的猜測。最嚴重的是一些異能組織,門派家族,甚至散修都在往秦嶺山脈趕。”

胥清歌有些莫名其妙,“他們去湊什麽熱鬧?”

蘇聞苦笑,“不知道是誰放出的消息,說這裏面有人皇傳承,是上一任人皇證道羽化之地。”

胥清歌:“……合着這是我的墓。我還沒死呢,就有人迫不及待的給我挖墳了?!”

但其實她心裏隐隐有一個念頭,這個墓,可能跟她哥哥有關系。

“所以,還得你們倆帶着七隊的人親自去一趟了。”

沈星然點頭應道:“行我們知道了,那我們就先去準備了。”說罷,他就拉着胥清歌出了辦公室,等出了辦公室後沈星然才問道:“你是不是懷疑這個人皇墓跟你哥哥有關。”

胥清歌揉了揉眉心,眼底有些倦色,“這個人皇墓肯定是假的,是個陷阱。但是我們就算知道他是個陷阱還是得往裏面跳。這手法,一看就知道又是黑袍人。”

沈星然:“七大分局搜查了這麽久連黑袍人的一點線索都沒有。而他身上透露出來的種種跡象又表明了他是上古隐世氏族中的人,的确不太好抓。”

胥清歌壓下眼底的倦色,唇角揚了揚,“還能搞事就好,能搞事,證明透露的東西就越多,這樣我們才好抓到他,然後打死。要是他真的不搞事,這樣我們反而還找不到他。”

“嗯,所以……”沈星然摸摸她的腦袋,“你不用害怕裏面真的有你哥哥。就算與他有關也是假的。”

胥清歌望着沈星然溫柔的神色嘴角動了動,她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什麽話都沒能說的出來。

她現在就只是很想抱抱他,反正這條走廊也無人。胥清歌停步,伸手環住了沈星然的腰将臉埋在他胸口處,安靜的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她鼻尖聞到的,周身能感覺到的,全是他的氣息與味道,像是浸染上霜雪的冷梅,能讓她無比安心。

沈星然輕柔的拂過她的發絲,桃花眼中的深情與溫柔能輕易将人溺斃。

“清歌,我會一直在的。”

埋在他懷裏的腦袋輕輕點了點,環着他腰的手又緊了幾分。

“沈星然,你怎麽這麽好,我都快離不開你了。”

沈星然輕微的嘆了口氣,語氣似染上了幾分受傷的味道,“看來我還是不夠好,現在還沒能讓你離不開我。”

胥清歌:“……”

胥清歌從他懷裏出來,仰頭看他,“你已經夠好了,再好不僅要上天,我還會把你鎖在家裏不給任何人看的。”

沈星然捉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白嫩的指尖,笑的像個禍國殃民的妖孽,“所以,清歌你打算什麽時候把我鎖在家裏,不給任何人看。”

他嗓音原本就低沉,再加上特意放慢的語氣和暧昧旖旎的語調,撩的胥清歌心頭一軟,耳尖和臉不由就染上幾分霞色。

沈星然眸子暗了暗,喉結上下滑動,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抱着她嘆氣,“果然,我還是更想将你給鎖起來,不讓任何人窺見一絲一毫。”

胥清歌伸手推開對方,漂亮的眸子瞪他,裏面沒含怒氣,全是她自己都沒發覺的羞赧和嬌嗔。

“你這樣特別像個反派。”

沈星然揚眉看她,語調微轉,“嗯?”

胥清歌轉身扯住他的袖子,“走了,還去不去西北分局了?”

…………

等到确定他們走遠後兩個少年才從走廊的另一頭跳了出來。

“爸媽感情真好。”

“他們感情好不是挺好的嗎?”

小戮沒好氣的白了若水一眼,“我又沒說他們這樣不好。”

若水微笑點頭,“我也沒說你說了啊?”

小戮:“……”

小戮皺眉看若水微笑平和的臉,特別是看到他微彎的眼睛和臉頰旁的酒窩後,心裏憋着的氣怎麽也出不來。

他着咬牙說道:“我兩打一架吧!”

第 102 章 皇墓

第105章 皇墓

寒冬悄至,西南區的早晨已經能看見茫茫的白霜。

分局最近難得平靜,胥清歌捧着杯熱奶茶,坐在鏡子迷宮旁邊。她對面還坐着沒畫哭笑臉,一臉純美的莫心安和半透明漂浮在半空中的沐心悅。

胥清歌單手托着腮,整個人沐浴在太陽底下,身上穿着一件奶白色的針織裙,顯得她眉眼愈發慵懶的同時又添了幾分溫柔。

莫心安手中拿着一根細長的鋼針,鋼針尾端穿着血紅的線。

她一針一線的縫着手中長相奇詭的傀儡,沐心悅就飄在旁邊給她整理線。

胥清歌看着莫心安手裏的傀儡,指了指它的臉,“在這裏,加個嘴巴,要血盆大口的那種。”

莫心安點頭乖巧的拿着針比劃了兩下,很快就按照胥清歌的意思在傀儡臉上加了個血盆大口。

等縫好傀儡後,她手指微勾,從空氣中拿出一支紅色的筆。

紅色的筆尖朱色飽滿,筆尖點到傀儡身上,準備勾出鬼符激活它。

“等一下。”胥清歌放下奶茶攔住了莫心安的動作,她伸手接過筆,素白的指尖抓着朱色的筆,越發襯得她指尖雪白。

她執筆動作流暢的在傀儡上畫了個鬼符。然後看着莫心安說道:“學會了嗎?”

莫心安迷茫的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胥清歌在教她畫鬼符。

而那個被胥清歌親自畫上鬼符的傀儡身上陰氣暴漲,實力瞬間突破臨界點,讓莫心安看的心頭一跳。

胥清歌卻只是面無表情的伸手一拂,輕松擦掉鬼符,重新給莫心安演示了一遍,雖然她這一回動作依舊流暢,但速度卻慢了很多。

她重新将筆遞給莫心安,覺得她這次總該學會了。

莫心安:“………”大佬的世界她真的不懂……為什麽大佬會畫鬼符她也不敢問……

莫心安默默的接過筆,看着胥清歌畫的鬼符,艱難的一筆一劃的模仿,等錯了數十次後她才能勉強畫全。

就算這樣,她手裏的傀儡也比以前的厲害。

莫心安歡歡喜喜的将傀儡符丢進迷宮裏,絲毫不在意裏面傳來的驚叫聲,拿起鋼針繼續縫制傀儡。

沈星然就在這時候拿着一件外套和一個蛋糕出現在胥清歌眼前。

他将蛋糕放下,先把外套披在了胥清歌的身上。

黑色的大衣裹着後者,她不舒服的動了動,“我不冷。”

沈星然不容置疑的給她披好衣服,“太陽待會就曬不到這裏了,會冷。”

胥清歌撇嘴,但還是乖乖的穿上了衣服。

沈星然将蛋糕分給他們兩人,看着莫心安畫的那些歪歪扭扭的符,眼角抖了抖,默默的撇開了視線。

“沐心悅的魂魄再養上一段時間應該就可以去投胎了吧?”

漂浮在莫心安身後,半透明的沐心悅朝胥清歌一笑,如同百合花新放,美好純粹。

“嗯,多虧了七隊你們。”

“無事,舉手之勞而已,況且心安她也幫了我們。”說完她轉頭看向莫心安,“到時候你要和她一起投胎嗎?我可以幫你們。”

莫心安咬着蛋糕,羞怯的看了胥清歌一眼,她咬着唇,“我還不想那麽早投胎。”

胥清歌眉頭挑了挑,“你想一直做鬼王?也不是不可以。”

莫心安低頭,看着自己的裙角,“我回去看過我生前的父母了。”

胥清歌往嘴裏送蛋糕的手頓了頓,“然後呢?你還在傷心?”

莫心安搖頭,“沒有了,他們過得還挺好的,拿着當年學校給的賠償,把我弟弟養的也很好……”

他們好像不會再想起她,只有每年她的祭日時她才能看見父母站在她的墳前,說是墳,其實就是一個小土包,連個墓碑似乎都不配擁有。

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看見他們臉上有幾分似是而非的落寞。

他們給她燒紙,卻從不帶她弟弟來。對她念叨最多的話也只是,讓她早日投胎,不要記恨他們,更不要記恨弟弟。他們有多無奈,有多不容易,有多少苦衷……

最後她聽不下去了,擡腿踹翻了燒紙的盆,熄滅了正在燃燒的冥幣。

她看到她父母被吓得落荒而逃,第二天就請了大師來驅邪。

莫心安只覺得齒寒心更冷。

胥清歌大概能理解她的想法,點頭說道:“沒關系,不投胎就不投胎吧。反正你現在厲害了,也沒有誰能欺負你。”

莫心安黑黝黝的瞳仁看向胥清歌,小聲的說道:“也不是不投胎,等七隊和顧問你們什麽時候準備要孩子了,我們再投胎好不好?”

胥清歌:“??!!”好家夥,原來是想認她做媽。

沈星然默默的看了莫心安一眼,“這個我要跟清歌商量一下。”

胥清歌:“……”

“你說這話之前問過你兩個兒子的意見了嗎?”

沈星然悠然一笑,桃花眼潋滟,眉眼之間的豔色怎麽也壓不住。

“沒事,他們總要習慣的。”

胥清歌:“……”

胥清歌吃完蛋糕,擡頭看了眼天色站起身準備離開。

“不早了,都早點下班回家吧。”

沈星然也跟着站起來,眼裏合着笑意,鋪着稀碎的光,仿若粲然星河,流轉之間只有豔色生輝。

“走吧,我們回家。”

胥清歌回握住他的手,目光往往前移,看到了互相打鬧,朝他們而來的兩位少年。

以前,胥清歌擔心小戮會欺負若水,但現在看起來,若水的平和乖巧卻恰好能克制住小戮的傲嬌張揚。

“沈星然。”

“嗯。”

“反正分局最近沒事,我們一起去華北看雪吧,我還想看冰雕!”

“好!”過了半晌,沈星然又說道:“就只是我們倆,不帶孩子。”

胥清歌沒忍住笑出聲,“你想多了,他們倆自己也能玩,不需要我們帶。”

“哼,他們倆要是敢跟着一起去,就打包把他們送走。”

胥清歌眉眼彎了彎,“沈顧問,你幾歲啊!”

沈星然捏捏她的手,“不多,也就比你大個幾百歲。”

“……”

…………

…………

此時西北地區的西秦嶺山脈中,天水麥積山上幾個年輕人正帶着裝備爬山,他們一路說說笑笑,拿着設備似乎是在直播。

“多謝各位大哥的禮物……哎喲,woc,那,那裏是什麽?!”

拿着設備直播的那人指着一處地方,手都在發抖。

其餘人也望過去,只見那處雲霧不停的翻轉滾動,地面劇烈搖晃了一下,在未散盡的雲霧中忽然出現了一塊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着的字體古老而晦澀,只隐隐能分辨出“人皇”兩字。

第 101 章 皇墓

第104章 皇墓

蘇聞收取了六大分局送過來的報酬後,整個人都升華了,連走路都帶着一股財大氣粗的勁。

當然,他得到報酬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計劃着把七隊的辦公區和局長辦公室給重新裝修一下。

蘇聞邊計算着該怎麽裝修,邊轉頭問胥清歌七隊還有沒有什麽需要添置的。

胥清歌捧着奶茶想了想,最後一臉認真的說道:“裝個私人影院吧。”

蘇聞沒有猶豫,立刻答應,“好,沒問題,我們裝最好最貴的那種。”

沈星然在聽到胥清歌的要求後略略揚眉,等出了辦公室後他握住對方的手,低沉磁性的聲線中染着幾分笑意,“你想看電影嗎?”

胥清歌側頭看他,“本來是不想的,但是如果是跟你一起的話……”她晃了晃被牽住的那只手,“那走吧。”

沈星然點頭,“我去開車,你在這等我。”

“嗯。”

“七隊,我們正好要去七隊找你們呢。大家要一起去吃飯你和沈顧問去不去?局長給報銷的那種。”

胥清歌站在門口正等沈星然,恰好碰上局裏的一大群人。她朝他們擺了擺手,“你們自己去吧,我和沈星然要去看電影。”

“七隊和沈星然要去約會啊!”

胥清歌挑眉看着一臉八卦的衆人,悠然一笑,“對啊!怎麽?你們也想去?”

恰好此時沈星然的車也開了過來,他放下車窗目光淡淡的掃了一圈這群看熱鬧的人。

“誰還要去?”

一群人被他目光冰的一個激靈,急忙擺手,求生欲瞬間上線。

“不不不,沈顧問,你誤會了,我們的意思是,你和七隊好好玩,不用着急回來。哈哈哈……那啥,我們去找七隊的人一起出去吃飯了,拜拜!”

胥清歌上車,看着他的臉笑開,“看不出來我們沈顧問還挺兇。”

沈星然幫她系好安全帶,揉了揉她的腦袋,“是啊,我脾氣不好,所以你最好小心一點,不要在外面沾花惹草。”

胥清歌默默的看着沈星然,實在不能理解他嘴裏的沾花惹草是指什麽。“我比較擅長辣手摧花。所以,沈顧問,該小心的是你,別今天一個鲛人,明天一個龍女。”

沈星然:“……”他理虧……

“你想看什麽?”

“随便吧,有什麽看什麽。”

沈星然點頭,“那你想去私人影院看還是電影院?”

胥清歌看着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眼睛彎了彎,“電影院吧,我們這是在約會,就像普通情侶一樣。”

沈星然唇角一勾,“嗯,好。”

…………

…………

等兩人到了電影院,胥清歌看着一排排正在放映的電影沉默了一瞬。然後在沈星然帶着笑意的注視下随意指了一個。

“就這個吧。”

沈星然點頭,“那你先坐在那等我一下,我去買票。”

“不了…”胥清歌拉住沈星然的衣袖,“我跟你一起去。”

後者伸手拉住她的手,“好。”

等兩人到了售票處才發現這部電影今天首映,還挺火。排隊買票的人特別多。

胥清歌跟在沈星然身後,将額頭抵在他背上低頭看手機,默默的刷着一個名叫【七大分局】的群聊消息。

當看到裏面有人發的紅包時,她順手就點開了,結果就領了個0.01。

葉萍:Σ()我看錯了嗎,七隊搶紅包了。

歐陽渠:還真是七隊,哈哈哈……這紅包誰發的,要完。

楊豐寧:看好戲.jpg

江河:大哭/七隊我錯了,我不是針對你,我只是想逗一逗他們。

胥清歌:……

看到胥清歌這幾個省略號後,江河連忙發了好幾個紅包出來補救。

胥清歌一一點開,心情還不錯,順手就發了個笑臉去群裏。

謝輕舟:大佬,看我一眼![微信紅包]

群裏莫名其妙就發起了紅包,胥清歌一個一個點開,又發了幾個笑臉過去。

她将手機拿到沈星然面前晃了晃,眉眼彎彎的,“我有錢了,待會請你吃飯。”

沈星然看了眼她的屏幕,點頭真誠的誇獎道:“真棒。”

胥清歌收回手機,然後就看到群裏彈出來的最新消息。

西南分局二隊李霠:七隊你不是和沈顧問約會去了嗎?

胥清歌:……

沈星然:我們在排隊買電影票。

“小哥哥。”前方忽然傳來女孩軟糯的嗓音。

沈星然緩緩擡眼看那幾個女孩,桃花眼裏神色很淡。

幾個女孩臉有些紅,“小哥哥你方便加個微信嗎?”

沈星然将口罩又往上再拉了拉,然後才回答道:“不方便。”

胥清歌聽到沈星然的聲音後才

反應過來這些人是來找沈星然的,她眉頭蹙了蹙,從他背後擡起頭,伸手挽住他的手臂,“他不方便。”

那幾個女孩看到胥清歌先是愣了愣,“什,什麽?”

胥清歌不耐煩的重複,“他,不方便,有女朋友了。”

那幾個女孩臉一紅,等反應過來後不好意思的朝他們道歉,“不,不好意思,打擾了。”

等那幾個女孩走遠,胥清歌才戳了戳沈星然的手,抱怨道:“沾花惹草。”

沈星然笑着将她圈進懷裏,“所以你要看好我。”

…………

…………

兩人買了後排的票,胥清歌懷裏抱着一大桶爆米花,認真的盯着屏幕看。

電影劇情還未過半,裏面的男女主不知怎麽就吻在了一起。

胥清歌眨了眨漂亮的眸子,覺得電影裏此時的畫面看着是挺美,男女主長得也不錯。

可是,他們剛剛不是在吵架嗎?為什麽不吵清楚了再親?是方便以後翻舊賬嗎?

她偏頭,想跟沈星然吐槽,結果卻直直的撞進一雙潋滟的眸子裏。

沈星然正側頭認真的看她,即使是在電影院這種光線昏暗的地方他冷色的皮膚依舊白的晃眼。

胥清歌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拿起放在一旁的奶茶喝了一口,目光瞥到前後左右不知道為啥就親在一起的情侶時,一口奶茶差點被嗆出來。

“清歌,要接個吻嗎?”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胥清歌耳邊響起,她捧奶茶的手一頓,側頭看沈星然緩緩靠近的臉,在這種環境下她總有種莫名的緊張感。

當對方的氣息完全籠罩住她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在心裏腹诽,為什麽來電影院看電影的情侶一定要親吻?

那單身的怎麽辦?

第 100 章 玄鳥

第103章 玄鳥

等費奕銘被拖走後西南分局其餘人才理清楚了事情的發展順序。

黑衣人先找到費奕銘,兩人聯手搞事,費奕銘殺人栽贓沈顧問,然後接下來就是七個分局局長和七隊的影帝影後們互相飙演技的時刻了。

所以到頭來,傻子只有費奕銘。小醜就是他們自己。

蘇聞笑眯眯的對着神色複雜的西南分局其餘人說:“還愣着幹啥,快去把暈倒的人扶起來,送去六隊治療。”然後他又轉過頭對六個分局的局長說道:“記得加治療費啊。”

楊豐寧實在受不了蘇聞這股財迷的勁了,沒好氣的說道:“就數你們分局最有錢,你們還差這點治療費?”

蘇聞面不改色的回答,“我們分局要多養一個隊呢。”

楊豐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分局的家底都夠養十支七隊了……

楊豐寧不想再說,就怕說着說着忍不住動手抽他,他将頭轉向站在一旁,不停擦冷汗,上面派下來裝個樣子的領導,心裏稍微有點愧疚。

畢竟把人給吓成這副模樣這是罪過罪過。

蘇聞明顯也注意到了他,走過去,換上一副親切的笑臉,隐約記得這人是姓王,“那個……王領導,你看這也不太方便。”他指了指那一地被絞碎的血肉塊,不意外的看見王姓領導的臉又白了幾分,“我們進去聊,進去聊。”

王領導點了點頭,勉強穩住心神朝蘇聞笑了笑,“蘇局長不用叫我領導,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處長罷了。”

蘇聞一邊将人往裏請,一邊點頭,“是,王處長,你請。”

他們一行人又回到了起初那個會議室,蘇聞坐在首座,看着王處長的模樣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

“王處長,其實這次事件我們跟上面請示過了,你回去如實彙報就行了。上面囑咐我們一定要保護好你的安全。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那塊玉符就送給你了。”

王處長也不是沒有見識的人,一杯熱茶下肚後,他也冷靜了許多,苦笑了一下,“那就多謝蘇局長了,我也就不客氣了,說到底,這次也讓我狠狠的長了一次見識。”

他目光挪向胥清歌和沈星然,特別是這兩位,容貌出衆的不似俗世中人,厲害的也不似俗世中人。若以後有傳說,他們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仙人吧。

葉萍還是穿着一襲旗袍,外加一雙恨天高,她放下茶杯,眼神放光的看向胥清歌與沈星然,“七隊,沈顧問,其實我也很想知道,你們是怎麽發現費奕銘就是那個人的?”

“沒發現,我們開始也不敢确定那數十個中究竟哪一個是他,所以才演了這麽久。”

“能鎖定範圍就已經很厲害了。”

胥清歌慢悠悠的喝着沈星然給她準備的奶茶,整個人靠在椅子上,眉眼間重新挂上疏倦慵懶。

沈星然猜到她現在不是很想說話,便替她回答道:“發現那些人的是我們隊的李霁,他能力較為特殊。”

李霁識趣的接過話茬,略顯稚嫩的娃娃臉上挂着一抹笑,“我的能力确實特殊,是追蹤類的。前段時間我們分局的人也遭受到了襲殺,當天我就去了事發地尋找有沒有什麽殘留下來的線索。”

“本來這個費奕銘挺謹慎的,開始根本就發現不了什麽,但是他最後卻忽然向若水出手。雖然他發現不對勁,馬上逃離了現場,但還是留下一股很奇怪的氣息,氣息很淡,被刻意隐藏過。”

“那股氣息很像是屍體腐爛後留下的味道。我開始懷疑過這件事有沒有可能是屍變後還具有很高靈智的僵屍做的,結果恰巧,我們在路上碰到了葉萍局長你們。”

葉萍笑了笑,似乎也覺得第一次碰面的确不怎麽愉快,所以她很快的接過話題,問道:“所以,你當時才很隐晦的提醒我。”

李霁點頭,“費奕銘出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他身上那股腐屍的味道,本來想要試探一番,結果他很能忍,被小戮壓着打都不洩露真實實力,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知道,就算用真實實力也不可能打的過小戮。”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老大與顧問,老大讓我們再看看,因為她先一步在局長辦公室裏發現了用來監視的蠱蟲。”

“果然,觀察下來之後,你們每個局裏都有一兩個帶那種氣息的人。”

衆人點頭,所以他們才會一起演那麽久的戲,讓費奕銘他們覺得他們已經成功了,從而放松警惕,方便自己這邊将他們一網打盡。

其實只有西南分局的幾個人知道,演這麽久的戲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們七隊和顧問不知道這數十個人中誰是主體,哪些是被控制的傀儡,還是,這群人幹脆就是團夥作案。

如果抓了幾個,會不會影響其他人,讓他們狗急跳牆,拿其他分局的人做砝碼。

其他分局看向蘇聞的眼神就更羨慕了。

“蘇聞,你老實說,你在哪裏找到的這些人才和這麽兩個大佬。”

蘇聞有些小得意,“我碰上七隊都是憑運氣和人品,至于能把七隊拉進來,那憑的全都是我個人的優良品質。”

蘇聞才不會告訴他們他其實只找了七隊這麽一個大佬,其餘人才都是大佬挑選的,另一個大佬完全就是沖着七隊來自投羅網的。

兩句話總結,信七隊者,得永生!得七隊者,得天下!

胥清歌默默丢了個白眼給蘇聞,看在這麽多外人的份上忍住了沒開嘲諷。

然而,羨慕使人眼紅,嫉妒使人挖牆腳。

幾大分局紛紛開始挖西南分局的牆角,其中以楊豐寧最為積極。

“七隊,沈顧問,你們要不要換個地方試試?”

“我們西北……”

“七隊,沈顧問,我們華北……”

“…………”

沈星然看着眼前這一張張希冀的臉揉了揉額角,“清歌在哪我就在哪。”

胥清歌絲毫不受他們影響,繼續慢悠悠的喝着奶茶,聽到沈星然的話之後才點頭回應,“你們推薦的美食和景點都不錯。”她偏頭看向七隊的人,繼續說道:“記下來了嗎?”

七隊之人點頭:“放心吧老大,我們都記小本本上了。”

“好,”她又重新轉回目光,看着那群人,“至于跳槽……我揍蘇聞一拳他不會死,你們能嗎?”

六大分局局長:“……”打擾了,打擾了……

第 99 章 玄鳥

第102章 玄鳥

事實證明大家想的沒有錯,費奕銘被沈星然的态度氣的不輕,他臉色開始扭曲,臉上的五官竟然開始掉落,他身後剩下的人也跟他一樣,眼睛,鼻子嘴巴……一個接一個掉落,最後那層空白的皮也跟着剝落。

費奕銘從那堆皮裏走出來,滿身血紅的血肉暴露在空氣中,他扭了扭脖子,正打算走兩步卻被無形的氣流給釘在了原地。

費奕銘不服,渾身裹上一層劍光,剛踏出一步就被無形的氣流刃給親自劃破血肉,露出森森白骨。

胥清歌盯着他的傷口看了一會,“沒有血。”

沈星然點頭,手一揮用氣流卷住費奕銘本體,其他數十具不知是傀儡還是什麽的東西全被氣流刃絞殺,場面殘暴,卻不見一滴鮮血流出。

“他身上有太歲的氣息。”

費奕銘聽到沈星然的話“嘿嘿”笑開,“你記起我了?沈星然你是不是記起我來了?!”

沈星然懶得理他,只對胥清歌說道:“他體內的太歲不多,他也沒有完全吸收掉太歲的力量,所以這幅模樣應該只是靈魂不死,但身體不行。”

胥清歌點頭,“将他靈魂抽出來,打死就行。”

費奕銘聽到他們倆都開始商量自己的結局了,心裏發慌,“你們不想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麽嗎?”

“我們為什麽要好奇?”

費奕銘被堵的啞口無言,在他那張只有血肉的臉上也看不出來表情。

一旁的蘇聞這個時候說話了,“七隊,既然他想說就讓他說說吧,最好能說說真正的幕後黑手。”

胥清歌想了想,勉強點頭,“行吧,那你說說。”

費奕銘望向一臉冷淡的沈星然,眼裏是濃烈的仇恨與不甘。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開口說道:

“我與沈星然以前是同門,我們同一年拜入劍霄宮,又入了同一峰修行。大家都誇他是天才難道我就不是了嗎?只要有他在,屬于我的就都會被他搶走,誇贊,光芒,就連我心儀的女子都對他情有獨鐘。我到底哪裏不如他了,他面對同門态度傲慢,面對長輩不知禮數,可那些人還是對他趨之若鹜。”

“直到有一天我被掌門與長老叫過去試太歲,我知道他們不安好心,可他們告訴我只要吃了太歲就可以超越沈星然。超越沈星然………呵呵呵……”

“我知道這件事有危險,可我忍不住想去嘗試,萬一呢,萬一我不會遭受反噬我能完全成功,那我就可以将沈星然踩在腳下。”

胥清歌聽到這聽不下去了,她忍不住翻白眼,“說重點,沒人想聽你的心路歷程。”

費奕銘深呼吸,“然而我卻并不能完全承受住太歲的力量,哪怕是一片都不行。但我也沒有死,被長老們關在籠子裏,方便他們觀察我還能撐多久。”

“然後,我聽見他們開始商量怎麽讓沈星然來試。最後沈星然被他們脅迫着吃下了太歲,誰知他竟然沒有事,我也是在那一刻才知道,原來沈星然根本就不是人類。”

費奕銘停止了講述,他開始環顧分局那些人,他在他們臉上的确看到了驚訝,但卻沒有他想看到的厭惡與害怕。他不死心,再看向胥清歌,後者臉上的表情更加平靜,一雙眸子清淩淩的注視着他,然後嘲諷的扯了扯嘴角,“他的确不是人,是受人祭祀的玄鳥。怎麽了嗎?你有意見?”

沈星然看着費奕銘,眼神若有所思,“我好像記起來你是誰了?”

費奕銘眸光閃了閃沒有說話。

沈星然看着他,平靜的說道:“你就是我當年殺了那些人後順手救出來的人。我沒記錯的話那些人似乎是要殺了你,取走你體內還沒有完全消化吸收的太歲,然後我殺了他們,放了你。”

胥清歌點頭,“恩将仇報的白眼狼。”

費奕銘聽他這麽說,立馬反駁,“當年要不是你吃了全部的太歲他們會殺我取肉嗎?你說你是救我,可這一切不都是因你而起的嗎?你才是罪魁禍首,你當年哪裏是救我,你明明就是可憐我。是你把我害到這個地步的。”

胥清歌聽不下去了,隔空幾巴掌扇過去将他牙都打掉了幾顆才覺得解氣了些。

“你當年是救了個什麽玩意?”

沈星然看着她氣呼呼的臉,笑了笑,哄道:“好了,不氣了,我們直接殺了他。”

說完那些繞着他的氣流化刃削掉了費奕銘一只胳膊。

費奕銘捂着肩膀慘叫,聲音粗啞刺耳,對耳朵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胥清歌沒忍住又給了他一巴掌,“你再叫的這麽難聽我就宰了你。你到底說不說幕後黑手是誰?”

費奕銘果然止住了叫聲,他聽到對方問他幕後黑手後艱難的擠出一個笑來,“你們告訴我到底是怎麽發現我的,我就告訴你們幕後黑手是誰。”

“談條件?嗤……憑你也配?不說拉倒,反正我現在比較希望你去死。”

費奕銘看着胥清歌的臉色覺得對方不像是在說笑,他心底一慌,“你們總得讓人死個明白吧!”

胥清歌問:“讓你知道真相後你會死得瞑目嗎?”

費奕銘雖然很不想死,但還是點頭,“會。”

胥清歌面無表情的把玩補天石,“那我為什麽要讓你瞑目?”

費奕銘愣住,他看着朝自己飛來的補天石語氣驚慌,“我,我說,你別殺我,我說。”

補天石在費奕銘額前停住,只差一點就能讓他腦袋開花。

“哦,說吧。”胥清歌收回補天石,眉宇有些懶散。

“策劃這一切的都是那個黑袍人,是他來找到我的。我吃了太歲後雖然一直不死,但我的身體卻還是會老,會腐爛,每隔數十年我就要重新換一副軀體。然後黑衣人找到了我,說可以幫我解決,但條件是挑撥西南分局與其他分局的關系,他好像很忌諱西南分局。”語罷,他轉頭看向七大分局的人,“我不太明白,明明都有證據表明殺人的是沈星然了,為什麽你們還是相信他,跟他們合作演戲?”

楊豐寧面色有點微妙,其他人看費奕銘的眼神也很奇怪,“為什麽不相信?西南分局根本沒有立場和理由殺我們的人,沈顧問要針對我們根本用不着這麽麻煩,只要帶着七隊來我們局裏走一趟,我們就得跪。”

“可你們在辦公室裏吵的那麽兇。”

“難道不是因為你利用我們放了蠱蟲進蘇聞的辦公室監視我們,我們才将計就計的嗎?”

費奕銘不死心的問,“可是蘇聞一副要解散西南分局的樣子,還給人發了通知信息。”

楊豐寧一臉古怪,他掏出手機翻開信息,“通知信息沒有,但是有一條談報酬的信息。”

他舉着手機,衆人都看到楊豐寧收到的消息內容。

蘇聞:【等事情結束後你得給雙倍報酬,跟你演戲太累了,我拼了老命才沒有笑場。】

楊豐寧:【好。】

衆人看着那個好字,都能想象到楊豐寧當時臉有多黑,有多咬牙切齒,恨不得沖回去抓住蘇聞的衣服領子罵他不要臉。

費奕銘要是還能吐血的話,一定能被這群人氣的當場吐血。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七大分局難道不是對立關系嗎?西南分局一家獨大,樹大招風,難道其他分局就不記恨嗎?

他這次送了這麽大個把柄給他們,他們為什麽不好好把握,不應該是就算知道事情有疑點,但只要能抓住這個把柄,就可以搞倒西南分局,為自己解決一個強敵。

費奕銘看着七大分局局長一起開玩笑,一起互相嫌棄的樣子眼神有些恍惚,為什麽,為什麽他們不一樣?

“我不信你們能一直這麽團結,我不信你們心裏就沒有想過将西南分局拉下來。”

謝輕舟看費奕銘,覺得他真的有病。

“我們為什麽要把西南分局拉下來,自從西南分局有了七隊後,所有特別棘手的案子我們都不用怕了,連生命安全都得到了保障,業績還蹭蹭往上。我們會希望七隊解散,西南分局倒臺我們才有病吧?”

其他局長頗以為然的點頭附和。

蘇聞:“………”以後必須漲錢,不然不去幫忙。

胥清歌和沈星然:“……”還是辭職吧!

費奕銘先是錯愕,随後自嘲一笑。“最後一件事,你們是怎麽發現我的?”

胥清歌面無表情的說:“問這麽多幹嘛,我又不可能讓你瞑目。”

“你說過,不殺我的,你說過……”

“我什麽時候說過了?不過你放心,我的确不會殺你。”她眼神幽幽的,這話說出來非但沒有讓費奕銘松口氣,反而讓他更害怕了。

“我會廢了你大半修為,将你丢去墟海。”

費奕銘瞳孔一縮,“不,不,你們還是殺了我吧,殺了我。”

沈星然看向胥清歌,見她心情不太好,沒有再給費奕銘機會,直接了當的卷起空中的氣流刃,廢掉了費奕銘的修為。

費奕銘倒在地上,像條離開了水瀕臨死亡的魚。

“若水,你和小戮把他丢到墟海去。”

“好。”

小戮化出一條黑色的鎖鏈套住費奕銘,自己拉着鎖鏈的另一端,粗暴的拉着他離開。

費奕銘掙紮了一下,見沒有用便只能認命。他最後看了一眼分局那群人,然後将目光挪向遼闊空寂的天空,忽然明白,這個世界跟以前的不一樣了,現在這樣,真好……

第 98 章 玄鳥

第101章 玄鳥

“蘇聞,你何必這樣,你還真想放棄西南分局不成。”楊豐寧看着眼前的發展,忍不住朝蘇聞說道。

蘇聞負手一笑,“沒了便沒了,沒了西南分局,我們就自己單幹。”

楊豐寧失望的搖頭,不再言語。

沈星然冷淡的瞥過在場所有人,“那走吧。”

其餘人一懵,“走,去哪?”

胥清歌翻白眼,“這裏是辦公室,你們想在這動手?也不是不行,只要先算損失,給賠償就好。”

其餘六個分局看西南分局的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麽問題的模樣陷入了沉思。

他們很想吐個槽,但又不知道該從哪裏吐起。只能說西南分局的人腦回路都有毛病。

“那你們說去哪?”

“訓練場吧!”

“行,走吧。”

一衆人浩浩蕩蕩的來到訓練場,兩方陣營分明。來監察的兩位被這個變故弄得有點懵,但看着兩方人馬的氣勢又不敢出聲。

西南分局這邊以沈星然和胥清歌兩人為首,蘇聞被七隊的人有意無意的護在中間。

若水與小戮站在兩人身邊,若水一如既往的乖巧,小戮卻摩拳擦掌一臉躍躍欲試。

小戮看着六大分局的人,挑釁道:“你們人都到齊了吧?別到時候打不過來個裏應外合,方便逃跑什麽的。”

其餘六大分局聽到小戮這麽說,特別是那幾位拿來鎮局的老者,一個個臉色都極其不好看,“小友放心,我們也不是那等貪生怕死之人。”

小戮揚唇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那我就放心了。”

沈星然腳底有暗色的光芒流轉,周身的暗色不像小戮那樣兇戾邪氣,而是純粹的冰冷與黑暗,濃稠的猶如天幕的夜色。

胥清歌身邊銀光璀璨,銀光緩緩流轉宛如星河。他們兩人站在一起就如同夜幕與綴在夜幕上的星河,異常和諧。

當星河夜幕降臨這片空間時,原本還雄赳赳氣昂昂,已經準備好出手抵擋的六位分局局長,連同他們鎮局的老祖宗一起呼啦啦的散開。

動作之整齊,行動之迅速,說他們沒偷偷聯系過西南分局的人都不會信。

夜幕與星河降臨而下,将還在原地懵逼的其餘人鎖在原地。

銀色星河流轉,讓這些人動都不敢動一下,只僵着身子,錯愕的望着已經迅速跑到西南分局陣營去的局長和老祖宗。

他們,他們局長和老祖宗投敵了?!?!

“媽耶蘇聞,吓死老子了!老子下次再也不玩這麽刺激了。”

蘇聞看着楊豐寧心有餘悸的表情,撇了撇嘴,“可是我覺得你演的挺嗨啊,不進演藝圈都可惜了,哎,你不會是借着演戲說真心話吧。”

楊豐寧沒好氣的看他,“行,那下次咱兩換換,你有七隊和沈顧問在身邊當然不怕露餡,我們又沒有,整天與一群被下了蠱的人還有幕後黑手待在一塊,老子已經幾天都沒敢合眼了。”

歐陽渠摸了摸自己的發際線,有些惆悵,“我覺得我發際線都後移了。”

江河也覺得頗為心酸,“我都說了不過來了,你們還偏要拉上我,還說做戲做全套……我懷疑你們是見不得我一個人躲清閑。”

謝輕舟回怼,“你知道就好。”

江河:“……”友盡吧,這群人沒法打交道了。

西南分局除了七隊的人和蘇聞外其他人也都很懵,這什麽情況?!還沒打呢,敵方首領就投降了?

“局長!?這是怎麽回事?”六大分局裏也不知道誰驚愕的問出了聲。

“也沒怎麽回事,就是幫你們淨化一下,哈哈哈,放輕松。”

蘇聞看到那些人被控制住後,也松了口氣,小聲問道:“在裏面嗎?”

胥清歌小幅度的點了點頭,“放心。”

沈星然單手淩空一握,原本還臉色惶恐的人一個個身體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灰色的氣體不斷從他們的眉心鑽出來。氣體還沒來得及消散就被銀光裹住,牢牢的封印成一個圓球。

圓球直直的朝李霁飛去,後者伸手接住,疑惑的眼神望向自家老大。

“這種蠱以前沒有見過,等事情過後,将它送去苗寨讓他們好好研究一下。”

李霁點頭,将被封印好的小圓球收好,“好的,老大。”

那些被抽出蠱蟲的人全部倒地,還站着的就只有寥寥數十人而已。其中就包括了當時跟在東北分局葉萍局長身邊那個帶眼鏡的男人。

“就只有這麽幾個?”沈星然挑眉看向那位戴眼鏡的男人,神色不屑。

男人藏在鏡片後的眼神閃了閃,最後平靜了下來,“沈顧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覺得比我想象中的少了很多。”

那男人見沈星然這一副平靜的模樣只覺得心頭不忿,他咬牙,“你一定很得意吧,沈星然。”

沈星然目光始終幽深平靜,男人不忿的模樣并不能讓他有多餘的情緒和看法,他淡淡的說道:“你想多了。”

“你總是這樣,總是這樣一副高高在上又理所當然的模樣。偏偏那些蠢貨們還特別欣賞你這幅裝模作樣的惡心嘴臉。”

胥清歌聽不下去了,她語氣含霜,清冷鋒利中包裹的全是不屑與冷嘲。

“你有病吧,誰會因為多踩死幾只螞蟻而得意?”

“螞蟻?”男人臉色一陣扭曲,“我把你們這些蠢貨耍的團團轉,你說我是蝼蟻?!”

“你搞錯了,一直是我們把你耍的團團轉,還有你背後的人。”胥清歌最後一個字剛落,補天石就化作流光直直的朝上面派來的兩位人中的其中一位襲去。

那人避無可避,周身只好裹起一層水藍色的光幕來抵擋補天石。

胥清歌早就料到了他的動作,一眨眼的功夫就親自來到了那人身前,擡手一掌落在光幕上。

光幕消散,那人也跟着倒飛出去,補天石趁着這個空檔直接将他胸口打了個對穿。

那人悶哼倒地,但傷口處卻沒有鮮血流出,只有一個空洞洞的傷口。

胥清歌皺眉,“傀儡。”

那人臉上扯出僵硬的一個笑,“這次是我失算了,不過你們是怎麽發現我的?”

“根本就不用發現你啊,我們一開始就知道是你。從一開始,上面真正派下來的人就只有一個,還有一個是我們拉出來的死囚僞裝的。幻陣也是做給你看的,就是為了讓你好動手。”胥清歌眸子看着傀儡,就像透過傀儡在與真正操控傀儡的人對視。

“你怎麽能肯定我一定會對死囚下手,不是對上面真正派下來的人下手?”

“你以為老齊只是去布陣嗎?他還在他身上放了塊玉符。你對他動手我就會知道,能馬上出現。”胥清歌看了眼真正被派下來監察的人,眼裏還帶着些遺憾,“可惜了,其實你要是真對他動手其實還能省下不少事。我早就能抓住你了。”

聽胥清歌這麽一說,七個分局的局長都覺得有些遺憾,他們看向被派過來的那人,眼裏滿是可惜。

那人被他們看的渾身不自在,伸手在身上摸了摸,果然在西裝裏面的口袋中摸出一枚精致的玉符。

他咽了咽口水,看這群人的眼神更加惶恐了。

這都是一群什麽人……

傀儡被識破後臉上并不能做太大的表情,他僵着臉,外面裹着的皮抖了抖,可以看出背後之人的心情有多差。

“這次是我失算了……”說完,傀儡身上的皮開始皲裂,有藍色的光從皲裂的縫隙透出來。

“他想自爆。”

胥清歌話音落下的瞬間,沈星然就已經出手了,清透的藍色劍光掃過,化成一抹藍色的彎月。

彎月斬過傀儡,傀儡瞬間化為飛灰。

不管看多少次,胥清歌都還是會感慨,沈星然這麽一個具有大魔王特性的人,劍意竟然清正浩蕩,正氣純粹。

而她呢……

胥清歌反思,她擁有天底下最仁愛正氣的人皇傳承,擁有天底下道心最純粹的地皇傳承,用的劍……兇煞暴戾,殺氣純粹……

所以,他倆到底誰是大魔王……

沈星然收回劍,看着完全湮滅的傀儡,對胥清歌說道:“那人的意識也被湮滅了,他意識受創,應該會好好消停一段時間了。”

胥清歌點頭,“其實我們開始就沒指望真的能抓住他的意識,搜尋他在哪。沒想到他居然自爆,真是純正的反派思維。”

兩人重新将目光放在了眼鏡男人身上,那人看到剛剛那一幕早已臉色蒼白,心知自己恐怕是要交代在這裏了。

他擡頭色厲內荏的沖着沈星然道:“沈星然,你也配用上善,你這麽個妖魔,怪胎,怎麽有臉用上善的?”

胥清歌蹙眉,“你為什麽這麽恨沈星然?他是殺你全家了,還是搶你老婆了?還是,你就只是單純的嫉妒他。”

男人被胥清歌的話一激,反應極大的吼道:“住嘴,我會嫉妒他?他也配?!”

所有人看這人的目光都變得有些微妙起來,原來真的會有人這麽的掩耳盜鈴,欲蓋彌彰啊……

胥清歌轉頭望向沈星然問道:“這人誰啊?”

沈星然盯着那人好一會,搖頭,“不知道。”

“可他看起來很恨你,一副積怨已久的樣子。”

沈星然再次搖頭,“不認識。”

那人眼神陰鸷而怨毒,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是劍霄宮弟子,費奕銘。”

“哦…”就在費奕銘以為他終于記起來的時候,沈星然繼續搖頭,“不記得。”

其餘衆人:這個費奕銘會被沈顧問氣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