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5 章 :滇王妃

這其中,自是有一番緣故。

滇王妃,名喚馮如蘭,是馮皇後的外甥女兒,在護國公府那一輩中行二。

滇王自幼喪母,滇王便被堯明帝指在了馮皇後跟前養着,馮皇後先前幾年還想着自己生個孩子,可過了四十歲的年紀,便不再有這個念頭了,只把滇王當做親生的。

可到底不是親生的,她心裏是有些隔閡的,加上滇王也有些小聰慧,為人不算木讷,他的生母南妃,是西南王獨女,西南王什麽門第,她以前望都不敢望的。

當年為着滇王的事情,西南王還特意千裏迢迢地過來,與堯明帝細細論道了一番,大概意思就是,滇王養在西南王府,不讓馮皇後養着,因為馮皇後粗鄙不堪,西南王看不上。

這事最後沒談成,可西南王說馮皇後的那些話,卻都一字不落地傳進了馮皇後的耳朵裏。馮皇後氣了個半死,對滇王自然又離心了許多。

到他結親那年,本來馮皇後都已經忘了這些事了,可西南王又送了封折子到堯明帝跟前,大意就是說,選好了滇王妃,就等堯明帝點頭,就把人給送過來,這其中問都沒問馮皇後一句。

馮皇後這次是真心氣壞了,養了十多年快二十年的人,就算養只豬狗也是會生感激之情的,何況她對滇王也不算差,怎麽就給自個兒子的姻緣說句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她可是後宮之主!

馮皇後惡向膽邊生,便做了一件讓整個皇室都無語的事情,她讓護國公府弄了幾個女子進宮,然後在裏面挑了一個姿色和相貌、品性最一般的女子,然後讓護國公夫人認了她做嫡女,又設計了一場滇王和這女子的好戲,便坐實了兩個人的姻緣。

她這個舉動氣地西南王府幾乎與皇室生仇,這麽多年都沒再派人進京過,堯明帝大概也知道理虧,竟然也沒追究,就任由西南王這麽鬧了。

滇王也是個孝順的,對馮皇後并無任何不滿,只道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乖乖地娶了那馮氏如蘭。

馮皇後做事憑着一時沖動,事後也有些後悔了,可人人都認了,她倒是不好說什麽,只是對馮如蘭便左看、右看都不順眼起來,總覺得愧對滇王,對滇王也就有些心虛,不怎麽敢召見他到跟前演什麽母慈子孝的好戲了。

可馮皇後心虛,她給滇王強配的這個滇王妃可不是個好惹的,她三五不時地就往後宮跑,而且動不動就是哭啼,無非就是滇王今日未宿在她房中,明日和她少說了一句話,再後日又給哪個小妾買了釵環這種宅中小事。

馮如蘭的日常訴苦都是這樣的,“兒媳自幼身子骨便弱常人幾分,是受不得氣的,母後也是知道的,偏他不把兒媳放在眼裏,常給兒媳氣受,只因兒媳是母後指給他的,他當真是不念母後的一分情義的。”

馮皇後是經不得激的,最讨厭吧別人不給她面子,馮如蘭來一趟,便要在宮中因病養上三五日,最後以滇王親自上門負荊請罪把人接回去結束。

這種戲碼,在翠微宮中上演了十多年,當事人好似都樂此不疲,可後宮中的人受不了了,尤其是周太後。

周太後本就對馮如蘭十分不滿,又見她如此不守規矩,把後宮當自己家後宅來糟蹋,便時常讓人去給馮如蘭“看病”,每看病一次,便要送她去別宮裏養小半個月,狠狠打了馮皇後的臉面。

馮如蘭也因此規矩了許多,可那也只是不到後宮來鬧了,在滇王府照樣鬧騰地雞飛狗跳的,馮皇後時常便讓人去滇王府主持公道,也時常因此受周太後的奚落。

周太後今天提起這茬,可不是明晃晃當着江貴妃、鳳妃的面打她的臉?馮皇後回來便砸了幾個花瓶。

她今天白白賠了那麽多首飾進去,可不是真去陪周太後玩的,她還不是想知道,堯明帝今年要不要留雅秀園的人。

本來這事,就該她管,偏周太後總是指給江貴妃,堯明帝也不聲不響地認了,她做這個後宮之主,除了在人前露個臉,竟是半點實權也沒撈着,馮皇後越想心中越心糟,後牙槽都快咬碎了。

“回皇後娘娘,這事奴婢一直打聽着呢,聽說跟往年一樣,皇後娘娘你不用擔心了。”聽雨見馮皇後提這事,便有些得意,她知道馮皇後最關心什麽,自然就留心什麽。

馮皇後聞言,心中一喜,那滿腔的怒火瞬間跑沒了影,她随手從頭上拔了根釵子扔給聽雨,“到底是慣跟着本宮的,機靈地很,賞你了。”

“多謝皇後娘娘。”聽雨忙接住了,放在手中感覺了下它的重量,心中頗滿意,那眼睛一眨,便又有好話出來,“娘娘,奴婢還有件喜事正要與你說呢。”

“哦?”馮皇後一聽,有了些興趣,“可是護國公府有什麽消息傳來?”

聽雨忙搖頭,道,“不是的,是蕙蘭縣主,她如今在外面又得了好的名聲呢。”

“蕙蘭?”馮皇後聽到江盈惠的名諱,面上的喜色便去了大半,興致也少了很多,她懶懶道,“她不是被陛下派去九江城了嗎,難道在路上又得了什麽寶貝不成?”

江盈惠的名聲怎麽來的,沒有比馮皇後更清楚的了,她除了銀子和些寶貝,還有什麽能讓她有點名聲?就是不知道東西是送到了長寧宮,還是瀛明宮,反正她翠微宮是沒有的。

“寶貝倒是不曾聽說,是她那個善仁會,當初娘娘你還去過一次的那個善仁會,如今沿途募捐,得了更多人的推崇,百姓們個個誇她是神仙下凡呢。”聽雨把自己聽到的小道消息喜滋滋地報了出來。

說完卻沒得到馮皇後的反應,她轉頭去看馮皇後,見她翻了個白眼,只“哦”了一聲,便一心看自己的鳳仙指,心中一頓,也有些莫名的尴尬。

是啊,這事跟馮皇後好像也沒什麽幹系,得意的是蕙蘭縣主啊,可這話說了出去,總不能收回來,聽雨腦子一轉,便繼續胡謅道,“皇後娘娘你想啊,蕙蘭縣主名聲好了,那麗人坊的生意不就好了?指不定又跟往常一樣,日進鬥金呢。”

作為馮皇後與外界接觸的主要接洽人,聽雨當然知道,這兩年,麗人坊的生意落下了不少,馮皇後的分紅也一月少一月。

馮皇後聞言,這才有了些歡喜,“你說地對,本宮剛還真沒想到。”她眼睛動了動,便招手讓聽雨到跟前,“你出宮一趟,把護國公請過來一趟,就說本宮有要事跟他說。”

這麽個好機會,可要做那個江盈惠說的什麽,廣告,宣傳!

第 465 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

“快點停下,別讓這些東西過來!”

鬼面具大聲對着秦凡吼道。

但是秦凡好像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沒有絲毫回應。

“我把我所有的東西都給你,你趕緊讓這些東西滾開!”

雖然現在的秦凡還是觊觎鬼面具身上的東西,但是發生了剛才的事情之後,秦凡知道,鬼面具這家夥是絕對不可能真心實意的把自己的東西丢給自己的。

既然自己已經得到了這家夥操控傀儡的術法,見好就收,把這家夥殺了就是。

只要把這家夥殺了,就再也沒有人會知道自己會操控傀儡。

可惜的是,剛才羊皮紙上面記載的東西,只告訴秦凡操控傀儡的方法,并沒有方法能夠制造傀儡的辦法。

如果秦凡兩千年的記憶還在的話,也許還能記得只言片語淬煉傀儡的方法,但是現在顯然已經不行了。

終于,那些傀儡全部都一擁而上,把鬼面具壓在了地上。

秦凡就操控着這些傀儡,一點一點的咬碎它們主人的血肉,咀嚼它們主人的骨頭。

場面血腥,讓他一度別過頭去不敢看。

終于,那個人沒有了動靜,算是徹底死去。

而現在,這群傀儡已經算是秦凡的私有物品。

此時的秦凡坐在轎子上,讓這些傀儡帶着自己,一步一步的朝着山下走。

剛走到李家門口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有心想要進去看一看,但是想了想,還是不要進去。

“大家給我抓住他!”

秦凡才剛剛走過李家的門口,就聽見了自己背後青年人的聲音。

這個聲音他自然是記得的,可不就是李道明那家夥。

現在李家的家主已經死了,李道明可能已經順位成了家主繼承人。

“給我殺了他!”

聽到李道明對自己的家丁下令之後,秦凡轉過頭來,有些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目光當中十分挑釁。

就是仗着自己的實力高強,故意的。

他就是想讓李道明這個家夥故意對自己露出殺招,然後自己再來一個正當防衛。

李道明感受到了秦凡的目光之後,氣急敗壞的走到了他的轎子前面,一掌劈開了他的座椅,拉着他的肩膀就想把他扯出轎子。

但是秦凡力氣大,怎麽可能會被那家夥撕扯出來。

只是抖了抖身子,就掙脫開了那家夥的手掌。

随後,秦凡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面前膽小如鼠的李道明。

“你現在還想殺了我嗎?”

秦凡說話的時候語氣嚣張,甚至還故意把自己的脖子露在李道明的面前。

李道明咬牙切齒的看着秦凡的脖子。

如果不是他現在身體被秦凡控制住了,估計已經撲上去咬在秦凡的脖子上了。

秦凡想要下手,直接砍到這家夥的腦袋。

但是想到老道士和那個死老婆子叮囑自己的話之後,還是猶豫了,秦凡的手在半空當中停頓了一下。

随後,就被李道明抓住了機會,一把抽開他的手掌,雙腳踹着他的身體就來到了十幾米之外。

秦凡的生活被這家夥踹了一腳,也沒有什麽大礙。

拍了拍自己胸口上面的灰,不想和這家夥計較。

秦凡也害怕,自己會真的把這家夥殺了。

到那時候,萬一真的老道士和死老婆子說的話應驗了就不好了。

“你不敢殺我對吧?”

好像是抓住了這一點,李道明有些有恃無恐,開始對秦凡進行瘋狂的侮辱。

秦凡皺着眉頭看着李道明。

他只是有些忌憚老道士和死老婆子所說的話而已,卻不代表不敢殺了他。

但是想了想,秦凡有理由懷疑這家夥就是故意想要刺激自己。

當他真正動手殺了李道明之後,說不定吃苦頭的還是他自己。

“你真的不敢殺我對吧?”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李道明的态度愈發的嚣張起來。

甚至故意來到了秦凡的身邊,抽出了腰間的刀劍,想要對秦凡的腰子砍下去。

還好秦凡眼疾手快的躲過了這家夥的致命一砍,不然以後女人的幸福就沒有了。

“你這是在找死啊!”

秦凡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眼神中殺意凜冽。

本來他不想殺了這家夥的,但是奈何這家夥非要在自己的面前瘋狂作死,那就不能怪他了。

正當伸出手來,想要對這家夥一掌致命的時候,他想到了更能讓這家夥難受的刑罰。

雖然自己不能殺了李道明,但是他有強大的實力做支撐,所以在面對李道明的時候,能夠單手拎起來,就像是拎小雞一樣。

此時到李道明被秦凡抓握在手中,不明白這家夥究竟想要對自己做什麽,只是拼命的踢踩着自己的雙腳,想要從秦凡的手中掙脫。

但是秦凡哪裏會給這家夥掙脫的機會,只用一只手就牢牢的控制住了這家夥,随後操控着自己的靈氣,讓他的身體懸浮在空中。

李道明惶恐的看着自己的衣服被秦凡這家夥一件一件的扒下,當最後一件內褲被扯下來的時候,好像意識到了這家夥想要對自己幹什麽,驚慌失措的大聲喊叫起來。

雖然李家的所有人都聽到了自家公子的呼喊,但是他們也只能站在秦凡所布置的結界外面,不敢往前踏入一步。

“放心吧,我不會殺了他的。”

秦凡看着透明護罩外面站着的一群人,而一群人都在看着李道明的身體。

“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會讓你屈辱一輩子,也會讓你一輩子都記住。”

秦凡說到這裏,好像是也覺得自己有些可怕,不忍心繼續說下去。

随後,他先是找來了一根碗口粗的木棍,随後操控着自己的靈氣把碗口粗的木棍,削得再細一些。

把木棍削的前面圓潤一點,較為細一點……

而此時看向李德明的目光當中,也出現了愧疚。

那種愧疚十分濃烈,好像殺了一座城的人一樣。

秦凡可沒有殺人,他是在誅心!

“對不起,沒有潤滑油,你自己将就着一點。”

木棍插入了李道明的某處當中……

“啊!”

殺豬一般的聲音響徹在整片山林當中……

第 462 章 三朵金花的最後通牒

辦公室的歡騰,到也是讓唐钰心情大好,還有一點讓唐钰心情大好的是,李香已經沒在公司了,聽李傑說是辭職回學校上學了。少了一個纏人的李香,唐钰也是覺得渾身自在多了,總也不用要去躲着人了,不然面對李香,唐钰确實是有種很手足無措的感覺。

熱鬧過後,大家都激情的工作了,唐钰到是沒有什麽事,李傑早就不給唐钰按排事做了,因為唐钰也基本不會在公司,給他按排事情也是白給的。再說,敏姐和欣也是特意吩咐過,不要給唐钰按排事情。唐钰現在,可以說比任何人都要清閑的多,他就是坐在辦公室裏,也不知道幹什麽。就是上QQ,他也不怎麽會。拿電腦他唯一會幹的事情,也就是輸入那幾個永遠都不會忘記的網址,然後看一點有益于身心健康的片子了,可是在這辦公室裏,總不能看吧?

沒辦法,唐钰也只能是看着別人工作了,好在是王大壯這個話撈一直跟唐钰說個不停。

三朵金花又是搖曳豔擺的向唐钰走了過來,今天的三人顯得特別的妖嬈,如是一道道波浪一般的襲來,看的都不由讓人起雞皮疙瘩了。

三人一來就直接把王大壯踢開了,然後将唐钰圍了起來,三人的手就大膽的向唐钰的身上伸了過去,肆無忌憚的占着便宜。當然,也讓唐钰占着她們的便宜。

“大英雄,你今天晚上有空嗎?”周媚問道。

“沒有。”唐钰非常直接了當的回道,開玩笑唐钰可不敢多去招惹這三個妖精,不然怕都要把自己吃了。自己可還是小處-男呢,要是被***了怎麽辦。

“喲大英雄你果然忙啊,可是你還欠着我們一頓飯呢?大英雄,你不是忘了吧?”周若若道。

“這個——當然記得。”唐钰有些汗顏,這個飯局确實被自己一拖再拖了,都拒絕了幾次了,再拒絕就不好意思了。

“呵呵,那就是了嘛,你已經放了我們幾次鴿子了,今天不會還要繼續放吧?你這樣,也太傷奴家的心了。”鐘小靈這個相對最老實的人,今天竟然也擺出了這一套來,還奴家,唐钰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行行,今天晚上,一定赴宴。”唐钰道。

“今天不會又要放我們鴿子吧?”周媚笑的很妖媚的道。

“不會不會,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唐钰道。

“可是你已經放了我們幾次鴿子了?”

“這個——純屬意外,今天不會了,相信我。”

“嗯嗯好吧,我們相信你,相信這次你不會辜負我們三人。”

“呃……”

“記得哦,下班後,我們等你喲。”

“……好吧。”

打發走了三朵金花,唐钰也是努了努嘴,有這三朵金花做同事,你說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王大壯一臉賤笑的看着唐钰,這樣子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看的唐钰都想揍他一頓了,叫他幸災樂禍。不對,這不止是幸災樂禍,這還有嫉妒羨慕恨啊。

“濤哥,今天晚上你是要英雄抱得美人歸,大幹一場了。”王大壯賤賤的道,這個幹字咬得特別的重。

“滾。”唐钰憋紅着臉道,诽謗啊,赤果果的诽謗啊,自己這麽純潔的人,怎麽會幹那種不純潔的事情?

“濤哥我送你一個手機吧,高清攝像哦,1300萬象素,拍照絕對剛剛的。”王大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道。

唐钰怒了:“流氓,被你帶壞了。”說完,就甩身離去。

出了辦公室,唐钰向方敏的辦公室走了過去,來了公司怎麽的也要去打聲招呼,正好自己也沒事做。

“敏姐。”唐钰直接來到了方敏的辦桌前,方敏的辦公室門向來都不會鎖的。

方敏這才擡起了頭來,看到唐钰她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驚異之色,馬上一笑道:“你來公司了,你現在是英雄了,還有空想着來公司,真是難得啊。”

“呃敏姐,你也取笑我啊。”唐钰道。

“沒有啊,我這是誇獎你啊,你聽不出來嗎?”方敏道。

“好吧。”唐钰撇了下嘴。

方敏揶揄輕笑道:“好了,開個玩笑了。這兩天的雜志,可都是你的新聞啊,感覺怎麽樣?”

“人怕出名豬怕壯啊,我天生還是低調的命啊,太高調了不适合我。”唐钰搖了搖頭道。

“我怎麽感覺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有多少人花盡了心思,用盡了手段都是為了出名,你現在出這麽大名了,竟然還不滿意了。”方敏道。

唐钰搖了搖頭道:“不是不滿意,是不适合吧。每個人都有自己适合走的路,只能說這樣的路不适合我吧。其實我一直,都比較喜歡過着平平淡淡,快快樂樂的生活,簡簡單單才是真嘛,挺好的。”

方敏微一楞,看了看唐钰,好半晌才道:“你說的,很有人生感悟嘛。是啊,簡簡單單才是真,可是又有多少人能看的透徹。算了,走好自己的路就行了。對了唐钰,你今天晚上有空嗎?”

唐钰眉頭微挑,難不成敏姐晚上也要約自己?自己今天要成了香饽饽不成?

“怎麽了敏姐?”唐钰問道。

方敏道:“是這樣的,我爸媽在報紙上看到你的一些新聞,一是非常的替你高興,二是也很擔心你的傷勢,本來他們都執意要我帶他們去醫院看下你的,被我拒絕了。昨天他們還跟鄰居們說——這你我的男朋友,在鄰居的慫恿下,我爸媽非要叫我有空的話就帶你回家吃個飯,我也不知道怎麽拒絕他們,所以……”

“呵呵這樣啊,敏姐你看明天晚上行嗎?今天晚上我要請三朵金花吃飯,她們都跟我說過幾次了,都被我放鴿子了,今天再不請的話,那就真的實在太過意不去了。”唐钰一笑道。

方敏點頭道:“那行,明天吧。不過——這樣會打擾到你嗎?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吧,我去跟我爸媽說吧。”

“不會不會,敏姐一個謊言既然開始了,那就不要停下,你現在去說的話,那二老肯定很難過的。善意的謊言啊,其實我覺得,有時候也挺好的。”唐钰道,心中卻是不由的想到,其實這件事情也不用是謊言的,也可以變成真的。只不過——這事,還是慢慢的順其自然吧,強求不得,不然只會傷害到很多人。

方敏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那好吧。”

“嗯行,那敏姐明天下班我來找你,你先忙吧,我去看下欣姐。”唐钰道。

“嗯,你去吧。”方敏點頭,看着唐钰離去的背影,她也是一陣出神,思緒也飄到了很遠。

出了方敏的辦公室,唐钰便遇到了柳珊珊,柳珊珊看到唐钰,臉上也頓時露出了幾分驚喜之色迎了過來:“唐钰,你沒事了吧?”

“沒事沒事,好的很。我是誰,我可是小神醫呢,這點小傷算的了什麽。”唐钰有些自戀的道。

柳珊珊打量了下唐钰,才放心的道:“沒事就好。”說完這話,柳珊珊一時也找不到話題了,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的站在那裏,氣氛到是顯得有些暧昧,看的唐钰到是心神一陣蕩漾。

好一會兒,唐钰才道:“我去看下欣姐。”

“嗯你去吧,我也要去忙了。”柳珊珊點頭道。

如果今天晚上不是跟三朵金花有約,唐钰到是想跟柳珊珊說晚上一起吃飯了,現在只能做罷了。告別了柳珊珊,唐钰直接推門進了趙欣欣的辦公室,目光一掃唐钰發現裏面有客人,趙欣欣正在跟人談話。唐钰邁出去的腳,也收了回來,到是想先退出去。

“唐钰,進來吧。”趙欣欣看到了唐钰,出聲道。

唐钰這才走了進去,看向了趙欣欣道:“不好意思啊欣姐,我不知道有客人,你有事的話就先忙,我等下再過來。”

“沒事,都是自己人。”趙欣欣道。

“是你!”一道有些驚訝的聲音響起。

唐钰微一楞,向那對自己說話的女子看了過去,想了想馬上就有了些印象,這個女的他在林氏集團見過,正是那個叫陸瑤的前臺,唐钰到是沒有想到跟趙欣欣談話的是她。不過,她一個前臺,怎麽跑到欣欣文藝來了,而且看趙欣欣的樣子,對她還是挺客氣的,難道說是林氏集團派過來的人,但也不至于派個前臺過來吧?

“你是陸瑤?”唐钰道。

“呵呵,對我就是陸瑤,唐公子還記得我。”陸瑤一臉笑意的道。

趙欣欣看了看唐钰道:“你認識陸主任?”

“陸主任?”唐钰看了看陸瑤,看樣子是升官了。

陸瑤一笑對趙欣欣道:“趙經理,說起來我跟唐公子也是有一面之緣吧,也是一種知遇之恩吧。以前我還只是個小前臺,如果不是因為唐公子,我應該還是個小前臺,是唐钰改變了我的命運,讓我一躍直接成為了部門辦公室主任。說起來,我還沒有來得急感謝過唐公子,到是沒有想到,今天能在這裏見到唐公子,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哦,這樣。”趙欣欣也是看了看唐钰,這個家夥到真會做好事。其實趙欣欣到也有些意外,這個陸瑤上個月還是前臺,怎麽過完一個國慶回來,就直接躍升當了部門辦公室主任了,在林氏集團也算是個小中層了。這樣的躍遷速度,不得說是非常的可怕的。原來這背後,一切都是唐钰的功勞。這事跟唐钰有關,那一切就很釋然了,唐钰可是林總裁的未來女婿,因為他的關系而提拔一個人,那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情了。

“客氣了,我也沒有幫你什麽,你能有這樣的提升,那是你自己的機遇,是你把握住了這份機遇,所以到沒有必要感謝我。”唐钰道。

“呵呵,唐公子太謙虛了。對了,不知道唐公子今天晚上有空嗎?我想請唐公子和趙經理一起吃個飯?不知道有沒有這份榮幸?”陸瑤道。

唐钰到是有些頭痛了,怎麽又來了一個:“這個,今天晚上我真的沒空,改日吧。”

“哦,那行吧,那下次我單獨的約唐公子吧。”陸瑤道。

(本章完)

第 473 章 嫁妝風波

古月華擡眸瞧了她一眼,沉聲道:“不成!來不及了!還是我趕過去吧!”說着,便要動身。

琥珀與琉璃連忙一把拉住了她,沉聲道:“小姐!這樣不行的!您不能這麽沖動!”

古月華登時無奈了,此時此刻,她心急如焚。但又有些有心無力,明明知道錦安候與古潇安碰面,定會發生争吵,說不定還要大動幹戈,但是礙于身份,她還不能去勸,這種感覺,別提多難受了!

“小姐,您先別急,屬下這就趕過去看看,這還不行麽?”琥珀急道。

古月華瞧了她一眼,點點頭道:“那你還不快去?還在這裏磨蹭什麽?”

琥珀沒顧得上多言,忙轉身帶着那前來禀報消息的丫鬟退下去了。

古月華在屋子裏急的坐卧難安,琉璃忍不住問道:“小姐,您是害怕世子這麽一鬧。明日您就無法與王爺成婚了麽?”

“才不是擔心這個!”古月華搖搖頭,道:“我是怕爹他受傷!世子折騰了這麽久,目的便是想要我嫁不出去,他想奪取侯府的大權!我不信他的目的只是為了與爹大吵一架!”

琉璃聽了這話,登時吃了一驚,不由問道:“那要怎麽辦啊?”

“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了。”古月華說着,嘆息一口氣道:“多派些人手盯着那邊好了。”說着,擡眸瞧了雲朵一眼。

雲朵會意,忙點點頭退了下去:“小姐。奴婢這就過去!奴婢會随時随地的将那邊的情況禀報給小姐你知道的!”說着,便轉身退了下去。

……

朱雀大街中段路上,已經被送嫁妝的隊伍與圍觀的老百姓包圍的水洩不通。

在人群最中央的位置上,古潇安一手執一把長劍。一手瞧向站在自己面前一臉鐵青色的錦安候,冷笑連連:“爹,難道兒子說的有錯麽?這些嫁妝都是我娘的,她還屍骨未寒,你便将這些都當做妹妹的嫁妝送了出去,一點念想也不給兒子留,你做事也太絕了吧?”

“你胡說八道什麽?”錦安候聽了這話,簡直恨不得沖上去擰斷錦安候的脖子,怒吼道:“你娘的嫁妝,有一大半都當做太子妃的嫁妝進了皇宮,另一半還留在府裏,那些才是留給你的!”

“那這些又是什麽?”古潇安轉過頭去瞧了一眼身後的馬車,伸手從上頭接下一個盒子來,打開來。裏面是一盒子又圓又大的東珠,全部呈粉色,陽光下,耀眼之極,古潇安的聲音也諷刺之極:“爹,你敢說,這些東西不是我娘的嗎?”

“你覺得只要是你娘保管的東西,就一定是她的了?”錦安候聽了這話,低頭瞧了一眼地上那些個東珠,緩緩擡起頭來瞧了古潇安一眼,面無表情道:“丁老侯爺也還健在,丁大老爺與丁夫人也都還在世,當初你母親出嫁之時,丁家所陪嫁的單子還在,你要不要拿着去問問你的外祖母,看看這些東西到底是不是給你母親的!”

“不是給我母親的。那還能給誰?”古潇安一把将那盒子東珠往地上一抛,語氣涼涼道:“這些東西一直都在我母親的屋子裏擱着,擱了十幾年,爹你現在跟我說這些不是我母親的東西?憑什麽?”

嘩啦一下子,那些有鴿子蛋大小的東珠便一顆顆滾落在了地上,人群嘩啦一下子便沖了上來,哄搶一空。

“哈哈哈……”古潇安大笑一聲,似乎覺得衆人的哄搶很好玩,當即伸手,又去馬車去搬盒子,看樣子,還準備再玩一遍!

“住手!”錦安候氣的額頭上的青筋直跳,大吼一聲,在古潇安的手預備碰到馬車上的東西之時,唰的一下子抽出了身邊侍衛身上的佩劍,怒道:“你住手!再不下來我就砍了!”

古潇安聽了這話,語氣涼涼的瞧了錦安候一眼,冷冷一笑,道:“那你就砍啊?”說着,繼續伸手,扒拉過來一個盒子,看也不看的,便将裏面的珠寶首飾狠狠往地上一抛!

衆人樂瘋了!誰家送嫁妝也沒出過這等事情啊?沒想到今日不僅有好戲瞧,居然還能意外得些東西,真是發財了!

“爹,怎麽樣?你沖上來打我啊?”古潇安語氣嘲諷道:“這些東西是我娘的,我娘她現在已經不在了,我寧願将這些東西全都扔了喂狗,也絕不會讓它進靖王府!充當別人的嫁妝!”

話音剛落,錦安候便提着長刀一躍而上!想也不想的提着刀朝着古潇安砍了過去!一邊砍一邊怒道:“這些東西都是敏淑的!不是你娘的!你明明知道這些!卻還故意在這裏鬧這麽一出,你是想死麽?好!我成全你!”

古潇安卻是不閃不避,任由錦安候的長刀砍在自己肩膀上,登時血流如注!

“啊!”圍觀的百姓們看到這一幕,吓的再也不敢哄搶了,全都往後退了好幾步,不可置信的瞧着眼前這一幕。

天哪!錦安候竟然會親自揮刀去砍自己的兒子!他是氣瘋了麽?

不過,有古潇安這樣的兒子,哪個做父親的心裏面能痛快?氣瘋,只是遲早的事情吧?

衆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望向錦安候的目光裏登時多了幾分同情。

這天底下,有哪一個做哥哥的,是如此糟蹋自己妹子的嫁妝的?

衆人不勝唏噓的同時,也都紛紛疑惑起來。

而此時,錦安候卻已經上前,對着古潇安再次砍了過去!他對這個兒子的憤怒已經到了極致,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可是這一次,古潇安卻捂着流血的傷口往旁邊一閃,嘴裏嘲諷道:“爹,你當真要殺死我?”

“少廢話,看打!”錦安候提着刀追了過去!

古潇安忙跳下馬車,人群讓開道路來,他飛奔着往前去了。

錦安候一把扔了手上的刀子,提步追了過去!

不一會兒,這兩個人便一前一後的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裏。

衆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好在,侯府的管事比較鎮定,他一方面派出幾個護衛去追錦安候與古潇安,一邊卻又繼續有條不紊的安排送嫁妝的隊伍往靖王府趕去,人群俱都各自散開,有不少人紛紛将自己撿的東珠與首飾都還了回去。

開玩笑,這些東西都是造了冊子送到靖王府裏去的,他們要真的昧心收下這些東西,也不敢用啊!要是被靖王府的人發覺了,那就更了不得了……

很快,一切便歸于平靜。

再說錦安候,他追着追着,卻發現自己面前沒有了古潇安的影子,登時便站住了,立在那裏大口的喘着氣,臉上寫滿了憤怒的表情。

這個逆子,自從他回來,就沒有任何的好事,他就不能消停一會兒麽?

他立在原地喘息了一陣子,直到四周來往的人群頻頻朝着這邊張望,他才猛的打了一個哆嗦,轉過身去朝侯府走去。

很快的,這件事情便由琥珀轉述給了古月華聽。

“爹也太沖動了!他怎麽能當衆砍人呢?”古月華無奈道:“有什麽事情,當衆解釋清楚不就成了麽?”

“小姐,這可不是解釋不解釋的原因!”琥珀聽了這話,無奈翻一個白眼道:“您難道還沒看出來麽?世子他就是故意鬧騰的!目的便是要侯爺當衆說出你的身世,這樣一來,你就從嫡小姐便成了庶出的,這樣一來,太後就有可能不同意這門婚事,靖王也有可能打退堂鼓,世子就是這麽想的!”

“而且,依屬下看,他是故意想激怒侯爺的,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何。”琥珀皺眉道:“這對他有什麽好處?”

古月華聽了這話,低頭想了想,嘆息道:“除了敗壞我的名聲之外,我想不出來他這麽做到底有什麽好處。”

琥珀與琉璃等人聞言全都沉默了。

古月華卻站起身來:“我要去看看爹,不知道他回來了沒有。”說着,轉身往外走去。

琥珀等人忙跟了上去。

古月華回頭瞧了她一眼,笑道:“我是去我爹書房,你們不用這麽緊張。”

“不,小姐,你很有可能碰見世子,他剛挨了一刀,脾氣可能不太好。還是小心為妙。”琥珀沉聲道。

古月華聽了這話,在心裏面想了一下古潇安捂着受傷胳膊一臉殺氣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模樣,當即打了一個冷戰,忙道:“那好吧,還是要小心一些為妙。”說着,她伸手拿出了一根銀針出來。

“小姐,你也不要太緊張了。”琥珀連忙道。

古月華點點頭。

不一會兒,三人便出現在錦安候書房門口,一路上倒也沒有碰見古潇安。土雙雜才。

更巧的是,錦安候此時一臉怒氣的從外頭走了過來,古月華一見之下,立刻驚喜的喊了一聲:“爹!”

“華兒!”錦安候一看到是她,忙擡腳走了過來,一臉愧疚道:“華兒,對不住,你娘留給你的嫁妝,讓那個畜生給禍害了……”

“爹,東西是死物,沒了就沒了,您千萬保重身子,別氣壞了,不然就得不償失了。”古月華勸道。

錦安候聽了這話,長長的嘆息一口氣道:“爹也不想這樣,可是,你的嫁妝公然在大街上被人如此糟蹋,傳入宮裏,必定會讓太後娘娘心生不喜。爹如何能不氣?”

第 464 章 :嘩然

江子青居然要成婚了!

不,是他居然想成婚了!

這實在是讓所有吳寧侯府的人都沒想到的事情。

竟然這麽容易的?這麽輕飄飄地就說出要請旨賜婚的話來,相當年,多少人等着他去請旨,他都不言不語,搞地很多人都以為他對莊真郡主其實無意,或者說,他本人其實根本會一輩子不婚。

“你想清楚了?”吳寧侯面色複雜地看着江子青。

江子青莊而重之地點頭。

“大哥哥要娶莊真郡主了?”江芙蕖阖上手中書卷,笑着看向司硯。

司硯将手中針線盒輕輕放下,點頭道,“大家都這麽傳的,世子是言而有信的人,定是得了他的話,大家才敢說的。”

這倒是有意思,她這個整日相親的沒“強賣”出去,反而先解決了一個悶聲不吭的,江芙蕖随手拿了個繃子,有模有樣地學着司硯的樣子穿針引線。

才走了幾針,便被司硯捉了手,“小姐,不是這樣走針的,你這樣,線頭便沒有了章法,要對穿,留半線。壓半線,再繞個結。”

……

江芙蕖讪讪地把繃子放了下來,“這種精細的活,我慢慢學,我現看着你繡便好了。”

“這可不行的,小姐,世子妃進門,你不濟也是要送個帕子的。”司硯倒是急了。

江芙蕖也知道這裏多少有些禮法,她既然人沒走開,到底還是要去适應一下的,她無奈地再次撿起那繃子,看着上面寥寥的幾根細線,再看看司硯那邊已經初具線條形色的輪廓,心裏只能嘆氣,長這麽大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有特別特別不擅長的東西。

這繡工她好歹也是跟陳大娘學過一些的,不過那會兒她學的時候只是想着縫縫補補個樣子,能用就行,哪裏管什麽好看,倒是這幾日到了吳寧侯府,真正學起來,才發覺這是門博大精深的學問。

……實在是難啊,希望到時給江子青和莊真郡主送個鴨子戲水不會被訓吧,重要的是心意啊,她其實更怕自己鴨子都繡不出來,畢竟這地方不流行簡筆畫啊。

司硯見江芙蕖沉默,怕刺激她,便也不多話,兩人沉默地低頭做刺繡,倒是一片靜谧。

“太後娘娘手氣真是好,臣妾實在是輸不起了。”

長寧宮中,周太後、江貴妃、鳳妃、馮皇後四人正圍坐着玩葉子牌,鳳妃忽然甩袖起身,面上帶了絲似有若無的惱意。

她這副耍潑的模樣沒有惹得衆人生惱,反而讓周太後等人笑開了。

周太後揚揚手,便有幾個宮女捧了水盆子過來,伺候淨手。又有人上來無聲地收拾桌面上清晰剔透的白玉葉子牌。

“你看看這皮猴子,這是輸不起了。”周太後瞪了鳳妃一眼,“這手氣時好時壞的,全看天意,怎麽就只記着哀家好的時候,哀家輸的時候,也是常有的。”

“別的我不管,反正我與太後娘娘玩着,便沒見過你手氣有壞的時候。”鳳妃有些委屈,眼巴巴地看着堆在周太後跟前的那堆金銀首飾,倒像是真舍不得似的。

周太後見狀,只輕輕掃了她一眼,也沒繼續說下去,只道,“既是如此,那今日便不玩了吧,等改日各宮中都得了空,哀家再邀一起子。”

鳳妃眸子一閃,便有寫不自在,她瞥了眼馮皇後,馮皇後正在瞪她呢,似乎在說她不知好歹,這會兒兩人四目相對,馮皇後翻了個白眼,轉頭便湊去了周太後跟前。

“太後娘娘說地是,本宮下次喚些輸地起的過來,省地敗興。”

這話下去,非但是鳳妃,便是周太後面上都僵了片刻,兩個人都有些老大不高興。

江貴妃微微垂了眸子,神色不動,似老生見慣。

“嗯,難為皇後你有心。”周太後聲音淡淡的,她拂開馮皇後貼上來的手,搭了一旁的碧淩姑姑,“哀家前兒聽說,老二媳婦最近身子又有些起伏,如今入了冬,你要多照看着些,免得她受了寒。”

周太後的話不痛不癢的,馮皇後卻似被燙了腳,當即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好半天才咬了牙道,“謹遵母後叮咛,母後,我想起來宮中前兒得了些老參,這便回去讓人給老二媳婦送去,省地讓母後挂心。”

“恩。去吧。”周太後随着碧淩姑姑的攙扶歪靠在八仙榻上,含了顆養生丸,眼睛微微眯着,也不讓人送馮皇後。

鳳妃、江貴妃見狀,便都要告辭,周太後看着鳳妃走了,輪到江貴妃的時候,卻是張了口,含糊不清道,“貴妃你留一下。”

江貴妃這次來長寧宮也是有事,聽到周太後的話沒有勉強,從容走到八仙榻前,拿了柄玉如意替周太後輕輕捶腿。

等了會兒,才聽周太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今年雅秀園中,沒什麽大事吧?”

雅秀園是歷年秀女入住的地方,雖然這些年随着堯明帝年紀的增長,幾乎成了個擺設,但也是按着規矩每年都選人的。

江貴妃這次回宮,也是為着這事,她搖搖頭,“無甚大事。”

“我聽說原家今年也送了個丫頭過來,那孩子品性如何?”周太後的聲音有些缥缈。

江貴妃忙低了頭,“品性自是好的,只是如今沒有适齡的孩子,不然倒是可以配了去。”

原老夫人今年到上京城,主要是為了送她的曾孫女,原老大的嫡幼女,十五歲的原汐入宮,宮中早得了消息,只是堯明帝沒有留人的意思,皇子們最小的瑞王也才十二歲,并不合适,江貴妃正不知道如何處理妥當,她本想着,待得時間過了,還無人提起,便将原汐原樣送回也就是了。

誰知道,今兒周太後忽然問起了她,江貴妃提了耳朵。

“倒是跟秀秀一般大的年紀。”周太後睜開眼睛,身子坐直了些,低頭看了江貴妃一眼,“貴妃,你也坐到哀家身邊來。”

江貴妃只能上了榻,兩人并肩坐在一處,周太後才道,“你不用多想,哀家就是想着,這原家的孩子,已經多年不見了,該怎麽着,便還怎麽着吧。”

“臣妾都聽太後娘娘的。”江貴妃心裏松了口氣。

“嗯,你自是個懂規矩的。”周太後側頭看了江貴妃一眼,她的面上不施粉黛,卻白裏透紅,端地是細膩如脂,別有一番旖旎,她收了目光,“玡兒和麗華那丫頭,是定了嗎?賢妃那邊怎麽說的,大将軍和陛下呢?”

江貴妃愣了一下,怎麽話題忽然轉到鳳王身上了,她沉思一會兒,才謹慎道,“臣妾看着這兩個孩子都是好的,只不知陛下的意思,那孩子……他不曾與臣妾提起,臣妾也不知如何與賢妃、大将軍開口。”

“你倒是真能省地下心。”周太後啐了一口,渾濁的目光有些晦暗,“祝家是好的,哀家看玡兒年紀也不小了,改日定是要與陛下提一提的,往日雖慣着,如今也該管管了。”

江貴妃只能喏喏應是,一時也有些摸不清周太後的意思。

“你今日特意過來,沒甚事要與哀家說的?”周太後斜睨江貴妃。

江貴妃小心看周太後一眼,見她眼裏有隐隐的笑意,便知道她已經得了消息了,心中一松,口中便笑道,“卻是有一事的,昨日吳寧侯夫人過來與臣妾說,寄梅那孩子,他想與太後娘娘讨娶莊真呢。”

“本宮還只當這江子青一輩子不婚了呢,難怪太後今日甩了本宮的臉色,卻是她家那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終于有人要了!”馮皇後吐了瓜子皮,又低頭細細看一眼自己修長的鳳仙指,這才染的指甲,別給碰壞了。

聽雨聞言便是點頭應和,“是啊,莊鎮郡主如今都二十又二了,宮中誰不是指指點點的,偏她仗着太後娘娘的恩寵,厚着臉皮待在宮中。”

“不說那個裝腔作勢的人了,本宮聽說,太後今日特特留了江貴妃在長寧宮中,你說可是為了那選秀的事情?”馮皇後想到雅秀園的那群莺莺燕燕,心裏頭就有些冒火,尤其是今日,周太後太特特跟她提起滇王妃,簡直戳心!

第 465 章 珠內枯樹

被龍六太子踩在腳下的八荒吞石鳥憤怒的瞪着方蕩,方蕩搶走了他的孩子,現在還要殺了她,她如何能夠不怒?

“你的巢在哪裏?”龍六太子冷聲問道。

龍通百語,基本上能和天底下大多數的物種進行對話。

所以八荒吞石鳥也能夠聽懂龍六太子的言語,八荒吞石鳥鳥喙一撇,雖然沒有開口說什麽,但那神情不屑,已經說明了一切。

龍六太子呵呵一笑,将八荒吞石鳥從地上扯起,伸手就去扯八荒吞石鳥的左腳,方蕩連忙攔住道:“這家夥已經不會飛了,想必也逃不走,若是連腳都沒有了,豈不是還得扛着他?”

龍六太子看了方蕩一眼,随即伸手猛的一扯,将八荒吞石鳥的一條腿生生扯了下來,伴随着冷笑道:“方蕩,你對這個畜牲似乎挺有好感?”

老實說,方蕩已經激怒了龍六太子,龍六太子已經對方蕩相當的容忍了,按耐着脾氣陪着方蕩兜圈子,現在方蕩竟然還指示他應該如何如何,龍六太子的耐心本就有限,現在已經達到了極限。

龍六太子說着将八荒吞石鳥的另外一只腳也一下扯了下來,鮮血迸濺得龍六太子半張臉上斑斑點點的殷紅。

八荒吞石鳥慘叫一聲後昏死過去。

八荒吞石鳥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感到自己在微微晃動着,随後八荒吞石鳥發現自己被人扛在肩膀上,而扛着他的正是那個奪走了她的孩子的家夥。

八荒吞石鳥發出一聲凄厲的名叫,巨大的鳥喙朝着方蕩就狠狠地砸了下去。

方蕩此時正扛着身形巨大的八荒吞石鳥,雖然八荒吞石鳥少了爪子和翅膀,卻也并不輕巧,尤其是體型太大,相當于三個方蕩疊在一起,所以扛着八荒吞石鳥對于方蕩來說,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八荒吞石鳥一醒過來,方蕩就在第一時間得知,感受到肩膀上的八荒吞石鳥一晃動,方蕩就知道這家夥想要做什麽,方蕩當即手臂用力,直接将八荒吞石鳥給甩了出去。

咚的一聲,八荒吞石鳥被重重的摔在石頭上。

八荒吞石鳥心中一喜,覺得這個家夥就是個大傻瓜,上次他就知道自己能夠汲取石頭之中的精粹,現在不将他一直扛着還敢将他丢在地上,這是生怕他不能回複過來!

八荒吞石鳥當家鳥喙一張,朝着身子下面的石頭猛吸過去。

八荒吞石鳥身下的石頭立時開始風化瓦解,一道道精純的氣脈袅袅升起,朝着八荒吞石鳥的鳥喙彙聚過去。

就在此時,一只大腳一下踩在八荒吞石鳥的腦袋上,八荒吞石鳥尚未來得及汲取石頭精華,便被一腳踩進了風化成顆粒的石頭上,濺起好大一片灰蒙蒙的沙土。

龍六太子雙目盯着方蕩,似乎完全看穿了方蕩心中的一切想法,開口道:“方蕩,不要跟我耍小聰明,你若是想要保這畜牲,大可以直接跟我說,你耍這些小花招只能叫我感到你是在羞辱我!”

龍六太子一邊說着,一邊加重自己腳上的力量,八荒吞石鳥立時發出一聲聲慘叫,伴随着骨頭碎裂的聲響,聽起來就叫人感到頭皮發麻。

方蕩雙目微微眯起,開口道:“你沒有必要折磨她,我确實不想看着她死。”

方蕩說這話的時候,天書天地之中忽然發生一絲細小的變化,那枚傍在先天之寶的石頭旁邊的蛋微微晃動一下,上面的蛋殼啵的一聲,裂開一道縫隙。

龍六太子掃了方蕩一眼露出一絲冷笑來,将腳擡起來,腳底下都是鮮血,八荒吞石鳥的腦袋已經扁了,鮮血已經滲入了石頭縫隙裏,殷紅一片。

八荒吞石鳥此時只剩下喘息的力氣了,呼哧呼哧,但她的一雙眼睛依舊死死地盯着方蕩,恨不得将方蕩生吞了。

方蕩默默走到八荒吞石鳥身前,伸手一扯,再次将奄奄一息的八荒吞石鳥扛在肩膀上,龍六太子看了八荒吞石鳥一眼,八荒吞石鳥對于龍六太子還算多少有些畏懼,同時她也不知道龍六太子為何要去她的鳥巢,她的鳥巢裏面什麽都沒有,倒也并不怕被人看,所以八荒吞石鳥艱難的将鳥喙晃了晃,随時給方蕩指明了方向,

方蕩到了這裏其實對于周圍的都地形已經有了一些記憶,甚至,方蕩已經知道,八荒吞石鳥的鳥巢距離這裏只有不到三裏,雖然在這裏看不到,但再走上一裏路就能看個清楚。

方蕩現在想逃肯定是沒有任何希望的,別的不說,龍六太子此時正盯着他。

方蕩一邊慢慢走,一邊在心中飛速的盤算着,然後吩咐石頭右衛将那些無用的法寶都準備好。

跟在後面的龍六太子好幾天都沒有這麽舒心過了,跟在方蕩和八荒吞石鳥身後,龍六太子就掌握着這一人一鳥的生死。雖說掌握了方蕩和八荒吞石鳥這樣的家夥的生死并不是一件多麽了不起的事情,但龍六太子依舊覺得心中舒坦,他現在越看越覺得方蕩不順眼。

就在龍六太子心中自得的時候,方蕩忽然調轉過頭來,盯着龍六太子開口道:“就算你得到了佛像,又如何能夠找到那件做涅盤的寶貝?”

龍六太子看着扛着碩大的吞石鳥的方蕩,方蕩的表情相當認真,龍六太子呵呵一笑,眼中卻冒着陣陣寒意道:“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問題,能不能找到涅槃是本太子的事情,難不成你想從本太子口中套出只言片語,自己去尋找涅槃?呵呵,我勸你現在最好馬上打消這個念頭,涅槃那樣的重寶只要是不想死的都不會想将其據為己有,就算是我龍族都應該避而遠之,要不是我龍族現在處于危亡旦夕之中,本太子絕對不願意和涅槃這樣的寶物有任何一丁點的關系。”

方蕩沒有說什麽轉過身去繼續前行,與此同時,陳娥在天書天地中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陳娥中了醉生夢死的瘾後,修為越來越低,身體也越來越虛弱,再也不會如之前那般渾身上下都有使不完的力氣,方才陳娥不過是稍稍用盡全力施展隐形匿跡的手段,現在就已經感到上氣不接下氣了,這在以往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在往常,隐形匿跡可是她最拿手的本事了。

不過能夠為方蕩做點事情,這叫陳娥感到由衷的開心,只是一想起自己的身體會一點點的衰弱下來,直到變成一個累贅,陳娥就感到一陣悲涼。

“那裏就是八荒吞石鳥的鳥巢了。”方蕩開口說道。

龍六太子倒也沒想到鳥巢距離他們這麽近,他一直走在方蕩身後,方蕩扛着的八荒吞石鳥就像是一座小山,擋住了他的視線,所以,龍六太子往側面邁了幾步,然後才能看到那個碩大的鳥巢。

龍六太子身形一動,直奔鳥巢飛去。

八荒吞石鳥虛弱得只能瞪着眼睛看着石頭右衛的背影,方蕩則雙目微微眯着,看着龍六太子的一舉一動。

龍六太子一飛到鳥巢上面,就露出驚喜的神情,當即一頭紮進鳥巢之中。

片刻後,就見龍六太子手中拎着數件鏽跡斑斑的東西,這些東西當初曾經出現在方蕩的天書天地中,随後龍六太子掉頭,似乎想要飛回來,但随即龍六太子又轉過身軀,伸手一抓,整個鳥巢立時迸碎成為幾分,塵屑路亂飛之中,竟然真被龍六太子發現了一顆拇指大小的明珠,這明珠光彩極淡,看上去就像是一顆寡淡的泡泡,随時都有可能破滅捏掉。

龍六太子将只有拇指般大小的圓珠放在大拇指而食指之間,放在眼前細細觀瞧,就見圓珠內中有一顆枯萎的樹木,樹下是一片枯黃的草地,和落葉。

龍六太子對于毀滅掉的文明佛門并不了解多少,對于這圓珠內中的枯樹更是無從知曉,但龍六太子直覺上覺得這一定是一件寶貝。當即張口将其吞下。

方蕩不由露出驚訝的神情來,他可萬萬沒想到鳥巢中竟然還有其他的寶物。

龍六太子明顯心情不錯,再加上看起來方蕩并未騙他,這鳥巢之中确實有不少佛門寶物,龍六太子臉上的冰寒此時也就消散了不少。

“這大鳥無家可歸對可憐吶,殺了吧!”一臉晴朗的龍六太子一擺手說道。

方蕩微微蹙眉,八荒吞石鳥更是露出驚悚的神情來。

龍六太子說完看向方蕩,随即笑道:“你和這畜牲有什麽關系?罷了,本太子今天心情不錯,這畜牲就交給你了,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吧!”

龍六太子說完,便重新将注意力投注在那些鏽跡斑斑的寶物身上,懶得再理會其他。

方蕩将扛着的八荒吞石鳥丢在地上,這怪鳥能汲取石頭精華,在方蕩想來,這裏到處都是崎岖亂石,八荒吞石鳥自然是死不了的。

然而八荒吞石鳥被丢在地上後,就開始抽搐起來,鳥喙中不斷的有液體淌出,八荒吞石鳥的半邊臉都被踩碎了,身上傷也多,尤其是被生生拔掉了雙翅拆掉了雙爪,四個大洞在八荒吞石鳥的身上,現在的八荒吞石鳥就是一個廢鳥,甚至連從地上汲取石頭精華都已經做不到了,龍六太子下手忒毒。

方蕩看着八荒吞石鳥在亂石中艱難喘息,碩大的占據了整個腦袋三分之一的眼睛此時一眨一眨的看着方蕩,當然,內中充滿了恨意。

方蕩理解這恨意,這眼睛叫方蕩想起了自己被三皇子種下噬命蟲後母親看到他的眼神。

兩雙眼睛都是充滿了恨意,唯一的區別是,一個是對方蕩本人充滿恨意,另外一個則是對自己對敵人的恨意。

方蕩本來已經走出十數米,現在的方蕩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但,方蕩終究沒走。

方蕩回到八荒吞石鳥的身邊,八荒吞石鳥艱難的擡起頭來,被龍六太子踏裂的鳥喙中發出呼嚕嚕的聲響,這是充滿敵意的聲響。

方蕩伸手一抓八荒吞石鳥,将其丢給了剛剛走出來的石頭右衛。

石頭右衛臉上的神情并不好看,顯然,石頭右衛并不希望方蕩将八荒吞石鳥留下,這等于是給自己準備了也一顆炸彈。

“宮主,你确定要這樣做?這可絕對不是什麽明智之舉。”石頭右衛開口問到。

方蕩點頭笑道:“沒關系,我心裏有數!”

石頭右衛對于方蕩的命令總是不能違背的,當即俯下身将八荒鳥扛起,扛在他健壯的身軀上,不過,八荒吞石鳥明顯感到不舒服,畢竟方蕩是用肉在扛着肉,而石頭右衛不同,躺在他肩膀上着實硌得慌,尤其是他肩膀上還有一塊開裂了,內中有石頭刺支出來,紮得難受。

其實方蕩完全可以将八荒鳥丢入天書天地中,只不過,石頭右衛總是在方蕩身邊消失,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已經相當紮眼了,若是還能将八荒吞石鳥這樣的東西也收進去的華,說不定連龍六太子都會對方蕩身上的空間寶物生出興趣來,方蕩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低調。

不得不說,哪怕是在睚眦荒域這樣的殘暴之地,殺機重重之地,身邊有一條龍,還是帶來了極大的安全感,同時也叫不少生命遠遠的就躲着走。

真正敢對一頭龍下手的存在,還是太少了。

所以方蕩和龍六太子回去的時候比來的時候快了整整一倍的時間。

方蕩遠遠地就看到火宵竟然還在和那金色的怪物糾纏,雙方你一層我一層的包裹對方,都在用盡全力吞噬對方,這種吞噬,是的周圍一切都朝着他們塌縮,連空間都收到影響,四周的景物都跟着變形。

以至于方蕩站在千米之外,自己的手腳只要稍稍前伸就開始變得朝着塌縮的原點抻拉變形。

方蕩看不出火宵和那怪物之間的戰鬥情況究竟如何,擺在方蕩面前的就只是一個不斷聳動的怪球。

方蕩扭頭看向龍六太子,龍六太子臉上露出自信的神情來,也并不像出手,從龍六太子臉上的表情來看,火宵用改是贏定了。

方蕩其實并不希望火宵贏,因為這個火宵實打實的威脅到了方蕩。

方蕩試探着開口問道:“火前輩贏定了?”

龍六太子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道:“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方蕩心中一沉,默不出聲的掉頭繼續觀瞧那互相吞噬、用最**最原始的手段撕破臉皮的争鬥。

時間不斷的流逝,原本方蕩以為最多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就能分出勝負,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現在已經過了整整一天的時間,雙方還是處于昨天他所見到的狀态。

方蕩甚至覺得這東西或許能夠就這樣争鬥一百年。

龍六太子顯然也有些不耐煩了,雖然龍六太子也有着漫長的壽元,但他現在卻不能将時間都浪費在這種争鬥上,所以,龍六太子看向那輛已經殘破了的龍攆。

那劍山龍攆現在确實狼狽得很,原本的劍山現在七零八落,有些抽出了,露出一個大窟窿,有些抽出一半,看上去就叫人感到不爽,而那拉車的蛟龍此時只剩下兩條了,并且顯然這兩條蛟龍受傷不輕,躺在那裏發出陣陣呻吟。

龍六太子徑直走了過去,方蕩自然知道龍六太子的意思。

龍六太子從懷中取出幾顆丹藥丢給兩頭蛟龍。

兩頭受創不輕的蛟龍當即大喜,将丹藥吞服下去,龍六太子出手的丹藥當然不會是尋常物件,這兩頭蛟龍當即就變得精神起來,身上的傷迅速的結痂恢複。

幾乎轉瞬間,兩頭喪家之犬又變得威武雄壯起來。

龍六太子開口道:“你家主人一時半刻分不出勝負,你們先送我回上幽雲海,順百年取了你家主人的寶貝回來,好叫你家主人增強勝算。”

兩頭蛟龍明顯有些猶豫,看向遠處還不分勝負的怪球,随後兩條蛟龍紛紛點頭,同意先送龍六太子回上幽界。

方蕩心中一喜,對于方蕩來說只要那看上去就渾身是刺的火宵不一起彙聚,那就是好事了。

兩頭蛟龍将倒卧的劍山龍攆扶起,劍山龍攆的大門開啓,龍六太子當即邁步走了進去。

方蕩和石頭右衛對視一眼,當即也快步走了進去。

石頭右衛依舊扛着那頭八荒吞石鳥,龍六太子因為得到了不一般的寶物,心情正好,也就沒有太在意。

最後走進劍山龍攆的是方蕩,方蕩站在龍攆大門口,望向那怪球,這怪球将周圍一切都影響了,将空間抻拉了,但什麽東西都沒有吞噬,他們只是專注的彼此吞噬,或許他們也根本就看不上周圍那些石頭沙土,這叫方蕩想起了吞噬之主,那家夥可沒有這麽好的品味,那家夥來者不拒,什麽都吃,并且都吃得津津有味兒。

随着方蕩走入龍攆,龍攆的大門當即關閉,随後,龍攆開始緩緩爬升,原本這輛劍山龍攆有六蛟拖拉,現在只剩下兩頭蛟龍,自然變得相當吃力。

就見兩頭蛟龍各自吐出一顆明珠,這明珠當即圍繞着劍山龍攆轉動起來,化為一道道光絲,将劍山龍攆層層包圍,來的時候,有六顆光珠轉動,很快就能離開上幽界,轉眼間就到了睚眦荒域,但現在這個速度則數倍的變慢下來。

終于,劍山龍攆消失在睚眦荒域中……

第 464 章 操控傀儡

知道自己現在出不去之後,秦凡索性也就不再想着繼續出去,只是看着精神識海裏面的羊皮紙,努力的想要把上面的東西全部都記下來,并且融會貫通,從而讓這些東西全部都變成自己的。

畢竟,很有可能這些東西将會是他用性命換來的。

秦凡本來想着自己一定會死,但是仔細想了想,說不定還有什麽別的生機。

眼下能夠獲得操控傀儡術法的,也就只有面前的一張羊皮紙了。

或許,今天出不去的話,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秦凡也知道,讓外面的那個鬼面具放過自己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是幸好,他已經有了出去的方法的大概。

秦凡畢竟是一個活了兩千多年的老怪物,絕對不可能就被面前的這一個幾十歲的小家夥給算計。

不然兩千多年簡直是白活了。

“你覺得你真的會困的住我,對吧?”

秦凡一邊努力的想要把羊皮紙上的東西全部記在腦海裏,一邊拖延着外面鬼面具的時間。

雖然此時身體忍受着強烈的疼痛,但是為了活命仍然強撐着說話。

外面的鬼面具在聽到他的話之後,明顯不以為然,以為這家夥在臨死前還想要裝一個逼,所以就沒有回答。

“那我現在就要告訴你,爺爺我今天絕對不可能死在這兒!”

一邊說,秦凡的手中還在結着咒法。

活了兩千多年,多少還有一些技術積澱的。

兩千年前的功法他記得不太真切,但是仔細搜尋之下,還是能夠找到一些幫助他脫離現在困境的咒法。

“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非常強大的人,但是你不知道的還有很多……”

秦凡現在可以說是一心三用,一邊腦袋裏面計算着面前羊皮紙的所有功法套路,一邊手中還在結印。

他要結一個大印,要用這個印直接把自己精神識海破壞。

沒錯,就是破壞,毀滅。

雖然現在他所處的地方就是自己的精神識海,破壞之下,如果操控不當,有可能一下子把自己變成一個傻子。

但是秦凡現在沒有別的什麽選擇,只能賭一把。

與此同時,他還在和外面的鬼面具說話。

就是想要把外面鬼面具的注意力全部都調集過來,盡量讓他減少對自己身體的破壞。

秦凡可不想等一下回到原本的身體之後,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破爛不堪了。

終于,秦凡記下來羊皮紙上的所有內容,閉上眼睛開始消化,同時手上結印的速度越來越快。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秦凡大吼了一聲,手上結印。

随後一陣陣的光芒在手上流轉,在他面前的精神識海的虛空當中,出現了燙金的大字。

“敕!”

秦凡喝了一句。

随後,那燙金的大字,直接蓋在了精神識海的邊緣。

一瞬間,秦凡的身體開始顫抖,劇烈的顫抖。

與此同時,外面的鬼面具也發現了面前人身體的古怪。

還以為這家夥要發動身體爆炸和自己同歸于盡,于是身體向後退了幾步。

秦凡此時的腦袋面臨着巨大的痛苦,感覺此時自己的腦袋已經快要炸開。

不過他不能放棄,必須要忍受住這樣的疼痛。

如果承受不住的話,那他的腦袋真的會炸開。

片刻之後,精神識海終于開始破碎了,開始崩碎成一個一個的碎片。

秦凡努力向前抱住了對自己最重要的那些,然後站在原地,用自己強大的意志力裹挾住自己。

精神識海的爆炸開始,一陣陣,一陣陣的摧殘着他的身體。

終于,秦凡身體的抖動停止了。

鬼面具看到秦凡身體抖動停止了,想要上前打探一番。

但是又怕事情煩這家夥的陰謀,所以還想要先隔岸觀火一陣。

秦凡緩緩睜開了眼睛,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目光當中出現了濃烈的迷茫。

随後,他的腦海當中就出現了幾個問題。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要到哪裏去?”

想來想去都想不通,秦凡自己都覺得有些頭痛,索性也就不再去想。

坐起來了身子之後,秦凡看到了距離自己不遠處的鬼面具。

随後一陣陣的記憶浮現起來,秦凡雖然不知道面前的鬼面具是什麽人,但他知道,面前的這個人曾經傷害過他,是他的敵人。

伸出手之後,秦凡對着旁邊的傀儡族人招了招手。

而鬼面具則是驚訝的看着他的一系列舉動,神情有些不敢置信。

他發現,自己制造出來的傀儡居然被秦凡那家夥使喚了過去。

想到這家夥可能是真的學會了自己的傀儡秘術,心裏難免有些震驚。

不過對于這件事,他也沒有過多的擔心。

畢竟秦凡的傀儡術都是自己交給他的,再把控制權奪取回來自然是十分簡單的事情。

眼看着自己的傀儡走到了秦凡的面前,鬼面具操控着自己的傀儡擡起了手,下一秒手就要落在秦凡的身上。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傀儡的手卻硬生生的在半空當中停滞住了,就好像鬼面具從來沒有發生過剛才的指令一般。

看到這一幕之後,鬼面具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再怎麽說這些傀儡也是自己制造的,不可能連自己的指令都傳達不下去。

秦凡此時表情還是有些迷茫。

剛才精神識海的大爆炸,只是讓他記住了最關鍵的幾個問題,現在可能連自己是以前修真界的複活人物都忘了。

不過在爆炸之前,秦凡把自己的執念留住了。

至少還記得自己的幾個女人,還記得自己在人間界的夢想,還記得面前的敵人。

“怎麽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秦凡戲谑的看着這個鬼面具,伸出手,腦袋裏面發出指令,操控着所有的傀儡。

“這些東西雖然全部都是你制造的,但是別忘了,現在我的實力可是要遠遠高于你。”

秦凡說話的時候,語氣十分的倨傲,好像是完全沒有把面前的鬼面具放在眼裏。

鬼面具就親眼看着自己所創造的傀儡,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而且看他們的樣子,全部都面色猙獰……

第 465 章 長得一模一樣

卿瑤音還在發着愣,手臂上就多了一道淺口,往外冒着血,牙印淺淺的,而始作俑者正躺在她的懷裏,甜甜的笑着。

沒錯,懷裏的這個孩子,和小鬼長的一模一樣。

“真是對不住!”婦人趕緊把引兒從卿瑤音手裏搶過來,可是卿瑤音已經看到了,他的嘴裏全是鮮血,身體一點溫度都沒有。

“引兒乖,怎麽能咬姐姐呢,我們睡覺覺啦!”婦人慌裏慌張的搖晃引兒,急匆匆的把孩子往被窩裏塞,卿瑤音一把拽過婦人,“拿過來!”

“啊!!”婦人緊緊抱着引兒不肯松手,一低頭便看見小鬼拽着自己的衣角,“要吃…”嘴裏低低自語,說着和引兒一樣的話。

“他已經死了!你還執迷不悟什麽!”卿瑤音徹底怒了,想要動用玄力,可是身子一軟,活生生的癱了下去。

卿瑤音只覺得是婦人的鬼孩子動了手腳,一個渾身冰涼,靠食人鮮血和肉的東西,會是什麽東西,沒想到婦人一愣,問道,“你那玉佩,用了幾次?”

“什麽幾次?”卿瑤音覺得婦人故意岔開話題,眼下最嚴重的分明是這個鬼孩子,扯到自己身上來幹什麽?

“對不起,我害了你…”婦人一跪,“我不是故意的……”

“有話說話。”卿瑤音最煩女人一有事就哭哭啼啼的,“你故意什麽?怎麽回事?”

“我先前和你說話,玉佩用一次要有你身上的東西抵消一次……”

卿瑤音想起自己沒有一直舉着玉佩,而是看一下,放一下,甚至在遇見老板娘的那會兒,拿起放下十幾次。

拿走自己身體上的幾十樣東西?

我少了什麽?

“鬼差拿走我什麽了?”卿瑤音有點反應過來了,聲音顫抖,“你的意思是,我死了嗎?”

“你能看見我的引兒的鬼魂對嗎?我也能看見,因為我也離死不遠了。”婦人說着,慈愛的看了一眼懷裏的“孩子”。

“引兒他命苦,死的早。多虧我用我的血和肉給他續命。”婦人掀開衣服,卿瑤音之前看的果然沒錯,一片平坦,只有骨架子,沒有肉,內髒全部萎縮了。

這個問題問全天下的母親,也許答案都是願意,卿瑤音想起小北,覺得自己根本沒資格指責別人,換做是自己,也是同樣的選擇,哪怕會遭天譴,哪怕會讓無辜的人受牽連,母親就是這樣自私且無私。

“我的命已經要盡了。”婦人溫柔的緊緊抱住懷中人,“每年都來這兒看看我的丈夫和孩子,終于快和他們見面了。”

“那你為什麽當初不和他們一起同歸于盡呢?”卿瑤音承認自己提的問題殘忍又冷血。

“我只是不甘願,我的引兒還沒有在這人世多久,憑什麽老天要收了他?”

“……”所以我這命數盡了純粹是自己活該?

“我…出去透透風。”卿瑤音腦子裏一團亂麻,推開門便看見百裏池淵倚在門口,意料之外。這個男人平日裏早睡早起,再大的事也絕不熬夜,非常養生,今晚是怎麽了,集體抽風?

“摘星打呼嚕,睡不着。”百裏池淵托腮看卿瑤音,“你氣色好差,夜裏做賊去了?”

“我…”卿瑤音一看到百裏池淵,話都堵在嗓子眼裏出不來了。他已經夠累了,告訴他有什麽用?難道要他去閻王爺那裏改命?

“有話說呗,吞吞吐吐的,跟個老娘們似的。”

“……”不得不說,百裏池淵和摘星呆久了,講話越來越皮了。

“好啦,我的夫人大人,發生什麽事了?”百裏池淵一把把卿瑤音推到牆上,來了個“壁咚”,“說給為夫聽聽。”

“我快死了。”卿瑤音一臉無奈,這可是你要我說的。

卿瑤音簡潔明了的說完一晚上發生的事後,百裏池淵一愣,“我活這麽大,第一次聽說這種事。”

“那是你見識短淺!”“那我們現在來分析分析,那婦人說,看一次玉佩鬼差會拿走你身上的一樣東西,對嗎?”“對啊。”“那鬼差拿走的東西會經過你的同意嗎。”“不會吧。”

“真是個傻女人。”百裏池淵一拍大腿,“霸王條款,我們去找鬼差,把你的命從他那要回來。”

“哪兒跟哪兒啊…這種事不是應該提前說好的嗎?”

“你買東西還得讨價還價呢?這種事,說不定閻王爺都不知道,是他們私底下做的買賣。”

卿瑤音忍不住墊腳摸了摸百裏池淵的臉,沒錯啊,是原裝的,并不是摘星冒充的。

“那我們去把摘星叫起來一起去吧,他鬼點子比較多。”

“不,讓他睡吧。”百裏池淵居然狡猾的眨了眨眼,“今晚這件事,我一個人就可以搞定。”

卿瑤音越來越懷疑百裏池淵是不是私底下和閻王爺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了,或者說他是孫猴子的後代,專門去閻王爺那搗亂銷名字的。

第 461 章 兵臨深淵

紅箋和石清響很快便趕到了夜叉澤。

此生百多年,紅箋還從未見過這麽大的陣仗。

她不禁想大約整個魔域元嬰往上的修士都到了。

大敵當前,關系每一個人的生死,又有化神坐鎮,天魔地魔兩宗維持秩序,烏壓壓的修士們暫時放下舊怨,難得一致對外,不再是一見面就挑釁鬥法打得頭破血流。

不,魔域元嬰再多人數也不足千,此時看上去真正烏壓壓的不是修士,而是遍布四野的異界生物。

陰風習習,夜叉澤方圓千裏早就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到處翻湧着黑色的風暴,山呼海嘯,天地間充斥着暴烈的法術和那些異物被擊中時發出的刺耳尖叫。

殷正真和離寒迎上了二人,都是一臉的凝重,離寒道:“你們兩個可是來了。師弟能在這關鍵的時候晉階化神,咱們就多了幾分把握。”

殷正真亦道:“總算聽到個好消息。”

紅箋目光落到鬼怪深淵與魔域交界處撕開的幾處巨大虛空裂縫上,那裏正有源源不斷的異物湧出來,她問:“情況怎麽樣?”

“不怎麽樣,數量越來越多,也越來越不好對付。這麽多人,亂七八糟的,總得先磨合一下,你手下的人說一會兒他們要火燒夜叉澤。”

此時的夜叉澤确實很亂,紅箋點了點頭,停在高處,低頭在人群中尋找無名天道宗的人以及樂游幾個。

榮華藏設計的法陣要出手了麽?

無名天道宗這數百人有道修也有魔修,榮華藏若能以法陣把他們彙聚成一個整體,那真是十分了不起的壯舉。

此時場上最出風頭的人竟然不是道修元嬰大圓滿樂游,而是火靈根的萬賢來。他大聲呼喝激戰正酣,每有法術出手,必能對那些異界生物造成極大的殺傷。

紅箋見狀笑道:“萬長老這會兒不會後悔來魔域了。”這一看就分明是殺得十分過瘾。

“能一把火燒了最好,這些東西時間長了會影響大家的情緒。”石清響道。

離寒驅使着兩條魔魂去圍截逃蹿的鬼蟲,叫道:“行了,咱們也別光看着,早早清理幹淨了,大麻煩還在後面!”

幾個化神一動手,登時便将那些異界生物壓縮到方圓數百裏之內,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子還在不停湧出來,在那片區域裏越積越多。

“轟隆”,一道流焰當先在鬼蟲堆裏炸開,靈氣在劇烈地波動,數百張符箓飛了出去,黑暗中好似混沌初開,亮晃晃的橙色火焰噴湧而出,登時便如決堤洪流将大片的鬼蟲淹沒。

整個夜叉澤變成了一片火海,撲面而來的炙熱使得元嬰們都站不住腳,不得不後退。

周圍許多修士見狀不由扯着嗓子喝了聲彩。

紅箋不畏熊熊烈火,火勢正猛便落到了那幾道長長的裂縫附近,一甩衣袖,一記火系法術轟在裂縫附近,将新沖出來的十數只大家夥化為了飛灰。

縫隙處難得一空,她真元流轉,“補天律”透體而出,紅箋朗聲道:“殷宗主,你說這幾道裂縫補上不會有什麽害處吧?”

殷正真當機立斷,大喝了一聲:“先補了再說!”

他這精通空間法則的化神說了話,旁人又沒有反對的,紅箋聽在耳中,毫不遲疑驅使“補天律”,“嗡嗡”幾下便以太虛元氣補上了一處裂縫。

紅箋邊旁的虛空突然塌了一大塊,裏面有什麽東西試圖将紅箋卷進去,被她間不容發地瞬移閃開,由這開始,好像觸動了某個機關,鬼怪深淵以令人驚恐的速度向着四周漫延,飛快地吞噬着魔域。

戰鬥還在繼續,驚呼聲不斷響起,紅箋充耳不聞,手握“補天律”将幾道裂縫一一補上,虛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大片半透明波紋,并且響起“咕嘟”“咕嘟”的燒水聲,波紋正中一個巨大的水泡鼓了起來。

目睹這一幕的衆多修士目瞪口呆,一個可怕的猜測湧上心頭:“難道鬼怪深淵裏已經塞滿了來自異界的怪物,一旦出口被補上就會撐爆不成?”

殷正真大吼一聲,所有的地魔宗修士齊齊施法,夜叉澤的泥土裏有什麽東西在飛快地生根發芽,那是樂游等人從未見過的黑色植物,它們在法術的加持下只用數息便長成了一大片黑色森林,這東西不畏火,相互盤踞勾連,形成黑色的屏障,自四面八方牢牢包裹住了鬼怪深淵。

地魔宗的修士在以這種方式拖延着鬼怪深淵被撐爆的時間。

“咱們需得立刻進去!”殷正真臉色有些不好看,地魔宗的這些魔植能撐上多久他最清楚不過,而鬼怪深淵一旦被撐爆,由此産生的巨大威能足以毀掉半個魔域,那将是化神們也無力阻止的災難。

必須要進到深淵裏,大批殺死那些異界生物,才能從根上緩解大家面對的壓力。

“咱們幾個進去。我先來吧。”離寒道。

先進去的面臨的危險自然最大。離寒到是不怕,他說的先來,是先将兩條化神實力的魔魂派進去做開路先鋒。

這還遠遠不夠,兩條魔魂幾乎是一進去便被蟲山怪海淹沒,連挪動的空隙都沒有,好在魔魂可以靠那些異界來的鬼怪來補充消耗,這才堪堪撐住了沒有被當即撕成碎片。

“進吧。”石清響道,“等咱們四個站住腳,再叫他們跟來。深淵很大,情況莫測,大家要随時做好防禦。”

化神們的意思很快傳開,離寒仗着與魔魂的感應率先進入,跟着是殷正真、紅箋,石清響剛晉階排在最後,四位化神依次進入了鬼怪深淵。

這是一場惡戰,這些異界怪物雖然單獨拿出來只有元嬰實力,但在深淵裏它們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隐隐形成了一個整體,密密麻麻,如山一樣壓迫過來。

四人首度聯手,紅箋和石清響自然互相照應,配合默契,而對離寒和殷正真的實力,石清響也勉強稱得上略知一二,這指揮之責當仁不讓便落到了石清響身上。

“不妙啊,咱們怎麽殺都不見少,這到什麽時候是個頭?”離寒感慨。

紅箋沉聲道:“之前我和殷宗主分身進來,特意去看了下異界那邊的情況,那時就有跡象,現在出現這情況應該是通道已經被完全打開。”

石清響道:“別留力了,咱們合力殺上一撥,清出地方好叫大家進來,這裏交給他們頂着,咱們去對付那大家夥。”

想起那實力幾達化神圓滿的異界怪物,幾個化神都有些頭皮發麻,再想想它那惡心的模樣,兩度與它交鋒的殷正真從裏往外覺着不适。

不過石清響沒有說錯,若是整個異界的生物源源不斷湧來深淵,累死他們也殺之不盡。

紅箋擡腕,掌心中滾滾熱浪,真元漸漸凝成一個橙亮剌目的火球,這個球在虛空中越滾越大,周圍是鬼蟲驚恐避走的撲扇聲,石清響手上法訣變幻,一道道色彩斑斓的火線打出,紅箋手托火球突然又漲大了一倍有餘,壓得她手腕微微有些下沉。

離寒和殷正真同時施法,巨大的風暴攪動黑沉沉的深淵,悲痛、沮喪、絕望……種種負面情緒撲面而來,又被兩大化神的強大法力壓制回去,二人聯手,堪堪在黑色蟲海和人類化神之間壓縮出大約十餘丈的真空地帶。

石清響最後一個繁複的法訣打出,紅箋也已到了極限,兩人同時伸出一只手掌,真元交會,那個巨大的光球直飛出去,在蟲海中散開。

一時間半個深淵都被這火光照亮。

那些黏膩膩濕答答異界生物在火海裏掙紮逃避,這一幕宛如夢魇中的火山地獄,叫人心驚。

四化神趕緊壓上,身後人影晃動,樂游幾個和無名天道宗的元嬰們打頭,大部隊開始進入深淵。

紅箋和石清響方才施展的法術在引發了沖天大火之後威力尚未完全釋放出來,借助風勢轉化為一道長長的火柱,挾着毀天滅地的威儀往深淵之下沖去,所到之處當者披靡,硬生生開出一條通往異界窄窄的路徑。

紅箋見狀,飛快往石清響那裏打出一道意念,緊随着火柱往鬼怪深淵深處沖去。

石清響晚了一步,向離寒和殷正真叫道:“走,咱們三個去牽制那異獸,這裏交給其他人。”

此時清出來的空當裏已經湧進來數百名元嬰,後面還在不停有人進來,榮華藏、夏不降、姜夕月幾個都在一連串地傳令,不時有法陣的光芒在諸人腳底下閃過。

離寒和殷正真跟上石清響,往深淵之下飛去。

殷正真半路回頭,元嬰們已經成功布陣,不知他們能夠堅持多久?可惜縱是在這裏殺再多鬼怪,也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離寒奇道:“咱們三個牽制異獸,方宗主做什麽去了?”

石清響憂心忡忡,還是回答道:“她去異界與鬼怪深淵的相接之處了,只有把那裏的通道堵上,才能徹底解決鬼怪深淵的大麻煩。”

第 473 章 一個星期後!

第473章 一個星期後!

“喂!喊你話呢!”

見洪陽望着自己遲遲不回應,安雅那絕美的臉蛋,不由的更紅潤了,嗔怪出聲道。

洪陽驚醒,滿臉狐疑的看着安雅,說道:“上來是沒什麽問題,但這樹太高了,你獨自一人坐着會很危險。”

“上來的話,就必須坐我懷裏。”

“……”

安雅撇了撇嘴,淡聲道:“坐你懷裏就坐你懷裏呗,我又沒說不可以。”

洪陽怔然,什麽鬼?

安雅居然答應坐他懷裏?而且看樣子,好像還一點都不抗拒!她這是在暗示什麽嗎?

“咳。”

回過神來,洪陽幹咳一聲,翻身便是跳了下來,輕笑道:“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也沒什麽好避諱的,抓緊我。”

安雅抿着嘴,并沒有啰嗦,默默的趴到了洪陽身後,緊緊的抱着其腰身。

洪陽伸手托住安雅小蠻腰之下的位置。

安雅頓時嬌軀一振,出聲嗔道:“洪陽,你幹什麽?”

“托着你啊,萬一待會兒爬上去的時候,你不小心沒抓住我,摔下去怎麽辦?”洪陽一本正經道。

安雅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說什麽,她也就是因為害羞,下意識的以為洪陽在耍流氓罷了。

見安雅沒反應,洪陽輕輕的吐了口氣,便是利用軍刀,單手帶着兩人爬上了那足有三丈之高的大樹分枝上。

當兩人的身影穩住,安雅往下一看,登時頭冒虛汗:“好高…”

“馬馬虎虎吧,才不到三層樓。”

洪陽輕笑道:“乖乖的待我懷裏,保準你沒事。”

安雅刮了洪陽一眼,然後順勢倒入他的懷中,也不管所謂的有沒有被洪陽占便宜了,事實上,她都沒想過這回事。

或許是被洪陽占了太多的便宜,麻痹了吧。

“他的懷抱,真暖…”

背靠洪陽的胸懷,安雅心裏偷偷的說道。

“都這麽髒了,身上還有香味,安雅真是絕了,真身體怎麽就這麽軟呢?夜深人靜的,我要控制不住我自己啊!”洪陽則是心思絮亂。

男人,不好當啊!

兩人之間,氣氛有點安靜。

洪陽感覺很郁悶,安雅不說是來陪他聊天的麽?怎麽一上來就不說話了?

“你來中東,是為‘新機’找藥材?”目光一轉,還是洪陽先找話題。

“恩。”

安雅點了點頭,輕聲道:“藥材已經找到,價格、數量也都已經和提供方談好,正準備回華夏,結果卻被那些雇傭軍給抓了。”

“美女一般運氣都不會太好。”洪陽笑。

安雅挑眉,忽的調笑:“所以你才有機會英雄救美,俘虜一個個美女的芳心,對嗎?”

“說什麽呢?我仗義出手都是目的單純的,只要不是太醜,碰到危險我一般都會幫忙。”洪陽氣憤道。

“噗!”

安雅頓時笑了。

可惜,洪陽因為在她身後,并不能看到她這突然忍不住發笑的模樣,不過他想,那一定是非常迷人的。

當那猶如清鈴的笑聲停止,安雅無聲嘆息。

洪陽問:“為什麽嘆氣?”

安雅美眸閃了閃,猶豫一番,還是問了出來:“我們…能活着走出這山林嗎?”

洪陽想了想,認真點頭:“能。”

安雅怔然,随後偏過頭來,側着臉望着洪陽,再問道:“那他們呢?”

“……”

洪陽皺眉,不再說話。

他知道,安雅問的是其他人,對于這樣的問題,洪陽也沒底氣說出一個準确的答案。

他說的‘我們’,是指他和蕭筱、小妖,還有安雅,并不包括其他人。

并非洪陽無情,若是正義軍遲遲沒有過來支援,甚至是被叛軍所戰勝,那他想帶着所有人離開,顯然是做不到的。

他是人,并非神。

如若非要堅持,那結局就是所有人都難逃一死。

洪陽現在所做的,也不過就是在保護諸多人質,盡自己所能,讓這些人都活下來…

“我知道了。”

見洪陽沒說話,安雅會意,淡雅一笑:“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事情走到這一步,他們不會怪罪你的。”

“畢竟,你并不是救世主,你也已經在拼命了。”

洪陽笑而不語,到底,還是他的實力差了幾分啊。

雖說在衆人眼中,他的實力已經非常強大,乃至是可怕,但洪陽知道,類似于這樣的情況,倘若他是氣功高手,那解決起來就會簡單許多。

興許,不需要正義軍相助,他也能帶着衆人走出山林。

奈何,氣功之境,并非幾天就可以達到的,不然洪陽早就是氣功高手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着。

一天。

兩天。

三天。

一個星期的時間,幾乎是在晃眼間過去了。

山林外,魔獸仍然親自坐鎮,帶着約莫兩千之多的雇傭兵,死死封鎖着眼前的巨大山脈。

一個星期過去了,他的三弟,始終沒有出來,生死已定。

讓魔獸沒想到的是,這麽久過去,那衆多人質,居然也是沒有出現半個。

“老大,那些人該不會是翻過山脈,到另一邊的出口離開了吧?”魔獸身旁,一個雇傭兵低聲道。

“不可能。”

魔獸陰沉着臉搖頭,道:“這山脈就是橫跨過去,少說也有百裏路程,并且兇險莫測,他們不過三個人,再厲害也不可能帶着那麽多人橫穿山脈!”

通過基地的監控視頻,魔獸已經搞清楚,解救人質的人,只有一男兩女。

他們的确非常厲害,但要做到這般事情,斷然還是不可能的。

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從這邊的出口回來。

“看來,那幾個家夥的本事,比我想象的還要出色許多。”

魔獸嘴角直抽,沉聲道:“既然如此,那就繼續耗着吧,呵呵,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撐幾天!”

衆多雇傭兵的注意力都封鎖着山脈,以至于,他們都沒能發現,還有一人也是蟄伏在這附近。

正是龍太子。

“近千之多的老弱病殘,洪陽那小子,居然能夠堅持這麽久?”

龍太子舔了舔嘴角,很是無奈的苦笑:“看來,還是要我親自進山,去找那不平凡的華夏小子啊。”說做就做,龍太子大步邁向山林,殺意張揚,猖獗嚣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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