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8 章 人無完人

“你竟也是會在乎這些嗎?還是說,你什麽開始關心天下蒼生了呢?我的另一半。”徐戈低着頭顱,原本明亮的一切,竟是開始微微染上一縷黑色,但是很快就被白色的亮光沖的一幹二淨。

可黑色越來越多,就算是白色能夠将它沖開,但卻不複剛才的晶瑩透亮,變成了灰色。

“你終于承認我了?還是說你終于肯面對一切,究竟什麽才是最真實的你,徐戈,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會出現一個完美的人,而我就是你全部的惡。”黑色猛地一瞬間收緊,聚集成一個人形。

一身黑袍的男子緩緩走向徐戈,原本堅實的分割線,頃刻之間化為烏有。

“我從不曾認為我是什麽完人,就像你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離開我不是嗎?你只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就算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依舊不能夠分開。”兩個一模一樣的男子相視而站,眼中閃過一樣的很絕。

“果然灰色才是我最喜歡的顏色,這種白色永遠都不适合在我的身上。”抖了抖身上已經不複潔淨的長袍,徐戈臉上終于露出一抹滿意笑容。

黑色并沒有說話,只是冷笑着看了對方一眼,“如果讓那群老東西知道,他們費盡一切,想要阻止的事情最後還是發生了,一定會活生生氣的醒過來吧,畢竟他們怎麽都不會猜想到,你竟然會成為這其中最重要的一顆棋子。”黑色嘴角勾起一抹殘忍嗜血的笑容,望向漆黑一片的天空。

只有無盡的暴虐,才能夠平複他心中的悸動啊,已經很多年都沒有痛痛快快的殺戮了,突然開始變得懷念鮮血的味道,還有無窮無盡的慘叫聲。

“她現在被困在藏寶洞之中,你若是無事就先去吧。”徐戈小心将自己身上的衣袍整理好,轉眼之間,再次恢複到那個如沐清風的徐家公子。

對于徐戈的轉變,黑色已經失去了任何驚訝的臉色,反而感覺只有這樣轉變如同翻書一般的主體才是他最真實模樣,若是有一天對方當真停了下來,或許他竟是會感覺十分不安。

“怎麽,我們的小寶貝直到現在還是什麽都沒有想起來嗎?”黑色手中捏着一團晶瑩剔透的白色,在手中不斷的揉捏把玩,明明二者相生相克,可那一團白色卻柔順的如同孩童一般,任由對方玩弄。

“她會記起來的,但并不是現在。”對于罪惡的打趣,徐戈并不在意,反而伸手将那一團白色收回,向其中注入了一絲黑色。

與此同時,黑色發出一陣十分愉悅的呻吟聲,黑暗在頃刻之間将整個破廟籠罩在其中,“你心中的惡越來越強了,每一次的味道都這樣讓我着迷。”

鮮紅的舌頭劃過飽滿的嘴唇,剛才的補品讓黑色的實力再一次上升了一個階段,而失去态度精力的徐戈不免有些臉色蒼白。

“保護好她,我不希望她出任何事情,你應該明白我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虛弱而又倔強的話語,讓黑色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一雙漆黑眸子之中泛着冷意。

一把将徐戈從地上提了起來,無數的黑暗不斷從他的身上湧出,環繞着對方,“他對你就那麽重要,重要到你寧願毀了自己也要護她周全?”

徐戈蒼白的面容之上浮現出一抹淺笑,一雙如同星辰一般的眸子平靜的望着對方,“如果沒有她,現在的我不過是一團分不出黑白的混沌,沒有任何意識,沒有任何情感,只知道沉睡……”

後面的話還不等徐戈說出,黑暗便已經粗暴的将其丢棄在泥土之上,雙眼之中滿是無奈和沉重。

“知道了知道了!大不了就是在做回那團什麽都不知道的霧氣就是了,反正當人已經夠累的了,還是霧氣好!真是羅裏吧嗦的煩不煩!”黑暗不悅的皺着眉頭,一副不耐煩模樣,倒是徐戈坐在地上看着對方無語模樣發笑。

“是混沌。”

只可惜不管徐戈怎麽解釋,在對方眼中霧氣不一定是混沌,但混沌卻一定是霧氣。

一夜繁忙回到徐府之時,天已經快要大亮,可在徐戈房門之前,卻站着一位繁衣男子。

神情之中滿是惱怒。

“大哥你究竟想要做什麽!為什麽要将家主之位給二哥!”繁衣男子一見到徐戈便匆忙沖了過來,一把攥着徐戈衣袖。

見到對方徐戈眼中不免閃過一抹不悅,但很快被掩蓋過去,面色如常的望着對方道:“三公子,從今日開始在下已經不再是徐家之人,徐家之事,在下當真沒有什麽言論想要發表。”

說罷,便将其從自己衣袖之上撕下,轉身回到房間之中,整理行李,隊伍出發之前,他必須趕過去。

徐家三公子徐冉愣在原地,那張同徐戈最為相像的面容之上,滿是詫異,他怎麽都不願相信,一向疼愛他的大哥,竟是會說出這種話來。

親情這種東西難道是随便說割舍就能夠割舍的嗎!

“大哥!”徐冉猛地沖進房間之中,看到對方整理好的衣物,眼中閃過一抹瘋狂,一把奪過對方的衣物。

“徐冉!”

徐戈眼中閃過一抹薄怒,“你休要在這裏無理取鬧。”

徐冉乃是家中最小,一向被長輩寵壞了,竟是見到一向和善的大哥這般訓斥自己,當即便紅了眼眶,哭着從徐戈房間之中跑了出去。

恰好撞上了徐家大小姐,“徐冉你這是怎麽了!”還不等對方問完,徐冉便已經消失在小院之中,而她一擡頭,恰好看到準備離開的徐戈。

眼中閃過一抹濃郁的愛意,徐家大小姐徐嬌連忙迎了上去,“徐戈,家主讓我請你過去一趟。”

女子嬌羞的站在自己面前,面如桃花,楊柳一般纖細的腰肢,微微扭動。

“徐大小姐,在下似乎已經說的十分清楚,原本應當屬于他的家主之位,也已經歸還,在下也已經從徐家脫離出去,不知你們究竟還有何見教?在下還有要事,就不打擾了!”

第 437 章 萬物不如她

區區徐家?司寇凱澤微微一愣,整個徐家加起來幾乎能夠和整個崇明國相提并論,若非不是徐家往屆家主并不曾動過開國建業的心思,這崇明是否當真還能夠叫崇明,司寇凱澤都無法确定。

而如今卻有人告訴他,有一個人竟是連整個崇明都不能夠相提并論,除了幾分差異以外,司寇凱瑟更多地還是無法相信,只是認為,對方是在同自家說笑。

“徐兄莫要說笑,就算是你讓朕用整個崇明來換徐家,朕都是願得,又怎可能用區區二字來形容。”雖是這般說,可司寇凱澤心中,依舊有幾分不可置信,畢竟根據自家安插在徐家探子來報,這徐家确實是從徐戈手中交了出去。

這一現象着實奇怪的緊,讓他不得不心中生疑。

“陛下,就算是整個世界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徐戈輕笑一聲,擡頭望着幹淨的星空,“她又怎是這些俗物能夠比拟之人呢。”

不知為何看到徐戈這般模樣,司寇凱澤心中竟是升起一抹不安,仿佛有什麽是自己生命之中極其重要的東西要離自己遠去。

而能夠讓他生出這種感覺,又唯一一個不再自己身旁的只有,卿瑤音。

那個本屬于自己,卻被自己硬生生推開的女子,倘若是她這樣一個奇女子,或許當真值得整個徐家……

“陛下決定何時啓程?”

“三日之後大軍開拔,明日一早會有精銳的玄者先行。”司寇凱澤神情凝重,此次前去大屯鎮,讓這位極其年輕的君王,感到一股風雨欲來之感,就連一向只喜歡藏于深山之中,不問世事的天仙派都已經驚動,這怕這次定是一場惡戰。

“如此甚好,草民願明日同玄者一同前往,還望陛下批準。”對于司寇凱澤的安排,徐戈并沒有什麽差異,反而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保全大局,這才是一位君王應當做的事情,而不是只憑借一腔熱血,不顧一切只是為了得到最後的勝利。

或許對方還是沁陽王時所有的血性,早已經在他坐上那個金碧輝煌位置之時,被抹殺的一幹二淨。

“徐兄請便,不知徐兄是否還要帶徐家人一同前往?”思量片刻之後,司寇凱澤再次開口道,雖看似是一句極其尋常詢問,可其中所隐含的詢問,徐戈又怎能不懂。

“只有徐戈一人,從昨日開始,徐戈便已經同徐家不曾有任何關聯,徐戈是徐戈,而徐家依舊是徐家。”對方的回應是如此的幹脆,同時也是如此準确的打消了司寇凱澤心中全部的擔憂。

可徐戈越是如此光明磊落,便越發凸顯出司寇凱澤的心機深重,在曾經多年的好友面前,司寇凱澤第一次感到這般羞愧難當。

剛想要開口解釋卻被對方擡手制止,“陛下無需多言,草民都懂,有時候身在高位,不得不思慮良多,無法跟随自己的真心,所以草民寧願不要那一切也要去完成自己心中所想。”

哪怕所有人都将記恨與他,他在無法在控制自己的內心。

曾經錯過一次的自己,不想要在繼續錯下去了。

潔白的月光緩緩灑在對方月白色長袍之上,明明對方就在自己面前,自己只不過伸手就可以觸碰到對方,但就是如此徐戈卻變得如此遙不可及,仿佛二人之間相隔着整個世界。

待司寇凱澤離去,徐戈獨自一人來到城外破廟之中,烏雲将月亮整個遮掩起來,只留下幾顆微弱的星星依舊在天空微微閃爍。

月白色的長袍在破舊的廟宇之中如此刺眼,沙沙聲突然從不遠處響起,黑暗之中,似乎出現一道人影,懶散的斜靠在破舊的牆壁之上。

只是隐約能夠看到對方一雙烏黑雙眸,在絲毫不曾有一絲亮光的破廟之中,卻依舊熠熠生輝。

“呦,大家主,怎麽會到我這種小地方來。”男子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徐戈不為所動,依舊擡頭望着破廟外的夜空。

“你的地方并不小,只是你午夜時分總是喜歡出現在我身後的毛病,永遠都改不掉。”片刻後,或是因為欣賞夠了破廟外的夜景,也或是欣賞夠了漆黑的夜空,在對方耐心耗盡的最後一刻,徐戈終于開口道。

就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在對方身後的整個黑暗,都在那一瞬間變得扭曲起來,低沉的氣壓不斷從對方身上傳來。

“你的性格當真是要改一改了,若是我不在了,你那些爛攤子,還是少惹一點。”

徐戈微微一頓,似乎并不在意對方的憤怒。

黑暗似乎有一瞬間的凝固,随即便是排山倒海一般湧來的憤怒。

“你最終還是決定要去了?哪怕這會毀掉整個家族的希望,會成為整個家族的千古罪人,你也已經不在乎了嗎?”黑暗伴随着對方一步一步朝着徐戈湧來。

原本漆黑一片的破廟之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黑暗和光明之間浮現出一道極其分明的分界線,雖是一條極細的線條,卻成為對方再也無法跨越的橫溝。

“罪人?希望?犧牲他人從而換得茍且偷生的家族,存在又有何等意義,你應該比我清楚,這一切我是否當真在乎。”徐戈白玉一般的面容之上,閃過一抹嘲諷,曾經那個以完美著稱的男人,終于在這一瞬間暴露出了他醜惡。

“當初的錯誤是我犯下了的,就應該讓我挽回這一切。”恍惚之間,他再次回到那個完美的男人。

“當初犯錯的不僅僅是你,他們都有錯!你究竟在堅持什麽!難道說她就那麽重要嗎!重要到你願意至天下蒼生于不顧,願意讓各大種族,陷入到災難和混戰之中?”黑暗之中,不斷傳來對方質問話語,而在聽到這一切後,徐戈竟是放聲大笑。

那模樣似是聽到這世間最有趣的事情一般,而他身體周圍的亮光,也跟伴随着徐戈的笑聲不斷顫抖,就連一旁的黑色也受到波及,不斷顫抖着起伏着。

第 436 章 驚天設想

而他每說一句,百裏池淵的臉色就凝重一分,很顯然這一切他也知曉。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那個神族一輩子都沒有覺醒,她輪回成了別的種族,魔族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不是嗎?成為魔族之後他永遠都不會覺醒,而那些人又想到了一個辦法,在她的神魂之上下毒,這種毒會一直跟随在他的靈魂之中,只需要一些小東西就可以徹底将毒藥激發出來。”杜衡原本就陰沉的臉色,如今就像是從地獄爬出的惡鬼一般,神情猙獰的望着百裏池淵。

“如果那人沒有按照他們想的那樣覺醒,他們就會激發毒素,毒素會一點一點侵蝕着那人的身體,他的修為,他的靈魂,直到她身上的一切都快要被消耗殆盡之時,她就不得不覺醒了,不是嗎?”

杜衡輕笑一聲,“甚至不需要走到最後,對方就已經想起了過去的記憶,然後自己覺醒,畢竟可能輪回道魔族的神魂,都是身上帶着極大恨意和痛苦的吧,只有這種辦法,才能夠将他們徹底控制住不是嗎?”杜衡每說一句話,就向前一步,一步一步來到百裏池淵窗下,一雙綠色眸子死死盯着百裏池淵,就像是盯住了自己的獵物。

“你究竟是誰,你怎麽會知道這些。”

詢問一字一句從百裏池淵喉嚨之中蹦出,對方卻只是淡淡一笑。

“那些人肯定已經找過你了吧,那麽你的選擇究竟是什麽呢,神皇大人?”

神皇大人,這四個字重重砸在百裏池淵的心頭之上,話音落下的同時,原本萦繞在百裏池淵周圍煞氣,頃刻之間煙消雲散。

留下的滿是杜衡最讨厭的味道。

就算是如此,他依舊皺着眉頭站在原地。

他在等,等百裏池淵自己親口承認。

“本皇十分好奇,汝究竟是怎麽猜到的。”冰山頃刻之間融化,明明相貌衣衫都是一樣的,甚至對方連姿勢都不曾有任何改變,可身上的氣勢卻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若不是杜衡親眼見證着一切,他定是認為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這個喜歡裝的習慣還是沒有改掉,就像大長老那個家夥喜歡穿的像一個星星一樣的習慣一直沒有改掉一樣。”杜衡無比熟稔的語氣,讓百裏池淵不由瞪大雙眼。

就連隐藏在暗處的摘星,也萬分吃驚的來到杜衡面前,用力拉住對方衣領搖晃着他的身軀。

“是你對不對,是你對不對,你這個混蛋!”說着便是要用手去打杜衡,卻被杜衡一把攥住拳頭。

“喜歡偷聽的習慣最好還是改掉的好。”說罷,一把将摘星丢在一旁,回頭看了一眼神情微動的百裏池淵,“你個樣子最好不要露出來,除非你想要告訴他們你什麽都想起來了。”說完,杜衡頭也不回的離開小院之中。

只留下摘星一個人對着他的背影發脾氣。

“他!他,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怎麽可以這樣!”摘星在一旁氣的跳腳,而百裏池淵卻早已經恢複了剛才原先模樣。

“他知道了當年的事情,但他究竟知道多少本尊并不确定。”百裏池淵自己都不曾發現,當他說這句話之時,語氣究竟有多麽沉重。

他們想要隐瞞的秘密終于直白的被丢在二人面前,摘星沉默了。

對方究竟會有多麽恨他們,他幾乎無法想象。

“小池池,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能夠決定的,而且你早就為了那些事情付出了代價,如果他真的是他,那麽他最後一定能夠理解你。”摘星迫切的想要向百裏池淵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

可不管他如何說,百裏池淵都只是微微搖頭,自從做出那個決定之後,他便已經預料到了會有什麽結果,只不過似乎有些東西并不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摘星,我的身體已經快要承受不住,那件事情我們必須盡快,必須要盡快……”一口暗紅色的血液從百裏池淵口中吐出,而在暗紅色血液之間,似乎還夾雜着些許金色的血液。

摘星眼中閃過一抹很絕,“我知道了,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說完,摘星便消失在原地。

望着摘星消失不見的地方,百裏池淵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為了一件錯誤,他究竟還要犧牲多少人……

什麽時候又會輪到自己?

不遠處的房間之中,一抹紅色閃過,一聲輕笑在房間之中響起,“陛下,一切,馬上就要結束了,請您耐心等待。”

崇明徐家,徐戈望着沉靜如水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而就在他身後,司寇凱澤緩緩從暗處走出。

“天仙派再一次發出號令,讓我們出兵前去大屯鎮,圍剿異族,平定危機,朕已經答應了。”

不過是半年時間,司寇凱澤已經從哪個處處隐忍的沁陽王,蛻變成了當今雷厲風行的崇明皇帝。

而徐戈的原本俊美的面容之上,竟也染上了一絲滄桑。

“陛下草民願同您一起前往。”徐戈躬身道。

司寇凱澤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望着徐戈絕美的如同仙人的面容道:“徐公子,你究竟想要從朕這裏得到什麽呢?無上的權利?還是無盡的財富,又或者是什麽其他的東西。”

司寇凱澤沉着眸子,雙眸之中滿是銳利,有時候一個貪心的人,往往比那些什麽都不想要得到的人,讓人更加感覺安心。

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十足強者的時候。

“草民說過,草民什麽也不要,只不過是想要借陛下的勢,保護一個草民一生下來,就必須要保護之人。”

徐戈淡淡一笑,一雙眸子之中滿含深情,“草民這一生都是為了護她周全,從前她并不需要草民,而如今她即将有難,草民必須去護着她。”

“哦?”司寇凱澤微微挑眉,“什麽人竟是如此重要,重要到讓徐公子竟是連家主之位都拱手相讓他人了。”

“區區家主之位,又怎能同她相提并論?”

第 435 章 藏寶洞遺族

“我的眼睛?”少年不解的歪了歪頭,似乎并不曾感覺到自己的眼睛有任何不對,反而笑着看向卿瑤音。

“你的眼睛好漂亮,竟然是紅色的……”少年發自內心的贊嘆道,而卿瑤音卻心中一驚,紅色的眼睛……

不是黑色的?

“你說我的眼睛是紅色的?”卿瑤音聲音之中夾雜着一絲顫抖。

紅色的眼睛,她只有在紅蓮和小北的身上看到過,紅色究竟代表什麽,她已經不想要去猜想。

而對方無比認真的肯定,徹底讓卿瑤音呆立在原地,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自己失去意識的那一段時間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麽。

一次清醒過後,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變了,變得讓卿瑤音有些不知所措。

“怎麽離開這裏。”冷靜下來之後,卿瑤音盤腿坐在原地,不斷思索任何事情的可能性,其中最多的還是玉琴池對自己動了什麽手腳。

可玉佩又在何處,小北還被自己放在玉佩了,要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小北出了任何事情,她又該如何自處,未來的路又該如何去走。

“出去?為什麽要出去啊。”對方歪了歪頭,似乎并不清楚為何卿瑤音會如何發問,下一刻卻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忘記了,你是從外面來的當然要離開,只是我從來沒有離開過,我也不是很清楚究竟應該怎麽離開這裏。”說罷,對方做了一個十分無奈的表情,随後便開始将剛才丢在一旁的獵物,撥皮準備。

直到此時卿瑤音這才肯定,自己之所以會看到周圍一片漆黑的,是因為這根本就是在洞中,根本就不會有陽光照射下來,所以他的眼睛才會是那樣……

所有一切在這一瞬間全部都能夠解釋清楚,可最重要的一點直到現在卿瑤音還沒有搞清楚,為何自己會出現在藏寶洞之中,不是說想要進入這裏必須要要用這裏的遺族将秘境打開嗎!!

疑問在心中積攢的越來越多,卿瑤音只感覺自己的頭都快要爆炸而來,而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暴怒的情緒逐漸浮上她的心頭。@&@!

失去了玉佩,等于變相的失去了治療之氣,卿瑤音無法确定身體之中剩餘的治療之氣究竟還能阻擋那些毒多久……

更無法想象如果那些被壓制了許久的毒,在頃刻之間爆發出來會是怎樣的後果。

大屯鎮之中,百裏池淵面色凝重的坐在卿瑤音房間之中,望着手中玉佩不斷出神。

這塊玉佩平日裏,不管是卿瑤音洗澡還是睡覺,都不會将它取下,為何會遺落在竹林之中。

她究竟去了哪裏,煩躁的情緒讓百裏池淵越發暴怒,身體之中原本平靜了許久的玄力,在頃刻之間飛速運轉起來。*&)

每運轉一周天,百裏池淵的修為就增加一倍,眨眼的功夫,百裏池淵的修為便已經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地步,而這樣的事情還在繼續。

“你要是想死,出去。”一身湛藍色勁裝的杜衡斜靠在小院之中,眼神嘲諷的望着百裏池淵。

“這裏屬于本尊,就算是要出去,也是你出去。”不爽的睜開雙眼,暴虐的望着神情冷漠的男子。

“你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神族。”杜衡毫不在意的開口道,一雙泛着綠光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對方。

不管從哪一個方面來看,這個男人都像是一個實力強大的魔族,暴虐殘忍,身上有着極重的煞氣血腥味。

簡直就是一個發展之中的魔頭,但就是這樣一個人身上,卻有着魔族最讨厭的味道,只有極其純淨神族才會有的味道。

雖對方還不曾徹底覺醒,但是這種味道已經開始出現。

“你從哪裏看都不像是一個人……”百裏池淵嘲諷的勾了勾嘴角,神族?他從不曾感覺這個身份究竟有什麽好的,從不曾感覺。

對于百裏池淵言語之中的暗喻,杜衡并不在意,而是挑釁的看了對方一眼道:“應該有人跟你說過,沒事最好不要動用你的修為,你每動用一次,每運功一周天,你的修為就會翻倍一次,這是你覺醒的前兆,你現在不過是肉體凡胎,根本就不能夠承受覺醒帶來的龐大力量,我勸你,還是當一個廢人的好,如果你不想活着找到卿瑤音的話。”

覺醒了神魂,卻沒有找到自己的神體,就算對方覺醒了又如何,等待他的不過還是爆體而亡。

神族就是這樣喜歡假惺惺,喜歡一些冠冕堂皇的東西,就算把神魂送入輪回又如何,只要對方想要徹底覺醒最後都會回到他們身邊,再一次成為他們的棋子,呵……

“你知道的似乎太多了。”自己最深的秘密被戳破,百裏池淵臉色一度極其難看,而對方卻只是斜靠在小院之中放聲大笑。

“我知道的還有更多,甚至比你知道的還要多,你想要聽嗎?”杜衡擡頭,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

他當然會知道啊,這些看似美好,但其實卻肮髒到了一種極致的事情啊,他在沒有那麽清楚了。

“能夠得到神魂輪回機會的人不多,你是聖子?還是那位高層?又或者你是神皇?他們送你的神魂進入輪回之中,然後卻将你的神體保存起來,你想要拿回從前的一切,就必須回到神墓之中拿回屬于你的身體,但是一旦你這樣做,你就會徹底作為一個普通人經歷過的一切,甚至搞不好你連全部的記憶都會忘記,徹底成為一張白紙,到時候你的一切,都是他們填充的,是一個很完美的計劃不是嗎?”

杜衡一邊說一邊放聲大笑,眼淚不斷從他的眼眶之中湧出。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回去,但是你如果不回去,你就只能夠當一個廢人,不然你随時都有可能爆體而亡,是爆體而亡,還是回去做一一個修為極高地位極高的傀儡,這似乎是一個很難選擇的問題。”杜衡嘲諷一笑,上下掃視着百裏池淵,似是在嘲笑他,又像是在嘲笑其他。

第 434 章 獲救

他将徹底被體內暴虐所占領,變成一個六親不認,除了殺戮在無所有的殺人狂魔,這是衆人最不願看到的結果。

原本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發展,唯獨這一次……

墨羽心中焦急萬分,可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小北身上的變化,越發強烈,如果卿瑤音還不能夠清醒過來,後果不堪設想。

盤古之刃用自己的刀身緊緊将小北壓在玄冰床上,希望通過寒氣能夠再一次延緩他的激發,但效果微乎其微。

“卿瑤音你究竟在作什麽!”盤古之刃瘋了一般大吼,“就算是你不想活了,你也要想一想小北!倘若是真的害了小北,你就算是後悔都不曾再有什麽機會了!”

陳舊的傷口不斷愈合,裂開,再一次成為舊傷,這一切的一切落在盤古之刃眼中如同刀割。

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盤古之刃無從得知,只是小北身上的傷,卻歷歷在目,讓他心痛不已。

竹林之中,卿瑤音原本飛快的腳步逐漸慢了下來望着,身旁的霧氣幾乎如同血液一般粘稠,血脈之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不斷吸引着她繼續向前,可心中卻有無數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要在繼續向前,不然她定會抱憾終身。

兩種聲音不斷在卿瑤音的腦海之中輪番響起,如同争吵一般,聲音越來越大而內容更是越發激烈。

這一情況之下,卿瑤音原本就緩慢的腳步,幾乎已經停下,渾濁的雙眸逐漸恢複清明。

但卻又在恢複清明的那一瞬間被無盡的血霧所包裹,就在此時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從血霧之中沖出,将呆立在原地的卿瑤音攔腰抱起。

只不過在來開始之時,原本一直都藏在卿瑤音胸口之處的玉佩,突然滑落出來,掉在竹林之中。

當百裏池淵尋着氣息來到此處之時,早已經沒有那二人的身影,只有一塊落入竹林之中的玉佩,告訴她曾經卿瑤音确實出現在這裏過。

但她現在究竟又在哪裏,誰也不知曉。

“尊主,除了主母以外所有人都已經被找到。并且在竹林深處,我們發現了失去一只手的顧瑜和昏迷不醒的杜生,除此之外并沒有其他發現。”六跪倒在百裏池淵面前報告道。

“繼續找,就算是将整個大屯鎮給本尊翻過來也要找到夫人!”玉佩緊緊被百裏池淵握在手中,整個竹林回蕩着百裏池淵憤怒的吼聲。

竹林之中,一個青年男子緊緊将卿瑤音抱在懷中快速奔馳着,而卿瑤音則是斜靠在對方懷中,雙眼迷蒙只覺得似乎又一股極其溫暖的力量不斷向自己湧來,讓她忍不住想要醉倒在對方懷中。

朦胧之中有人輕輕拂過自己的面頰,他想要睜開眼看看對方究竟是誰,可那種感覺着實讓她沉醉,只是在半睡半醒之間,看到一抹紅色的衣衫。

随後緊接着便是一陣天旋地轉,當她再次清醒過來之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黑漆漆的石洞之中。

身上蓋着一件白色的長袍,身旁還有一堆火。

他怎麽會在這裏?

卿瑤音有些迷糊的搖了搖頭,她記得自己應該還在院中啊,然後看到了血色的天空,後來的事情,她就不記得了。

只是隐隐約約好像記得如同血液一般粘稠的霧氣,還有無盡的竹林……

就在卿瑤音快要想起來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時,突然眼前一黑,緊接着便是排山倒海一般劇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痛呼出聲。

“啊!”

喊叫聲響起的同時,洞外突然傳來一陣響動,一個身着白色衣衫的男子一臉欣喜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醒了?”男子将手中的長相奇怪的生物放在一旁,伸手便想要去抓卿瑤音,卻被卿瑤音一閃而過。

看着自己落空的手,男子白玉一般的面容之上閃過一抹失落,DNA很快消失不見,笑容溫和的看着卿瑤音。

“你是誰?是你救了我?”微微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雙腿,卿瑤音心中滿是疑惑,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自己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一回想自己就頭痛難忍,這其中究竟有什麽是對方不願意讓自己知道的。

還有就是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自己身上的這件長袍,都應該是他的。

“我,我是偷偷從家裏跑出來的,看到你暈倒在路上就把你背了回來。”說着男子白玉一般的小臉之上,竟是露出了一抹羞澀之意。

一個老爺們,說着說着就羞澀了?卿瑤音頓時生出了一種對方根本就不是一個老爺們,而是一個大家閨秀女扮男裝的沖動,不過在對方側身之時卿瑤音看到了他十分明顯的喉結,這才打消了心中這個念頭。

“謝謝你,請問這是哪裏。”卿瑤音扶着胸口緩緩起身,卻在無意之間發現自己一直挂在胸口的玉佩不見了!

原本剛剛放松的心情,在一瞬間再一次緊繃起來。

她全部的底牌都在玉佩空間之中,如果玉佩被他人拿走,後果不堪設想……

“你有沒有看到一塊玉佩,就是在我身上的,奶白色的!”卿瑤音忙站起身四處尋找,只可惜就算是她将自己全身上下都已經摸遍,也不曾找到那塊玉佩。

當即心中一涼。

不停用神識呼喚墨羽,想要問問對方究竟在哪裏,只可惜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不曾有任何回應。

“我之前看到小姐你的時候,你就是一人倒在路旁,身邊也不曾看到什麽玉佩之類的東西。這裏是藏寶洞啊。小姐不是來探險的嗎?”對方一雙純潔到不能夠在純潔的眼睛,就這樣看着卿瑤音。

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只有眼白,并沒有瞳孔的存在,純白一片。

最重要的是,對方竟還能夠看到自己?

“你,你的眼睛?”卿瑤音頓了頓,顧不得思考自己明明應當是在大屯鎮之中,卻為何出現在藏寶洞。

心中所有疑惑全部都由對方的眼睛所占領。

第 433 章 圍困大屯

“我沒有好嗎!大爺我一直都跟在卿瑤音這個臭丫頭身邊,這幾天不是因為我們兩個冷戰了我才迫不得已搬到顧瑜那個變态哪裏的!”魇驚聲大叫,整個骨頭架子蜷縮在椅子之上。

對于魇的辯解,百裏池淵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是在考慮他所說之話的真實性。

杜衡則是在一旁躍躍欲試,“不要擔心他不說真話,對于不死族來說,我有的是辦法。”

“喂!兩個小家夥你們過分了啊!好歹大爺我也是你們兩個的長輩好不好你們兩個小混蛋就是這樣對待長輩的嗎!不死族又不是只有大爺一個好不好,我們族人之所以被稱為不死族,就是說明我們沒有那麽容易死好不好!”

魇聲嘶力竭的朝着二人解釋,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如果這兩個小混蛋還不相信自己,魇真的感覺自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也對,你如今都是這副模樣了,還能夠身殘志堅的活着,就已經充分的說明,你們不死族當真很不容易死。”對于魇的辯解,百裏池淵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後,來到窗邊望着血色越發濃重的天空。

“你!”魇只感覺一口老血就這樣卡在喉嚨裏面,恨不得直接噴在百裏池淵這個小混蛋的臉上。

不過一想到對方極其有可能是一位還不曾覺醒的神族,這種想法,又在頃刻之間被魇壓了下來。

“看在你們馬上就要斷子絕孫的份上,大爺我忍了。”魇猙獰的咧了咧自己大嘴,轉身欲離開這個讓他一分鐘都待不下去的地方。

都什麽時候,一個兩個,竟然還在這裏有心思逗自己玩?

難道一點都不擔心那幾個?

“斷子絕孫?”百裏池淵十分邪魅的勾了勾嘴角,“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就在此時,一大坨金光閃閃的東西突然出現在門口,那一瞬間魇感覺自己那兩個窟窿眼都快要被閃穿了。

“還差一個。”杜衡話音剛落,一陣孤苦狼嚎從窗外傳來,一個虛影直接撞在了百裏池淵身上。

“咳咳咳,這個不算。”這次話音還未落,一陣花香從室內傳來。

“呦,今天這是怎麽了,人來的如此齊全。”紅蓮斜靠在貴妃榻之上,一雙勾人的眸子含着笑意,可在着看似溫和的笑意之後,卻是無盡的冷漠。

“這個也不算。”還不等杜衡開口說人全了之時,百裏池淵一把将抱着自己頭顱鬼哭狼嚎的将軍撕了下來,一把丢在魇身上。

而就在此同時,一道銀色的光芒突然出現在金色的對面,并且十分嫌棄的看了對方一眼後,朝着百裏池淵十分不爽的揮了揮手絹,當然那個手絹也是銀色的。

“我說,小池池啊小可愛的,你從哪裏淘換來的這麽大的一個屎黃屎黃的東西,簡直辣眼睛!”

天知道銀色和金色一直都不對頭好不好,也就只有小池池這個恐怖的直男審美,一直會認為金色和銀色很般配!

相比于摘星的嫌棄鄙夷,金燦燦從摘星出現的那一瞬間,一雙金色的眼睛,便再也不曾從摘星的身上移開過。

亮閃閃的還會說話,好想就這樣直接抱在懷裏啊!

作為這裏現在武力值最高的一個,金燦燦不僅這樣想了,也确實這樣做了,一把将摘星抱在懷中。

“整個大屯鎮之外,駐紮了許多玄者,而且還不斷有人向這邊湧來,似乎是有人傳出消息說,有人挖出了生命之魄,吃了可增加千年光陰。”紅蓮淡淡開口,明明是驚心動魄之事,在他口中卻說的如此風輕雲淡。

百裏池淵眉頭不由皺緊,生命之魄,千年光陰,這種誘惑對于一些大能來說是極其致命,究竟是誰放出了這個消息,又究竟是誰想要将他們推倒世人的背立之面。

“那些人族的老東西們出動了?”杜衡在一旁開口道。

只不過那一雙眼睛,總是若有若無的劃過被金燦燦抱在懷中扭捏的摘星,倒是紅蓮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魇躲在人群之後瑟瑟發抖,本以為自己這個不死族好歹也算是很厲害了,可當這些家夥聚集在一起之後,他這才發現原來是自己想的太過于簡單了。

怪不得剛才那兩個小混蛋不将自己放在眼裏,原來是自己同他們相比當真不算什麽。

“有人動了秘術,一次性煉制了千具生魂傀儡,而且這千具具生魂傀儡似乎大多是血親,各種殘忍的手段硬生生激發出了生魂傀儡的怨氣,這才使得血染天空。”金燦燦看似一句漫不經心的話,讓魇不免倒吸一口涼氣。

生魂傀儡……

房間之中氣氛突然變得濃重起來,千具生魂傀儡……

還有龐大的怨氣,以及消失不見的幾人,這其中陰謀的味道着實太過于濃重,濃重到,連魇都感覺到強烈的壓迫。

城外血色的迷霧之中,卿瑤音不斷朝着霧氣的中心而去,神情呆滞,似乎已經失去了神志,在她的身後,隐約還能夠看到幾個身影閃過。

玉佩空間之中,墨羽簡直快要把自己的喉嚨給喊破,可卿瑤音依舊沒有任何回應,只是機械的朝着前方而去。

似乎血液之中,冥冥之中有什麽東西在不斷吸引着她,讓她不斷朝着血霧深處而去。

玄冰床上,小北蒼白的臉色逐漸開始染上一絲血色,随着卿瑤音快速向着深處靠近,小北身上原本崩裂開來的傷口,竟是開始逐漸愈合,可愈合之後的傷口之上,竟長出了暗紅色的花紋,一點一點布滿了小北瘦弱的身軀。

“瑤音!快停下!快停下!小北,你不能在繼續走下去了!小北會死的,你知不知道!”

盤古之刃一把抱住小北的身軀,擡頭一聲大吼,如果在繼續任由卿瑤音走下去,只怕還沒有等她清醒過來,小北便已經成為一具真正的殺人機器。

那麽他們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做得努力小北的堅持,将全部都付諸東流。

第 432 章 不死族

至于他脖頸上的根本就不是咒文,而是高等魔族才有的魔紋,魔紋越多,證明這個魔族越是強大。

甚至傳說,魔王的臉上都是繁華精美的魔紋,但這其中也有一個例外,就是在魔族歷史上有一位魔族公主,身上沒有任何魔紋,但實力卻極其強大,甚至已經超出了歷代的魔王。

只可惜,這位公主并沒有被記載在正史之中,只是在一些野史和魔族口口相傳之間,一直流傳着她的故事。

更有趣的是,魔族正史之中不曾記載的公主,竟然會出現神族的正史之中,只不過那一段記載一直都是一個秘密,只有歷代神族的神皇能夠查看,就連長老也沒有資格翻閱。

魇也不過是被鎮壓在血煞池之中時,無意間聽到幾個魔族提起過,具體的便不清楚了。

但能夠在這裏看到一個高等魔族,對于魇來說便已經足夠震撼。

“沒有想到竟然在這種地方,還能夠見到一個還沒有覺醒的神族一個不死族。”杜衡冷聲道,一雙眸子幽幽望着魇,似乎對他十分感興趣,至于他口中訴說,魇吓得整個骨頭架子都快要散架了。

不死族和一個還沒有覺醒的神族?!

神族不是已經被滅絕了!就算是還留下的有,也不是真正的神族了,只不過是修煉而成的,根本不可能需要覺醒……

難道?

魇恍惚之間想到一個最不可能的可能,那一瞬間只感覺整個骨頭架子都不好了,這,這!

簡直就不可能!

相比于魇的胡思亂想,百裏池淵則是表現的十分正常,仿佛對方在說,你好一般。

“本尊也不曾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看到一個已經決定了血脈的高等魔族。”說着百裏池淵十分不屑的活動了一下脖頸,再一次開口道:“而且還是一個受了傷沒有康複,随時有可能退化成魔物的魔族。”

百裏池淵嘲諷的語氣,讓杜衡不悅的眯起了雙眼,片刻後,他大步來到百裏池淵面前,望着對方的雙眸道:“談談?”

“為何?”

“為了我們各自最重要的人。”杜衡說完這句話後便雙手抱胸站在一旁,反複已經吃定了百裏池淵定會答應他的提議。

被自己死敵吃定的感覺,并不好,可一想到消失不見的卿瑤音,百裏池淵只得微微皺了皺眉頭。

“進來。”

說着無意之間瞟了一眼,擡腿準白逃開的魇,上下掃了一眼對方後,魇苦着臉跟着對方一同來到書房之中。

“我說幾個小娃娃們,你們商量事情,幹嘛要把大爺我給拖過來。”魇苦着臉坐在一旁,真是太讨厭了,一上來就把她的身份給看穿了,這還讓他怎麽繼續混下去啊。

對于魇的唠叨,杜衡不曾有任何反應,只是抱胸站在一旁,神情冷漠,而百裏池淵則是坐在主位置上,雙手放在桌上,神情冷漠。

如果不是因為兩個人長得差距太大,跨了種族,魇甚至有一種兩個人是親兄弟的感覺,能不能有點表情啊!能不能說說話啊!一個一個冷着臉裝酷算是怎麽回事!

“瑤音,杜生,顧瑜都消失了?”就在魇即将坐不住之時,百裏大爺終于大發善心開了口。

杜衡點點頭,“就在血色彌漫的瞬間。”說罷,眉頭不由一陣緊鎖,一雙泛着綠光的眸子總是若有若無朝着魇的方向看去。

看的魇一陣毛骨悚然,總覺得對方不懷好意。

“本尊記得,只有魔域出現過血色彌漫之況,你可曾知曉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百裏池淵修長的手指不斷在桌面之上敲打着,心中無數謎團向他湧來。

“你錯了,血染之事魔域一共出現過兩次,第一次是音公主出生之時,一個是音公主得知她的愛人背叛她時,這兩次的規模都不是現在一切能夠比拟的。”杜衡不屑的語氣和當他說到愛人背叛時,若有若無掃過百裏池淵的眼眸,讓百裏池淵心中極其不悅。

但卻又無法找到反駁對方之話,只能夠暫時隐忍下來,可一雙眸子卻不停在杜衡身上來回掃視。

“你說的音公主,可是野史之中那個實力超越歷代魔王的音公主?魔後生産之時,整個魔域之中,血色彌漫,就連魔域常年灰暗的天空,也在那天變成了血紅色,此等情況一連持續了整整三天,而魔後也整整三天之後才将公主産下?”

聽聞杜衡口中的音公主,魇十分好奇,連忙開口詢問,這位一生都是傳奇色彩的公主,關于她的記載着實少的可憐,更多地是魔族之間的口口相傳,這些根本無法解開魇心中的疑惑。

“是,這根本無法同音公主聯系在一起,倒是你不死族似乎有一種秘術,是通過一些外物能夠控制他人。”

杜衡的話,引起了百裏池淵的注意,關于不死族秘術的事情,他曾經有所耳聞,奇妙的令人發指,但有些秘術也殘忍的令人發指。

“喂喂你們兩個小家夥能不能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大爺,大爺保證這裏面的一切跟大爺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好不好,你們也看出來了,大爺我雖是不死族的,可被關在血煞潭之中千年之久,現在基本上就是一個廢人好不好,你們這些小孩子以為秘術是什麽簡單地東西嗎!沒事用秘術是會要了我自己小命的!”

魇驚慌失措,連忙辯解,關于這件事,他當真是一點玩笑都不曾開,或者說無法開。

動用秘術,比不得其他招數,需要動用的修為是一個極其龐大的存在,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甚至有些秘術是需要驅術者,自己用什麽作為引子或者是交換,來達到某種他想要達到的結果。

這種傻事情,當初魇實力強大的時候都沒有做,更不要說現在随便動用一下,就會危及到自己的小命。

“你可以不用做,但是這并不代表你沒有告訴別人。”百裏池淵緩緩從主位之上站起。

不死族的秘術,不僅只有不死族可以用。

第 431 章 血色彌漫

“瑤音,是你又救了我嗎?”玉琴池臉頰蒼白披着一件大衣出現在小院之中,眼神赤誠,仿佛還是當初那個卿瑤音可以毫不猶豫将小北托福給她的女子。

“你怎麽會暈倒在門口。”卿瑤音随意的勾了勾嘴角,不經意間抛出心中疑問。

見對方并沒有像想象之中上來同自己寒暄,玉琴池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轉眼之間便隐藏在眼底。

緩緩來到卿瑤音對面坐下,一副擔憂模樣望着對方,“我當初有些私事離開了卿家,等我再回去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了,我經過多方打聽才隐約得知你可能出現在大屯鎮,所以我就想來看看你是不是當真在這裏,沒有想到我真的在這裏遇到你了,瑤音。”

說到此處玉琴池有些落寞的頓了頓,“我很抱歉,作為你最好的朋友,你最需要的我的時候我卻沒有陪在你的身邊。”

一字一句玉琴池說的懇切,就連眼角的淚珠悲傷情緒從卿瑤音的角度看來都是那麽的真實,可究竟如何,卿瑤音心中早已經是心知肚明。

但卻始終無法接受事實罷了,但有些事實不是她想要遺忘,就當真能幹遺忘的。

“人總是要學會成長的不是嗎?就算你是我最好的閨蜜,也不可能一直都陪在我身旁。”卿瑤音笑的平靜,可話語之中卻似乎飽含深意,一雙眸子更是幹淨的讓玉琴池無法直視。

仿佛對方早已經看透子內心最深的罪惡,這種感覺并不好,甚至她最讨厭的卿瑤音的便是這一點。

對方總是這樣一副幹淨的模樣,明明都是一樣的,為何自己髒的如何透徹,為了能夠爬到實力的巅峰,自己付出了全部,傾盡了全部心血,得到的一切在卿瑤音的面前都變得不值一提。

最讓她不能夠接受的就是,當自己傾盡所有得到提升之後,自認為可以永遠的踩在對方頭上之後,卻發現對方用了更輕松更容易的方法,甚至絲毫都不用付出就這樣再一次壓過自己。

自己付出全部,髒的讓人厭惡,卻依舊無法超越卿瑤音。

每一天在一起,對于玉琴池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對方越是幹淨,便越是在無形之間烘托出了自己的肮髒。

這一切讓自尊心極強的玉琴池羞憤不已,同時心中對于卿瑤音的不滿也逐漸加重。@&@!

她多麽希望有一日能夠看到自己這個永遠高高在上的潔白無瑕的閨蜜,堕落之後究竟是怎樣一副光景。

“是啊,人總是要學會成長,不過是數月不曾見面,瑤音你當真變了很多,對了小北呢,為什麽一直沒有見到小北,這麽長時間沒有見面了,也不知道小北有沒有想我這個幹媽。”玉琴池邊說,邊四處張望着,似乎是在尋找小北的身影。

卿瑤音沒有說話,只是雙眸平靜的望着玉琴池,看着她臉上無比真摯的表情,心卻逐漸發涼。

“小北為救我受傷了,如今還在修養。”卿瑤音忽然站起身來,居高臨下望着坐在椅子上的玉琴池,一字一頓說道:“對方動手是為了要我的命,但很不幸的是,我活下來了,但是我最疼愛的兒子卻躺下了,不管對方究竟是誰,有怎樣的地位或者是後臺,我都會讓她付出應有代價,血債血償。”

說完卿瑤音頭也不回的跨步離開,只留下玉琴池一人坐在椅子上,神情呆滞,雙眼之中滿是震驚。*&)

走到院門口之時,卿瑤音突然停了下來,擡頭望向微微泛着血色的天空,再次開口道:“敢傷害我的小北,我會讓她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這句話說出的那一瞬間,原本不過是微微泛着血色的天空,頃刻之間血紅一片。

玉琴池心中一淩,剛想要開口,卻發現卿瑤音早已經離開。

竹林之中,杜生斜靠在窗邊,血色在頃刻之間彌漫了整個天空,而他的雙眼之中也沾染了一抹血色。

原本生動的面容,突然之間變得呆滞,機械一般從窗邊站起,緩緩向着門的方向而去,與此同時原本在廚房之中做飯的杜衡心中一驚,無意之間看到了血色的天空,手中的湯碗應而落。

“少爺!”杜衡驚慌失措回到房間之中,早已經沒有了杜生的身影。

這個大屯鎮之中,卿瑤音捧着臉坐在房頂,望着血色越發濃重的天,眼中不免染上一分煞氣。

與此同時,原本都已經被控制住的衆人,突然變得躁動不安,鮮活的表情突然變得呆滞不已,眼眸之中也漸漸染上血色。

看管這群人的鬼域暗衛急忙将這件事情報告給了百裏池淵,而等百裏池淵反應過來這似乎不太對勁之時,原本坐在房頂之上的卿瑤音,突然失去的蹤跡。

與此同時消失不見的還有顧瑜。

“顧瑜和丫頭都不見了!”魇倉皇來到百裏池淵面前。

與此同時,小院之中突然出現一位一身湛藍色衣衫,背後背着一張極弓弩的男人。

“卿瑤音在那。”男子環顧四周,最後将目光放到了百裏池淵身上,一雙眸子散發着優優的綠光。

“不知道。”百裏池淵皺了皺眉毛,整個大宅之中都沒有感覺到卿瑤音的氣息,明明不久前還在。

湛藍色衣衫的男子聽聞百裏池淵這般回答,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頭,轉身便準備轉身離去。

卻被魇開口攔下,“你是杜衡?”雖已經開口,可魇依舊有些不能肯定,只是無意之間聽到杜生說到,杜衡總是一身湛藍色衣衫,用的武器也比較奇怪,是一把弓弩,具體他也不确定。

今日看到對方的衣衫和背在背上的弓弩,魇這才想起來。

杜衡渾身一顫,猛地轉過頭幽幽的望着魇。

也就是這一樣魇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你不是人類!”這怎麽可能,杜衡明明是杜生的侍衛,是人族,可眼前這個男子,雖是人類的模樣,但魇可以肯定的說,對方是一名魔族。

而且還是一名高等魔族。

第 430 章 春宵一刻

炙熱的讓卿瑤音無法抗拒,逐漸沉迷在對方高超的吻技之中,滾燙的掌心不斷在卿瑤音的身上游離,順着大腿一點一點,附上卿瑤音胸前豐盈。

“唔!”在胸前豐盈被對方握在手中之時,卿瑤音眼中閃過一抹嬌羞,用力推了推身上壓着的龐然大物,唇瓣卻被對方懲罰性的咬了咬。

“專心一點。”身上的衣衫瞬間被百裏池淵扯開,春光乍洩而百裏池淵嘴邊的邪笑越發深厚。

望着對方那邪魅模樣,卿瑤音不免有些癡了。

熱浪徹底将二人席卷……

第二日清晨,卿瑤音總感覺自己身上好重,豐盈之上更是傳來一陣羞人的酥麻之感,那種感覺似乎和當初喂養小北的時候有點像?

她有些不耐煩的推了推身上之人,結果沒有将對方推開,反而惹得豐盈之上傳來一陣疼癢,惡狠狠被對方咬了一口。

哪一下,就把卿瑤音給疼醒了。

一睜眼便看到百裏池淵赤裸着精壯的上身,不斷在自己胸前撕磨,當即一巴掌拍了上去。

“一大早發什麽情。”開口之時卻發現,喉嚨嘶啞萬分,身上也是一陣酸痛……

“證明我不是彎的。”

百裏池淵含着口中蓓蕾含糊其辭道,就在對方開口的那一瞬間,一大群黃暴到了極致的畫面出現在卿瑤音的腦海之中,原本滿是吻痕的身軀,在一瞬間突然變得通紅一片。

“百裏池淵你就是一個混蛋!”

一把拽過身旁的錦被蓋住洩露在外的春光,明明對方是一個彎的,怎麽就直接跟自己……

難道自己成功的把對方掰直了?似乎不太可能啊,自己根本就沒有做什麽啊,對方怎麽就這樣直了呢。

“混蛋?本尊從不曾說過本尊是什麽好人。”

吐出被自己舔的晶瑩的蓓蕾,百裏池淵壞壞一笑,栖身而上,看着卿瑤音通紅一片的面容,猛地含住了卿瑤音嬌嫩的唇瓣。

熱浪再一次将二人席卷。

大宅之中的另外一邊,玉琴池臉色黝黑的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間,神情陰冷看不出對方究竟在想些什麽。

淳于靖身上的煞氣,已經被紅蓮吸收殆盡,原本蒼白的面容如今看來更是雪白一片,而唇瓣卻越發鮮紅。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房間之中,“教主,事情已經查清楚,是藏寶洞那些土著和沈家動的手,沈家那老不死的如今也被沈家二小姐控制了起來。”女子站在房間暗處,看不清容貌,只是聽聲音應當是一位極其年輕的女子。

紅蓮并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按住胸口的位置,斜靠在貴妃榻上,而一旁臉色恢複如常的淳于靖。

“教主,你這一次太過于魯莽。”見紅蓮那般模樣,女子頓了頓再次開口道:“您根本無法承受如此龐大的煞氣,這一切只不過是會加速……”

女子話還不曾說完,便被紅蓮擡手打斷。

“神器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

女子臉上閃過一抹恨意,但很快被掩蓋在笑容之下。

“已經放出去了,現在整個深海之巅的人幾乎都已經知悉這件事情,不就便能夠傳過來,就連鬼域之人也已經收到了消息。”女子輕聲道。

紅蓮輕咳幾聲,“做得好,密切關注藏寶洞那群人的消息,異寶即将出世,那群人也快該坐不住了。”

先前幾層煙霧彈,已經讓大部分人逐漸不再相信會有什麽異寶出世,甚至就連一些世家都對這件事情抱着懷疑的态度。

異寶出世的時間一再被刷新,但卻依舊有一部分極其執着之人一直恪守在大屯鎮,但對方又在合适的時機制造了這一次的暴動。

更是削減了絕大部分的對手,不得不說這一次沈家當真是下了一盤好棋。

“教主,那件東西對于紅蓮教來說毫無任何用處,為今之計,紅蓮教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的好。”女子連忙開口。

可紅蓮卻毅然決然道:“她想要的我都會幫她得到。”紅蓮嘴角溫柔的笑容,讓女子眸色一暗,退回到牆角之中不在言語。

沈家地牢之中,一白發蒼蒼的老人坐在破爛的草席之上,小孩手腕般粗細的鐵鏈從老人的肩胛骨上穿過。

雜亂的長發,遮掩住老人大部分面容。

“爺爺,您究竟還在猶豫什麽,如今能夠重振沈家的只有我一個了,您還不将那件東西交給我嗎!”沈怡紅站在牢籠之外,神情猙獰的望着地上的老人。

“難道您真的要等到沈家都滅了,也要死死守着那件東西不成!”見老人沒有反應,沈怡紅眼中不免沾染一絲怒氣,她就想不通了,那不過是一件死物,為什麽這個老東西,要如此拼了命的去護着。

如今竟是連整個沈家的生死都已經不在乎了!

“咳咳咳,”老人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一雙渾濁的眼睛藏在雜亂的長發之後。

“若是沒了那件東西,沈家便也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怡紅,收手吧。”老人虛弱的勸說聲,讓沈怡紅憤怒不堪,一把攥住牆壁之上的鐵鏈,用力拉扯。

暗紅的血液不斷從老人肩胛之上的傷口之中湧出,地牢之中滿是老人嘶啞的吼叫聲。

許久之後,沈怡紅這才解氣般的将鐵鏈丢在一旁,看着幾乎已經趴在地面上的老人,冷笑着道:“就算你死死守着那個東西又如何,你的命現在不照樣是握在我的手裏,我勸你還是識相一點,如歌不想要整個沈家都替你陪葬的話,最好老老實實的将東西交出來,不然休要怪孫女我心狠手辣啊,爺爺。”

撂下這句話後,沈怡紅大笑着離開地牢,只留下老人趴在冰冷潮濕的地面之上,不斷低喃着,“天要變了啊,天,要變了。”

地牢外的天空,頃刻之間染上了一絲血紅,緩緩朝着四周蔓延,沈怡紅擡頭望着沾染了血色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

“去将沈家旁系之中抽出一百人,送到傀儡房之中。”

第 429 章 芙蓉帳暖度春宵

二十二一聲驚呼,一副自己快要被非禮的模樣,看的十一眼皮直跳,而房中二人,自然是聽到了這一切,卿瑤音當即便放聲大笑,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原來百裏池淵不僅僅是對那個穿的銀光閃閃的家夥感興趣,就連二十二這樣的都不放過……

卿瑤音默默吞了吞口水,這當真是一個十分驚悚的事實。

而站在一旁的百裏池淵早已經臉色黝黑的看着瑟瑟發抖的二十二,“哦?既然如此那麽你是從還是不從呢?”

百裏池淵冷笑三聲,一把将卿瑤音摟入懷中,懲罰似的在對方豐盈的臀部之上,捏了捏,他說今日卿瑤音的所作所為怎麽這般奇怪,竟是把自己當成有龍陽之好的人了。

一想到這裏,百裏池淵便忍不住黑了臉,原本捏着卿瑤音臀部的手,也忍不住多用力了一分。

當即卿瑤音就變了臉色,可一想到房間外面有一群人,最後卿瑤音還是硬生生忍住,沒有對百裏池淵做點什麽。

倒是百裏池淵越發的變本加厲,竟是不滿足于只在卿瑤音的臀部之上揉捏,慢慢開始向着她的胸部蔓延。

這簡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卿瑤音一把握住對方的手掌,眼神惡狠狠的瞪着百裏池淵,她不就是給了一點顏色給你,你還真是上臉了不成?

卻不想對方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當即讓卿瑤音心軟下來,畢竟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區別之一,就是胸前的二兩肉,當然可能卿瑤音的連二兩都沒有,不過就算是有一點也是比平着強的。

“算了,只要能把你掰直,這些還是都可以忍耐的。”說着,一把将百裏池淵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部之上,豪邁的樣子,看的百裏池淵眉毛亂跳。

尤其是那一句掰直,百裏池淵多麽想要大聲的告訴,卿瑤音自己繃直繃直的,只可惜現在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主母真的是太過于偉大了,竟然願意犧牲自己,掰直尊主,這簡直就是大好人啊。”二十二抱着十一痛哭流涕道。

原來主母竟然這麽不容易,簡直是太感人了。

而身後一票暗衛們,在聽到卿瑤音的豪言壯志後,也都紛紛落下了炙熱的男兒淚,主母當真是太不容易了。

“都很閑?”百裏池淵陰森森的一句話,吓得衆暗衛渾身一顫,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一幹二淨。

唯獨只留下痛哭不止的二十二,和被二十二緊緊抱在懷裏的十一,尴尬的十一整個人都恨不得鑽入地縫之中。

“很閑?那就去去藏寶洞附近打探消息,記住沒有緊急事件不得歸隊。”百裏池淵輕輕勾了勾嘴角道,當即二十二面如死灰,沒有緊急事件不得歸對隊,這不就是變相将他們兩個人給流放了!

二十二眼淚汪汪的看着卿瑤音道:“主母,主人就拜托給您了,,您一定要把尊主給掰直啊,鬼域的一切就壓在您的身上了。”說完二十二将臉上的淚珠抹去,拽着十一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只留下卿瑤音一個人在風中淩亂,就連二十二都已經知道百裏是彎的了,這個事情是不是洩露的有些太快了?

尤其是當着本人的面……

“本尊會讓你好好了解一下,本尊是不是彎的。”一張放大的俊臉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還不等卿瑤音開口反駁,一陣天旋地轉後,整個人都被百裏池淵扛在了肩膀之上,臉頰正好對着百裏池淵緊實的臀部,不由得一陣面紅耳赤。

“百裏池淵你這個混蛋,你究竟想要幹什麽啊!不就是在你手下面前暴露你的小秘密而已嘛,你有必要這樣對我嗎!”倒掉着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卿瑤音趴在百裏池淵背上用力掙紮。

只可惜不管她怎麽掙紮,都沒有任何結果,對方依舊邁着一對大長腿,不斷朝着房間而去。

“百裏池淵!”在卿瑤音的怒吼聲下,整個人被丢在柔軟的床榻之上,百裏池淵起身而上,一把攥住卿瑤音的雙手,将其壓在頭頂。

就算卿瑤音在如何遲鈍,也察覺到了現在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百裏池淵那個老悶騷,似乎是生氣了?

“那個,小池池你是不是生氣了啊。”卿瑤音有些不舒服的晃了晃自己的腰身,本來為了勾引百裏池淵她身上只不過是穿樂一件極其輕薄的紅紗,而剛才出門的時候,為了方便十分随意的在紗衣外面套了一件百裏池淵的長袍。

經過剛才這一番激烈的動作之後,身上的長袍早已經松松垮垮,而紗衣更是如此。

大片的春光就這樣暴露在百裏池淵的面前,而當事人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依舊像一條妖嬈的小蛇一樣,不斷在百裏池淵身下扭動。

“小池池,你不要不說話嘛,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啦,小池池。”見百裏池淵一直不理自己,卿瑤音只好将長腿盤在了對方的腰上,想要用這種辦法逼迫對方開口。

卻忘記了自己真空上陣的這一個重要事實,百裏池淵雙眼冒火的望着自己身下的妖精。

“你今天究竟是來幹什麽的。”粗重的呼吸不斷從耳邊傳來,卿瑤音猛地吞了吞口水。

“我就是想要掰直你啊,讓你知道還是女人抱起來比較舒服嘛。”被壓着的感覺并不好,尤其是對方的外衣還十分的粗糙,觸碰在卿瑤音的肌膚之上,總有一種癢癢的感覺,讓卿瑤音忍不住想要動一動。

但這每一次的撕磨,對于百裏池淵來說都是一場毅力的挑戰。

“勾引我?呵,那你真的成功了。”邪魅的笑容并非是第一次出現在百裏池淵的臉上,而卿瑤音也并非是第一次看到,可不知為何,這一次竟是讓卿瑤音有了一種小鹿亂跳的感覺。

一顆心砰砰砰亂跳,臉頰也在不經意間一片緋紅。

就在卿瑤音愣神之時,對方帶着懲罰意味的吻已經落下,炙熱滾燙,就像是這個男人一直藏在心中的感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