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3 章 戲劇性的轉折

白冰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着這頗具戲劇性的一幕,揉了揉眼睛。

兩個女人做在一起,促膝長談……

白冰和卿小北兩個人,就像是被抛棄了的一樣蹲在一旁,大眼瞪小眼,卿瑤音和銀衣狐貍聊的熱火朝天,看樣子,已經快要聊到穿一條褲子的地步!

銀衣狐貍,本命就叫銀衣,倒是合适,不過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銀衣已經修煉了千年,現在生有七尾。

那天,銀衣正帶着兒子在樹上曬太陽,大皇子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知道這林子裏有一只生有內丹的狐貍之後,帶着一群人來圍剿。

銀衣自是修煉了多年,如果單單是自己的話,大皇子絕對奈何不了她。

但是,那天她正帶着兒子在外面!

兒子不過幼年,修煉的功法都不熟悉,更別提有什麽修為了,銀衣在大皇子的追趕之下,四處逃竄,因為要時刻照顧到兒子,銀衣的動作并不很靈活。

大皇子派人,一邊堵截,一邊追趕。

銀衣的兒子已經氣喘籲籲,跑不動了,銀衣看着身後的追兵,将兒子甩到背上就是一陣狂奔。

但是小兒子先前跑了那麽久,體力不支,拽着銀衣的毛發,一不小心,就跌了下去。

銀衣正要回過頭去抓兒子的手,沒想到,就要這個時候,眼看着兩個人的手就差那麽一點點的距離就可以接觸到一起了,但是一只利箭,将兩人徹底的分離。

銀衣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倒下,嘴角的血液染紅了原本銀白色的皮毛。

他還那麽小,銀衣還沒來得及給他取名字。

大皇子看着自己射中了一只狐貍,也不計較是不是那只有內丹的狐貍,坐在馬上開心的不得了。

那嗜血的笑容大大的刺激了銀衣!

原本,銀衣是一只極好的狐貍,修行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傷害過別人,但是這次,銀衣決的,那人太過分了。

就因為她有內丹,所以就應該被別人在自己的眼前将自己的兒子殺害嗎?

為什麽人類的心思那麽險惡,她明明不想要傷人的。

銀衣咬傷了大皇子,狐貍一族牙齒上天生含有的毒素,能讓人類陷入瘋魔,而且如果不是狐貍一族自願的話,永無解藥。

卿瑤音聽得入神,神情越來越凝重。

卿瑤音問銀衣,那為什麽最後她的兒子變成了一張皮!

銀衣滿臉悲戚,當時雖然她咬傷了大皇子,但是,大皇子帶着的人還有很多,寡不敵衆,而且,她在那之前已經被大皇子的侍衛射傷了腳踝。

說着,銀衣把自己的胳膊伸出來給卿瑤音看。

無可奈何之下,銀衣只能先行離開,等到日後,潛入宮中再去尋找的時候,自己的兒子已經被大皇子剝了皮,準備送給皇帝。

看着那張絕美的皮毛,銀衣雙眼泛紅,又咬了大皇子一口,奪回了兒子的皮毛,但是肉身卻是怎麽也找不到了。

“這麽說來,那大皇子不是什麽好人!”

卿瑤音“騰”的一聲站起來。

那司寇哲還讓自己救大皇子,若是治不好,那自己豈不是要死翹翹了?

想到這裏,卿瑤音的眉頭緊緊的蹙起,司寇哲早就看卿家不順眼,若是抓到了自己的小尾巴,想必會更加變本加厲。

但是看到銀衣泛紅的雙眼,卿瑤音實在是開不了口。

“那會用說,你的腦子都長到屁股上了嗎?”

白冰毫不留情的怼着卿瑤音,繼續說着,不過這次,講的是卿瑤音的事情。

不得不說,白冰的表達能力實在是強悍,卿瑤音一直在旁邊坐着,聽得雲裏霧裏,如果她不是故事的主角,她都聽不出來白冰這是在說的什麽。

白冰簡直就是一個段子手的深層後備!

霎時間,唾沫橫飛,簡直就是“秋水”共長天一色。

銀衣原本聽到白冰講的,差點就一巴掌揮過去了,但是繼續聽下去,銀衣反而是沒有什麽動作,靜靜的坐着,眉頭微蹙。

“你是想讓我把解藥交出來嗎?”

“不不不。”白冰搖搖頭。

“确切的說,是想請您拯救一下這個被惡人袅毒的一家!我一直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既然您的兒子早夭,那您為什麽不給他多積些陰德呢?”

白冰說的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卿瑤音差點都被感動了。

銀衣的神色動了動,似乎有些被打動的樣子,嘴唇動了動,好像覺得這麽容易就放過大皇子,有些太容易了,思考了半天最後說。

“世上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殺了我的兒子,一點懲罰都不受,我不甘心!”

聽着銀衣這麽說,卿瑤音一合計,有門兒!

“放心,大皇子和我也有仇,就算是你不出手,我最後也會出手的!

而且,我看你好像快要飛升了吧?若是現在殺了人,不是同一物種,會不會對你造成影響?為了那麽一個人渣而影響自己,那就太不劃算了。”

卿瑤音一臉為銀衣着想的樣子。

飛升,一般指在這個世界修煉到了極點,要晉級下一個高級世界的叫法,這是卿瑤音曾經在書上看到過的,沒想到還蒙對了。

白冰看向卿瑤音,用眼神示意:你和大皇子什麽時候有仇了?

卿瑤音挑挑眉毛:怎麽沒有,如果沒有他,我會被皇帝逼成這個樣子嗎?還用得着在這裏苦口婆心的勸銀衣!?

白冰垂下頭,被卿瑤音的理論打敗了。

銀衣思考了一下,卿瑤音說的确實是有道理,兒子已經沒有了,自己馬上就要飛升,若是被這件事情耽誤了,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你會出手?”

妖族雖然重感情,但是也不會像人一樣,有了更好的選擇,銀衣自然會做出正确的決定,卿瑤音看準的,就是這一點。

“那是當然!”

卿瑤音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一手把自己的胸脯拍的“啪啪”作響,還是白冰拉住她的。

“再拍就成坑了……”

“你說什麽?”

卿瑤音沒聽清楚,反問道。

“沒什麽!”

白冰擡起頭,一臉無辜,這話若是讓卿瑤音聽到,他怕她炸了……

第 192 章 怎麽肥四

在地球上的傳說中,凡界的上面是仙界,而東宵大陸的上面具體是什麽,卿瑤音并不清楚。

不過現在這個看起來,并不好辦。

卿瑤音做了個“低調隐蔽”的手勢,卿小北立刻會意,放輕腳步,迅速的找了一個掩體,小白也靈活的爬上了樹梢,在高處偵察着。

白冰一開始還不明白卿瑤音那個動作是什麽意思,在看到卿小北的動作之後,瞬間明白了,有模有樣的學着卿小北的樣子,找了一個地方躲起來。

卿瑤音匿了聲息,靜靜的觀察着,三個人慢慢的,向前移動着。

大概走了有五六分鐘左右,前面的植被忽然變得茂密,在一顆蘑菇上,卿瑤音還看到了一根銀白色的毛發。

看來這裏就是那狐貍的老巢了!

“所有人,預備備,動手!”

卿瑤音聽到洞穴裏面有傳來趕趕咐咐的聲音,向着卿小北和白冰傳音說道。

狐貍精,這是人們常常罵那些長得漂亮卻去勾引別人的人的話,聽起來沒什麽,但是這個詞,卻是真的源于生活。

狐貍都是長得很漂亮的,而且,通常都善于魅術。

卿瑤音是女子,倒是不擔心一個狐貍精會迷惑了自己去,但是小北和白冰兩個人可不一樣,雖然小北年紀小,可也是個男的!

他們在自己的後面,萬一被迷惑了,那豈不是腹背受敵。

洞穴裏的狐貍好像察覺到了卿瑤音幾個人,忽然變得安靜了。

卿瑤音目不轉睛的盯着洞口,手中的劍已經蠢蠢欲動。

“小心!”

白冰緊張的看着卿瑤音,一手将那條長着白毛的狐貍尾巴攥在手裏。

那狐貍還算是聰明,首先對付的就是三個人裏面站在最前面的卿瑤音,還好白冰眼疾手快,不然卿瑤音就要被那一尾巴直接抽廢了。

卿瑤音感激的看了一眼白冰。

她想到了無數種狐貍攻擊人的方法,比如說放毒氣、變美人、裝可憐死不承認等等,但是沒想到那狐貍會直接就朝着自己動手啊!

“爾等何人?”

那條尾巴還被白冰攥在手裏,但是那只狐貍并沒有出來,而是在洞穴裏和白冰不動聲色的較量着,一邊還問了個問題。

這些人身上的殺氣那麽重,為什麽,難道也是為了自己的事內丹?

卿瑤音聽到洞穴裏的發問,皺了皺眉頭,這只狐貍看起來不好對付,看白冰那青筋暴起的手就知道了。

“我們是誰?”卿瑤音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莞爾一笑。

“你自己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狐貍似乎是沒想到卿瑤音會這麽回答,愣了一下。

從剛才的試探之中,狐貍已經知道了外面的這兩個人打不過自己,他們是故意來找死的嗎?

“呵呵,有意思。”

狐貍猛的抽回尾巴,白冰被拽的一個趔趄,有些狼狽,還沒站穩,就看到一個渾身上下全是銀色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

眉清目秀,讓人看上去就挪不開眼睛,既有小家碧玉之色,又有傾國傾城之姿,明眸皓齒,炯炯有神,一舉一動就像是一個小爪子,在不停的撩撥着白冰的心尖,白冰的眼神慢慢變得朦胧。

“啪。”

卿瑤音一個巴掌拍在白冰後腦勺上面,果然男人都是一個樣子,禁不起誘惑。

白冰感覺自己的神智忽然回到了腦袋裏,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後腦勺,卿瑤音的手勁兒還真不小!

不過那一下挺有效果的,白冰再看向那銀衣女子的時候,已經沒有剛才那種要沉迷其中的感覺了。

“我去,你這殺人于無形之間,好厲害呀!”

白冰不僅不知道害怕,反而一臉羨慕的看着銀衣狐貍,雙眼直勾勾的,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

銀衣狐貍看到卿瑤音不但沒有沉迷于自己的美貌之中,反而還叫醒了白冰,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詫異,看來這個女子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你們費盡心機的跑到這裏找我,有事嗎?”

銀衣狐貍不解的看着卿瑤音。

面上波瀾不起,心裏狂風大作,如果卿瑤音現在流露出一丁點的想要她的內丹的欲望,她一定會出手殺了她!

卿瑤音痞痞的看過去,還玩笑的吹了一個口哨,眼神真的是……放蕩不羁!

“沒什麽大事,就是來看看你,順便和你談談心。”

“哦?”

銀衣狐貍不很明白卿瑤音為什麽要這麽說。

“聽說,你曾經咬過一個人啊。”

卿瑤音那樣子很是無奈,就像是在說巷口的張老頭被自己養的狗咬了一樣。

“咬人?”

銀衣狐貍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放空,似乎是在回憶,半晌,銀衣狐貍的眼神突然變得狠厲。

“你們和那狗賊是一夥的!?”

卿瑤音有些吃驚,狐貍還懂得狗賊這個詞?厲害呀,不過,那個狗賊值得是誰?

“狗賊?”

指的是大皇子嗎?卿瑤音的神色變得有些微妙,難道事情的真相不是大皇子說的那般?

“幾個月前,有個狗賊,帶人包抄了整個密林,意圖将我的內丹拿去,還把我的兒子……”

說到這裏,銀衣狐貍的表情變得十分悲傷。

“我的兒子,就是被那狗賊害死的!咬他一口,我還覺得太便宜些了。”

“什麽情況?你兒子,這麽年輕就有兒子了!”

卿瑤音驚恐的看着銀衣狐貍。看來修行還真是一項養顏的好方法啊,這麽漂亮都是一個兒子的娘了?卿瑤音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小北。

人比人,氣死人!

那銀衣狐貍好像對卿瑤音的這句話有些敏感,一揮手,一只小狐貍皮就那麽呈現在了卿瑤音面前。

小小的,還沒有卿小北的一半大,皮毛被保存的很好,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的小眼睛和小鼻子。

到底卿瑤音也是個當娘的,看到這樣的景象,忍不住有些悲傷。

“大皇子,我詛咒你一輩子得狂犬病流口水,吃方便面沒有調料包!”

要說,女人之間的友誼就是這麽神奇,上一刻還針鋒相對的兩個人,下一秒,就能做在一起談人生。

第 191 章 天大的誤會

雖然自己曾經可能受害了,但是卿瑤音不能再讓他出去禍害別人。

助人為樂,這是卿瑤音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

“住手!”

被壓着打的白衣“狐貍”似乎是忍不住了,抱着頭一個急竄到遠處,伸出一只手做出暫停的姿勢。

“我是白太醫的兒子!”

“現在的狐貍都通人性了嗎?竟然知道白太醫,等等……”

卿瑤音仔細看過去,那白衣“狐貍”的眉眼竟然有些熟悉的感覺,似乎還能看得到白太醫的痕跡。

白冰?!

這不是當時在比賽的時候,主動站在卿瑤音這一邊的那個男子嗎?卿瑤音收了手,倒退幾步,警惕的看着白冰。

她現在還不能确定,這是真的還是說這是那狐貍根據卿瑤音的記憶幻化出來的,在卿瑤音的記憶中,狐貍這個物種,是非常神奇的。

同樣,狐貍也讓卿瑤音有一種深深的危機感。

“我是白冰啊,咱們在比賽的時候還見過的……難道說!我爹讓我過來見的人就是你不成?”

白冰看卿瑤音停了手,倒是松了一口氣,他可不喜歡和女人打架,低聲抱怨着。

“真是暴力……”

“你不願意可以走,我并沒有答應。”

卿瑤音臉上冷冷的,這個白太醫,還真是陰魂不散!自己都提前走了他竟然還能做到這個地步。

“別呀,這林子裏的危險不知道有多少,既然碰到了,那就一起吧,好歹有個伴也安全一些。”

白冰才不會告訴卿瑤音,是因為他自己的把柄握在老爹的手裏才不得不這樣的,不就是一個會醫術的女子嗎,老爹的醫術那麽厲害,還需要學習?

雙方對視間,卿小北“噔噔噔”的跑到卿瑤音的身邊,肩膀上趴着小白正在打瞌睡,搖搖欲墜,看的卿瑤音直擔心它會不會掉下來。

“娘親,小白剛才偷偷告訴我,那個是人诶。”

卿小北一本正經的說着,一邊還沖白冰友好的笑了笑,白冰看到了,同樣回過去一個笑容,小孩子,果然比卿瑤音可愛多了。

“這樣…那走吧,一起啊!”

卿瑤音爽快的答應讓白冰倒是有些不适應了,卿瑤音放下了防備,帶頭走在前面,眼角餘光看到愣住的白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沒錯,她之前一直猶豫,就是因為不确定白冰是不是人,現在小白既然說了他是人,那她就放心了。

如他所說,這林子裏的危險不知道有多少,有一個同行的炮灰也不錯。

三個人在林子裏深一腳淺一腳的前進,尋找着那頭銀白色的狐貍。

狐貍,一般是穴居動物,通常會在樹洞或者自己挖一個洞出來作為居住的地方,但是那是地球上的狐貍,這裏的都快要成精了。

卿瑤音也不知道它具體喜歡什麽居家風格,所以一路上看的特此細致,沒有放過一個角落!

白冰跟在卿瑤音身後,一面小心的護着她,一面不斷的說着白太醫的好話,卿瑤音的頭都快大了。

“我爹的醫術那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馳騁多年,不見對手,每日閑的都快發毛了,無敵……是多麽的寂寞……”

“诶瑤瑤你是怎麽學會醫術的呀?”

“要不你去和我爹比試一下,也省的他天天來煩我!”

“瑤瑤你別走那麽快,小心腳下。”

卿瑤音對于這些話完全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只不過,卿瑤音記得,第一次見白冰的時候,他還是一個玉樹臨風,翩翩少年,現在怎麽變成了一個話唠?

白太醫到底對他做了什麽!

白冰正滔滔不絕的對卿瑤音進行“洗腦”工作,沒想到前面的卿瑤音突然停下了,白冰一個沒注意,差點撲倒卿瑤音身上去。

“娘親,小白說這裏有狐貍的騷氣!”

小北摸了摸小白的毛發,小白趴在卿小北懷裏,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對于卿小北的這個動作十分受用。

“哦?”

卿小北這麽一說,白冰才注意到卿小北懷裏還抱着一個“耗子”一樣的小動物,他剛剛已經探過去神識看了一下,倒是沒有發現什麽強大的玄氣波動。

不過現在看來,這只“耗子”不簡單啊。

“這個白老鼠還挺可愛的嘛。”

白冰伸手去摸小白,可是小白對于他給自己起的“白老鼠”的稱號十分不爽,呲牙咧嘴的哈氣,白冰差一點被咬到。

迅速收回手指來,氣勢有些弱。

“還挺兇……”

“白冰叔叔,這是小白,我的獸寵,可不是什麽老鼠,小白雖然長得和老鼠差不多,但是要比老鼠厲害多了!”

卿小北一本正經的解釋,小白幽怨的看了一眼卿小北,這絕逼不是我的主人!往傷口上撒鹽!它不是老鼠!

慢慢向前走着,卿瑤音的眉頭越發的皺了起來。

遠遠的,卿瑤音已經可以看到一個精心掩蓋的洞口了,可是前面的騷氣越來越弱,這代表着什麽?

這只狐貍很聰明,她已經懂得刻意去掩蓋自己的氣息了。

一般來說,狐貍都是很妖嬈的,化形之後則更甚,而這只狐貍知道內斂,就說明她已經産生了一定的神智,甚至可以說,這只狐貍已經進化的差不多了。

假以時日,只要給她時間,卿瑤音相信,她不是一個庇護百姓的好狐貍,那就是一個叱咤一方的禍害!

看大皇子現在的樣子,卿瑤音也不覺得這只狐貍是個好東西。

既然不是好的,那自己就替天行道好了,正好,狐貍皮和狐貍的內丹都是好東西,如果內丹純粹的話,就可以被人體直接吸收。

妖族,獸族等特別的種族,經過修煉,都可以産生自己的內丹。

因為它們的出身問題,初步形成的內丹具有濃重的種族氣息,比如說妖族,剛剛形成的內丹之中,幾乎全都是妖氣。

随着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修煉,內丹中的妖氣被逐漸排出,等到內丹中的妖氣被全部排出去之後,就可以開辟一個新的世界。

第 190 章 怎麽是你?

林子裏面靜悄悄的,不時的傳來一兩聲鳥獸的鳴叫,卿瑤音一手抱着卿小北,一面把爬上自己肩膀的小白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以防它掉下去。

今天卿瑤音特地回卿家去接了小北。

在這林子中,最多的肯定是獸類,卿小北可以和獸族通靈,了解他們在想什麽,而有了獸類提供的情報,要找那只咬傷大皇子的小狐貍,那就容易多了。

這麽好的探測工具,不用太浪費!

“小北啊,到了你表現的時候了,加油!”

“娘親我想下去……”

卿小北小聲的說,臉都漲紅了,卿瑤音低頭一看,卿小北正坐在馬鞍前面的扶手上,硌得不行。

額……這是個意外。

林子裏樹木叢生,百草豐茂,卿瑤音将汗血寶馬拴在外面,拉着卿小北徒步前進,小白倒是省事,直接在卿瑤音懷裏睡下了。

卿瑤音一邊走一邊不斷碎碎念。

“真會找地方,小腦瓜子還挺好使。”

“老娘走路這麽累,它睡得這麽香,是不是想挨揍?”

“嘿,竟然還不醒,待會兒就找個地方把它悄悄扔出去。”

“……”

“娘親,那只猴子告訴我剛才有個穿白衣服的人過去了,是不是那只狐貍呀?”

卿小北抱着卿瑤音的脖子,小嘴巴一動一動的,可愛極了。

“白衣服?”

大皇子曾經說過那只狐貍在咬他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人影,說不定,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那只狐貍化形了呢。

化形的狐貍皮,可是個好東西!

卿瑤音雙眼放光,目光炯炯,就差沒流口水了。

“問問那只猴子,白影去哪了。”

卿小北從卿瑤音身上跳下來,蹲在樹幹上和那只卷毛猴子叽叽喳喳、指手畫腳的比劃着。

“那個白影長什麽樣啊小猴子?”

“叽裏咕嚕叽裏咕嚕……”高高壯壯的,沒看到臉,不過好像長的還挺帥!

“白影往哪裏去了?”

“叽裏咕嚕……”

小猴子抓耳撓腮,想了半天也沒想清楚自己想要表達什麽,索性大方的一拍胸脯,本大王給你們帶路好了!

于是,卿瑤音和卿小北兩人就跟着一只卷毛猴子上蹿下跳的在林子中穿梭着。

樹後面的蘑菇睜着朦胧的睡眼,一臉希冀的看着上當一掠而過的影子,什麽時候,它也可以飛檐走壁啊。

左拐右拐,猴子常年在這裏生活,身手敏捷的很,卿小北也仗着身子小,行動迅速,卿瑤音在後面跟着有些吃力。

看着前面的兩小只,欺負她老了,胳膊腿不利索了是不是!

“娘親你看!”

前面已經落下卿瑤音一大截的卿小北突然停下來,小小的身子藏在一棵樹後面,示意卿瑤音向前看。

卿瑤音三兩下翻過橫斜溢出的枝桠,來到卿小北身後,一手扶着卿小北的小肩膀,一邊探頭看過去,而那只卷毛猴子,此刻正坐在樹上“吭哧吭哧”的吃着漿果。

前面是一個天然的山洞,洞口處布滿了從上方垂下來的藤蔓植物,各自在隐蔽的角落裏開着紫色的小花,洞口距離卿瑤音傍着的這顆樹大概有幾百米遠。

中間隔着一段沼澤地,約一半的距離。

沼澤地的邊緣,背對着卿瑤音她們站着一位白衣“狐貍”,背部挺拔,雙腿修長,墨發輕垂,別說大皇子了,就連卿瑤音看見這般景象,也免不了移不開眼睛。

美色惑人!

卿瑤音暗罵一聲,收了心性,低聲說道。

“小北,你去吸引火力,我伺機而動,抓住她!”

卿小北回過頭詫異的看着卿瑤音,小白也是一臉的驚恐。

“娘親,為什麽是我去吸引火力?!”

卿瑤音拍了拍卿小北的頭發,眼神之中滿是欣慰。

“科學研究,可愛的事物往往會讓人放松警惕,這個時候,通常是最容易得手的,加油兒子!娘親相信你的美貌。”

卿小北:“……”

在卿瑤音的“強迫”之下,卿小北一步一頓的向前跌跌撞撞的走去。

沼澤地坑坑窪窪,凹凸不平,卿小北走的是萬分艱難,可是身後就是卿瑤音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卿小北咬了咬牙,繼續向前走。

“啊!”

面前沼澤地突然變稀,卿小北沒有防備的一只腳就那麽直接陷了進去,那白衣“狐貍”正彎腰不知道做什麽,聽到卿小北的叫聲,急急忙忙的轉過身來。

竟然……是個男的!

卿小北也愣住了。

原本做出來的陷進沼澤地因為這一愣神兒變成了真的,卿小北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胸口傳來悶悶的擠壓感覺,将卿小北的意識拉了回來。

現在的狐貍都這麽超前了,男女通吃?

卿瑤音躲在樹後面,看着白衣“狐貍”急急忙忙的将卿小北撈出來,一腳踏在懸浮的枯木上,轉身朝着陸地落去。

正是現在!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卿瑤音倏地消失,白衣“狐貍”好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神情一變,速度又加快了兩分,腳還沒落地,就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

白衣“狐貍”向前趔趄幾步,身形不穩的時候還不忘将卿小北穩穩當當的安放在地上。

看來這“狐貍”的心腸還不錯。

卿小北身子一落地,就地一滾,躲過娘親的“奪命連環腿”,匆匆找了一棵樹躲過去,娘親打起架來可不是鬧着玩的,他要保護好自己。

白衣“狐貍”好不容易站定,就感覺到了身後濃重的殺氣。

“卧槽。”

這是什麽情況?老爹叫他來這裏,莫不是在外面有了私生子,故意的!?

“還會說話?看來你這些年裏修煉的不錯呀。”

卿瑤音在聽到白衣“狐貍”說話的那一刻有些詫異,不過片刻,便收斂了所有情緒,開始專心對付白衣“狐貍”。

一掌落空,卿瑤音突然想起來,這個聲音自己好像在哪裏聽到過的樣子。

難不成這個狐貍曾經也想要害自己!

意識到這一點的卿瑤音手上的攻勢更加凜冽了,斬草要除根。

第 189 章 詭異的過去

卿瑤音倒吸了一口冷氣,也顧不上是不是會弄傷大皇子,粗魯的把他剛剛收回去的胳膊掰了出來。

在手肘上面桡側面上,幾個鮮紅色的牙印,看上去就像是剛被咬的一樣。

難道是狐貍精?卿瑤音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這若是放在以前,卿瑤音是絕對絕對不會信的,倒是自從自己穿越過來之後,卿瑤音甚至覺得,那些古代的傳說都是曾經真實存在過的。

不過,如果真的是如同大皇子所說的那樣,那就應該不是狂犬病。

就在卿瑤音快要将大皇子上上下下檢查個邊的時候,白太醫回來了,手上端着一個托盤。

卿瑤音看了一眼,身上是掩飾不住的嫌棄的氣息。

“你做的這麽幹幹什麽?”

“皇子不能喝水。”

“我知道不能喝水,可沒說他不能吃一些有水分的食物啊!你這樣是想噎死他嗎?”

卿瑤音叉着腰的樣子實在算不上好看,甚至可以說是潑婦模樣,白太醫卻是如夢初醒一般,長長的哦了一聲。

他一直以為,皇子的病不能喝水,便将水絕大部分的剔除掉了,但是卿瑤音的話像一個棒子,突然敲醒了自己。

既然不能喝那可以在吃食中花些心思!

看着卿瑤音不滿意的自己去動手的背影,白太醫的眼神異常的炙熱。

這個女娃,好像還真的有那麽幾分本事。

大皇子得的不是狂犬病,那就好辦多了,卿瑤音每日親自守在大皇子身邊,時刻注意着。

不出意外的話,按照卿瑤音的猜測,大皇子應該是中了一種毒,具體是什麽毒卿瑤音沒弄明白,看着大皇子的發病症狀和狂犬病的發病症狀相似,就先按照狂犬病的治療來用着。

雖然題不對路,雖然并不合适,但是白太醫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治療方法,對卿瑤音的态度,從一開始的嫌棄,變成了現在的仰望。

其實卿瑤音也挺佩服白太醫的,那麽大的年紀了還能夠被他這麽折騰,不容易啊。

不恥下問,白太醫化身小藥童,每日跟在卿瑤音屁股後面,問這問那的,好學極了。

“白太醫,您老怎麽不回太醫院呢,這麽多天不回去,那些藥童可要想死您了。”

被白太醫問的有些煩了的卿瑤音。

“想我?我又不是他們的娘親,想我做什麽!來來來,我們還是先讨論讨論這味藥……”

白太醫豪氣的一揮手,粗壯的大腿在地上踏出雄壯的節奏。

卿瑤音:“……”

不光這樣,白太醫好像打定主意要“吃掉”卿瑤音了一樣,拐着彎的問她有沒有心儀的人,有沒有偏愛的東西。

那雙眼放光的模樣讓卿瑤音都有些吓得慌,緊閉牙關,什麽都不肯說,就怕白太醫一時沖動提着刀就出去了。

索性大皇子這些天裏都沒有發病,卿瑤音也算是輕快一些。

但是每日裏就單單是躲白太醫,也夠卿瑤音受得了。

遠遠的瞧着白太醫背着一筐不明物體進了院子的卿瑤音,放下手中的東西,轉身就跑。白太醫雖然修為不怎麽滴,但是有一個特別好的優點,跑得快!

卿瑤音還沒來得及跑出去,就被白太醫攔住了。

“丫頭啊,老夫的兒子要回來了,要不要給你們安排見一面呢?”

“不用了不用了,白太醫您每日為大皇子的病就夠操心的了,這些,太麻煩!”

卿瑤音忙不疊的拒絕,白太醫說一不二,她還真怕白太醫把他兒子召喚過來。

“沒關系,大皇子什麽的,都不用過多照顧。”白太醫說到一半發現不對勁,又補充到!

“我是說,大皇子最近的病情挺穩定的,就不用我時刻看着了,老夫啊,清閑的很。

哦對了,老夫的兒子明日就要回來了,提前通知你一聲。”

嗬,感情卿瑤音還自作多情了一番,這哪是來和她商量啊,完全就是通知,和聖旨都有的一拼了。

“白太醫,不瞞您說,我明日有事不在宮中,您的兒子可別白來一趟。”

卿瑤音擺擺手。

“你要出去,去哪兒啊?”

卿瑤音的處境白太醫不清楚,只知道她是皇上召開治病的,只不過,白太醫不明白,現在大皇子的病還沒有好,按照皇上的脾性,卿瑤音可以走嗎?

看出了白太醫的疑問,卿瑤音潇灑一笑。

“我和皇上請示過了,明日出去為大皇子找藥。”

白太醫的表情很是微妙啊,卿瑤音心情頓時就好了起來,她的遠見之明!

想到這裏,卿瑤音就忍不住的佩服自己了。

白太醫轉過身,再轉過頭的時候,神情完全不一樣了,在卿瑤音眼裏看來,白太醫都快要開出一朵花了,還是一朵妖豔的菊花!

“這正好,我讓他和你一起出去,培養培養感情,嘿嘿嘿……”

培養你妹!

卿瑤音轉身無語問蒼天。

“為什麽,為什麽我要碰到白太醫?”

“因為老夫長得帥氣又風流倜傥!這還用問嗎?”

白太醫聽到卿瑤音的問題,自豪的擡頭。

卿瑤音卒。

大皇子是在狩獵的時候被狐貍咬了才得的病,卿瑤音看不出來是什麽,但是解鈴還需系鈴人。卿瑤音決定先去找到那只狐貍。

到時候,就可以知道大皇子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第二日天還沒亮,卿瑤音就偷偷摸摸的爬起來了,拿着皇帝給她的令牌,一路飛奔,生怕撞見白太醫去。

她可不想見什麽白太醫的兒子,若是白太醫的兒子遺傳了白太醫的那些耍無賴的“優點”,被兩個人煩那豈不是要嗚呼哀哉了。

卿瑤音胯下的寶馬是汗血寶馬,腳力很不錯,不過一個多時辰的功夫,就到了大皇子他們當時狩獵的地方。

要知道,這若是換了其他一般的馬,足足要走上一天才可以。

卿瑤音看着遠方感慨,血統真特麽的重要。

白太醫一早起來便沒有發現卿瑤音的身影,還以為她沒有起床,抓着一個宮女問過以後才知道,卿瑤音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

哼哼。

白太醫早就打聽好了卿瑤音要去哪裏,走了也沒關系,兩個人直接在那裏碰面也是可以的。

第 188 章 醒了

這可是一個十分棘手的病症!

人體每天需要飲水約1500毫升,喝水過少,将會出現脫水現象。

大家了不要小看這脫水的現象,一旦出現那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喝水就可以補充回來的。

人體脫水後,細胞液滲透壓升高,從而導致血液中的水分大量流向組織間隙,從而造成水腫,胸水腫,腹水腫,甚至腦水腫。

病人極為敏感,不光是水,就連微風、光照等,也會引發高度興奮。

就白太醫的将門窗封死,懸挂紗帳,從一定的意義上來看,是正确的,但是從卿瑤音的角度來看,有點弊大于利。

衆所周知,紗帳是一種很容易挂灰的布料,雖然短時間可以起到很好的防風作用,但是時間長了,上面的灰塵越聚越多,不但起不到作用,反而會對大皇子造成莫大的傷害。

屋子裏面沒有電燈,所以看上去有些暗。

司寇凱澤在司寇哲走的時候,便一同走了,走的時候還戀戀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卿瑤音,說是明天一大早再過來,這個動作引得司寇哲深深地看了一眼卿瑤音。

走了也不讓人消停!

卿瑤音坐在床邊,給大皇子不斷的把着脈。

或許是卿瑤音的神情太過沉重,又或許是卿瑤音的模樣太過于正經,卿瑤音不動,白太醫也跟着緊張了起來,咽了口口水,忍不住問到。

“你看出什麽了嗎?”

“沒有。”

卿瑤音皺緊了眉頭,白太醫看着她這個樣子眉心一跳,難道說是沒救了?

心裏惴惴不安,白太醫雙眼滿含着憂傷看向大皇子,就像是一頭快要渴死的老牛看着小牛在歡快的吃草,倒是有種他要撒手人間的悲壯感。

“咳咳。”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卿瑤音起身理了理衣服,徑直走了出去。

“我去放放水先……”

白太醫聽到這話還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而後一臉嫌棄的坐了回去。要不是大皇子睡着了他不能大喊大,他一定把卿瑤音整個人都好好問候一遍!

卿瑤音走在有些微涼的冷風中,忽然想到了百裏池淵,他現在在做什麽呢?是不是知道了她現在的情況?

哎呀!她在想什麽,為什麽要把希望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

迅速解決完,卿瑤音爬上了一顆大樹,凝望着那皎潔的月亮,那上面沒有嫦娥,沒有玉兔,也沒有廣寒宮,有的只是令人絕望的窒息和無窮無盡的隕石坑。

狂犬病,別說現在了,就是在二十一世紀,也是一種死亡率接近百分之一百的病。

什麽意思呢,得了狂犬病,幾乎就是沒救了,除非有上帝眷顧,不過這是不太可能的。

不說別的,就連那些治療狂犬病的藥物,卿瑤音就沒有啊!這還怎麽治!

卿瑤音第一次覺得,未來那麽迷茫。

大皇子迷迷糊糊的睡着,在夢中,有一個女子的身影,不斷的走進,走進……又遠去,大皇子跌跌撞撞的前進,顧不得身上的痛楚,不斷的追趕着。

“我是來拯救你的。”

女子開口,臉上是流光一般的笑容,莫名的大皇子那顆已經麻木的心又升起了希望。

看不清她的容貌,大皇子恍然驚醒,看着四周漆黑一片,只記得那個驚為天人的笑容。

那個女子……是誰?

看到大皇子一睜開眼睛,白太醫留守了上去,将剛剛給大皇子擦汗的木盆和手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進空間,而後上去關切的問到。

那表情,就像是一只饑腸辘辘的貓看到了沒有反抗之力的蝦子一樣,剛到門口的卿瑤音打了個哆嗦。

“大皇子,您感覺怎麽樣?”

大皇子在不發病的時候,神智還是清醒的。

“餓。”

大皇子開口,卻是看着白太醫身後的卿瑤音的。和消瘦的臉頰十分不相符的大眼睛中,竟然有些委屈?

卿瑤音走過來,一手提溜着白太醫把他扔到後面去。

“讓廚房做些沒有湯水的食物來,要軟一點的。”

“我又不是下人。”

白太醫很有骨氣的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淡定的拍了拍身上的土,他不生氣,嗯……他已經習慣了!

“那大皇子餓了可怎麽辦啊,大皇子你的命好苦啊,白太醫都想要餓死您……”

“行行行,我怕了你行了吧,閉嘴!”

白太醫咬牙切齒的說道,轉身出去做飯去了,給大皇子做的吃食,他還是比較了解的。

卿瑤音沖着白太醫遠去的方向冷哼了一聲,還治不了你了,心情很不錯,以至于卿瑤音忽略了在她說“大皇子的命好苦”的時候,大皇子眼中閃過的一絲不一樣的情緒。

好不容易清醒着,卿瑤音怕他又犯病,急忙開口詢問,畢竟她對于狂犬病也是略懂。

“大皇子,您在得這個病之前都去過哪裏,接觸過什麽不一樣的東西或者人沒有?”

狂犬病的攜帶者一般是各種各樣的動物,人基本上沒有,但是卿瑤音也不排除是另外一個得了狂犬病的人抓傷或者咬傷了大皇子的可能性。

大皇子的眼珠子轉了轉。

“我記得,那是一次春季狩獵……

我騎着棗紅色的高頭大馬,追着一頭銀毛狐貍,一直到了密林深處,那狐貍的皮毛很不錯,我想要把它抓住,送給父王,但是那頭狐貍太過靈活,左轉右轉便不見了。

而我……在密林之中迷了路。

那狐貍突然就竄了出來,一口咬在我胳膊上。”

大皇子說着把自己的胳膊伸到卿瑤音眼前,若不是他的眼神還算是清澈,卿瑤音就差點以為他是故意的了。

胳膊橫在眼前,差一點就要杵進卿瑤音眼睛裏邊了,看着大皇子,卿瑤音有些同情,看來真的是病毒入體病傻了。

哎,多好的孩子啊,可惜是個傻子。

大皇子沒有看到卿瑤音臉上的表情,自顧自的往下講,下面的話讓卿瑤音愣住了。

“那狐貍在我胳膊上狠咬了一口,而後竟然朝着我笑了笑,那分明是一張人臉!

當我回過神的時候,眩暈感一陣陣傳來,再醒來,就是在宮裏了。

然後就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第 187 章 你能拿我怎麽樣

“那我就不知道咯,不過我聽說白太醫是這宮中最厲害的太醫了,沒想到連區區麻沸散都沒有聽說過,該不會是浪得虛名吧。”

卿瑤音揶揄到。

讓卿瑤音有些意外的是,白太醫非但沒有惱羞成怒,反而是一臉理所應當的表情。

“《大醫精誠》中曾經說過:故醫方蔔筮,藝能之難精者也,既非神授,何以得其幽微?世有愚者,讀方三年,便謂天下無病可治;及治病三年,乃知天下無方可用。故學者必須博極醫源,精勤不倦,不得道聽途說,而言醫道已了,深自誤哉!

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都告訴我們,一個人即使是學的再好,也不能自負,天下那麽大,活到老學到老,不會也是正常的事情。”

白太醫說的臉不紅氣不喘,卿瑤音都有些佩服他的厚臉皮了。

“強詞奪理。”

“非也非也,此乃大醫之道也,吾勵志要做蒼生大醫,而非一家小醫,不恥下問,是我為數不多的美德之一。”

白太醫悠然的摸着胡子。

這樣倒是讓卿瑤音對白太醫的态度改觀了不少。

雖然之前被卿瑤音公然質疑他的決定有些丢臉吧,倒是後來當白太醫發現卿瑤音還算是有些本事的時候,雖然嘴還是挺賤的,但是不恥下問,這一條不錯。

卿瑤音自認為自己這也算是間接的要當一回老師了,心情很不錯。

那大皇子瘋瘋癫癫的,嘴角還殘留着剛才癫狂時期留下來的口水,胡子和頭發也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有修剪了。

口水留到胡子上面,混合着之前本就有的髒污,整個粘成了一塊兒。

這要是洗起來該有多麻煩!為了那些小宮女們的未來,卿瑤音決定,直接剪了!

胡子也不是什麽貴重東西,剪了還省事。

毫無預兆的,卿瑤音那麽一剪刀就上去了。“咔嚓”一聲,一團已經看不出來是什麽的黑乎乎的東西掉落在地。

卿瑤音分明看到,那團“不明物質”掉到地上的時候,還彈了起來,上面的灰塵濺得老高,好像……還有幾個不明物體,小小的蹦蹦跳跳的走了……

“你…你你…你你你!”

常喜公公今天一整天被卿瑤音打擊的已經夠多了,但是他沒想到卿瑤音竟然敢直接動手。

皇家人的胡子可不能讓外人随便剪。

卿瑤音斜睨了一眼常喜公公,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

“公公啊,這是治病需要,您為了大皇子好,一定不會幹擾我們治病的吧!”

騎虎難下,進退兩難,常喜現在若是說不,就代表他不想讓卿瑤音治好大皇子,到時候說不定會有“有心人”給他安上一個意圖謀反,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說法,那他就完了。

思慮再三,常喜還是決定,不摻和。

“這自然不會,卿小姐請吧。”

“嗯。”

卿瑤音十分高冷的端着架子,在常喜面前如此找回面子,真的是太爽了!

距離卿瑤音離開卿府已經大半天的時間了,卿思遠在府中走過去走過來,渾身上下整個人都不好了。

如果卿瑤音在宮中發生了些什麽,那怎麽辦,會不會牽連到卿家。

卿思遠現在算是想清楚了,皇上就是想要削弱他手上的力量,雖然現在卿家可以不上朝,倒是那可以調動兵力的虎符可是還在卿思遠這裏。

如果皇上借着這件事情想要把虎符收回去的話,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惴惴不安的等待了将近一天的時間,快到傍晚的時候,有人過類,給卿思遠傳信。

說是她在宮裏發現了許多好玩的東西,要在宮中待幾天,等她全部都看夠了再回來!

言語間透露着白眼狼的氣息。

卿思遠把手中的令牌翻了個面,終究沒有進宮去找卿瑤音。現在若是去了,卿瑤音沒事,豈不是尴尬。

随着夜色的降臨,有人歡喜有人憂。

大皇子還在睡着,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倒是讓人得了這清閑。其間司寇哲還過來裝模作樣的寒暄了幾句。

大概意識就是讓卿瑤音好好在宮裏住着,不要着急,慢慢治,具體什麽時候将卿瑤音送回去,司寇哲并沒有提到,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大皇子卧在床榻上,指甲應該是很久都沒有修剪了,長得老長,指甲縫裏全是灰黑色的泥。

剛才的情況緊急,現在靜下來細細一看,周圍的環境甚是不堪入目。

卿瑤音急忙吩咐人給大皇子換了個住處。因為有了司寇哲的吩咐,那些小宮女小太監們對于卿瑤音的話一點都不敢怠慢,很快便收拾了一個房間出來。

大皇子被安放在床上。

卿瑤音坐在床邊的凳子上,雙眼眨都不眨的直直的盯着大皇子,越看越覺得詭異。

按照二十一世紀的當代醫學來劃分,狂犬病的臨床表現可分為狂躁型及麻痹型兩型,顧名思義就是一動一靜,而每型又分別分為三期:

第一期:前驅期,兩種類型的狂犬病的前驅期十分相似,大多表現為在興奮狀态出現前,大多數患者都伴奏有低熱,嗜睡,食欲缺乏,少數有惡心,嘔吐,頭痛,背腰痛等症狀,周身不适等;對痛,聲,光,風等刺激開始敏感,并有咽喉緊縮感。

而第二期:興奮期或痙攣期,兩型的表現就大不相同了。

卿瑤音看大皇子的具體情況,比較符合狂躁型狂犬病!

狂躁型狂犬病患者,極易進入高度興奮狀态,用比較尋常的話來說,就是容易癫狂。

在高度興奮期,患者會感到極度的恐懼,有大難臨頭的預兆感,會感覺到天塌下來了,地陷下去等等預感。并對水聲,光,風等刺激非常敏感。

極小的刺激被患者無限放大,從而引起發作性咽肌痙攣,呼吸困難等。

像是白太醫所說的,大皇子自患病後一直懼水,畏光,幾乎全部符合狂犬病的病發症狀。

懼水是狂犬病的特殊性症狀!

患者飲水,見水,甚至是聽到流水聲,都會引起嚴重咽喉肌痙攣。

第 186 章 發病

白太醫卻像是司空見慣一樣,一邊用他那強有力的臂膀抱住大皇子,一邊有條不紊的吩咐着。

“快拿繩子過來!把大皇子按住了,不要讓他亂動,也不要讓他咬到自己!”

剛說完,便有小太監拿了繩子上來就要綁住大皇子,可能是之前大皇子發病的時候大家都有了防備,在這屋子裏也備了繩子以防萬一。

但是,大家別忘了,現在的大皇子可是處于發病的狀态。

雙目通紅,口水直流,嘴裏還不斷的發出嘶吼聲,手彎成爪,就要朝着別人抓過去,這還真是像極了狂犬病。

卿瑤音心裏“啪嗒”一聲。

她一邊希望這是狂犬病,這樣的話,自己對于狂犬病還算是熟悉,初步治療起來肯定是見效快,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卿瑤音又不希望大皇子得的是狂犬病。

在二十一世紀,狂犬病并不是什麽大病,但卻是一種令醫生分外為難的病症,因為狂犬病,治不好!

如果是別的病的話,卿瑤音還有可能治好,但是如果确證是狂犬病的話,那卿瑤音就麻煩了!

東宵大陸人人修煉,以玄氣為基礎,各項技能都有了堪稱完美的屬性加成,但是從根本上來說,病理都是一樣的。

卿瑤音不知道摻雜了玄氣的醫術能不能把狂犬病治好,這個她還真沒有把握。

不多時,大皇子便被一群太監給壓住了,像是疊羅漢一樣,大皇子被壓在最下面,嘴裏還在不斷的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壓在他上面的小太監也不敢起來。

眼看着大皇子就要被壓的口吐白沫了,可不要在卿瑤音還沒有出手的時候就被這群太監先壓死了!

卿瑤音急忙出手阻止,但偏偏那個什麽白太醫,就跟卿瑤音在作對。

“你們這群人給我起來。”

“起什麽起,我命令你們,都不許起來,沒看到大皇子發病了嗎,如果放開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你們一律自己承擔。”

白太醫的話頗有一種推脫責任的感覺。

被壓在下面的大皇子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卿瑤音顧不上許多,一掌揮開上面的幾個太監,大皇子忽然之間失了束縛,擡起頭看了卿瑤音一眼,仿佛所有的力氣都回到了身體裏了一樣,重新“振作”了起來!

這還了得。

卿瑤音素手在空中揚起一個幾乎完美的弧度,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卿瑤音的手上。

這一刻,沒有其他的幹擾,卿瑤音成了所有人視線的焦點。

“砰”的一聲,大皇子毫無預兆的就倒在了地上,白太醫這才回過神來,一臉嫌棄的看着卿瑤音,順便還向後挪了幾步。

“你那手裏面抓的是屎嗎,怎麽這麽臭,把大皇子都給臭暈了!來人,快點給我把大皇子扶起來。”

“啧啧,老匹夫沒見過吧,本姑娘就是喜歡你這幅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卿瑤音叉着腰,看着一衆人将大皇子擡回去,順便綁在了床上,白太醫跟着忙前忙後,可是卿瑤音分明看到,那白太醫在衆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大皇子身上的時候,他還用綁大皇子的繩子紮了一個蝴蝶結。

老悶騷!

這是卿瑤音在和白太醫見第一面給他的第二個評價。

等到所有人都去了另外一間屋子,卿瑤音這才嫌棄的甩了甩手,好臭哇,她都有點嫌棄自己了。

在穿越過來之後,卿瑤音為了重溫前世的醫術,找了不少的藥材,但是前世那個堪稱為奇跡的東西,麻沸散,卿瑤音卻是怎麽也找不到,任何的植物之中都提取不出來。

在中國的醫藥歷史上,麻沸散絕對算得上是一個歷史性的轉折,沒有麻沸散的中醫,就不能算的上一個真正的中醫。

終于,在卿瑤音孜孜不倦的探索道路上,找到了一種可以提煉出來麻沸散的花。

這種花名為麻沸花,這是卿瑤音給它取得名字,麻沸花呢,喜歡陰暗的地方,但是又不能有太多水分,對于生長環境極為挑剔。

一般都是在密林深處才可以找到!

卿瑤音好不容易找到了幾多麻沸花,提取到了麻沸散,簡直要高興壞了,和二十一世紀的麻沸散幾乎一模一樣!

卿瑤音高興的蹦噠了幾天。

不過,凡事都有好壞兩面,卿瑤音找到了麻沸花,但畢竟不是曾經熟悉的提煉麻沸散的植物,所以,麻沸花提煉出來的麻沸散,有一個不算是很大的“副作用”。

那就是臭,很臭,特別臭,惡臭不堪!

其實說到底,卿瑤音有時候也會嫌棄,但是有的用總比沒得用好!卿瑤音還是把它用在了大皇子身上,效果顯著!

不過,在外人面前,卿瑤音就算是嫌棄也不會表現出來,自己的東西,只有自己才可以嫌棄。

白太醫把大皇子放在床榻上,急忙喚人來将大皇子綁上,生怕一不小心大皇子就會醒來一樣,不過出人意料的是,他們都綁完好久了,大皇子也沒有一丁點兒要醒來的跡象。

白太醫慌了。

“這是怎麽回事?”

難不成你是想要謀反?白太醫眼神不善的盯着卿瑤音。

卿瑤音拍了拍手,悄悄用玄氣将手上殘留的“麻沸散”沖下去,這才感覺好一點了,慢慢悠悠的走過來,一點都不着急,把白太醫氣了個半死。

“我說我就這麽不招人待見啊,你能不能再走慢一點點!”

“好啊。”

卿瑤音滿足白太醫這個為數不多的願望,白太醫崩潰抱頭。

“放心吧,大皇子沒事,這是麻沸散,可以讓大皇子好好睡上幾個時辰,看他這樣子,恐怕很久都沒有好好睡一覺了吧。”

躺在床榻上的大皇子眼眶深陷,衣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在剛才的拉扯中,領口被撕開一塊兒,消瘦的鎖骨露了出來。

看上去就像是剛從非洲來的難民一樣,吃不飽穿不暖,這個皇子當的,卿瑤音都替他憋屈。

“當真?”

白太醫還有些不相信,用懷疑的目光打量着卿瑤音。

第 185 章 見好就收

這赤裸裸的鄙視讓白太醫這個“斯文人”都差點要不顧一切的沖上去和卿瑤音比試比試了,還是被司寇凱澤強行拉住的。

司寇凱澤給常喜使了個眼色,常喜不情不願的看着卿瑤音,等到過了一會兒,白太醫冷靜的差不多了,整了整衣服,恢複了平日時的模樣。

極力的壓制着自己的情緒,白太醫開口,還算是平和。

“這位卿小姐,請問您為什麽要這麽做,大皇子的病見不得陽光。”

卿瑤音翻了個白眼。

“你是冒牌的吧!病人得多見陽光,呼吸新鮮空氣,連這點規律都不懂,你還有臉在宮裏混?如果我是你的話,直接一頭撞死得了。”

這下可好,好不容易緩和下去的情況一觸即發。

白太醫現在也顧不上什麽形象問題了,他研究醫術這麽多年來,不說別的,在崇明國,甚至是東宵大陸上,還沒有幾個人敢這麽和他說話。

藥箱被甩到藥童身上,白太醫卷着袖子!

“你你你……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的人在說誰?”

卿瑤音當即反駁回去,白太醫很快回到。

“說你!”

結果,白太醫剛說完就發現,有些不對勁,臉色一邊,脫了一只鞋子就向卿瑤音扔了過去。

“小兒本事不怎麽樣,這張嘴倒是生的伶牙俐齒!”

呦呵!還來暗器!

卿瑤音身子一閃躲了過去,誇張的捏着鼻子,一臉嫌棄。

“不光醫術不怎麽樣,人也不怎麽樣,咦……”

只不過短短的一句話,直接讓白太醫爆發了,司寇凱澤死命拉着才沒讓兩個人打起來。

白太醫的修為并不高,索性在平日裏直接不用了,完全是憑借蠻力,司寇凱澤很容易便攔住了,不過身上卻是挨了白太醫好幾下。

常喜看到情況有些受不住,這下子也顧不上什麽別的了,牢牢的抓住卿瑤音,生怕她先竄出去。

雖然不知道卿瑤音的具體修為,但是故意這打起來的話,白太醫打不過她。

卿瑤音倒也沒有過多的掙紮,看着被司寇凱澤拉住的白太醫不屑一顧。醫術醫術不怎麽樣,打架還不會!一無是處!

第一次見面,卿瑤音就給白太醫扣下了這個帽子。

殊不知,白太醫的醫術在東宵大陸上,算是頂尖的那一波了。

而令司寇哲尊重白太醫的還不光如此,醫術好是一方面,再加上白太醫暴躁的性子,脾氣一上來,管你是天皇老子還是誰,直接就開打。

記得那一次直接用酒杯砸到了皇帝的桌子上,雖然心裏很氣,可是白太醫肚子裏的東西是誰都沒有學過來的,司寇哲只能是道歉加賠禮。

這才把白太醫給哄好了。

從那之後,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白太醫的脾氣,不會再輕易招惹他。

但是卿瑤音可不信這個邪,什麽脾氣暴躁,完全是自己作的!

就像是那個電視廣告所說:小孩子不聽話,多半是閑的,揍一頓就好了。

對付白太醫,也是同樣的道理,更何況,就他那半吊子修為,她都不用動手,白太醫也打不過她。

“喂,耍夠了沒?本小姐忙得很,可沒有空看猴子跳梁!”

司寇凱澤拉着白太醫,又不能還手,苦不堪言,偏偏卿瑤音還在火上澆油,司寇凱澤的頭都快大了。

“行了行了,白太醫啊,我們當前的主要任務是為皇兄治病,這些私人恩怨,我們事後再解決!事後再解決!”

司寇凱澤忙不疊的打圓場。

好在白太醫雖然脾氣暴躁,但是談及看病的時候卻是十分正經的,當下就收了動作站好,若不是他的一只腳還缺着鞋子,卿瑤音都要以為剛才是她幻覺了。

還有這樣的人,開眼界……

“老夫大人有大量,不和你這個小娃娃計較,大皇子的病重要,待老夫先去看看。”

小藥童乖乖的跑過去把白太醫的鞋子撿回來,真是一條合格的“走狗”,卿瑤音對白太醫的第一印象并不好,連帶着小藥童也遭殃。

“那是你打不過我!”

赤裸裸的揭穿現實,卿瑤音一點面子都不給白太醫留。

白太醫氣得胡子都快要翹起來了,不過看上去還在抑制着自己,用力甩了甩袖子,不再理會卿瑤音,徑直進了屋裏。

卿瑤音看着,白太醫那甩袖子的模樣好像把自己全身的力氣的用上了。

恍惚間,卿瑤音仿佛還聽到了“嘎嘣”一聲,有些牙酸的咽了口口水,都老胳膊老腿了,還學人家年輕人置氣,也不怕把胳膊甩斷咯……

屋子裏面的空氣并不是很好,卿瑤音看見在前面的白太醫也皺着眉頭。

這是什麽情況?剛才不還在質疑她嗎,現在這幅樣子,難道是不知道這裏變成了這個樣子?

屋子裏面都被卿瑤音翻得差不多了,但是仍舊沒有看到大皇子的身影,卿瑤音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大皇子早就不在了,被悄悄的處理掉。

只見白太醫東看看,西找找,不一會兒,就從偏房的床底下,找到了灰頭土臉的大皇子。

大皇子整個人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蜷縮在床底下,身上的衣服不知道都多久沒有換過了,散發出陣陣惡臭,此刻,白太醫正不嫌棄的拽着大皇子的衣領子。

如果不是卿瑤音知道現在的狀況的話,一定會以為這是讨債的上門抓酒鬼來了。

白太醫一臉憤怒還沒有完全退下去,再加上大皇子沒有精神的頹廢模樣,活脫脫的演了一出苦情戲有木有!

不過大皇子的病好像确實是像白太醫說的那樣,畏光,懼水。

剛被從床底下拽出來,原本還算是平靜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大皇子突然發狂,雙眼一下子變得通紅。整個人也來了精神了。

嘿!這比興奮劑還好使!

卿瑤音已經異常迫切的想要知道大皇子是得的什麽病了。

跟在後面進來的司寇凱澤,估計也是好久沒有看到過自己這個皇兄了,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震驚。

第 184 章 庸醫

不過是一個草包,皇上讓她來不過是為了打壓卿家,讓他們再一次下不去臺罷了,哪裏指望着卿瑤音真的可以治好大皇子,她還以為自己是誰,這麽大的膽子!

司寇凱澤抱着胳膊,一聲不發的看着戲,倒是眼中有一瞬間的流光閃過。

“常喜公公平日裏唇齒可是犀利的很,現在怎麽結巴了呢?既然皇上親自下令請我過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常喜公公現在這個樣子,莫非是想要抗旨?”

卿瑤音故意強調了“親自下令請”這幾個字,提醒着常喜公公,這件事情還輪不到他來說道,要是看不慣的話,就去找司寇哲去啊。

反正這件事情是司寇哲整出來的,他如果不下令,自己現在還在卿府悠哉悠哉的曬太陽,逗兒子呢!

常喜的嘴巴動了動,沒說出什麽。

只是暗自拉了一個小太監,讓他去把這裏的事情告訴皇上。

卿瑤音看到了常喜的小動作,沒說什麽,如果不行那就太好了,她還巴不得司寇哲現在讓她回去呢,反正她還沒有見到大皇子,司寇哲不會拿她怎麽樣的。

手上的動作不停,卿瑤音不過三兩下,便把原先嚴嚴實實糊在門窗上面的東西全部扯了下來。

久違的陽光照進屋子裏面,稍微沖淡了些腐朽的氣息。

卿瑤音一眼望過去,屋子裏面的家具倒是華麗,看來司寇凱澤并沒有苛刻這個得了怪病的兒子。

可是,家具上面落得一層厚厚的幾乎可以扣的下來的灰,卿瑤音是怎麽也忽略不了。

卿瑤音轉過頭看了一眼那些小宮女們,眼神像是一柄利刃,穿透力極強,如同直接看到了那些宮女的心裏一樣,有幾個宮女心虛的低下了頭。

看來這裏司寇哲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吧。

想來也是,這樣一個患病之人,對于他來說還有多少的利用價值,能夠做到這樣,不容易……

皇宮的事情,卿瑤音不想管,也管不了那麽多,她現在只想把那大皇子的病搞清楚了好回去,表裏不一的皇宮,太不适合她了。

外間沒有人,卿瑤音慢慢向裏,越是深入,便越是氣憤。

這屋子裏面無處不在的沙帳是什麽情況,別告訴她那個什麽勞什子白太醫是個同志,喜歡這些女孩子家家喜歡的紗帳。

卿瑤音一邊在心裏罵着傻缺,一邊自己動手将那些紗帳全部扯下來丢到一旁。

那些宮女太監們根本不用看,一點也指望不上,而常喜看到卿瑤音的這個舉動,似乎是意識到了,即使是自己來口阻攔,也不會有什麽結果,雖然臉色鐵青,但是很聰明的沒有說話,只是不斷的用手指捅咕着身後的小太監,讓他們去給司寇哲報信。

這些卿瑤音都看在眼裏,一笑而過。

小太監跪在地上,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皇帝呢,那高高在上的氣質,盤龍卧虎的柱子,這大殿裏的每一樣東西都讓他感到害怕,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空氣靜的小太監都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半晌,他聽到頭頂上傳來不怒而威的響動。

“既然卿瑤音那麽胸有成竹,那就讓一直為大皇子看診的白太醫過去與她一同看看,朕的皇子究竟是得了什麽病。”

“是。”

小太監如釋重負的從大殿裏出來,深深的看了一眼大殿,眼神之中是無盡的向往與希望,而後轉身朝着白太醫那裏報信去了。

卿瑤音在屋子裏面翻來翻去,像極了一個來抄家的惡霸。

常喜和司寇凱澤兩人都沒有動,他們都不知道卿瑤音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只不過,不同的是,司寇凱澤看着卿瑤音的眼神愈發的不尋常起來,他以前怎麽沒有發現,卿瑤音還有這樣的一面,誰能告訴他,這個臨危不懼,看着他一點都不害怕的卿瑤音,真的是之前那個只要遠遠的看到自己就會臉紅的卿瑤音嗎?

五年的時間,究竟經歷了什麽可以把一個人變成這樣,天翻地覆,猶如重生。

白太醫正在搗藥,看到一個小太監急急忙忙的跑過來,還以為是後宮又有哪位嫔妃來拿一些養身體的藥,連頭都沒擡就讓手邊的小藥童去招待。

小太監越過藥童,看着白太醫,臉上都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白太醫,我不是來拿藥的,是來找您去大皇子那裏一趟的。”

“哦?”

大皇子那裏?白彥佗記得,大皇子那病不是看不好,養着了嗎?難道是大皇子的病突然惡化了!

白太醫急忙便取了藥箱,連問都沒問,便帶着一個小藥童随着小太監去了大皇子那裏,一路上小太監幾次想要開口,可是白太醫就像是突然之間被附體了一樣。

不過辟心境的修為,拽着他竟然一路飛奔!

那着急的模樣,還真是不負藥瘋子這個名號。

等到了大皇子那裏,白太醫一下子愣住了,而後怒喝。

“這是什麽情況,是誰把那些門窗都打開的,當老夫是空氣嗎?把老夫的話當做耳旁風!”

卿瑤音正在找大皇子的路上狂奔,突然聽到外面有人罵罵咧咧的,原本沒找到大皇子心情就不怎麽樣,聽到這話,臉一拉便走了出去。

常喜在後面,看着卿瑤音的背影和白太醫憤怒的模樣,臉上有了些笑意,自作孽不可活。

皇上可是最信奉白太醫了,不說別人,就連皇後也得給白太醫面子,卿瑤音這次的行動,按照白太醫那較真的性子,可有好看的了。

“啪!”

卿瑤音豪氣的把門一踹,憤憤的開口。

“本小姐讓做的,誰看不慣站出來,比試比試啊!”

說着就要撸袖子。

白太醫專攻醫術,修為是他的弱點,聽到卿瑤音這麽說,有些意外,臉都漲紅了。

司寇凱澤看情況有些僵,急忙出來打圓場。

“白太醫不要動氣,這是皇上剛剛請過來的,可能說話有些直,您不要往心裏去。”

白太醫剛憤怒起伏的胸膛剛剛平靜了一些,就聽到卿瑤音在那裏低聲冷笑。

“假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