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你怎麽來了

溫良一直在大笑,卿瑤音看着看着覺得有點不對勁,突然身後有破風聲,一把匕首擦着卿瑤音的臉頰飛過去,沒入溫良的肩頭,氣勢不減,直接将他帶着倒飛釘在了牆上。

卿瑤音一驚,有人要殺采花賊!

溫良被釘在牆上,渾身開始不斷的抽搐着,口吐湧出大量的鮮血,染紅了一襲白衣,竟然……死了?!

身旁突然出現強大的氣勢,卿瑤音被籠罩在裏面,竟覺得有些壓抑,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其實并不是刻意對卿瑤音施加的。

這個人該有多強大。

卿瑤音捏了捏手中的銀針,快速轉頭,正要射出去,卻發現此人好生眼熟。

修長的身軀,強大的氣勢,同樣的背影,還有那平淡無奇的五官。

“你怎麽來了?”卿瑤音很疑惑,他不是應該在客棧裏面修養嗎,怎麽會出現在這……等等!她好像發現了什麽并不太好的事情。

百裏池淵身上的氣息相較上一次來說更加強勢,他既然會出現在這裏,那小北……豈不是有危險?!

“找江濯。”

百裏池淵簡潔的回答,沒有多看卿瑤音一眼,走上前去查看,溫良的毒藏在口中,分明是自殺。

卿瑤音走過來,也看出了這一點,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難道他對江濯的忠誠度就那麽高?

兩人沒有看到,牆角的傳信符散發出的光芒一閃而過。

傳信符附着的玉佩碎裂成粉末,捕捉到它工作史最後一刻的畫面,傳到遠在另一端的江濯手中。

江濯看着師弟的死相和另外兩個站在他面前的人,手裏的棋子被捏成了粉末,深如寒譚的眸子裏彰顯了他此刻的憤怒。

竟然敢對他的師弟動手!

他和溫良出于同一個師門,兩人同行多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對溫良下手,難道是對他的挑釁?

這兩個人,他記住了。

站在前面的百裏池淵怎麽也沒想到,卿瑤音竟然會對他出手,始料不及。

卿瑤音射出去的銀針被匕首擋住,執劍砍下的一只手被百裏池淵緊緊握住,動彈不得,百裏池淵低喝。

“幹什麽?”

眸子裏帶着危險的警告氣息,卿瑤音咧嘴一笑。

“少俠好功夫,就是不知道少俠還有卸別人下巴的習慣。”

百裏池淵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女人在記仇?他不嫌棄她吐了自己一手的口水流罷了,她還記仇?更何況自己那天還救了她。

若不是她解了自己身上的毒,不說別的,就剛才那一招就夠她死的了,自己這樣容忍,還不滿足?

百裏池淵這麽想着,卿瑤音可不認同,她受了欺負就是受欺負,不論是誰,她總要讨回一點利息的,不然世界上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打了人不用負責,那她先折你一條腿行不行。

“夠了!”

“不夠。”

百裏池淵身上的氣勢暴漲,卿瑤音一看形式不對立刻遠離百裏池淵,擡起手做出暫停的手勢。

“好的夠了!此事到此為止,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想和你再計較下去,這頁咱們就算是翻過去了。”

百裏池淵站着沒說話,算是默認。

“那麽現在,我們就來談談賠償問題吧。

第一,你出手太重,卸掉我下巴,就這一點,沒有一件靈器,我告訴你沒完。

第二,我大老遠把你從林子裏背回來,可謂是殚精竭慮,累死累活啊,這件事情,沒有一件靈器,沒完。

第三,為了救你,我耗費了我們家祖傳的一顆丹藥,天下無敵,獨門配方,而且我手裏就只有一顆,這件事情,唔……算你欠我個人情好了。”

“就這些?”百裏池淵挑了挑眉毛,看向卿瑤音。

“是的。”

“好了,你說完你的,那我們也該算算我的了。

第一,那天晚上只有我在對付刺客,而你在旁邊看戲,沒有即使出手,剩下的幾個也不過是歪瓜裂棗,算不得數,害我身受重傷,而且毒發,這件事情,一個人情。

第二,你背我回來,我記得你還脫了我衣服,我尚未娶妻,吃虧了,一件靈器。

第三,你剛剛對我下手,讓我受了驚吓,一件靈器。

不過……看在你是個姑娘的份上,賞你一錠金子好了。”

百裏池淵說完直接扔了一錠金子過去,卿瑤音下意識的接住,有些愣神。她活了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有比她還能扯的人,而且扯的這麽冠冕堂皇!

看着手裏的一錠金子,卿瑤音怎麽覺得,那麽諷刺呢,無名火突然就起來了。

“你故意的吧!”

“難道你不是?”百裏池淵沒有正面回答,反問到。

“才不是,我那說的都是真的,不說別的,就那顆祖傳丹藥,就那麽一顆,都給你用了,你讓我以後怎麽辦?”

那可是很多年前煉制的丹藥了,再想找到相同或者類似的一顆,不容易啊。

“你不是拿了金子嗎?”

“我TMD不想要金子,我要靈器,寶貝,寶貝懂嗎?”

她又不是卿小北,把錢當成什麽似的。

卿瑤音氣得暴走,從來都只有她把別人氣死的份,還沒有過一個人能像百裏池淵一樣把她氣着的。

百裏池淵眼角帶笑,出其不意,就是現在。

突然,卿瑤音動了,動的那樣突兀,意料未及,百裏池淵還沒反應過來。

城隍廟裏的青石板在卿瑤音的摩擦下發出細微的聲音。門外的黃鹂都忘了鳴叫,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

“哎呦!”

一聲哀叫響徹雲霄,黃鹂被吓得撲棱着翅膀迅速逃走。

卿瑤音的腳卡在地上特別突出的一個坑裏,直接向前撲倒,百裏池淵下意識的去接,奈何他低估了卿瑤音的沖力。

百裏池淵被卿瑤音撲倒在地,卿瑤音吓得大叫,沒想到身下還墊着一個肉墊,一點都不疼,不過嘴還沒來得及合起來,另一個悲劇發生了。

下落之間,卿瑤音被百裏池淵抓着胳膊一帶想拉起來她,沒想到百裏池淵卻被卿瑤音帶倒。

卿瑤音張着嘴,一嘴啃在了百裏池淵臉上,最近的距離,四目相對,卿瑤音最先反應過來,用手撐着上半身與百裏池淵之間拉開距離。

然而百裏池淵好像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愣住了,一張并不突出的臉上,牙印是那麽明顯。

從來沒有人能夠對他這樣,自從遇到這個女人之後,她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挑戰着他的極限,百裏池淵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怒氣,沒有動,他怕自己一動就忍不住打死她!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第 25 章 初臨貴地

(更新時間:2003-6-1722:38:00本章字數:5549)

宇瀚一回到中央大陸立刻将這個消息告知衆人。

“我……我也要去嗎?”琉璃猶豫地問。她已經習慣待在這裏,要她離開這裏到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她不免有點不安的。她會不會又受到排斥呢?

薩摩見琉璃猶豫了,也問:

“圖爹爹為什麽要琉璃也一起去?”

宇瀚不厭其煩地解釋:

“王上說,既然琉璃是那坦·埃森的獨生女,那麽也許可以幫你。”

“可是琉璃對那裏不熟!”薩摩反駁。他不管幫不幫,他只知道琉璃不喜歡跟其他人接觸。

“環境可以習慣,這不是大問題,況且,要是我們都走了,你放心留琉璃一個人在這裏嗎?”宇瀚軟言分析道。

聞言,薩摩不語,這話雖是道理,但是他還是擔心,琉璃是噬巫,圖爹爹他們會接受嗎?

“圖爹爹會接受琉璃嗎?”他好不容易讓琉璃比較敢跟陌生人接觸,他不想再讓她受到傷害。

宇瀚聞言沉吟起來,他倒是忽略了琉璃的身分。王上不知道琉璃是噬巫,要是知道了,怎麽辦?他實在應該先跟王上說清楚的,都怪他心裏一急,忘了這件事。但是王上已經下令了,總是要先去再做打算吧!于是,他安撫道:

“放心吧!王上是個明理的人,應該不會排斥琉璃才對。”

薩摩滿臉不信,正待開口反駁,琉璃卻拉住了他的衣角。薩摩不解地回頭看着琉璃。她眼中閃着堅毅的光芒:

“沒關系!”清脆的聲音打斷父子的争執。

“琉璃?!你不是不想去嗎?”薩摩反問,他不僅不願意勉強她,心裏也擔心琉璃的另一個身分會讓她受到傷害。

“但是,我可以幫你!”女孩雖然還帶着不安的神色,但語氣卻十分堅定。

宇瀚聞言大喜,站起身,大聲宣布:

“那麽,就這樣決定,我們……”

“等等!”另一個女人打斷了男人的話。

宇瀚神色哀怨地看着妻子危險的眼光,他原本想快手快腳地拍板定案,沒想到還是來不及了。

“成年大劫是什麽?”靈珊陰沉着臉問。

“那……那是……”支支吾吾地。

不管丈夫一臉哀怨,靈珊又追問:

“你當初怎麽沒告訴我,你們龍人族有啥勞什子的成年大劫?”

宇瀚涎着臉,試着解釋:

“老婆!這沒什麽……”

“什麽沒什麽?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竟然沒有告訴我?!”靈珊“龍顏大怒”,氣憤地吼。

“唉……唉……唉……老……老婆………”宇瀚驚慌地搖手,急急忙忙開口安撫。

“老什麽婆?誰是你老婆?!”靈珊一點都不領情,怒氣沖沖地頂了回去。

眼看大戰将起,薩摩連忙拉起一旁的女孩,避難去了!

※※※

當四人出發往模裏邦聯去時已經是三日後了。

四人由中央大陸北方的港口出發,經過六天的航行之後,停靠在模裏邦聯全境唯一完全隸屬于龍人族的港口—諾森港。甫一上岸,立刻便有兩名壯漢迎上來。

“皇宮侍衛隊長伊利諾、副隊長安澤,見過王子。奉王上之命,屬下等特率侍衛隊于此地迎接王子。”兩名壯漢一見薩摩等人下船,立刻垂首揚聲道。

雖然他們并不認識薩摩,但是行前曾經聽過王上的敘述,因此一見一個淡金色長發的少年出現,立刻認定他就是王上口中的王子。

“不須多禮,領路吧!”略顯低沉的聲音慢悠悠地回答。平穩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卻讓兩個低着頭的壯漢心中暗驚。不見提氣揚聲,這個年輕的王子竟然能輕松自若地讓他的聲音傳遍港區,恍若他就在耳邊說話似的清楚。

不由自主地,兩名壯漢都擡起頭,看了過去。清晨的暖陽透射過薄薄的雲層照上這個已被刻意淨空的港口,一艘中型海船靜靜停靠在港邊,随着波浪緩緩起伏。船板已然放下,兩大兩小四個人正站在船板上俯視着他們。

壯漢的目光看向那位淡金色頭發的少年,絕世風采立刻牢牢鎖住他們的視線。

只見少年身着一襲藍色輕軟高領及膝絲袍,搭配白色絲質長褲,長褲末端消失在腳下一雙皮質短靴裏,左肩側披一件白色長披風,看起來甚是舒服。一頭金發随着海風飄動,額頭上一條藍色布巾從額頭繞到腦後打了一個結,把飄飛的金發束縛在布巾之下飄動。俊美的臉部線條此刻顯得有些緊繃,透出令人無法漠視的威嚴。

聽說他們的王子有着精靈人的血統,果真沒錯。這個身分,曾經讓他們在見到他之前多少有些不以為然,但是,眼前這個他們本來頗有微詞的混血少年卻一點也沒有精靈人文弱的味道,反而渾身散發出強烈的存在感和令人幾乎忍不住想膜拜的王者氣質。就這一眼,所有的不以為然立時煙消雲散。面對眼前這個年輕王子,他們只有敬畏,一點也無法生出其他任何輕視的想法。

兩名壯漢神情的改變薩摩看在眼裏,但他并不多說,只微哼了一聲,便成功震醒了出神的兩人。他們發覺失态,立即帶着愧疚十分惶恐地又低下頭。一時之間,港邊彌漫着嚴肅,就連站得稍遠的其他隊員也不自禁挺起腰杆,神情肅穆。

并非薩摩故意立威,而是,他深知自己雙重的身分若不如此,将來定難服衆。這也是臨出門前海因面授機宜,薩摩這才知道必須以這樣的方式解除龍人們的疑慮,否則未來恐怕難以完全領導龍人族。既然如此想,薩摩當然一下船便繃起了臉。只是這樣雖然成功讓這群來自王宮的侍衛們另眼相看,卻也同時把氣氛拉得死緊。

“伊利諾,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了?”宇瀚輕快的聲音打破了沉凝的氣氛,也讓薩摩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氣。

叫做伊利諾的壯漢聞言擡起頭來,一眼就看到站在王子身邊的棕發男子,挺拔的身形以及獨特的揶揄口氣讓伊利諾立刻認出這人的身分。

“宇瀚?你為什麽回來了?還跟王子一起回來?是王上要你去接王子的嗎?”伊利諾驚訝地叫道,見到老友的驚訝與喜悅讓他一時忘記了剛剛的震撼。

沒錯,那是離族多年的宇瀚,以前他們還一起共事過,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竟然辭去職位,離開龍人族。沒想到現在又回來了!驚訝之餘,伊利諾不禁開始猜測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他回到族中,而且還與王子一起回來。不過,任憑他怎麽想也想不到宇瀚的回答竟是……

“我是王子的父親,自然是要跟王子一起回來了!”宇瀚眯着眼,理所當然地道。面對這幾個熟悉的臉孔,宇瀚心中滿是多年前輕狂潇灑的豪氣,童心一起,倒是刻意想捉弄一下這幾個久未謀面的老朋友了。

果然,伊利諾聞言眼睛瞪得滾大,一張嘴張得足以塞下一個拳頭。

“父親?”一旁的安澤愣愣地重複這個令他們驚訝的單字。

宇瀚毫不客氣地點頭承認。現場頓時陷入一片鴉雀無聲。宇瀚見衆人呆愣的模樣,也不多說,反而帶着妻子和兒子大方地下船來到伊利諾身前,雙眼帶着愉快的笑意。

伊利諾好不容易完全消化了宇瀚所說的話,一雙眼睛立刻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這個許久不見的老友。宇瀚見狀還戲谑地迎着他的視線擠眉弄眼。伊利諾帶着詫異的表情看了宇瀚好一會兒,突然大笑起來:

“好家夥!這麽多年沒見,竟然就做出了這麽個大事來了!”伊利諾大掌往宇瀚肩膀一拍,樂呵呵地道。

的确,對龍人族而言,生下繼承人可是件大事。雖然歷來王子父親并沒有得到實質的報償,但是在族中卻備受禮遇,甚至有時候還可以參與族中重大會議,這對于階級分明的龍人社會而言,已經算是一個莫大的光榮了。伊利諾當然猜測過能夠這麽幸運生下王族繼承人的族人究竟是誰,但是卻壓根也沒想到會是宇瀚,先不說他完全不知道老友結了婚,更別說會知道對象會是中央大陸的精靈人,當然也就完全不會猜到,生出繼承人的竟是這個過去跟他大口喝酒吃肉的老朋友。

原來,當初宇瀚結婚時并非在族裏由長老見證,而是依照人族的習俗,有點兒算是私定終生,後來長老們自然知道了這件事,但在宇瀚的堅持下,并沒有将這件事告訴別人,只是默默同意讓他“暫離”,沒想到宇瀚反倒自歉,從此沒再回來。

宇瀚聞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這是龍神眷顧,不然我這輩子當真沒機會再踏進族裏了。”并不是族裏容不下與異族通婚的人,而是他與靈珊結婚,擅自中斷任務,覺得有愧于龍人族,結婚五十多年,總是對龍人村落過門不入。靈珊當然也勸過他,可惜……龍人對種族有極高的使命,宇瀚自覺愧對使命,又怎麽放得下心結,坦然面對其他族人?

“要離開也該跟兄弟們說一聲,累得我們挂念你這麽多年。”一旁的安澤話說得願怼,但是臉上可是挂着大大的笑容。其他隊員雖然對這個已經離族六十多年的族人沒有印象,但看自己的長官這邊高興,心情也不禁跟着好了起來。

“是啊!當初王上只是派你到人族去探消息,你卻探着探着就不件蹤影了,我們還當你被人族的人抓去了。”伊利諾也埋怨,說着還忍不住握起拳捶向宇瀚胸口。

聽到衆人那麽關心他,宇瀚高興得只懂傻笑,樂呵呵地讓伊利諾一拳敲向胸口。

經過這一番熱絡的對話,方才彌漫在港邊的沉凝氣氛已然消失無蹤。

安澤一見宇瀚傻笑起來,不由得翻翻白眼,眼珠子一轉,立刻發現站在宇瀚斜後方的美麗女子。

“你是王子的父親,那這位一定是王子的母親了。”安澤興奮地推測。這麽美麗的女子加上王子的混血背景,安澤很快便推斷出這位美麗女子的身分。她應該就是王子另一半血液的來源,一個精靈人女子。

他還記得,當初他們曾經開玩笑地說,要不是龍人跟精靈人血液互斥,娶個精靈人妻子應該是件賞心悅目的事。沒想到宇瀚不僅娶了精靈人,竟然還奇跡似的生下了子嗣!

宇瀚聞言,深情的看了妻子一眼,颔首承認。靈珊也是大方,見安澤發問立刻微笑承認:

“我是宇瀚的妻子,靈珊。”

伊利諾看着靈珊,怔了一會,立刻伸手攬住老友的肩膀,苦笑起來:

“你…真是幸運的小子!”

聞言,宇瀚更是拉起大大的笑容,連連點頭。的确,娶了一個漂亮的精靈人妻子還生得出子嗣已是聞所未聞,更難得的是這子嗣竟然又是繼承人,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幸運了。

“要是羨慕我,不如你也去找一個吧!”宇瀚笑逐顏開地道。

聞言,伊利諾反而露出一臉苦笑,連連搖頭。宇瀚見狀正自不解,一旁的安澤卻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宇瀚啊!你別害他了,他家裏的嬌妻兇得哩!他兒子更是古靈精怪,要讓他們知道這事,伊利諾回去可累了。”

“伊利諾也成家啦?”宇瀚驚訝地反問,話一出口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自己都離開族裏六十多年了,這位年紀跟他相當的老友當然已經成家了。

果然,伊利諾聞言發起窘來,大手猛搓臉,好一副尴尬模樣,看得衆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的小子都十四歲啦!精得很,你回族要小心他,小心他一邊笑一邊挖你老底。”安澤見狀更是高興,開始口沫橫飛地宣傳伊利諾兒子的豐功偉業。

“喔?誰啊?說來聽聽吧!”宇瀚好奇地問。

“要講,路上再講吧!一群人全杵這,像什麽樣呢?”靈珊拉拉丈夫的衣袖,提醒道。

此話一出,衆人倒是回神了。安澤尴尬地抓抓頭,反而是伊利諾精明,立刻轉過身對着薩摩笑道:

“累您久等了,王子,我們上路吧!”

薩摩輕輕一笑,颔首示意,将跟在身後的小女孩拉到身邊。

“要走了,我抱你可好?”小女孩不會武功,行走自然慢,因此薩摩這樣問。

小女孩微笑着輕輕點頭,伊利諾和安澤當場直了眼。只見小女孩穿着連帽白鬥篷,粉臉微紅,眉目端麗,很是嬌美。

“我來抱她吧。”宇瀚開口接過這個任務,說着伸手抱起小女孩。宇瀚本來就身材奇偉,抱着小女孩倒是輕松容易。

薩摩輕輕一笑,沒有拒絕。

宇瀚輕拍小女孩的背,回過頭卻見兩個老友還眼神發直地看着懷中的小女孩,宇瀚毫不客氣地哈哈嘲笑:

“這是我兒子,你王子的紅粉知己,你們兩個老男人沒機會了。”

兩人聞言,愣了一愣,接着也笑了起來。

經過這一番折騰,一行人總算出發,一路上這支訓練有素的侍衛隊将前路探得相當仔細,所以薩摩等人一路順遂前進。

路上閑悶,安澤和伊利諾更是互相掀底。原來,伊利諾的兒子不是別人,正是耐達依,聽說耐達依那雙綠色眼珠是遺傳母親的。而安澤呢?他也成家了,也有一個壯小子了,正好就是皮喇!伊利諾還說,都是因為安澤從小就把皮喇往他岳父家丢,偏生這岳父不是別人,正是全王宮最古板的土長老,結果把皮喇弄成了這副小老人的模樣。

耐達依和皮喇宇瀚都在小島相處過一段時間,的确都是有趣的小子。好奇之餘,宇瀚更開始追問其他四個小子的底細。這才知道,尼路竟然是大長老的孫子,從小聰穎過人。班塔耶是族中糧計司司長的兒子,不論是資質還是算錢的功夫,都勝過父親。漢斯是北方龍将(注)的兒子,從小就混在軍隊裏。明斯克是東方神将的兒子,母親早亡,東方神将又生性木讷,明斯克也才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

一路上有伊利諾和安澤,說說笑笑也不無聊,加上衆人腳程都快。三天之後,衆人便抵達了模裏邦聯中最大的龍人部落─穆答烏普,并在龍皇圖蘇的安排下住進了王宮。伊利諾和安澤因為任務結束,也各回崗位去了。

注:龍人族共有八大龍神将,東西南北四方各有兩位龍神将負責。例如駐守東方日鎮的龍神将便是東方龍将與東方神将,駐守西方月鎮的則是西方龍将與西方神将……以此類推。龍神将的駐守方式,以東方為例,當東方龍将駐守日鎮前線時,東方神将則駐守日鎮後方,一方面保障後勤,一方面也進一步注意內部動靜。過一段時間之後龍将與神将會轉換駐守地,以免族兵長年在外影響戰意。于是龍人族八大龍神将一貫保持四将在外便有四将在內的體系,內外兼顧。

第 21 章 021 她籌謀了這麽多年,是不可能拱手相讓的

第21章 021  她籌謀了這麽多年,是不可能拱手相讓的

次日上午九點,葉綿綿一到公司便被楊總經理叫到了辦公室。

“楊總,早上好,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慕寒川那邊的訂單,你跟蹤得怎麽樣了?”楊總經理扶着桌子,臉色嚴肅。

面對着上司的質問,葉綿綿心裏打了一個小九九。如果直接告訴他,她不想給慕寒川設計衣服,那麽楊總肯定會生氣。

她剛來公司不久,自然是不想得罪自己的頂頭上司。心裏盤算着,打開深城市場的方法有很多種,也不一定非慕寒川不可,她到時候再想想其他辦法。

“暫時沒有什麽進展,但我會想辦法的。”

“你知道的,你的薪水與業績挂鈎……最好盡快搞定他,不然的話我換人去跟了。”楊總經理臉色明顯不太好。

就在此時,另外一道款款走了進來。

是個年輕的女人,穿着一套藍色的上下套,踩着高跟鞋,臉上總挂着标準式的假笑。

她便是公司裏的另外一個設計師陳林……

“楊總……我這邊手上的單太多了,有些忙不過來了。然後……韓寶兒的這個單,麻煩你能不能委派其他比較閑的同事幫我送過去。”

陳林看着葉綿綿,那眼神是意味深長的,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一句“比較閑”的同事,那就是指葉綿綿了。

楊總經理立即贊同,連忙對葉綿綿道,“你去吧!韓寶兒是個比較有名氣的嫩模,還是去年的港姐……今晚是她的生日,去捧揚的明星大腕不少。你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多結識一些客戶……”

也不容葉綿綿應聲,陳林過來拍了拍葉綿綿的肩膀,笑眯眯道,“身為同事,我給你一個建議,別把架子端得太高,咱們深城可不是法國。只要先喂飽了自己的肚子,才有資格談什麽逼格。好啦,辛苦你啦,祝你好運……她的晚禮服我一會讓同事送過來。”

“楊總,我去忙咯……”陳林就這麽踩着高跟鞋,咚咚地快速離去。

楊總經理似乎對陳林十分滿意,回頭也對葉綿綿道,“雖然陳林不是專業出身,但她手上的訂單不少,業務能力超強,你呀,要多向她學習。”

現在高級時裝定制這個行業競争激烈,而且魚龍混雜。有些從野雞大學裏畢業出來的學生,自己印一個高級時裝師的牌子挂上。在國外某時裝發布會偷拍幾張,東湊湊西修修,便當成自己的作品。再加上能說會道的,居然也能混得客源滾滾來。反正時裝這個東西,版權意識薄弱,一個樣版出來,下面一堆的翻版。雖然版形上差不多,但是用料卻是千差萬別,不過大部份的客人都是外行,只要物美價廉的,客人歡喜……

雖然陳林比葉綿綿進公司多不了幾天,現在混得風聲水起,深得上層領導的喜歡。

從法國回來的葉綿綿,反倒被冷落了。

葉綿綿想着,反正晚上也沒有事情要忙,而且,這的确是一個結識客人的好機會。

更何況,她也沒有辦法拒絕。

晚上下班之前,同事将那一套晚禮服送到了葉綿綿的辦公室。

“陳設計師說了,這件晚禮服将近一百萬……這上面的一百多顆紫珍珠都是真品,還有這領口的碎鑽也是純天然鑽石,你可仔細些,千萬別弄壞了。一會在這裏簽個字!”

“我知道……”

葉綿綿打開了外面的防塵罩,仔細地檢查了一遍……這是一件修身的晚禮服,款式簡潔典雅,最惹人注目的就是低v的胸口處有一排的細碎鑽石,腰際綴了一一圈的紫水珍珠,很性感也很奢華。這完全可以充分地彰顯主人尊貴的身份。

葉綿綿不敢大意,将上面的珍珠等物清點完畢,便在同事的簽收單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百多萬的裙子,出單肯定是需要簽字的,責任重大,她知道這是公司的規定。

簽完字之後,她拿重新将裙子包裝好,收拾東西下班。

晚上七點,離晚宴開始還有一個小時,她自己也換了一套小禮服,化了一個淡妝,照着同事之前給出的地址前往。

半個小時之後。

金沙灣大酒店停車場。

一輛黑色的大奔車內,葉姍姍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拿着化妝鏡檢視自己的妝容,又拿出口紅再補了一下,把胸口的領子拉低了一些,這才滿意地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

手機突然響起,她從紅色的lv包包裏拿出來水果手機,劃拉下來了接聽鍵。

“姍姍,是我啊!”

聽見陳林熟悉的聲音,葉姍姍趕緊關上了車窗。

“事情進展得怎麽樣?”

“嘿嘿,我出馬,還能有辦不成的事情嗎?她已經接下單子了,剩下的就靠你的了!”

“陳林,你真是太給力了!”

“客氣什麽呢!咱們可是親閨蜜……說真心話,我也是很看不慣那個女人,從國外回來了不起啊!也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作品,工資還比我高出兩倍!”陳林吐槽道。

葉姍姍輕笑了一聲,“你放心,我保證讓她乖乖滾出時裝圈子……”

“行,反正我們那一界的同學裏,屬你嫁得最好……年紀輕輕就做了boss夫人,真是讓大家眼紅啊……以後要是有什麽好處,千萬別忘了我。”

“那是必須的,回頭你若是什麽時候想跳槽來天虹,我給你雙倍的薪水……雖然現在還跟沒有宋牧之領證,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在他面前有絕對的話術權,老娘說話是算數的。”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老板娘,哈哈!”

正跟陳林閑扯着,葉姍姍不經意地擡頭,這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車庫裏走出去,走向酒店的大門。

她連忙跟陳林告了別,挂斷電話之後,她将手機塞進包包裏,然後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便是遠遠地尾随了過去,直到大門口那燈光亮了一些,她才看清楚。

那女人身材窈窕,一襲煙灰色的長裙搭着白色的高跟鞋,濃密的長發,發尾微卷成小梨花,編了一個韓式的發式。

煙灰色跟髒粉色都是十分挑人的顏色,一般人穿在身上,只會顯得老氣和頹廢。

這麽難以駕駛的顏色穿在她身上,卻是襯得葉綿綿膚如凝脂,氣質優雅脫俗,仙氣十足。

一路走過來,連保安都盯着她看……

葉姍姍确定這女人正是葉綿綿,頓時心情極以為不爽。

第 27 章 夢中幻影真似假(二)

章節名:第十三回 夢中幻影真似假(二)

紅雪道:“仙尊如今在古樂樓住着,素來是你在身邊照看。如今你在這兒,我哪知道。”

白塵道:“我出來了,自然就你去伺候,難道竟把仙尊單獨一個晾在內院裏不成?”

紅雪嘆了口氣道:“甘棠自然也提起過。但仙尊不準,我豈能違背他的命令?”兩人無言以對,而紅雪又道:“你以後可莫要再做出前番之事了,我聽聞時,都不敢相信是你所為,竟與往日換了一人一般。你與我說,可是那妖王強迫于你?”

白塵搖頭道:“我原本只是引他出去才告知那鎖妖塔之事。而之後私下凡塵,逗留人間卻是我所為,與他無關。我既然做了,自然也做好了受罰的準備。卻不曾想第一個發覺的竟是閉關修養的仙尊,真是千算萬算,也預測不了後事。”

紅雪嗔怪了她一聲,道:“久與你說,仙尊的地位即使是在六界也是極為尊貴的,有哪事不曉?如今你最該慶幸的便是先被他知曉,否則還能在此安逸過日?不過千日,眨眼的功夫就放出來了。若是按天規,你自己查去。”

如此兩人又說了一番話,那紅雪自覺與白塵不同,想是白塵原身就是在雪堆裏長成的,因而才不怕這太寒居之陰冷。而她不過多坐了一會兒,就覺得手腳僵硬難動,于是也不作久留,起身走了。

那白塵送走了紅雪,剛歡喜了兩下,轉眼又滿室空寂,不覺又感寂寥落寞,只得又捧起書獨自看起來。誰知這會兒一看下,沒一會兒功夫便覺得眼皮沉重,于是迷迷糊糊歪在榻上睡下了。

朦胧中,白塵就覺自己來到了天外宮的廣寧臺上,琴塢中甜香燃起,眼見仙尊坐于案前撫琴,如癡如醉,而一擡頭,雖不明顯,竟是眉目含笑。白塵未曾見過九方如此溫和多情之狀,只驚訝得開不了口。忽覺他所看并非自己,回頭看去,又見一女子綠紗上裳,白色绫裙,正站在她身後。

白塵轉身過去,看仔細了,發現她眉眼竟有七八分似自己。正要開口,那女子卻先說了話:“你是誰?怎會在這天外宮裏?又為什麽和我長得這麽像?”

白塵茫然,心道此應該是我問你才是。忽而腦中一閃,想起了一件事,方道:“我是仙尊座下的仙子白塵。你莫非就是仙尊的胞妹,凡天上神遺玉娘娘?”說完就要行禮。

那女子笑了,止住她道:“我才不是他的妹妹。你是天外宮中的仙子,我怎麽沒有印象?”

白塵奇怪道:“你不是,那……”方要說那貔貅和刑天玥不可能騙她,一時四周景色突變,天上黑雲翻滾,已不是天外宮之景,而廣寧臺的白玉石板也變成玄黑透亮。四周有海水轟隆之聲,往下一看,底下竟是一片汪洋,而非天庭祥雲之景。

那黑沉的海水無邊無際,與那烏雲密布的天空銜接成線,一道嶙峋石柱從海中突兀四起,高出百丈,而頂上平臺,伫立着幾座宮殿。白塵正站在宮殿的前庭上。

白塵見四周景色突變,臉色發青,再看那女子已經不再眼前。方要尋她時,卻有一低沉的男子聲音在耳畔響起,只道:“你是何人,怎會在此處?氣息居然與阿玉如此相似,莫非是她丢失的那抹精魂?”

白塵一聽,連忙躲開,回頭看時,才發現那說話的男子并非在她身邊,而是遠在幾十步之外。卻見他黑衣黑發,氣息陰暗之餘,還帶着一股極為明顯的陰戾之氣,與鬼君的黯然詭谲又是不同。白塵一時猜不出身份,又想到是在自己夢中,因而雖不知自己為何會夢到此處,倒也略有些底氣,只硬着口氣說道:“我乃九方上神座下白塵上仙,你是誰?這裏又是哪裏?”

男子見她回頭,嘴角卻揚起一抹怪異笑容,手負于身後,看着白塵道:“九方?如此我便知道了。果真是尋覓無門在先,眨眼卻唾手可得。哈哈!”說着大笑起來,白塵本已懼怕于他,見他如此更是後退了幾步。那黑袍男子一見她往後退,卻停住了笑,只看着她道:“你躲什麽。阿玉等你已久,還不速速過來。你本是她元神的一部分,想來正是因為缺少了你,才讓她整日精神不振,一日不如一日。”說着就要走來拿住她。白塵連他是何人也不知,哪肯依他之言,臉上盡是防備只問道:“阿玉難道是方才的凡天上神遺玉娘娘?你又是誰?她為何要等我,我又怎可能是她的元神?”

男子聽她語氣中盡是敵意,頓時也變了臉色,只陰冷道:“什麽遺玉上神,阿玉便是阿玉。你本就是她的元神,不過是那九方換了法子将你移到另一處軀殼中罷了。以至于你竟然連我也認不出來。”說到這裏,臉上亦顯出了幾分傷心神色,又道:“你素來喚我君玄,如今可還有印象?”

白塵聽後,只覺得陌生無比,竟是一絲記憶全無。方要再問時,忽而聽得有人“阿塵、阿塵”地喚她,竟是九方之語,頓時驚醒了過來。一睜眼,烏蒙汪洋、玄黑宮殿全都不見,唯有九方一身清冷,無喜無怒地看着她。唬地連忙起身下拜,九方皺眉道:“這五六天你均是如此睡過去的?”

白塵本要解釋自己不過是一時迷糊才睡去一陣,沒曾想自己竟然睡去了兩三天之多,頓時不敢辯駁。而腦中還盡是方才那自稱君玄的黑袍男子所說之語,連九方之後的話也沒聽清。

“你在想什麽。”九方見白塵神情恍惚,像是中了魔怔一般,氣已經消了一半,卻開始擔心起來,馬上念了清靈咒讓她清醒一下。方才他順路進來時,本打算只看一眼便離開,誰知見到白塵歪在榻上睡得正沉。猶疑了許久才叫醒了她,本欲再教訓一番,而今卻又狠不下心,只得作罷。

白塵一聽得清靈咒,腦中頓時清明起來,心中恐道:此時關系甚大,定是仙尊所不欲讓人所知的,自己偶得天緣夢見此時,還是莫要說出免得讓他擔心之餘,自己又難以窺見天機,因而忙用言語搪塞。

九方哪裏信得,轉身負手,又回頭說道:“而今你若是有什麽話想問我,問了便是,卻不要因為好奇,自去尋那旁人相問,卻惹出許多是非。于誰均無益處。”

第 26 章 冒險

“什麽?那小朱真有靠山,怎麽會,上次事情不是誤會嗎?”趙元大驚道,臉色瞬間變白,他聽趙元說上次那事情是誤會,才會如此教唆趙元報複小朱,沒想到趙元現在卻說小朱有靠山。若是讓小朱的靠山知道他還在算計小朱的話,那自己豈不是要遭。

“是誤會啊,我又沒說他的靠山是錢管家,我說的是葉桦。”趙元一臉無奈的說到,說真的,對于葉桦是靠山這件事他還是有些尴尬的,畢竟自己教訓過葉桦很多次了,如今因為葉桦而不敢動小朱,讓他感覺很丢臉。

李四聽了之後,感覺整個世界都淩亂了,這趙主事是在玩他?葉桦是靠山,開什麽玩笑,之前葉桦被趙元用打狗鞭打得差點挂掉,他可是親自在現場觀看的。而且。作為趙元的手下,他也知道葉桦的底細,不就是一個奴隸嗎?難道還能翻天呀。上次對葉桦使用打狗鞭,那可是赤裸裸的侮辱啊,打狗鞭這個名字就夠侮辱人的了。

趙元見李四這糾結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麽,當即解釋道:“我也是前些天才知道的,那葉桦雖說是奴隸,可你知道嗎,那可是魏老爺的努力啊,在這府中,是魏老爺的信任對象啊。你說,他算不算靠山啊。”

“什麽,魏老爺的奴隸,那他怎麽會出現在此,還在您手下做事?即便是魏老爺的奴隸,身份也同樣高貴啊。”李四大驚,如同被打了一拳般難受,之前一個随便可以欺負奴隸現在轉身一變,變成一個地位高貴的奴隸,這種變化讓他很不是滋味,如同一個比自己還低級的人一下子超過他很多級。這種落差,讓誰來都受不了。

“這也是我極為不解的問題,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出現在這。”對于葉桦為什麽出現在此地,趙元是一頭霧水,若非葉桦出現在這裏,當了很久的雜役,恐怕趙元現在已經帶着賠禮去磕頭謝罪了。魏老爺的奴隸,那可是能夠讓魏老爺放心的人,對奴隸的信任要遠遠高于一個管家。他若一張口,便能讓趙元吃不了兜着走。

李四也沈默下來了,聽到葉桦身份之高,讓他無所适從,一下子便被鎮住了,輕易不敢有什麽想法,不過,這也是暫時的,待李四恢複過來,說不定也會如同之前對小朱的态度一般,由開始的畏懼,變成最後的痛恨,報複。

趙元見李四沉默不出聲,不由有些失望,這李四真的很慫,只有遇到自己敢踩的才表現得活躍,遇到背景強悍的,立刻便焉了。終究沒有成事的膽氣。同時在心中也思量着,到底要不要得罪葉桦。

這葉桦對他應該很是仇恨,之前被自己處處為難,屢次遭到重創,這段仇怕是化解不開,不過,看這葉桦竟如此能容忍,他的身份應該存在問題。不過,趙元還是搖了搖頭,嘆氣道:“這事先放着吧,我得罪葉桦太深,現在不宜對他出手,他和我的仇恨太深,無法化解,現如今就走一步看一步,看他有沒有能力來報複了,要是有的話,我表哥也會保我,要是沒有的話,那只能證明他的身份存在問題。”此時的趙元顯得很睿智,猥瑣的面孔如同一個燦爛的菊花盛開,笑得很是開心,仿佛被自己的智商所震撼。

“趙主事真是英明,那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啊?”李四則恭維着說到,身子彎曲,臉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問出心中的疑惑,他對趙元這個策略還是高興,既能規避危險,又能教訓葉桦。

“嗯?這個,我好好考慮下。”趙元顯然還沒想好,這個時間既不能太前,又不能太後。只能剛剛好,趙元閉眼深思,想了好久,如同沉睡過去一把般。突然,趙元的眼睛赫然睜開,閃着莫名的光芒,臉上浮起笑意,開口說道:“我不是給他放了一個月假嗎?等這一個月後,他自然會來雜役院,若是不來,我們便去找他,順便試試他的底細,若是他真的沒什麽了不起,這次我要斬草除根。”說到這,趙元眼中閃過陰狠的目光,頓時好似冷風吹過,附近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仿佛被趙元這句話驚到了。

李四只覺頭皮發麻,被這刺眼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他自始自終都沒想過要殺人,只是單純地想狠狠教訓下葉桦二人,好出口氣,沒想到趙元竟然有這個念頭,當下看向趙元的目光帶有些畏懼。開口問道:“趙主事,不是說着葉桦是魏老祖的奴隸嗎?那殺他豈不是會…..?”李四有些害怕,畢竟這事牽涉到自己,不得不慎重。

“哼,他要是真的沒有報複我,那身份必定有問題,我還怕了他嗎?而且,這事要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誰奈何我們?”趙元冷笑道,整張臉變得猙獰,他對葉桦的怨恨在不自不覺中已經變得深入骨髓,随着葉桦的身份曝光,他的恨非但沒有被吓退,反而被激化,如同一條被挑釁的毒蛇,緊張地繃着身體,陰冷的眼神,鋒利的毒牙在黑夜中閃閃發光,随時準備着上前咬人一口。

李四不由露出苦笑,當他聽到趙元說的“我們”後,便知道脫不開身了,只能聽趙元的話了,不然,趙元可能在對付葉桦之前先對付自己。

天空的陰暗籠罩着雜役院,仿佛為趙元的密謀造勢一般。

……

時光如梭,轉眼間,很多天過去了,此時在一間房子內,一名白袍男子正盤坐在床上,臉色有些複雜,讓他清秀的臉龐很是矛盾。

這名男子正是葉桦,距離葉桦的一個月休養期已經只剩幾天了,而葉桦仿佛遇到了瓶頸一般,始終處于鬼奴一層的頂峰,其實這只是葉桦自己的感覺而已,瓶頸的存在一般不會在這麽低的境界,一般也就是在三層到四層,六層到七層這段修為的增長時間,這也對應着鬼奴前期,鬼奴中期,鬼奴後期。其實到了鬼差境界以後,等級就沒有分那麽細了,大概就分為前期,中期,後期。而如今鬼奴境界被分得這麽細,只是因為從古時便流傳下來的,而且修煉功法也是這麽分的,據說,在上古時期,鬼奴境界十分重要,被稱為鬼差境界的奠基石,鬼奴境界的修煉對于鬼差境界的修煉十分重要,決定着能否進入鬼将期。當然,這也只是傳聞而已,并沒有被人們當真。

如今,葉桦處在鬼奴一層的巅峰,只差一點點就能進入鬼奴二層,而凝氣丹卻只剩下兩顆了,這讓葉桦非常焦急,這也是因為受到小朱德影響,擁有上品天賦的小朱,修煉起來如行雲流水,一發不可收拾,當初處于鬼奴一層的巅峰的他,現在早已是鬼奴二層的中期了,在小朱能夠修煉的幾天之後,便自然而然地破入鬼奴二層,沒有一絲阻礙,要不是葉桦一直服用凝氣丹,現在早就被小朱超得更遠了。

上品的天賦,在靈魂方面本身就擁有良好的天資,好比如,在人界的修士,一出生下來,就擁有良好的經脈,四通八達,靈氣在經脈中如同塗了潤滑油一般,很是流暢。而那些資質不好的呢,經脈阻塞,修煉起來如同烏龜,如何趕得上兔子一般的天才呢,那些童話故事中的烏龜趕超兔子,這也只是個童話而已,作品早已被動漫化了,只為給人們帶來正能量,而事實卻是殘酷的,烏龜怎麽可能趕得上兔子呢。

所以,小朱的修煉速度如同兔子一般,随着時間的推移,和如同烏龜的凡人的距離也會越來越遠。葉桦也是因為擁有中品的天賦,與小朱只是差了一個等級,還擁有凝氣丹的幫助,才不會被小朱甩得太遠。

回到葉桦身上來,葉桦此時心中十分矛盾,距離一個月只剩下幾天時間,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些天趙元沒有動靜,難道是因為受傷了?葉桦也不确定,這種安靜,讓葉桦感覺十分不安。他隐隐感覺,趙元是不會放棄的,或許等趙元傷好了就會對他出手呢?他可不想在陷入那種無助的境地了,沒有實力,便沒有存活的成本,只能因為別人的心情而存活。

他對實力的迫切渴望,來自對生命的熱愛。終于,葉桦下定了決心,咬了咬牙,心中一狠,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玉瓶,将之完全傾倒,用手接住從裏面掉出來的白色藥丸,頓時房間內充滿了一股濃重的藥香,讓人沉迷其中,連葉桦體內的鬼氣都開始蠢蠢欲動了,仿佛受什麽刺激一般。看着這僅剩的兩顆凝氣丹,葉桦手中一閃,便将丹藥一股子的投進嘴中,頓時,一股甘甜的滋味陶醉着葉桦的味蕾,這是一種能夠讓靈魂也沉醉的甘甜。

在品嘗到這股香甜的同時,強烈的鬼氣從口中迸發,向着靈魂各處散去,這是一股極為狂霸的鬼氣,如脫缰的野馬,向着各處湧去。猛烈的沖擊葉桦的靈魂,痛苦的表情也出現在了葉桦的臉上,這種程度的鬼氣早已超過他所能夠接納的極限了,感覺身體有一種将要瓦解的趨勢。

這時葉桦強忍着痛苦,快速的運轉着《凝魂訣》,頓時,大把大把的鬼氣在靈魂中有序的與靈魂融合,但是,能夠被控制的鬼氣只是一小部分,另外的鬼氣還是狂暴的沖擊着靈魂各處,一時間,葉桦感覺要爆炸了。

第 15 章 碎語

月娘從未見過如此粗俗無禮的人,更沒有見過人吵架,更何況如此潑辣大嗓門的村野婦人,當下便愣在了那裏。

李大娘看了眼錯愕的月娘,猛地扔下手中的衣服,站起身來對那個婦人道:“大牛媳婦,你大侄子為啥一直找不到媳婦,你自己心裏沒數嗎?現在卻把當年的事情拿出來說。你還有臉說,當年若不是你貪圖小便宜,在那裏胡說八道,把個野生的雞說成了天上飛的鳳凰,大磊爺爺又那樣病重,那樣的女人能進我們村來嗎?”

大牛媳婦被她嗆了一下,但是又不服氣道:“那怎麽成我貪圖小便宜了?那林大磊他爺爺想咽氣的時候見自己孫子娶上媳婦,那麽趕的時間上哪找合适的去?就算有那好的,也不見的就願意跟他!我那是為了他家好,才幫他說孫媳婦的,咋的,媳婦不好賴我啦?當時還是他點了頭的呢!”

“你看你這話說的一點良心都沒有,那大磊爺爺躺床上那麽多日子,能上哪知道那女人的好壞去,你就瞅着這掙那昧良心的錢。後來好啦,那女的把村裏的男的勾搭了一遍,你自己男人都白睡了好幾回!”

這話戳到了大牛媳婦的痛處,原先見那女人在自己村子口碑不好,原想着也就是因為小時候克死了父母的,孤身寄居在舅舅家,她那舅母本就不待見她,大牛媳婦去說媒的時候,正好如了她舅母的意,連打聽男方家在哪都沒有,直接點頭應下了。誰知道那女人看着長得還不錯,一來到他們村裏,就開始各種抛三媚四的,直鈎的那些沒見識的臭男人一個個丢了魂似的,就連那大牛都為她神魂颠倒,背着大牛媳婦偷偷得手了好幾次。待大牛媳婦知道了後,卻是悔之不疊。

大牛媳婦的氣焰瞬間消了下去,但仍在那強自辯駁:“我那也是被騙了的,一開始見那女的長得還不錯,誰知道是個到處惹騷的狐媚子,不要臉的妖精……”

“行了,行了,凡事都是別人的錯,你卻是最好心眼的那個。”李大娘諷刺道。

大牛媳婦詞窮,撇着嘴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子灰溜溜的離開了。

劉大嫂子把李大娘拉到炕上坐下,略帶埋怨道:“你和這種人計較什麽,值得吵起來麽。如今你得罪了她,小心她在你婆婆那給你穿小鞋。”

“她愛怎樣怎樣,反正我婆婆不喜歡我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了,就算別人不和她說什麽,她也會沒事找我的事!”李大娘撿起剛剛扔下的沒做好的衣裳,見月娘還一副沒回過神來的模樣,勸慰道:“你別把她說的話往心裏去,她都是胡言亂語,最喜歡占人便宜,颠三倒四的說話了,莫要和她一般見識。”

她們剛剛說的話信息量有些大,月娘一時沒有消耗。照她們這樣說的話,那個大牛媳婦就是林大磊和他第一位妻子的媒人了?那個女人好像長得很好?那……林大磊有沒有對她動過心呢?

她怔怔的想着,見李大娘和她說話,這才穩了穩心神,答道:“沒事,我自然不會和她一般見識的。”

那人又不是她的什麽人,有什麽值得她去在意的。倒是她們說的話,倒是讓她對之前的事更多了一些了解。不過,那李大娘如此幫她,若不是有何企圖的話,确實是個熱心腸的好人呢!

經了這一出,月娘自然不願意再在這裏待下去,王嬸也自覺對不住人家,把人家喊來,卻白白受了這樣的氣,萬一林大磊知道了生氣起來,卻是不好惹的。于是在月娘臨走之前,狠心咬牙把自己先前截得一匹花布要送與月娘,月娘自然是不要,但是她卻一副鐵了心的樣子非給不可。月娘無奈,便指了一匹男人家穿的布色,道:“既是你為自己買的過年時穿的新衣服,我如何收的?若實在要給,不如就給我一點這樣地布吧。”

“可是……這是去年剩的布料啊?”王嬸不解,那明明是自己家男人去年做衣剩下的布匹,而且料子也不十分好。

“無事,如此還是謝過王嬸了。”不管怎樣,她既給了她棉花,現下又要給她布匹,正好連林大磊的冬衣也一起做了。

月娘拒絕王嬸的熱情相送,決定以後離這些人還是遠着的好,幸而兩家離得比較近,路上沒有再碰到什麽奇怪的人。

月娘回到家卻沒有看見林大磊。

她疑惑地走去廚房,見之前砍得那些柴夥都已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了裏面,莫非在正屋?

她剛剛邁進屋裏,聽到身後有人小跑着進了院子,她急忙回頭看去,卻是李郎中的妻子蔡氏。

那蔡氏急急忙忙跑進院子裏,見着月娘緩了一口氣,說道:“月娘啊,那大磊在河邊跟人打起來了,你快随我去看看吧,或許他能聽你一聲勸,莫要把人打死了!”

月娘一驚,當下也顧不得什麽了,急忙跟着蔡氏往外走去,問道:“怎麽回事?怎麽就要打死人了?”

蔡氏拉着月娘,一邊急沖沖的往河邊趕去,一邊答道:“聽說啊,是大磊拎着桶去河邊打水,那王麻子還有趙大牛幾個小混混在說些難聽的混賬話,卻被他正好聽了去,一時怒上心頭,上去便在水裏打了起來,這都要過冬了,水裏那麽冷,打不死人也能凍死人,還是不要出人命的好,大過年的總不能吃官司進牢房罷?”

月娘聽了也十分焦急,只恨不得一步便走到他身邊去。

好不容易緊趕慢趕小跑到了河邊,那裏看熱鬧的人群已是滿滿的了,衆人七嘴八舌的,有人在勸着不要打,還偶爾聽見一兩句幸災樂禍的,卻看不見林大磊身在何處。

有人見蔡氏拉了個小姑娘過來,心裏便猜測着定是林大磊救回家的那位,于是大家紛紛讓道,準備看場更好地熱鬧,也能知道林大磊與這姑娘到底是何關系。

衆人讓開了,裏面的情況便盡入眼底。只見有兩個大漢倒在冰冷的河水裏,那河水上面還飄着些血跡,不知道是誰的,林大磊雙目充血,青筋暴起,正抓着個一位滿臉麻子的漢子,一拳一拳狠狠地打在那人臉上。

那個漢子就躺在那任憑林大磊打,好像已經沒有力氣掙紮,只剩下出氣的份了。

饒是如此,竟無一人敢上前勸說!

月娘記得蔡氏說打死人要坐牢的,估計還要抵命,為這樣的人,卻是不值!

當下也顧不得男女之別和衆目睽睽之下了,上前踏進河水裏,直到水面淹過了膝蓋,才到林大磊在的位置。

月娘一把扯住林大磊揚起的胳膊,奈何林大磊不知道是她,一時沒有收住力氣,便差點把她甩出去,待看清是她時,又立馬把她拉了回來,強壓着怒氣道:“你怎麽來了?”

這水實在是冷的很,月娘抓着林大磊衣服的手情不自禁的打着顫栗,而且她周圍還飄着血,刺鼻的血腥味讓她感到惡心和恐懼。

“不要再打了,會死人的……”

林大磊猶自氣憤的把王麻子往河裏一扔,旁邊一直看的打哆嗦的趙大牛急忙接了過來。林大磊不想月娘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又見她受到了驚吓,臉色蒼白,唇瓣上也無一絲血跡,便把她拉回岸上。

林大磊冷眼掃了一圈圍觀的衆人,見他們并沒有幾人前去查看王麻子的傷勢,反而興致昂揚的盯着他和月娘看。

林大磊無視那些人的眼光,面不改的的拉着月娘往家走去,撇下一群人在身後竊竊私語。直到回到了家裏,還是餘氣未消。

那王麻子和趙大牛的話猶在耳邊:“那小姑娘可真是個尤物啊,那臉蛋是臉蛋的,身材是身材的,尤其是那一抹小蠻腰,啧啧啧,真不知道被我壓在身下是如何的美妙。”

“想知滋味如何?那你得去問林大磊去!他們整日的待在一個屋裏,沒有什麽事發生傻子才會信!要說這林大磊可真有桃花運,第一個媳婦長得就勾魂攝魄的,這走在大路上随便一撿,那也是個嬌滴滴的小美人痞子呢。”

“你別說,他第一個媳婦我是嘗過的,那叫一個浪啊!不知這第二個可有第一個那麽奔放?啊?哈哈哈……”

是個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就算當初那鄭氏只與他做了短短幾個月的夫妻,亦未有夫妻之實,但死後還被人這樣侮辱,那些人卻真是連畜生都不如!更何況他們還這樣污蔑月娘的名聲,這樣的話若是傳開了,還讓月娘如何做人?豈不是逼着人家再死一次?

他們說他也就罷了,偏偏滿嘴污穢,把個清清白白的小姑娘的名聲毀得徹徹底底才算甘心?

說到底,他也有責任。

不如,幫她找個好夫婿罷?

第 17 章 采花賊又出現

王老爺白了一眼兒子,沒說話。

“若是王老爺願意相信我,便将此事交給我全權處理,不出七日,我一定會将幕後主使抓出來,若是不信,那便告辭了。”

卿瑤音的短短幾句話,把她的位置從一個王東強帶回來的女子,變成了一個和他們有密切利益關系的人,局勢瞬間不一樣了。

王老爺不知道在想什麽,遲遲沒有說話。

卿瑤音也不墨跡,直接說道。

“既然王老爺沒有這個意思,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

王老爺最終還是叫住了卿瑤音,不為別的,就因為他的仕途,若是能夠鏟除那個障礙,那以後就一帆風順了。

王老爺想着利用卿瑤音,事實上,這不過是卿瑤音設下的一個圈套而已,不過看來,蟲子對鴨子的吸引力還是不錯的。

她并不知道王老爺的政敵是誰。

卿瑤音在王府裏住下了。王老爺好吃好喝的供着,只是……王東強有些不滿意,這明明是他帶回來的人啊,怎麽會變成這樣?誰能給他解釋一下。

王東強郁悶至極,到手的美人跑了,如果是跑遠了還可以接受,偏偏就在眼前,自己還不能動手。

什麽計劃,什麽大事,全都是狗屁,心裏面極度不爽的王東強早就把爹爹的忠告扔在腦後。

既然家裏這個只能看不能吃,那他還是到外面樂呵吧。

宜禾鎮的人們最近被王東強鬧得惶恐不安,生怕王東強到自家店裏,有幾家還因為被禍害的太嚴重關門了。

卿瑤音告訴王老爺,要做個圈套,引那人自己進來,需要三十個極美的女子,要排練一曲舞。

王老爺雖然心中有疑惑,但是還是答應了,反正也就這麽幾天,自己還收拾不了一個姑娘麽,實在不行,自己背後還有人呢!

王老爺壓根沒想那麽多,直接答應了。

一時間,王府進了一隊舞娘,長相極美,舞姿動人,有幾家和王家有來往的家族都來過幾次,想要看看這傳說中的舞娘,讓卿瑤音不得不感嘆,現在的家族們消息都挺靈通的呀。

結果都是一樣,無功而返。那隊舞娘被傳的更加神秘了。

第三天晚上,卿瑤音突然睜開眼睛,揚起嘴角,終于來了。

溫良身手靈活的越過一個個屋頂,落在舞娘們休息的那間屋子。這王府政事不怎麽樣,愛好和他倒是差不多,府裏面美人兒可不少。

前幾天的那個美人就不錯,不過可惜了,竟然嫁給王老頭子做小,真是不值,若是我花樓裏,可以當個中堅力量了!

小心翼翼的掀開一塊瓦片,機關動了。

溫良只感覺周圍突然多了許多人,心中暗道,不好!有陷阱。

王老爺花重金請來的高手和精心布置的機關終于不負衆望,成功的捕獲采花賊溫良一只。

卿瑤音用銀針封了他的重要穴道,修為大減,溫良看到卿瑤音很驚訝,怎麽是她?

“好哇,原來是你這個小賊攪得我王府上下不得安寧,看我不殺了你。”

王老爺看見抓到了人,從侍衛手裏搶過一柄劍就朝着溫良劈了下來,溫良就地一滾,險險避過,轉過頭瞪着王老爺。

可以啊,竟然敢對他下手,不錯,他記住王家了!

溫良脖子後面的啞門穴被卿瑤音用銀針一同封住,話都說不出來,十分憋屈,就在他以為今天要大出血的時候,卿瑤音竟然站了出來。

這是啥意思,不都是她的主意嗎?

王老爺正要出口阻止,卿瑤音直接對他傳音道。

“王老爺,你可要想好了,若是此人在你王府裏死了,日後有什麽事情發生可不要怪到我的頭上。”

卿瑤音語氣中滿滿的都是擔憂,一副全心全意為王老爺考慮的樣子。

果然,王老爺想了一下,還真是這樣,于是,王老爺說道。

“看在你并沒有做出什麽特別過分的事情,就将你交給卿姑娘全權處置,日後若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後果自負!”

王老爺氣哼哼的走了。

溫良直接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王老爺做事真寬容,自己的姨娘被人糟蹋了都沒有反應,這已經不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女人了,而是關系到男人的尊嚴問題,如此豁達,他服。

卿瑤音如願所償的帶走了溫良。

并沒有回客棧,而是把他帶到了鎮子北面廢棄的城隍廟。

一到這裏,不論三七二十一,卿瑤音對溫良,卷起袖子就是一頓打,可憐溫良還說不出話來,卿瑤音一拳一拳打的好不歡暢。

等到發洩的差不多了,卿瑤音這才停手,把啞門穴的銀針拔出來,溫良疼得直吸氣。

“江濯在哪兒?”

沒有客套話,一針見血,卿瑤音直接問到。

“說什麽呢,什麽江濯呀,男的女的?”

溫良裝傻充愣,但是眼中一閃而過的震驚還是被卿瑤音看在了眼裏。

“江濯,練器師江濯。”卿瑤音又重複了一次。

“不要再說你不認識,我既然找上你就一定是确定了什麽,采花賊。”

溫良淡定的站在那裏,笑了一聲。

“我有兩個問題。”

“說。”

“你是怎麽知道我是采花賊的?還有,你怎麽看出來王府的事情就是我做的?”

溫良怎麽也想不通這一點,按照道理來說,他那天做的很嚴謹,包括四姨娘,他也下藥了,恐怕四姨娘現在都不知道他的長相。

“那天你擄走我,我只不過是順手撒了點茵花粉而已,無意間又看到王府的四姨娘身上有茵花粉的痕跡。

兩件事情連起來一看,很容易啊。”

“你怎麽看出來的?”

溫良繼續問到。

“兩個問題已經回答過,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卿瑤音好心的提醒到。

“哈哈,想不到,我竟然會栽在一個女人手裏。”

溫良頂着一顆腫了的腦袋,雖然氣氛很煽情,可看起來還是毫無美感。卿瑤音靜靜地看着他,沒說話。

她今天一定要知道江濯在哪!

第 23 章 是個人才!

此後,一個小時車廂裏沒有一個人說話。

他們的心裏陰影面積,已經達到愛因斯坦都計算不出的程度。

随着時間的流逝,高鐵到達目的地。

泉省省會,天泉。

車廂出入口門打開,衆人走出車廂。

淩霄剛下車,一擡頭就看到一個長相英俊的男生舉着一個大牌子。

上面寫着幾個大字:蘇瑤,我愛你!

淩霄下意識地看向蘇瑤,就見蘇瑤的臉色很難看。

在她身旁的張蕊見狀,立刻說道:“瑤瑤別着急,我來對付他。”

蘇瑤勉強笑笑,點了點頭。

淩霄聞言,臉上挂上一絲略有所思的神情。

那名舉着牌子的男生,也是看到了下車的蘇瑤,站在出口處揮手。

南城衆人見狀,不明所以。

蘇瑤張蕊兩人,快步走了過去。

随後走去的淩霄,也不可避免的聽到了三人的對話。

“汪寧,我跟你說過了,我們不合适!”蘇瑤皺着眉頭說道。

那個名叫汪寧的男生,“瑤瑤,你覺得我哪裏不好,我可以改的。”

“別叫我瑤瑤!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蘇瑤說道。

汪寧臉色也變得很難看,道:“蘇瑤,我到底哪裏不好,讓你連一個機會都不給我?”

“抱歉,我對一個同時擁有三個女朋友的男生,實在不想給任何機會!”蘇瑤冷冷地說道。

汪寧反問道:“我個人魅力大,這也怪我咯?”

南城衆人聞言,這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

淩霄樂了,這哥們兒是個人才!

他完全沒有絲毫顧忌,直接就笑出聲了。

汪寧轉頭看向淩霄,冷聲道:“笑什麽笑!再笑我讓你哭!你信不信!”

淩霄一愣,随後笑得更大聲了。

“笑個屁啊!你這個單身狗懂什麽!你要是再笑,哪怕你是蘇瑤的同學,我照打不誤!”汪寧聲音變得更加陰冷。

淩霄不笑了,只見他大步流星走到蘇瑤身邊,伸手摟住蘇瑤的纖腰。

淩霄一臉平靜地說道:“很遺憾的告訴你,我是蘇瑤的男友,她已經名花有主了。”

話一說完,他朝着蘇瑤的臉蛋親了一口。

mua!

這貨不僅親了,還故意把聲音弄得很大。

再看汪寧,整個臉色一變,黑得跟鍋底有一拼。

被淩霄摟在懷中的蘇瑤,身體僵硬,有些不敢相信,淩霄剛剛做出舉動。

淩霄見狀,立刻緊了緊摟住蘇瑤的手。

蘇瑤這才反應過來,臉上浮現出紅霞,道:“汪寧,我已經有男友了,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了。”

汪寧雙眼都快冒出火來了,看向淩霄的眼神怨毒無比。

“小子,我奉勸你,你最好立刻離開蘇瑤,不然的話……”

汪寧話還沒說完,就被淩霄給打斷了。

淩霄輕笑一聲,“不然怎麽樣?”

汪寧沒有說話,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身體湧現。

一道虛影,在他頭頂緩緩凝聚。

“不然我就廢了你!”汪寧獰笑道。

淩霄眼睛一眯,他沒想到眼前這人,居然也是個命魂武者。

省會城市,果然和南城這樣的三線小城市不一樣啊。

第 57 章 拍賣會偶遇青年

第五十六章 拍賣會偶遇青年

“哎呀,老弟,你呀,小嘴真會說話,先進去吧,我給你們提前安排了三個位置,你們直接進去坐在最前排就行了…”

胡某說完話後,朝着身邊的保安指了指,示意保安把張凡他們三人帶到指定的位置…

三人在會議中心裏坐了很久,眼看貴賓一個個都入場了,張凡看了看周圍,卻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處看見了舒雅…

舒雅穿着那天張凡去她家時的那身衣服,看起來清醒脫俗,配上秦瑤這張精致的臉,百看不厭…

張凡看見舒雅後,高興極了,起身朝着後面走了過去,走到舒雅面前,開口叫到:“舒姐,你也在啊?”

舒雅開始沒注意到張凡,聽見叫聲後,擡起頭才看見張凡,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小凡?你怎麽在這裏?”

張凡聽罷,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恍然大悟:“哎呀,你看我這記性,最近我開了個公司,因為有點忙,忘記告訴舒姐你了,你可不要責怪我啊。”

舒雅微微搖搖頭,看着眼前的張凡,豎起拇指開口誇贊道:“不錯啊,小凡,這才一個多月沒見,你公司都開了呀,很有前途啊。”

聽了舒雅的話,張凡一陣笑道,笑聲過後,張凡開口問道舒雅:“對了,舒姐,你怎麽會在這裏?”

舒雅目不轉睛的看着張凡,開口回答道:“這是我燕京市的朋友開的拍賣會,叫我來撐撐場面,我也不好拒絕,就過來了,你呢,你怎麽也出現在這裏了?”

張凡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舒雅說了一遍,舒雅對眼前這個看似幼稚的年輕人有點刮目相看了,一直豎起大拇指誇贊張凡能幹…

兩人聊着聊着,張凡索性把舒雅拉到自己的座位旁邊,和她并坐…

李大傻看見舒雅,完全被這個成熟的女人迷住了,一副色迷迷的樣子,湊到張凡耳朵邊,輕輕問道:“老三,你丫的什麽時候認識這麽漂亮的女人啊,也不給我介紹介紹…”

“滾!”張凡一副沒好氣的樣子看着李大傻,漠視道…

堂哥張少龍似乎也被眼前這個商場的女強人迷住了,目不轉睛的看了舒雅許久,看了半天才發現,舒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張凡身上…

就在這時,前排座位上走下來了一個青年,青年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舉步輕盈,沉穩的坐在了張凡他們隔壁的座位上…

青年剛坐下,身後傳來了一陣議論紛紛的聲音:

“這不是趙大公子嗎?他今天也在啊。”

“對呀,趙大公子的爺爺是抗戰老師長啊,他父親是市委書記,後臺硬着呢。”

“你聲音小點,趙大公子這人脾氣古怪,萬一被他聽到我們議論他,難免會惹來麻煩。”

身後的兩個人議論紛紛,卻不巧被坐在前面的青年聽到了,青年轉過身,歪咧着嘴角,朝着兩人說道:“已經被我聽到了,沒有下一次,再讓我聽到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感覺滾…”

“走走走…”張凡身後的兩人,被青年吓得屁滾尿流的跑出了會議中心…

舒雅見青年如此猖狂,着實看不下去,站了起來,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開口說道:“小兄弟,做人留一手,日後好想見,人何苦為難人,你這種做法容易吃虧。”

“吃虧?”青年還是歪咧着嘴巴,搖搖頭,不屑一顧的看着舒雅,開口威脅道:“少管閑事,不然我連你一起收拾。”

舒雅本來就是那種好強的女人,長這麽大從沒被任何人開口如此威脅着,而且還是當着張凡的面,她感覺自己的顏面都丢盡了,走到那個傲氣的青年面前,開口道:“小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告訴你,你不要覺得整個濱海是你家的,這裏面水這麽深,小心淹死你。”

青年聽罷,拿起電話打了一個電話後,指了指舒雅:“哼,你死定了…”

舒雅忍不過這口氣,想繼續和青年理論,卻被張凡伸手拉了回來:“好了,別和他吵了,今天是來給你朋友捧場的,等拍賣結束後再說…”

青年藐視的看着張凡,開口說道:“小子,算你聰明,別學這笨女人跟我叫板,吃不了兜着走的滋味可不好受…”

張凡自從和韓文東結下仇以後,早就已經對這種莫名的挑釁免疫了,所以任憑青年怎麽顯擺自己,張凡還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完全就沒當回事…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拍賣會正式開始了,這次胡某可算是下了血本了,把自己倉庫裏比較上檔次的原石都拿了出來,這裏原石的價格都是五百萬起價,如果運氣好的話,能開出上千萬甚至上億的翡翠…

張凡事先就帶上了透視眼,所以現場的原石哪些是好貨哪些是水貨,他一眼就看透了…

張凡在四周看了看,最終把目光鎖定在了一塊外表有着大面積裸露的原石上…

他把張少龍和李大傻叫到原石身邊,把準備買下這塊原石的想法,告訴了他們二人,卻不料想引來了張少龍的一陣嘲笑:“凡凡,你是不是傻了啊,人家這是拍賣,現在只是讓你觀賞,等會兒胡總才開始逐個拍賣,現場不可能就你一個人看上這塊原石吧?價錢要拿捏得穩,別一口就擡高價,最後吃了啞巴虧都不知道…”

聽了張少龍的話,張凡似乎也學會了點技巧,朝着張少龍點了點頭…

舒雅心裏還是有點不高興,但不知為何,看見張凡以後,心裏再怎麽生氣,也不想表現給張凡看到…

“小凡,在看什麽呢?”三人正看的入神時,卻沒料想舒雅也走了過來,開口問道…

張凡轉過身,笑眯眯的看着舒雅,開口道:“舒姐,在這裏看看這些翡翠原石,你如果有興趣也可以買一塊的,搞不好就因為一塊原石,你的身價瞬間就上億了…”

舒雅聽罷,朝着張凡擺了擺手,指了指眼前這些原石:“我對這些個石頭不感興趣,也不敢随便亂投資,我可聽說賭石界裏有句話,叫一刀窮,一刀富,這不夠專業,運氣不好是要付出代價的…”

第 14 章 閑言

月娘跟着林大磊下了幾次的地,村子裏便有閑話出來,只說林大磊看中了人家小姑娘的樣貌,又見人家是孤身寡人,便欲強行霸占。

這話說的有模有樣,再加上王麻子幾人的胡編亂造,以及王嬸言辭間的暧昧,倒像是真有其事一般。于是每日出門的時候,那些大媳婦小姑娘的都在用那種鄙夷和不屑的眼光在林大磊和月娘身上來回打量,有些不懷好意的單身漢子便拿賊溜溜的眼睛在月娘身上來回的瞅着,還帶着淫.笑,見月娘看過來時,便抛個媚眼過去,很是惡心。于是月娘每次出門,見這些人在路邊,都不敢再擡起頭來。

大磊本不在乎別人說他什麽,反正這些年也是這樣過來的,多一條是非少一條是非對他來說已無甚關系,可是要是因為他的緣故累了人家好姑娘的清白,卻是他的不是了。

只是無論如何,這些閑話是管不住的,人家又不來他面前說,也沒有解釋的機會,縱然解釋了估計也沒有人會信,于是大磊很是犯愁。犯愁的他發現月娘也整天耷拉着個小臉,不再像前幾日那樣偶爾活潑一下,連笑容也不怎麽有了。

這日月娘沒有跟着林大磊下地,只因為每次從地邊上過的時候,那些有媳婦沒媳婦的漢子都在用一種她很讨厭的目光掃視着她,從頭到腳,連根頭發絲都不放過,偶爾還冒出一兩聲不懷好意的笑,讓她感到害怕。

她不願下地,林大磊自然不會勉強她,只是也不敢扔下她一個人待在家,于是便拿出木柴來砍柴。

月娘就怔怔的看着林大磊砍柴,心思卻空空的。她這發呆的樣子被前來串門的王嬸看在了眼裏,卻成了含情脈脈妾有意了。

王嬸先看了眼揮舞着斧子的林大磊,雖說是年歲大了那麽一點,倒是一個有氣概有擔當的漢子,又長的威武雄壯,人高馬大的,看起來甚有安全感。

再看坐在一旁娴靜乖巧的月娘,長得眉清目秀,嬌嬌嫩嫩的仿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似的,又有一雙水靈靈的會說話的大眼睛,甚是可人!

這倆人,怎麽看怎麽般配!

王嬸笑眯了眼睛,她當了大半輩子的媒婆了,還沒見過這樣登對的!

“大磊,砍柴呢?”王嬸笑着走上前去搭讪。

林大磊砍完手下這一根柴夥,停下手來,擦了擦頭上滲出的汗水,點頭應了一聲。

王嬸又道:“今兒個怎麽沒有去地裏,莫不是地裏的活都幹完了?”

這其中的因由他自然不會告知外人,于是便含糊道:“差不多了。”

“哎呀,長得高大力氣就是好,幹活這樣的麻利,不像你王叔,幹不到半個時辰便嚷嚷着累死累活的,一點用都不中。”說完,她又看了眼在旁邊聽他們說話的月娘,走上前坐到月娘身邊,對大磊道:“上次要你去我那拿些棉花來的,卻是又忘了不成?這眼看着都要立冬了,你還讓人家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穿如此單薄的衣裳不成?”

林大磊聽她如此說,倒是十分愧疚,前幾日一直在忙地裏的活,這兩天又傳一些風言風語,倒真是把這事給忘了。

王嬸見他這神情便知他是一時忙忘了的,只作出一副埋怨他的樣子:“你看你,如此粗枝大葉的,如何照顧的好人家小娘子,我看你們這些大老爺們都是一個通病,總是容易忘性,一點也不牢靠。”

林大磊性子本就有些悶,見人這樣說,也不知如何搭話,便只站在那聽着。

月娘卻是心疼他,便小聲的為他辯解道:“不是的,他……很好,也很細心,只是這幾日事情有些多,一時想不起來罷了。”

“好好好,我不說他了。看看,我才不過說了他兩句罷了,就這麽心疼起來了。”王嬸打趣道。

月娘卻羞紅了雙頰,連連擺手解釋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王嬸順勢拉住月娘的手,對大磊說話,眼睛卻看着低着頭的月娘,“大磊啊,這也是你的福氣來了,這多好的姑娘啊。行了,我也不多說了,你看這小姑娘家的,整天住在你這漢子家裏,已經夠委屈的了,還不讓人家串串門,與鄰裏多多走動走動。不如就跟我去我家裏玩兒會罷,左右也無事。”

林大磊本就對她暧昧不清的話有些反感,現下見她又要把月娘帶她家去,直覺便想拒絕,但是又聽她說到月娘委屈,心想自己的确委屈了人家,平時除了跟他去地裏,哪都沒去過,還是個孩子的年齡,也會有愛玩的時候,他怎麽能因為怕這怕那約束她呢?若有人敢打她的注意,他只管打的那人連想想的念頭都不敢有。

王嬸見林大磊有些松動,繼而道:“瞧你那護犢子的模樣,我還能吃了她不成?你總不能把人家關在家裏一輩子吧?放心,我等下就把她原原本本一根汗毛都不少的送回你手上。”

話已說到這份上,林大磊自然不好再說什麽拒絕的話了,他看了眼月娘,見她臉上沒有反感,想着她也許是憋悶了,出去玩玩也好,不過,他皺了皺眉,對王嬸道:“她年齡尚小,許多事情自然不懂得,可是我卻不能欺了人家去,所以,那種話,還是莫要再說了。”

王嬸挑了挑眉,看了看一臉不滿的林大磊,又瞧了瞧低眉斂目不吭聲的月娘,心想,難不成還是妾有意郎無情?

這可真是稀罕!

林大磊板了臉色,王嬸自然不敢在獅子頭上拔毛,便不再繼續往下說了,只拉着月娘往自己家去,一邊還問着月娘的繡工如何。

月娘本以為只有王嬸一人在家,不曾想還有幾個婦人。那幾個婦人見月娘走了進來,均是兩眼放光,一臉的好奇。先是把月娘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邊,再就是上前誇贊起來月娘的肌膚,誇完肌膚誇身段,誇完身段又說起月娘被林大磊從河裏打撈起來的可憐身事,最後才終于繞到她們一開始便想問出的問題:“大磊,待你可好?”

本來吵吵鬧鬧的屋裏,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俱都斂聲屏氣的等着她的回答。

月娘擡眸掃了眼這群人,有眼中帶着好奇的,還有略帶鄙夷的,還有看熱鬧的,想必都是聽了那些閑話跑來聽八卦的吧?偏那王嬸還親自把自己給哄了來,真是難為了呢!

王嬸見月娘臉色很難看,心知惹了她不快了,便打着哈哈道:“來來來,都先坐下,坐下邊做活計邊說話。”

衆人坐下後,王嬸又指了一個婦人向月娘介紹道:“這是村裏的李大娘,咱這個村裏啊,就數她的一雙手最巧了,那些鎮上最時興的款式的衣裳,她都能做的出,想要新樣式的衣服,找她準沒錯!”

月娘擡眼看過去,那個婦人頭上插着一柄梳篦,上身穿着荷葉花紋的短襖,外面罩了一件桃紅的半新不舊的比肩褂,下身穿了一條紫绡翠紋裙,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年紀,想必是一直待在屋裏做針線活,鮮少下地,故而比其他幾位婦人白淨一些。

那婦人面容看起來還算和善,對月娘笑着點了點頭。

月娘報以一笑。

王嬸便又指了她旁邊一位身穿玫瑰紫對襟直領褙子的婦人,道:“這位是劉大嫂子。”

大約二十三四歲,在這群婦人裏面年紀最輕的,其他幾位都是和王嬸年紀差不多的。王嬸去取了一些棉花過來,看樣子這幾人都是聚在一起做冬衣的,想起曾答應送與月娘一些,這才去喚了她來。

月娘接過道了謝,王嬸便又指着李大娘對月娘說:“這裏面啊,數她的手藝最好了,我們這些老家夥,學了多少遍,就是學不會,你年紀小,許是能學去一點半點的,倒也是你的福氣,看她那個家夥還敢如此嚣張。”

李大娘橫了她一眼,接過話來:“人家學去的自然就是人家的了,橫豎和你沒關系,你叫喚什麽,莫不是狗仗了人勢去?”

一群人笑了起來,王嬸去擰她的嘴:“我把你個小娼婦,還敢罵到我頭上去,若不是你嫁于了李大,何曾有機會與我平輩!”

有人勸道:“你倆快別鬧了,莫要吓壞了別人。”

王嬸便攆她們:“你們不是來我這拿棉花的麽?如今拿完了怎的還賴在這不走,快走快走,我這小破屋子可放不下這麽多人。”

那幾人本是見月娘來了,想着能不能聽去一些新鮮事,飯後也好有話題閑聊,現下被王嬸一攆,當即撇了撇嘴,不情不願的起身準備離開。卻突然有個臉上長了一顆痦子的婦人轉過身問向月娘:“不知姑娘可曾許配了人家?”

月娘一愣,那人被王嬸推了一把:“你看你問的是什麽話?有你這麽與人講話的嗎?”

那人燦燦的笑了笑,解釋道:“是我不好,我唐突了。只是我身邊有個侄子,如今也到了娶媳婦的年紀,若是姑娘看不中林大磊,或許可以相看相看我那侄子?”

王嬸呸了她一聲,不屑地說道:“做夢去吧!就你那侄子,跟個矮冬瓜似的,還想癞□□吃天鵝肉?估計還不到人家姑娘肩膀高,你少打那沒譜的注意了,正經找個醜的殘的,興許人家還能願意湊合着過呢!”

那人不願意了,雙手把腰一掐,扯着嗓子嚷道:“我侄子咋不好了,再怎麽樣也是個本本分分的人罷?那殺過□□的林大磊就叫好了?我都沒嫌棄她跟過這樣的男人,憑啥嫌棄我家大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