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 自找的

卿瑤音走了出來,站在大殿上,司寇哲看着卿瑤音,神色有些放空,好像想起了什麽,左丘明朗則是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卿瑤音,她真的可以嗎?那可是目前為止最好的琴師了。

“開始吧。”

神樂直接坐在琴前就要開始,卿瑤音不急不緩的看了看,說道。

“神樂琴師請稍等一下,既然是妹妹叫我們出來比拼,那最後分出了勝負必須得有個彩頭啊,不然這幹巴巴的撫琴該多枯燥。”

卿瑤音看着卿奕安,既然你要把卿瑤音拉下水,那就別怪卿瑤音再給她綁一塊石頭讓她沉得更快了。卿奕安愣了一下,彩頭?什麽彩頭,這個女人怕是瘋了吧,聖儒會上,這等表現的機會,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她竟然還敢要彩頭?

“姐姐,這恐怕不妥吧!”

如此勢利,讓人聽起來該是多麽的反感,卿奕安這樣想着,但是,在場的其他人可就不這麽認為了。

“哈哈哈哈,朕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子,真是率直無比,好!朕就允了你的請求,來人,把朕的那對玉如意拿來,就作為這場比賽的彩頭。”

司寇哲下令,倒是驚到了其他人。那玉如意不是去年皇帝才得到,喜愛的很嗎,怎麽能舍得拿出來!

卿瑤音笑了笑,謙讓道。

“皇上,那可舍不得,太貴重了。”

這麽慷慨,有點不同尋常啊,萬一自己贏了之後,皇帝和自己秋後算賬怎麽辦。

“無妨。”

司寇哲無所謂的揮了揮手,然而,更驚人的還在後面,左丘明朗抛出了另一顆炸彈。

“既然皇上都已經如此割愛了,那我也來下點彩頭吧,下什麽好呢,唔……如果誰贏了的話,那我就把那個血玉斷鳴琴給她吧。”

“明朗出手很大方啊。”

司寇哲看着左丘明朗笑的開懷,左丘明朗同樣回了一個笑容,他既然想要和司寇哲合作,就得拿出點誠意不是,這樣才能為下一步更好的做生意做準備嘛!為了聖儒會出彩頭,就是給足了司寇哲面子,這樣一來,雙方才能更好的談事情。

“好!那想必這場比賽一定會很精彩的,讓我們拭目以待。”

司寇哲轉頭将視線放在了場上。而場上除了卿瑤音,所有人都變得激動無比。

今天不僅可以見識到神樂的琴技,還能有幸一睹那傳說中的血玉斷鳴琴,當真是來的值啊。

卿奕安在聽到血玉斷鳴琴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沸騰了,手心的汗都快淌了出來,那可是傳說中東宵大陸上唯一的半神器,自出世以來就不知道流落在了哪裏,沒想到,竟然在左丘明朗手裏,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若是自己能夠得到那血玉斷鳴琴,那未來的日子,豈不是如日中天!卿奕安心動了。

如果說最開始卿奕安是為了把卿瑤音拉下水才提出的比賽,那現在就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贏了,雖然說神樂在東宵大陸上早有盛名,但是,自己多年來苦心練習琴藝,也不是白練的。

不光是對于卿奕安,這對于神樂來說,也是極為具有誘惑的,确切的說,在場的人之中,恐怕只有卿瑤音不是為了彩頭才想要贏吧。

比賽開始,三人找好自己的座位,神樂在東面,卿瑤音在西面,和神樂對着,而卿奕安在北面,三個人,三個方向,可以互相很清楚的看到對方。

“比賽分為三輪,三人同時奏響,精者獲勝。

第一曲,丹霞玉環曲。

第二曲,水霧流光曲。

第三曲,伏羲明心曲。”

看似簡單,只有三個曲子,但是這三個曲子,無一不是驚天動地之曲,對于尋常人來說,別說是分出勝負了,就連完整的彈下來都是艱難無比的!

前奏開始了,由宮裏的琴師起頭,最先開始的,是神樂,他對于琴譜,天生就有一種神一般的理解能力,他的存在,仿佛就是為了诠釋這世上最好的曲子一樣,從古至今,無人能夠超越。

神樂的手指纖細,白皙而又充滿着力量,在琴弦上一撥一弄,一個個音符從神樂的手下漏出來,慢慢的彙成了旋律,曲子,神樂閉着眼睛,沉醉其中……

丹霞玉環曲,雖然名字叫的是這樣,但是曲子卻是很有力度,好的琴師彈出來的,可以讓人聽得激情澎湃,人們紛紛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着這難得一遇的樂章。

漸漸的,卿瑤音和卿奕安也開始加入其中。

宮中的琴師已經停了手,現在完全就是卿瑤音,卿奕安和神樂三個人在演奏,這首曲子的演奏難度極高,神樂功力深厚,每一個轉音,每一個升調降調,都完美的無懈可擊。

而衆人正沉浸在其中的時候,很明顯的可以聽到,在那絕美的琴聲之中,夾雜了一個調,在快速的轉音的時候,一直在走調,人們有些不滿的皺起了眉頭,你知道睡得正爽卻一直被別人拿個喇叭在耳邊吹的感覺嗎,知道被一只腦子抽住了的醜陋的驢子吼的感覺嗎,知道貓爪子在心上一直撓的感覺嗎?

現在的感覺就是這樣,人們都想要睜開眼睛,過去将那個一直跑調的人給扔出去了,但是神樂的曲子還在演奏,他們不忍心睜開眼睛!就那麽忍受着。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有另一道聲音,細膩溫婉,在神樂高的時候,她便低,在升調的時候,她便降調,完全和之前的曲子反着來,而這反着來,恰好填補了這首曲子在別的音階的空缺。

就連那個跑調的聲音,在這個調調的襯托之下,也顯得好了很多。

仿佛還一眨眼的時間,曲子便已經奏完了。衆人遲遲不想要睜開眼睛,仍舊沉浸在那餘音之中。

好的曲子,就像是在幹涸的日子裏遇到的一場雨,淋得酣暢淋漓,滋潤不已。睜開眼睛才發現,那場中的三個人早已停手許久了。

第 138 章 望江樓

舉國震驚,民心大振的時候,洪淵這個當事人卻在幽靜的別院內閉關靜修。

一回到京城,他就謝絕了一切應酬,靜心閉關。整整七天過後,這才徹底逼出老太監那一掌侵入體內的陰柔狠毒的內勁。

跟在獸血皇朝十三皇子身邊的那個老太監,修煉的也不知是什麽功法,極為歹毒。一般人中了他一掌,身體表面上看去沒什麽大礙,五髒六腑卻迅速化作一灘血水,當場暴斃,洪淵卻硬是憑着強悍的身體硬扛了過來。不過,過後身體也是非常虛弱,似乎大病一場。

“不錯,中了化血掌還能硬扛過來,以前的修煉沒有白費。”

等洪淵獨自扛了過來後,血蝠王這才現身,淡淡地接着說道:“洪淵,恭喜你,又完成了一次挑戰,雖然差一點就失敗了。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要龐大,各種各樣的功法神通數不勝數,以後,你會遇到更可怕的功法。現在,把那朵雨仙菇取出來,切下半寸根莖吞下去,其餘部分就交給我吧。”

“福伯,這朵雨仙菇到底有什麽用?”洪淵追問,取出雨仙菇,小心翼翼地切下半寸。

“恢複元氣,在外面的世界,號稱是仙物,可遇而不可求。真沒想到,鼎天大陸這種荒蕪貧瘠的地方,竟然還有這樣的天地寶物。”血蝠王接過剩下的雨仙菇,直接一口吞了下去,再次消失不見。

洪淵仔細看了看手裏這一小截根莖,含在嘴裏。很快,體內就湧現一股清涼的氣流,仿佛一泓甘泉流過幹枯、龜裂的大地,體內所有受損的筋脈迅速恢複如初,重現生機。老太監那一掌帶來的傷勢,徹底痊愈。

好東西,難怪號稱仙物!

洪淵有些意猶未盡,徹底治愈身上的傷勢後,清涼的氣流還沒有消退,繼續在四肢百骸流動。流經雙腿的時候,洪淵突然身體一震,酸酸麻麻的感覺再次出現,腿部剩餘的竅門逐一開啓。十四,十五,十六……,一直開啓到第十七個竅門才停下來,只剩最後一個腿部竅門沒有點燃。心念一動,雙腿就力如泉湧,四輪力量潮汐滾滾而至,重重疊加,離突破到靈武三重只剩下最後半步!

要是點燃五輪力量潮汐,那将是怎麽樣的境界?

洪淵有些神往,身體突然穿窗而出,圍着院子疾走幾圈。時快時慢,帶起一個個殘影,快的時候如飓風過崗,腳尖似乎都不曾落地;慢的時候猶如一座大山,每一個動作都要定格半天,給人無數變化的可能,慢中有快。

可遇而不可求的雨仙菇,沒有讓洪淵一鼓作氣突破到靈武三重,但不經意間,修為又精進了一層。

“好,少主好身法!”

洪九推門進來,剛好看見了洪淵令人眼花缭亂的身法,失聲叫好。

“九爺,來得正好,看拳!”

洪淵身形一晃,突然掠到洪九面前,以超快的速度一拳砸出。準備和洪九這個靈武四重高手較量較量,看看自己的實力到底增長到什麽地步。

洪九笑笑,雙腳穩穩站在地上,上身微微後仰,避過洪淵的呼嘯而至的重拳。冷不防,就在他準備挺直腰身時,洪淵那看上去已經力量衰竭的拳頭猛地再往前突。呼的一聲,拳風如刀,洪九的滿頭長發向後一揚。

好拳法!

洪九突然變色,腳尖在地面上一點,抽身速退。

他一退,洪淵跟着前進,如影如随,速度甚至更勝一籌。千分之一個剎那間,拳頭就更近一寸,幾乎碰到了洪九高挺的鼻梁。無處可躲之下,洪九只好硬接,同樣一拳擊出,瞬間近乎本能地用上了五成功力。咚的一聲,兩拳相撞,洪淵身體微微搖晃後再次撲上,洪九卻感覺虎口發麻。深深吸一口氣,用了七成功力,這才和足足低了兩個境界的洪淵平分秋色。

“九爺果然厲害!”

洪淵倒退幾步,緩緩平息體內翻滾的氣血。

“少主才是真的厲害,燎原城和湘南府主那一戰到現在才多久,少主就突破到了這樣的境界。用不了多久,恐怕就要輪到我甘拜下風了!”洪九上下打量洪淵一眼,暗自震驚。過了好一會,這才說道:“少主,走,我們一起去喝幾杯。我也很多年沒回京城了,一起到外面走走。”

“好,九爺果然爽快,沒忘了在烏金窟之巅上的賭約。不過,到青樓賞花賞月,只有我們兩個人不夠意思。你在門外等我一會,我叫上一個人一起走。”

洪淵邪邪地笑笑,換了一身裝束後迅速離去。

半柱香時間後,洪淵帶着一個頭頂大鬥笠的少年來到了洪九身邊,三人坐着一輛馬車離開洪門,來到了京城最有名的望江樓。這裏,有京城最好的美酒,有京城最好的姑娘。這裏的頭牌,琴棋書畫無一不通。

見洪淵帶着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出來,洪九心裏一直有些納悶,酒過三巡後,終于按捺不住了,專門向這個少年敬酒,“這位小兄弟,不知怎麽稱呼?”

“小葉子,叫他小葉子就行了。”

洪淵笑笑,把杯裏的沒酒一飲而盡,坐在一旁的少年則擡起頭來,無奈地翻翻白眼。小葉子這個稱呼,聽起來怎麽那麽像一個小太監?

“小葉子,好,這名字好!呃,你……,你是皇……”

洪九跟着笑了笑,下一刻,看清楚少年的容貌後,臉色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坐在對面的哪是什麽普通少年,分明就是當今皇上!

“九爺,你竟然帶小葉子來這種地方,你完了,我洪門絕對沒有你這樣的前輩。傳了出去,老家主的臉都被你丢光了。”

洪淵邪邪地笑笑,聽他這麽一說,洪九的臉色更加精彩。怔了怔,幹脆大口喝酒,裝作什麽都沒看見。三人對看一眼,突然間一起哈哈大笑,享受無拘無束的難得的一刻。

“太傅,你真是神了,帶區區八百個死囚,就把妖魔橫行的皇陵掃蕩了。出去歷練一下,就把獸血皇朝的一個皇子都殺了,你到底是怎麽做到這一切的?”小皇帝擡頭看着洪淵,一臉的仰慕和激動,“太傅,你知不知道,現在後宮的那些宮女是怎麽說你的?”

“哦,怎麽說的?”洪淵饒有興趣地看着小皇帝。

“整個後宮都傳遍了,生而為女,今生不嫁人,嫁人當嫁洪太傅!”小皇帝一臉興奮,似乎恨不得生為女兒身,看得洪淵一身雞皮疙瘩,趕緊離他遠點。

洪淵搖了搖頭,“不可能吧,小葉子,你是不是聽錯了?後宮的宮女,什麽時候能說出這麽文绉绉的話來了?”

“據說,這句話一開始是從流香公主的侍女那裏傳出來的。太傅,你知不知道,流香公主是我們皇室最美麗,最有才華的一個公主了。尤其彈得一手好琴,簡直就是人間仙樂,能把人的魂兒都迷住了。”小皇帝屁颠颠的什麽都說了出來,在大臣們面前不得不裝模作樣,暗地裏同樣八卦,同樣還是一個純情少年。

“流香公主?”

洪淵皺皺眉頭,突然間,一個懷抱古琴的白衣女子的背影浮現在腦海。正準備追問,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亂,不少人失聲驚叫。

“不好了,不好了,獸血大帝增兵四百萬,集合五百萬大軍猛攻天門關,兵部有令,所有預備役士兵和武者緊急集合!”

“變天,真的要變天,傳承數千年的風雲皇朝,真的就要覆滅了麽?”

包房外面,人人失聲驚叫,人心惶惶。

“走!”

洪淵臉色一沉,三人對看一眼,起身匆匆離去!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每一個人的心神!

一場無與倫比的風暴,向風雲皇朝卷來!

第 146 章 神秘的蠍童

為什麽要回霍家村?江明有自己的想法!

正如之前跟白猿大哥聊天時說的……炮彈不會在一個坑裏炸兩次,越是眼皮底下,越是安全的所在!

自己現在已經改頭換面,不再是那閻王火的模樣了,仇人們也認不出來,正好可以細心的調查一下……那木雕狐貍的下落,一定離霍家村不遠,不除掉這個禍害,心裏永遠是個疙瘩!

這只是其一,其二……那南賢莊娘娘廟裏的老貍子,跟黃丫有殺母之仇,自己答應過黃丫替它報仇,君無戲言,說話要算數!而且…..這個老貍子也被江明認作開始修煉吞噬的第一個目标!

它的修為剛剛好……150年,比自己還弱些,殺它應該不費力氣。就連墨墨也能搞定它。

其實…..江明不是沒想過,既然白猿大哥的“金鐘罩鐵布衫”能夠抵擋魔鬼老鼠的攻擊,不如讓大哥出面,消滅了小魏還有林娉娉他們……也查清到底是誰在背後害自己,把自己變成了貓。

但又一想,已經麻煩大哥很多很多了,這個要求……實在是不好提出口,而且大哥之前還奉勸他們不要去找禍害他們的人報仇,時機未到,還是先成長重要!

江湖…..不一定總是打打殺殺,江湖,更重要的是人情世故,有時候…..人情用的太狠了,也就淡薄了。

黃丫把自己的遭遇全都告訴了江明,聽得江明和墨墨陣陣唏噓……沒想到在那恐怖的小世界裏,還藏着那麽多駭人聽聞的秘密!

“天吶!那要這麽說的話……那些人,都變成了動物?然後去動物園表演?”墨墨感覺自己後背全是冷汗,想想自己…..一陣陣後怕。

黃丫說:“是啊!那些人,很可憐…..我的那個袋鼠媽媽,在裏面已經很久很久很久了,他兒子的照片,還是那種上個世紀的黑白照。”

江明長長的嘆了口氣:“造孽啊…..造孽!那大蠍子是有年頭的東西了!幾十年對于它來說,跟幾個月也差不多!”

“我也感覺她像蠍子,那胖娘娘,跟八臂哪吒似的,只有爬蟲才八臂呢,郡主你說對不對?”黃丫唏噓道。

墨墨的思維…..還停留在那群可憐的“村民”身上,被黃丫一問,愣了下,随即問黃丫:“黃丫啊,那倆小孩兒…..你了解嗎?有沒有進一步的調查?”

江明說:“那還用說麽?既然都稱呼那胖娘娘為娘了,肯定就是小蠍子了,而且…..有500年以上的修為,都能變成人了。”

“不不不!大王,可不是……”黃丫否定了江明的觀點。

它嗓子眼咽了下繼續說:“我能确定,那倆娃是人!因為他倆用火烤老鼠肉吃,如果是靈獸的話,不管修多少年,也不會吃烤熟的東西。”

“不至于吧!”墨墨好奇的說:“如果…..這靈獸修到了500年,成了人類的模樣,還不會烤東西吃?”

黃丫解釋道:“會,自然是會,但絕對不喜歡,就像我,你讓我吃熟肉,我其實也不愛吃,我喜歡吃帶血的,動物們都是相通的,都更喜歡生肉,別說500年,就是1000年,也是本性難移啊!”

“呵……”江明不屑的笑了笑,要是換做老以前,他是很相信黃丫的話的,但經過了這麽一系列的事兒,他也覺得黃丫的推論不能盡信,畢竟100年修為的黃鼠狼,還是太年輕,見識太少了!

“黃丫,別的不說,狗大姐愛吃燒雞怎麽講?”江明冷笑道。

黃丫說:“狗不一樣!它們和人類生活在一起,人類吃啥它吃啥,自然吃習慣熟肉了,但那些野生的畜生,哪個不喜歡鮮血淋漓的?狗就是狗,沒出息,永遠修不到100年!”

“咯咯咯……”黃丫的話把墨墨逗笑了,她覺得這個老皮子很有意思,說話快人快語。

“江哥,我覺得黃丫說的是對的,以前……我看過一個電視節目,老外用烤熟的牛排和生牛排對比,喂一只野生的狼,狼只吃生的,不吃熟的,別說狼,就是曾經被狼養育過的狼孩,回歸人類世界後,也只吃生肉不吃熟肉,一切都是從一開始養成的習慣。”

見墨墨都說話了,江明也不好反駁什麽,墨墨繼續說:“就像咱們貓,平時吃慣人們的糧食還有熟肉了,也只喜歡吃熟的,這沒什麽奇怪的。”

墨墨是個聰明的姑娘,知道如何和稀泥,讓黃丫以後見到她和江明吃熟的東西也不奇怪。

“還是郡主有見識啊!”黃丫感嘆道:“其實,主要是熟肉裏都放鹽,我們和人類不一樣,我們不能吃太多鹽,不然會死掉的!我見那小女孩兒烤老鼠的時候,還往上面撒鹽呢?你們說,她可能是牲口變的麽?更何況…..蠍子這東西,跟人類之間的飲食差異,怕是比我們跟人類之間,還遠吧……”

黃丫說的頭頭是道,也好像确實是那麽回事,可…..如果這倆孩子是人的話,他們從哪兒來的?為啥胖娘娘要把這倆孩子安置在詭異的秘境中?還讓他們喊自己娘?

“雖然,我不知道這倆孩子的底細,但差不多能估摸出來,他們應該是100年前的人,比我…..能小個十幾歲?”黃丫繼續玩味道。

墨墨很是震驚!100年前的人?怎麽可能?還保持着十歲左右的模樣?難道說…..在那個秘境裏,能做到青春不老嗎?

江明忍不住笑了:“黃丫啊,你少扯淡,那男孩,你大王我也見過,穿着牛仔褲,上面還繡着英文字母,明明就是現代的款式,你居然跟我說是100年前的人,不是開玩笑麽?”

黃丫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大王,此言差矣!你想,那裏面…..抓了多少人?随便撿一件合适的衣服不是難事吧?你光看那男孩看不出來啥,在冰雪世界的另一面,他們穿的棉衣棉褲也是現代的衣服,并不是古時候的,但……”

它頓了頓繼續說:“那丫頭的繡花鞋,可是古時候的物件,肯定是貼身之物!男人的頭,女人的腳,那是不能随便碰觸和穿着的,男人戴個傻狗帽子,女人穿個爛鞋,這是要被人笑話的。”

“哈哈哈!”黃丫再次把墨墨逗笑了,她覺得黃丫就是個開心果,總能說出讓人忍俊不禁的話。

“那是三寸金蓮嗎?”墨墨笑眯眯的問。

黃丫搖搖頭:“不不不,如果是三寸金蓮的話,那她的年月…就不好評估了,正是因為那繡花鞋不是三寸金蓮,我可以斷定,她不是大清時期的人,應該是在民國,而且…..那女孩還說了,上一次鬧饑荒,我算了算……差不多就是那時候!”

它沉吟了一下,繼續補充道:“100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啊,100年之內發生了很多的變化,就說鞋子吧,三寸金蓮姑且不提了,民國時期的人,穿的鞋子,是不分左右的!那女孩的鞋也是,沒左沒右,二位主子細想,如果她是個現代的姑娘,會穿沒左沒右的繡花鞋嗎?”

此話一出,立刻得到墨墨的贊同,因為她在大學裏,聽過一個專家的講座,提到過100年前的鞋子,是沒左沒右的!看來,這黃丫果真是有見識!

“那就奇怪了!”江明唏噓道:“這倆孩子是人魔嗎?活了100歲,居然還是小孩子的樣子。”

黃丫說:“大王,我也在納悶這一點,按理說…..人類比我們這些畜生聰明的多,他們講究30而立,40不惑,50知天命!50歲就能知天命了呀!要知道,很多畜生,修到了3-400年還是憨娃一個!這倆孩子活到了100歲,其心智也好,成熟度也罷,那應該是老油條人精才對,可…..他們給我的感覺,說的話,辦的事,就像他們的外表一樣,只是個10歲左右的孩子,只能說…..稍微懂事一點!”

第 136 章 神曲天授

彥真輝的心态嚴格算起來,其實并不是佛。

而是因為他自己知道,自己“創作”的鋼琴曲和流行音樂,的确是抄襲的。

哪怕是抄襲的另外一個世界的音樂,那不也是抄襲嗎?

作為一個有理想、有道德、有節操的三有少年,彥真輝默認了《早安東京》的質疑。

甚至當有人記者堵在學校門口,詢問他對《早安東京》的報道有什麽看法的時候,彥真輝的态度還很坦然。

“《早安東京》說得沒錯,我就是在夢中聽到了來自于另外一個世界的音樂,于是就把它們書寫了下來,完成創作的并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原創者。”

呵呵,我們信了你的邪。

還來自于另外一個世界的音樂,還夢中聽到的?

你這不是明白這諷刺《早安東京》質疑你嗎?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彥真輝,居然還是個帶陰陽師。

采訪彥真輝的女記者目眩神迷,總覺得彥真輝淡定坦然的樣子簡直超帥氣。

沒說的,就憑這顏值,也絕對是毫無疑問的天才少年!

誰要敢說不是,我就跟誰急!

于是第二天彥真輝剛到學校,就看到同學們對他豎起大拇指:“真輝大人好樣的,面對質疑就是硬氣!”

彥真輝完全是一腦袋的問號。

我怎麽就面對質疑硬氣了?

我的心态那麽佛,也沒有公開進行反駁啊。

就連古河勇人也是對彥真輝贊賞不止:“真輝,好樣的,就該用這樣的方式回應出對。”

彥真輝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他拉住未來小舅子,低聲道:“你們到底在搞什麽鬼?”

“你自己看吧。”

古河勇人拿出一份剪切好的報紙專欄,彥真輝一眼就看到了那顯然的标題:“神曲天授!少年天才坦然面對質疑。”

這都什麽鬼?

彥真輝匆匆掃了幾眼,發現這是一篇為自己辯解的新聞通稿,內容幾乎全都是捏造!

沒錯,為彥真輝辯解的新聞都是捏造出來的,因為這篇稿子的依據來源,其實就是彥真輝昨天坦然回答一名女記者的問題的時候說的話。

這篇新聞通稿也沒講什麽大道理,用大量篇幅給讀者們科普了一位偉大的音樂家——莫特。

這位三百年前出生的音樂大宗師(公認的大師之上,目前僅此一人),在四歲的時候就譜寫出了他的第一首鋼琴曲《創世紀》,因為恢宏大氣的音樂風格而引起轟動。

十八歲時,這位音樂大師就成為了上國首席宮廷樂師,無數閨中少女的夢中情人。

三十四歲時,因為嘴饞誤食團魚導致食物中毒而失明,但他卻在這種令普通音樂家絕望的狀況下,譜寫出了壯闊的《命運》。

可惜最終這次食物中毒還是奪走了他的生命,莫特短暫而璀璨的一生,極大地啓發了上國乃至是整個世界的音樂。

在他彌留之際,他留下的遺言只有一句話:“我沒有音樂才能,我只是把自己在夢中聽到的另外一個世界的音樂抄寫了下來而已。”

看到這裏,彥真輝無語了。

這位莫特大宗師莫非是位前輩?

難怪自己昨天說的那句話,會被記者解讀為反擊。

畢竟那可是三百年前的音樂大宗師彌留之際的名言,在這三百年的時間裏,有無數個人解讀過莫特大師的遺言,認為莫特大宗師簡直人品高潔,哪怕是彌留之際,也沒有因為自己的才能而自傲。

于是所有人都對這位大宗師的遺言達成了共識——神曲天授!

所以說在彥真輝眼中完全是憑一句話捏造出來的新聞通稿,在其他人看來,完全是言之有物啊,而且是很善意的提醒所有人,別忘了還有莫特這樣的音樂大師曾經出現過。

着重介紹完莫特這位公認的音樂大宗師之後,這位記者還點了幾個名字,音樂大師齊奮達,音樂大師貝多奮,音樂大師舒特等等。

一長串名字,就像是在警醒着世人,不要忘記了那些近代湧現出來的音樂天才們,這一個個令音樂愛好者耳熟能詳的名字,每一個人的人生都像是開了外挂。

看完報紙,彥真輝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他還真是沒想到這一點。

剛開始的時候,這一個個音樂大師彥真輝是真的一個也不知道。

後來在音樂社待了一段時間,漸漸地對這些名字有了記憶。

但這些人,跟他上輩子記得的那些音樂大師完全對不上號啊,所以彥真輝更加沒興趣去研究這些音樂大師的生平故事,更遑論記得莫特大宗師的遺言了。

彥真輝對那位女記者所說的話,完全就是自己內心的真實寫照。

現在彥真輝肯定,莫特大宗師絕對是前輩。

他臨終遺言肯定跟自己當時的心情很相似。

可外人不會這麽想,身為一名音樂人,先不論彥真輝到底有沒有自己進行創作的能力,但至少他的演奏水平是不會差的。

有這種水平的演奏者,怎麽可能會不知道莫特大宗師的遺言?

所以大家都認為,彥真輝這是用一種很直接但又不失風雅的方式,回應了《早安東京》的質疑。

真學的學生們,也紛紛通過自己的方式來聲援彥真輝。

島國報紙更是分成兩派,互相打起了嘴仗,一方堅持認為彥真輝的确是不折不扣的天才,之所以在最近三個月出開始出現轉變,完全是因為他找到了自己的愛情,所以才會将隐藏的才能全部爆發出來。

另外一派則是持反對意見,他們認為彥真輝的才能是造假的,因為沒有人可以天才到他這個程度,劍道、音樂演奏和廚藝,都是他從小就開始苦練的,他苦心孤詣隐藏自己本就有的能力,就是為了一鳴驚人蹿紅。

作為當事人的彥真輝反應是怎樣的呢?

“無聊!”

彥真輝随手就将最新一期的報紙扔回給了古河勇人:“這些報紙為了銷量,屁大點事情都能争出朵花來,我勸你還是把心思用在學習上吧。”

彥真輝不關心別人争論他到底是不是天才的問題,但有的人卻非常關心。

近江居酒屋剛剛開業,陳升就再次出現了。

彥真輝頭也不擡,随意道:“自己找個不礙事的地方坐,如果還是想說老不修的問題,我拒絕回答。”

陳升的神色輕松,笑道:“臭小子,這次我可不是為了你爸來作你工作的,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第 137 章 :只有拿鑰匙才能開

火雲獅的毛皮,可以制作成衣服,其骨骼可以制作成堅固的铠甲,而這鋒利的獠牙以及利爪,則是鍛造武器的最好選擇,而它的肉,也是價格不菲的美味食材,總之,這麽一頭三級妖獸,渾身上下可全都是寶物。

肉可以賣到酒樓,皮毛可以賣到作坊,獠牙以及骨骼,無論是藥材鋪還是鐵匠鋪,他們都會以高價來收取,據說是這骨骼中的骨髓,也是一種煉藥的好材料。

趁着洛昕睡覺之餘,石浩便在一旁開始對這死去的火雲獅進行了解刨工作。

在他熟練的解刨技巧之下,這碩大的火雲獅很快就被解刨完畢了。

由于這火雲獅的體型實在是太過龐大,分解出來的東西那肯定是非常多的,而石浩這邊又僅僅只是兩人,一次性是無法将所有肢體給拿回去的,況且還是深入九幽宮的情況下,到時怎麽回去都是個問題,更別說是在拖這麽一大堆材料了呢。

于是石浩當機立斷,決定只拿走火雲獅身上最值錢的東西。

他分別拿出了三個大包袱,一個存放火雲獅的毛皮,一個存放那兩顆最長最鋒利的獠牙還有利爪,而最後一個,就是放着火雲獅的部分骨骼和後腿肉了,所有野獸的身上,只有這後腿肉最為鮮美,縱使深入敵後,可這石浩還是想好好的品嘗一番,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将這碩大的後腿給搬運回去。

大約過了兩三個小時左右,此時已經是淩晨四點了,石浩将所有該拿的都包裹好了,而洛昕,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你終于醒了?傷好點了沒?”看到洛昕醒來之後,石浩便擔心的問到她傷勢如何。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淩冽的破口聲傳來,洛昕一把抽出長劍,直接就砍了過來。

其氣勢之兇猛,讓石浩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在這鋒利的劍刃抵住石浩脖子上的肌膚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洛昕神情冰冷,盯着石浩,冷冷的說到:“說,死到臨頭了,你還有什麽遺言嗎?”

石浩一愣,原本還以為洛昕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這竟然是來真的,不過看她這麽活蹦亂跳的樣子,這身上的傷肯定是好了。

“嘿嘿,你別這樣嘛,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石浩嬉笑着,小心翼翼的将那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劍刃推了下去,可剛推下去,洛昕立即又抵了上來。

“你這個禽獸,剛才我都疼死了你都不停下,還說是救我?”洛昕冷冷的說到。

“你……我不這樣做怎麽救你?”

“哼?救我?你救我需要拿刀刺我啊?”洛昕怎麽也不相信石浩這麽做是為了自己好,最終,石浩無奈的将所有事情都解釋了出來,說割開她那潰爛的肌膚才能讓傷口長的更好,而且還是自己親口一口一口的将她體內的毒素給吸了出來,這可完全是冒着生命危險在幹的啊。

聽完石浩的解釋之後,洛昕雖然似信非信,但最終還是原諒了他。

随後,洛昕緩緩放下劍來,冷哼一聲說到:“行,這次就先饒了你,如果再有下次的話,你看我不一劍殺了你。”

“好好好,殺了我殺了我。”對于洛昕的話,石浩實在是不知所措,只有好言相對。

這時,洛昕忽然發現了在旁邊除了這血淋淋的屍體之外,還有三個大大小小的包袱,不禁就問到:“這是什麽東西?”

“這啊,哈哈,這可是我在這禽獸身上搜刮來的寶貝,相當值錢呢。”石浩自豪的說。

聽到這裏,洛昕可是更加疑惑了,她打量了幾番石浩,又看了幾眼這三個包裹,疑惑的說到:“這麽大三個包裹,你一個人能拿的了嗎?”

石浩一愣,詫異的看着洛昕,說:“你不準備幫我一起拿麽?”

“呵,開什麽玩笑?我堂堂洛家大小姐你讓我做苦力,做夢去吧你!”洛昕在這個時候擺出了大小姐架子,說什麽也不願意幫石浩背包裹。

無語之下,石浩靈機一動,說:“你看呀,這可都是好東西,就拿這毛皮來說,你要是拿回去給你家老爺子做一件大衣什麽的,那不也很好麽?沒準老爺子一看你這麽大的孝心,感動的涕零淚下了呢。”

聽完石浩的話,洛昕皺了皺眉頭,很快就答應了下來,不過她也僅僅只幫忙拿這火雲獅的皮毛而已,而且回去之後還得送自己的父親。

對此石浩可是深感無奈呀,這大小姐竟然是一點苦都不吃,一點虧更是吃不得。

決定好了之後,石浩則背起了這将近與他身高一樣的火雲獅後腿,随後将那裝着獠牙和利爪的包裹系在腰上,而洛昕也背起了裝有火雲獅皮毛的那個包袱,兩人便開始尋找出口。

就在石浩剛準備起身的時候,他忽然停下了腳步,随即一拍腦門,懊惱的說到:“瞧你給我氣的,都忘了我們是來找寶貝的。”

而此時,洛昕也反應了過來,他們今天來是偷九幽宮前幾天意外獲得的那件寶貝的,并不是來殺妖獸的。

他們可不相信這九幽宮所獲得的寶物就是這一頭三級妖獸火雲獅。

洛昕放下背上包袱,向周圍看了過去,這時才發現在這四樓也并沒有什麽特別之處,相反比起其他三樓還特別的空蕩,什麽也沒有,就只有在那最角落的地方,放着一個半人高的箱子。

看見這個箱子,石浩與洛昕對視了一眼,紛紛露出吃驚之色。

如果說這四樓真的是有什麽寶貝的話,那就只有可能在這個箱子裏,而且又是機關重重,又是妖獸守護的,一定是非常罕見的東西。

想到如此,兩人迫不及待的就向那箱子沖了過去。

來到箱子前,石浩發現這并不是什麽普通箱子,而是一個天機箱,其堅硬程度堪比五級妖獸盔甲,光想憑借蠻力,是肯定不能将這天機箱打開的,只有拿鑰匙才能開。

第 136 章 ∶鏡像空間

靈異任務第五天,奧利維亞莊園…

懷着戰戰兢兢的心情衆人度過了本場靈異任務的第四個夜晚,也終于迎來了第五天的早晨,不過…當早上一衆人在次聚集在鄭璇房間裏的時候,所有人的面色幾乎都難看的吓死人。

因為通過今天一大早的人數統計,他們驚愕的發現…

住在一樓的女仆們在今早已經只剩下了一個人,而位于小樓內的侍衛以及仆人與長工們則已經全部不見了,輪回者方面徐慧死了,且三名新人裏的徐超與陳永明二人也莫名消失了。

也就是說…四天的時間,輪回者已經死亡了3人,莊園的下人們基本全部被殺光,目前整個莊園內殘存的活人為——輪回者還剩6人,霍頓伯爵一家4人,老管家一人以及女仆一人,共計12人。

值得一提的是,昨晚拿着指南針走出莊園的劉海在剛剛進入濃霧裏後他就驚恐地發現…指南針的指針在濃霧裏竟然開始毫無規律的360度不停地旋轉,根本無法識別方向,而最終在淩晨時分他又莫名的出現在了莊園內,不過當他回來後卻在也找不到徐超與陳永明二人的身影了,很自然的劉海便認為他倆肯定被鬼殺了,所以當早上一衆資深者再次集中在一起的時候,恐慌無比的劉海也終于厚着臉皮的加入了進來,可惜的是卻沒有一個人搭理他,這也讓他很尴尬,不過劉海卻不在乎這些,畢竟在他看來和資深者呆在一起總比一個人要安全。

話歸正題,望着眼前幾乎都充滿着悲觀神色的同伴,何飛的臉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去,雖然他在昨天通過對老伯爵油畫的觀察得到了一個極有價值的細節線索,但可惜的是他卻無法分析出那‘逃離’二字的意思,同樣,其餘人包括鄭璇在內也都和他一樣無法理解那兩個字的含義,那麽話又說回來了,在何飛看來,這兩個字或許就是破解這場靈異事件的關鍵,一旦破解,那麽就基本能夠解決這場靈異事件,但是莊園裏的那只鬼留給他們這些人時間卻不多了,而且鬼的殺人速度也正如任務介紹的那樣,越是靠近最後一天,鬼的殺人頻率就會越來越快!

房間裏的氣氛很沉悶,沉悶中似乎還夾帶着恐慌,是的,別看現在衆人依舊和上一次一樣都圍坐在桌子旁,但是此刻絕大部分人的眼睛卻不停地掃視着房間內那幾面鏡子,恐怕像之前的那一次一樣鬼會在次趁他們商讨事情的時候發動襲擊。

望着旁邊眉頭緊鎖的何飛,坐在他右側的趙平目前內心也是惶恐不安,但卻是鄭璇第一個打破沉默的對何飛說道“何飛,你真的分析不出那逃離二字的意思嗎?”

聽到鄭璇的問題後,何飛微微點了點頭,他閉上眼同時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上的睛明穴,通過他的這個動作,完全可以看得出,目前何飛所面臨的壓力有多大。

注意到何飛的動作,鄭璇旁邊的張虎最終也忍不住說道“既然這樣,那要不咱們幹脆集體離開莊園試一試?萬一所謂的離開真的是直接穿過大霧就可以了呢?”

不料張虎此言一出,程櫻卻直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又瞥了一眼坐在最角落的劉海,而劉海在看到程櫻示意他的眼神後,劉海随即就趕忙為了争取表現機會似的對其餘人說道“沒用的,我昨晚就試過了,別說出去了,哪怕你拿着指南針也一丁點用都沒有,走到最後你最終還是會重新回到莊園裏。”

“不出去就不出去,誰他嗎讓你廢話了!?”

聽到劉海的話後,張虎立即不爽的呵斥了他一聲,似乎在為劉海反駁他的建議有些不滿,而劉海在聽到張虎的話後直接吓得抖了一下,随即也趕忙閉上了嘴。

雖說如此,但是劉海的話卻是真實的,所以這個逃離二字的意思絕非是直接走出莊園。

就在一衆人在次陷入沉默的時候,忽然間,一聲女人驚恐的尖叫便透過房門傳進了衆人的耳朵裏!

“啊啊啊啊啊!!!”

從這個聲音可以聽出…似乎是樓下二樓傳來的!

想到這裏,何飛率先是站起了身并毫不猶豫的沖向了外面,當然其餘人見何飛如此,自然也慌忙跟了上去。

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衆人竟然來到了伯爵的卧室門口!

沒想到鬼最終還是襲擊伯爵一家!!!

這也是目前輪回者們內心裏所出現的唯一的想法。

看到這裏,何飛皺了皺眉頭,随後他便伸出左手握住了門把手打算開門…

然而…就在何飛的左手剛剛碰到門把手的那一剎那…猛然間!他竟然會直接愣住了!緊接着,一個難以想象的恐怖猜測一瞬間就襲上了他的心頭!

身後的一衆人在看到正握着門把手發呆的何飛後,程櫻忍不住問道“喂,何飛你怎麽了?”

程櫻的那句話将何飛從之前的思索中拉了回來,随即下一刻何飛就猛地推開了伯爵卧室的房門!

房門打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遍地的鮮血,視線随着地面的鮮血往裏看去看去…霍頓伯爵一家人果然也全都聚集在了一起,不過讓他們有些吃驚的是…此刻伯爵夫人瑪麗正渾身是血的靠在伯爵的懷裏,望着懷裏的妻子,伯爵的表情似乎很難過,至于一旁的小兒子拉姆與女兒格蕾絲則也紛紛大哭着正與伯爵一起呼喊着他們的媽媽!

但是下一秒,所有輪回者的表情都是瞬間變成了滿臉的恐懼!因為他們剛剛注意到…就在伯爵身後的鏡子裏…那只骷髅鬼就赫然在裏面!而伯爵一家人卻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鏡子!

看到這種場景…一衆輪回者頓時被吓得不輕,于是紛紛開始後退,不過何飛卻注意到房間鏡子裏的那只骷髅鬼此時的動作卻有些怪異!

那就是鏡子裏的那只骷髅鬼此時的身軀竟然在鏡子裏瘋狂擺動,并且還用雙手抱着腦袋做出了一種類似人類的那種很痛苦的樣子…

(這…這是…)

看到這裏,下一秒何飛就猛地咬了咬牙,接下來他不僅沒有後退卻反而直接朝着伯爵一家人跑去!

“草!何飛你他嗎瘋了嗎!?裏面有鬼啊!”

何飛的這個舉動頓時讓正打算逃跑的其餘人紛紛大驚失色,張虎一臉震驚的看着正快速往裏跑的何飛随即喊出了上面那句話。

然而接下來,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何飛來到伯爵一家人面前後,連看都沒看兩米外那鏡子裏的那只骷髅鬼,反而是迅速的彎下腰将伯爵夫人快速的抱了起來并同時對伯爵說道“快帶着你的孩子們跟我走!”

伯爵先是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随即由何飛抱着伯爵夫人走在最前面,伯爵也帶着他的女兒與兒子紛紛離開了房間并來到了走廊外面。

當伯爵一家人與何飛全都來到房門外後,何飛先是将伯爵夫人交給了張虎,緊接着便又趕忙伸出左将房門猛地關上了!

何飛的動作雖說不慢,但期間鏡子裏的骷髅鬼卻完全有足夠的時間從鏡子裏出來襲擊他與伯爵一家人,詭異的是…直到何飛将伯爵一家人全部轉移出房間,那只鬼都沒有從鏡子裏出來!?

所以看着眼前的何飛,其餘輪回者們疑惑了…

但是此時此刻何飛卻不想解釋那麽多,而是直接對衆人說道“走!我們會三樓!”

……………

伯爵夫人并沒有死,因為凡是被這只骷髅鬼殺死的人其屍體都會消失,那麽伯爵夫人卻并沒有消失那則證明伯爵的妻子還活着。

但是受的傷卻不輕!

衆人與伯爵一家匆匆趕回3樓鄭璇的房間後,程櫻就首先開始檢查起了她的傷勢,通過檢查,伯爵夫人是肋部受傷,肋骨處開了一個大口子,甚至已經露出了裏面的骨骼,不過根據程櫻所雖說雖說骨頭斷了兩根卻并不致命,幸虧伯爵家的藥品較多在忙碌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後,一群人也終于用藥物與繃帶将伯爵夫人的傷口給穩定住了,但是她仍舊處于昏迷之中。

望着躺在床上陷入昏迷中的妻子,伯爵老淚縱橫的握着妻子的手,至于拉姆與格蕾絲與拉姆也與伯爵一樣紛紛圍在伯爵夫人的窗前嗚嗚的哭着。

至于他們身後的一衆輪回者們卻沒有伯爵一家那麽傷心,反而是紛紛将目光看向了何飛。

感受着其餘人的目光,何飛自然知道他們眼神裏的意思,所以下一刻何飛便對其餘人說道“走,去隔壁。”

随後,除伯爵一家外,其餘所有人都紛紛來到了隔壁張虎與何飛的房間裏,進門後的何飛首先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不過其他人可沒這個心情,性子比較急的張虎便忍不住率先對何飛問道“我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剛剛鏡子裏明明有鬼,可是為何卻沒有繼續襲擊你與伯爵一家?”

張虎的這個問題同時也是其他所有人心中想問的問題,在張虎的話說完後,下一刻,何飛卻是默默地擡起了自己的雙手并用兩眼看着自己的雙手說道“我問大家一個問題,你們平時吃飯的時候…拿筷子吃飯用的手是左手還是右手?”

何飛此言一出,其餘所有人頓時全部愣住了,并不是這個問題很難回答,而是這個問題問的太唐突,鄭璇先是招呼着其餘人重新圍在桌子旁坐了下來,随後她便對何飛說道“你的意思是?”

鄭璇的話說完後,何飛依舊淡淡的說道“我想除了左撇子外,其餘絕大多數人平常無論是吃飯亦或是做別的事的時候大家都是習慣用右手的吧,那麽咱這些人裏有左撇子嗎?”

聽到何飛這麽說,所有人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是左撇子。

不過接下來,何飛卻猛地将頭擡了起來并用眼睛掃視了一圈衆人,緊接着又對衆人說道“既然大家都不是左撇子,那麽下面請大家按照我的要求來做!”

衆人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請大家都把自己的右手舉起來!”

所有人也都按照何飛的要求毫不猶豫的紛紛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但是當他們都把手舉起來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就是無論在誰的眼裏,對方舉起的手全部都是左手!!!

看到這種情形,所有人全部大驚失色!

“為什麽,為什麽我舉得是右手,但是左手卻舉了起來!?”

“怎麽回事?我的情況也與你一樣。”

“何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面對如此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詭異情況,張虎慌了,趙平慌了,程櫻也慌了,至于那個叫劉海的新人則更是被驚的渾身打起了哆嗦,是的,這件事太讓人難以理解了。

然而,坐在何飛身旁鄭璇卻若有所思的沉思了起來,沉默了十幾秒後,鄭璇先是擡起頭看了眼正盯着她的何飛,下一刻她又将手貼在了自己的胸口右側…

沒想到她的心髒竟然也在胸口的右側跳動着!!!

“下面大家摸摸自己的胸口,看看你們的心髒是在左還是在右。”

鄭璇的這句話說完後,已經陷入驚慌中的衆人則也再一次開始按照鄭璇所說的那樣紛紛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處,但是通過接觸他們卻赫然發現…沒想到自己的心髒竟然也都在自己的胸口右側!!!

現場頓時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之中,且…所有人的臉色卻都變得一片蒼白,這太詭異了,于是完全無法理解的衆人便再一次将目光看向了何飛。

感受到衆人那不解與恐慌的目光,何飛這一次沒有猶豫而是直接毫不猶豫的說道“根據我的推測,目前的空間應該并不是真實的空間,而是鏡子裏的世界,也就是說…我們所有人目前所處的空間是…鏡像空間!”

未完待續…

第 139 章 錯信耳邊語

“喂,死丫頭,你鎖什麽門呀?”我拍着門怒喊着,卻也沒聽到半點回音。

“喂!!”

盡管我怎麽喊,看着這地方偏僻的樣子,似乎也沒人聽得到,窗戶也被鎖得死死的,根本沒有讓我出去的地方。

“完了,這簡直是羊入虎口,我要怎麽出去找到銀霜呢?”

我得告訴她,這個小蘭不可信啊…

這地方四周圍的死死的,沒有讓我出去的地方,這牆邊每一處我都細細敲打,沒想到這床這麽爛,這牆卻是真材實料。

我嘗試着拿起這屋子裏的一個小錘子,剛剛錘上一下,這錘子直接粉碎,讓我目瞪口呆。

“這錘子不是鐵的嗎?”

鐵還能碎成粉?

使盡了各種辦法,搭上半天的時間,終于在筋疲力盡下,我靠着牆角癱坐在地上。

這時,門突然被打開,小蘭端着一碗菜走了進來:“喲,怎麽才走了一個上午,姑娘就把這給拆了呀?”

看着被打開的房門,我眼珠一轉,正想要從那兒跑出去,卻被這個小蘭逮個正着,再次把我扔到牆角。

“還想跑?”

我身上的疼痛感讓我沒力氣再站起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使些嘴上功夫:“你這個毒婆娘,有本事把我放出去,我一定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喲,好怕怕呢,本來我還給你送吃的來着,你這樣跟我說話,可就讓我一點兒也沒有耐心好好對你了。”

接着,她把桌上端來的飯菜直接摔到地上,盤子的碎片合着飯菜,落的到處都是。

“姑娘,今天可就這些飯,你這麽跟我說話,那明天的飯也免了,你就慢慢享用吧。”說着,她關上了房門,伴随着她的笑聲,漸行漸遠。

我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再加上已經一晚上沒有吃東西,肚子早也餓了,看着這地上的飯菜,不禁咽了咽口水。

聽這個小蘭的意思,我今天的飯菜都在這裏,被她這樣打翻,豈不是我今天得餓着。

看着地上的飯菜,我再次咽了咽口水,卻仍舊不願低頭,試着像他們一樣施展法術,嘗試數次未果後,我終于無力的再次癱坐在地上,拿起了一塊碗片。

如今除了這碗片,沒什麽尖銳的東西,這門窗都是木頭做的,或許,它能幫我逃出去。

“就靠你了。”我再一次同他們一樣,準備施展法術,本來以為沒多大希望,卻在這個時候一陣光芒閃過,這窗戶破了一個大洞。

“成功了……”正當我興奮之際,下意識捂住了嘴巴,生怕被那個小蘭發現。

我從這小洞爬了出去,循着來時的記憶,在那宮殿之中看見了銀霜,我本想走去告訴她,剛一到門外,便也看見那個小蘭在她身側,似乎在交談着什麽。

“銀霜仙子,奴婢已經照您的吩咐做了。”聽到小蘭這句話,我沒敢再繼續走進去,躲在門外沒發出任何聲響,聽着她們繼續往下說。

“好。”只聽銀霜略微陰險的語氣,只回答了這一個字。

“銀霜仙子,奴婢不太明白,她以後可是天後娘娘,我們這樣對她,她真的不會……”沒等這個小蘭說完,銀霜便打斷了她的話:“放心,她做不成天後的。”

“六界皆知,天帝陛下對她那是一往情深,若不是七夜尊主……”

銀霜笑了笑:“對,就是七夜。”

小蘭面帶疑惑,微微皺眉:“嗯?”

銀霜手輕輕拂過殿中的冰雕:“她可是當着陛下的面,和七夜尊主卿卿我我,以陛下的性子,若是他們再有什麽瓜葛,你覺得,她會好過?更別提什麽天後了。”

“銀霜仙子是要……”小蘭并沒有繼續往下說,兩人卻是相視一笑,個中陰謀,讓人琢磨不透。

“在外人眼裏,我什麽都不如她,全世界的人都愛她,如今,她落在我手裏,我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

聽到銀霜這一句話,我在恍然大悟。

對啊,我怎麽就沒想過呢,一個小小的奴婢,怎麽敢那樣對我,原來,是受了她的指使,所以什麽姐妹情深都是假的,要害我才是真的。

呵…我怎麽就這麽容易信你呢?

趁着她們閑聊的時候,我小心翼翼的走開,循着來時的記憶,本來以為快要逃離,卻沒想到這殿門口還有把守的天兵,他們一眼便看到了我,大喊:“什麽人?!”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那兩個天兵一步步緊逼,而這時,我卻撞到了一個人身上,當我轉身望去,銀霜那笑容未變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只是,似乎變了。

她笑容陰險地問我:“落落,你這是往哪兒去啊?怎麽也不同我說一聲?”

完了,看來這次我是走不掉了。

我好端端的,為什麽要相信這個人……

銀霜随即看了小蘭一眼:“小蘭,将落落姑娘帶回去好好照顧。”

“是。”說完,也不知這個小蘭弄了什麽法術,一根繩子就縛在我身上,讓我沒辦法掙脫。

“姑娘,您要到處跑,可就別怪小蘭對不起您了,走吧?”小蘭依舊帶着那股風騷之氣,拉着繩子頭,又将我帶回了這個房間。

當她看到窗戶上洞時,瞬間恍然大悟:“喲,看來,就這房子還困不住你。”這時,銀霜也跟着走了進來。

小蘭畢恭畢敬的走到她跟前:“銀霜仙子,您說怎麽辦?”

銀霜只淡淡道:“你先下去,這裏交給我。”

“是。”小蘭走時還不忘瞄我一眼,那眼神,讓人想要把她抽筋扒骨的那種感覺。

待她走遠,也不知銀霜又施了什麽法術,那窗戶瞬間完好無損,周圍也不知道加了些什麽東西。

這時,她将我身上的繩子解開,收入她袖中。

“怎麽?來了我這兒,你還想跑?”她關上房門,一步一步逼近我。

面對這個人,我竟感覺到一絲害怕,明明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兒,怎麽心地這麽狠毒,還是說,我跟她有什麽深仇大恨?

我貼在牆邊:“你這樣對我,不怕雲淙削了你這霜雪之神的名位?”

第 138 章 禦駕親征

禦駕親征

昭華聞言, 猛地擡頭,面上盡是不敢置信之色。

見她這般, 皇後輕輕将茶盞放至唇邊,垂眸不再見她。

昭華心知,皇後這是不想再管,想要送客的意思了,可她想的倒是容易,用自己的時候召之即來,不用自己了, 便滿口仁義道德,這天下哪有這般好的事?

因而昭華先是絕望一笑,随後面色一沉, 略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母後,您可要記得, 咱們本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若真将女兒逼急了, 那就別怪女兒将所有事情全部如實告知父皇了。”

皇後神色一凝, 将茶盞重重壓在桌上, 發出“砰”的一聲。

“一條繩?本宮何曾吩咐過你些什麽,昭華,你身為公主, 當謹言慎行才是。”

仿佛早就料定皇後會翻臉不認賬, 昭華呵呵一眼, 面上露出些許玩味:“母後以為, 女兒會不會料到早有今日?”

說完, 昭華主動站起身,朝皇後行了一禮便側身道:“既然話已經說完了, 那女兒便告辭了,還請母後不要忘記咱們今日之言才好。”

眼瞧着昭華的身影出了坤儀殿,皇後才狠狠一拍桌子,驚得侍立身後的含章都抖了抖。

“真是好一個昭華,竟也敢威脅起本宮來了!”

皇後眸中射出幾縷冷光,區區一個公主而已,她吃過的飯比她吃的鹽都多,若是妄想以此威脅她,那她只怕是想錯了。

另一邊,孟璋方下朝就徑直朝望舒殿而去。

這廂謝若暻正好攜着歲歲正在用午膳,見孟璋進來,歲歲立即便放下筷子,邁着小短腿撲過去,口中還奶聲奶氣道:“父皇!”

孟璋原本的愁容在瞧見女兒後也去了幾分,蹲下身便将歲歲抱入懷中,溫聲笑道:“朕的小公主,今日可有乖乖聽你母妃的話?”

“那當然!”歲歲驕傲仰起頭,一張小臉像極了明媚的小太陽。只剛笑開,不知想到了什麽,又低下頭去撅了撅小嘴。

“喲,這是怎麽了?”孟璋低下頭,只是不管怎麽問,歲歲都不說話,只抿着小嘴搖頭,瞧着可憐極了。

見狀,孟璋只好求救性地望向謝若暻。

謝若暻這才輕輕放下玉箸,擦了擦嘴角才笑道:“這是還記着那日的事兒呢。”

孟璋先是一怔,這幾日事情太多,他竟反應不過來是哪件,好在略一思索,便低下頭悶笑兩聲,揉了揉歲歲的頭頂道:“小公主,怎麽還氣着呢?”

“父皇朝你道歉可好?”

“那父皇說,你錯在哪兒了?”歲歲仰頭問道,一雙眸子澄澈極了。

孟璋臉色有些怪異,別說是登基以後,就是自打受封太子以來,都不曾有人有膽子對他說出這句話,只是今日是自己女兒這般說,感覺又甚是稀奇。

只得低下頭循循善誘:“父皇笨笨,不知道錯在哪裏,歲歲可否大人有大量,告訴父皇?”

歲歲面色糾結一番,最終還是委屈巴巴道:“父皇不信我。”

說完,忽然嗷嗷大哭起來,整個望舒殿都回蕩着歲歲的哭聲,謝若暻幾乎立即就從桌邊站了起來,皺眉對孟璋道:“聖上這是做什麽,先前好久不來望舒殿,這下一來就将歲歲惹哭。”

孟璋抱着歲歲的手一僵,見謝若暻黑沉着一張臉,哪裏還敢将歲歲還給她,更別說歲歲一雙小手還緊緊拽着自己的袖子。

連忙耐下性子再三保證,自己絕對是相信歲歲小公主的,只是當時宮宴礙于諸多人在場,才各打三十大板。

接着又允諾了諸多好處,包括吩咐司膳房給她做了平日裏謝若暻向來不許她多吃的糖果,這才漸漸止住哭聲。

便是她不明白許多大道理,可賠禮的好處她還是明白的。

這般鬧了一場,歲歲才覺得困倦,又纏着丹婳将她帶去東側殿歇息了。

孟璋這才有時間空下來與謝若暻一起用膳,方一坐下,孟璋便嘆道:“你平日真是辛苦了,這丫頭,平日裏瞧着乖乖巧巧,真鬧起事兒來了,還真哄不住。”

謝若暻沒好氣瞥他一眼道:“聖上若是知曉,下次就莫要招惹她,否則便是妾也救不了您。”

孟璋自知理虧地摸了摸鼻子,這才揭過話題,轉而沉了臉色道:“今日朝會,有将士來報,說是西夷已然開始攻打荊西郡。”

謝若暻一驚,連忙問道:“百姓們可還好?”

戰事一起,受苦的全是百姓,随後略一沉吟,便建議道:“聖上可要去信扶南?”

“妾相信,煙娘她們定然也願意施以援手。”

孟璋心中原本盤桓着些許郁氣,見謝若暻這般作态,那郁氣不知怎得突然就散了,對上女子關切的眼神,孟璋輕聲道:“你不必擔心,朕已派了李迦北帶着汝南駐軍前往支援,更何況,還有沈淮盯着。”

謝若暻聽罷,這才微微放下心來,轉而注意到孟璋話中的“李迦北”、“沈淮”二人,若她沒記錯,這二人皆與謝家淵源頗深。

果然正如她所想,此時的謝宅書房。

謝琰端坐其上,少年清俊的身姿早已脫了一身稚氣,取而代之的是與年紀不符的沉穩。

下方,一身着月白色錦袍的男子位于書案之後。

“子玉阿兄,這些時候,真是多謝你了,只是可惜,你要返回汝南,我卻不能親自相送,只能在此為阿兄餞行。”謝琰伸手端起桌上酒杯,朝着王玠遙遙舉杯。

王玠仰頭飲盡杯中酒,優美的脖頸劃過一條好看的曲線。

“阿琰謙虛了,若我在你這個年紀,就能有如此謀略,想必如今定是另一番局面。”王玠苦澀一笑。

随即囑咐道:“李迦北與沈淮,皆是可信之人,至于其它的,想必這些日子以來,你也了解清楚了。”

謝琰颔首,難得溫和了神情,垂眸苦笑道:“阿兄,你于我,亦師亦父。”

說完,謝琰從座上站起身,走至王玠面前鄭重跪下。

王玠一驚,連忙起身扶住謝琰手臂,皺眉道:“你這是作何?”

“世人皆贊我謝琰郎豔獨絕,可只有我自己知曉,自打阿父去後,那一封封不知從何處寄來的信,都是阿兄所為,更別說入京以後,阿兄更是事事躬親,費盡萬般心思教導我,謝琰在此謝過阿兄。”

自謝相逝後,謝琰在汝南每月皆能收到一封不知何處寄來的信,上面不僅書了書卷倫理,更有人情世故。

他入仕以後,王玠幾乎也事無巨細,将朝堂局勢一一拆解了給他聽,便是親兄,只怕也不過如此。

見他堅持,王玠才輕輕松開手,任由謝琰重重磕了頭。

待他起身,王玠才道:“既是如此,從前的恩情,便由這一跪兩相t抵過,阿琰若日後再提起此事,或是叫第三人得知,就別怪阿兄不認你這個弟弟了。”

說完,王玠便要告辭,辭去一別,只怕短時間內再無相見。

謝琰擡眸一笑,心中滿是無奈,見王玠轉身要走,才在身後輕聲道:“可有什麽話要我帶給阿姊?”

王玠腳步一頓,眼前仿佛又出現那個女子的明媚笑臉,只是心中微微一酸,口中便道:“不必了。”

外臣與宮妃,本不該有牽扯。

因着與西夷的戰事,一連又是半月,孟璋皆宿于乾盛殿,晝夜未出。

三月二十七,有急報自荊西郡快馬而來,信使呈信于帝前,力竭而亡。帝閱信,後急召重臣入乾盛殿,至深夜未出。

乾盛殿

“聖上,此法萬萬不可!”盛閣老“砰”的一聲跪了下去,随後額頭重重磕在地上。

孟璋眉頭一皺,張德保見狀,立即便上前将盛閣老扶起,卻不防被一把甩開。

只聽他又道:“那西夷狼子野心,此事步步皆在他們算計之中,若聖上當真禦駕親征,豈非如了他們的意?”

盛閣老怒目圓睜,一雙渾濁盡顯老态的眸子布滿血絲。

“盛閣老,此言差矣。”左相站出來道:“如今西夷已有國主親征,士氣非同尋常,便稱為節節高升也不為過,而荊西郡,盡管征西将軍頗有謀略,可畢竟年輕,如今已隐隐落了下風,若聖上再不做出決斷,只怕荊西郡危矣。”

說完,左相低下頭,靜靜立于殿中。

禦案之上,帝王微微閉着眸子,右手手指輕叩,發出“篤篤”的響聲。

戶部尚書見狀出列,溫聲道:“臣以為,二位大人所說皆是有理,只是,若是擔心征西将軍經驗不足,不妨派遣朝中老将前去,想必能力挽狂瀾。”

“荒唐!”楚閣老狠狠一拂袖,對戶部尚書斥道:“此事豈是經驗的問題,分明便是士氣!”

說完,楚閣老繼續上前,跪在殿上,拱手道:“還請聖上聽臣一言,如今荊西郡士氣低迷,而敵人正值高漲之時,只怕要不了多久,荊西郡便會被西夷攻下,如今想來,只有聖上親征一個法子,能扶大廈之将傾,挽狂瀾于既倒。”

“楚閣老說的容易!若是聖上因此傷了龍體,只怕你滿門都不夠賠的。”盛閣老怒斥道。

“傷了龍體?”楚閣老絲毫不讓,冷嗤道:“只要小心安排,在聖上身邊多加保護,又怎會傷了龍體,盛閣老如此阻撓,是否別有用心?”

“依我看,分明是你狼子野心!”盛閣老氣道。

多加保護,說的倒是輕松,可到了戰場上,刀劍無眼,誰又能保證聖上不會受傷?

見下面吵的火熱,孟璋才擡起眸子,重重敲了敲案幾,待下方安靜下來後,孟璋才望向一直不曾說話的年輕一派中:“你們如何看?”

第 138 章 爆炸

不好!葉桦心中暗叫,若是真被包圍了,他們兩個都要死在這。

看着僅剩的六個魔人圍成一個圈,将他們團團圍住,但丹池不小,他們隔得很可開,這就是可乘之機了,葉桦心中想到。

陡然化作一道鬼影,朝着一個魔人沖去,這個魔人只有築基前期,還受了傷,挑軟柿子捏,能夠捏碎最好,直接越過了丹池的護罩,手中拿着魔劍,冷光挂在眼中。

那魔人見葉桦出了護罩,神情一愣,随後眼中浮起不屑之色,嘴角上揚,魔氣洶湧而出,主動朝着葉桦沖去。

葉桦手掌一翻,淡淡的金光覆蓋五指,陽氣瘋狂地輸出,一只金色的爪子憑空出現,對着沖上來的魔人狠狠一抓,速度極快,又因為魔人是主動沖上來,剎不住車,直接被金烏爪抓住,葉桦手掌猛然一合,金烏爪同樣閉合,狠狠地捏了下去。

魔人被抓住了,也不驚慌,魔氣灌注,兩只手臂撐在金烏爪的兩根手指上,使得爪子閉合不上。

而此刻,葉桦已然來到金烏爪所在,朝着魔人頭顱刺去。

魔人見勢不妙,張開嘴巴,一股黑氣沖了出來,阻攔着魔劍的前進,一時間僵持不停,而金烏爪卻要消失了。

“哼”葉桦怒吼一聲,陽氣沖出體內,與魔人口中的黑氣相抗衡,魔劍之力和陽氣之力,兩力加合,使得對峙結束,魔劍猛然一刺,穿過魔人的腦袋,魔人就此死亡,而魔劍則吞食起魔人的血液來,還沒吞噬完葉桦就将魔劍抽出,迅速朝着丹池逃遁,因為,那名築基後期的魔人已然到臨,距離葉桦非常近。

還沒到達丹池,魔人已經臨近,手掌黑氣缭繞,眼中瘋狂之色明顯,朝着葉桦的後背拍去,在他眼皮底下殺死他的同伴,這對他來說是天大的恥辱,而這名敵人,只有練氣修為。

“凝。”葉桦心中怒喊,金色的戰甲瞬間凝固,覆蓋在葉桦周身,魔人的手掌直接落在戰甲之上,帶着巨大的力量,将葉桦擊飛,直接進入丹池中。

“咳。”趴在地上的葉桦直接咳出一口血來,戰甲的後背處直接被打出一個洞,翻過身,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絲絲玄黃之氣,通過呼吸進入靈魂,讓痛苦減弱,舒爽的感覺立馬傳來,體內的傷勢也有所緩解。

“好厲害。”葉桦腦中的記憶一直停留在剛才那一刻的感受上,這魔人好厲害,含怒一掌,竟然直接将堪比極品寶甲的金烏戰甲打破,若非關鍵時刻凝聚戰甲,他這條命就交代在這裏了。

葉桦給這個魔人的評價是不可力敵,一掌能破開戰甲,兩掌就能要了葉桦的命,這築基後期魔人與那些築基前中期的魔人有質的差距。

休息了一會之後,葉桦就起身了,環顧四周,看看那個柿子比較軟,當選定一個魔人後,鬼影赫然出動,只不過,下一秒鬼影消失,露出了葉桦的身形,皺着眉頭,當他移動的時候,築基後期魔人也跟着移動,這樣的話,他剛出丹池,就會和築基後期對上,而且會陷入包圍,絕對有死無生。

他選擇另一個魔人,移動起來,築基後期魔人依然跟着移動,看來是要堅守到底了,這樣的話,葉桦沒辦法在按之前那般行動了。

索性,直接盤膝而坐,吸收丹池內的能量,恢複起陽氣來,淡淡的藥香鑽入葉桦的靈魂,改造着葉桦的天賦,但絕大多數都是湧向少壯,不過,在丹池這樣的環境下,葉桦體內的陽氣很快就補充完。

恢複完成,葉桦沒有立即起身,而是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把古樸的劍,這把從柏鴻飛處得來的極品法器,雖說能施展禦劍術,但不是很順暢,等丹池結束,葉桦必然要帶着少壯跑路,而眼下速度最快的,則是禦劍術了。

将古劍豎在身前,打出一道道法決,不斷地鑽入古劍中,淡淡的青色光芒一閃一閃,回應着葉桦的法決,不斷加深着與古劍的聯系,就這樣,葉桦控制飛劍越來越順暢。

時間緩緩流逝,丹池周邊的淡黃色護罩光彩越來越弱,玄黃之色也變得極為稀薄,呼吸也不再是那麽順快,不知何處生起的風,透過護罩,吹過葉桦的心間,引起一絲冰涼,雞皮疙瘩不由浮現。

“這陣法要關閉了。”龍澤的聲音突然在葉桦的耳邊響起,提醒着葉桦。

葉桦看向少壯,此時少壯雙目緊閉,臉色安詳,圍繞的玄黃之氣也不斷減少,原先即便被吸收,也會不斷産生,但此刻,減少就沒有了,看着僅剩的一些玄黃之氣,葉桦起身,拿着古劍,來到少壯身邊,随時準備,一等陣法關閉,即刻帶着少壯逃遁,至于往哪個方向逃,那就不是葉桦決定了,而是那個築基後期魔人決定的,按照葉桦的想法,最好是逃回原先經過的禁制之地,只要到了那裏,就能輕易擺脫。

但這也就是葉桦想的,整個丹池是圓形,而少壯所在的位置處于圓點位置,不管怎麽說,那名築基後期魔人是葉桦逃走的最大障礙,所以說,葉桦逃遁的方向就是那名築基後期魔人站立位置的相反方向,這樣才有機會逃走。

只剩下幾縷玄黃之氣了,葉桦有些緊張,那些魔人也知道陣法将要關閉,一個個盯着葉桦,臉上帶着快意,都已經在打算如何将葉桦千刀萬剮才能解氣。

很快,玄黃之氣就耗盡了,陣法随時會關閉,葉桦控制古劍飛到腳下,穩穩地站在上面,将手臂放在少壯的身上,随時準備将少壯拉上飛劍。

而魔人此刻也摩拳擦掌,魔氣旋繞周身,肆意翻滾,和葉桦一樣,等待着陣法的關閉。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如果葉桦還有肉身的話,定然會聽到心髒跳動的聲音。

葛然間,少壯眼睛睜開,精光閃現,于此同時,丹池外淡黃色的護罩無聲的消散了,葉桦沒來得及和少壯打招呼,直接将少壯拉起,飛劍立馬化作虹光,快速飛去。

而此刻前方已然有魔人擋道,後面的築基後期魔人直接進入丹池,朝着葉桦的方向極速跑來,其他的魔人也迅速趕來。

葉桦知道不能耽誤,一顆顆金色的火球朝着正前方擋道的築基中期魔人激射而去,同時金色的爪子也出現了,狠狠一抓,葉桦知道,此刻不能有任何停留,渾身金光閃現,金烏戰甲也凝聚而出,葉桦可算是手段盡出,毫無保留了。

但那魔人畢竟是築基中期,也早有準備,周身的魔氣在這一刻凝聚,兩道紫黑色的十字光芒沖着金色火球和金烏爪而去,兩者相觸,恐怖的威能即刻爆發,氣流宣洩而出,帶起一陣又涼快又炎熱的風。

葉桦眼睛一縮,沒想到這築基中期的實力如此強大,若是自己沒有魔劍,怕是連築基中期的魔人也打不過,而被葉桦提在後面的少壯,此時目瞪口呆,對于這樣的事情不敢相信,此時心中是奔潰的。

葉桦撕裂了一張二階的防禦符咒,使用在少壯的身上,否則以他這樣的肉身,不小心碰到魔人的攻擊,怕是直接破碎了。

這次交戰,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葉桦還沒有出丹池呢,那築基中期魔人就站在丹池的邊緣。

葉桦眼中浮現決然之色,拿出魔劍,沒有停止,繼續向前飛去。

魔人冷笑起來,但卻沒有輕視,親眼看到同伴被葉桦斬殺,只是一會的功夫,就斬殺了一個築基前期的魔人,這樣看來,之前追出去的魔人也應該死在葉桦的手裏。

低喝一聲,魔氣躁動起來,魔人的臉龐漲紅起來,身體一下子漲大不少,全身的肌肉暴起,等待着葉桦來到他身邊的那一刻。

葉桦知道,這不僅僅是身形的變大,與之一同改變的,還有隐藏在肌肉下那恐怖的力量,和更為敏捷的速度。

“啊”葉桦怒吼一聲,微微繞開魔人,舉起手中魔劍,用盡全力地看下去,直接與魔人的手臂相擊,一瞬間兩人周身升起狂風,向四周宣洩而出。

“呵。”魔人狂笑起來,與魔劍相互碰撞的地方,只是出現淡淡的血痕,可見葉桦奈何不了他,當即向葉桦發起猛烈的攻擊。

每次的進攻,葉桦都能擋下來,但是巨大的力量間接落在葉桦身上,虎口處已然破裂,血液流出,流到劍柄上的時候,被魔劍吞噬了。

“不行。”葉桦心中暗道,得趕緊脫身。築基後期魔人即将追上來了。

三道劍芒射向魔人,腳下古劍速度激增,便想脫身,但飛劍增速也需要時間,魔人腳下一用力,地面一沉,出現一個坑洞,直接出現在葉桦的身前,再次與葉桦纏鬥起來,一時間無法脫身,葉桦心中十分焦急。

然而,意外發生了,一聲巨響突兀地響起,無論魔人或者是葉桦,都被這聲音吓到了,因為他們距離聲音響起的中心太近了,這聲聲音就在葉桦的身後。

葉桦和魔人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魔人驚駭地望着葉桦背後,眼睛瞪得突出,葉桦見此,知道機會來了,趁着魔人失神,都不管身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直接催動古劍,化作一道虹光,向前飛去,當魔人反應過來,已經攔不住葉桦了。

飛出一段距離,轉身望去,卻見,丹池所在的地方,熊熊烈火覆蓋,火焰大約有三米高,而這火焰真的是全部位于丹池內,丹池外一厘米沒有一絲火焰,丹池內任何一處,都被火焰覆蓋,與其說是火焰燃燒,不如用爆炸這個詞來形容更為準确。

第 152 章 擊殺無首武士!

随着霧隐貴人的死亡,整個迷霧森林的霧氣就全部消散了。

顏沖直接打開大門走了出來,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倍感清新。

現在樹木之間的路看起來就清楚多了,樹杈上隐藏的各種生物也顯現了出來。

而且突然之間失去了隐藏,這些雞啊、猴啊的,它們本身都會感覺不自在。

都不用顏沖出手,它們就四散奔逃了開來。

樹上樹下從此再無阻礙。

顏沖用勾繩和鞭子在樹間蕩來蕩去,好像人猿泰山一般,速度大幅提升。

因為時間還早,顏沖便按照牛飲德次郎所說,幹脆去看了看那個所謂的“大妖怪”。

在一處兩山包夾的狹窄空間裏,站着一只沒有腦袋的巨人。

即使沒有腦袋,他的身高也比顏沖高上許多,體格與貓頭鷹相近,可以看出來,活着的時候,也是一個魁梧的戰士。

他的身體因為腐爛,現在已經呈現出了青灰色

雖然它沒有腦袋,但是顏沖愣是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臉懵懂”四個字。

他好像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是誰,在哪裏,要幹什麽,只剩下了殺戮的本能。

發現了顏沖的靠近,他發出了“呼哈”的聲音,舉着一把半人長的大刀就沖了過來。

顏沖非常疑惑,他沒有嘴是怎麽發出這麽大聲音的?

這與他沒有眼睛是怎麽看見顏沖的,沒有腦子是怎麽思考的,并稱無首三大疑案。

莫非他是刑天轉世?

這個無首巨人非常的兇悍,刀也大,被他砍上一刀肯定不舒服。

好在他的動作并不算太快,顏沖擺好架勢,一個精準的格擋,将他的刀彈了開。

無首巨人頓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硬直,顏沖一刀蓄力重擊砍在了他的身上。

蓄力重擊的傷害高達二十四點,對大部分的生物都是秒殺。

但是這一刀砍在無首巨人的身上,只把他的肚子劃開了一個口子。

不但裏面的內髒沒有流出來,甚至連血都沒有流出來。

那無首巨人好像完全沒事兒一樣,對着顏沖又是一刀。

顏沖愣神的工夫,就沒機會格擋了,只能連忙向後滑步,堪堪躲開了這一刀。

想來也是,這家夥已經死了很久了,身體已經腐壞、鮮血已經流幹。

他連腦袋都沒有,又怎麽可能會感覺到痛苦?

恐怕普通的刀砍,就算是把他切成碎塊,也不能将他斬殺。

沒關系,顏沖有不死斬!

對付這種不死生物,就是要用不死斬!

顏沖一個抓鈎把自己彈了起來,快速跟無首巨人拉開了距離,然後拔出了不死斬。

此時不死斬中的能量是滿的,顏沖在空中蓄力,落地便是一招《奧義-不死斬》!

兩道紅黑相間的瘴氣,帶着血與火的威能,砍在了無首巨人的身上。

上面斬斷不死的力量給他造成了巨大的痛苦。

但是這麽強的傷害,竟然仍不足以将其斬殺。

這家夥不愧能被牛飲德次郎稱為“妖怪”!

看來就連牛飲德次郎那種體格巨大的人,對他也充滿了畏懼。

事已至此,顏沖只能奮戰到底了。

因為沒有斬殺掉這個無首,所以這一刀下去,不死斬的力量已經消耗空了。

顏沖如果想再釋放,就要消耗自己的生命力了。

于是他只能動用自己其他的本領。

顏沖把沖鋒-槍從忍義手中調了出來,一梭子子彈打了過去。

霎時間,漫天飛舞起了紫色的幻蝶,把那無首巨人淹沒了下去。

幻蝶掩護着子彈,将無首的身體穿透,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二十五個小眼兒。

但即使他被打成了一個篩子,這個依靠魔法生存的生物,依然非常兇悍地挺立着。

他“怒吼”了一聲,舉着大刀又沖了過來。

顏沖沒有辦法,只能再次用抓鈎轉換位置,彈到了無首巨人的上方的一塊石頭上。

好在因為他沒有腦袋,所以就不存在擡頭這個動作。

無首巨人好像失去了顏沖的位置,變得非常憤怒,揮舞着大刀用力地揮砍着顏沖身下的岩壁。

“你還有這毛病呢?”顏沖不由得笑了。

你早說你能老老實實地站在下面啊!

俗話說得好,沒有什麽是一顆手雷解決不了的。

于是顏沖換了一顆手雷甩了下去。

“轟!”

顏沖的三次進攻的傷害都過百了,對面就是趙一兩也得死好幾遍了。

無首巨人終于承受不住了這連番的攻擊,轟然倒地。

顏沖連忙跳了下來,小心謹慎地拔出不死斬,給他補了一刀。

一方面是怕這怪物也有複活的能力,一方面也是替不死斬補充消耗掉的能量。

不死斬的能量再度充滿,預示着這次戰鬥已經圓滿完成!

無首巨人雖然強悍,但是卻沒有掉落散落念珠或葫蘆種子,他只給了顏沖留下了一個名為“月隐降臨”的能力。

這個能力的效果是能夠用紙人無限兌換月隐糖。

只要消耗一張紙人,就能獲得一顆月隐糖。

月隐糖是游戲當中的一個道具,放在嘴裏嚼碎,擺出一個“月隐”的手勢,就能獲得月隐的效果,持續一分鐘,能夠大幅地降低存在感,從而提高潛行的成功率。

它的效果主要是能隐蔽聲音和氣味,基本上只要不在敵人的正面出現,敵人就很難發現。

而顏沖的玻璃形态主要是能變得透明,從視覺的方面來不被發現。

這兩個效果相輔相成,堪稱絕配。

對于潛行已經達到了Lv5的顏沖來說,這就已經是作弊了。

他現在如果将兩個效果都打開,就算是快速奔跑,甚至在樹上游蕩,也跟潛行一樣。

又因為兌換一顆月隐糖,只消耗一張紙人,基本可以忽略不計,甚至能讓月隐糖變成常駐效果。

沒事兒就嚼一顆,又好吃,又有效。

顏沖嚼了一顆月隐糖,甚至都沒進入透明狀态,就這麽溜溜達達地返回了牛飲德次郎的“家”。

離得老遠就能聽見了牛飲德次郎的大嗓門。

“哼,讓你殺我的朋友!”牛飲德次郎邊走邊說,時不常還傳來幾聲拳拳到肉的聲音。

看起來,在迷霧散去之後,他的追蹤能力也強了很多,已經把那個從懸崖上掉下來的倒黴蛋抓住了。

顏沖走過去一看,那個人穿着一身重型铠甲,但已經嚴重變形了,頭盔則早就不知去向。

顏沖看了他一眼,不由得樂了:“咦?這不是趙一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