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皇墓

第120章 皇墓

就在大家都因為“胥錦年”被困,而松了一口氣時,他卻緩緩散成一堆霜雪消失在原地。

沈星然眼睫一顫,快速轉身向胥清歌的方向而去。

果然,“胥錦年”在胥清歌身後忽然出現霜雪長劍直刺她心口位置。

胥清歌手指結印,金色的人皇印從她眉心飛出,将這間墓室整個都給鎮壓住。

“胥錦年”的劍停在距離她心髒不遠的位置上。

胥清歌伸手擋開長劍,長劍上的劍氣似乎都沒有影響到她。

墓室除開胥清歌之外的所有人都受到了人皇印的影響。沈星然見她無事,便沉默的收了劍,站在原地。

不是不擔心,他只是相信對方能解決好。

“哥哥……”胥清歌站到“胥錦年”身前,與他對視,想試試能不能喚回屬于胥錦年的神智。

“哥哥,你記得我對不對,可你卻忘了我的樣子。”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哥哥你要好好記住我的臉,忘了怎麽行,我都沒忘了你……”

說到這,她眼眶和鼻子酸的厲害,沒忍住眼淚就砸了下來。

看到她的眼淚,“胥錦年”眼裏的神色劃過掙紮與痛苦,他低聲,似在呢喃“小,小歌……”

胥清歌眼睛一彎,努力讓自己笑的和從前一樣,“是我。”

她蔥白的指尖點上“胥錦年”的額頭,一股磅礴的念力從她指尖傳入他腦內。胥清歌閉上眼,想看看,他究竟是怎麽回事。

…………

盤古荼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姜祁,你不是說,人皇是那位嗎?地皇的哥哥。怎麽人皇印在地皇那?”

姜祁臉色慎重,“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能肯定,剛開始人皇的确是她哥哥,胥錦年。”

軒轅邈:“所以現在人皇是地皇,也就是胥清歌了對嗎?”

他的語氣有些奇怪,但大家都在看胥清歌兄妹,所以并未注意到。

“這不明擺着嗎?人皇印只認人皇。”

…………

“嗯?被發現了?”黑衣人看着手中傀儡斷掉的一根絲線,低聲自語。

“我的計劃還沒有完成,放她出來會礙事的。”

說完,他劃破自己的指尖,殷紅的鮮血滴到傀儡身上,只見原本纏着傀儡的白色傀儡絲變得血紅,傀儡的眼裏也同樣閃着血紅的光。。

…………

胥清歌神念沉在“胥錦年”意識裏,她在這裏看到了一片混沌,什麽都沒有,就只是混沌。

她正覺得奇怪,往深處去時終于看到了一個小光點,神念剛接近到光點,一股親切又熟悉的感覺便湧了上來。

胥清歌神念震蕩,欣喜之餘,更多的是憤怒。

她剛睜開眼,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一柄清霜長劍就朝她刺了過來。

胥清歌只來得及避開一點,肩胛處被刺出一片血紅。

“清歌!”

沈星然瞳孔一縮,心髒被人狠狠拽緊,他瞬間出現在胥清歌身後抱住她,手中長劍一掃,震碎了“胥錦年”的劍,将他人也給震了出去。

胥清歌拉住他的袖子,急忙阻止,“別,他,他體內有哥哥的命魂。”

沈星然緊抿着唇,壓下了想要殺人的沖動。

他抱着胥清歌的手在微微發抖,“疼嗎?”

胥清歌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原本到嘴邊的不疼被她咽了回去,她拽住他的衣服,嗓音壓軟,“疼……”

沈星然将一顆小小的蓮子喂到她嘴邊,動作小心翼翼的。

“乖,馬上就不疼了……”

胥清歌吃下嘴邊的蓮子,“沈星然你不要生氣。”

沈星然繃着的神色因為這句話稍稍松開了一些,“我不是生氣,我是害怕。”

“咳……”姜祁在一旁尴尬的輕咳了一聲,遞了個小瓷瓶過來,“這個,外敷,可以止血止疼。”

沈星然接過藥,“謝謝。”

然後抱着胥清歌走到另一邊,将她衣服小心翼翼拉下,露出白皙的肩膀。

胥清歌皮膚很白,所以一點痕跡都會顯得特別明顯。

這個劍傷在她的肩胛骨處顯得格外猙獰可怖。沈星然看到傷口後,眸色愈發冷沉,他小心翼翼的給她上好藥,替她拉好衣服。

然後摸了摸她的腦袋,“讓我來。”

胥清歌猶豫了一會,“他體內有哥哥的命魂,你下手悠着點。他畢竟是我哥哥。”

“好!”

胥清歌:“……”不,她覺得一點都不好。

“胥錦年”捂住碎裂的胸口,靠着牆粗喘了幾口氣。

沈星然陰沉着臉朝他走去,周身有黑色的霧氣在翻滾。

“媽耶……”盤古荼後退躲在姜祁身後,“我們出去吧,黑化版的沈星然很恐怖的。”

玄靈子深表認同的點頭,“對啊,出去吧。”

姜祁:“出去做什麽,他又不會打你們。”

盤古荼欲哭無淚,這可不一定啊……

“你能确定他不打我們嗎?”

姜祁神色淡定,“這不有清歌在嗎?他不會當着清歌的面發瘋的,”

盤古荼默了默,“別人我不知道,但是姜祁你再叫地皇叫的那麽親近,他一定會找你麻煩的。”

姜祁微笑看他,“我叫的是人皇,關地皇什麽時事。”

盤古荼:“……”姜祁,真爺們……

沈星然也沒有多餘的招式就只是單純的用拳頭打“胥錦年”,只打的對方沒有多餘的還手之力,要是“胥錦年”能吐血的話,估計畫面會更“美”。

沈星然再一次将“胥錦年”給打了出去,他冷冷勾唇,“冒牌貨就是冒牌貨,離了劍就不知道真正的胥錦年是怎麽攻擊的了?”

他冷冽的眸子盯着“胥錦年”的眼睛,似乎是想透過眼睛看到幕後操控之人。

“想必你也不能完全控制胥錦年的命魂吧?也是,就憑你怎麽可能能完全操控他?”

“今日清歌受這一劍我記住了,他日必定會奉還。”

話落,他手掌隔空一扯,從“胥錦年”的眉心中扯出一團白色的光。

然而,變故卻在這時候忽然發生。

一道黑色的身影從角落掠出去,沖着墓室半空中那枚早已收回了鎮壓之力,只安靜懸浮的人皇印抓去。

第 116 章 皇墓

第119章 皇墓

沈星然注意到胥清歌的異常,問道:“怎麽了?”

胥清歌嘴唇動了動,最後只說道:“好像不太對。開棺看看。”

沈星然對于胥清歌的話沒有猶豫,直接動手開棺,其餘兩人也很好奇裏面究竟有沒有人皇,會不會留下什麽。

他們其實對于這個墓穴中有傳承的說法都不怎麽相信。

傳承對于每個氏族來說又不是大白菜,誰會傻到把它就放在墓裏。他們來這開始是為了想看看有沒有華胥族徹底封閉的消息,遇到胥清歌之後,他們就只剩純好奇人皇墓和人皇了。

沈星然一掌掀開了玉棺,但玉棺裏面除了個放着個白色的花環外再沒有任何東西了。

玉棺裏面沒有人,這是在他們意料之外,卻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當過人皇的人,哪有那麽容易死的。

姜祁伸手,想要将那個花環拿出來看看。

手剛伸進玉棺裏就被胥清歌呵斥住,“別碰!”

前者愣了愣,但還是條件反射的收回了手。

“清歌…”沈星然握住胥清歌的手後才發現她的手在輕微的顫抖。

他看過她的夢,知道這個花環和當初胥錦年給她戴上的那個一模一樣。

胥清歌伸手想去拿那個花環,還沒拿到,玉棺裏就突然生出一根冰錐。

冰錐是突然出現,且速度極快,直直的向胥清歌的面門襲去。

沈星然手疾眼快的一掌拍碎冰錐,将胥清歌拉到自己身後。

就在這時,主墓室的一面牆忽然向上升起,緩緩的露出白色的衣角。

姜祁不敢置信,“不,不會吧,這個墓裏還有人?”

胥清歌則死死的盯住緩緩露出來的人,緊張的手心都起了一層薄汗。

她現在既希望是他又害怕是他。

終于,那道身影完全顯現了出來,白衣勝雪長身玉立,眉目清朗。

胥清歌呼吸也瞬間一滞,“哥,哥哥……”

在場的人除了沒見過胥錦年的軒轅邈之外,其餘人神色都有了變化。

姜祁轉頭看胥清歌,“還真是你哥哥?!”

胥清歌忍不住上前,剛走兩步就被拽住。

“清歌,不對勁。”

胥清歌愣在原地,神識內的人皇印也适時的透出一股清涼,讓她稍稍冷靜。

沈星然看到她微紅的眼眶,心底一揪,連忙柔聲安慰,“你別哭。你在這等我,我去就好。”

“回來…”胥清歌拽住他,“你去做什麽,我去都不對勁,你去就對勁了?”

“那,那你……”

“他身上的氣息跟哥哥一樣……”胥清歌看着始終站在原地淡漠的注視着他們的胥錦年,心底一疼。

“但是,眼神不一樣……”

胥錦年永遠都不可能用這種眼神看她。

“哥……”胥清歌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胥錦年似乎對她的聲音有反應,擡眼看過時,眼裏劃過了一絲迷茫。

胥清歌試探的往前走了兩步,這次沈星然沒有攔她,而是默默跟着她一起走。

軒轅邈沒太看懂事情的發展,偷偷挪到姜祁身邊,“這什麽情況啊?”

姜祁總是帶着笑的臉也嚴肅了下來,“胥錦年,人皇,胥清歌的哥哥。”

“啊?!”

軒轅邈驚訝,“他們家一個人皇,一個地皇?!這是什麽命?!”

姜祁:“………”為什麽軒轅邈的關注點是這個?

“你難道不應該關注一下,為什麽胥錦年會在這,而且看起來還不認識胥清歌了嗎?”

軒轅邈拍腦袋,“啊,你說的對,那為什麽呢?!”

姜祁:“……”就這腦子和反射弧,軒轅族到底是怎麽放心讓他出來的?!

…………

胥清歌又繼續向前走了兩步,但這一次胥錦年眸子劃過冷芒,“琤”的一聲,長劍出鞘,寒涼冰冷的劍鋒直刺向胥清歌。

沈星然瞳孔一縮,擋在胥清歌身前,截住了胥錦年的劍。

“哥……”

胥清歌咬唇,眼前這人不是她哥哥。

胥錦年的劍叫月華,從那件事過後,就一直在胥清歌乾坤袋裏躺着。

這個“胥錦年”出來月華并沒動靜,這也證明了“胥錦年”的确是假。

但是人皇印為什麽又有反應……

沈星然擋開“胥錦年”後,兩人都沒了多餘的動作,互相對峙。

“胥錦年”将目光重新挪向胥清歌,“誰都不能,動小歌的東西……不能動小歌……”

胥清歌一僵,思緒停滞,不可置信的擡眼看他,“哥,你,你說什麽?”

她上前一步,回應她的還是冰冷的劍鋒。沈星然沒用上善,只拿了把普通的長劍,與“胥錦年”戰在一處。

“沈星然,他記得我,他有問題。”

“好。”

一白一黑兩道身影,一個劍氣冰寒清正,一個詭谲莫測。

“胥錦年”似乎是發現了,自己這打根本殺不了胥清歌,他劍尖快速的挽了朵劍花,霜雪一般的劍氣充斥着整個墓室,寒氣呼嘯間冰封了整片空間。

沈星然有所顧及,怕真的傷了“胥錦年”。

“這,這怎麽回事,你們打起來了?這麽大的陣仗?”

盤古荼與玄靈子和崆峒三人才剛剛走到墓室,迎面而來的就是寒霜淩厲的劍氣與瞬間冰封的墓室。

他心裏抖了抖,害怕軒轅邈那二貨真的找沈星然打架。

可等他進去後,卻見到姜祁和軒轅邈都站在一旁看戲,

盤古荼看到和沈星然打在一起的人,有些懵,“這位仁兄是誰?”

“人皇!”

“啥,啥玩意?”

盤古荼覺得自己聽錯了,“那這是就是他的墓?”

“嗯,應該是。”姜祁眼睛眯了眯,只是他想不通,如果這是胥錦年的墓,為什麽,胥清歌會不知道?而且,胥錦年這個狀态明顯不正常。

盤古荼震驚了,“所以,我們跑到別人的墓裏來浪,完了,沈星然還想把墓主人給打一頓?!”

姜祁,軒轅邈:“……”他們總覺得這句話哪都不對,可又找不出到底哪裏不對。

而另一邊,沈星然劍尖抵住“胥錦年”的劍身,趁對方這個空擋另一只手微微一擡,“胥錦年”身邊的空氣停滞,織成無形的囚籠,将他困在原地。

第 115 章 皇墓

第118章 皇墓

照心石的白霧緩緩散去後,在場幾人除去胥清歌與沈星然外其餘人的臉色都算不上太好看。

姜祁白着一張俊臉,看到胥清歌臉色如常後勉強笑了笑,“真不愧是地皇,一點都不受影響。”然後他就又看到了一樣平靜的沈星然。

姜祁沉默,這兩人這麽淡定,會顯得他們特別無能……

沈星然從照心石出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胥清歌的情況,發現她并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後,松了口氣。

“我們繼續走吧。”

“嗯,好。”

姜祁靠在牆壁上,“你們兩不用休息下,緩緩嗎?”

胥清歌回頭朝他們一笑,“你看我們兩像是有事需要休息的樣子嗎?”

姜祁:“……”

姜祁站直身體,咬牙準備和他兩一起走。

“盤古荼,軒轅邈,一起走嗎?”

軒轅邈臉色比姜祁還不好看,他額頭上盡是些細細密密的冷汗。但在聽到姜祁的問話後,還是咬牙堅持,“走。”

盤古荼朝他們擺手,他臉色明明比軒轅邈的看起來要好上許多,但卻選擇了原地休息。

其實他不是不想走,而是他現在看到沈星然那張臉,就腿軟害怕,走不動。

他內心的恐懼不是他父親拿腳踹他,也不是,父母恩愛,他是意外……

而是當年和父親一起去加固墟海封印時見到的沈星然。

“你們先走吧,我緩緩……”

姜祁雖奇怪,但也沒問。與軒轅邈兩人一起追了上去。

…………

胥清歌偏頭看沈星然,“你就不好奇我最後看到的是誰嗎?”

沈星然配合的問:“嗯,誰?”

胥清歌眨眼,眉眼狡黠,“你猜猜。”

沈星然低笑,看着她白嫩的臉,手指有些癢。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除了我,你還想看到誰?”

胥清歌拽下他捏臉的手,“你就不能謙虛一下嗎?萬一不是呢?”

沈星然語氣肯定的說道:“沒有萬一。”

姜祁追上兩人,湊到胥清歌身邊問:“小清歌想不想知道我最後看到的是誰?”

胥清歌冷漠臉,“不想。”

“可是我想告訴你……”

姜祁的聲音忽然頓住,他喉嚨處此時正抵着一片薄薄的空氣刃。

沈星然目光淡淡的注視着他,“我也想跟你切磋切磋。”

姜祁避開空氣刃,手摸着脖子,“雖然我也很想答應,但是沒辦法,我不太擅長打架,怕沈……”他笑了一下,沒找到合适的稱呼,想了想便跟着開始的那些人一起叫他顧問。

“怕沈顧問你不能盡興。不如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姜祁拉過一旁存在感很低的軒轅邈,“軒轅邈,軒轅氏族的,能拿軒轅劍和你打。”

軒轅邈眼睛發亮的盯着沈星然,似乎很期待。

沈星然看了看他,目光平靜,并沒有受對方眼睛裏的戰意影響。

“不必了,”他淡淡的說,目光挪回姜祁身上,“我還是對揍你比較有興趣。”

姜祁:“……”

…………

幾人走完照心石的走廊,來到了一處空間較大的墓室,墓室的牆壁上繪滿了色彩鮮豔的壁畫。

胥清歌拉着沈星然說道:“這應該就是墓主人一生的經歷了。”

“出生在古族,從小被賦予厚望。青年時期曾去過俗世。”

她走到另一面牆上,那牆上繪着的人衣衫褴褛,個個面黃肌瘦。

有幾個人蹲在破廟中,守着一口破鍋在煮着什麽。

有規模不算小的隊伍正在往什麽地方逃亡,隊伍中帶着幾位老人……

還有兩對夫妻手裏手裏抱着孩子,正在讨論着些什麽……

胥清歌繼續往下看,卻被一雙大手給捂住了眼睛。

她眨了眨眼,“沈星然,你捂我眼睛做什麽?”

沈星然聲音沉沉的響在她耳邊,“別看下面的內容了。”

胥清歌默了默,聲音清清淡淡的,“那你跟我說下面的內容我不看。”

沈星然看着壁畫後面的內容,先是沉默了一下,就在胥清歌以為他不會答應,想扯下他的手自己看時,他卻驀地開口了。

“第一幅,那幾個在破廟裏的人,鍋裏煮着的是被他們聯手一起打死的人。”

“那支規模不算小的逃亡隊伍裏帶着老人并不是想要帶着他們一起走,而是把他們當儲備糧。”

“那兩對夫妻……”

沈星然聲音頓住,胥清歌等了好一會也沒見他說話,便自己開口說道:“是易子而食……”

“就是他們自己不忍心吃掉自己的孩子,便與其他有孩子的人交換……”

沈星然低低的“嗯”了一聲,然後帶着她去了另一面牆前。

他沒有放下捂住她眼睛的手,而是繼續嗓音低緩的跟她講述壁畫上的內容。

“戰亂災荒之年,餓殍遍地,百姓易子而食,析骸而爨……無數被餓死的人死後堕入餓鬼道。化身餓鬼繼續禍害百姓。”

“墓主人進入俗世後除餓鬼,對當權者獻上了許多食物的種子。”

“後來,百姓吃上了種出的食物,事情解決,日子也在慢慢變好。”

胥清歌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她拿下沈星然覆在她眼睛上的手,“我知道了,不用看了。”

随後轉頭對姜祁說:“這墓主人的行事作風比較像你們神農氏族的人啊。”

姜祁嘴角抽了抽,“別只要一種什麽東西就覺得是我們族。我們是神醫,神醫,你知道什麽是神醫嗎?”

“啧,不信你問軒轅邈,像不像你們族的作風。”

忽然被點名的軒轅邈點頭,“是挺像。”

胥清歌攤手,“你看,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姜祁:“這裏可是人皇墓。”

胥清歌:“那也有可能是假的。”

姜祁:“……”

沈星然趁他們争論的時間,找到了墓室的機關,他轉動了角落裏的一盞琉璃燈,然後繪有餓殍的那面牆緩緩升了上去,露出後面的一個墓室。

胥清歌打量着這個墓室,墓室中除了正中間的一口玉棺和四個角落的燈盞外就再沒有其他東西了。

“終于到主墓室了。”

幾人走進主墓室,停在了中間那口玉棺前。

胥清歌伸手碰了碰玉棺,就在她指尖觸上玉棺的一瞬間,神識內的人皇印忽然狠狠地顫了一下。

第 114 章 皇墓

第117章 皇墓

胥清歌幾人回頭,剛好看到玄靈子伸手摸牆。

姜祁點頭,“看來牆是真的了,修這個墓的主人有點意思啊。”

胥清歌翻白眼,拉着沈星然,“就是閑的才弄這麽多花樣出來。要是不想讓人進來打擾,弄個死陣就可以了。”

“要是覺得沒關系,想要給後輩留點什麽,直接在死陣裏弄個生門,後輩優秀,自然能過。還弄這麽多花裏胡哨的東西做什麽。”

所以這一看,就不像他們華胥族的作風。

沈星然點頭,“嗯,你說的對。”

幾人相繼踏上走廊,走廊的光線在他們進入後似乎又明亮了幾分。

那兩面讓胥清歌覺得很古怪的牆,牆壁光滑平整,不是鏡子之類的東西卻也可以清晰照出他們的身影。

沈星然眉頭緊蹙,嗓音沉沉的,“這是照心石,能照出人心底最不想回憶,最渴望和最喜歡的人或事物。道心不堅定者會很容易迷失在裏面。”

胥清歌皺眉,她最讨厭随便窺視人心底的東西了。

“我以前在書上看到過,但一直沒見過。”

沈星然握着她的手,“我以前在墟海見過。待會有什麽異常你留在原地就好。”

胥清歌默默點頭,原來還會有異常啊。

“墟海連照心石都有?”

沈星然點頭,“墟海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其實他對照心石非常的熟………

幾人默默走了一段距離後,前方開始起了一陣薄薄的白霧,胥清歌停下腳步,任由白霧包裹住她。

心想這就是沈星然說的異常了吧。

沈星然眼前薄霧散開後,眼前看到的還是方才的走廊,只是只有他一人站在走廊中。

他沉默的盯着眼前的照心石,都差不多知道了待會會照出什麽來。

果然,他眼前的照心石慢慢被暗紅覆蓋……

暗紅色的是墟海的天空,還有天幕中特殊的,獨屬于墟海的雙血月同天的天象。

墟海,一個從上古時期,就開始流放罪惡的地方。

那裏的空氣都帶着濕漉漉的血腥味,裏面的所有人都罪大惡極。

他們出不去,一輩子囚于墟海,便将罪惡與殺戮發揮的更加瘋狂。

沈星然想要鎮壓這些人,想要出去,就只能比他們更瘋更狂。

他曾在墟海的那數百年中,墟海無人再敢用劍,所有人看到玄衣銀發,都會忍不住發抖。

沈星然漠然的注視着照心石裏的畫面,他真正進去墟海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身上帶的那點業障與因果與這裏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麽。

墟海不是罪惡與業障深重,它更像是世上所有罪惡與業障的來源。

起初他還會有所顧忌,保護自己不被墟海的罪惡侵染,怕自己業障深重,不能再見到清歌。

所以他只會在有人想要想方設法逃離墟海時攔截對方,将對方斬殺。

後來他發現,墟海每天都有無數人在想着逃離這裏。

憑他每天攔截的根本不夠,而且他身上的魔氣越來越重,身上的業障卻消除的緩慢。所以後來,他幹脆不抵抗了。

墟海所有人都有罪,他們都想逃離墟海,那就都殺掉就好了。

沈星然默默地看着照心石将自己的黑歷史全部攤開,他桃花眼眯了眯,在考慮待會該怎麽打碎它。

而照心石中的沈星然,一身玄衣銀發,眸色冷寂紫黑。

他眉眼一樣豔絕,只是這豔色中淌着瘋狂到近乎偏執的殘忍。

桃花眼沒有潋滟的光,沒有含情的旖旎,冰冷死寂,入眼的皆是可殺之人。

那時候連上善劍的劍意都纏繞着血色,若水也被或多或少的影響過。

但是沈星然知道,他依舊清醒。

最好的證明就是他身上與魔氣纏繞在一起的功德之力。

而他保持清醒的方式也很簡單,就是用照心石,他每晚都會用照心石去看自己的內心。

他內心不管積蓄了多少的戾氣與殺氣但只要看到那道纖細素白的身影,那些所有負面的就都能得到安撫。

他這種近乎自虐的每晚剖析自己的罪惡,醜陋……所有負面的東西的行為,都是為了最後出現的心願……

沈星然小心翼翼捧着心尖那口桃花潭,就是為了在再次遇到胥清歌時,能捧給她看,告訴她,他就算身後是深淵萬丈,業障滔天,但他護着的情意依舊幹淨的一塵不染。

照心石的畫面停在他出墟海前,他幾乎殺空墟海近半的人,腳下踩着的泥土都被鮮血泡軟,他踏着屍山血海,滿身魔氣與功德纏繞。

畫面緩緩散去,期間沈星然一直面無表情,直到畫面中出現了一位女子。

女子白衣勝雪,青絲如瀑,眉眼精致的如同水墨畫細致勾勒出而出。

她彎眉淺笑間都是融融的情意與柔情。

“清歌……”

………

胥清歌看着面前沒有一點反應的照心石有些無語,“不會是壞了吧?”

她伸手敲了敲,牆上畫面閃動了一下,才緩緩出現畫面。

“質量不行啊這。”

她安靜看着照心石的畫面,其實對裏面會出現什麽有了心理準備。

反正無非就是那些……

畫面中果然出現了華胥族,她哥哥與父母站在一起朝她笑着招手。

胥清歌默然,父母與哥哥,的确是她最想又最害怕回想的人。

華胥族的确是她想回卻回不了的地方……

“啧……”她看着畫面中的人像,“真是哪痛往哪紮,也不怕我敲碎你。”

照心鏡又閃了閃,畫面僵住,似乎是找不到胥清歌其他東西了。

胥清歌靜靜的盯着照心石,似乎在等它繼續,照心石不服氣的又閃了閃畫面,最後幹脆消失了……

胥清歌:“……”這石頭不行啊,有點憨怎麽回事。

照心石畫面白了好久,最後才緩緩顯出一個身材颀長的男子身影。

胥清歌看清楚人後,眼角彎了彎。與畫面中的人對視。

那人一身玄衣,眉眼絕豔,桃花眼溫柔潋滟……好看的不得了!

“沈星然……”她淺笑,眉眼缱绻溫柔,“我就知道,最後是你!”

第 113 章 皇墓

第116章 皇墓

說話之人是個容貌普通的中年漢子,他給自己貼了兩張輕身符,足下用力,整個人就如同一只輕盈的鳥兒一般飛出去。

然而,在衆人都眼含期待的注視下,那人在到達湖泊的上空時忽然猛的往下墜。

他墜落的速度極快,快到他的尖叫聲都還沒來得及發出來,整個人就已經沉到湖泊底下去了。

在這個過程中大家甚至沒有聽到落水的聲響,也沒看到湖面泛起一絲的漣漪。

湖面依舊美而剔透,但這只讓他們覺得後背發寒。

“這,這湖水,太詭異了吧。”

“那人是死了嗎?”

有人問出這個問題之後,衆人又陷入了新一輪的沉默裏。

沒人敢上去查看,看看那人是不是真的死了。

另一邊的祭壇上,胥清歌幾人也看到了有人掉入弱水中。

姜祁偏頭望向神色平靜的胥清歌,“你不救他嗎?”

胥清歌唇角略略一勾,笑容嘲諷,“我為什麽要救?在山頂上我救過他們一次,也提醒過他們了。他們聽不進去死了怪誰?”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貪婪和愚蠢買單的。

沈星然蹙眉,目光不善的看着姜祁,“不管你救蠢貨多少次,他們都還是會去找死。不過,姜先生身為神農氏人,醫者仁心,若是實在是想救,直接去便好,那人現在應該還沒死透。”

姜祁被怼了,卻也不惱不尴尬,“我們醫者也不是什麽傷都能救的,像那種滿腦子水,和一心求死的,神仙來了也救不了,還是早點投胎解脫比較好。”

沈星然冷冷勾唇,不欲再與他多說。

胥清歌卻盯着姜祁,語調幽幽的說:“我覺得你說的對,所以需要我送你下去嗎?”

姜祁:“……”

“你們看,弱水上有渡船出現了。”盤古荼指着弱水忽然開口說道。

幾人尋聲望過去,只見弱水之上的确出現了幾條渡船。

渡船緩緩行駛間,湖面蕩起了一層層漣漪。

軒轅邈皺眉看着弱水之上的渡船,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沈星然眸色極冷,他聲音帶着些微嘲,“因為死人了。”

幾人聽到他的話,反應了過來。

明白了這條弱水潛藏的規則,有實力的可以過,沒實力的卻也不是不能過。

只要,死一個人……死一個人過後弱水上就會出現渡船,載人過河。

“有點不對勁。”

胥清歌眉頭輕蹙,忽然開口說道。

“怎麽了?”沈星然在面對她的時候,眼裏的冷意總會先一步化去,變為潋滟的水色。

胥清歌指着渡船行駛中蕩起的一圈圈漣漪,說道:“渡船蕩起的漣漪會讓湖底的屍體醒過來。”

幾人聽到她的話後,也紛紛向湖底看去。果然發現在漣漪過後,湖底原本沉寂的屍體開始有了細微的動作。

他們不用想也知道待會會發生什麽。

沈星然按下祭壇上一個機關,在祭壇的正中間,刻有花紋的地方陷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暫時看不到頭的石階。

沈星然拉起胥清歌的手,“我們走吧。”

胥清歌點頭,不再去看弱水上會發生的事。

…………

“有船,有船來了,我們可以過去了。”

那些人指着漂浮在弱水上的渡船,心下激動。

他們都注意到那幾個先到的人已經消失在了祭壇上方,他們若是再去得晚了,恐怕真的什麽也撈不到了。

渡船晃晃悠悠的靠岸,似乎在無聲的邀請這些人上船。

可是一時之間也沒人敢先上,他們并不能保證等他們坐上去後渡船會不會沉。

無聲的沉默對峙間,似乎就是在等着誰先穩不住去嘗試。

“瑪德,你們都不敢去,老子去。富貴險中求,越是危險就越能說明好處大。”

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咬牙坐上了渡船,他其實差不多也做好了會沉下去的準備,但實際上是渡船根本晃都沒晃一下,載着男子就朝對岸行駛而去。

大家都緊張的盯着載着男子的船看,怕到了湖中心會忽然沉底。

好在什麽都沒有發生。男子被順利送到對岸,他興奮的朝那些人揮手,“勞資平安過來了。”

載着男子過河的渡船又晃晃悠悠的駛回去,等着接下一批人。

衆人看男子成功過河,松了口氣之餘又有些緊張,畢竟前面已經有好幾個人先他們一步了。

現在誰都想先一步上船過河。

虧得渡船也不少,一艘船上還能坐好幾個人,不然他們會因為搶船先動手。

這一次,好幾艘船同時慢悠悠的朝對岸行去。

有位女子趴在船舷出處,想看看美麗剔透的弱水底下有什麽。

然而她這麽一看,渾身汗毛瞬間全都豎起來,她驚聲尖叫,“啊……水,水底,全是屍體!”

有人聽到她的話,也探頭去看,腦袋剛探出船舷,就正對上一張被泡的腫脹的死人臉。

那人只來得及發出一個破碎的單音,便被水底上來的死人給一把拽了下去,他連掙紮都沒有便直接沉了底。

一個個被水泡的腫脹的死人從水裏冒了出來,他們抓着渡船的船舷,用力推拉搖晃,再将人給一個個拽下去。

弱水之上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羅門的人在被拉下去兩三個後,羅骞快速的反應過來,“別傻愣着了,攻擊。”

已經被吓傻了的人這才回過神,開始攻擊那些從湖底爬出來的死人。

其餘人看到羅門的人在攻擊,當下也反應過來,開始主動攻擊。

可惜就算這樣,他們也死傷大半,只有羅門的人情況好上一點。

那些還留在另一邊沒過來的散修見到這種情況,一個個臉色煞白的後退。

他們剛才還在暗恨先上船的人霸道,這會卻只有躲過一劫的慶幸。

渡船還靜靜的停靠在那,湖面漣漪未散,卻再無一人敢上船。

…………

…………

胥清歌幾人沿着樓梯走了許久,越往下走越昏暗,只隔了老遠才有一顆用來照明的珠子嵌在牆上。

也不知走了多久,方才見到前方有光線大亮。

幾人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要是再看不到盡頭,他們不保證在耐心消耗完畢後,不會掀了這條階梯。

胥清歌走下最後一級臺階,入目的便是一條光線通明的走廊。

她仔細打量着走廊,走廊上并沒有任何照明用的燈具,法器或者夜明珠,倒像是走廊兩邊的牆壁自己會發光一般。

玄靈子是最後一個下臺階的,當他腳踩到走廊上時,方才那條送他們下來的階梯憑空消失。

他震驚的望着身後多出的一堵牆,還伸手摸了摸。牆面堅硬冰冷,不似假的。

“這,這也可以?!”

第 112 章 皇墓

第115章 皇墓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胥清歌與沈星然來到了石門下,她仔細打量着這裏,發現石門雖高大,但是光禿禿的什麽都沒有,連門縫都沒有。

她在石門前走了一圈,然後回頭對沈星然說:“如果裏面真的有人皇,那他生前一定很無聊,大門都要設機關。敲門就進去不好嗎?”

沈星然開口,“那我一劍劈了它。”

姜祁他們剛到這就聽到這麽一句話,三人都默了默,這兩人就不怕這裏面埋得是華胥族某位直系先祖嗎?

胥清歌居然還真的認真的想了想沈星然提議的可行性。

最後遺憾搖頭,“還是算了吧。”

沈星然點頭,“那我來找機關。”

胥清歌乖巧退開,看着對方在石門邊走了幾步,最後擡手在石門某個地方敲了敲。

她仔細聽了聽,發現聲音并沒有什麽不同,但地上就是憑空多出了一塊花色不一樣的地磚。

沈星然擡腿踩上地磚,石門內發出“咔咔”機括轉動的聲響。那道連門縫都沒有的石門從地上緩緩升起。

胥清歌真心贊揚,“你好厲害。”

沈星然摸她的發頂,“嗯,所以你跟着我就好了。”

其餘三人:“……”他們還在這呢。

姜祁上前一步,“小清歌,我也很厲害。”

胥清歌:“……”

姜祁眸子微揚,“雖然我打架不如你們,但我會煉藥制毒啊。像這個機關,我也會。”

胥清歌面無表情,“這年頭,要不能百毒不侵都不好意思出來混。”

不能百毒不侵的大佬,不是真正的大佬。

姜祁:“……”

沈星然拉着胥清歌的手,眸光淡淡的掃過姜祁,轉頭就對胥清歌說道:“嗯,我也百毒不侵。”

姜祁:“……”所以他們倆為什麽忽略了他還會煉藥這件事?

…………

等昆侖和崆峒也到了之後石門已經完全打開了。然而,他們看到的并不是想象中昏暗幽深的走廊,而是一片連着漢白玉石階的湖泊。

湖泊靜谧湛藍,沒有一絲漣漪,像一塊美而剔透的寶石。

盤古荼有點看不懂了,他轉頭問胥清歌:“地皇,你們族的人喜歡在墓裏修個湖?連臺階都要用漢白玉?”

他早聽聞華胥族愛美,連圖騰都是花,族內布置也精細漂亮,但他沒想過他們會連墓都布置的這麽講究。

胥清歌:“……”

原本也在認真觀察湖泊的玄靈子聽到盤古荼的話後心頭一抖。

所有注意力都被“地皇”兩個字吸引。

他們昆侖的起源其實與人皇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所以在得知人皇墓的消息後才會馬不停蹄的趕過來。

自古人皇地皇是一家,所以四舍五入,他們昆侖與地皇也算是一家……

但現任地皇好像與沈星然是一家……

那這樣算,他們與沈星然……

玄靈子眼皮跳了跳,其實昨日他一直都離他們挺遠,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因為沈星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得罪不起姜祁三人,湊太近萬一引得他們反感怎麽辦?

所以玄靈子并沒有注意到他們對胥清歌的稱呼與介紹。

而一旁的胥清歌此時正皺着眉,從身上抽出一張紙巾,她将紙巾攤開,然後用念力托着紙巾緩緩向湖泊飄去,紙巾飄到湖泊上方時忽然一沉,在衆人驚訝的目光注視下緩緩沉入湖底。

“這是弱水。”

弱水,鴻毛不浮,不可越也。

姜祁咋舌,“這麽大手筆,直接弄了個弱水出來。那我能直接飛過去嗎?”

胥清歌也盯着這片水域,正在想是直接補天石變成巨人蹚過去省事,還是直接把湖面給冰封了省事。

等聽到了姜祁的問話後,她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對方,“你可以幫我們試試啊,”

姜祁擺手,“算了吧,真沉下去了,我衣服就濕了。”

沈星然扯了扯她的手,“我帶你過去。”

胥清歌眨眼,絲毫不懷疑沈星然的話,點頭回道:“好。”

沈星然二話不說,直接打橫抱起她,足尖輕點,在弱水湖面上穩穩停住。

他抱着胥清歌一步一步走向對面的漢白玉石階。

胥清歌從他懷裏往下看,清澈湛藍的湖面之下沉着無數具屍體。

每具屍體都面色痛苦,神情扭曲的想往上爬,但還是永遠沉寂在了弱水之下。

“別看。”

胥清歌将臉埋進他懷裏,“嗯,不看。”

姜祁這時候轉頭對盤古荼說道:“原來你沒忽悠我,這沈星然的實力真的挺兇殘的。”

盤古荼無語,“我何時忽悠過你了。”

一旁的軒轅邈看着沈星然一雙眼睛越來越亮,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說道:“我想和他打一架。”

盤古荼嘴角抽了抽:“我勸你冷靜。”

活着不好嗎?

軒轅邈卻不以為然,他重新掏出了他那柄大木劍,“地皇和沈星然,我都想跟他們打一架。”

大木劍浮空,劍身閃着淡淡的靈光,軒轅邈跳上木劍,朝其他人潇灑揮手,“我先走一步了。”

他的大木劍雖然其貌不揚,但是的的确确是個極品法器,根本不會被弱水影響。

姜祁也從袖子裏掏出一截翠竹,翠竹遇水化為竹筏。

原本連鴻毛都會被沉下去弱水卻好像感覺不到竹筏的存在似得,讓它穩穩停靠,載着姜祁過河。

盤古荼撇嘴,“誰還沒個寶貝呢?”有本事就像沈星然一樣自己走過去啊。

玄靈子和道藏:“……”他們沒有……

玄靈子看着自己身後的弟子嘆了口氣,“本想帶着你們來好好漲漲見識,沒想到第一個攔路的就是弱水。你們還是出去等我吧。”

昆侖的弟子也很無奈,“是。”

道藏見玄靈子将弟子譴了回去,雖然他很不想跟對方做一樣的決定,但此時又只有這一個決定可以做。

他郁悶的揮手,對身後的弟子道:“你們也走吧。”

“是。”

羅骞帶着羅門和身後一大群散修剛趕過來就看到昆侖和崆峒兩派的弟子離開。他們心裏正驚疑不定之時,又看到,昆侖和崆峒兩派的掌門人,一個結劍陣,一個結道陣,劍陣與道陣皆光華流轉,一看就知是他們壓箱底的功法之一。

玄靈子和道藏憑借着劍陣與道陣終于挺過了弱水。

再看那五人,人家早就登上了漢白玉石階,去上面研究祭壇了。

羅門和散修看到他們先一步過去說不着急是假的,但他們還沒摸清楚前面這片看起來美麗剔透如同寶石的湖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也不敢輕易去嘗試。

也有人心急,一步跨上前,“你們不敢的就讓開,我先來。”

第 111 章 皇墓

第114章 皇墓

胥清歌與沈星然對視一眼,兩人足下輕點,飄飄悠悠的朝山崖飛去。崖底的罡風似乎似乎對他們根本就沒什麽影響一般,等衆人回神後兩人已經快到達人皇墓入口了。

姜祁三人看兩人已經過去了,也不再耽擱,紛紛足下用力,朝人皇墓入口而去。

衆人:“……”這五人都這麽神仙了,為什麽還要來搶傳承?!

玄靈子忙讓手下弟子擺劍陣,劍氣橫肆之間,掃平一切罡風。

道藏也不甘落後,座下弟子結好道陣,朝昆侖的人追過去。

其餘人:“……”這都是怎樣一群猛人?!

等他們都走了後,羅門才有幾位門徒上前,他們站在山崖上,各掏出一把種子灑在崖壁之上。

幾人閉着眼,操控着種子快速發芽。

粗壯的樹幹盤虬,綠色枝蔓茂盛纏繞,很快在山崖間搭起一座橋,枝蔓剛好足夠擋住罡風。

羅骞帶人率先走上橋,走之前還對那些滞留的散修說道:“我們羅門雖比不得那幾位大人手段高明,但是諸位若想,也可與我們一起過橋。”

許多散修聽到他的話後眼睛都亮了,紛紛承了他的人情,心裏對羅骞與羅門的好感更是攀升了好幾個度。

“哼,”蘇筱筱抱着小雪,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這個羅骞,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心眼多,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她并沒有特意壓低聲音,很多人都聽到了,包括羅門的人和羅骞本人,

羅門的人看向七隊的人目光很是不善,羅骞卻似乎并不在意,他笑的和善,對着蘇筱筱他們說道:“在下一直聽聞西南分局和睦團結,七隊之人更是同氣連枝,極為隊友着想。今日一看果然如此,你們連人皇墓這等機緣都可以相讓。”

他語氣稍頓,似乎剛才發現混在七隊之中的楊豐寧一般,“還有西北分局,也是大義,自家管轄的地區也能讓西南分局的人來插手。在下實在是佩服諸位的心胸。”

“嗤……”嘲風諷笑出聲,他眉眼譏诮,毫不客氣的戳穿對方,“你少在這挑撥離間。”

“小爺我們就樂意怎麽了。”

“礙着你什麽事了嗎?”

“別說老大只是讓我們就在這等着,就算老大是讓我立馬從這跳下去,小爺我皺一下眉頭,就不是你爹。”

“還玩挑撥離間?把你能的,人皇墓危不危險你心裏沒點子數?你帶這麽多人去,是想拉他們去給自己墊背還是怎麽滴?”

“那他們也挺棒的,都願意為了你自我犧牲。”

羅骞臉上的笑容僵住,他眼神陰沉下來,“這位小友,你要知道什麽叫禍從口出嗎?”

他是忌憚胥清歌和沈星然,但這不代表他不敢對七隊其餘的人出手。

“啧,誰是你小友?”嘲風上前一步,周身力量狂暴,看的人眼皮子猛跳,“小爺是你爹!”

羅骞臉色微變,護在他身邊的羅門門徒一個個催動異能,想率先出手。

“呸,你們羅門好不要臉喲,還想以多欺少蠻,真當我們七隊沒人哇。”

莫老頭慢悠悠的走上前,淩空就繪了道符。

齊全周身氣蘊玄妙,有陣紋隐現,“再多嘴,你們就都別想過去了。”

繞是羅門人多,這時候也臉色隐隐發白。

其餘人更是不敢參合進去,兩邊他們都得罪不起。

況且,他們看着七隊的人咽了咽口水,西南分局七隊,真的名不虛傳……

這一個個的,真的不給人留活路。

羅骞也沒有想到七隊的人這麽強,有這實力,還幹什麽再認其他人做老大,自己單幹不香嗎?

他臉色幾經變化,最後無奈只能忍下這口氣,“楊局長也是這樣認為嗎?”

楊豐寧看戲看的正興起,與小雪,李霁,蘇筱筱剛分好瓜子,就被忽然點名。

說實話,楊豐寧只想安靜看戲。

“羅門主想多了,如果這個人皇墓在西南分局地區,我會更開心的。”

羅骞:“……”他不信楊豐寧心裏沒有疙瘩。

“楊局長是個大度之人。”

“也不是……”楊豐寧笑着看羅骞,他最煩羅骞這種心眼又多又小的人,與對方說話,還不如與蘇聞吵架讓他舒坦。

羅骞眼裏劃過了然,他自以為明白了楊豐寧的心思,他就說嘛,在足夠多的利益面前,一切情分都經不起考驗。

但是還沒等他說話,楊豐寧就繼續說道:“其實我一直都在挖蘇聞的牆角,想把七隊和沈顧問給挖過來。我就挺見不慣那厮每次炫耀七隊時的嘴臉。”

說完,他嘆了口氣,似乎有些慚愧,“我真是個氣量狹小的人。”

一旁的李霁覺得該配合楊局長一下了,他停下了嗑瓜子的動作,安慰道:“楊局長不用慚愧,其他分局其實都跟您一樣。”

楊豐寧似乎是被這句話給安慰到了,他松了口氣,說道:“聽你這樣一說,我心裏就好受多了。”

然後當着羅骞的面,愉快的嗑起了瓜子。

羅骞:“……”mmp七隊的人腦子都不好使,七大分局也沒個正常局長。這種沒點野心和上進心的勢力,要來做什麽?

他黑着臉轉身就走,不想再與這群人多費口舌,簡直對牛彈琴,不提也罷!

“嗤……”

也不知是誰嗤笑了一聲,羅骞聽着這聲嗤笑,臉更黑了,加快了腳步往對面人皇墓的入口走去。

其餘散修猶豫了一下,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了走羅門做出的橋,少數人自己闖過去,還有一部分人就留在了原地。

蘇筱筱見羅門走遠,不屑的撇嘴,“什麽玩意,要不是老大和顧問說放他過去有用,我一定把他們打下來。”

其餘人也不失遺憾的點頭,最後安慰道:“無事,反正梁子算是結下了,以後見到他們羅門的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揍他們了。”

衆人聞言,贊同點頭,“也是。”

不小心聽到他們談話的其餘人:“……”求求你們做個人吧……

…………

“門主,西南分局的人如此狂傲,我們難道就算了?”

羅骞聽到自己的心腹如此問道,臉上陰郁更盛,“算了?”他眉眼劃過一絲陰狠,“我遲早會讓他們十倍償還。”

第 110 章 皇墓

第113章 皇墓

胥清歌此話一出,沈星然的表情也跟着微微一變,他眉頭蹙了蹙,“你是說,連你的人皇印都會起反應?”

“嗯。”

胥清歌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其實這個真的是個人皇墓,裏面真的躺着某一任人皇。

“這只能證明幕後之人比我們想象的還要了解人皇。”沈星然摸着胥清歌的腦袋安慰,他知道她只要一扯到胥錦年便容易失了冷靜。

胥清歌深吸一口氣,朝沈星然勉強勾了勾唇,“嗯,我知道的。”

就在他們兩人交談之時,山頂之下,連着連綿起伏的雲海與懸崖深淵之中,雲霧開始翻騰滾動,那處的空間似被什麽東西強行攪動,泛着一層層漣漪。

處在山頂上的所有人都察覺到了這股異常,他們一個個都神色各異,卻又帶着相同的期待與野望。

腳下的地面震顫了一下,翻騰的雲霧開始散去,但又未散盡。一塊石碑驀然的矗立在雲霧之中,峭壁之上,“人皇墓”三個古老的字體在雲霧缭繞中似乎閃着光。

“是人皇墓!真的是人皇墓!”

山頂的氛圍瞬間沸騰,所有人都望着那處地方,神色激動。

在石碑的旁邊還有一扇石門,衆人反應過來那就是進入人皇墓的入口,他們想馬上沖過去,比任何人都快,這樣便能得到傳說中的人皇傳承和無上至寶。

只可惜他們與人皇墓還隔着深淵與峭壁。

大家開始想辦法該怎麽過去,昆侖與崆派的弟子卻已經拿出了飛劍與法器,随時準備飛過去。

玄靈子與道藏看向姜祁三人,姜祁他們三人卻看向了胥清歌。

胥清歌神色已經平靜了下來。她看着七隊其餘人和楊豐寧,開口說道:“你們留下,我和沈星然去就好。”

他們自然沒什麽意見,也不擔心胥清歌他們的安危,對他們的實力非常有信心。

“明白,老大放心,我們會注意安全的。”

是的,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守好營地等他們回來吃飯,順便再努力茍住命。

畢竟他們七隊的準則之一,老大打架,他們加油,絕不多餘插手,一心茍住小命。

胥清歌點頭,她對于自己親自挑選的隊員還是很有信心的。

沈星然注意到姜祁幾人的視線,他不動聲色的側身,剛好擋住他們三人的視線。

胥清歌囑咐完自家人,與沈星然對視一眼,兩人默契的走上前。

散修那邊,見這邊的人都開始行動了,有人便沉不住氣,沖上前,想要先行一步。

那人的能力可以禦風而行,他腳下一蹬,禦風而起,卻沒想到懸崖處罡風極強,他根本操控不住。

身子一陣搖晃,眼看就要掉下去了。卻被一股裹着淡淡銀光的念力一把給拽了回來。

男人跌坐在地上臉色慘白還有些發懵。

“我勸你們最好不要不自量力,不然就是在找死。”

胥清歌收回念力,神色冷淡的說道。

剛剛男人掉下去的那瞬間,周圍圍着的散修都被吓得不輕,一些也想要沖上去的人及時收住了腳步。

雖然這女子說話不好聽,但他們又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實話。

跌坐在地上的男人終于回神,他明白剛才經歷了什麽後渾身都在發抖。

“多,多謝,小,小姐的救命,之,之恩。”

胥清歌沒有,回應也沒有再看他。她雖然随手救了對方,但對方這種貪婪愚蠢的性格她其實很反感。

羅骞有意無意的将目光落在胥清歌身上,他眼神隐晦,自覺做的非常隐蔽。

然而,一道無形的氣流刃劃破他臉頰,沈星然正目光森冷的望着他,“昨晚跟蹤,今日偷窺,你下次要是還敢我不介意刺瞎你的眼睛,再打斷你的腿。”

羅骞身旁,一群穿着深褐色制服的成員,一個個眼神不善的盯着沈星然,卻又不敢真的動手。

只有一人敢硬着頭皮開口,“就算你們是分局的人,說話動手也要講證據。”

沈星然神色冰寒,眉眼的豔色不改,但卻不再旖旎,反而透着股不一樣的邪肆冷豔。

胥清歌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果然,好看的人,不管怎麽都特別好看。

沈星然手指只輕輕的動了動,羅門那位出頭鳥的臉上也瞬間多了一道血痕。

那人神色變得驚恐,周圍其餘的人再看向沈星然他們一行人時也不由更加戒備了起來。

空氣為刃,這誰防的住。

而且他們是分局之人……

在場的大多數人已經猜出來沈星然與胥清歌應當就是西南分局那兩位大佬了。

心裏愈發覺得沒底。古老的昆侖和崆峒,勢力龐大的羅門,還有讓昆侖和崆峒都忌憚的三位神秘人,再加上分局的兩位大佬……

他們要不是氣運逆天,被傳承選中,就是純粹來天水山幾日游的。

只是他們壓根就沒想到,人皇就在他們之中,哪還有什麽傳承可以搶。

另一邊的姜祁忍不住輕“啧”了一聲,方才沈星然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他,對方分明同時也在警告他。

姜祁覺得挺有意思的,沈星然這麽一個邪肆不羁,做事只憑心情,自有自己的原則的人。看起來長的多情旖旎,實則霜寒鋒利。

這種人居然會對一個人付出真心,還是全心全意的那種。而且,對方還是華胥族的地皇,三皇中最仁愛純粹的皇。

這樣兩個性格完全相反的人,是怎麽搞在一起的?

一時之間,姜祁都不知道應該誇誰了。

反正,就都挺厲害……

“姜祁,你不會真的喜歡地皇吧。”

盤古荼在姜祁耳邊壓低了聲音問。

姜祁把玩着腰間翠色的葉片,笑盈盈的回道:“長得好看,還厲害,我喜歡她不是很正常嗎?”

盤古荼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勸,“說是這樣說,但是……”他表情變得有些複雜,“你還是小心一點吧,沈星然,他……就挺瘋的。”

“哦,他不是挺正常嗎?長得也好看。”

盤古荼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神色嚴肅,“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我父親都不想惹他。”

姜祁是真的有些驚訝了,盤古荼的父親可是天皇。

“他真的這麽瘋?”

盤古荼搖頭,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欲再多說。

“你記得別惹他就行。”

那可是個,将墟海幾乎屠盡的狠人。

盤古荼現在想到沈星然當年踩在墟海屍山上,一身邪氣與功德之力糾纏的模樣,心髒還是會忍不住的打顫。

第 109 章 皇墓

第112章 皇墓

翌日,天光微曦。

秦嶺山脈一片,白霜和霧氣缭繞升騰。放在從前,本該還處于寂靜的天水山這時候卻率先熱鬧了起來。

昨晚除了那幾處勢力能搭着帳篷外,其餘人全部都是硬生生的扛過去。

冬日山頂的寒風差點沒将他們的腦子都給凍傷。

就算他們不是普通人,可到底也做不到真正的寒暑不侵。

一群人搓着手,看着籠罩着分局的結界,很是羨慕。

“等老子以後要是也能這麽厲害,也要支個結界替自己擋風!”

“得了吧,你也就只能想想了。普通人結的結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會有蓮紋或者其他花紋出現,能這麽幹的,都是真正的大佬。”

一群搓手的人沉默了,畢竟對于他們來說,能支個結界維持一晚上擋住風寒就不錯了,誰還有多餘的心力在上面留花紋……

…………

蘇筱筱打着哈欠拉開帳篷出來,看到除了老大和沈顧問外,其他人都已經起來了。

“早啊。”

蘇筱筱走到他們身邊,壓低了聲音和他們打着招呼。

“早啊。”

齊全跟李霁正熬着粥,其他人就蹲在他們身邊眼巴巴的看着。

在冬日寒涼的清晨,能有人給他們熬熱騰騰的粥簡直不要太幸福。

……

此時沈星然與胥清歌的帳篷內安寧靜谧,與外面相比就像被人刻意隔的兩個世界,煙火與嘈雜半點都透不進來。

“唔,沈星然,幾點了?”胥清歌閉着眼蹭了蹭沈星然的胸口,聲音含糊的問他。

沈星然将對方往自己懷裏再帶了帶,手撫着她一頭的青絲,嗓音略啞,“還早,我們再睡會。”

“嗯。”她含糊的應了一聲後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等她醒來時,天光已然大亮了。

胥清歌睜開水汽氤氲的眸子,思維暫時卡頓。

沈星然知道她每次睡醒都會先迷糊一會,他揉着她的頭發,輕聲問:“不睡了?”

胥清歌搖頭,眼裏覆着層水汽,她此刻的表情迷糊懵懂,看起來有些乖,讓人特別想欺負。

沈星然在她唇上印了個吻,“我想現在就把你帶回去……”

胥清歌眨了眨眸子,嘴比腦子反應快,“嗯,帶回去。”

沈星然呼吸一滞,抱緊她,将頭埋到她脖子處,“清歌,你真的是……”語氣稍頓,他深吸了幾口氣,最後啞着聲音說道:“你到時候別說我欺負你。”

…………

胥清歌從帳篷裏出來時被外面的光亮晃了一下眼睛。

“老大,早上好。”

蘇筱筱站在不遠處沖胥清歌招手,小雪趴在她肩膀上,看到自家主人身後竟然沒跟着沈星然,她眼睛亮了亮,飛到胥清歌眼前,左右看了看。

“主人,沈顧問呢?”

胥清歌眼裏快速的劃過一絲不自然,她輕咳一聲,神色平靜自然的回道:“他喜歡賴床。”

小雪沒想到沈星然這樣的大佬也有跟自家主人一樣的毛病。

她興奮的撲進胥清歌懷裏,小腦袋蹭了蹭她的脖子,頭上開出一朵花。

自從主人和沈顧問在一起後,她都多久沒被抱過了?

胥清歌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但沒把她扯下來。

“老大,除了粥和點心,你還有什麽想吃的嗎?”齊全将給他們留好的粥和點心擺上小方桌。

胥清歌走過來坐好,搖頭,“不用了,這樣就很好了。”

原本小雪很愉快的挂在胥清歌身上,但她不經意間看到了對方後脖頸上一抹紅痕後吓了一跳,仔細看看才發現,不止後脖頸,耳後也有。

胥清歌皮膚白,又嬌嫩,平時輕輕磕碰一下都要紅好久。

小雪以為是山中濕潮,或者有蚊蟲叮咬,“怎麽都冬天了山裏還有蚊子,主人你脖子都被咬了。”

此話一出,四周忽然一靜。

胥清歌差點被嘴裏的糕點給噎到,她低頭對上小雪無辜的眼睛,眸光幽幽,想着該怎麽把她給丢出去。

剛從帳篷出來的沈星然恰好聽到小雪這句話,他眉頭不動聲色的微挑,神色如常的走到胥清歌身邊坐下,想看她又能找什麽理由給忽悠過去。

小雪這時候察覺到氣氛不對了,她歪了歪頭,發現大家似乎都有一點尴尬。

嘲風就是這時候走過來的,他伸手捏住小雪的後頸,“老大,我找小雪有點事,你把她先借我一下。”

胥清歌:“你帶走吧。”

小雪小胳膊使勁在半空中撲騰了兩下,“綠毛龍崽子,你放我下來!”

嘲風拎着小雪走出一段距離後才放開手,然後沒好氣的戳了戳她的腦袋,“沒良心的小蓮藕,我這是幫你知不知道。”

“你幫我什麽了?”

嘲風服了,原來植物的腦子真的跟他們生物的不一樣。

“我怕你再說下去,就算沈顧問不會把你丢出去,老大也會親自動手。”

她究竟有沒有想過,咬老大的那只蚊子姓沈……

小雪:“??!!”她已經要徹底失去主人了嗎?

…………

沈星然夾了一塊點心給胥清歌,看到對方乖乖吃下後才語調慢悠悠的說道:“我不賴床。”

胥清歌:“……”

胥清歌心虛的挪開視線,她當然知道沈星然不賴床,也知道是自己把他丢帳篷裏讓他獨自好好冷靜冷靜……

“反正也沒人會真的相信……”

沈星然單手支着下巴,唇角忽然漾起一抹笑,“ 被你這麽說一下其實也沒事,只要你記得補償就好。”

胥清歌被他看的臉上一熱,但又強裝淡定的塞了一塊點心進對方嘴裏,“好好吃飯。”

沈星然低笑,順從的咽下她喂過來的點心。

“人皇墓今天會出現嗎?”

胥清歌覺得吃的差不多了,她放下筷子,正想回答他的問題,臉色卻忽然一變。

“沈星然,将結界撤了。”

沈星然沒有多問,順手就撤了結界。

等結界撤了後,她便更加清晰的察覺到了空氣中漸漸散開的人皇威壓。

連她神識中的人皇印都在微微顫動。

“會,人皇墓今天會出現。”

沈星然看她臉色嚴肅且不太好看,便問道:“怎麽了?”

“沈星然……”胥清歌抿了抿唇,“是人皇的氣息,我的人皇印有反應。”

第 108 章 皇墓

第111章 皇墓

“誰!”

沈星然與胥清歌止住交談,他目光注視着某個方向,眉眼鋒銳似寒刃。

“兩位,兩位……是我,我就是随便逛逛,不是有意打擾兩位的。”

一位長相頗為和善的中年人朝沈星然和胥清歌連連擺手,以示自己的清白。

胥清歌皺眉打量這人,覺得他頗為眼熟。

“你是誰?”沈星然冷聲詢問,四周繞着中年人的空氣也變得異常鋒利。

中年人心髒一縮,被吓得幾乎驟停,他咽了咽口水,聲音都有些抖,“兩位,在,在下羅門羅骞,我真的就是路過。”

胥清歌總算想起來他是誰了,以前蘇聞還特意拿他的資料給她看過,說他是個很有野心的人,他掌管的羅門只收異能者,規模可比肩分局。

“你就是羅門的門主?”

羅骞額頭有冷汗浸出來,他想擡手去擦,但礙于周圍的氣流鋒刃,手只動了動就放了下來。

“是。”

胥清歌眉頭挑了挑,唇輕輕一彎,又是那副讓人熟悉的,帶着譏諷與輕嘲的表情。

“我以為你會有點不一樣,結果也沒什麽不同。羅門門主?啧,傷眼。”

羅骞擡眼就能看到胥清歌眼中的譏諷與不屑,他有些難堪,垂在身側的拳頭緊了緊又松開。

“七隊太高看我們了。”

胥清歌收回視線,眉眼冷淡,嗓音含着幾分譏诮,“你想多了,我從來不會高看廢物。”

沈星然揮手,散掉了他周身的氣流刃。

羅骞如蒙大赦,“多,多謝兩位。”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胥清歌看着他的背影,眼睛微眯,“其實還有三個人很有嫌疑。”

沈星然知道她說的是誰,“昆侖,崆峒,還有羅門。”

胥清歌:“嗯,而且,這個羅骞,真的不像什麽好東西。蘇聞跟我說過,羅門門主是個很有野心的人。”

“羅門在修士式微時,異能者崛起的時候建立,建立時間比七大分局還要早,規模也可比肩現在的分局。”

“分局其實有調查過他們,但是他們行事謹慎,抓不到一絲把柄。其中便可窺見羅門門主的手段,怎麽可能會是剛剛那副模樣。”

沈星然拉着她,将她整個人都裹進自己的大衣裏,“他的确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會碰見我們也不過只是試探我們能不能發現他的跟蹤。”

“嗤……心機是深,但是實力不怎麽樣?可能時間都用來長心眼了吧。”

沈星然其實愛極了她這副對其他人冷淡不屑的樣子,低頭輕輕吻過她精致到如同上好水墨細致勾勒的眉眼,柔軟的唇抵着她的唇呢喃,嗓音低且沉,“嗯,你說得對。”

胥清歌:“……”她知道自己說的對,所以,他們明明在好好說着話,他為什麽又要吻她?!

…………

胥清歌與沈星然相攜着回去時注意到山頂又多了幾頂帳篷。有身穿深褐色統一制服的弟子坐在帳篷外面。

夜色越來越深時,山頂上也越來越冷,沈星然在他們幾人的帳篷外面布置了一個帶着蓮紋的結界。

結界光華淡淡流轉,擋去了山風的寒與其餘人的窺視。

蘇筱筱帶着小雪在兩頂帳篷中只猶豫了一瞬,便毅然決然帶着小雪單獨進了一頂帳篷,在拉上拉鏈之前還對胥清歌與沈星然揮手說道:“老大,沈顧問,晚安。”

沈星然:“嗯,好好休息。”

胥清歌:“……”

蘇筱筱:媽耶,沈顧問忽然笑的這麽柔和,她害怕……

“走吧,我們也早點休息。”沈星然拉着胥清歌向僅剩的一頂帳篷而去。

胥清歌默了默,“你和筱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沈星然停步,桃花眼幽幽的望着胥清歌,“你要抛棄我?”

胥清歌:“我沒有,你別瞎想。”

沈星然:“那你為什麽不跟我住一頂帳篷?”

胥清歌:“……”因為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沈星然眸子更深邃,語氣也幽幽的,“你嫌棄我了?”

胥清歌被他這副模樣弄得受不了了,覺得自己特像一個始亂終棄的混蛋。

“沒有,我們趕緊早點休息。”

沈星然立馬收了剛才那副帶着點幽怨與委屈的神色,唇角一揚,眸光潋滟。

“竟然清歌已經這麽迫不及待了,那我們就不耽擱了……”

胥清歌:“……”算了,還是讓他睡帳篷外吧。

…………

“清歌。”沈星然坐在氣墊床上,一只腿屈着,一只手臂随意的搭在腿上,姿态散漫,卻撩人無比。

胥清歌脫外套的動作頓住,她眼神忍不住往沈星然身上飄,後者脫了外套後,裏面就只穿了件黑色的襯衫,襯衫上面的兩顆扣子被解開,露出冷白的皮膚和明顯的鎖骨。

她覺得有些渴,啞着嗓音問:“怎麽了?”

沈星然輕笑,眉眼豔色極盛,潋滟的眸子裏是明目張膽的勾/引。

“我覺得晚上會冷,所以我可以抱着你睡嗎?”

胥清歌被他問的一滞,臉色瞬間染上霞色。她又不太甘心只被對方撩撥,一邊平複波瀾的心湖,一邊絞盡腦汁的想怎麽撩回來。

還沒等她想好,手就被人拽住用力一扯,她猝不及防之下跌進對方懷裏。

鼻端萦繞着清幽的冷梅香,她心跳不争氣的又快了幾分。

“清歌,你是在想怎麽撩回來嗎?”

被他拆穿心思的胥清歌故作淡定的回答,“沒有,我們高手都不用嘴說。”

沈星然聲音裹着笑,帶着絲絲引誘,“嗯,那你們高手是怎麽做的。”

胥清歌一直都覺得沈星然的聲音真的太犯規了,特別是在這種時候,又低又啞,性/感磁性,每次都能撩的她心頭發軟,腦子發懵,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對方的思路走。

就像現在這樣……

她主動圈住沈星然的脖子,覆上他的唇,告訴他高手都是怎麽主動的。

沈星然感受着她的香軟,一手緊緊環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腦袋,反客為主……

良久,唇分……

胥清歌趴在他的懷裏微微喘氣,入目的就是他的鎖骨與喉結。

冷白的皮膚裹着分明的鎖骨,胥清歌記得沈星然喉結上下滑動的時候特別性感好看。

鬼使神差之下,她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鎖骨,微仰頭吻了吻對方的喉結。

胥清歌能明顯察覺沈星然喉結上下滾動。

沈星然忍不住,伸手勾起她的臉,潋滟眸子深處的炙熱溫度能輕易将她融化。

沈星然翻身将她壓在身下,唇再次被吻住,炙熱纏綿的吻與平日的都不同。

胥清歌被吻得大腦一片空白,帳篷裏的空氣都滿是旖旎。

直到她忽然覺得肩上一涼,鎖骨被對方含住……

她神智終于回籠,反應過來他們這是在哪裏後,伸手推了推沈星然,“沈星然,別……”

沈星然停住動作,擡頭對上她似籠了一層煙霞的眸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溫柔的替她将衣服整理好。

他嗓音喑啞,附在胥清歌耳邊說道:“最多等到這次回去之後……”

灼熱的呼吸燙的胥清歌耳尖發紅,她拽過被子捂住半張臉,只露出含着薄霧的眸子,在對方注視下緩緩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