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情意綿綿起

說完,他走了出去。

合着玩我呢,一路跟到這裏,就為了來聽這幾句話?

“喂,等等我!”

黑燈瞎火,書生家比較偏僻,時不時又聽見幾聲狗吠,這裏,比起靈界天界都要陰森。

我下意識挽住他的胳膊,他卻趁機将我摟在懷中,淡淡道:“怎麽?害怕了?”

我故作鎮定:“怎…怎麽可能…我怎麽說也是個神仙,我怎麽會怕呢?”

“不過,今晚我們住在哪裏啊?”

“客棧。”話音剛落,他抱着我一瞬時,便來了永寧城。

我竟然都快忘了,我會法術…

我們随處找了一間客棧,守店的是一個老翁。

七夜扔去一錠銀子:“兩間上房。”

老翁道:“不好意思二位,只剩最後一間了。”

七夜道:“沒事,我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我們正欲離開,老翁突然叫住:“二位,這永寧城今日,怕是就小店還有一間上房了。”

我不禁一問:“為什麽?”

老翁笑答:“今日,言王大婚,各地官員前來祝賀,這永寧城的客棧都已人滿為患,唯有小店還有這最後一間上房。”

言王…沈微的第五個兒子沈慕言。

這時,老翁又言:“我看二位是夫妻吧?住一間房有何不可啊?”

“誰跟他是夫妻了?”

老翁尴尬一笑:“哦,是老朽多嘴了,那二位住與不住,自便…”

在我正打算離開之時,七夜将那錠銀子交給老翁:“當然要住。”

也沒等我說什麽,他便拉着我的手,順着老翁領路,在二樓的最後一間,也是間不錯的上房。

“那二位早些歇息,有事喚一聲,店口日夜有人守着。”

“多謝。”

待那老翁走開,他才将房門關好。

不知道他什麽心情,反正我是越發覺得尴尬。

我本以為,他向我走來是要做個什麽,沒想到他冷不丁來了一句:“今夜,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啊?”

“怎麽?莫非,你是想與我一起?”

“誰要跟你一起啊…”

他随手拿出一床被子,直接往地上鋪去:“那便睡吧。”

人間的床,倒是有些硬。

目前深秋已至,似乎還有些涼。

夜深,我仍然未眠。

背後透着的陣陣涼風,讓我無法安眠,可一看地上的七夜,卻是睡得十分舒坦。

他就在我床邊打地鋪,與我除了這床的高度,倒沒多遠的距離。

我不禁爬到床邊,輕取他的一縷發絲,在他兩頰來回游蕩。

我不禁捂嘴一笑,卻又丢下那一縷發絲,不自覺用指尖輕觸他的眼睛、鼻子,到嘴唇。

這時,突然感覺到一股力量将我控制,直接就滾下床,到了他的被窩。

他雖然沒睜眼,嘴角卻露出微微一笑,将我抱的很緊。

“你…你不是睡着了嗎…”

他不語,眼皮都沒擡起來。

“裝什麽裝…我知道你醒着,快放開我。”

他依舊一動不動,使我越發得氣憤。

我用力想要掙脫,卻被他的雙臂緊緊束縛。

“你再這樣…我可就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在我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他鎖住了嘴唇。

這一次,雖說有些害怕,我竟也沒有想要掙脫。

半響,他主動結束,輕聲道:“可以睡了?”

他這一番讓我再也不敢輕舉妄動,只乖乖的在他懷中,從他懷中感受到,無比的溫暖。

次日,我從睡夢中醒來,透過指縫,我看到窗外照進了第一縷陽光。

我向身側摸索,卻不見了七夜的蹤影。

“起的這麽早…怎麽都不叫我…”

今日這天,倒也晴朗,比起往日暖和了些。

奇怪,人呢…

走出客店之時,昨夜招待的老翁突然湊了過來:“喲,姑娘起了?”

“老爺爺,你可知與我一處來的公子去到何處了?”

老翁猶豫:“這…公子清晨早起,老朽也不好過問吶…”

“哦…麻煩您了。”

“哪裏哪裏。”

怎麽就把我丢這兒了?

這是一個大男人能做出來的事?

我就是這麽随便的?還七夜尊主,就是個流氓。

在心裏嘀咕了也不知多久,便聽到他的聲音:“起來了?”

從哪兒冒出來的…

他遞來幾個包子:“餓了吧?剛出籠的。”

大清早的,他就是去給我買包子了?

我接過包子,向他走去:“你怎麽不叫我啊?”

“你睡得太沉,怎麽叫都叫不醒你,我只好先出來給你買點東西吃。”

“才沒有呢!”

他輕撫我頭頂:“快吃吧,一會該涼了。”

“那你呢?”

他淡淡一笑:“我不餓。”

“不餓就不吃嗎?”我随手拿出包子趁他不注意,塞到他的口中:“給我吃,你既然是我的屬下,就得聽我的。”

他咬了一口,臉上似乎帶着些許滿足。

“對了,那個書生……”

他低聲道:“現在還早,不急。”

我都等了一夜了,還早呢…

“可是,我們不能在人間待得太久,妜兒找不到我,會着急的。”

他淡淡道:“午時之前便回去。”

也不知在這城中逛了多久,東西倒是買了不少,眼看巳時已到,他卻還沒有半點動作。

“你不是說要幫那個書生嗎?”

他漫不經心道:“急什麽?”

什麽情況…耍我玩兒呢…

我正想再問些什麽,只聽到身後大呼:“讓開讓開!”

無比豪華的步辇,前有十幾人開路,後有十幾人相護。

在這永寧城是誰人能有如此大的排場…

這時,七夜突然拉起我的手:“走吧。”

“去哪兒啊?”

“跟着他。”

“啊?”

跟随這步辇一路,行走了約是小半時辰,才驚覺這一行人竟是直奔書生家中。

我與七夜隐身觀望,從步辇下出來一個中年男子,一身錦繡華服,頭頂金冠,腰上一只白龍玉佩價值連城。

其中一身穿藍衣的老者恭敬道:“老爺,到了。”

中年男子看了看書生破舊的房屋,不免一聲長嘆。

這時,屋中的女子一身粗布衣,兩頰些許煙灰:“誰啊?”

見到中年男子,女子的漸漸愣住,輕言喚了聲:“爹…”

這時,書生賣畫歸來,見到如此場面,也是一愣。

“伯父…”

中年男子冷笑:“容璟,這便是,你給我寶貝女兒的好日子?”

第 47 章

半道上忽然下起了大雪,腳程被迫耽擱,一行人下了馬車,來到一旁的破廟裏等雪停了,才能再次上路。

慕堯和伏岷師兄在人群中間點起了柴火,雖然下雪的時候比起下過雪後要稍微好一些,卻仍然寒冷。這一趟走走停停,所有人都被磨得有些沒了脾氣。就連晔岚也不再暴躁,乖乖蹲在晔晴身邊烤火,從進了破廟後就沒再說過話。

這所以會在這種時候出任務,只是因為谷主忽然中毒病倒,谷中無人能醫,只有求藥于曲泉鎮的珂敏,希望他能念在曾為池陵谷弟子的份上幫一個忙。可是天氣一直不好,着實耽擱了不少行程。

大約是累過了頭,只是這樣短暫的休憩之間,晔晴和晔岚都閉眼睡着了。熟睡之後,各自靠上慕堯和伏岷,全然不知道醒着的兩人對視時都有些尴尬。

暧昧的氣氛蔓延,慕堯和伏岷師兄一句話都沒說,都在暗示着對方“這件事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

好不容易等雪稍微停了一會,慕堯和伏岷師兄趕緊推醒了晔晴和晔岚,也不等她們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拉着她們又上了馬車。看着窗外漸黑的天,只希望這一次可以多走一些路。

也許真應了那句“柳暗花明”又一村,幾個人終于在當晚趕到了曲泉鎮。因為正值隆冬,并無什麽跑商的客人,客棧的房間大多空着,訂下幾間房,晔晴和晔岚就都去睡了。

慕堯和伏岷師兄走下樓,問店小二點了幾盤菜,還要了壺酒。兩個人對面而坐,一開始并無人說話。

“我見師叔一路過來神情凝重,是有什麽煩心事麽。”伏岷師兄替慕堯和自己倒了杯酒。

慕堯眉目間有些疲乏。他用手撐着臉側,舉起酒杯,卻并沒有喝下。

“不過是想到很多無謂之事,徒增煩惱而已。”慕堯自嘲道。

“這次事情牽扯到的似乎都是師叔認知的人,所以師叔才覺得內心波瀾萬分?”伏岷師兄試探着詢問道。

忽覺伏岷真有些心思缜密,幸好他沒成為敵人,慕堯不自覺的笑了笑,“也有……”

伏岷師兄見慕堯似乎不願多談,也不好再追問,自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其實……”似乎猶豫了一下該不該說,“三年前的事……我到現在都還惦記着。”

“三年前?師叔是說那日在山林的事?”

慕堯點點頭,“雖然一早就做好充當惡人的準備,只是沒想到,會被恨着那麽久。”

他沒有特意點名是被誰恨。差點害死晔晴,如果晔岚或者晔雨會恨他,也是情理之中的。

“那日我和晔岚他們找到晔晴師妹的時候,看見慕桑師伯神色鎮靜就已經料到這些應該早就在他預料當中了。雖然具體是什麽情況我并不清楚……可我想……晔晴師妹應當已經原諒你了。”伏岷師兄低頭看着酒杯裏透亮的酒。

“原諒……”他要的又何止是原諒。

“說句閑話。”伏岷師兄擡頭看了眼有些出神的慕堯,“其實晔晴師妹心裏還是相當在意師叔你的。”

慕堯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等待他進而要說的話。

“谷裏弟子大量中毒的期間你不是出了一趟任務麽。我聽晔岚說,晔晴師妹當時擔心得整晚無法入睡,一直等到你平安回來,她的氣色才跟着好轉不少。不過按晔晴師妹的性子,這些都不會跟你說吧。”

“若是我師兄或者她師姐同樣出任務,她也一樣會擔心……”

伏岷聽到慕堯的話後笑了笑,“不然呢,師叔是在期待她不顧六親之情,一心只在意你麽。”

“那倒……不然。”似乎也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話有些失态,慕堯也跟着彎起了嘴角,“我這點反倒比不上你這個晚輩了。”

“只是想得稍微明白一些而已。”伏岷師兄把玩起酒杯。

“讓我比較意外的還是你。”沉默片刻,慕堯說道。

伏岷師兄有些不明所以,擡頭看向慕堯。

“怎麽會對晔岚那個丫頭……”他本來想說的是“瘋丫頭”,到頭來還是改掉了。

“咳咳……”連伏岷師兄也不知道要怎麽回答,“許是……緣分……吧……”

“不管是誰……”慕堯飲下杯中的酒,“我們倒算得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

大雪過後多半會是明媚的天氣。晔晴一早醒來就見到照射進屋的陽光。昨晚因為太過疲憊,所以睡得格外沉。走出房門,慕堯和伏岷師兄已經等在樓下。四處都不見晔岚的影子,晔晴轉而敲了敲她睡房的門,半天都聽不到裏面傳來聲響。突然回想起之前付小姐的事,晔晴頓時緊張起來,用力的又敲了幾下,才終于聽見晔岚拖沓着步子走到門前開門。

“你還要睡到什麽時候。”晔晴眉毛抖了一下,眼前的晔岚衣冠不整,問題是身後已經傳來了伏岷師兄的腳步聲。

晔晴趕緊把晔岚又塞回了房門,讓她趕緊穿好衣服。

“怎麽了?”伏岷師兄好奇的問。

“哦,沒什麽。她說她尿褲子了而已。”晔晴淡定自若的回答道。

“師妹你說什麽啊,我哪裏尿褲子了。”晔岚卻在這時一把打開門,對晔晴的話表示嚴重的抗議。只見她身上只穿了件肚兜,手上拿着準備換上的衣服。等發現伏岷師兄也在門口,愣了愣,轉身把門給關了,“師兄……你看見了什麽麽……”

門外的伏岷師兄略顯尴尬,“沒……就看見了……好大的一塊……青石板。”

一番折騰,終于等到晔岚洗漱穿戴好下樓。晔岚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貼着晔晴站。伏岷師兄也神色怪異的走在一旁,這番情景讓慕堯有些莫名其妙,低頭小聲問晔晴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

“沒什麽。只是有好大一塊青石板而已。”晔晴随口敷衍道。

估摸着只要是和晔岚有關的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慕堯也就懶得再問。四個人吃了早點,準備往珂敏的住處去。

一路上和之前無異,四個人東聊西扯,直到到了珂敏的住處前才發覺有些不對勁。之前晔晴和慕堯來的時候,院子裏雖然沒什麽東西,卻也不至于荒蕪。這一次卻見到院子裏的積雪無人清掃,許多工具已經許久無人使用。

走進去,敲了敲房門,過了會才聽見屋內傳來聲響。開門的人正是珂敏。

“珂敏師兄,半個月前藥谷長老已經來信與你,不知你有否收到?”慕堯注意到珂敏的神色有些怪異。

“哦……有的有的……”珂敏讓開到一邊,“先進來坐吧。”

四個人魚貫而入,晔岚和伏岷師兄沒有來過,所以并不知道,晔晴卻注意到房內的擺設和上一次來有很大分別,而且似乎髒了不少,像是長期無人打掃過一樣。

“是關于谷主中毒一事麽。我看到信上說了。”珂敏端來茶水。

“正是。”慕堯不動聲色的環顧了一下屋內,問道,“拂梓師姐不在家麽。”

聽到慕堯提起拂梓,珂敏的手抖了一下,杯子裏的茶水因此灑出。他極力的掩飾着臉上浮現出的過于平淡的神色,“她……前段日子……已經走了。”

“走了……”晔晴和慕堯都有些吃驚,“是毒無法解開麽。”

“嗯……”珂敏雖然點着頭,可并沒有表現出任何悲傷之意,“試了好多辦法……最後還是……”

“還望師兄節哀順變。”慕堯察覺到珂敏有意在回避衆人的目光,于是想着先轉移他的緊張感,“關于谷主的毒……師兄可有什麽頭緒?”

“因為太為罕見,我也沒找到解毒方法,實在有愧衆位期望。”珂敏在聽到慕堯轉移話題後竟然松了口氣。

“拂梓師姐當真是被慕良下的毒?”慕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将晔晴和晔岚擋在身後,往後退了好幾步。

伏岷師兄很快明白過來慕堯的用意,也挺身在前。兩個人對珂敏一個,光是氣勢上也占了便宜。

“打架?好啊,我也要在前面。”晔岚一臉興奮的想要跑上前,卻被晔晴一把拉回來。

珂敏見到慕堯和伏岷師兄的陣勢,先是一愣,随後居然笑了出來,“哦?終于想明白了?我還以為這場游戲就要這樣無聊到頭了呢。”

“哼。我早該發現……”慕堯警惕的看着珂敏慢悠悠喝了口茶。

“沒錯。拂梓是下毒殺的死。”珂敏的嘴角還殘留着笑意,絲毫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麽駭人聽聞,“我每日給她用一點,那種毒藥并不會讓人剎那間斃命。但是拖得越久,體內積毒越深,會死也是早晚的事。”

“殺害自己的妻子,你難道不覺得良心難過麽。”

“呵呵呵,拂梓與我好歹是結發夫妻,雖然我對她并無多少情意,但看在她對我一心一意的份上,還多留了她幾年生命,何況她還在世的時候,我也盡到為人之夫應盡的職責,拂梓走得并不遺憾。我又有哪裏對不住她?”珂敏對慕堯的斥責似乎并不在意。

作者有話要說:寫得太趕沒校字……一早說過珂敏是紳[bian]士[tai],所以應該不會覺得意外吧等把珂敏這段寫掉,估計離完結就真的真的不遠了【正色

第 5 章 搭嘎,口多哇路!

兩人做完清潔走出教室,結果意外地發現近江由衣居然提着書包,低頭站在距離教室不遠的走廊邊。

古河勇人正想找借口溜號,近江由衣已經注意到了這邊,遠遠地沖彥真輝鞠了一躬,随後快速跑走了。

這讓古河勇人非常自責,低聲道:“真輝,抱歉吶,壞了你的好事,看樣子近江同學是有話想跟你說的。”

這家夥雖然有點自來熟,而且還是個話唠,但彥真輝發現跟他相處下來,意外地感覺不錯。

“都說了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啦。”

誰知古河勇人的歉意也就到此為止了,他立刻擡起頭:“要不我把我家老姐介紹給你吧,雖然頭發沒到腰部,但也是很漂亮的長頭發,而且身材很棒的。”

對于這家夥的突然賣姐求榮,彥真輝立刻提高了警惕:“你什麽意思?”

“诶?沒什麽意思啊,我就是想把我老姐介紹給你而已。”

看到他眼神躲閃,彥真輝就知道這裏面絕對有鬼。

在他的眼神逼視下,古河勇人很快舉手投降:“好吧,我承認,主要是我老姐在家裏簡直就是個暴君,我就想早點把她嫁出去,這樣就沒有人再管我了。”

頓了頓,古河勇人立刻補充道:“不過我老姐真的很漂亮的,就是劍道部的主将古河凜,她前兩年可都是全國高中生劍道大賽(玉龍旗)女子組十六強成員呢。”

“你居然是古河凜學姐的弟弟?”彥真輝還真有些驚訝。

畢竟古河凜在真學也算是比較出名的人物,是彥真輝心中評價出來的兩個半美少女其中之一。

她有着165cm左右的身高,而且長了一張在島國人中很少見的狐臉。

不過彥真輝又不是色中餓鬼,見個漂亮女孩就涎着臉上去套近乎,倒是古河凜劍道部主将的身份,對彥真輝來說稍微有點用處。

百倍成長的被動天賦加成是恐怖的,在連續十多天的鍛煉下,如今的彥真輝身體素質已經很強,單純的基礎運動已經無法給他的身體帶來太大的提升,原本他就是瞄準了劍道部的。

但劍道部在島國學校算得上是比較大的社團,普通沒有接觸過劍道的學生很難直接獲得加入的資格,另外關于生活費的問題,也成為了彥真輝身上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所以他才不得不改變目标,選擇先加入音樂部學一個謀生的手段,但這并不表示他已經放棄了劍道部。

古河勇人居然是劍道部主将古河凜的弟弟,這還真是個意外之喜。

看到彥真輝陷入了短暫的思索,古河勇人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覺得彥真輝思考的動作真是太帥了,于是趁熱打鐵道:“真輝,難道你覺得我姐不漂亮嗎?我可是為你好呀。”

“不錯的提議!”不等古河勇人露出喜色,彥真輝話鋒一轉,“搭嘎,口多哇路!”

可惜這裏畢竟是另外一個世界,古河勇人get不到彥真輝這個梗。

“我倒是對劍道部有興趣,如果你能夠幫助我加入劍道部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放心,包在我身上好了。”古河勇人用力地拍着胸,眼中隐藏着笑意。

看你這家夥平時挺高冷,結果居然是個悶騷,我一說我姐是古河凜,你立刻就想加入劍道部?放心,有我這個小舅子在,一定會幫你搞定我姐的,到時候咖喱布丁就全都是我的啦,哈哈哈!

跟古河勇人分別之後,彥真輝很快就到了社團活動樓,悠揚的鋼琴聲從二樓某個舊教室傳了出來。

彥真輝停下腳步聽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別誤會,并不是人家彈得不好,只是彥真輝自己聽不懂而已。

畢竟上輩子是個屁民,根本就沒機會接觸音樂鑒賞這一塊,哪怕唱歌水平勉強能算是個KTV麥霸,但也不代表他懂得欣賞音樂。

群真學院并不是以升學率著稱的學校,他們更多注重培養學生在音樂、藝術和體育方面的培養,将一棟舊教學樓改裝成了社團活動室,音樂社算是群真學院比較招牌的一個學生社團了,他們的部長長谷川真央去年拿到了全國高中生鋼琴大賽第三名的出色成績。

當彥真輝走到音樂社門口的時候,鋼琴聲也正好結束。

他輕輕推開門,首先便看到一位身材嬌小的少女坐在鋼琴前,緩緩收回小巧的雙手。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讓少女額頭上滲出幾滴細密的汗珠。

她的長相很符合島國人的審美觀,五官精致,大大的眼珠子十分靈動,小巧的櫻唇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的确很像是一個乖巧的人偶。

哪怕彥真輝不是蘿莉控,也不得不承認,長谷川真央的确是個不可多得的美少女。

此時美少女也已經注意到了推門進來的彥真輝,嘴角的笑容立刻一收,精致的小眉毛幾乎快豎了起來,兇巴巴地道:“你是誰?這裏是音樂社,無關人員請立刻出去。”

她的态度非常強硬,不過在彥真輝的眼裏,倒更像是一個為了逞強而虛張聲勢的小孩子。

“小妹妹你好,我是實習兩年半……啊不是,我是今天正式加入音樂社的二年C班彥真輝,很高興認識你。”

看到彥真輝的态度有些随意,長谷川真央變得更加兇了:“真是無禮,你就是這麽跟前輩講話的嗎?”

“啊?”彥真輝故意偏了偏腦袋,似乎不明白長谷川真央為什麽會這麽兇。

長谷川真央氣呼呼地從凳子上跳下來,兇巴巴地道:“我們音樂社不歡迎無禮之徒,請你立刻離開。”

音樂社裏當然不只有長谷川真央和彥真輝兩人,身為副部長的高橋裏緒正準備說話,就震驚地看到那個帥氣的學弟已經彎下了腰,像哄小孩子一樣摸着自家部長的頭輕輕揉了揉,用溫柔的語調說道:“這裏是高中哦,小妹妹是哪個小學的?是不是找不到家在哪裏了?”

要死要死要死!

部長可是超級在意自己身高問題的!

高橋裏緒心中暗叫糟糕,正打算打圓場,卻看到了彥真輝眼中閃爍着奇怪的光芒,頓時一凜:這位學弟不會是故意的吧?真是糟糕的性格。

彥真輝揉了揉學姐的腦袋,然後站了起來,心中暗爽,調……逗可愛的人偶學姐,真是有意思。

第 10 章 “李郎

第10章 “李郎。”

李扶光果然不說話了,秦妙言總算是心滿意足地抱到了“昔年情郎”,好好地感受了一下。

不過再怎麽仔細感受,想要找回當年的那種感覺,确實是不大可能了。

當年她只是個熬到年歲的宮女,她的情郎李曦,是大皇子身邊的侍衛,她費盡心機用盡手段,噓寒問暖使出渾身解數才勾引到。

對當時的她來說,那是最好的歸宿了,因為年紀大的女子出了宮,即便是在宮裏攢了一些錢,也是不好嫁的,很多都嫁給了鳏夫,其實做了續弦還算是好的。

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直接做了妾,被後宅主母把控,簡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是悲慘。

那時候秦妙言未見乾坤,不識災苦疾惡,她也是擡眼低頭,滿心滿眼都只有一畝三分地,一個相夫教子的人生。

她那時候,甚至物色好了年歲尚小,比較好拿捏的陪嫁丫鬟,目的不言而喻,婚後她一旦懷孕,好用來吊住夫君的心。

但是孰料一夕宮變,一切地覆天翻,她情郎殒命,她從宮中出去沒多久,就被流氓地痞騙光積攢多年的錢財。

之後便是一步錯,步步錯,她爬過了人間疾苦和生死鬼門,終于走到了今天這個位置上。

秦妙言甚至不知道應該憎恨命運,還是感謝命運。

若她當真嫁給李曦,也不過是芸芸衆生中的滄海一粟,終其一生也只能在後宅之中勾心鬥角,祈求夫君的幾分寵愛,将期待寄托在孩子身上,以他人的榮光為自己的榮光。

幸運的,是她夫君能與她恩愛幾年後,還念她的原配身份,愛意不足尚且能留份敬重。

若不幸,她也會郁郁難解,哀哀而終。

而如今她雖然午夜驚夢,惡憶蝕骨,卻依舊能活得随心所欲,肆意暢快。

就連她以為一輩子難溫的舊夢,如今不也回到了她懷中嗎?

秦妙言慢慢仰頭,看向了“情郎”的面容。

她呼吸得很慢,吐氣很緩,從“情郎”的衣領交錯的喉間,一點點向上,氣息掃過之處,如她所願肉眼可見的漫開潮紅。

面前的這個人,正如一副被遺忘多年的畫作,終于在此刻,被一點點打開塵封的卷軸。

直至秦妙言的呼吸停在李扶光的下颚之上,只要稍稍撅個嘴,就能親吻到他的距離。

她才又癡癡喊了一聲:“李郎。”

李扶光聞聲垂頭看她,兩個人近得呼吸可聞,秦妙言的目光是再也不加掩飾的情.欲,她微微擡手,撫在了李扶光的鬓邊,一點點地摩挲。

手指勾過他的鬓邊,手背流連在他的側臉,最終指尖停留在他的唇角,一點點,一寸寸爬上的雙唇。

她肆意揉捏兩片柔軟,面色潮紅地又朝前一些,緊緊貼在李扶光壯碩的胸膛,與他呼吸同步,心跳同頻。

李扶光應該在此時此刻,徹底意識到秦妙言的意圖,畢竟誰懷念自己的親哥哥,會用山巒擠壓,用身體嵌合,用指尖狎昵,用呼吸引.誘?

但是怎奈何李扶光他……根本沒經歷過這個。

他不光沒吃過豬肉,他連豬跑都沒有見過。

他只是覺得自己熱得厲害,要發瘋,要自焚,胸腔之中的火頃刻連天,鼻腔之中滿是秦妙言身上的香味,幾乎令他無法呼吸。

他覺得自己像小時候他玩的一個水壺。

把裏面灌滿水,然後蓋上蓋子,堵住倒水孔,再把水壺捆住,之後放在火上燒。

等到燒到了一定程度,就會“嘭!”的一聲,徹底爆炸。

到時候開水四濺,水壺上天,周遭的一切都會遭殃,包括他自己也會被燙得皮肉鮮紅。

于是在秦妙言要把手指壓進李扶光嘴裏的時候,他一把推開了她,接連朝後退了好幾步。小腹之中就像是已經開了的水,奈何蒸汽卻無處可出,壺嘴發紅發疼,像夾着燒紅的鐵杵,實在是痛苦。

秦妙言都感覺到他不成了,正震驚他比看上去更加雄偉,能媲美妖族某些天賦異禀的族群的時候,不太理解他為什麽這時候把自己推開了。

這都能忍?

難不成他還真是個什麽正人君子,柳下惠嗎。

“怎麽了?”秦妙言見他面紅耳赤地弓着腰,一副隐忍不能的模樣,故意滿臉關切地問,“是哪裏疼嗎?”

“我幫你看看。”

她上前兩步,表情是關切,眼中卻滿是戲谑。

壓不住的壞水要從她肚子裏流出來,她溫聲暧昧,又帶着些許哄勸的意味道:“來嘛,我幫你揉揉就好了……”

秦妙言扶住他的手臂,手掌順着他的胸膛向下,在馬上要碰到他的時候,李扶光突然推開她,轉身跑走。

足底生風,還運用上了靈力,一眨眼就從殿內消失了。

秦妙言沒碰到可惜地嘆了口氣,但是人跑了,她一點也并不着急。

像貓捉老鼠一樣,不緊不慢地出了門口,站在門口閉目感受了一番,就确定了他跑走的方向。

是她後院的露天沐浴池,就是他撞見秦妙言沐浴的那處,也是秦妙言用來養小寵半蛇的地方。

那裏也挺好,東西有個結界,按一下岸邊的石獅就能開啓,開啓後在裏面無論怎樣翻雲覆雨,都不會有人察覺聽到。

且秦妙言在那裏的機關,備了好多她喜歡喝的烈酒。

她今天要喝最烈的酒,操最烈的野狗。

她撫了下衣擺,慢條斯理地朝着沐浴池邊走。

她猜到了李扶光沒有經驗,最開始一定不好意思,要躲起來還是泡冷水,都是正常。

她把他的行為當成了羞澀。

她甚至能想象出,等會他從水中鑽出來,長發打濕,衣衫緊貼精裝身體,一切再也無法遮擋的樣子。

他會隐忍,但最終必然會無法自控。

畢竟靈鹿的鹿鞭,吃了十七根,他就是個镴槍頭,今天也能捅破天地。

她邊朝着池邊走,邊把自己的外衫脫下來,随手扔在地上。

長發旖旎散落,面色漫上微微興奮的紅潤,豔若春桃,燦比紅花。

秦妙言少有心情這麽好的時候,畢竟這也算圓一個經年的美夢。

她走路都顯得雀躍起來,在距離沐浴池水不遠處,便看到了李扶光背對着她坐在沐浴池的淺水處。

後背的衣裳果然濕透,他的鬓發徹底散了,水藍色的外袍已經脫掉,只有一層濕了的中衣,勾勒出他精壯的後背。

如她想象之中一樣的誘人。

秦妙言手指一轉,以靈力割破了指尖,很快一只肉眼難以分辨的蠱蟲,從她的血液之中游出。

這小玩意還沒長成,不傷人,甚至是補品,作用嘛……便是讓人短時間內舌頭麻痹,無法組織語言。

但是又不會徹底壓抑聲音,畢竟李扶光聲音是很好聽的,低沉如琴,比李曦當年水牛一樣的粗重聲音好聽多了。

只要不突然冒出一些敗興的話,他叫喘起來一定好聽。

不能錯過。

秦妙言有些迫不及待,快步走近,手上掐着小蟲,打算等會兒放他皮膚上,她的蠱貼膚化水,和給人喂下去的那種方式相比,要容易多了,更無法被察覺。

她走到池邊,口中滿是擔憂:“你怎麽跑這裏來了?到底怎……”

秦妙言看着池水之中彌散開的一片紅,一眼便看出是血!

而且這血正速度不慢地從李扶光坐着的地方逐漸擴散開來,她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簡直無法相信。

“你在做什麽呢!”秦妙言愣在池邊,死死盯着李扶光。

李扶光聞言轉頭,看到了秦妙言,他渾身濕漉漉的,頭上還在不斷順着俊逸逼人的眉目朝下淌水。

他的唇紅得厲害,嘴角似乎還有破損,顯然是被他自己咬的。

長得離譜的睫毛濕透了,一縷一縷在眼睛上凝結,他自下而上看來,眼中有些迷茫。

他此刻的模樣,确确實實誘人極了,和秦妙言想的一樣,難耐又懵懂,清純又野性。

但他叉着腿,水中漂浮着他的外袍和褲子,他下身只穿了一件短褲坐在水中,刺目的鮮紅還在不斷從他胯.下湧出。

“尊上……”他喉嚨吞咽滾動,用一種浸滿了情.欲的聲音,艱難地擠出了這兩個字。

第 16 章 管閑事

帝貿大廈,位于東臨市中心區的繁華地段,也算是東臨市論高度和規模,來排進前二十的摩天大廈。而這座摩天大廈也是東臨市幾個綜合性的寫字樓之一,帝貿大廈各方面的設施,都堪稱非常的豪華齊全,安保的力量也非常讓人放心。能駐紮進帝貿大廈的公司,本身就是一種實力和信譽的像征。當然,這裏的租金也達到了一個可怕的數字。

“唐公子,老爺按排你進的是我們林氏集團旗下的一個子公司,這個子公司還是去年完成收購的。”成伯道。

唐钰看着‘欣欣文藝策劃宣傳廣告有限公司’門牌,這才知道自己要上班的公司的名字。不過這些對唐钰來說都不是重要的,只要有個工作,能讓自己嘗試一下這都市的生活就可以了。甚至什麽工作,都不重要,反正什麽自己都可以學的。跟着成伯走進了公司,前臺都還沒有人上午,公司裏面也比較冷清。唐钰打量着四周,不由的贊許道:“這裏的環境還真是不錯,在這裏上班應該很舒服的吧。”

成伯一笑道:“你喜歡就好,我還怕你不喜歡呢。”

唐钰淡然一笑道:“怎麽會呢,簡直是超出了我的意料啊。”

不多會,成伯就帶着唐钰來到了人事部,人事部的辦公室裏坐着一名三十出頭模樣的女子。一身職業的都市麗人裝,雖然年紀不小,但看起來還是顯得很年輕的。那豐滿的身材,也遠不是林菲菲和夏小玉這種不少女所能媲美的。這種成熟的女人味,确實是別樣的風韻。妝化的很淡,給人到還有幾分小清新的感覺。雖然說長的不是特別的漂亮,但卻讓人看的很舒服,很有女人味。

有些可惜的,年紀稍稍有些太大了。

女子看到成伯,馬上笑着站了起來喊了句:“成叔。”這嫣然一笑,也有幾分妩媚衆生的魅力。身高不算高,加上高跟鞋有一米六七的樣子。鵝蛋的臉,像是成熟的水蜜桃一般,紅通通的。皮膚的保養,确實不錯。女人的皮膚好壞,對女人的美麗影響也是巨大的。

成伯對唐钰道:“來唐公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公司人部部長萬小娅。萬部長,這是唐钰。”

萬小娅目光迅速的在唐钰身上打量了一番,馬上露出了職業般的微笑伸出了有些肉感的手來道:“唐钰你好,歡迎加入我們欣欣文藝策劃宣傳廣告有限公司,你的手續我都辦好了,我這裏也沒有什麽要你來處理的了。等下我帶你去找欣姐吧,欣姐這個時候應該在辦公室休息,你先在我們公司轉下,熟悉下我們公司吧,到了一點半我們再過去吧。”

唐钰跟萬小娅握了握手,這有肉感的手掌确實跟林菲菲的手感覺是不一樣的,唐钰一笑道:“謝謝萬部長,沒事我就随便轉下吧。”

“呵呵,不用客氣,以後我們就是自己人了,相信你很快就會融入到我們這個大集體中的。不要叫我萬部長,這樣顯得太生疏了,不如你也和其他人一樣叫我娅姐吧。”萬小娅到是沒有一絲架子。

唐钰道:“好啊娅姐。”唐钰對這個萬小娅的好感到是不差,看來這個公司人文氣氛到是不錯。

“萬部長,那我就把唐钰交給你了。唐公子,你有什麽事情的話,就直接找萬部長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成伯道。

萬小娅道:“萬叔放心吧。”

“嗯,萬伯那你慢走吧。”唐钰點了點頭。

送走了萬伯,萬小娅對唐钰一笑道:“要點茶或是點咖啡嗎?”

唐钰搖頭道:“不用了娅姐,我還是先轉一下吧,等下我再來找你。”

“嗯,也行。”萬小娅點了點頭。

唐钰出了辦公室,嘴角揚起了一個淺弧,如此有風情的少女到是難得見到啊,至少比起那些農村裏的婦女是有風韻的多了。三十多歲了,還年輕的像是個二十五六的姑娘。只是可惜啊,已經是人婦了。

唐钰随便逛了逛,忽然一道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唐钰看了那人一眼,眉頭微挑了一下。從這人的身上,唐钰感覺到了一絲不好的氣息。

“你也是我們公司的嗎?你好,我是新來的。”唐钰還是很有禮貌的道。

那人看了唐钰一眼,譏了一句:“原來是新來的。”

唐钰眉頭再次微微挑了一下,耳朵一動,一些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唐钰目光向那男子的身後看了過去,那男子身後十米左右的地方,是衛生間,而唐钰聽到的一些聲音正是從衛生間裏面傳來的。唐钰的耳力異于常人,所以只要是方圓數十米內發出來的聲音,哪怕細如蚊子叫,只要唐钰認真的去聽的話,都可以聽的到。聽到這聲音,唐钰目光挑了一下,看向了那男子道:“你不是我們公司的人吧?”

那男子臉色微微一變,目光狠看向了唐钰有些怒的喝道:“你一個新來的懂什麽,你管我是誰,這裏沒你的事,別想來管閑事。”

“那就麻煩你讓開,我要上廁所。”唐钰微沉道。

那男子臉色頓時變得兇狠了起來,瞪着唐钰道:“要上廁所去別的地方上,別煩老子,再不滾老子對你不客氣了。”

“哼,你這麽說,我還非要過去不可。”唐钰淡冷一笑道。

“小子,別管閑事,否則有你苦頭吃的。”那男子滿臉威脅的看着唐钰,這個時候又一名男子從廁所裏快速的走了出來,很快就走到了那名男子的身前。兩人,都用兇狠不善的目光逼視着唐钰。

唐钰看的真切,剛才那名男子是從女廁所裏跑出來的,剛才那男子肯定在裏面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這樣的事情,既然碰到了唐钰自然要管上一管。

“小子,我最後再跟你說一次,你當什麽都沒看見,現在馬上走開,我們也懶得找你麻煩。真要管這門閑事的話,就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那名男子再次向唐钰發出了通牒。

唐钰搖了搖頭道:“可惜,這個事我管定了。”

兩人臉色頓時一狠,左右夾雜就向唐钰沖殺了上來,想要一擊撂倒唐钰。不過唐钰又怎麽會如他們所願,一個退步雙手伸出去一拉,精準的抓住了兩人的手臂。身體再一步,雙手猛一發力,剛沖上去的兩人頓時失去了重心,撲的向前面摔倒了下去。慣性的力量,讓他們根本就反應不過來,等反應過來人也已經飛到了空中。

蓬!蓬!

兩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磕的牙齒和鼻子都出了血。

兩人飛快的爬了起來,此時臉色都變得很是難看了起來,看向唐钰的眼神裏也多了幾分憤恨和警惕。剛吃了一栽,兩人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發生什麽事了,你們在幹嗎?”正在這時,一道悅耳動聽的聲音傳了過來,只是這聲音之中帶有幾分說不出的威嚴之色。

(本章完)

第 9 章 還挺好看

飛濺的熔漿比天邊的殘陽更加灼熱,似血。沸騰的熱氣四處彌漫,熔漿上空猶如炙熱的烈陽。

羽夜夜的目光不經意向下望去,瞳孔之中映照出直刺而來的耀目光芒。她的心髒驟縮,呼吸凝滞。在這剎那間,她的身心同時深深意識到即将發生什麽事情。

死。不會出現任何意外的死亡。

死前的瞬間,時間仿佛也即将凝固,慢鏡頭一樣變得極慢。羽夜夜清晰地看到,纖細的手指緩緩晃過自己睜大的眼眸。

羽夜夜還未意識到這是自己的手的時候,她的左手已經不受自己控制高高揚起,用力向一側的空中揮去。

“砰!”巨大的炸裂聲在黃昏的空中響起。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瞬息間傳遍了整個秘境,擴散在玄天山的劍場上,久久回蕩在空氣凝滞的大殿內。

星落峰上,青帝握着茶盞的手凝了下。自己留給羽夜夜防身的靈力悉數釋放了。只有當她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自己的靈力才會為了保護她主動攻擊。

她下山才不到一日,就遇到了瀕死的險境。青帝清冷的眸子微垂,緩緩放下茶盞。

少頃,青帝修長的手指迅速在空中結下傳音陣法。他清冷的聲音比平日低沉了半分:“天樞……”

玄天山大殿內。天樞長老望着空中巨大的爆炸場面,驚訝地張着嘴。他忽然意識到什麽,臉色一沉,又立刻緊緊閉上嘴。

天樞長老探詢的目光尋找曲逐陽,只看見了他空蕩蕩的座位。曲逐陽憤怒離開後還沒有回來。

天樞沉着臉又飛快看了下行度和霜凝長老。他猶豫了片刻,想到此事不方便詢問兩人,只能将沒說出口的話吞回心裏。

霜凝長老眼睛定定望着畫面中透着火光映照出的薄紅色身影。她用眼睛的餘光飛快瞥了一眼行度,再次想起從清心峰傳出來的傳聞。帝君對那個人族的小丫頭感興趣。剎那間,一道狠厲之色飛快劃過霜凝長老陰冷的眼眸。

此時,大殿外的曲逐陽收到了行度的入密傳音:“剛剛那位姑娘使用的是帝君的靈力嗎?”

曲逐陽閉着嘴,直接在腦內應道:“你都認出來了,幹嘛多此一舉問我。”

行度的下一句話多了幾分穩沉:“她究竟和帝君是什麽關系?”

“你想知道?”曲逐陽揚聲道,“你自己去問她,或者帝君。”

行度脫口而出道:“你不是和她的關系很好嗎?”

曲逐陽一驚,不假思索道:“關系好?我昨天差點把她害死。她現在也一定很想殺我。”

曲逐陽頓了下,立刻輕咳兩聲,聲音正經了幾分:“你們別胡思亂想了。羽夜夜和帝君什麽關系都沒有。她昨天差點兩次在山上摔死。帝君這才給了她護身的靈力。”

行度沉默了片刻,問道:“是不是因為你差點害死她,帝君才不得不代表玄天山将靈力贈與她作為彌補?”

曲逐陽假裝自己沒有聽見行度剛剛的話,答非所問道:“雖然帝君現在是關鍵時期,不能分心。你們防範得也太過度了。帝君一個人都過了千年,怎麽會輕易動心。”

曲逐陽說罷,迅速擡手在周遭設下結界,阻止行度再傳音過來。他擡頭望向落影牆上的少女,唇角微微勾起,仿佛第一次看到羽夜夜的樣子,自言自語道:“好像長得還挺好看。”

秘境之內。

護身的靈力與帶着殺意的靈力在空中劇烈碰撞在一起。剎那間攻擊的力量被悉數吞沒,緊接着迅速向地面上反噬而去。

下一瞬間,羽夜夜感覺到時間仿佛又恢複了正常的流動。她貪戀地深吸一口空氣,右手立刻緊緊捂住自己的左手,神情凜然站起身向下望去。她的視線前方是攻擊的人,雙方的距離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拉近。

當千裏白雀振動巨大的翅膀掠過那些人頭頂的時候,羽夜夜從他們臉上明顯的恐懼與身上多次戰鬥過的傷痕,頓時明白了原因。

與自己一直避而不戰不同,這些人來到秘境之後一定與那些可怕的鳥獸進行了很多次的殊死之戰。現在,他們依然處于戰場之上。

羽夜夜擡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越來越近的出口。靜靜懸浮在碧綠湖面上的傳送陣是唯一離開秘境的方法。

羽夜夜将懷中的雛鳥放回大鳥柔軟的羽毛下,最後不舍地撫摸了兩下。她輕輕拍了拍大鳥的背,聲音凝重告誡道:“逃!不要再過來這裏。”

羽夜夜一說完,足尖輕點,直接從鳥背上一躍跳下。

湖面上頓時散發出耀目的光芒。羽夜夜擡頭望向空中,看到了剛剛還近在咫尺的大鳥已經振翅飛向了遠處的高空。

羽夜夜安心地長舒一口氣,目送大鳥離開。陣法的光芒最終掩蓋了她的視線。下一刻,她已經回到了玄天山,耳畔傳來嘈雜的聲音,鼻尖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羽夜夜環顧四周,看到了忙忙碌碌的玄天山弟子,與在她之前從秘境內出來的參選者。

“這位姑娘,你身上的傷……”一名負責救治的弟子看到有人從秘境內出來,迅速走了過來。

“傷?”羽夜夜不解地低頭。她左腳上的鞋子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腳上只穿着一只襪子站在冰冷的地面上。爆炸的時候被波及到了嗎?

“我沒有受傷。”羽夜夜對來人微微一笑。

她回頭望了一眼出口,見之前的那些人還沒有出來,不由垂首,腳步有些不穩地走到一旁的角落坐下。

羽夜夜将攥緊的左手牢牢抱在懷中,神情凝重。左手的異樣應該和昨天手心消失的紅腫有關。這一次也是帝君救了自己嗎?總覺得已經被帝君救了很多次。自己該怎麽報答他才好。

忽然,一陣喧嚣打斷她的沉思。羽夜夜立刻擡頭望向出口。

陸續有幾個人踉跄着跑了出來。他們的目光不經意和羽夜夜對視上,立刻認出了她。幾人頓時臉色大變,紛紛移開了視線。

羽夜夜的眼睛卻緊緊盯在他們的身上。自己剛剛那一掌,雖然距離有些遠。威力卻極大,她不知道有沒有傷到他們。

羽夜夜站起身,快步向他們走去。她還未靠近,就聞到了空氣中濃濃的血腥味。羽夜夜頓時僵在原地,看着救治的弟子擔負着表情痛苦的傷員從自己的身邊經過,走向不遠處的治療房間。

這些都是自己下的手嗎?羽夜夜不自覺攥緊手心,澄澈的眼中浮現出明顯的動搖之色,腳步不禁向後退去。

出口的地方又一道白光閃過。一個人從光芒之中走出來,用微微眯起的眼睛饒有趣味地打量着羽夜夜面帶愧疚的表情。

明明剛剛出手那麽狠,實際上卻是一張沒染過血的白紙嗎?

那人攏在衣袖內的手輕輕捏了捏裏面的一只女鞋。能夠馴服千裏白雀,還與帝君有關系的女人,日後或許可以利用,先記住她的氣味。

通過秘境的參選者被告知下一關試煉三天後舉行後。除了重傷者依然留在治療房間,其他人都暫時入住了預先準備好的房間。

羽夜夜深夜躺在床上,腦海中不停回想秘境內的那一幕。

她知道甄選大會的危險,卻從未想到過自己會和同為參選者的人發生沖突,還差點不小心殺了人。

羽夜夜眉心微蹙,神情中露出幾分糾結之色。她發現,經過劫後餘生,比起讓那幾個人受傷的深深愧疚,自己的心中還有另外一種無法忽視的情緒。

無比的慶幸。自己對自己能夠幸存下來感到非常開心。自己能夠活着真是太好了。

“通過傷害他人,保全自己。總覺得完全是反派才會做的事情。帝君如果知道了,一定會後悔救了我。”羽夜夜喃喃自語。

直到天微微亮,她感覺到一絲困倦,這才将頭臉深深埋入柔軟的枕頭裏,昏昏入睡。

星落峰上,青帝聽完天樞長老的回禀,又仔細看了一遍留影珠內的影像。

千裏白雀雖然向來性情暴躁,這一次卻沒有傷人。被自己靈力的餘波卷入的幾人也已經在七星峰弟子的治療下沒有大礙,并不影響之後的幾場試煉。

“正當防衛。”青帝淡淡一言,擡手合上留影珠,沒有再将這件事放在心上。

**

三天後,羽夜夜看到了曲逐陽。

曲逐陽面對所有通關者,指着身後七條幽深的小徑,開門見山道:“所有路的終點都是相同的。是否能夠到達終點,取決于你們自己。”

羽夜夜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簽紙上飄逸飛揚的“一”字,攥緊了手心。她擡起頭,視線直視距離自己最近的小徑,沒有絲毫猶豫,邁步踏上了未知的道路。

曲徑本該通幽,卻在羽夜夜踏上之後沒多久漸漸變得昏暗。

突然,天光驟滅。天地間頃刻間陷入一片黑暗,濃郁的血腥味與屍骸的臭味撲鼻而來。

羽夜夜的雙腳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明明身處黑暗之中,她卻可以清晰地看到眼前的一切。

遍地的屍骸,鮮血凝聚而成的長河。她恍惚間看到天邊浮現出一抹如血殘陽,與赤紅的河面交相輝映。

她的心跳越來越快,呼吸漸漸變得困難,模糊的視線無力地垂下,不經意看到了腳邊的一具屍骸。

薄紅色的衣裳,染血的秀發,慘白的面容。

羽夜夜瞳孔驟縮。

這是自己的屍骸。

第 32 章 獲救

雖說會有克制,但是這蜘蛛不知存活了多久,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看這蜘蛛怒氣沖沖的樣子,就知道這場打鬥是沒有辦法避免了。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左手掐訣控水術發出一枚水劍飛向那蜘蛛。蜘蛛也不躲閃張開長着獠牙的大嘴,吐出一股寒氣就将那水劍凍住在半空中,掉在地上摔了粉碎。這蜘蛛的寒氣簡直就是控水術的克星,可惜自己的火球術練習甚少,根本無法用來對敵,看來只能使用赤霄劍了。見到林采?主動攻擊,這蜘蛛更加氣憤,口中吐出一股冒着寒氣的蛛絲向林采?的胸口襲來。

怎能讓它攻擊到,一個閃身跳到一旁堪堪躲過了蛛絲。一擊未成,這蜘蛛馬上轉換了方向,又是一股蛛絲噴來,林采?心知一直躲避肯定不是辦法,在蛛絲射來時錯開蛛絲靠近這蜘蛛,一劍刺向蜘蛛。這蜘蛛雖然身軀龐大,但是十分靈巧,八條腿齊齊一動,林采?的劍落了空。一劍落空林采?足一點地空中轉身,拿劍反劈向那蜘蛛。蜘蛛立刻吐出蛛絲纏住林采?的劍,一時抽身不及,被那蛛絲纏住了赤霄劍。

一見成功纏住劍,趁林采?想抽出劍來的空檔,又接着吐出幾股蛛絲将林采?手腳全都纏住。這蛛絲不僅十分堅韌而且寒氣逼人,這寒氣透過衣物直接傳到皮膚上,如果一直被産壯族早晚會被凍僵,那時恐怕會被這蜘蛛吃的骨頭都不剩。這可不行,運起丹田的靈氣,源源不斷的輸送到赤霄劍中,得了更多的靈氣,果然赤霄劍的火焰更甚這蛛絲漸漸融化。林采?雙手一個用力這蛛絲被扯斷,立即用赤霄劍将雙足的蛛絲斬斷。重獲自由也來不及先活動一下雙手雙腳,那蜘蛛馬上再吐蛛絲,一定不能再被纏住。這赤霄劍雖然能破開蛛絲,但是靈氣消耗太大,萬一自己丹田內的靈氣被消耗一空,赤霄劍就只能當做普通寶劍,沒有那克制蜘蛛的火焰,還怎麽能殺掉它,自己等死還差不多。

就在那蜘蛛又吐出蛛絲的一瞬間,林采?手中發出水柱擋住了那蛛絲的攻勢。水柱與那蛛絲接觸瞬間變成了冰柱碎在地上,雖然沒有擋住那蛛絲,卻能為林采?争取到時間。每次蜘蛛吐出蛛絲都有一點時間空隙,擋住蛛絲這一點時間,林采?奮身一躍來到蜘蛛面前,一劍刺向蜘蛛的眼睛。一般蜘蛛這類的靈獸身上的殼都十分堅硬,有許多防護的內甲都是用這靈獸的殼制成。所以這一劍哪怕正刺入蜘蛛的殼中,也不會給這蜘蛛帶來大的傷害。倒不如刺它的眼睛,看不到後對于自己十分有利。

那蜘蛛以為自己的蛛絲會再次纏住林采?,一時不察被林采?刺中了一只眼睛,劇烈的疼痛讓這蜘蛛有些發狂。八只毛腿四處揮舞,想要将林采?撕扯成碎片。林采?早在刺中眼睛時抽身離開,這蜘蛛瞎了一只眼睛攻擊的準頭也差了許多,也許是因為疼痛,沒有章法的亂打都被林采?躲過。看準機會又是一劍刺向那蜘蛛的另一只眼睛,這蜘蛛不知是因為太恨林采?,都沒有躲閃。就在林采?刺中其眼睛的時候,這蜘蛛一只腿也刺中了林采?的胳膊。這蜘蛛是想要同歸于盡嗎。

不能被這蜘蛛牽制住,林采?一咬牙将胳膊拔出,鮮血直流也沒有時間止血。後退到那蜘蛛攻擊不到的地方,自己已經受傷,繼續與這蜘蛛鬥下去實在不明智。這蜘蛛現在眼睛也看不到,自己可以禦劍飛去,離開這裏逃走才是上選,省下時間還可以繼續在這谷中尋找寶物,一直與這蜘蛛纏鬥不知何時才會有結果。那蜘蛛還在原地四處揮舞着腿,林采?慢慢向後退去,一直觀察這蜘蛛沒有異動,這才念起口訣。就在林采?踏上赤霄劍剛剛離開地面時,那蜘蛛突然吐出一股粗大的蛛絲将林采?與赤霄劍纏住,林采?心中十分懊悔,本以為這蜘蛛根本看不到自己,一時放松了警惕,沒想到它還能感應到自己。

這次蛛絲如此多沒有時間運行靈氣根本破不開,那蜘蛛又是一股蛛絲吐出,一直不停歇,直到林采?被那蛛絲層層包裹,只露出一個頭在外面。那蜘蛛像是吐盡了蛛絲,十分疲憊趴在地上,許久後才吃力地站起來,微晃着腿爬向林采?。眼看着蜘蛛猙獰的臉越來越近,那獠牙也越來越清晰。這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感覺讓林采?有些絕望,幾乎丹田裏所有的靈氣都已經輸送到赤霄劍中,可惜只是融化了一層蛛絲,離重獲自由還有那許多蛛絲,自己的靈氣根本不夠。丹藥在指環中,也沒法服用。“難道只能等死嗎?我不甘心,大仇未報,我不甘心!”

林采?心中大叫着,可惜那蜘蛛還是一點點靠近。那獠牙馬上就要咬到林采?的頭上,那蜘蛛嘴裏腥臭的味道都能聞到,林采?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等待着劇痛的來臨。一陣破空的聲音傳來,只聽到硬物裂開的聲音,轟的一聲蜘蛛倒地。林采?睜開眼睛,一個男子手持一把巨劍插入了那蜘蛛的殼中,正是那劉烈的弟子胡溫可。确定那蜘蛛死透了之後,胡溫可将劍拔出一劍劈開纏在林采?身上的蛛絲。被那蛛絲緊緊纏住,手足有些發麻一時沒有站住,差點倒在地上。那胡溫可一把扶住了林采?,“牛師妹小心。”

胡溫可救了自己的性命,林采?不想拖欠他的恩情“多謝師兄救命之恩,師妹在那洞府中發現了一些丹藥想來能為師兄換的許多獎勵,就當報答師兄的救命之恩了。”說着拿出倆瓶丹藥來,那胡溫可竟然推開了林采?拿着丹藥的手“師妹哪裏話,師妹險些喪命,師兄我不過舉手之勞,況且那蜘蛛已經被師妹重傷,我才能這麽輕易得手的。不過如果師妹真想報答我的話,就将這蜘蛛屍體給我吧。”不要丹藥,倒是讓林采?有些詫異,不過這蜘蛛确實是大有用處,一時問了句“本就是師兄打死的,給師兄是應該的。這蜘蛛用來做法器,煉丹都是不錯的。”

那胡溫可卻擺了擺手,“我可不是用來煉器,現在就生火吃了它怎麽樣?”“什麽?吃了這蜘蛛?”林采?在想,自己沒聽錯吧。

第 27 章 布衣少年郎

這永寧市井,倒也安寧,小攤叫賣的飾品,走街串巷的糖葫蘆。

不得不說,人間的花樣,比起清冷的天宮,确實要熱鬧許多。

“對一個凡人都尚且如此,平時怎麽沒見你待人這麽客氣?”

七夜漫不經心道:“那得要看看,這個人值不值得我客氣。”

“切~”

突然,一個布衣書生的畫攤吸引了我的注意,挂示的畫,每一幅都十分驚豔,只可惜,來往的路人不太識貨,畫攤詢問的客人在聽到一兩銀子的價錢之時,都搖頭離開。

“你看那個書生,畫得如此精致,為什麽這些人看一下就走了?”

七夜道:“你以為,人人都是官宦豪商?”

也是,并不是人人都有錢去買一幅畫來供着,一兩銀子,對于普通人家,也是筆不小的數目…

天色臨近黃昏,其他的攤子都還在等着夜市,而那書生,卻早早的開始收攤。

“可是…他這樣一直賣下去,也沒有客人,一天的時間不都白忙活?”

他輕笑,突然拉起我的手,朝那畫攤走去:“公子,可否為我與我娘子作一副丹青?”

又趁機占我便宜…

那布衣書生笑了笑:“額…可以倒是可以…只是…”

七夜道:“價錢好說。”

布衣書生猶猶豫豫:“額…小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作一副丹青,需要些時間,可天色已晚,小生得快些回家,還有位貴人在等着小生。”

我不禁一問:“貴人?他能給你很多錢嗎?”

書生道:“不…她…她沒有錢給我…”

奇了怪了,什麽貴人讓他生意都不做了…

我越發的好奇:“那你為什麽不給我們作畫?”

書生拱手以禮:“實不相瞞,小生家中有一賢妻,本是千金之軀,不嫌家徒四壁,嫁于小生,洗衣做飯,精打細算計較着柴米油鹽,從沒抱怨過辛苦。”書生一臉幸福:“每日夜色降臨之時,她會做好一桌飯菜,等我回家。”

書生輕語:“若我回去得晚了,她會擔心的…”

還真是個重情重義的書生呢,只是,沒遇到能夠發現他能力拉他的那一雙手。

七夜又問:“以公子的文采,何不去考個功名?”

書生輕嘆:“哎,小生何嘗不想?只可惜,奸臣當道,無財不成官吶…”

人間,比起天宮複雜多了。

說完,他開始繼續收拾攤子。

“實在對不住,若二位明日空閑,小生定當為二位作畫。”

這時,我掏出一錠金子:“這樣吧,我先把定金付你,來日空閑,我再來找你。”

書生惶恐:“不不不,這怎麽行呢?小生平庸,能得二位賞識,已是萬幸,再者,小生的畫筆,也值不了這麽多錢…”

“沒關系,你就當我給你的,我何時空閑再來找你便是。”

書生突然臉色一沉:“這錢小生絕對不能收,小生賣畫,絕不是乞讨,二位明日若是空閑,再來找小生便是,若不得空,小生便是循着對二位的記憶,也會為二位作一副丹青,何日空閑,再來取便是。”

說完,書生大步離開。

“什麽情況…怎麽還生氣了…”

七夜敲了敲我的腦門:“你這樣給他金子,與施舍又有何分別?”

“我不過就是想幫幫他而已…”

七夜輕笑:“你這錠金子足足十兩,可買下他那座攤子了。”

“那現在怎麽辦啊?”

七夜輕笑:“你若真想幫他,便跟我走吧。”

“啊?”

眼看天色漸晚,人間的夜黑不隆冬的,還伴着陰風陣陣,怪滲人的。

這書生也是厲害,家在郊外,距離這永寧城少說也得有個七八裏地,對于他一個凡人,至少也得走上小半個時辰。

看他今日,也沒賣出畫去,這房子也十分破舊,前後通風,眼看冬日将近,除了避雨,真不知道能有其他什麽能力。

我與七夜隐身而去,只見燭光之下,一溫婉女子粗布衣裹身,卻依然掩蓋不了她原本如花的容顏。

桌上的菜,大多是野菜,只有一盤少的可憐的紅燒肉還能見一見葷腥。

“阿璟回來了?”

書生輕笑:“嗯。”

看見桌上七八個小菜,書生詫異:“萱兒,今日,怎麽做了這麽多菜?”

女子掩面一笑:“你忘了,今日,是你的生辰?”

書生恍然大悟:“哦…你看我,整日出去賣畫,怎麽就給忘了…”

女子坐下,給書生夾了一片肉:“相公,這是你最愛吃的紅燒肉,來嘗嘗?”

書生雖是興奮,看到這肉,也收起了笑容,将這片紅燒肉夾給了那女子:“萱兒…你吃吧,你看你跟着我這些時日,都瘦成什麽樣子了?”

女子皺眉:“阿璟,你在外賣畫,如此辛苦,還要整日為我着想,你吃吧。”

“不…萱兒,沒有你,便沒有這個家,爹娘亡故,唯有你不離不棄,自從跟着我這些日子,還沒給你買上一支像樣的珠釵。”

書生長嘆:“其實,伯父的擔憂是對的,你跟着我,确實過不上好日子。”

書生将肉又夾回女子的碗中:“若不是我,你也不會與你爹鬧成這樣。”

女子笑中帶淚:“傻瓜,我是心甘情願的,只要你不負我,一切都是值得的,我相信,爹爹他早晚會明白,會接受你的。”

說完,他們相擁一笑,書生将紅燒肉喂到女子口中:“來。”

女子咬了一口,又喂到書生口中:“我們一起吃。”

看着如此場面,倒是對這位姑娘生出一份敬佩。

“這女子對這書生真是用心了,而這書生對這女子也是情真意切,當真是一段良緣。”

他淡然一笑:“并不是所有的緣分都能得到善終。”

“你這是什麽意思啊?人家小夫妻濃情蜜意,也能惹到你?”

“情深至淺,初心難留。”

我頓生疑惑之心:“你這話什麽意思啊?是指着女子有問題,還是書生有問題?你是不是不想幫他們了?”

“你既想幫,我幫便是,而後,便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那你準備如何幫他們?”

七夜故作玄虛:“明日再說。”

第 13 章 承寵

身後的楚墨見景妃這般嬌羞,更加動情。随着雙手的游走,細密的吻落在了景妃的耳後脖頸之上,引得景妃一陣陣顫栗。許是二人多日未見,濃烈的相思如同幹柴遇到烈火一般,熊熊的火焰在二人的心中燃燒起來。

楚墨将景妃手中的孩子輕輕放于床內側。看了看已經媚眼如絲景妃,便合身欺上。雙手不老實的探入景妃的衣內輕點起來,細密而急促的親吻似是要将景妃吃了一般。那景妃也是個知情識趣之人,見楚墨已然箭在弦上。魅惑一笑,纖纖玉手輕解楚墨衣扣,不時扭動着撩撥楚墨急迫的欲望。

随着兩人最後的障礙的層層消失,楚墨再也忍不住的進入了欲望的源泉。随着動作的加劇,景妃愈發的不能自持,卻又怕吵醒身邊好不容易睡着的孩子。只得使勁的咬着下唇,拼命的讓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如削蔥般的指尖在楚墨白皙的後背上留下了一道道抓痕。

随着兩人漸入佳境,楚墨本已近乎瘋狂的頭腦中仍保持着一絲僅存的清明,微微的停頓了一下。這讓即将到達巅峰的景妃劇烈的扭動着身體來表達着自己的不滿。楚墨的俊臉上布滿了汗水,他大口的喘着粗氣讓自己盡力的保持冷靜。正當他打算像往常一樣退出的時候,只覺後腰被緊緊攬住,不知何時身下的人竟睜開眼睛。

“別走好嗎?我不想整日哄着別人的孩子入睡,求你…”只見景妃用雙手撐起自己,妩媚而迷離的眼中散發着強烈的訊號,飽滿的胸脯微微上下起伏,嬌豔的紅唇散發着令人動情的光芒。在楚墨的耳邊,用近乎輕吟的語調低低說出。

呵氣如蘭的語句中隐隐聽得出壓抑到極致的欲望,就像一根羽毛一樣輕輕的掃着楚墨的全身的欲望。随着腰後的玉腿輕蹭,楚墨清楚的聽到心中最後一根繃緊的弦斷裂的聲音,終于将自己忍耐了多時的欲望悉數發洩,将兩人送上雲颠。

紅燭過半,鴛鴦帳暖。此時的景妃臉上帶着滿足的笑容一手攬着孩子,一手輕搭在自己的小腹,在楚墨的懷中沉沉睡去。而楚墨卻輕撫着懷中柔軟的軀體,微微一嘆,俊眉微皺不知在想些什麽。

翌日清晨,衆宮女于門外侍立。溶月獨自入內,笑意盈盈,垂首低聲道:“恭喜景妃娘娘承寵,請娘娘起床。”

景妃聞聲而動,見身側床榻已空,想起昨夜,不由雙頰泛起一絲紅暈。見溶月打起帳子,也未多言,只輕道:“讓奶娘把衍兒抱走,你們收拾一下,動作輕點,莫要吵醒他。”溶月聞言打趣道:“奴婢已經吩咐下去了,依奴婢看,皇上如此疼愛娘娘,咱們四皇子馬上便要添個弟弟或妹妹了。”

景妃一怔,對鏡輕笑道:“皇上今日可有說要過來用膳?”溶月近前道:“皇上今日走時只是說了莫要吵醒娘娘,并未言及是否前來用膳,想是前朝事忙。今日娘娘想要梳何發飾?”

景妃對鏡撫了撫秀發,又看了看窗外,懶懶道:“今日已是這般時辰,前去請安想必是晚了,怕是要惹太後及他人閑言,便梳個平實的便好,莫要招搖。”

只見身後溶月嘴角耷拉下去,不情願道:“皇上寵愛娘娘那是有目共睹、天下皆知的事情,娘娘何必在乎他們的看法?溶月看他們就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罷了。太後那邊…”還未說完,景妃笑罵道:“你這奴才真是愈發大膽了,主子們也是你能評論的?!”雖是嗔怪,語氣中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轉眼間,梳妝完畢,景妃緩步于辇前,稍停,轉身對溶月道:“今日你就不必跟着去了,去準備一份像樣的禮物送到那個蘇姓秀女那,看看此女到底如何,待我回來一五一十的說與我便是。”言罷轉身上辇。

見慈寧宮這燙金三個大字,景妃不禁秀眉微蹙,移步入內。

慈寧宮內,太後端坐于主位,正與衆妃言笑品茗。只聽下首一妃嫔道:“太後這茶到底是好茶,今日所賜更是上品,只是可惜景妃娘娘這般惜茶之人竟無此福分。”微微一嘆,目光瞟向首座之上的寧妃。

只見寧妃執盞微笑道:“往日景妃妹妹是最為守禮的,今日想必是抱恙在身才未前來,太後莫要擔心,過會兒我去探望妹妹。”,“抱恙?你們倒是姐妹情深,這也好,省了哀家不少心思,怕只怕…”

“景妃娘娘駕到!”随着門口太監高聲唱喏,景妃緩步入內,福身垂首道:“臣妾參見太後,太後萬福。”,“嫔妾參見景妃娘娘,娘娘金安。”衆人依禮向行。

太後嘴角微動,瞥了一眼在堂下行禮的景妃,恍若未聞般續道:“怕只怕蠻夷就是蠻夷,宛兒你再怎麽用心守禮也是徒然。”目光流轉,用眼角打量着景妃輕蔑道,“行了,你們都起來吧。”再啓唇之時輕蔑不存,平添了幾分慵懶。

景妃聞言心中雖然苦澀,面上卻仍是笑意盈盈道:“臣妾昨日侍奉皇上這才來晚了,況且…”臻首微揚,緩步走向寧妃身邊的位置坐下,看着太後道:“況且是皇上今晨下旨說讓臣妾多休息片刻,臣妾不過是奉旨行事罷了,還請太後贖罪。”

座上太後聽到“奉旨”二字,臉色微白了白。堂中衆妃嫔也一時無語,皆不敢吭聲,場面寂靜無言。微頓,只聽寧妃朱唇輕啓道:“今日太後賞我們的茶與往日不同,妹妹是最好品茶的,可嘗嘗今日這茶有何妙處。”

太後聞言淡淡吩咐道:“還不快給景妃上茶,你們這些奴才,真是愈發的不長進了,不過給了幾分面子便妄想一步登天。”景妃手執茶盞,淡淡淺抿,笑意盈盈,只管靜靜的聽着。

寧妃突然開口道:“前段時間日新進宮的各位貴人、美人不知景妃妹妹去看過沒有。景妃妹妹深得皇上歡心,在我們中間也是最為了解皇上喜好的,這皇上喜不喜歡想必一眼就看得出來。”

太後微笑接過話:“宛兒若是不說我都忘了這事,也對,景妃你多留些心,身為皇上的女人,必須知道只有皇上雨露均沾才是後宮之福。”,景妃輕笑道:“太後和寧妃姐姐不說臣妾也在張羅此事,這不已經讓溶月去看了。”

寧妃執帕掩嘴笑道:“景妃妹妹果真是玲珑剔透,怪不得深讨皇上歡心。既然如此,不知景妃妹妹可有覺得合适的人選?不妨說出來讓大家聽聽。”景妃淡笑道:“也談不上什麽合适不合适的,咱們只管服侍皇上便是,這皇上的心理可是咱們能擅自揣測的?”

寧妃略顯尴尬笑道:“妹妹說的有理,确實聖心不可測,但若是此次人選中有較為出衆的,妹妹可別藏着掖着,自己舉薦到皇上那去讨皇上開心。”,“姐姐哪的話,顏兒豈會如此。”景妃笑道。

“行了行禮,你們啊都是好孩子。皇上前朝事忙,難得你們姐妹相處如此融洽,也省了哀家的心,看來哀家從此便可等着含饴弄孫了。行了,哀家有些乏了,你們先回去吧。”太後滿面慈祥笑看二人道。

寧妃與景妃對視一眼,恭謹起身道:“那臣妾便不多做打擾了,臣妾告退。”衆人見寧、景二妃起身,便也跟着一同道:“嫔妾告退。”言罷衆人便浩浩蕩蕩離去。

慈寧門口。

衆人既出,各自上辇。寧妃緩步而出,高聲道:“景妃妹妹稍等片刻。”景妃聞言停步,回首笑道:“不知姐姐有何指教。”

第 46 章

晔晴揪緊前襟,不準慕堯對她上下其中為所欲為。慕堯也不着急,心想都到牙齒縫裏的鴨子還怕長翅膀飛了麽,轉而又吻上她的唇,借着一點力,将她壓上柔軟的床榻上。

一來二去,最後都氣喘籲籲。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想這些……”晔晴仰躺着看着慕堯,有些蔑視般的眯着眼。

慕堯卻滿不在意,他俯□,貼着晔晴的鼻尖親了下她的臉頰,“我好歹也算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晔晴被逗得有些癢,忍不住“咯咯咯”的笑出來。起伏的胸脯激起慕堯的念想,一把按住晔晴的手,十指交握,眼裏流露出難以抑制的□。

“很好笑?”輕舔着晔晴的耳垂,嗓音帶了些暗啞。

“不好笑……”晔晴稍微平複了一些,側了側臉想要躲開慕堯的逗弄。

慕堯将晔晴按在前襟上的手拿來,将她的外衣緩緩脫下。晔晴忽然一笑,坐直了身子,慕堯的動作也因此被打斷。還未等他問出聲,晔晴已經三下五除二的剝掉了他的外袍。白色的底衫很單薄,晔晴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度。

雙手從他腰際兩側伸到背後,再輕輕靠攏,他的身體被禁锢。只是單純的一個擁抱就能讓晔晴感覺到安心。似乎感覺到了晔晴的心情,慕堯也将她攬緊。

如果不是身在池陵谷,也許就不需要刻意隐藏。然而如果不是因為身在池陵谷,或許就連相遇的可能性都沒有。

想要像珂敏和拂梓那樣離開麽。晔晴其實也曾經想過。然而愛戀已經不再純粹,并非白首不離才是最好的。她無法徹底放下師父師姐,也無法徹底放下慕堯。如果他對自己是真的有心,即使沒有肉體上的結合,心裏的那份情誼也應該留存。

“還記得第一次麽……”慕堯的聲音響在上方。他把晔晴圈在兩臂之間,下巴架在她的頭頂。

“嗯……”想起那個令人難以忘懷的第一次,晔晴心情驟然有些不好,“悔不當初啊……”

“如果沒有你出現的話……”聲音宛如嘆息,“現在的很多……都會大不一樣了吧……”

眼裏有些潮氣。晔晴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在逐步逐步的淪陷了。一想到這裏,忽然有些不甘心。她掙脫出慕堯的懷抱,故意冷着臉看向他,擡手繼續去脫他的底衫。

房裏因為點了火盆而暖下去,卻仍舊還有些涼意。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冷,慕堯胸膛上但凡晔晴手指所到之處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晔晴覺得好玩,故意來回去摸那些突起的疙瘩,“你冷啊?”

慕堯顯然已經有些把持不住,撥開她的手,端起了她的下巴,“你打算耗到什麽時候呢。天都要黑了。”

晔晴回頭忘了眼窗外,才剛過晌午,哪兒來的天黑。一想才明白過來,是慕堯自己等不及了。

“嗯……我突然沒什麽興致了。”晔晴說着就要下床穿鞋。

“想得美。”慕堯直接把她撈了回來,一手急切的扯下她身上半敞開的底衫,用力吮吻起她的頸。

晔晴擡手勾住慕堯的肩膀,極力的壓制着呼之欲出的呻|||吟。不知道是太久沒有做過,還是慕堯這三年間練了什麽功夫,晔晴就覺得他的技巧似乎比起以前要好得多了。身體漸漸起了反應,她忍不住輕咬住慕堯的肩膀,身體随他的動作起伏配合着。

感覺到身下人熱切的回應,慕堯忍不住心頭一熱,動作更加輕柔,舌尖來到晔晴的鎖骨上方,濕潤和熱氣讓她無法自控的顫栗。順勢向下,經過了她平坦的腹部,眼看就要到達那片禁區,沒想晔晴忽然鯉魚打挺似的坐起身,火速穿上了衣服翻身下床,慕堯一個人愣在床上,不明白她在搞什麽名堂。

“我……好像……”晔晴一臉的抱歉,“月信來了……”

*-*-*-*-*-*

從房裏走出來的時候晔晴的神色和平常無異,倒是慕堯黑着一張臉。他趁着沒人注意,悄悄湊到晔晴耳邊說道:“我會替你算着日子的。最多七日後,一定會問你讨回這筆賬。”

晔晴不好在大庭廣衆下笑出來,只好抿嘴強忍着笑意。

地面上有些路結了冰,走起來尤為的滑。晔晴踉跄了一步,被慕堯從後面一把扶住才沒有摔個四腳朝天。一路走到顧思堂,茯梅正巧也在外面,捕捉到晔晴的一瞬間目光黯淡了一些。

“藥谷長老叫我來有何要事。”慕堯的話冰冰冷冷,好像在故意拉開距離。

“沒要事就不能找你過來麽。”茯梅并沒有因為慕堯的态度而消沉,“你看,慕斯師兄和慕桑師兄兩人關系甚好,我們之間就不能這樣?”

慕堯冷笑,“你是想拿你同慕斯師兄相提并論?”

被他的笑蟄到,再加上茯梅自己也有些心虛,她避開慕堯的目光,回答道:“我只想……能和你一起。”

“為了得到藥谷長老這一名位,你做了多少惡事還需要我一一挑明麽。”慕堯想起她看着中毒身亡的弟子沒有半分憐憫之心,反而還因為無人能解那個毒而沾沾自喜,“你究竟是為了什麽才走到這一步……”

“為了什麽……”茯梅擡起頭,面帶着從容的笑容,“因為我想和師兄你一起啊……”

她緩緩的靠近慕堯和晔晴,嘴角牽起猙獰的弧度,“這個世界上,只有師兄最關心我,其他人是死是活,與我又有什麽關系。”

說到這裏,她忽然将目光落在晔晴身上,“我最無法容忍的就是別人分去師兄的關心,換做是誰我都不會放過。”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麽!”慕堯斥責道。

“知道。自然知道。”茯梅并不畏懼慕堯的怒氣,反而淡然的轉過身,“我當年被強||暴後,谷裏的弟子見到我就會嗤笑,師父雖然不明說,暗地裏卻以我為恥,從不敢把我帶去見其他人。沒人理我,也沒人關心我。只有師兄你一個人,願意陪我說話,也不會看不起我……”

“你師父怎麽可能會這麽想……”慕堯駁斥她的話。

“我一個人哭泣的時候,他又去了哪裏!”茯梅厲聲打斷慕堯的話,随後又恢複平靜,“罷了。過去的事也懶得再提。他老人家現在在九泉之下,大約還沒想明白自己是怎麽死的呢。”

“你說什麽……”慕堯有些無法相信。

茯梅笑了笑,“還記得多年前藥庫失竊的事麽。那幾株劇毒的藥草就是我偷走的。老實說,其實我本想放着給自己備用的,沒想到師父以為我熬出來的湯藥只是滋補用的,自己倒給喝下了。也就是從那時起,我才明白過來,曾經傷過我的人,都要為此付出報應。呵呵呵……就像師父那樣,到頭來死得不明不白。”

慕堯悲痛萬分的搖了搖頭,“你可知……你師父在飲下那碗湯藥之前……已經寫好了一封遺書。”

“什麽……”茯梅略微震驚的看向慕堯,“不可能……”

“他在遺書上提到,這一生從未有愧于任何人,唯獨無法從你那件事上徹底釋懷。他既未能及時發現你的險境,也無法讓你擺脫出陰影,實是不配做你的師父。這封遺書在谷主手上,若是不信,可以問他相要。”

茯梅先是一愣,随後狂妄的笑出聲,“是真的又如何,是假的又如何。難不成還要我感謝他以死謝罪?我既已走到這一步,就沒想過會後悔。”

慕堯望着她,沒有說話。

“不過師兄你放心,我是不會傷害到你的。師兄于我有恩,何況我也想待在師兄身邊。”茯梅說完就進了顧思堂。

一直等到茯梅離開,晔晴懸着的心才放下來。剛才她真的有些擔心茯梅會一個激動撲上來,所以一直都在做着随時逃跑的準備,

“走吧。”慕堯率先往回踏出一步,“有她這些話,到時候也沒必要……手下留情了。”

*-*-*-*-*-*

離開顧思堂,晔晴和慕堯在半道上碰見了不遠處正在堆雪人的晔岚和伏岷師兄。兩個人先比了比誰滾的雪球大,然後才正式搭起雪人。

“入了冬,任務少了,你們倒挺有閑情逸致的。”慕堯站在一旁,看着晔岚滿頭都是白色的雪花。

“我是不想出來受凍,可她自己閑不住,硬把我叫出來。”伏岷師兄把責任都推在了晔岚身上,表示自己是被迫陪她玩這些孩童玩的游戲。

“不是你先喊我過來的麽……”伏岷師兄的矯情并沒有讓晔岚受用,她很是納悶的為自己辯解。

謊言被揭穿,伏岷師兄有些難為情的輕咳一聲,“你不戳破不行啊。”

“可是是你栽贓陷害啊,我肯定要闡明事實……”晔岚看不懂伏岷師兄的眼色,“師兄,你怎麽了?眼睛疼?”

慕堯無奈的搖搖頭,不想再看這對傻師兄妹的笑話,“得了。你們繼續玩吧。”

說完剛打算走開,沒想忽然被人用雪球砸中後腦勺。雪散落到衣襟上,有的還鑽進到裏面,身體頓時冷得一抖。回過頭,卻見到晔晴得意的沖他笑了笑,又一個雪球砸過來。晔晴的動作很快得到晔岚的效仿,沒一會慕堯就滿身是雪。

“你們還真是……得寸進尺了。”慕堯幾步上前,将晔晴堵在樹下,不動聲色的小聲“警告”她,“你再鬧,我就當他們的面親你了。”

這一招果真有效,晔晴立馬放下手裏的“武器”,乖乖投降。

作者有話要說:就是不讓師叔得逞啊噗哈哈哈哈哈~~~來啊來打我啊就是打不到啊2333333好吧,我知道一定會有人跳出來說“我褲子都脫了作者你就讓我看這個?”某歲保證一定會在完結前讓師叔再次真正推到晔晴的……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