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5 章 杜生杜衡

對于玉琴池口中的話,沈怡紅既沒有肯定,也不曾否認什麽,只是不斷擺弄着手中鮮紅欲滴的玫瑰。

她越是這般胸有成竹的模樣,玉琴池心中便越發不安,甚至還有一絲憎恨,她只不過是想要害死卿瑤音,從而得到卿瑤音手中的神劍。

但小北突然的出現徹底打亂了,她整個計劃,卿瑤音不過是重傷,不過是修養時間的長短罷了,但小北卻沒有那麽幸運。

也是因為那一次的計劃,使得那些人開始對自己逐漸心生不滿,她的威信,一而再再而三被貶低,如今就連曾經一個給自己提鞋都不配的女人,竟妄想站在自己的頭上,這一切讓一向心高氣傲的玉琴池如何接受!

“沈怡紅,你究竟想要如何!”玉琴池猛地擡起頭,原本嬌媚的面容越發的陰毒,就像是七寸被人捏在手中的毒蛇一般,就算是拼了自己這條性命,也定是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而沈怡紅,就是那個捏住了玉琴池七寸之人。

“玉姐姐,妹妹我沒有什麽壞心思,真的只不過是想要告訴姐姐一些事情而已,希望姐姐以後要記住,誰才是主子,誰才是仆人。”說着,沈怡紅笑着将手中的玫瑰插在玉琴池耳邊。

然後将自己手上的鮮血一點一點全部蹭到了對方嬌豔的面容之上,看着對方一點一點被血污掩蓋的嬌俏容顏,沈怡紅這才滿意的拍了拍手。

“希望姐姐能夠盡快把事情做完,畢竟時間緊迫,若是耽誤了妹妹的典禮也就罷了,可若是耽擱到了主子的大事,到時候別怪妹妹護不住姐姐!”這一番話如同一個響亮的巴掌一般狠狠抽在了玉琴池的臉上,事情關乎主上大業,就算玉琴池心中在如何的不情願,卻也只能夠咬牙點頭。

匆忙離開沈怡紅所在的房間之中。

就在玉琴池離開後不久,一身藍衣的杜衡如同一道影子一般出現在沈怡紅房間之中。

“事情都辦妥了?”沈怡紅開口道。

蒼白的手掌之上,一條蜿蜒猙獰的傷口,如同一張無盡的大嘴一般,想要将一切吞噬殆盡。

對方機械的點頭,似乎不願說話。

“杜生也算是卿瑤音身邊極其重要的一個了,你好生看着他,必要的時候做一些犧牲也是可以的。”沈怡紅一雙眼睛不斷在杜衡身上來回掃視着,似乎是在大量什麽。

杜衡臉色一變,從背後抽出兩柄長斧,雙眼空洞的望着沈怡紅,道:“以後有事書信聯系,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說完,杜衡翻身便消失在原地,絲毫不曾将沈怡紅放在眼裏,氣的沈怡紅面色漆黑,只得暗暗罵了一聲:“待主人大業将成之時,杜衡那就是你的忌日!”

從沈府出來,杜衡拐了一個彎,便朝着鎮外的方向而去,剛走出去不多遠,便停了下來,望着自己身後的拐彎處,杜衡的眼中閃過一抹無奈,但更多的還是疼惜。

片刻後,輕輕嘆了一口氣,繼續朝着鎮外而去,而此時在聽到杜衡腳步聲遠去的杜生,這才躲在街角後,微微松了一口氣。

只不過這口氣還不曾徹底松懈下來,背後卻傳來一聲極其無奈的聲音,“少爺,您身上的傷害沒有好,怎麽就出來了。”

一件大紅色的披風被對方小心翼翼放到了杜生的身上,在杜生差異的眼神之下,杜衡貼心的将披風系好後,将其攔腰抱起。

那一瞬間,杜生整個人都愣在原地,他原來一直都知道自己跟在後面,原來他一直都知道,原來他現在連騙自己的都不願騙了。

無數疑問卡在杜生的喉嚨之中,他多想揪着杜衡的領子問問他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他會出現在沈家,而他既然想要殺了自己,又為什麽要救自己,沈家究竟想要做什麽。

杜生無數次想要問出口,可當無意之間掃到杜衡滿是符咒的脖頸之時,這些疑問再一次被杜生咽入腹中。

杜衡抱着杜生一路飛馳,不過眨眼的功夫,便已經出現在鎮外的竹林之中。

“屬下知道少爺閑現在一定有很多疑問,但是少爺要相信杜衡,無論發生什麽,無論情況如何,杜衡是都不會傷害少爺的。”杜衡小心翼翼将杜生抱入竹樓之中,将其放在柔軟的大地之熊的熊皮之上。

不會傷害自己?杜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雙手下意識撫摸着腹部那道猙獰無比的傷口。

見對方這般,杜衡的臉上閃過一抹內疚,“少爺,以後不會了。”蒼白的話語,讓杜衡變得分外窘迫,伸手想要将對方擁入懷中,卻被杜生勉強躲過,只留給對方一個瘦弱不堪的背影。

“你究竟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麽?我早已經不是那個如日中天的杜家少爺了,就連我一向引以為傲的修煉天賦也已經消失,現在你救回來的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而已,杜衡我的身上沒有什麽是你可以拿走的了。”淚水不斷從眼眶之中湧出,蘇醒過後,杜衡一直在問自己,若是曾經的杜衡救自己是為了報答自己的救命之恩。

而如今的他,還能有什麽理由讓杜衡再次救了自己的性命,不管從哪一方面思考,自己早已經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

對方瘦弱的脊背不斷在自己面前抖動,杜衡多次想要将其擁入懷中,告訴他,一切并非是他想象的那般,可最後卻只是化為一聲沉重的嘆息。

“少爺肚子一定餓了吧,屬下去給您做點吃的,記得少爺原來最喜歡吃屬下做的叫花雞了。”說罷,杜衡小心翼翼将一旁的錦被蓋在杜生身上後,便轉身出了房間。

竹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杜生一直壓抑在內心的委屈,排山倒海一般向杜生湧來,整個人埋在柔軟錦被之中,嚎啕大哭。

多年以來一直支撐他走到現在的信念已經變得搖搖欲墜,心心念念的杜衡已經成為她人的傀儡,那麽自己究竟又應該何去何從。

第 438 章 上弦之六!

“你說誰不配當上弦鬼啊?”這個時候,落在地上的蕨姬腦袋竟然開口了。

被日輪刀砍掉腦袋之後,她竟然沒有死?

嗯,有點意思。

不過此時蕨姬的身體也已經被砍成碎塊了。

破曉的傷害力還是很強的。

堕姬落在地上的手臂蠕動了兩下,把自己的腦袋撿了起來,勉強扶正,然後看向了顏沖。

在她的眼睛裏果然镌刻有文字。

左眼是:“上弦”。

右眼是:“陸”。

上弦之六!

但如果上弦之六的堕姬只有這樣的本領,那顏沖可就太失望了。

“哥哥,哥哥!”堕姬這個時候又開口說道。

她的模樣長得非常俊俏,這一聲哥哥,把顏沖的心都叫酥了。

顏沖正色道:“人鬼殊途,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想着色誘我了!”

堕姬的臉上頓時一串黑線。

誰特麽叫你了?

“哥哥,你妹妹受人欺負了!你再不出來,我可就要撐不住了!”堕姬大聲叫道。

顏沖知道,上弦之六是一對兄妹鬼。

妹妹堕姬還有一個哥哥,名叫妓夫太郎。

只有同時斬斷他們兩個人的脖子,才能将他們徹底斬殺,這才是上弦之六的厲害之處。

看起來,這個妓夫太郎的本領遠在堕姬之上,堕姬挨打了,便開始呼喚起他的哥哥來了。

緊接着,堕姬被砍碎的屍體便開始蠕動了起來,漸漸拼湊到了一塊。

但是顏沖是誰啊?

他能和一般的那些鬼殺隊成員一樣嗎?

他是一個拘泥于用日輪刀砍腦袋的人嗎?

只要能殺鬼,讓他把房子拆了,把太陽光引進來都行!

當他看見堕姬被斬首之後,沒有直接死掉,他就已經開始準備紫外線消毒燈了。

等堕姬的哥哥,妓夫太郎從那些蠕動的屍塊裏鑽出來的時候,堕姬的腦袋也開始了再生,再次形成了一個曼妙的女子身體。

不過比較遺憾的是,堕姬做沒用的事兒比較在行。

明明都被砍到只剩下一個腦袋了,你再生身體的時候,造什麽衣服呢?

顏沖就比較生氣,直接把紫外線燈瞄準了妓夫太郎。

“是誰欺負我的妹妹?……啊!”

妓夫太郎還沒看清楚情況,就被紫外線燈照上了。

然後身體還沒有恢複完全的他,瞬間就化掉了。

“哥哥!”堕姬非常的驚訝。

她完全想不通,他的哥哥是怎麽死的。

他們兄妹倆最大的依仗就是必須同時被斬首才會死。

在此之前,哪怕單獨一個人被斬首,也會無限再生。

他們甚至會在被斬首之後,假裝一下,然後趁着鬼殺隊的高手們大意的時候,發動突然襲擊。

她就是靠着這種辦法,已經吞食掉了七名柱了。

但就在剛剛,在妓夫太郎沒有被斬首的情況下,他竟然就這麽融化了,好像落入了陽光之中一樣。

“陽光?”堕姬突然醒悟道,“你竟然掌握了陽光的力量?”

“光之呼吸。”顏沖點了點頭,“你怕不怕?”

說話的工夫,顏沖已經把妓夫太郎的殘骸全部燒融掉了,然後把紫外線燈對準了堕姬。

堕姬拼命地向往外逃,但是這間房子實在是太小了。

哪怕她把牆壁強行撞開,也躲不過顏沖的紫外線。

而這個時候,她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什麽東西拽住了一樣,強行地倒飛了回來。

紅潔之箭!

于是堕姬又落回到了屋子裏面。

伴随着紫外線燈的普照,她的身體和四肢也全都燒融了,只剩下腦袋還沒有徹底融化。

顏沖将紫外線燈往旁邊一放,一把抓起了她的腦袋。

“你要幹什麽?”堕姬想不明白,為什麽顏沖沒有給她來一個痛快的。

明明她已經毫無反抗能力了。

“如果你死得太快了,我怕他們不相信我獨自幹掉了一個上弦鬼。”顏沖說道。

然後他便發信號,通知上方的鎹鴉,趕快派人過來,他已經把上弦之六活捉了。

鎹鴉連忙把消息傳了回去。

不過包括産屋敷耀哉在內,都不相信顏沖能活捉堕姬。

如果說只是普通的鬼,之前的鬼殺隊員們也經常成功,藤襲山裏的那些鬼,便是他們專門捉回來培養新人的。

但是上弦之鬼?

單獨的一個柱都沒辦法戰勝的上弦鬼?

在此之前已經吃掉了七名柱的堕姬?

竟然被活捉了?

不過産屋敷耀哉并沒有大意。

既然此時有蹊跷,那麽他就更得加倍兵力派人去偵查。

正好這個時候蟲柱蝴蝶忍、水柱富岡義勇、戀柱甘露寺蜜璃,以及“告病在家”的音柱宇髓天元都在本部。

所以産屋敷耀哉連忙派這些人連帶一些低級隊員,迅速趕往吉原花街。

他最怕的就是顏沖被堕姬控制了。

那畢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可不想顏沖就這麽死了。

但是在這些人到達之前,顏沖這邊玩得倒是挺開心的。

顏沖獨自一人,守着一顆不會動的腦袋,自然是什麽事兒都沒有。

他把這顆腦袋挂在了門上,用一把日輪刀釘死,然後三只手拿着三把日輪刀,在這兒練起了刀法。

那邊只要堕姬開始再生,別管她長出來的是鎖骨還是胳膊,顏沖一揮刀就砍了下來。

沒過多長時間,就染出了一地的血污和殘骸。

氣得堕姬最後幹脆就放棄了再生。

“這回看起來像多了。”顏沖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甚至還有時間把紫外線消毒燈收了起來。

這種大殺器,他可不想這麽早暴露給鬼殺隊。

“沒用的。”堕姬笑道,“你擁有太陽的力量,這件事兒我已經傳給那位不能說名字的大人了。”

顏沖頓時就有點傻眼。

“你說啥?”顏沖問道,“你是說,你能把畫面同步傳給鬼舞辻無慘?”

堕姬想要點頭,但是她發現自己的腦袋是懸空的,根本動不了。

“這麽神奇的嗎?”顏沖突然高興了起來,“那麽我現在跟你說的話,你也能同步傳給他嗎?”

“當然能。”堕姬說道,“弱小的鬼殺隊,你們永遠不知道那位大人的恐怖。”

“好,那我說,你現在開始錄。”顏沖咳嗽了一聲,“嗯嗯,開始了啊!”

顏沖甚至還拿起了旁邊掉落的一把木梳,當成是話筒。

“無慘同志,您好!”顏沖說話還真客氣,“我有一樁生意想跟你談談!”

第 426 章 :見面

太陽如火,照灑在大地上,上京城的東郊,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地行駛在石子小路上。

江芙蕖靠在馬車的靠子上打瞌睡,昨天晚上睡太晚了,早上才卯時一刻,她就被司硯從床上抓了起來梳妝打扮,說什麽要去見夫人,不能與往日一般太過随意,否則便要傷了夫人的心。

江芙蕖知道司硯的心思,又兼這副身體的真實身份,倒也不想太怠慢吳寧侯夫人,免得到時她人走了,這曲曲回來了,影響到人家的正常生活。

她這般想着,也就由着司硯折騰,本來還想問問吳緒,吳寧侯夫人這次見她主要會談些什麽,讓他給通個氣什麽的,畢竟他特意過來接她,可不就是要幫她的意思?

誰知道……等到她梳妝打扮完畢,等了快半個時辰,也沒等到應該來的吳緒,反而等來了吳寧侯府的車夫,一個粉粉嫩嫩的娃娃臉書生。

江芙蕖感覺這個娃娃臉書生對她的好奇心非常大,司硯應該也是認識他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兩個人沒有打招呼,也沒有互相做介紹的意思。

吳緒這家夥鴿了她這個一條船上的螞蚱,跑去哪裏了?不會跑去泡妞了吧?江芙蕖心中帶着些微的惡意揣測。

當然,她不知道自己随便一猜居然真地猜中了!當然這是後話。

馬車一路行駛地很是穩當,跟江芙蕖一路到上京城坐的馬車很不一樣,不要說颠簸,連個顫動都沒有,真地很适合睡覺。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忽然聽司硯小聲道,“小姐,到了。”

江芙蕖心道,這麽快,掀了簾子下了馬車,正對上刺眼的陽光,她才驚了一下,這都快日中了,這得跑了兩個多時辰,快個鬼!慢成烏龜了!

吳寧侯夫人的這座別莊跟京裏的院子頗有些不同,外面牆頭連帶着門框上都花草簇擁,不仔細看,會覺得這不是莊子,倒像是植物園。

進得內裏,裏面也沒有絲毫意外,到處都是些花花草草和灌木,栽種地很是用心,擺放規劃地也很漂亮,聞着空氣中隐隐的清香,江芙蕖心生一絲歡喜,好喜歡這個地方啊。

她心中這麽想着,耳邊竟然也回響了一個清晰的聲音,“好喜歡啊。”

她吓了一跳,曲曲的魂魄?可仔細一聽,又不對,這不是小星星那個小家夥脆生生的聲音嗎?

“小星星?”江芙蕖小聲喊了一句。

并沒有得到回應,這家夥,江芙蕖有些郁悶,不過也沒郁悶多久,因為,她很快就看到了坐在院子裏花架下的吳寧侯夫人,原依蓮。

原依蓮今天穿了一身淡紫色的襦裙,頭上簪着一支同色的玉簪,聽到動靜,轉過頭來,見到江芙蕖,她眼中眸光湧動,但很快壓了下去,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緒,收回目光,等着蒙璜将江芙蕖帶到她身邊坐下。

蒙璜将人帶到後,便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院中只留下原依蓮和江芙蕖二人。

江芙蕖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也不敢跟原依蓮對視,生怕曲曲的母親看出點不同來,原著中,這個女子的聰敏并不遮掩。

本着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江芙蕖等着原依蓮開口。

可原依蓮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也半天沒開口。

兩個人并肩而坐,彼此近地衣裙下擺都碰在一處,可誰都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和一句話,竟像是不想打破這靜谧一樣。

越是這樣安靜,江芙蕖心裏越加忐忑,不會吧,這是什麽套路?兩個人坐到地老天荒不成?

自然是不可能坐到地老天荒的。

“曲曲。”原依蓮終于先開了口,她的聲音溫柔似水,就像這天底下所有的母親喚自己的孩兒一樣。

江芙蕖第一次聽到這種親昵的帶着誠意的呼喊,有片刻的失神,昔年幼小時,她也很是羨慕這種溫柔的母愛,可是……江芙蕖收回神,輕輕應了一聲,“嗯。”

原依蓮聽到這似有若無的應聲,饒是再三克制,那眼眶也瞬間濕潤了,她轉過頭,仔細地看着江芙蕖。

江芙蕖今天穿了一身蘭色留仙裙,是京中女兒正愛的裙式,一頭烏黑的長發盤成了仙桃滴水,額前點着蘭花瓣钿子,兩道細蹙柳葉眉,眉下是一雙清澈如泉的杏仁眸子,再往下……

原依蓮面上神色頓了頓,再往下,那是一層白紗,白紗上雖是綴着銀絲線珠子,頗為精致,可無論多精致,它都擋住了一張臉,一張本該坦蕩蕩露在所有人面前讓人豔羨的臉。

原依蓮知道自己不該在意這個,可她心裏卻像被針刺了一下,便是不去看那白紗,可目光總是控制不住地落在那上面,然後看一眼,心中便痛一下。

也不知道痛了多久,她的面上已經雪白,心中的絞痛一陣陣傳來,她險些暈過去。

江芙蕖沒有轉頭,她知道原依蓮在看她,但她不敢看原依蓮。

這是曲曲的母親,不是她的,她怎麽敢面對她摯愛的神色。

她等着她開口,說今日的見面目的,說他們吳寧侯府的安排。

這一等,便是許久。

“你長大了。”原依蓮的聲音幹澀,似乎像是從喉嚨裏吐出來的,有些暗啞,有些顫動。

江芙蕖沒想到原依蓮忽然變得這麽激動,她這顯然是動情了,這話,還能談下去嗎?

江芙蕖不知道,她現在根本不敢動,只能挺着背,傻愣愣地坐在那裏,等着“最後的宣判”。

好在,原依蓮到底自控能力很強,她很快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輕聲地仿若無事道,“曲曲,你今日的裝扮真漂亮,這裙子是在哪個鋪子裏買的?”

這是要打感情牌。

可惜江芙蕖并不知道裙子哪裏買的,她根本不逛街買這種東西,都是司硯一手打理,她張了張嘴,想要努力回話,又不知道怎麽回,說出真相這天怕是聊不下去。

“你以前也慣喜歡這種大擺樣式的裙子的,因為穿着它跳起舞來很漂亮,跟小仙女一般。”原依蓮的語氣愈發柔和,裏面膩地能滴出水來。

聽得出來,她是真地很想跟江芙蕖做回曾經的好母女的。

她又說了好些誇贊的話,江芙蕖不知道怎麽回,只能坐在那裏,做個安靜的“聽衆”。

原依蓮的語氣一直克制,江芙蕖不回話她似乎也毫不介意,仍舊一直說着,兩個人竟是就這麽“說”了一個多時辰。

江芙蕖本以為今天的最終結果就是這樣,聽原依蓮說完,然後拒絕他們的安排,但她沒想到,她就是這麽安靜地坐着,竟然也點燃了原依蓮心底的情緒。

“曲曲,你為何不說話!你可是還怨着母親?”原依蓮忽然尖銳地出聲,她用力地抓住江芙蕖的手,将她的身子拉正。

第 424 章 密談

畢竟小黑以前已經單生那麽多年,現在還要繼續單生,甚至在遙遠而又美好的未來還要繼續單身,想想就感覺前景悲涼,生活痛苦,再也沒有任何樂趣。

甚至有可能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後,小黑已經成功的度過天劫成為了一條龍,但是巴特,然而,他依舊還是單生,不管曾經是蛟的時候,還是曾經是蛟龍的時候,就連最後終于成為了真正的龍以後,小黑依舊沒有擺脫自己單身這一點,那是何等的可憐啊。

想通這一點後,原本不可饒恕的問題,在一瞬間突然變得不是那麽不能夠接受了。

卿瑤音甚至十分慈愛的摸了摸小黑的頭,“作為這裏面唯一一個沒有伴的,主人我大人有大量便暫時原諒你的所做作為了,記得等會把這裏面恢複原樣。”

說完,便心情十分好的出了空間,繼續接受魇暴風雨一般的席卷……

只留下小黑一條蛟龍在雲中淩亂,至于墨羽早已經在這兩個家夥發瘋以前,抱着墳的小北撤離了現場。

說什麽都不能夠和一群喜歡發瘋的家夥在一起,不然自己當真是要分分鐘玩完。

在确定卿瑤音并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大發雷霆之後,墨羽這才暗搓搓的抱着墳饑餓小北回到原來的位置上,繼續感秋傷悲。

“你說說你就不能長點心嗎!我問你,當初你将血煞池之中将我帶走之時是如何對我承諾的,墳為你付出之後你又是如何說的,小北為救你激活天賦之後,你是如何對天發誓的!卿瑤音難道你都忘記了!你就這麽想要盡快結束自己的性命不成!”魇一句緊接着一句的逼問,将卿瑤音內心深處一直不願面對的一切,全部殘忍的抛在在了卿瑤音面前。

使得她不得不強行去面對這一切,自己內心之中一直非常逃避的一切,在魇激烈的逼問之下,卿瑤音沉默了。

她不知如何去回答魇,更不知如何去面對這一切,她如同一個喪家之犬一般,一直逃避這一切,她不願面對,甚至想要逃避這一切。

“我知道這一切很痛苦,可是丫頭,逃避只會讓結果越來越惡化,那些事情永遠都會在你身後等着你。”魇垂着頭,站在一旁,望着沉默不語的卿瑤音,心中雖擔憂,卻依舊感覺無能為力。

他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就算自己再怎麽照顧對方這一點并不會改變。

卿瑤音的沉默和魇的無能為力,讓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到達了冰點,就算卿瑤音清楚的在沒有那麽清楚,魇是為了自己好,可她依舊無能為力。

自從那日魇撞破了卿瑤音再次毒發之後,二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極其奇怪,魇甚至搬去了顧瑜的房間,寄居在對方的一套茶具之中。

這件事情并不曾掀起什麽風浪,甚至用魇的話說,似乎唯一比較高興地只有将軍一人,它終于不用在被那些奇怪的骨頭茶杯所困擾了。

卻沒有想到,當他又一次來到顧瑜房間之時,對方微笑着從盒子裏拿出來另外一套讓将軍更加不能夠接受的骨杯。

鎮子南邊,一座小院之中,沈怡紅臉色蒼白斜靠在貴妃榻之上,屏風後隐約看得出是一個女子妖嬈的身姿。

“你承諾我的事情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夠做到!”沈怡紅語氣之中夾雜着一絲迫切,隐約還包含着命令的意味。

屏風之中的女子并沒有開口,只是不斷把玩着手中晶瑩的茶杯。

“難不成你想要反悔了嗎!還是說你動了什麽恻隐之心,畢竟卿瑤音可是你的閨蜜!”沈怡紅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閨蜜兩個字就像是兩個巴掌一般,狠狠的抽在了對方的臉上。

女子激動的從桌邊站起,猛地手中茶杯摔在地上,暗紅色的茶水濺在屏風之上,如同粘稠血液一般緩緩滴落。

女子猛地吸了幾口氣,道:“沈小姐,你要清楚一點,女人永遠都不要着急将自己送到男人面前,你越是如此的主動,男人便越是看不起你。”話音未落,一把匕首從沈怡紅手中丢出,恰好插在屏風之上。

而女子的身影卻在匕首插在屏風上的瞬間,消失在原地,于此同時,一把長劍悄無聲息架在了沈怡紅纖細的脖頸之上。

“沈小姐我說過,不要太主動這樣真的不好。”長劍微微用力,鮮血蜿蜒的從傷口之中流出,滑入沈怡紅的胸口之中。

沈怡紅艱難的吞了吞口水,握着劍鋒将其推開,只不過對方似乎并不想要就這樣輕易的放過沈怡紅,握着劍柄的手微微用力,劍鋒劃破對方的手掌,鮮血四濺。

即便如此,沈怡紅依舊面不改色望着對方,甚至嘴角微微帶着些許笑意,“玉姑娘之所以這般激動,不外乎因為怡紅提到了卿瑤音而已。”

室內昏暗的燭光映在玉琴池嬌媚的面容之上,玉琴池沒有說話,只是握着長劍的手腕再一次用力,劍鋒深入手掌,鮮血瞬間将整個手掌染紅,血水順着劍身滴落在貴妃榻上。

“玉小姐如此惱羞成怒,是因為自己對不起閨蜜卿瑤音,還是感覺自己竟然傷害了自己的幹兒子,而懊惱呢?”沈怡紅輕笑一聲,緊緊握住手中長劍,将其丢在一旁。

看向玉琴池的目光之中充滿着嘲諷,“玉姐姐可當真是厲害的緊呢,為了能夠傷到自己的閨蜜,竟是連自己的幹兒子都不放過,只可惜這卿瑤音不過是受了重傷,不日便已經康複,只是可惜了姐姐的幹兒子,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死是活,身在何處。”

這一番話,徹底惹惱了玉琴池,反手一抽,一把軟劍出現在其手中。

而沈怡紅則是笑着從自己身旁拿出一朵紅色的玫瑰,玫瑰嬌豔欲滴,甚至可以看到上面的露珠。

但玉琴池卻猛地後退一步,眼神之中滿是詫異,雙手顫抖着擡起,顫顫巍巍的指着沈怡紅

“你見過她了……”

第 422 章 聯手

自性守一,方能随心所欲。

這一句口訣的意思頗為含糊,聽上去本身就透着那麽一股随心所欲。

“這麽高深的功法,我那劣徒資質驽鈍,只怕練不明白,害諸位空忙一場。”費真人受于脅迫,先表示了一番自己并不看好林怒濤,才道出了他對那十個字的理解。

能吸引三個妖修的,自是“随心所欲”四字,若能掌握了這個神奇的法門,做到“自性守一”,他們便可以沖破天賦枷鎖,像人類修士一樣,可以多學幾門頂階法術。

費真人根據自己的見識稍作解釋,三個妖修還一知半解,林怒濤不愧是費真人的親傳弟子,按他對師父的了解,卻是差不多懂了。

紅箋見狀,悄聲問道:“如何?”

遇到這樣的功法,如何修煉,能練到什麽程度,多取決于修士個人的悟性和眼界。

所以石清響想到的其實與費真人不盡相同,他沒有多說,只是道:“我覺着這功法是教人如何将不同的法術融會貫通,因勢利導,而後發揮出最大的作用,換言之,所學越是多而雜的人,修煉它的好處越大。”

說話間,他晶亮如星般的眼眸望着紅箋,紅箋與他目光一觸,立刻就明白了他話中未盡之意。

無名天道宗的八部真傳,她到現在已經學到手完整的五部,《大難經》三得其二,只剩季有雲手裏的那一部分,因為道心誓,所差的符陣、自性早晚有一天也需湊齊,要說所學像她這麽多而雜的,全天底下也找不到幾個,所以龍大師手中這功法,簡直就像是送上門來,特意為她準備的一樣。

自性守一?咦,紅箋不由微張了嘴,以眼神問石清響:“自性?不會那麽巧吧?”

石清響瞥了她一眼,意為:“這誰知道,說不定真就這麽巧。”

他見紅箋還有些不敢置信的模樣,傳音道:“先找機會把功法口訣弄到手,那龍大師膽子很小,看看能不能搞清楚他這功法是怎麽來的。”

之前将采補假作雙修是費真人布下的陷阱,無奈效果不好,妖修們一時還不會上當。就算日後吞天妖蟒和金雲蛟真練了,也是一試之下就會發現不對,能不能在兩妖之間産生嫌隙,要看修為高些的吞天妖蟒做何想法,他再是殘暴,也不見得就順水推舟,強迫妻子做爐鼎。

一見好處就像蒼蠅逐腥,全不顧及其它的是費真人,吞天妖蟒雖是妖獸,智慧卻不弱于人,難說會如何選擇。

紅箋想了一想,悄聲提議:“咱們去看看殷正真吧。”

石清響一聽就明白了,紅箋這是想找幫手。

比起妖修,他們這邊本來就實力弱了不是一星半點兒,若還是各自為戰,就更沒有指望了。殷正真只要境界尚未掉落就還是化神,丢在一旁不用甚是可惜,至于那費真人,紅箋顯然是想都未想便把他排除在外。

在這妖修控制的結界中移動,是要冒很大風險的。

趁着龍大師注意力都在費真人師徒身上,紅箋和石清響小心翼翼地操縱着“陰陽蠱花鏡”,悄無聲息向着先前殷正真出聲的那片山谷遁去。

殷正真看上去并不擔心妖修們言而無信,他剛剛以分身換得了三個月的喘息之機,守着一處山谷,呆在裏面,連隐蔽行蹤都懶得。

殷正真修為只有化神初期,紅箋和石清響不虞被他發現,“陰陽蠱花鏡”悄悄進了谷,離着他十餘丈遠,停下來觀望。

雖然先後損失了四個分身,殷正真的氣息卻并沒有就此變得特別虛弱,進到山中,靠得近了,紅箋這種感覺更為強烈,殷正真作為地魔宗宗主,身上果然是有許多寶貝。

殷正真端坐入定,在他的頭頂以及身前身後懸浮着九顆拳頭大小的彩球,這是一整套法寶無疑,九顆彩球在迷霧中放出奪目的光華,相互交織,它籠罩的一小片區域靈氣波動強烈,對于神魂有其大的增補作用。

石清響以前對這套寶貝只聞其名,未睹真容,此時一見就認出來,“霓光興魂珠”!不獨如此,殷正真還在不時服用丹藥,這是仗着身家豐厚,憋着勁兒要把剛剛的損失趕緊補回來啊。

他應該并不知道被厲名偷走的“明心聚魂燈”已經毀在了石清響和龍大師的鬥法中。

紅箋悄悄觀察了一陣,殷正真全然不覺,此時山外遠遠傳來龍大師的聲音:“殷宗主,費真人說的對不對?你怎麽看?”

殷正真連眼皮都沒擡,輕輕“哼”了一聲。

龍大師難得好聲好氣地勸道:“我到沒看出來殷宗主你脾氣如此執拗,這是多好的機會,你教一教我們,大家化幹戈為玉帛,你看,你不說,也擋不住費真人說,我們早晚都會知道。”

殷正真沒有作聲。

“年輕人啊,明明看着挺機靈的,沒想到如此食古不化。”龍大師嘆息了一聲,殷正真的年紀,也只有在這些壽元幾千年的妖獸眼中,還算得上“年輕”二字。

“不用理他,姓殷的看不起妖修,定是覺着咱們不配學習功法。叫他慢慢靠着,有他哭的那天!”金夫人恨恨說完,便将目标轉向了費真人。

殷正真只是嘴角撇了撇,臉上露出一絲譏笑,也不知是笑幾個妖修,還是在笑費真人。

紅箋緊了緊握住石清響的手,示意他傳音和殷正真談談。

跟着她就見殷正真神情微動,露出了驚訝之色。

他的聲音傳過來:“沒想到兩位竟然去而複返,還找到了這裏。”

紅箋也沒想到,自己和石清響有朝一日會和老奸巨猾的殷正真聯手。

不過既然走到這一步了,為了能好好合作,還是要撿着好聽的話說,她傳音道:“我們也沒想到,殷宗主寧可元神受損,也不願傳授妖修修煉之道。佩服。”

殷正真“嗤”的一聲笑:“小姑娘說話真好聽。那姜夕月就是被你這麽哄走的麽?”

紅箋臉上微紅,卻一本正經道:“姜長老是打賭不慎輸了,只得說話算數,願賭服輸。”

殷正真面上透出一絲無奈:“算了。我早提醒過他賭不能亂打,總要吃了虧才會聽話。”

紅箋想了想,确實,姜夕月在無名天道宗這幾年,到是沒見他再和別人輕易打賭,不過看他跟寶寶獸整天混在一起,修為也漲得飛快,說吃虧可算不上,自己對他還是挺好的。

經由姜夕月這個話題,氣氛到是緩和了不少,三人幾句話便達成默契,先将過去的利用算計都放到一旁,聯手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殷正真這才提醒道:“石賢侄想來應該聽說過,我這套‘霓光興魂珠’除了滋養元神,也禁止他人的神識穿透進來。我同你們這樣神識傳音隔着一層,就挺費事的,你倆大可以進到這裏面來,放心交談,不用擔心被幾個妖修發現。”

石清響顯然也聽到他的傳音,沒有廢話,主動運轉“陰陽蠱花鏡”,飛入那套法寶的範圍之內。

殷正真這才開始說正事:“這三個妖修可不好對付,當初你們能順利沖出結界,想是有什麽寶貝吧?”

紅箋防着他,有意将“補天律”的事含糊過去,道:“我有一件得自道修大陸的法寶,可以自行辨別出道修大陸的方向,一旦結界動蕩,有破碎之相,它就可以指引咱們飛回無盡海去。”

殷正真笑道:“那就好。你們準備怎麽辦?”

石清響道:“我們太年輕,第一次遇上這樣的麻煩。不知殷前輩的意思是……”

他将球踢了回去,殷正真卻似不以為意,道:“只有全力一擊,先拿下一個來。否則咱們絕不是妖修的對手。”

紅箋眨眨眼睛:“前輩看中誰了?”

殷正真側着頭想了想,他的外表因為駐顏丹的作用,十分具有欺騙性,看上去竟如石清響一樣年輕,這般凝神一想,竟有幾分年輕人的狡黠之氣,紅箋不由地心中惡寒。

停了停,殷正真道:“不如就金夫人?”

龍大師修為太高了,生性膽小,對危險異常警覺,誰也不知受襲瞬間他會做何反應,剩下吞天妖蟒和金夫人,顯是金夫人好對付一些,而且這只金雲蛟很狡猾,将它拿下,吞天妖蟒雖有化神中期,大家這麽多人,一齊動手,不一定就打不過它。

石清響點了點頭:“目标好選,怎麽能将她單獨吸引過來?”

殷正真一時默然。大家都知道,這才是計劃能否行得通最關鍵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殷正真問:“石賢侄,不知你那條聖魂現在什麽情況?”上次他與兩個年輕人匆匆一會,沒見到石清響喚出魔魂,心中始終是不踏實。

“在,大約有化神初期的修為。”

“那就好。”殷正真稍稍放心,“只要金夫人和那吞天妖蟒分開,不管哪個,都可以一試。費真人也該知道,眼下這局面不過是先拖着,等三個妖修折騰完了,早晚放不過他。不如叫他幫個忙。”

第 422 章 芒刺在背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彥真輝居然——怕了。

自從得到茨城播界越獄逃脫的消息,彥真輝居然連續幾天都做了噩夢。

他簡直完全無法想象,萬一古河凜、近江由衣和九條紗矢華她們,被茨城播界殺害的樣子。

實際上上一次抓到茨城播界,彥真輝至今想來還是心有餘悸。

要不是古河凜和近江由衣兩個人配合的好,或許彥真輝早就已經失去她們了。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年多,彥真輝早就已經不是曾經那個無牽無挂的他了。

茨城播界的逃脫,如芒刺在背,讓彥真輝十分不安,就算有了百倍經驗的外挂,但他也還只是一個普通人,他甚至都沒有信心保護好身邊的女孩子。

這導致彥真輝接下來幾天,甚至連近江居酒屋都不去了,讓古河凜盡量待在家裏,自己則是跟近江由衣和九條紗矢華幾乎寸步不離。

彥家的女孩們同樣也很清楚,彥真輝的反應絕對不是神經過敏,茨城播界的确具有這樣的危險性。

之前他都能夠偷偷摸到古河凜身邊,差點就殺了她,這一次越獄逃脫之後,要說他不會報複,沒人會相信。

雖然能夠更加明确的感受到彥真輝對自己等人的關心,女孩們的心中有些感動,但彥真輝的日漸憔悴,還是讓大家知道,不能繼續拖下去了。

這一天,彥真輝和四個女孩圍坐在桌邊,開起了小會。

“真輝,不要慌,慌亂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在這些人之中,最淡定的就是九條紗矢華,作為一個曾經掌控過財閥的過來人,九條紗矢華遇事處變不驚,最先開解。

彥真輝挺聰明,你是也告訴他,自己現在的慌亂,完全是因為感覺一切不在掌控之中,關心則亂而已。

但人如果能夠輕易地控制好自己的想法,那就不是人了。

“抱歉!讓你們看到丢臉的一面了。”

古河凜立刻抓住了他的手,用力搖頭:“不,這并不丢臉,因為你是關心我們,才會這麽慌亂。”

近江由衣也道:“遇到困難,我們大家一起面對,因為我們都是一家人啊!”

互相安慰了幾句,彥真輝的心情并沒有因此而變得輕松,反而更加沉重。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口道:“現在茨城播界不知道躲在哪裏,這家夥對我們來說是個巨大的威脅,必須想辦法盡快把他找出來。”

然而實際上,此時的彥真輝內心中已經把茨城播界恨到了極點,甚至已經在考慮,自己一定要親自出手,直接把這家夥幹掉!

人一旦掌握了強大的力量,很可能就會失去控制。

彥真輝平時的自控能力還算不錯,并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但茨城播界逃跑,并且在暗中威脅着他一家人的事情,刺激到了彥真輝的神經。

“現在的警察,真是太不可信了。”古河凜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白石千早終于找到了開口的機會,低着頭道:“我昨天回去了一趟,遇到了北條楓,我感覺這件事情跟他有關。”

白石千早一直都用原來的姓氏稱呼九條楓,顯然在她的心裏,九條楓根本就不是九條家的人。

原來白石千早昨天偷偷回去了一趟,但是被九條楓恰好撞見,但詭異的是,九條楓居然沒有找白石千早的麻煩。

就憑這一點,當然不能說九條楓就是讓茨城播界越獄逃脫的幕後黑手,但他的反應的确非常反常,在這種關鍵時刻,任何異常的反應,就顯得特別引人注意了。

彥真輝低頭沉思了片刻,覺得這并不是不可能。

以那個九條楓的白癡程度,在被教訓了之後,居然連續好幾天都沒有任何反應,這的确不科學,第二天就帶着一幫人過來砸場子,才是他最可能做出的選擇。

而且以九條財閥的能力,作為財閥的繼承人,九條楓就算是個白癡,肯定也會有人願意去跪舔他。

島國的警察圈子可不只是單純用來查案的,在警察圈子的高層,從來都不缺那些厚顏無恥的政客。

九條楓甚至只需要勾勾手指頭,自然就會有人按照他的意願辦事。

九條紗矢華卻皺着眉頭道:“我雖然沒有見過那家夥,但根據你們的評價,我大概可以猜測出來那個家夥的為人,我不相信老頭子會讓他利用九條家的實力做這種愚蠢的事情,這跟九條家一直以來的家風完全不符。”

近江由衣道:“現在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裏,到底是不是那個白癡把殺人魔放出來的,對我們來說并不重要,我們首先需要确定殺人魔躲藏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吧?”

古河凜搖了搖頭:“由衣,你想的太簡單了,如果這件事真的是那個白癡做的,那想要找到殺人魔,就不會那麽容易了。”

如果九條楓知道,彥真輝家裏衆人都是一口一個白癡的叫他,估計會被氣得吐血吧。

以九條家的能力,想要藏一個人,的确非常簡單。

九條紗矢華思考了一會兒道:“雖然我現在已經被趕出來了,不過我手裏邊還有幾個可以用的人,我可以讓他們想辦法打聽一下。以那個白癡的行事作風來看,他不可能做到一點風聲都不露出來。”

彥真輝道:“我這邊也會讓人幫忙調查一下,最近幾天就委屈大家,先盡量不要出門了。”

最終還是沒能商量出個什麽好辦法來,畢竟我在明敵在暗,現在彥真輝等人都太被動了。

九條紗矢華那邊很快就打聽出了消息,九條楓的确做不到滴水不漏,甚至九條財閥已經有不少人都清楚,殺人魔茨城播界,是九條楓讓人放出來的了。

甚至于九條楓跟茨城播界見面,商談的內容,給出的條件,也都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九條楓給茨城播界安排了藏身的地方,但可惜的是,茨城播界這個人非常小心,在哪裏只躲了半個晚上,之後就不見了蹤影。

雖然找到了真正的幕後主使,但那把殺人的刀,始終讓人放不下心來。

就在彥真輝因為擔憂而夜不能寐的時候,一個意外的人,卻給彥真輝帶來了好消息。

第 421 章 越獄

以九條家的實力來說,九條家其實還是挺低調的,住的大宅也不算特別誇張——至少不是那種在東京這種地方還用畝為計量單位的大莊園。

被彥真輝好好教訓了一通,九條楓頂着一張浮腫的臉,狼狽地回到了自己的“家”。

管家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口迎接他,對他臉上的傷勢和狼狽視若無睹:“歡迎回來,大少爺。”

九條楓對這個龐大的新家并不怎麽熟,尤其是現在一肚子氣的時候,聽到對方說歡迎回來,他就一肚子的火,沖着管家吼道:“我算什麽大少爺,人家根本就沒把九條家放在眼裏,還說什麽九條家是島國三大財閥之一?我呸!住在這種小地方,連傭人都沒幾個,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管家依舊淡定非常,只是淡淡開口道:“大少爺,您才剛來到這個家裏,以前也沒有見過這方面的東西,有些理解不到位也是正常,不過九條財閥,真的跟你想的不一樣。”

九條楓最煩別人提起他的過去,聽到管家這麽說,更是勃然大怒:“哈,財閥?以前聽說財閥才是島國真正的統治者,在我看來練屁都不是,我不過是跟朋友出去吃個飯,就被人狠狠揍了一頓,你們倒是幫我出口氣呀!”

管家站得筆挺,依舊不說話。

九條楓也是氣極了,狠狠一甩袖子,回到自己的房間。

對着鏡子好好擦了些紫藥水,看着鏡子裏原本帥氣的臉青一塊紫一塊,九條楓又是一陣氣不打一處來。

氣呼呼把自己房間裏的東西幾乎砸了個遍,九條楓依舊覺得不解氣,偶然間看到手機上存儲的一個號碼,不由得眼珠子一轉。

“請問是近藤警視嗎?我是九條楓。”

“九條少爺?勞您親自給我打電話,真是鄙人的榮幸。”

聽到電話那頭,之前偶然認識的一位警視語氣恭敬,九條楓才終于找到了一點點身為財閥大公子的優越感。

可惜他本就不是什麽八面玲珑的人,電話接通之後,九條楓發現自己居然無話可說,最終他咬了咬牙道:“近藤警視,我想拜托你幫我一件事。”

“九條少爺盡管吩咐,在下一定做到。”

近藤警視完全沒有絲毫猶豫,也不問他要拜托什麽事情,直接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警視在島國警察圈子裏,級別已經不低,基本上大大小小的事物都能夠插手了。

九條楓想起自己之前不久受到的那些屈辱,更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立刻道:“我想請你放了那個殺人魔。”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接着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着才是近藤警視小心翼翼的聲音:“九條少爺,請問我沒有聽錯嗎,你是想讓我放了那個人。”

“嗯,順便幫我安排一下,我想跟他見個面。”

近藤警視為難道:“九條少爺,那可是真正的殺人魔,整個社會都對他非常關注,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

“連你也騙我?”九條楓怒了,低聲吼了起來。

似乎是被他的憤怒吓到,近藤警視猶豫了一下道:“好吧,九條少爺,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試一試,但我不保證能夠成功,另外你跟對方見面的時候,最好不要提起我的事情。”

九條楓立刻心花怒放,拍着胸脯保證道:“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傻瓜,這種事情我當然不會亂說的。

“那好,請九條少爺等我的電話聯系。”

挂斷電話,九條楓看了一眼房間裏的大床,直接飛身撲了上去,雙手捧着電話,眼中露出兇狠的光芒。

讓你敢羞辱我!

我會讓那個殺人魔,殺掉你全家。

他剛剛挂掉電話,宅子的另外一邊,管家輕輕敲開了門:“家主,少爺聯系了近藤警視,希望他放出殺人魔。”

房間裏黑黢黢的,沒有點燈,只有一個老人,坐在房間正中的辦公桌後面。

他手裏似乎拿着什麽東西,正在輕輕摩挲,聽到管家的報告,頭也不擡,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管家會意,微微躬身,退出了房間。

九條國城從窩身的椅子裏撐起半邊身子,蒼老的雙眸在漆黑的夜色中,流露出一絲緬懷的神色。

他輕輕把手裏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近藤警視辦事能力不錯,得到九條楓的通知,他很快就想到了辦法,把茨城播界從監獄裏弄了出來。

茨城播界在近藤警視的安排下,走進了一間私人餐廳。

九條楓早就已經等候在此,看到茨城播界,立刻對她招了招手。

“你是誰?”茨城播界心中充滿了警惕,哪怕已經猜測到,面前這個少年很可能是讓自己能夠逃脫的真正原因,他依舊不願意信任對方。

九條楓也沒想過要獲取他的信任,直接把一張照片扔了上來:“幫我殺了他。”

看到照片上那張英俊的面孔,茨城播界的眼睛兇狠的眯了起來。

但他還是不動聲色的把照片放下了,擡起頭看着九條楓:“這對我有什麽好處?”

“我可以讓你逃到大洋彼岸,并且給你一大筆錢,讓你過上一輩子衣食無憂的生活。”

不等茨城播界說話,九條楓繼續威脅道:“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拒絕,不過如果你拒絕的話,我想你的好日子也過到頭了。”

“我憑什麽相信你?你看起來還只是個高中生吧?”

九條楓道:“你錯了,我可不是一般人,我是九條財閥的繼承者,全島國最頂級的三大財閥之一,相信你應該聽過這個名頭。”

茨城播界不說話了,他在考慮對方話裏的可信度。

九條楓即時推出一堆現金:“這些錢是定金,事成之後,我會立刻安排你離開。”

有錢拿,還有人幫忙料理後事,更可以讓自己報仇雪恨,茨城播界發現自己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四月十四日,陰雨綿綿,紗條忠給彥真輝發來了一條很不好的消息——殺人魔茨城播界越獄了。

紗條忠在消息後面還有備注,猜測可能是有人收了錢,給茨城播界創造了越獄的機會。

這讓彥真輝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但他敢肯定,茨城播界這一次逃脫,絕對還會來找自己。

第 433 章 我也要一個姐夫!

第433章 我也要一個姐夫!

對于雷盾集團的員工而言,夏陳浩是陌生的。

因為這家夥,徹頭徹尾就是個纨绔子弟,年紀不小了,但對于公司的事務,卻是永遠不管,現任雷盾集團的總裁,居然還是他的弟弟!

當然,這樣也并不能影響夏陳浩在公司中的地位,因為有些分量的人都知道,夏陳浩雖說不管事,那高高在上的總裁,卻是頗為敬服他。

公司中的一些事情,也都需要他的點頭,方才能夠執行…

很多人不認識夏陳浩,那韓總和蔡傑,自然是不能不認識。

當他們看到夏陳浩,臉色難看、手背上還包着酒精棉的模樣時,紛紛感到了震驚和慌亂。

看樣子,夏陳浩是帶病趕來的?

就…就因為白弘姐夫的一個電話?

天啊!一個電話就能讓夏陳浩這般火急火燎的趕來,這家夥,真的是個十萬塊錢都沒有的窮鬼?

韓總和蔡傑感到了不妙…

而那夏陳浩,在一道道目光下,卻是一臉陰沉的來到了洪陽身邊,随後冷厲的目光掃過現場,沉聲道:“是誰說白弘偷錢的?”

全場沉默,就算是不認識夏陳浩,他們自然也能從韓總和蔡傑的臉色上看出來,這胖子地位很高。

韓總扯了扯嘴角,暫且将心中的驚駭和慌亂壓制住,笑呵呵的走到夏陳浩面前,道:“大少,這一定是個誤會!”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聲,直接是響了起來。

衆目望去,只見那韓總的臉上,已經是多出了一只血掌印。

韓總呆若木雞:“大少…”

“你特麽是聾子還是弱智?”

夏陳浩冷冷的瞪着韓總,道:“你沒聽清楚我的問題?我問…是誰說白弘偷錢的!”

“是…是蔡傑蔡總監…”

韓總面紅耳赤的說道,衆目睽睽之下被夏陳浩扇耳光,讓他感覺極其的恥辱,但他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蔡傑?”

夏陳浩轉頭看向那蔡傑。

看着韓總被當衆扇耳光的蔡傑,此時已經是滿臉驚懼,嘴唇都發白了。

他呆呆的看着夏陳浩,瑟瑟的說道:“大…大少,你聽我解釋。”

砰!

夏陳浩一腳不留情,直接是将那蔡傑瘦弱的身體給踹翻了。

夏陳浩揚眉道:“解釋?你看我像是來聽你解釋的?”

“我…”

蔡傑捂着肚子渾身痙攣,此刻已是震驚的說不上話來。

起因,他見白弘沒背景,還是從‘鄉下’谷明來的,莫名其妙占據了他表弟的位置,就尋思着把白弘給擠兌出公司,讓表弟上位。

後來,他看不起洪陽。

再接着,洪陽叫來了夏陳浩,僅僅一個電話,就讓重病的夏陳浩親自趕到了現場。

原本他也就是驚慌,夏陳浩過來後,這場栽贓怕是不行了,以後對白弘,也一定不能欺負了。

誰知道,夏陳浩二話不說,上來就給韓總一耳光給他一腳!

哦不。

不止如此。

因為夏陳浩緊接着又沖過來,對着他就是一陣劈頭蓋臉噼裏啪啦的狂揍,宛如有着殺父之仇…

最後,在一道道驚駭的目光下,還是洪陽上來勸架,制止了夏陳浩繼續打。

此時此刻,鼻青臉腫的蔡傑,很想對洪陽認認真真的說一聲:“謝謝,你是好人!”

“行了行了,再怎麽樣,他也是你公司的人,打死了不太好。”洪陽拉着沖動的夏陳浩,哭笑不得道。

“陽哥,這我不能忍啊!”

夏陳浩火氣不小的說道:“你的小舅子,那就是我的兄弟,在其他地方我沒轍,在我自家公司,還能讓我兄弟,被這麽個小蟲子給欺負了?”

“要不是今天我生病,非得把他打殘了不可!”

“……”

蔡傑和那韓總,聽到這話都是吓壞了,悔不當初。

陽哥?

這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十萬塊錢的家夥,居然被夏大少尊稱為‘哥’?大哥,大爺!咱能不能不要玩扮豬吃虎的游戲?我們都是窮人家,玩不起啊!

財務部的其他人,這時候也紛紛縮了縮脖子,暗自的背脊發涼。

因為他們都知道蔡傑對白弘看不順眼,所以平時,他們也不少欺負白弘,後者卻是一直忍着。

沒想到,這‘鄉下’來的家夥,居然有着這麽厲害的一個姐夫?

這姐夫,簡直是逆天了啊!

“我也想要一個姐夫!”

這是所有人此時內心深處的渴望聲。

對夏陳浩的态度,洪陽心裏也是頗為滿意,這小子看起來很沖動,實際上,卻也是一個精明之人。

點了點頭,洪陽笑道:“讓你生病趕來,也是辛苦你了,沒必要動怒,查清楚狀況,給我小舅子一個清白,那你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得嘞!”

夏陳浩吆喝一聲,随即看向那杵在一旁不敢說話的韓總,冷聲道:“愣着做什麽?沒聽到陽哥的指示嗎?查啊!你大爺的…半個小時內,不把真相給我調查出來,你特麽的就別在這公司幹了!”

“是是是,我這就去辦!”

韓總驚醒,心有餘悸的看了洪陽兩眼後,便是急忙去辦事了。

財務部衆人內心的震撼,也是再度升級。

原本只以為洪陽是夏陳浩的好兄弟,現在看來,連夏陳浩都是洪陽的小弟啊!

不然,洪陽會說是‘任務’?

于是,沒等那韓總走幾步,立即就有牆頭草跳了出來。

“大少!不用查了,我們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一個面相精瘦的男人跳出來,喊道。

“對對對,我們都知道!”

一個性感美女也是站了出來,眼中異光流動的看了洪陽兩眼,說道:“那十萬塊錢,是蔡總監私自貪污的,就是為了栽贓給白弘!”

“蔡總監想要用手段逼走白弘,讓他的表弟取代白弘!”

“對!白弘平時工作認真,做事賣力,蔡總監一直找不到借口趕走他,就用了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

“……”

有第一個人開口,很快,所有知道情況的人,都是将事情說了出來。

他們方才會幫蔡傑一起欺負白弘,也不過就是看在蔡傑的領導身份上。

現在,他們發現白弘才是真的祖宗,自然也會一邊倒。蔡傑的臉色,頓時鐵青了…

第 422 章 王萌萌去吃糞

“呵呵噠,我說你這個國內俱樂部老板啊,我不過是問了你一句話,你就這般的激動,我看你可是這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少給我來這套,也不要給我說什麽此地無銀三百兩”

此時那國內俱樂部老板,已經見到李翺明是沒有證據,卻接二連三的在自己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甚至還一口咬定了就是自己,奪去了他們俱樂部的硬盤,這自然令那國內俱樂部老板心中惱怒不已。

于是這名老板再度沖着李翺說道:“我告訴你李翺,我真的沒有見到你們那什麽硬盤,再者說了,我這個人身家過億,我是要什麽沒有,因此不要說是硬盤了,我輕輕一動手,什麽服務器、電腦一大堆我都能買回來,我還要你們硬盤有什麽卵用呢?”

“呵呵噠!好啊,既然你這名老板沒有拿到我們的硬盤,那麽我現在也不想搭理你了,各位我們走吧”

這時那李翺立即連同林啓鳴,以及其餘的衆多保镖立即便準備離開,這時那名國內俱樂部老板可是萬萬沒有料到,李翺等人居然會這般輕易的離開,本來他想到那李翺肯定會跟他喋喋不休的。

因此如今一經見到李翺離開,他當即是是心中高興不已,随後便沖那離開的李翺大聲罵道:“呵呵噠,你這一個小雜毛啊,我看你如今分明就是愚蠢之人,什麽證據就沒有,就敢在來到我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真是氣煞我也”

而這時那離開的李翺等人,一經聽到這名國內俱樂部老板此話,那李翺當即是心中一驚,因為李翺先前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名國內俱樂部老板,将自己難監控室內的硬盤全部偷走的。

因此李翺如今來到這裏,也只是想要詐一詐他,但是由于先前那名國內俱樂部老板隐藏得太過真實,裝的太過裝模作樣,所以說那李翺即便是憑借了火眼金睛,也沒能夠明察秋毫。

可是如今已經聽到這名老板,居然說自己等人沒有證據,都當即令那李翺心中驚喜不已,随即這李翺雖然是沒有停下腳步,不過他卻依然是小聲的,對那一旁的林啓明說道:“林啓林老板啊,如今在我看來,肯定是這個人将我們那監控系列硬盤全都偷走的”

“哦,你此言何意呢?你有什麽證據嗎?”

“我沒有什麽證據,但是從先前那個國內俱樂部老板怒,罵我們的話語當中,我便是聽出來了,這名國內俱樂部老板現在非常慶幸我們離開,要知道如果說他沒有搶走我們的硬盤,他為什麽要慶幸呢?因此如今他居然是慶幸,那麽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的這個分析的确是非常有道理,可是你也知道,這名國內俱樂部老板,對我們非常的惱怒,再加上他那保镖衆多,即便我們想暗中調查也不太可能啊”

“呵呵噠,非常有可能”

“哦,有什麽可能呢?”

“正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接下來我便在暗中行動”

“什麽?李翺你要親自去探查這名國內俱樂部老板的蹤跡?”

“不錯,我就是要親自探查一下,而且這件事說白了都是因我而起,如果說我不去探查,又讓誰去探查呢?”

“可是我說李翺啊,你畢竟不是那正兒八經的專業保镖,如果說你在探查過程中,沒有被那國內俱樂部老板的手下發現還好,如果被他們發現,那你豈不是要一命嗚呼了嗎?”

“這怎麽可能呢?我李翺乃是正兒八經的铮铮鐵骨男子漢,我身懷少林七十二絕技,不要說是這一群酒囊飯袋,就是那正兒八經的武林高手,也不可能是我李翺的對手”

這李翺一邊說着,一邊順便上了一趟廁所,而這時那李翺剛進到廁所裏面,當即便見到那個太監王萌萌,正在廁所裏面吃屎,把這廁所裏面的屎,吃的是幹幹淨淨。

這頓時令那李翺心中惡心無比,随即這李翺便立即沖那渾身惡臭,正在瘋狂吃屎的王萌萌說道:“我說你這個人啊,你明明是一個人,卻非要在這裏吃屎,莫非你得了精神病嗎?”

“少給我來這套”

這時那王萌萌已經見到李翺這個陌生的人,敢在他的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這頓時令那王萌萌心中惱怒不已,在加上這個王萌萌先前吃點屎太多了,所以導致腦子裏面也都是屎。

于是這王萌萌一個箭步,立即便朝那李翺殺了過來,而此時那李翺見到這個王萌萌居然是不明就裏,二話不說便朝自己殺來,這頓時令那李翺心中惱怒不已。

本來這個李翺想跟那個王萌萌對戰一番的,但是一經見到這個王萌萌渾身是屎,又是渾身惡臭,這李翺當即便跑了出去,可是這王萌萌見到李翺離開,他還以為是那李翺怕了他。

因此便更加的瘋狂了,而這時那李翺沒過多久,便将這個王萌萌引到了一旁的水塘裏面,随後這個李翺由一個輕功水上漂,立即便沖到了一個水塘上方,可是那王萌萌并沒有任何的輕功,因此立即便被這個李翺騙到了池塘裏面。

讓這個王萌萌喝了一肚子水,渾身上下又洗了個澡,這才令那王萌萌渾身上下沒有了屎,随後這個李翺回到岸上,再度鄭重的沖這個王萌萌說道:“我說你這個小子啊,我剛才只是問了你,為什麽要在廁所裏面吃屎,你居然對我接二連三的追趕,我看你真是一個神經病,我告訴你,我李翺還有要事要辦,因此我不想搭理你這一個神經病”

“哦,你就是李翺?”

這時那王萌萌一經聽聞李翺的名字,當即是心中大驚,因為他先前就是豐了那國內俱樂部老板的命令,去了那李翺的後俱樂部之內,将他那李翺俱樂部的監控硬盤全都給偷走了。

因此如今一經聽到李翺的名號,這王萌萌當今是心中大驚了,而這時那李翺聽聞這個王萌萌居然也認識自己,自然是有些莫名其妙。

随後他再度沖這個王萌萌說道:“哦,你也認識我,莫非你是我的球迷嗎?”

“呵呵噠!我可不是你的球迷”

“哦,既然你不是我的球迷,那你怎麽認識我呢?”

“少廢話,我想怎麽認識你,我就怎麽認識你,而且我不但不是你的球迷,我還是你的仇人,我決定要将你打得鼻青臉腫,哭爹喊娘”

這時那王萌萌為了将這個李翺擊敗,然後再去那個國內俱樂部老板面前邀功,因此便再次沖那李翺殺了過來,而此時那李翺雖然是一個好脾氣,但是李翺也不可能容忍這個王萌萌,接二連三的在自己面前嚣張跋扈,因此如今這個李翺一個飛踢,立即便将這個王萌萌踢翻在地。

而這時那王萌萌即便是被這個李翺踢翻在地,但他依然沒有懼怕李翺,反而是再度沖那李翺殺了過來。

可是王萌萌沒有想到是,如今他怎麽可能會是李翺的對手呢,因此幾個呼吸間的功夫,這王萌萌便被那李翺打了個鼻青臉腫,随後這王萌萌當即是滿臉震驚,滿臉疑惑的沖那李翺說道:“你這個小雜毛啊,為什麽你的功夫居然這麽高超呢?”

“呵呵噠!我的功夫本來就是這麽高超”

第 425 章 :安排

江子青的語氣有些重,江貴妃吓了一跳,下意識地就要點頭,不過,好在她心性夠強大,回轉地也快,她沒有附和江子青的話。

要說對曲曲好的人,這整個吳寧侯府,江子青說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

從小到大,雖然有些不合理,但江子青這個哥哥當真是把自己當做曲曲的第二個父親,恪恭敬守地遵從着“長兄如父”這一條家訓。

曲曲哭一聲,他就要抱起來安慰,也不管她是不是真受了什麽不公待遇,曲曲叫一聲委屈,他就要給她撐腰,也不管有理沒理,反正沒有人說地過江子青。

曲曲的發髻是他看着紮的,衣裙是他挑了盯着人做的,曲曲要及笄的時候,他早兩年就在準備給她的禮物,只因曲曲說了,長大了以後想要做個快樂的小島主,他便買下了一片海島。

原依蓮為着江子青對曲曲的這份寵溺不知道罵了他多少次,可憐京城四公子之首的寄梅公子,平生從無半點是處,就在自己這個妹妹身上,讨了無數的罵。

曲曲出事以後,他一直在尋找她,非但讓手下去找,自己還親力親為地各處跑,明着是給堯明帝辦事,實際幹什麽,吳寧侯府的人都清楚。

就是吳寧侯,都對此頗有不滿,尤其是江子青抛出一句,未尋着曲曲之前,絕不婚娶的話,當真是把吳寧侯府的主子們都氣了個半死。

不單單是吳寧侯夫婦,便是江貴妃,看着他這些年的做派,私下裏都有些擔心,若是真尋不着曲曲,或者曲曲出了什麽不測,她那大哥和大嫂,難道就此絕了後?

好在,如今尋着了。

如今的江子青,可不又跟昔日那個“小父親”一樣,江貴妃心中有些好笑,面上卻是不顯,“寄梅,這情之一字,實在難勘破,幸許……”

“沒有幸許!”江貴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子青打斷,他這時候哪裏還有半分貴公子的溫文爾雅,“曲曲是不能與宋伯遠在一起的。”

宋伯遠這些年做下來的事情,人憎狗嫌,現如今還有個堯明帝護着,堯明帝走了呢?這禦司堂還在不在都難說,便是在了,只怕新帝也不會再用別人磨出來的劍。

劍鋒無眼,傷誰誰也說不準。

總之,這個宋伯遠,就是個超級麻煩,曲曲要真跟他攪和在一起,只有吃苦的份!宋家如何?太師府如何?護得住宋伯遠,誰護他的曲曲?

江子青心裏的腹稿打了無數遍,宋伯遠的壞處羅列了幾百條,好處一個沒有,此時說出來的話,自然铿锵有力。

江貴妃見着如此生動的江子青,竟是有些失神,曾幾何時,他們吳寧侯府的人,也都是這般栩栩生動,惹人豔羨的。

窗外的風聲更響了些,還帶着蟲鳴和葉子沙沙的摩挲聲,微暗淡的月亮已經爬到了天正中。

“這次你回京,可是想好了怎麽安排曲曲?”江貴妃神情有些落寞,她閉口不再談宋伯遠之事,小兒女之事,若是真地能插手,她又何至于此,“族中那邊可同意接她回來?”

“族中倒是無甚憂慮,只曲曲……”江子青也無意再多談宋伯遠一個外人,他的情緒也有些莫名,“她如今與以往大不同,我只怕,她不願意回府。”

“不願意回府?”江貴妃口中咂摸着這句話的意思,心中了然,以曲曲的性子,恨他們都來不及,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原諒他們,否則這麽多年,怎麽也該跟他們聯系了,“那你當如何?”

“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她都是吳寧侯府的大小姐。”江子青低下頭,看見手指上套在食指上的白玉蓮戒指,那戒指上刻着一朵蓮花,還有幾筆歪歪斜斜的紋路。

這是曲曲當年送給他的禮物,因着寄生玉佩的事情,曲曲一直對蓮花很是喜歡,她說,哥哥應該也有蓮花的庇佑才對,就借她玉佩上的一朵小花來保護哥哥好了。

她帶着虔心去學雕刻,雖然最後大部分手續都是師傅完成的,這蓮花卻是她畫的模子,裏面也有幾筆她的刻畫手跡。

江子青的心中一片柔軟,可旋即又是洶湧的苦澀,他喉中一股甜腥,竟是又哀思過度吐了血,他不低了頭,不敢讓江貴妃發現異樣,“我會接她回府的。”

“是該如此。”江貴妃有些心不在焉,“前些日子,本宮還與嫂嫂想着,她這次回來,要給她配個什麽樣的人家才好。本宮與嫂嫂到底是一屆婦人,瞧地也都是些流于虛表的東西,你這個做哥哥的,也要留心些才好。”

江子青沒曾想江貴妃竟然跟他這麽鄭重地談論曲曲的婚事,眉宇間又跳出些抑郁之氣。

是了,他差點忘了,他的曲曲,早已不是昨日那個紮着丫髻的小丫頭,如今已經是個大姑娘了,難怪母親和姑母會商量她的婚事。

這麽多年,他才剛找到她,還未跟她說上半句話,未來得及對她說一句對不起,他的小妹妹,很快就要嫁出去,成為別人家的人了。

江子青心裏的苦如大海蔓延,将他整個人都快淹沒了,如果可以,他多想一輩子養着她,讓她永遠做一個無憂無慮,明媚張揚的丫頭。

“姑母說地是,我會留意的。”江子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江貴妃聞言,笑了一聲,“有寄梅你掌眼,定是不會委屈了曲曲的。”

江子青整個人仍舊被啞巴吃黃連的苦澀包圍,不可自拔,他仿佛沒有聽到江貴妃的話,最後怎麽走出去靜室的也不知道。

待得江子青才走,內室便走進一個身形高挑的宮女來。

“娘娘。”

江貴妃靜默了一會兒,才側頭看了那宮女一眼,“管彤,可是宮裏又有消息來了?”

管彤點點頭,“陛下說,明日來接娘娘回宮,讓娘娘做些準備。”

江貴妃心中一動,“陛下親自來?”

“是德忠公公親口傳的話。”大半夜的,宮裏的太監總管親自跑這一趟,管彤心中着實有些高興,“娘娘,陛下心中對您總是不同的。”

是啊,是不同,這麽多年,她體會到他的太多不同,他對她,或許是真地喜歡過吧,江貴妃面上神色不顯,輕輕點頭,淡淡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