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5 章 僞神獸之死

“統帥部調動其餘機甲,掩護所有運輸機甲和武裝直升機出動,以最快速度,執行縮城計劃!”

所謂縮城計劃,就是壓縮現有四都四十七城的防禦規模。

人屍大戰之前,漢唐的防禦方針,是集中人力和資源固守四都七十二城。

這場慘烈無比的末世戰争打到現在,現在有三座城市,交給了血族。其餘四都六十九城,在第二輪人屍大戰中,淪陷了二十三座……

而每座城市,防禦力量每天都在削弱,每天都有新的城市淪陷。

統帥部制定了一個新的計劃,想把防禦力量,集中到四都二十七城,也就是主動放棄現有的二十座城市。把那二十座可以确定守不住的城市裏的人力和資源,加強到四都二十七城……四都二十七城當中,有九座城市是機甲生産的組裝和配件、軍火彈藥生産基地,乃重中之重,是漢唐補充戰争力量的命脈之城,

絕對不容有失!

但是地面的突圍絕對是異想天開,天空中又有無數七級兇禽肆虐,要把二十座城市的人口和資源遷移出來,也根本不可能。

沒想到,田末設計把白羽鲲鵬困在這個峽谷,竟然有此奇效,它居然能召喚漢唐大陸上的兇禽猛獸來給它做口糧……

這樣的話,喪獸來到此地隔着千山萬水,還會延緩一些時日,而空中的兇禽則會很快彙聚于此,那就等于放開整個漢唐的空域了啊!

這個時候執行縮城計劃,就沒有什麽阻礙了。

甚至,連已經被淘汰的大量直升機,都能派上用場了。

空中沒了兇禽,地面上的屍人魔種和喪獸再厲害,也只能眼巴巴看着二十座城市的數千萬人類幸存者,在空中進行大遷移!

陳偉統帥有點擔心地道:“不殺死白羽鲲鵬,不會給它死魚翻身的機會吧?”

田末獰笑:“它在前面吃食,我在後面給它放血,想死魚翻身……等下輩子!”

統帥部的大佬們都放下心來,立刻忙碌地部署實施縮城計劃。

許久沒露面的華智教授,突然出現在視頻中,滿臉憔悴卻情緒振奮地說:“九級超級機甲……第一臺完美樣機,我們生産出來了!”

田末喜道:“太好了!老爺子真是功高蓋世……我們現在的生産線,一天能生産多少架?”

華智教授說:“八十架到一百架之間!”

田末說:“好!商央統帥,九級超級機甲生産,就拜托你老人家多多費心了!華智教授,立刻把機甲完整圖紙,傳送到西洋戰區!”

說着,轉向靳妩媚和何大壯:“你們要不要先回西洋?”靳妩媚點頭說:“西洋的機甲生産能力比不得漢唐,我們得回去盯着……我和大壯現在帶兩百人回去,剩下的人馬,等把僞鲲鵬徹底消滅之後再走……讓秦觀海給西洋戰區留點火種哦,我的機架精銳戰将,

這次可是全部都拉來這裏了。”

田末點點頭。靳妩媚帶來的五千西洋戰隊,目前戰損也接近兩千了,一會他會交代秦觀海,在後續大戰中特別關照一下西洋戰隊。若是讓西洋戰隊戰損過半,恐怕西洋戰區真的要傷到元氣士氣了。

當下,靳妩媚和何大壯機甲升空,聯絡已飛到附近城市補充彈藥的兩百機甲戰隊,立即跟她們返回西洋戰區。

接下來,田末指揮皮俠客戰隊和鬼族三巨頭,對白羽鲲鵬實施“掏肛”戰術,在它尾腹兩端,各挖兩個十米寬的大洞……讓這只僞神獸在前面大進食,後面則大放血,休想有死魚翻身之機!

這項工作說來簡單,實際也是充滿危險……白羽鲲鵬尾巴随便甩一下,被它掃到的話,七級重裝機甲也得給拍扁。

人多了來做這件事都沒有用。

好在這裏,都是人類的超級悍将,田末和李晶晶兩個,用仙劍給白羽鲲鵬尾腹切開直徑十米的口子,其他人再用甲劍劈斬掏挖,足足幹了幾個小時,避過白羽鲲鵬幾次擺尾掙紮,才大功告成!

兩端十米直徑的血洞,流出的腥臭惡血,直接在峽谷裏,彙成一條臭氣熏天的血河。

以白羽鲲鵬的智商,也應該知道,它被人類“臭蟲”算計了,永遠也不可能傷愈恢複了。但求生的本能,仍然驅使它,繼續召喚這片大陸的喪獸兇禽來給它吞噬,茍延殘喘。

完成此事,田末也讓血族三巨頭離開,回他們的城市指揮戰鬥。

兩萬機甲戰隊,在秦觀海指揮下,花了五個小時,終于将黑羽鲲鵬轟殺,最後投下大量的固體燃燒彈,焚燒它漂浮在海面上的屍體。

這場大火,足足燒了五天五夜才熄滅!

這慘烈一戰,三萬五千多架機甲,戰損一萬兩千多架,超過三分之一!

唯一保存完整的戰隊,是喬欣欣和索菲亞率領的一百人紅粉戰隊,她們只參與了遠距離炮火攻擊,秦觀海始終讓她們拖在戰場外圍最安全的區域……

喬欣欣和索菲亞雖然好戰,也明白如此慘烈的戰役,她們上前也是送死,發揮不了什麽作用。這一戰,她們就當是來觀摩的了。

西洋戰隊後面基本沒什麽損失了,三千架機甲返回了西洋戰區……他們的戰損比例,比漢唐機甲戰隊還要高!

不是秦觀海排兵布陣上要犧牲西洋人做炮灰,而是這些西洋機甲兵太彪悍,在他們的女王陛下面前太想表現自己,縱然戰死也是無怨無悔,活着的也沒有一句怨言……

田末特意為這三千凱旋的西洋戰隊送行,向他們表示崇高敬意。

這五天時間,基本上,田末跟皮俠客戰隊,都是守在白羽鲲鵬附近渡過,主要是觀察白羽鲲鵬身體恢複狀況,防止它死魚翻身。

白羽鲲鵬的羽毛,漸漸長齊,羽翼豐滿的它看上去,體型仿佛又大了一圈。整個峽谷,遠遠望去,它豐滿的羽毛,堆成一谷白雪。

五天之內,上千萬只兇禽、數億的喪獸,從漢唐各地,甚至是從印支境內,被它召喚過來,主動投入它的吞天大嘴成為它的口糧。

可惜它吃得再多,也不過是長肉長羽毛而已,絕對長不了力……白羽鲲鵬尾腹下面兩個十米直徑的恐怖血洞,不停流出的喪血,在峽谷裏淤積成一條綿延數十裏的血庫!

第 396 章 救兵

金梭上面的光彩全部消失,快速地下沉,萬幸的是,它在燃燈的攻擊下,依然沒有被損壞。裏面的兩個人也都昏迷過去,躺在金梭裏面,沒有一點生息。

最後,金梭一直沉到海底,然後,插入泥沙之中,被完全掩埋起來。整個金梭,裏裏外外,一片死氣沉沉,沒有一點生機。

燃燈發出了全力一擊,看着流星一般向前飛逝的金梭,這才猛然後悔:糊塗,這簡直就是幫倒忙,又送了它一程。

在調息了片刻之後,他又緊追上去,然後,也躍入冤魂海,開始搜索金梭的蹤跡。他斷定,劉辛一定還沒有挂掉,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才行。

燃燈的神識很強大,即使在冤魂海裏面,也可以籠罩很大的範圍。不過,他并沒有察覺到劉辛的氣息,甚至就連金梭散發出的金光也沒有捕捉到。

“怪了,難道這小子駕着金梭逃了?”想到上次綴在金梭後面兜圈子,燃燈心中惱怒無比,飛快向前方搜索過去。而此時,劉辛在金梭裏面,正向海底沉去。燃燈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追蹤的目标其實就在腳下不遠。只是因為金梭受損,裏面的人昏迷,沒有一點可供查找的根據。

當劉辛睜開眼睛,恢複知覺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之後的事情。他活動了一下身體,渾身散架一般,絲毫使不出力氣。

外面一片漆黑,劉辛也無法運轉神識查看。推測一番,劉辛覺得大概在冤魂海下面的泥沙中,心中這才稍稍安穩一些。

當務之急,是恢複仙力再說。劉辛取出一粒丹藥,塞進口中,然後,就開始運功。幸好,除了仙力消耗過劇之外,劉辛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在丹氣的滋潤下,體內的仙力在一點點恢複。只是複原的速度無比緩慢,劉辛知道,這是透支太嚴重的原因,只能慢慢來。

過了半天,莊夢蝶也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她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情況,然後也取出丹藥,開始療傷。

師徒二人在海底又修煉了兩天,劉辛的仙力也恢複了平時的一成。莊夢蝶是妖族,受傷也較輕,所以,她倒是完全複原。

就在這時候,劉辛忽然感覺到一道強大的神識掃過,心中不由一驚:不好,是燃燈。

劉辛對燃燈的神識極為熟悉,同樣,燃燈對劉辛也不陌生。在擊落金梭的那天,燃燈和尚一直向前追下去,搜索了兩天,也沒有找到劉辛的蹤影。老和尚還不死心,又轉回來重新搜索。終于,他的神識在海底發現了劉辛的蹤跡。

燃燈心頭大喜,迅速向這邊趕來。金梭裏面的劉辛則暗暗叫苦,連忙運轉剛剛恢複一些的仙力,開動金梭。

可是,令他惱火的是,金梭竟然絲毫沒有反應,很明顯,它被燃燈最後的那一下重擊打壞了。

“這個可惡的家夥,等我恢複之後,第一個就去找他算賬。”劉辛一面發狠,一面思索逃生的策略,因為現在不用他找,燃燈肯定已經向這邊趕來。

不能繼續呆在金梭裏面,失去保護屏障,在這裏就相當于等死。劉辛拉起莊夢蝶,從金梭裏面鑽出。幸好,金梭還沒有壞徹底,要不然,根本別想出來,真就要在裏面等死。

懊惱地看了金梭一眼,劉辛還是将它收進乾坤戒,然後,從泥沙中鑽出,向遠處逃遁。莊夢蝶的修為畢竟比較低,很快,就無法承受海底巨大的壓力。

她渾身的血液如同要噴發出來一般,呼吸也越來越急促,甚至,連體內的空氣都要被壓幹。劉辛只好祭出定海珠,将兩個人籠罩在五色光罩之中。這樣一來,行進的速度明顯降低,而且,還給後面追趕的燃燈提供了明确的追蹤目标。

“師傅,別管我,你自己走!”莊夢蝶也看出,這樣下去,兩個人根本逃不掉。

在這個生死關頭,劉辛無法舍棄自己的愛徒,他一言不發地拉着莊夢蝶,不過,堅定有力的手掌,已經表明他的決心。

一邊向前飛速移動,劉辛的口中一邊發出一種聽不到的波動,雖然這樣做使他本來就不多的仙力消耗更大。

關鍵時刻,劉辛終于想起了自己在冤魂海裏面的夥伴——霸王鯨。希望它能夠及時趕到,以它在海裏的速度,應該可以和燃燈周旋。

燃燈已經可以用肉眼看到前面的劉辛,那熟悉的五色毫光,應該就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定海珠。

一絲殘忍的笑意浮上燃燈的嘴角:那小子舍棄金梭不用,說明他已經黔驢技窮,這一次,絕對逃不出佛爺的手心。

于是,燃燈将速度提高到極致,不斷拉近和前面光團的距離。就在勝利在望的時刻,燃燈忽然又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波動正在從側面向這邊趕來,速度之快,比起他來一點也不差。

燃燈心下大驚,不知來的是敵是友。想想自己在仙界也沒有什麽朋友,看來是劉辛幫手的門大。

可是一轉眼,燃燈就放下心來,因為他的神識已經感知到,來的只不過是海裏的一種生物罷了。大概是看到他追趕劉辛,以為是獵物,所以才跑過來湊熱鬧。

于是,燃燈發出一道淩厲的神識,對遠處的大家夥發出警告。這麽大塊頭的家夥,靈智一定也會開啓,燃燈相信,它一定會知難而退。

出乎意料的是,自己的警告完全沒有起到作用,那個大家夥已經越來越近,而且速度也越來越快,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敢破壞佛爺的好事,那就連你一塊收拾!”燃燈心中發狠,他對劉辛恨之入骨,這次絕對不會放棄。

劉辛也感覺到霸王鯨的氣息正在快速接近,于是調整了一下方向,一邊呼叫,一邊拼命前進。剛剛恢複起來的仙力,也眼看又要揮霍幹淨。

霸王鯨碩大的身軀終于出現在前面,它大嘴張開,直接将劉辛和大眼睛所在的光球吞到口中。

莊夢蝶不明所以,忍不住驚叫起來。劉辛則哈哈大笑:“小蝶,不用擔心,是我們的救兵到了!”

燃燈看到劉辛被一頭巨大的海怪吞到嘴裏,他也識得此物,乃是冤魂海中的巨無霸——霸王鯨。看來,這家夥還真把劉辛當成獵物,不過,定海珠還在他的身上,必須奪回來。

燃燈的金缽已經被劉辛奪去,只好祭起一根降魔杵,向霸王鯨打去。降魔杵狠狠打在霸王鯨的後背,直接沒入其中,就跟湖面上投入一個小水滴,對霸王鯨并沒有構成什麽傷害。

收回降魔杵,燃燈看到霸王鯨向自己橫沖直撞過來。面對這個小山一般的龐然大物,燃燈也不敢和他硬碰,只能向旁邊閃避,就連降魔杵也沒發。

霸王鯨實在太大,叫燃燈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他不知道這家夥的弱點在哪裏,所以,也沒有貿然攻擊。

霸王鯨嚣張地從燃燈身邊一掠而過,然後,就向遠處飛快地游去。這是劉辛的命令,依着霸王鯨的性子,一定要和燃燈鬥鬥。但是劉辛知道,燃燈要是認真起來,霸王鯨并不是他的對手。

安穩地呆在霸王鯨的嘴裏,劉辛繼續修煉。只有恢複了修為,才能和燃燈一拼。

燃燈當然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到嘴的肥肉叫霸王鯨搶去,他還以為,這家夥一時貪嘴,劉辛已經變成它的食物,被消化掉了。不過,定海珠一定不會被消化,必須奪回來。

所以,霸王鯨在前面游,燃燈在後面追,雙方速度不相上下,一路向東,沒有片刻停歇。

燃燈不時祭起降魔杵,在後面攻擊一下,可是,對霸王鯨的傷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一來是霸王鯨皮糙肉厚,防禦強悍,二來,燃燈的法寶在水下,只能發揮不到一半的威力,殺傷力有限。

這個時侯,燃燈才想起劉辛的可惡,竟然将金缽給收去。要不然,以金缽裏面的巨大空間,完全可以将霸王鯨收進去,還不是任自己宰割。

不過,燃燈的韌勁十足,他就不相信,這個大家夥能一直不吃不喝,只要它停頓下來,燃燈就可以對它的要害進行攻擊,比如說,可以把它的眼睛弄瞎……

幾天之後,霸王鯨的速度慢慢開始下降,燃燈心中大喜,看來,自己的預料沒有錯,這家夥有點挺不住了。

在霸王鯨口中的劉辛,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劉辛猛然響起收服霸王鯨的經過,不就是和它打持久戰嗎,逼得霸王鯨吃不上東西,最後屈服,看來,燃燈也準備用這個損招。

連忙和霸王鯨溝通了一下,果然,它的氣力消耗太大,需要補充食物。劉辛暗暗焦急:“這個時侯,上哪給你找吃的,再說,一星半點的還不夠它塞牙縫呢!”

莊夢蝶聽了,眼珠一轉:“師傅,給它些丹藥試試?”

“也只好試試,不過,這家夥的身體太大,丹藥少了肯定不能解決問題。”劉辛從乾坤戒中取出一把仙丹,毫不猶豫地扔進霸王鯨的喉嚨。

第 397 章 高手來了

李崇山盡量把火把舉到最高,盡可能的照亮前方的道路。

和第一個闖進山洞的羊骨相比,他是幸運的,手上多了熊熊燃燒的火把,不用摸黑走進去。但和羊骨一樣,他也是不幸的,成了被鬼手指定的探路的卒子,随時都有可能死在山洞內。

“郡王殿下,殿下……”

李崇山邊走邊呼喊起來,渴望找到小郡王的行蹤,也是在幫自己壯膽。

山洞內不僅漆黑,而且也太安靜了,安靜得幾乎一點聲音都沒有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走在這樣一個山洞內,就算沒遇到敵人的伏擊恐怕都要意志崩潰走不下去。

李崇山也不敢走下去,只是想想鬼手的手段,停下來猶豫一會後,不得不鼓起勇氣繼續向前走。

又走了一會,山洞內不知什麽時候起風了,冷咻咻的從身邊吹過,手上的火把搖晃幾下就熄滅了。李崇山又停了下來,心中開始打鼓兩腿直哆嗦。停了好一會,這才咬牙摸黑往前走,不時撞到堅硬的石壁。以他玄武四重的修為,撞幾下自然沒什麽大礙,但心中越發的驚恐。

“殿下,郡王殿下……”

李崇山心中越來越不安,摸黑走了好一會,終于依稀看見前方出現了微弱的亮光,耳邊還傳來什麽人的呻吟,有點像是小郡王的聲音。心中一喜,暗暗加快了速度,冷不防額頭一痛不知撞到了什麽,一時之間有些頭暈眼花。

這是什麽?

李崇山伸手摸了摸,結結實實的,還有些溫溫的,不像是一面堅硬的石壁。

“本公子對男人沒興趣,摸夠了麽?”

一把冷冰冰的聲音,驟然在黑暗中響起。

李崇山心中一頓,這才猛然醒悟,無意中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這個時候,有誰會堵在山洞裏?

很顯然,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擄走小郡王的神秘高手洪淵!

李崇山心中大驚,手腳反應卻不慢,迅速拔出了鋒利的長劍,近乎本能地一劍劈下去。這一劍勢大力沉,可惜,一劍劈空。眼前的黑影就堵在面前,但硬是不知道他是怎麽躲過去的。

“殺,小子,我和你拼了!”

李崇山狀若瘋狂,手中的利劍上下揮舞,漆黑的山洞內霎時間劍光縱橫。

借助微弱的劍光,李崇山終于看清了周圍的情況,果然,堵在面前的正是洪淵。但無論他怎麽努力,手中的利劍始終無法刺中洪淵。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一般人如同瞎子行動不便,洪淵卻是像個蝙蝠一樣來去自如,雙眼閃爍着淡淡的金光,輕而易舉地躲過李崇山的猛攻。

“小子,你不是要大戰一場麽,來呀,有本事就堂堂正正把我殺了!”

李崇山徹底豁出去了,攻勢如潮。話音剛落,突然間腳步一個踉跄,似乎腳下絆到了什麽東西。低頭一看,一截樹根一樣的黑影撲面而來一下子就勒住了他的喉嚨,然後,像條蟒蛇一樣在他身上一圈一圈地纏起來。

“劍術不錯,可惜,修為還是差了點!”

洪淵不知什麽時候到了李崇山身後,一掌拍出,後者就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血氣精華和畢生的功力都化作一抹血光沒入洪淵體內。洪淵蒼白的臉龐,随之明顯多了一抹血色精神一振。

“殺戮和掠奪,果然才是最快的修煉之路!”

洪淵一聲感慨,意猶未盡,霍然昂頭一聲長嘯。

山洞外,一言不發的羊骨突然站起來,旁若無人地走進山洞,把李崇山的屍體默默地拖了出去。看着李崇山幹枯的屍體,霎時間,山洞外的人們臉色齊齊一變。

“你,馬國安,你進去!”

鬼手臉色鐵青,沉聲下令。

被他指定的一個中年人面如死灰,遲疑了好一會,才在人們的注視下戰戰栗栗地走進山洞。

和李崇山相比,他的修為不見得厲害多少,只是年紀大一點經驗豐富一點而已。

馬國安走得很慢,步步為營,邊走邊把鋒利的大刀舉起來嚴陣以待。可惜,再小心也改變不了厄運,沒過多久,神情木然的羊骨又從山洞內把他的屍體拖了出來。和李崇山一樣,身體幹枯,似乎已經死了數百年。人們心頭的恐懼更盛一分,一時之間也顧不上探究羊骨的反常了。

在逆天高手鬼手的威迫下,一個個北海衛輪番上陣,全都一去不回,堆積在山洞外的屍體越來越多。

山洞外,人們惶恐不安的時候,山洞內,洪淵卻越戰越勇。

為了煉化從金發老人身上搶來的寶物定山臂,他幾乎耗盡了元氣不敢和北海衛們硬碰,但慢慢地,掠奪衆多北海衛的力量後精神大振。不僅迅速恢複了元氣,體內的力量波動甚至節節攀升,突破到玄武五重的跡象越來越強烈。打神鞭血光泛動,一鞭抽下去堅硬的石壁上就出現一條深深的裂縫,也有了要再次蛻變的跡象。

這時候,不用洪淵多說,在一旁觀戰的歐陽雪也恍然大悟,明白了洪淵主動約戰的目的。身受重傷被禁锢起來的小郡王肖鋒則面如死灰,心裏越來越沉,後悔莫及。

早知道洪淵如此兇猛,別說什麽角龍女了,就算是傳說中的仙龍女,也不敢染指啊!

接連損失十七個玄武四重的高手後,鬼手和另一個逆天高手終于按捺不住了,這時候,天色也已經大亮。對看一眼,肩背長劍的逆天高手蕭七郎親自出馬,一步一步走進陰森森的山洞。

“蕭大人親自出馬,肯定可以把那小子殺了!”

“一整夜過去了,再不救出小郡王,就要驚動閉關的郡主了。到時,那小子死定了,我們也難逃一死!”

……

剩下的北海衛,簇擁在山洞外,人人臉色緊繃。

洪淵的厲害,遠超了所有人的預料。

這一次,要是連逆天高手蕭七郎都殺不了他,那就麻煩了,大麻煩!

人們議論紛紛惶恐不安,沒人注意到,另一個逆天高手鬼手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不見。

第 395 章 殷正真

“陰陽蠱花鏡”所經之處風暴漸有減弱之象,“補天律”終于不再像要融化了一樣熾熱,這兆示着紅箋他們正在遠離危險。

連番經歷叫姜夕月再次認識到他确實是他們三人中間實力最弱的,不過那既然是師父和她的道侶,姜夕月很快就放下了糾結,目光炯炯盯在了寶寶獸身上,湊在紅箋身邊哈了腰逗弄它:“小家夥,你真厲害,快來給我抱抱,告訴我你怎麽知道的。”

此時“陰陽蠱花鏡”速度突然慢了下來,而紅箋也将“補天律”收入了體內,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凝滞。

姜夕月察覺到不對,慢慢站直了身子,放出神識,在前面不遠處,虛空裏赫然多了個人。

他其實也在移動,只是和“陰陽蠱花鏡”比速度實在算不得快,明明周圍還有那麽多亂流,這人的腳步卻不徐不疾,就像徜徉在自家鮮花怒放的後園裏,如此一來,他就正擋住了“陰陽蠱花鏡”的去路。

這個高手不容姜夕月錯識,正是地魔宗的宗主殷正真。

看這架勢,殷正真到像是專門在等着他們。

姜夕月暗暗叫苦,他不想承認以他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每次見了殷正真卻總有一種老鼠見了貓的感覺,尤其是這會兒,拜師做了別的宗門長老和跑來報信兩件事都使得他特別心虛。

殷正真應當也發現了他們,攸地加快了速度。

“他想做什麽?跟上去瞧瞧。”同魔域的化神們打得交道多了,紅箋對這些大能并不如何忌憚。

姜夕月暗自哀嚎一聲,盼着“生命假面”真有那麽好用,一會兒千萬不要像上次在月魔殿那樣被人認出來。

似乎是發覺“陰陽蠱花鏡”跟得上他,再加上亂流的影響在減弱,殷正真的瞬間挪移越來越快,大約一刻鐘之後,他徹底沖出了亂流,站在虛空,回望深淵。

此時夜叉澤正是黃昏,陰雲被風吹開,露出西沉的灰色斜陽,幾道餘輝自殷正真身後照過來,映得他那張異常年輕的臉半昏半明。

殷正真神情看上去有些高深莫測,沒有對着“陰陽蠱花鏡”施展法術,可他強大的威壓卻自然而然帶給三人沉重的壓力,特別是心裏有鬼的姜夕月和正操縱着“陰陽蠱花鏡”的石清響。

一陣靜寂,跟着姜夕月就見紅箋頗有深意地望了自己一眼,他莫名其妙望回去,悄聲傳音:“幹嘛?”

“說話啊。”紅箋理所當然地催促。

“說什麽?”立志要将自己暫時縮起來的姜夕月瞪大了眼睛。

“有沒有眼色?這個時候難道不該是你這做徒弟的先代師父問問他,攔着咱們是何用意?是不是還要打上一場?”

“啊?”姜夕月頗受驚吓,他搞不清楚紅箋是開玩笑還是來真的,盯着紅箋想由中看出點什麽。

紅箋目光中閃過一絲揶揄之色,傳音道:“放輕松,你越緊張,他越容易看出破綻。再者你也要有所準備啊,他就算現在不知道,過兩天也是會知道的。”

姜夕月沒想到紅箋這會兒還有閑心同他說這些,望了她一眼,心情不禁有些複雜。

“殷宗主,不知有何見教?”紅箋當先開口。

“一個元嬰道修,一個天魔宗弟子,剛剛結嬰,還有一個……”他不知感覺到了什麽,皺着眉頭停了下來。

紅箋覺着姜夕月這時候還能撐住了确實不容易,她笑了一笑,打岔道:“殷宗主,我知道你們幾位化神之前想将我找出來,我在這裏,你看咱們要不要先打上一架?”

“真有種!”姜夕月簡直都要佩服死紅箋了。

殷正真露出了詫異之色:“你要同我一戰?”

他想了想,搖了搖頭,似是對紅箋的提議有些興趣缺缺:“算了吧,既然能從深淵裏平安出來,不必打結果也是明擺着,你們打不過我,我也抓不住你們,左右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紅箋這會兒也覺着累了,能不折騰自是最好,她語氣謙沖,話裏卻又透着一股淡淡的疏離:“如此最好。我等區區元嬰自然不可能是殷化神的對手,也無意與地魔宗為敵,我們要對付的是殺害了離師兄的亂宗賊子藍绛河和厲名,只是就像陰陽宗的那件事,若是有人欺到我們頭上,我等也絕不可能忍氣吞聲。”

“這麽說天魔宗那一個還是景洪天的徒弟?”殷正真露出了感興趣的模樣,“這到有點意思。”

紅箋便有意戳他痛處:“殷宗主之前陪着厲名來這裏涉險,甚至不惜在虛空破裂之時獨自留下斷後,與那厲名必定是過命的交情。”

這也正是叫紅箋覺着匪夷所思的地方,天魔、地魔雖然原屬一家,分開之後關系卻幾如水火,而殷正真和厲名這兩人成名已久,更是連姜夕月都沒聽說過他倆有什麽私交,在魔域這種地方,殷正真雖是化神,若真有這麽好騙,也不會獨掌一宗,坐到如今的位置。

殷正真好似并不在意,呵呵一笑:“交情嘛,到是談不上,本宗主只是覺得他來求我,頗為有趣,就像費老兒求我幫他找尋你們的下落,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整日修煉多麽無聊,不如就應了他。”

真的假的?紅箋覺着殷正真在胡扯,而一旁姜夕月的神情卻在告訴她,還真有可能就是這樣,反正天底下再不會有比他這位前宗主脾氣更古怪,叫人難以琢磨的人了。

所以,接下來這個問題由不得她不慎重:“那以後呢,殷宗主是不是還要幫着厲名同藍绛河做對,與我們為敵?”

殷正真輕輕笑了:“誰知道呢,到時看心情。”

紅箋暗暗皺眉,她覺着有必要和殷正真好好談談。

“殷宗主,說實話我很難相信,他求你你就來了,按厲名現在的處境,他能請得動你,一定是許諾了你什麽。或者說,你想自天魔宗得到什麽?”

“你猜。猜中了我會轉頭幫你也說不定。”

這真是最叫人頭疼的大能了。紅箋一時想不出所以然來,最關鍵的,她到現在還拿不準石清響一意要留在藍绛河身邊是要做什麽,也就不敢向殷正真胡亂應承,她心念電轉,道:“我會仔細考慮的。”

這基本上就是結束交談的意思了,偏殷正真笑道:“你要快些想清楚啊,時間不多,也只有兩三個月的工夫給你考慮。”

紅箋聞言第一個反應便是看來厲名果然是要在“天魔祭”上動手,只是殷正真這消息準确嗎?

“适才在深淵裏他實力大漲,難道發動的時間不會提前?”紅箋索性問出來。

殷正真側了側臉,神情有些認真起來:“據我估計應該不會,藍绛河的第三條聖魂始終沒有顯露實力,他不敢造次,十九要等到天魔宗那個儀式上看清楚了再說。”說話間他輕輕笑起來,越笑越是厲害,“你不了解,厲名那人,你不把他逼急了,他膽子是很小的,哈哈,很小。”

這到是一個重要的消息,紅箋姑且道謝:“多謝殷宗主指點。”

結果殷正真就真得像個神經病一樣笑起來停都停不下,他一邊笑一邊擺了擺手,示意紅箋不必客氣。

紅箋估計着此時“陰陽蠱花鏡”要走,殷正真不會再攔着了,她正要施法,就見眼前那位大能笑着笑着突然身形四散,化為一道流光,即而消失不見,一時不由頓住。

石清響沒見這種場面,驚疑不已,道:“他怎麽了?”

紅箋也沒見過,但她猜得到:“化神分身。”她轉而對呆怔住的姜夕月道:“看來這位殷化神也并非不怕死,厲名知不知道陪着他的一直不過是個化神分身?”

姜夕月回答不出。

紅箋卻隐隐覺着厲名只怕不會知道。一時她又想殷正真剛才不接受挑戰,是确實覺着奈何他們不得,往後都沒必要再打了,還是自忖化神分身,怕一時失手白白損失了修為?

殷正真有意堵了她,到底是想做什麽?

是好奇還是因為發現石清響是天魔宗弟子,并且又收服了魔魂,感覺和他們聯手更有價值?

厲名到底開出了什麽條件?殷正真只是想促使藍绛河和厲名拼命,借機削弱天魔宗,還是另有所圖?

紅箋覺着腦袋裏亂哄哄的,偏偏姜夕月提出來要回地魔宗将自己的飛馬領回來,紅箋便與石清響先回了無名天道宗,通知大夥敵人已走,可以繼續修煉,跟着又由姜夕月帶路,三人跑了趟地魔宗。

反正空間裏有地方,不但是飛馬,還将姜夕月的私人用品、多年收藏全都帶上,往後姜夕月就打算一門心思跟着紅箋和石清響混了。

紅箋沒有再動念去争取殷正真,不為別的,她隐隐覺着,若是石清響的魂魄知道這件事,未必樂意她引得地魔宗參合進來。

忙完這些,紅箋便将姜夕月留在無名天道宗坐鎮,她和石清響再次趕往天魔宗。

“天魔祭”很快就要到了。

第 406 章 老熟人?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現在剛好有一個《鬼滅之刃》的副本缺人,裏面還有你的幾個老熟人。”0031說道。

“老熟人?”顏沖道,“我可沒有什麽朋友。而且這個什麽《鬼滅之刃》的漫畫我也沒看過。”

顏沖雖然沒有什麽朋友,但是敵人卻不少。

而像蘇雁回、費斷鴻這樣關系還算不錯的,只要是碰見了,就主要負責拖他的後腿。

“沒看過不重要,你還害怕這種事兒嗎?”0031道,“至于熟人是誰,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你如果不去,是誰又有什麽關系?”

不知道什麽時候,連0031說話都這麽有哲理了。

而且她說話的語氣,似乎還有點嘲諷的味道。

“好吧,我去。”顏沖點頭道。

怕,他肯定是不怕的。

哪怕對方是徐光遠,他也可以好好地跟他算算帳。

而且因為時間緊迫,這個副本如果不參加的話,他很可能要遭受到處罰。

“我還有多長的準備時間?”顏沖又道。

“一個小時。”0031道,“你可以在拍賣場整理一下裝備。事先提醒一下,這個副本裏面的怪物還是有一定難度的,多準備一些藥品總是好事兒。”

“時間足夠了,”顏沖點頭,“我會好好準備的。”

這個副本有難度……之前那些副本,哪個簡單了?

按照顏沖母親的說法,越困難的副本,收獲不也越大嗎?

顏沖也是在充滿了神怪,一個不小心就會挂掉的《只狼》副本裏面,才獲得了本質的提升,徹底跟同級的人拉開了距離。

一個小時的時間,顏沖其實也買不了多少東西,而且真正能保命的東西,散戶的集市上也不會出現。

至于藥品,雖然說最基礎的傷藥丸大部分已經被顏沖送給徐光遠了,但是顏沖本身并不缺恢複性道具。

藥水葫蘆、神龍露水,顏沖哪怕只是喝酒,也能恢複自己的生命。

不過如果有喜歡出頭的人的話,顏沖不介意再扮演一下輔助的角色。

所以他便采購了一些最低端的藥品,基本都是在一段時間內緩慢恢複生命的藥品,或者其他止血、療傷的東西。

這些東西其實也不錯,畢竟副本裏面産出的藥品,總歸會有一些作用。

但是它們最大的問題就是不同的藥品需要占據不同的格子。

而大部分人是沒有那麽多背包空間的,如果光放藥品的,也就不用幹別的了。

所以很多人都選擇了在回歸的時候帶一些回來變現,而如果再進入副本的話,就要提前清空背包。

但是顏沖根本不存在這樣的問題。

管你什麽藥,我盡管往牧場裏扔也就是了。

所以顏沖用通用幣,很輕易地就采購了一大包,然後随手扔進了牧場當中。

他自己雖然用不上,但0031不是說藥品貴重嗎?

說不定其他的人可能會用得上。

至于顏沖是送給他們,還是賣給他們,那就完全要看顏沖的心情了。

剩下的時間,顏沖掏出了手機,百度了一下《鬼滅之刃》的梗概。

“原來是一個打鬼的故事啊。”顏沖笑道,“怪不得她說危險呢。”

雖然說故事的核心劇情很簡單,只有鬼殺隊和鬼二元對立的關系,但是鬼殺隊的主要成員,九柱,打到最後基本全軍覆沒。

存活下來的那些人,身體也都殘缺不堪。

就連主角自身也損失了一條胳膊和一只眼睛,差點挂了。

可以說是相當慘了。

“那是因為他們之前沒有遇到我。”顏沖笑道,“不就是一些人變的鬼嘛!也不知道他們比殭屍能強多少?”

如果可以的話,顏沖不想讓任何一個柱死掉。

顏沖心裏有了準備,便又去找了0031。

0031把他帶到了27樓的一間安全屋。

顏沖進去一看,裏面果然有熟人。

鄧玉壺、維羅妮卡。

這兩個人好像膏藥粘在了一起一樣,總是成雙入對地出現。

當然,這主要是鄧玉壺的不離不棄。

雖然維羅妮卡的心裏喜歡的是畢羅盤,但是鄧玉壺不在乎。

在他眼裏,維羅妮卡就是他的真愛!

哪怕維羅妮卡一再辜負他,他也不想維羅妮卡受到傷害。

他們兩個看見了顏沖,都是一愣。

“沒想到最後一個補位進來的會是你。”鄧玉壺開口道,“好久不見了。”

“其實也沒多久。”顏沖道,“怎麽,你那麽想我嗎?”

“我想你死還差不多。”鄧玉壺撇了撇嘴。

“來來來,你打我一下試試,看看咱倆誰先死!”顏沖跟着叫嚣道。

“少說那個沒有用的!”鄧玉壺也站了起來,“你敢打我嗎?看今天誰不動手的!”

當然,他們兩個也只限于叫嚣。

在清北大廈裏面,任何攻擊行為都是不被允許的。

維羅妮卡都懶得理他們:“你們盡管叫,能打起來算我輸!”

但是屋子裏面的另外兩個人卻不知道顏沖他們之間的關系,只道他們之間有深仇大恨。

眼看着顏沖都要跳到桌子上了,難免有些擔心,生怕他們兩個一進副本就要內鬥起來。

顏沖嘴裏說着,眼睛卻在暗中觀察另外兩個人。

其中一個少年長得頗為俊俏,顯得比較冷靜。

他背後背着一口雙手古劍,穿着一身中山裝,眼睛一直盯着這邊,似乎随時準備出手制止争端。

另外一個穿得只是普通的休閑裝,看起來也有三十多歲了。

他對顏沖他們兩個則有比較強的畏懼心,似乎生怕戰事擴大,波及到自己。

顏沖又自己地品了一下。

不對!

他不是在害怕他們兩個打起來,而且在顏沖進來之前,他明明神态自若,一副大哥的排場,比鄧玉壺的哔格只高不低。

但是現在的他卻這麽害怕,難道說他是在害怕自己?

顏沖自己地看了看他的臉,越看越覺得熟悉。

如果給他換一身衣服的話……我靠,這不是杜老三嗎?

杜老三,也就是綁架了顏沖母親的那個老板的金牌打手,能夠發出神龜沖擊波。

不過他發出來的沖擊波被顏沖用網球拍打了回去。

所以他對顏沖的畏懼,一下子就可以理解了!

第 406 章 ?硬碰硬更硬

“剛剛那股龐大的查克拉,轉瞬之間就消失了,想來那一擊你的出力雖然駭然,但你的術似乎無法長時間的維持下去……”三代風影的視線緊緊地盯着羽生說道。

他全然不在意自己身後的、發生在“三位部下”之間的戰鬥。

一拳把風影的攻擊砸飛,确實是有些吓人的,然而随後羽生就收起了自己的禁術,這就讓三代風影捕獲到了他的缺點——羽生并不是羽生的女朋友,他雖然勁更大,但好像不怎麽持久。

“你說的很對,我們地球人都能夠自由自在的操縱氣,不過你所在意的我能夠急速膨脹戰力與輸出的方法……其實得算是外星科技了,那叫做‘界王拳’。”羽生很是嚴肅的進行了科普。

有關于自己的忍術的情報,不管是砂隐先前就得知的,還是這位風影大人當場總結出來的,羽生其實不怎麽在意。

“……”

鬼知道羽生在說什麽,三代風影只覺得自己遭到了戲耍,不過他的心态依舊平靜。各種意義上來說,不管是身為忍者的素質還是身為領袖的統合能力,他都能算是一個好風影,換句話說,三代風影鐮倉得算的上是“風之意志的繼承人”。

尤其是比照後來能把自己村裏最能打的人賣掉的那種風影來說,三代風影好像更值得稱道。

在更遠處,還有更大規模的戰鬥正在進行着,然而雨聲和森林隔絕了這一切。

三代風影并不焦急,盡管他此次出擊的原初目的是為了解決木葉的鲛肌大隊,然而現在那已經不是目的了……解決羽生這樣的忍者,遠比解決所謂的鲛肌大隊來的更有價值。

如同浮雲一樣萦繞在三代風影身體周圍的鐵砂,輕輕地抖動了一下,緊接着無窮無盡的鐵針即向着羽生的立足點攢射了過去:

磁遁秘術·鐵砂時雨!

所謂天理循環,有些人也有遭到覆蓋式飽和打擊的時候。

羽生身上湛藍的雷光乍起,他靈活而迅捷的躲避着那些鋪天蓋地的攻擊……雖然密集的鐵針攻擊之中根本沒有給人留下閃轉騰挪的餘地,然而羽生的高速雷遁忍體術足以使得他的身軀能夠在那樣的攻擊抵達之前就先一步完成轉移。

三代風影立在原地,而羽生則一邊閃避着他的攻擊,一邊急速向前,兩人之前的距離無可避免的拉近着。

顯然風影并不畏懼羽生這類忍者的靠近,因為他有着銅牆鐵壁式的“絕對防禦”。

羽生再度探了過來,然後他擡手而起,随即一道光流直接奔向了風影當面。

然而面對雷遁·俱利伽羅的能量沖擊,三代風影淡定自若,他身前的鐵砂即刻塑形,于是一道橢圓形的“鐵盾”就那麽擋在了他的身前。

“鐵盾”的下方則有三根支柱刺入了地面。

嗯,這三根手指頭粗的鐵柱大有來頭,其中一根叫做零線、一根叫做火線、一根叫做地線……好吧,它們都是地線。

于是羽生的雷遁攻擊第一次遇到了這種情況,明明是徑直沖向敵人的,然而在來到了敵人面前的時候卻突然九十度拐彎,刺入了地下。

這……

按照大自然的規律,羽生的雷遁與三代風影的磁遁之間應該是存在相互影響與擾動的關系的,然而現在這種關系顯露出來的時候,卻是一種克制與被克制的關系。

羽生屬于被克制的那一方,理由他自己一清二楚……他的發電功率不夠。

怎麽辦,今天天氣好像挺合适,要試試“雷遁·麒麟”嗎?那玩意看起來好像挺大規模的,然而羽生可從未練習過那等招式,萬一自己也挨了雷劈呢?

明明是忍者之間的戰鬥,卻妄圖利用大氣現象作弊,這不是耍流氓麽?羽生不會麒麟,所以不屑為之。

“自二代火影那樣的強者以來,你是我見過最神速的忍者了,神速的忍者自會依賴這種神速,你果然習慣使用雷遁作戰,然而……速度優勢在應對我的時候稱不上優勢,甚至沒有半分意義。”三代風影開口說道。

咦,這是在稱贊二代火影嗎?以千手扉間廣為流傳的陰險名聲來說,這種敵人口中的稱贊實屬罕見。

然而羽生并不同意敵人的說法。

“錯了,我其實是水遁忍者。”

以三代風影的年紀與極為年幼就開始在戰場上活躍的經歷來說,他是既有可能碰到過二代火影的,所以……那就好辦了,風影大人指不定會認識某些術呢。

羽生開始特別不禮貌的對着敵國的軍事司令吐口水:水遁·水斷波!

高壓水刃細長而熾白的激流,如同繩鋸一樣橫打着切向了三代風影的胸口,而三代風影此時同樣以他萬用的鐵砂做防。

水斷波VS鐵砂壁!

頃刻之間,異常刺耳的高頻顫鳴聲就随着水刃與鐵砂的接觸而傳了出來,随後因為熱摩擦與高熱而升起的大量蒸汽也在雨幕之中蔓延了起來。

然而,這次無往不利的水斷波,并沒有奏效。

如果羽生要切割的是固态的鐵石的話,那哪怕面對的是精鋼,水斷波也能夠輕易的将其一分為二,然而不斷運動着的鐵砂卻不一樣……它能以顫動抵消水刃的高壓切割、抵消不掉而被損毀的部分,也能得到即刻的補充。

這防禦确實很無敵,被做成呆板的傀儡簡直虧大了——被機械式的操縱與風影本身充分發揮自己的天資,其中的差距判若雲泥。

所以當水斷波散去之後,除了在風影的鐵砂壁上留下了一片赤紅之外,羽生并沒有得到其他的任何結果。

白霧将兩人的身影籠罩了起來,而在羽生的攻擊結束之後,他立刻身形一矮,然後單手按在了泥地裏:

土遁·土流壁。

一面厚重的土流壁自羽生的身後崛地而起,将他的身軀整個遮擋了起來,然後……就是連綿不斷的篤篤聲不絕于耳。

剛剛那些被擊打出去的鐵砂鋒針,就像是大海之中溯游的魚群一樣,又回到了它們誕生的地方……這是磁遁的二段攻擊。

羽生擋的很及時,不然這一下他就被刺成篩子了。

攻擊與防禦的銜接只在剎那之間,羽生的反應速度姑且不論,此時此刻他再次證明了自己冠絕忍界的結印效率。

開着雷遁用土遁與水遁,也是耍流氓。

…………

另一邊,控制着一個砂隐忍者的加藤斷,在敵人毫不講理的二打一之中倒了下去,但這并不是什麽壞事。

死的是砂隐的忍者,而加藤斷的靈體在被控制者死的前一刻,又那麽飄了出來。

跟個鬼一樣。

第 394 章 二次結嬰

厲名說跑就跑,破裂的虛空之中登時便只剩下了殷正真和紅箋這邊的三個人。

他這麽不講義氣,紅箋很想知道殷大宗主此時做何想法,現在殷正真已經顧不得找她麻煩,兩下休戰,想的都是快些逃命。

只有石清響,仿佛不知道死神将至,仍在心無旁骛地施法,不停催動着血環試圖收服那魔魂。

因為紅箋同他說,其它的不用管,所以哪怕天塌地陷乾坤倒懸,他眼裏也只有這一件事。

挨挨擠擠的魔物飛蹿逃命,即使阻礙了施法也是無意識撞上去,不會再去撕扯那個血環,魔魂有它自己的意識,此時看上去有些倉皇。

紅箋面容冷肅,做主封閉了“陰陽蠱花鏡”和“天魔聖足”,一條不受控制的魔魂,她不再給它随意寄居的機會,要麽一拍兩散各逃各的,要麽它就此屈服,從今而後為己方所用。

随手做了這個,紅箋回到“陰陽蠱花鏡”的空間。

因為虛空破裂,此時衆人所處的空間也開始出現錯亂,忽而變大忽而又被擠壓至很小,姜夕月意識到大事不妙,匆忙叫道:“快跟上他!”

姜夕月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殷正真!

此時接連幾道金蛇劃破漆黑夜空,又粗又長,蜿蜒到了三人眼前,虛空錯了一下位置,圍攏在近處的鬼怪瞬間就有幾只被拖了進去,紅箋這才知道原來這些鬼怪也是可以出聲的,它們被拖走時發出“嘶嘶”低嘯,巨大的黑影拉得很長,叫人徹骨生寒。

随着那金蛇帶起的大片火花熄滅,殷正真在他們眼中已經只剩下一個背影。逃得好快!

姜夕月高喊“跟上他”,是因為他深知自己這位前宗主精通空間法則,在這個破碎的虛空,他們若是緊緊跟上這位大能,說不定還逃得出去。

亂流肆虐,“陰陽蠱花鏡”在這裏做不到輕松一去數裏之遙,紅箋微微眯了下眼睛,仿佛這樣就能看真切殷正真逃走的那條生路。

“陰陽蠱花鏡”搖晃了一下,自原來的位置消失,随即出現在十餘丈外,受湍急的氣流影響,陰陽兩鏡連接處突然發出一連串仿如爆豆般的輕響。

紅箋暗叫:“糟糕!”受外界擠壓,“陰陽蠱花鏡”的空間行将崩潰,而三人一旦暴露在深淵的亂流中,自己和石清響因為不破境還能撐上一時半刻,姜夕月卻經受不住陰氣的侵襲。

不容她多想,三人所呆空間驟然縮小至只他們三個再加寶寶獸都覺着擁擠的地步,寶寶獸發出一聲驚叫,姜夕月呼吸急促,竟似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一道乳白色的光芒自紅箋身上亮起,這光并不刺眼,卻堪堪撐住了護着三人的這個狹小空間。

是“補天律”!這件被紅箋煉化的仙界異寶于千鈞一發之際力挽狂瀾,使得“陰陽蠱花鏡”逃離了毀壞的下場。

石清響喜道:“成了!”

一團黑影疾撲而來,好似慌不擇路,一頭撞入“陰陽蠱花鏡”,正是那條魔魂。

“補天律”柔和的光芒映照下,魔魂圍繞石清響的身體在不停轉着圈,它能突破紅箋設下的障礙進來“陰陽蠱花鏡”,就說明它與法寶的主人建立起了某種聯系。

石清響施法成功,這條魔魂終于被他收服,它此時不停圍着石清響轉,乃是想等他給自己安排個去處。

這半天紅箋催動“陰陽蠱花鏡”追着殷正真已經逃出去不短的距離,魔魂再不來降,她就只能将其丢棄在這裏。她估計着石清響收服了魔魂之後仍要将它安置在“天魔聖足”裏,如此也算這一趟有了不小的收獲。

紅箋正做如此想法,突覺體內“補天律”猛地跳了一下,緊跟着剛剛穩定下來的空間波瀾陡生。

一道道氣流改變了先前的方向彙聚而來,這些靈氣有原本屬于“補天律”控制的,也有來自外邊深淵的,瞬間它們便彙聚到一起,如同龍卷風一樣裹住了“陰陽蠱花鏡”。

随着大量靈氣貫注下來,紅箋登時醒悟,面露驚詫之色望向一旁的石清響。

這個時候,在這個極度兇險的地方,石清響竟有機緣克服了先前失去魂魄帶來的缺憾,他要再度結嬰了。

這是好事,可也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風險。

虛空已然破碎,本已經很難尋找出此間的規律逃生,再加上石清響結嬰勢必引起靈氣風暴,誰都沒有辦法估計到下一刻這深淵會變成什麽樣子。

石清響拿着“天魔聖足”的手抖了抖,臉上不由地露出了踟躇之色。

即使是以他那不怎麽豐富的經驗,也能判斷出這實在不是結嬰的好時機,不然就放棄了吧,先離開這裏,結嬰以後總還有機會。

便不通過“陰陽蠱花鏡”去感應,紅箋也猜得到石清響正在做着什麽取舍,畢竟二人相處這麽多年,她守着石清響從懵懵懂懂恢複到如今這個樣子,對他最了解不過。可她更知道石清響這二次結嬰的機會來得多麽不易。

他們在商傾醉的墓穴外邊整整修煉了二十年,紅箋晉升到元嬰中期,而石清響的修為卻幾乎停滞不前,機緣總是同風險相依相伴,也許正因為眼下這麽危險,他才有了結嬰的可能。

錯過這一次,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

未等石清響做出放棄的決定,一旁紅箋已斬釘截鐵替他拿了主意:“全力結嬰,剩下的你別管,交給我!”

不知道為什麽,只聽到紅箋這句話,石清響便覺着焦躁的心緒一下子沉靜下來,他合上眼睛,似乎真就和紛擾混亂的外界徹底隔離開,将一切,連同自己的生死,全都交給她了。

這時候,已經來不及再有太多交流,紅箋甚至沒有時間同一旁吓呆了的姜夕月解釋,她擡手祭出了一張“大造化符”。

這東西所剩無幾,但也只能先顧眼前。

紅箋感覺得到,就在并不遙遠的地方,甚至就在十餘丈外,到處是坍塌的虛空,這是一個将要徹底毀滅的世界。

若非“補天律”,他們眼前的這一小方天地也無法保住。

外邊是劇烈翻湧的黑潮,根本看不到方向,更不用說找尋殷正真。姜夕月今天受了太多驚吓,刺激過頭這會兒反到冷靜下來,他怕驚擾到石清響結嬰,悄聲道:“怎麽辦?”

虛空越塌越快,很快就要輪到這裏了,也許下一刻,他們三人連同這“陰陽蠱花鏡”就會被卷走,留下必死無疑,可逃命的話要往哪個方向逃?

“賭運氣吧。”紅箋說完,毫不猶豫抱過了寶寶獸:“寶寶,你來指路,咱們沖出去!”

姜夕月聞言一口氣沒提上來,引起了一陣劇烈的咳嗽,可叫他沒想到的是那只寶寶獸真就擡起前爪“吱吱”指了個方向,跟着空間一陣輕微的搖動,顯是紅箋施法離開了原先的位置,姜夕月心頭砰砰而跳,不管怎樣,他們沒有被撕裂,還都活着。

就見寶寶獸東一下西一下随手指引,“大造化符”閃爍着法陣的光華,紅箋全力催動“陰陽蠱花鏡”在亂流中掙紮翻滾,奪路而逃。

在他們身後,濃重的劫雲與亂流交雜,像巨大的怪獸緊緊咬住不放,轟隆隆的悶雷聲忽遠忽近,整片整片的虛空随之塌陷。

稍有差遲,便是萬劫不複。

姜夕月明明什麽也沒做,偏覺渾身說不出得疲憊,索性坐在一旁,瞪眼呆呆望着紅箋,盤算着他們一行在這場浩劫中還能堅持多久。

空間如此錯亂,即使是紅箋也不知道他們逃到了什麽地方,距離逃出深淵是近了還是越發遠了。

不知過了多久,“大造化符”早已失效,紅箋覺着聚集起來的劫雲逐漸少了許多,身後似乎也沒有那麽大的動靜,石清響再次結嬰竟似未遇心魔,速度比她預想的要快許多,這眼瞅着就要結束了。

姜夕月也意識到這點,長長舒了口氣,喃喃道:“我的個天,真像做了場惡夢。”

他覺着若不是石清響湊巧結嬰,便不會引起這麽大變故,而這都給紅箋堅持下來了,看樣子他們三個還真有可能就此逃出生天。

最後的靈氣形成漩渦猛然倒灌,“陰陽蠱花鏡”劇烈搖動,紅箋撐到這會兒有些脫力,“補天律”脫體而出,姜夕月感覺到驚人的熱浪撲面而來,一時間這杆長筆樣的法寶發出奪目的光華。

石清響睜開了眼睛,沖紅箋笑道:“好了。陽鏡交還我控制吧。”

紅箋抽暇打量了一下他,關切地道:“不需穩定境界?”

“嗯,不需。”這能力對石清響而言既新鮮,又有種久違了的感覺。不知為何,晉階元嬰使得他渾身一陣輕松,好像自心底搬走了一塊大石,石清響不想追究自己為什麽會如此,現在處境仍然兇險,先逃出去再說。

先前厲名的做法給了他啓發,石清響心念一動,“天魔聖足”便穿到了他雙腳之上,他清叱一聲“走”,瞬間“陰陽蠱花鏡”便移動出去不知多遠。

第 407 章 意外驚喜!

第407章 意外驚喜!

“好俊的太極!”

“剛中帶柔,柔中帶剛,動作緩慢不失美感,出拳出腳,皆是給人一種缥缈灑脫之感,啧啧,根據我對太極研究這麽多年看來,此人的太極造詣,當真是超越了他的年齡範疇啊!”

“難怪明月姐會堅持讓他來表演太極,現在看來,好像還真是沒看錯人啊!”

“據說明月姐為了請他來演出一番,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更是不知道拒絕了多少武打巨星的殷勤,就那黃鳴,聽說現在都被娛樂圈封殺了!”

“……”

看到洪陽在那楓樹下,拳腳武動宛如游龍般的武姿,一道道驚呼贊嘆的聲音,也是逐漸的響徹起來。

太極,華夏之國粹,固然如今已經落寞,漸漸的被人淡忘,但國粹終究是國粹,身為華夏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了解。

就算一點都不了解,此時此刻,有眼睛的人也都能看出來,洪陽的太極非常專業,非常的有深度。和他那年輕的面龐,幾乎是完全不符。

那坐在攝影機後,目不轉睛看着顯示屏的張武,看到洪陽這大開大合時快時慢的太極,臉上也是不由露出驚異之色:“看不出來啊,此人年紀輕輕,一手太極竟是如此絕美。”

張武暗自心驚,能夠打出這般太極的人,斷然不是什麽普通人。回想剛剛他的招惹,也幸好是這叫洪陽的家夥,懶得和他一般見識啊。

想着想着,張武不覺臉色發紅…

而洪陽,此時則是已經完全投入了太極之中。

神醫門弟子,學醫為主,學武為輔,但不管是醫術還是各家武術,神醫門都是不會落下。這太極拳,在神醫門中就是一門必修課。

洪陽七歲練太極,七歲便愛上了太極。

既然癡愛,以他的性格自然是不少下功夫,鑽研、苦練、領悟,十數年的堅持下,也算是造詣不淺,只是自從和尚死後,洪陽就再為練過太極。

因為他的心很浮躁,根本是打不了這般柔和平靜的拳法。

今日,重打太極。

和尚之仇已然得報,洪陽那浮躁的心,似乎也是平靜了下來,再次打起太極,他找回了以前的感覺。

甚至,還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微妙之意,油然而生…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極其的詭異模糊,但卻真真實實的存在着。

洪陽眉頭緊皺,放松自然的打着太極,在追捕這一種感覺。

一套太極打完。

洪陽站定了身姿,在那楓樹之下,筆直如長槍。他劍眉緊皺雙眼緊閉,似是還在尋找感悟那一種憑空而來的微妙感覺。

練了十幾年的太極,洪陽從未有過今天的體驗。

一句話來形容:神清氣爽!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

以往練太極,洪陽都會打的渾身汗水,頗為的吃力。但這一次,他卻是一點不感覺乏力,反而還變得神清氣爽。

并且,他可以絕對肯定,即便他這般輕松,這一套太極能夠造成的殺傷力,仍然是非常可怕的。

“為何會這樣?”

任由秋風騷動,身旁掌聲如雷,洪陽都是恍若未覺,只顧着自己尋找那一種感覺。

想了想,他再次動了起來。

再來一套太極拳!

不遠處的夜明月挑眉,星空般的眸子中,閃過了幾分訝異之色:“這家夥,該不會是在表演的時候,莫名其妙就領悟什麽了吧?”

“領悟?”在夜明月身旁,那女經紀人表示不解。

夜明月淺笑:“洪陽的這一套太極,那是貨真價實的功夫,可不是完全用來看看的。”

女經紀人恍然,難怪洪陽打拳時,會給人一種極其不普通的感覺,原來,這家夥是有着真功夫!

而夜明月則是美眸閃爍,饒有興致的望着洪陽。

她倒是知道,一個習武之人,在實力達到一定高度後,或者是将一套拳法練到極致後,便會領悟出更高一層的意境。

那一層意境,對武者而言,則是擁有着脫胎換骨般的奇效…

“action!”

那張武看到洪陽又開始打太極,急忙讓人再次啓動攝影工序,繼續拍攝洪陽提供的素材。

因為大家都能感覺到,洪陽打第二套太極的時候,明顯是比第一套更為老練,更有欣賞的味道了。

但是很快,洪陽又開始了第三次的太極拳。

“action!”張武再次喊道。

洪陽開始了第四次太極拳。

“action!”

第五次。

第六次。

當洪陽第八套太極拳打完的時候,宛如金秋山這整個山頂,都是忽然平靜了下來。

秋風平息,楓葉不落,仿佛一切都被定格。

洪陽如長槍般的傲立在那楓樹下,雙目緊閉,臉色悠然,竟是有着一種滄桑之感,在他身上緩緩流蕩着。

就像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爺子,但他顯然還不是…

而其他人,除了夜明月之外,此時望着洪陽這邊,卻是臉色全然呆滞,眼睛一眨不眨,瞳孔中,盡是驚駭震撼之色。

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幕堪稱離奇的畫面。

只見洪陽腳下,原本應該是厚厚的楓葉地,此時居然變成了一張太極陰陽圖!楓葉堆集,陰陽魚盤踞,洪陽站在這太極圖之中,莫名有着一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這…這是什麽情況?”有人終于回神,呆若木雞的發出了聲音。

“邪門了啊!洪陽不是一直在打太極嗎?怎麽突然就有個太極圖在他腳下了?”

“好神奇啊!洪陽這是在表演魔術嗎?”

“……”

顯然,現場看着洪陽打太極的人雖說不少,但卻沒有一人注意到洪陽腳下的太極圖,究竟是如何彙聚而成的。

或許夜明月知道,但她沒說。

當然,洪陽自己無疑是最清楚的。

在一道道奇怪驚訝的目光下,洪陽緩緩的睜開雙眼,那漆黑的眸子中,仿佛是忽然閃過一抹空洞和睿智。

宛如,在這短短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裏,洪陽那平凡的靈魂,忽然間得到了極大的升華一般。

他笑了。當那超乎年紀的眼神退散而去,洪陽咧開大嘴,欣喜若狂的笑了:“真是意外驚喜啊,我苦練太極十幾年,都沒能領悟出來的太極意,竟是在今天,毫無預兆的領悟了!”

第 398 章 我不是那種專一的人

只見淩霄微笑着說道:“意中人我是有了,不過三位放心,我不是那種專一的人……”

噗!

現場衆人聽到這裏,都是差點兒沒噴出一口老血來。

你說的都是什麽玩意兒啊!三位放心,我不是那種專一的人……

你瞧瞧!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三名騰龍城大佬聽到淩霄這話,都是臉皮一僵,看向淩霄的眼神就像是見了鬼似的。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生命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神魂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華夏幣+30萬!”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魅力+10!”

“叮……”

淩霄聽到系統提示音,那嘴根本就控制不住了呀,就跟機關槍似的,只管掃射去了。

“……你們三位說的姑娘,我覺得都很好嘛。

為了給三位面子,也為了三位姑娘的終生幸福着想。

我決定了,我把三位姑娘都給娶吧!

畢竟,像我這麽優秀的年輕人,錯過了可能就再也遇不上了!

擇日不如撞日,要不今晚我就和三位姑娘大被同眠吧。”淩霄的臉上依舊帶着溫和的笑容。

如果是光看他臉上的笑容,所有人都會覺得淩霄是個好人。

但是再結合淩霄所說的話,這TMD簡直不是個東西啊!

三名騰龍城大佬被淩霄的話,噎了個半死,半天都是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他們的表情仿佛就是在說:“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三位怎麽不說話了呢?你們不用擔心我。

雖然三個女人一臺戲,但是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如地獄,對吧?

我就是一個這麽高尚、高雅、脫離了低級趣味的。”淩霄一副俠肝義膽的表情。

然而所有聽到淩霄這幾句話的人,都是在心裏罵開了。

你特麽能不能講點兒道理?你管這個叫地獄?

要是這樣的話,我們也想下地獄啊!

不僅僅是他們心裏苦,正在比賽之中的十名陣法師心裏也是苦啊。

本來他們以為一走,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會在他們身上。

結果卻是沒有想到,三位大佬跳出來,再加上淩霄一波騷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是吸引過去了,這讓他們到哪兒說理去。

“咳咳……淩霄小兄弟,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适啊。”黑須老者咳嗽了一聲。

青衣大漢再粗犷,也是扛不住淩霄這波騷話,也是道:“确實有點不合适。”

“我也是這麽覺得的。”瘦高武者如此說道。

淩霄擺擺手,道:“那就是沒事了呗?看來她們與我無緣啊,再見!”

話一說完,淩霄展顏一笑直接離開現場。

這毫不拖泥帶水的離去,讓三位大佬又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圍觀衆人看到這一幕,也是驚嘆萬分。

淩霄好像是一點都不在意啊?這可是騰龍城五美中的三美,就這麽拒絕了?

而離去的淩霄,腦海之中不斷傳來系統提示眼,臉上的表情更是燦爛。

果然,這異界沒有來錯啊,紮心随便紮。

要是有不開眼的二愣子,想要讓來跟他比劃比劃,就會得到青靈宗和李家的下場,美滋滋呀。

第 396 章 龜老

珍寶閣中的小二正在用撣子彈掃屋中的櫃臺。

這珍寶閣看上眼的寶物才會收,收一件寶物就送去龍宮一件,所以寬大奢華的空間裏,光禿禿的,貨架上也是空空的,只有一個散發着淡淡光暈的戒指被放在空蕩蕩的貨架上,約莫是剛剛收上來的,尚未送走。

方蕩境界有限,眼界也有限,看不出那戒指的特殊之處,不過能被龍族收藏,應該不是一般的物件兒。

小二一看就不是人,雖然這小二也有着人的面孔,身材也極為酷似,但那張僵硬的猶如甲殼般的面孔還是證明他不是人。

這小二架子非常大,聽到有人進屋,也不去招呼,繼續在那裏鏽花般的彈掃看上去點滴灰塵都沒有的櫃臺,眼皮都不擡一下。

豪九臉上露出笑容來,熱絡的道:“小二哥,我這次給你送寶來了。”

小二擡擡眼皮看了豪九一眼,又看了一眼豪九身後跟着的方蕩,随後撇了撇嘴,用聽起來格外別扭生硬的語音說道:“你也有什麽東西?”

豪九看了一眼身後的方蕩,幹咳一聲道:“掌櫃在麽?”

正在撣掃櫃臺的小二顯見是非常不耐煩,嘴巴忽然裂開,一直開裂到了耳際,露出內中一排鋒利細碎的魚齒,臉蛋上也出現四道腮裂,一雙眼睛也從眼眶之中突出許多,發出次哈聲響,看上去格外兇殘猙獰。

不過此時屋內傳來一聲幹咳,“叫他進來吧,這次沒有好東西的話,直接将他的金丹取走,這腌臜貨做不成大菜,做盤宵夜小點還是不錯的。”

小二收了一張猙獰面容,繼續專注的撣子撣掃桌面,在他眼中桌面上似乎有着永遠掃不完的灰塵似地。

豪九籲了口氣,低頭對方蕩道:“一會千萬別亂說話。”

說完豪九就帶着方蕩,挑開布簾,進了櫃臺後面的房間。

這是一座茶室,內中一張寬榻上面坐着一個光頭駝背的老者,老者身子很小,約莫只有一米三左右,再加上他駝背如碗,就越發顯得人小枯幹,潔白如雪的胡須在下巴上紮了一個小辮,看上去相當搞笑。

老頭瘦小的堆坐在寬大的茶桌前,相對于周圍的家具,這老頭看上去實在是相當迷你,叫人有種抓回去當寵物養的沖動。

方蕩抽了抽鼻子,對于茶方蕩還是有些了解,畢竟他的一衆祖宗們天天喝茶,全靠茶香來維持自己的神魂不滅,方蕩自從天下無敵後,曾經專門耗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在凡間四處搜刮名茶,一衆祖宗沒少告訴方蕩什麽樣的茶好,什麽樣的茶香,什麽樣的茶對他們的神魂有好處,弘光帝也沒少送茶來,所以方蕩對茶的了解是在潛移默化下完成的。

方蕩現在都有個遺憾,一衆祖宗一直都沒有将關于書房的秘密告訴他,當初方蕩一直都在潛心修行,閉門不出,也不着急問,結果沒想到忽然就成就了元嬰,想問都來不及了,現在看來,要想知道書房的秘密,方蕩還得想辦法回到三濁世,或者進入奇毒內丹去問爹娘才成了,可惜,爹娘恐怕也不一定知道。

方蕩正在心中琢磨,猛的瞳孔一縮,他感到一股力量轟的一下朝他襲來。

似乎此刻他變成了一個蘋果,而那股力量就像是一把刀,要将他一切兩半。

不過,這種力量切割的不是他的肉身,這是一種神念探查,這神念相當強大,正要強行剖析方蕩,将方蕩的一切看個真切明白。

這對于丹士來說,是極不禮貌,并且飽含敵意的探查,平級修士如此觀瞧的話,那九成九都會引來一場生死搏殺。

方蕩當然不想叫對方看穿自己的一切,偏偏這老者的神念強大得無邊無際,方蕩在這切割之力下毫無抵抗能力,方蕩也不想将奇毒內丹暴露出來,所以,方蕩選擇了退。

一退再退,方蕩想要退出這間茶室,不過茶室那輕飄飄的布簾此時卻好似金鐵一般方蕩後背撞在上面,布簾紋絲沒動,方蕩卻覺得後背生疼。

随後方蕩就覺得一道電光在眼前劈過,将自己一劈兩半。

轟的一炸之後,一切恢複如常。

方蕩知道自己被對方看光了,對方實在是太強大了,方蕩不知道對方究竟有多麽強大,但方蕩知道,對方的實力一定遠超五品玄丹境界,至少方蕩施展奇毒內丹的話,絕對不會這麽強,這種感覺就像是被那枯瘦老者按在地上打了一頓一般,毫無還手之力。

駝背老頭此時瞪着一雙圓滾滾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方蕩,一張臉上滿是錯愕和意外。

豪九在旁邊心情忐忑,緊張的注視着老者的臉上表情。

見老者如此吃驚,豪九不由得露出一絲驚喜的神情來,“龜老,怎麽樣品質還行吧?”

龜老震驚的胡子都微微發顫了,一張嘴巴大大的張着,一雙眼睛死死盯着方蕩,脖子卻緩緩扭動,帶動腦袋轉向豪九,随後龜老幹笑一聲道:“不錯,不錯,品質不錯!”

原來豪九所謂的寶物就是他方蕩,方蕩這是遇到了人販子。

方蕩卻似乎對此并不是特別吃驚,這豪九看似豪邁不羁,不知根底的很容易就将豪九當成是一個人物。

方蕩對自己的玄丹比較自信,他偷偷查看過這酒鬼豪九的修為,雖然不方便觀察得太仔細,但方蕩知道豪九的修為頂天也逃不出六品金丹的等級,擁有五品玄丹的方蕩自認為自己随時可以碾壓豪九,才跟着他轉來轉去,同時也是因為在這莫問城有不能殺人的規矩,只不過,方蕩沒想到會突然出現這樣一位龜老。

豪九此時一臉豪氣的走到方蕩面前,拍了方蕩肩膀一下笑道:“兄弟,哥哥我是真想帶你來之前請你大吃一頓,可惜,唉,在這莫問城想要活得下去,着實不容易,不做點什麽,連酒都吃不上,所以你莫要怪我,不過我豪九說話算話,一定請你喝一頓酒。”一邊說,豪九還做出為你的遭遇感到悲痛的神情,看起來真真的一點都不摻假。

見方蕩連聲表情沒有什麽變化,豪九不由得微微錯愕,不過在這龜老面前,他也不怕方蕩會翻出什麽風浪來,豪九看向龜老笑道:“龜老,您看這小子雖然長得一般,但金丹應該還不錯,不知他價值幾何?先結我幾顆雲丹,我買了酒菜與他送行!”

這豪九倒也光棍,說要請方蕩喝酒,還是真的要去沽酒買菜,不過上西樓嘗嘗女金丹丹士的滋味的話語,被豪九自動過濾掉了。

龜老呵呵一笑道:“酒菜我這裏都有,你就不用去買了。”

豪九聞言大喜,這龜老向來吝啬,此時竟然願意出血,顯然是這個家夥金丹品質不錯,貢獻給龍女能夠叫龍女歡愉開心,啧啧,這一次算是撿到寶貝了。

“順子,收了他!”

龜老将手中的茶盞放在唇邊吸溜了一口,外面的小二拿着撣子走了進來,撣子一伸一下就砸在了豪九的肩膀上,一張笑臉的豪九連躲閃都來不及,就被砸中。

小二的撣子看起來輕飄飄的,這一下卻在方蕩耳中炸開一道驚雷,豪九的肩膀直接就被砸塌下去一大塊,将鎖骨都砸斷了,那根看起來輕飄飄的撣子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深深地嵌在豪九的肩膀上。

豪九大驚,連肩膀上的劇痛都顧不上了,“小二哥,你幹什麽?搞錯人了……”

小二那張嘴巴此時再次裂開,臉蛋上的魚鰓大大張開,滿口細碎的獠牙中傳來嘿嘿冷笑:“我看你不順眼很久了。”說着這小二竟然以一種古怪的姿勢猛的一擺動身子,猶如游魚在水中一樣,倏地‘游’到豪九身前,一張嘴巴陡然裂開更大,這一次,這張嘴巴從耳際一直裂開到了後腦勺,咔嘣一聲,一口就将滿臉驚詫不知道怎麽回事的豪九的腦袋囫囵個吞了下去。

方蕩看到這一幕心中震驚,原本以為在這莫問城中,誰都不能殺人,卻沒料到這珍寶閣竟然如此膽大,不光殺人還要吃人!

嘎巴一聲,方蕩能夠聽出這是豪九的腦袋在小二口中生生被壓扁的聲音,繼而咕咚咕咚幾聲,小二喉嚨鼓動幾下,塞得滿滿的嘴巴裏面就恢複原狀了,與此同時,小二的肚子鼓起來一個大包。

小二似乎并不滿意,豪九腦袋的味道顯然并不怎麽樣。

此時豪九沒有腦袋的身軀之中一下鑽出一顆西瓜大小的金丹來。

方蕩此時才知道,這豪九竟然也是甲級金丹,現在一想,甲級金丹丹士竟然如此簡單就被珍寶閣的小二收拾掉,那看起來極不起眼的小二修為該有多高?

方蕩如果用玄丹的修為的話,也能收拾了豪九,但未必如這小二般輕松随意。

還有這個龜老的修為究竟有多高?

豪九的金丹不管不顧朝着房外就跑。

不過,和剛才方蕩的遭遇差不多,豪九的金丹咚的一聲撞在了布簾上,直接被彈了回來。

金丹丢溜溜的亂轉,卻找不到出路,內中傳來豪九驚恐的叫聲:“龜老,龜老,小的做錯了什麽?這家夥我白送給您了,我不要您的報酬了,一顆雲丹都不敢要了,只求龜老開恩,放我一馬。”

龜老淡淡的道:“放你一馬?你已經死了,我也沒辦法放你一馬了。”

豪九莫名其妙的時候,龜老看向方蕩笑道:“耍毒的小兄弟,你說是也不是?”

方蕩聞言嘴唇裂開,憨厚的呵呵一笑,“可惜,我本來想要那顆金丹的,被你攪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