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淩風一番話劈頭蓋臉地砸過來,天聖不滿地抽了抽嘴角,才應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是人間才有的說法,我要是不多拿點,早死得不能再死了。”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找你幫忙。”淩風目光匆匆掃過澹寧,又在周睽身上停留半晌,這才沒什麽好心情地問天聖,“你要什麽?”

“這才對嘛!”天聖嫣然一笑,“我就只想跟你立個契誓而已。”

契誓在魔淵裏簡直到了濫用的程度,沒有契誓,任何魔族都不會遵守承諾。

天聖和淩風在談條件,澹寧一邊聽着,一邊将目光投向了沈冥。

沈冥依舊微微低着頭,站在淩風身後目不斜視。

如果是第一次見到他,無疑會覺得這是淩風最忠心的下屬和臣仆。

忽略他臉上的細小鱗片和猙獰的右手,他有點像澹寧曾經見過的那個好脾氣淩玄臺弟子,卻又多了幾分在人間時不曾出現過的奴顏與卑順。

一時間澹寧竟也不能确定沈冥到底是裝出來的如此,還是他本就是淩風的人。

他總不能臨陣倒戈?雖然魔族沒有忠心一說,但如果淩風知道沈冥曾有過反叛的心思,根本不會容他到現在。

澹寧又隐晦地瞥沈冥一眼,見對方仍沒有反應,轉頭和周睽交換了個眼色,繼續去看天聖那邊。

天聖和淩風的談判已經進行到一半,淩風緊皺着眉聽天聖扳着手指講條件。她已經說完了用周睽換她在人間規劃領地的條條框框,正聊到要如何其他的附加權力。

“嗯……人間的稅款只能有三成歸你,畢竟地方是我占下來的,”她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絕大多數東西,列出的條件可謂滴水不漏,“但是其中的藥石都得是我的。”

淩風的表情越來越差,他顯然并不贊成天聖對人間的想法:“魔族有魔淵就夠了——本來就是從人間來的魔淵,現在還回去做什麽?魔淵本就比人間更适合魔族生存。”

“話是這麽說,”天聖一挑眉,“但你還真嫌魔淵地方大不成?”

淩風臉色沉下來,剛想開口,身後的沈冥卻向前一小步。

“尊主,我覺得魔君的想法對魔淵不無益處,”他的聲音謙恭而謹慎,“您應該還記得我曾經多次提過,人間也該是魔族的屬地……”

“你那套別跟我提了,”淩風粗暴地打斷他,“你和天聖一丘之貉,除了人間不會想點別的嗎?”

沈冥縮了下肩膀,唯唯稱是地退了下去。

天聖反倒感興趣地看了沈冥一眼,又若有所思地眨眨眼睛:“其實最大的問題,是因為你不是個魔族罷了。”

“我們魔族的命都拴在……上,”天聖看了眼在場的淩風臣屬,自信地嘴角一揚,把地平天成四個字省略過去,“只有你是個魔氣灌體的人族。如果有能改變的機會,我肯定也不想讓自己被其他東西影響,你說呢?”

淩風沉默一會,目光在周睽和天聖之間逡巡起來。

難得周睽這個時候還能顯得氣定神閑,他朝淩風攤開一只手,手指做了個慣常的搓火苗動作,卻什麽都沒有出現。

“魔淵地火也是我的了,”天聖得意道,“你打不過我,從我這裏用武力強人估計不太行。”

淩風陰狠地看了天聖一眼。

“行。”他說,“我答應了,立契誓吧。”

人間到底與他無關,天聖的交易他不喜歡,可終究利大于弊。

“果真爽快!對了,還有,”天聖向澹寧的方向點了點下巴,“澹寧能給我留下嗎?你讓我殺他,可我實在是不想這麽暴殄天物。”

天聖話一說出來,淩風立刻神色微變,他好像因為被戳穿有點心虛,不自覺想去看澹寧,又在一半時生生收回目光。

“要不是周睽我根本不會想動他,”淩風說,“但是阿姝……”

他煩躁地搖了下頭:“這件事以後再議,他魔化之前我肯定不會動他的。”

“嗯?”天聖并不滿意這個回答,“那之後呢?”

“實在不行你就把他賞給我,”少女說,“我保證讓他乖乖地不打擾你。”

“你……”淩風氣道,毫無疑問他認為天聖的話對他妹妹是一種亵渎。他索性轉向澹寧,“澹寧,你覺得呢?”

一時間場上所有目光都投向澹寧,按照常理會拒絕的澹寧卻出乎意料地猶豫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邁腿走到天聖面前。

“我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活下去,”他遲疑片刻道,“但如果我活着,我也絕不想以一個……你的禁娈抑或其他差不多的身份活下去。”

“雖然可能有誤會,但尊主到底是我的親舅舅,我也不該以這樣的身份活下去。”

難以啓齒的話說完,澹寧深吸一口氣,朝天聖伸出手:“如果你真的想讓我活下去,就該把我的武器還給我。”

淩風在一旁驚異地哦了一聲,聽音調竟是贊許的意思。

“陰陽刃是個好東西。”天聖不舍地抿了抿嘴,又擡頭去看澹寧。

青年的眉目低垂着,半魔化的妖異面容因為他的神情而多出幾分不情願的清冷意味,又的的确确是她見過最好看的。

“那好吧……”天聖頓了一下道,“東西給你。”

她手中驟然出現了一把黑白雙色的短刃,輕輕将它放在澹寧手上,又趁機輕輕拉了一下澹寧的手,方才覺得失去陰陽刃的難過得到了一丁點彌補。

澹寧僵硬了一下,拿着黑白短刃離開。

幾十年的使用過後,他對黑白短刃何其熟悉,根本不用掂量,就已經察覺出它比之前重了非常少的一點。

這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重量卻舉足輕重。

澹寧回到周睽身邊,繼續看着淩風和天聖交涉。

“那澹寧的事也就這麽說定了,”天聖說,“這可是他自己選的。”

“那便這樣吧,”淩風很快嘆口氣道,“不過關于他我只能答應你讓他活着,魔化之後想做什麽還需要他自己來選。”

“各退一步?也可以。”天聖爽快地拿出一支書寫咒法專用的筆,“立契誓吧!”

淩風接過筆,毫不拖拉地開始寫咒文。

雖然和天聖達成了協議,周睽現在也沒有逃脫的機會,但他深知夜長夢多的道理。天聖是個從心所欲的魔族,周睽更不能掉以輕心。

早日把周睽神魂驅散了,将他的身體與法力煉成可供自己使用的新身軀才是正事。

然而淩風剛寫了幾筆,天聖突然問了他一個問題。

“不過有件事我剛剛一直沒有想明白,”她說,“為什麽你給我的信,落款是沈冥啊?”

沈冥的臉色當即慘白如紙。

與此同時,澹寧的黑白短刃從他手中掉下,澹寧伸手想去撈,下一刻它卻已落在地上,發出“叮啷”一道刺耳的尖聲。

第 78 章 ∶驅魔之血

當何飛咬着牙點開了圖片後,首先映入他與程櫻眼簾的是一名女孩的半身照,照片裏的人是個極為為漂亮的大美女,看長相也就20歲左右,尤其是那雙大眼睛更是充滿了可愛的青春氣息..

看到這裏,何飛與程櫻二人便立即紛紛皺了皺眉頭,那是因為不管他倆如何打量,這個女孩在以前都絕對沒有見過,并且也看不出這幅照片有什麽特別的。

不過,就在二人神情不解的時候,下一刻屏幕裏的照片竟然産生了變化!

只見照片裏的那名大美女竟然開始逐漸的老化!是的!先是臉上的皮膚慢慢變得松弛然後眼角的魚尾紋出現,接着美女的肌膚居然也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快速幹癟,而頭發也慢慢的從烏黑逐漸轉換成了參雜着些許白發,最終完全變成了白色,接下來老化的速度更快,如今已經完全變成一副老太太摸樣的女人依舊持續老化,這時候照片裏人的那滿頭的白發依然繼續脫落,本就布滿皺紋的幹癟的臉也仍舊繼續幹癟…随後牙齒開始脫落,然後眼珠也開始幹癟并迅速脫落..

最後…照片裏的美女就這樣逐漸變成了這副極為恐怖駭人的半骷髅的樣子!

何飛與程櫻二人幾乎都是流着冷汗看完的,因為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幅照片居然還是個動态圖!

“這圖片…居然會動!?難道是GIF動态圖?”

程櫻神情疑惑的看着何飛并說出這句話後,何飛卻僅僅只是搖了搖頭卻沒有說什麽,因為現在的他正在努力的思考着一個問題。

(原來如此,之前的受害人之所以會如此害怕,看來與這幅會變化的照片有極大的關系,不過卻有一點我暫時卻分析不出來…那就是鬼為什麽要給被保護人看這張圖呢?這和之後的殺死被保護人之間又有什麽關系呢?)

然而就在何飛沉着思考的同時,也就在下一秒…猛然之間卻突然從手機裏傳出了一聲女人極為響亮的惡毒嚎叫聲!

——你逃不掉的!淩晨2.00,我會來取你的命!!!

“呀啊啊啊…我草!!!”

由于何飛一直在集中精神思考,所以觸不及防之下頓時就被這聲凄厲的怒嚎聲給吓得心髒猛地一顫!随後身體便不由自主一抖,手機也沒拿住…掉在了地上…

“呼呼呼…”

“哈哈哈!你看把你吓的,這可是我頭一次看到你這樣啊,真有意思!”

看着坐在沙發上正在大口喘着粗氣的何飛,同樣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吓了一跳的程櫻先是拍了拍胸口,随後就對着何飛哈哈大笑了起來并同時說出了上面那句話。

(程櫻啊程櫻,都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笑得出來,你的心到底有多大啊…)

雖然這麽想,但何飛卻有些臉紅,是的,怎麽說如今的何飛也算勉強經歷過風浪的人了,而此刻竟然被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吓成這樣,不過目前的何飛可不想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所以他先是對着程櫻翻了個白眼,緊接着就對其問道“剛剛…手機裏傳出的聲音是不是說淩晨2.00的時候鬼會來殺人?”

聽到何飛的問題後,程櫻也立即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是的,剛剛雖然我也被吓了一跳,但是聲音的內容我卻是聽得很清楚,就是在淩晨2.00的時候鬼會來殺田蘭蘭。”

從程櫻的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何飛默默地點了點頭而後看了下時間…

還剩下不到4個小時…

想到這裏,何飛便将目光望向了卧室的門上…

幾秒種後,何飛将目光從門上收了回來,随後伸出手從兜裏掏出了上次張虎送給他的那盒香煙與火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後便啪的一聲點燃了香煙,接着就深吸了一口開始噴雲吐霧起來,另外他在抽煙的同時也眉頭緊鎖并且一言不發,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這也是程櫻第一次看到何飛抽煙,雖說他并不抽煙也比較讨厭聞二手煙,但是此刻他卻沒有一絲打擾何飛的意思,僅僅只是在何飛的身旁安靜的看着他。

(看來那句話說的沒錯,抽着煙陷入沉思中的人,往往都很有魅力啊…)

………….

時間在慢慢過去,期間并沒有發生什麽事,至于之前掉在地上的手機也沒有在次傳出任何聲音,最終時間來到了淩晨1.50分…

望着茶幾煙灰缸裏的四個煙頭,何飛先是呼了口氣,然後他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并同時對程櫻說道“麻煩你能你将阿明與田蘭蘭二人喊出來嗎。”

看着何飛平靜的表情以及語氣,此刻的程櫻的心裏卻突然有些莫名的感覺,他點了點頭,随後便走到了卧室門口并推開了門…

如他所料,此時卧室內的兩人果然沒睡,穿着衣服靠在的床上阿明與田蘭蘭正雙雙頂着個黑眼圈在用阿明的手機看電影,見到程櫻進來後,阿明的精神頓時一震,随即就趕忙從床上走了下來并對程櫻問道“怎麽樣了程警官,罪犯來了嗎?”

阿明的問題同樣也是田蘭蘭所關心的,不過程櫻卻顯然不想回答他,僅僅只是對二人張口說道“何隊長讓我叫你們去客廳。”

二人跟着程櫻來到客廳後,田蘭蘭就首先注意到站在沙發前的何飛正神情凝重的看着她,不待她說什麽,何飛就首先對她說道“我下面的話你倆要聽好,并且要完全按照我的吩咐來做!這關乎田蘭蘭你的性命!沒問題嗎?”

何飛的這句話說的蹬地有聲,并且說話的同時神情也極為鄭重,看到這裏,這也讓阿明田蘭蘭兩個人心裏打起了鼓…

“好…好的,一切聽你的。”

雖然有些無法理解,不過最終,阿明與田蘭蘭在何飛的壓力下還是雙雙點頭表示了同意。

看到二人點頭後,何飛便對阿明吩咐道“你現在找個繩子,然後把你老婆的雙手雙腳給捆上。”

“什麽!?”

此言一出,田蘭蘭頓時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而一直拉着天藍藍手的阿明卻是以為自己聽錯了,随即又面帶不解的問道“何隊長你說什麽?讓我把蘭蘭捆上?你确定你沒有說錯?”

何飛仍舊神色如常的回答道“我沒有說錯,就是讓你找東西把你老婆捆上!”

再一次聽到這句話後,阿明便頓時拼命搖頭并且神情開始激動的問道“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們不是來保護蘭蘭的嗎?為什麽要把他捆上?還有你們到底是不是警察!?”

看到這裏,何飛嘆了口氣,知道無論說再多也很難勸得動這個男人了,于是他便給一旁的程櫻使了個眼色…

當了那麽多年殺手的程櫻自然知道何飛這個眼神裏包含的意思,所以在下一刻,他便以極快的速度在短短的一秒鐘內就閃身到了阿明的身後!而直到程櫻到了他的身後,阿明才剛注意到程櫻的動作并且想回過頭!但是已經太遲了,就在阿明剛剛來得及轉動身體的那一刻,程櫻就迅速的擡起左手并持為手刀狀,接着就啪的一聲砍在了阿明的後脖頸上!

下一秒,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的阿明就癱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阿明!”

看到老公被對方擊暈,一旁的田蘭蘭頓時就神色大變的撲在阿明的身上對其搖晃了起來,一旁的何飛也則機看了下時間…

1.57分…

看到這裏,何飛的心裏立即變得一陣緊張,然後就面露焦急的對程櫻說道“快!程櫻,時間不多了,趕快找東西把她捆上!”

程櫻迅速的點了點頭并立即沖向了卧室,雖然并沒有找到麻繩,但是靈機一動的他卻用最快的速度将放在電腦桌下的那一捆沒有用的電腦網線給拿了出來,随後在田蘭蘭的掙紮與哭喊下強行把她的手腳都給捆了起來并丢在了沙發上!

“嗚嗚嗚嗚…你們不是警察,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們!?”

這時被捆着手腳的田蘭蘭非常害怕,神情也驚懼至極,并且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對着何飛二人一邊哭一邊問着,然而何飛卻顯然不想回答她那麽多為什麽,此時的他只是迅速将手伸到了自己的懷中,下一刻就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裝着紅色液體的玻璃瓶子。

瓶子比普通的綠茶瓶子要小上一點,随即何飛擰開了瓶蓋,一股淡淡的味道便從瓶口傳了出來,憑借着程櫻多年當殺手的經驗來看,這瓶子裏裝的絕對是血!而将瓶蓋擰開後的何飛又謹慎的将瓶裏的一部分血緩緩的倒在了他自己的手上,最後就在程櫻不解以及詫異的目光下将血塗抹在了田蘭蘭的臉上以及身上!

看到這裏,站在一旁的程櫻終于有些無法理解了,于是他便面露疑惑并且兩眼瞪得老大的對其問道“何飛…你…你這是在做啥?”

然而何飛卻根本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仍舊是神色專注的在田蘭蘭不解與害怕的哭嚎聲中繼續将手裏的血塗抹在她的身體與四肢上,最終在消耗約了半瓶血後,何飛才終于停止了塗抹,随後站起身重新擰上了瓶蓋并将瓶子收回了懷裏。

何飛在做完這一切後就趕忙擡起頭看了看牆上鐘表的時間…1.59分,接着他就将身體轉了過來并面向程櫻說道“我剛剛我往她身上塗抹的是血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吧?”

“恩,看出來了,不過我想知道的是那這血是誰的?還有你此刻這麽做又有何意義呢?”

聽到程櫻的疑問,何飛的嘴角則是微微一揚,随後就對其解釋道“這是你的第一場靈異任務,所以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在我所經歷的上一場的靈異任務中,我在那場靈異任務所處的世界裏結識了一個朋友,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她還曾經救過我的命!且經過調查與分析她的血擁有克制鬼怪的效果,所以在上一場靈異任務結束之前我就厚着臉皮向她索要了一小瓶血,不過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效哪怕是現在我也不敢100%确定,但在如今的情況下也只能姑且試一試了。”

程櫻聽後神情随即一變,緊接着就又露出好奇寶寶般的表情在一次問道“能克制鬼怪的血?那…那名女孩的血是什麽血啊?”

何飛聽後先是搖了搖頭,不過轉念一想就又想起了他曾經看過的一些西方傳說典故,于是便對程櫻回答道“至于這種能克制鬼怪的血液,在西方的傳說裏曾有人稱這種血為…驅魔之血!”

未完待續…

第 92 章 嫌疑人目标鎖定

第九十一章嫌疑人目标鎖定

“大晚上的,你怎麽穿着一身黑衣,還帶着帽子和口罩,速速老實交代…”陳斌局長審犯人的時候,看起來有些着急。

神秘女人的口罩被押解着他的幹警摘了下來,是一個看起來年輕漂亮的女人,五官精致,一副深邃的眼神就和關曉一樣,看起來好像能吸人似得,不過此時年輕女人看起來很害怕,一臉懵逼的看着陳斌,過了半響才吐出了一句話,開口問道陳斌:“請,請問長官,我,我犯什麽事兒了嗎?”

陳斌聽罷,暴脾氣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怒指着神秘女人,開口說道:“你還裝傻?你繼續裝傻,我就看着。”

神秘女人聽了陳斌的話,更加摸不着頭腦了,開口說道:“警,警官,我感冒了,戴個口罩也有錯啊,你在這裏站了這麽久,難道我感冒了你都不知道嗎?”

陳斌見眼前這個女人一直在裝傻,關掉了對講機的按鈕,坐在了石墩上,和這個神秘的女人繼續周旋着…

再來看看小區外的張凡他們,濱海的夏夜有些陰冷,濱海地處西南,冬暖夏涼,這也是為什麽就幾年時間,濱海多了很多外來人口的原因…

張凡他們穿的單薄,躲在林子後面,一個勁的顫抖着,這時,張凡身後的一個年輕幹警開口請求道:“顧問,我去抽根煙。”

張凡見都這麽久了,也沒什麽動靜,準許了年輕幹警的要求,讓他去不遠處的地方抽煙…

可年輕幹警走了沒多久,又着急的跑了回來,開口朝着張凡叫道:“張,張顧問,不好了,另外又有一個穿着一身黑衣,還帶着帽子的人回來了…”

張凡聽罷,讓幹警先提前做好隐蔽,自己則輕聲的朝着對講機那頭開口叫着,可是叫了半天都沒有人回應。

眼看神秘人快要臨近小區了,如果這時候讓其他早就隐藏好的幹警上樓通知陳斌也不大現實,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祈禱,祈禱陳斌在樓上是守住樓梯口的各個出口的…

嫌疑人緩緩的朝着小區中靠近,張凡幾人不敢輕舉妄動,眼睜睜的看着他進小區裏…

沒過多久,嫌疑人又出小區裏走了出來,而且這次行事匆匆,似乎好像發生了什麽事兒似得…

張凡見狀,吩咐大家趕緊行動,抓住嫌疑人…

身穿黑衣的神秘人見草叢中突然跳出了幾個幹警,詫異不已,準備趕緊撤離,朝着小區深處準備跑去。

“抓住他!”張凡開口朝着小區深處的那邊幹警喊道,幹警看見有個黑色身影跑了過來,二話不說,湊了上去就把她壓倒在了地上…

“哎喲,疼死我了!”神秘人是個女生,發出了一陣痛苦的哀嚎聲…

年輕幹警把神秘女人撲倒在地後,伸手摘下了他的面具,看見神秘女人的模樣後,站在原地驚呆了許久:“原來是你,你竟然知法犯法…”

原來,那個神秘的女人和關曉長得一模一樣,被抓住了,她還一直在狡辯:“什麽原來是我,我是來我姑姑家探親,沒想到被你們給抓住了…”

張凡氣喘籲籲的從小區那頭跑到了這頭,拖着疲憊的身子,把神秘女人翻了過來,朝着她的臉上看了上去…

“竟,竟然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張凡看見是關曉後,整個人都驚呆了,木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關曉,心裏有些生疼,過了半響,指責了關曉一頓後,命令幾名幹警把她押解了,接着張凡去小區樓上通知了陳斌…

走近一看,陳斌還在審着那名先前被抓住的嫌疑人,他兩竟然在聊天,還互相加了微信…

“陳哥,這,這怎麽回事兒啊?”張凡看見眼前的景象,一臉懵逼的看着陳斌,開口問道…

陳斌走了過來,向張凡解釋了這名嫌疑人其實是個歌星的事兒,兩人還互相加了微信…

張凡看見陳斌一臉色相,無奈之下,把小區外抓到關曉的事兒告訴了陳斌…

陳斌臉上随即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了看張凡,還是不敢相信關曉竟然真的是嫌疑人,開口繼續問道:“小凡,這個事兒可不能亂開玩笑,你确定真的是曉曉?她今兒個不是給她父母過生日嗎?怎麽還有時間大半夜的過來這裏?”

張凡信誓旦旦的看着陳斌,臉上絲毫沒有說謊的樣子,張凡深知,要讓陳斌看見關曉他才會相信事實,萬般無奈之下,張凡帶領着陳斌來到了小區外面,指了指被幹警押解在手裏的“關曉”。

陳斌湊上身看了看被押解着的關曉,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曉曉?真的是你,剛才小凡跟我說我還不相信,你大晚上的跑萬江小區來幹什麽?”

假關曉看見陳斌,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看見陳斌一臉疑惑的樣子,開口叫道:“老公,我錯了,我來這裏還不是為了找你,要不然我來這裏幹什麽!”

“你是不是犯病了啊?我是你姐夫,你竟然叫我老公?”陳斌站在原地,面對假關曉的話,詫異不已,現在的關曉和白天的關曉完全就像是兩個人,雖說有同樣的外貌,可仔細看來,其他地方卻一點都不像…

陳斌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匆匆讓幹警把假關曉押回公安局,自己回了一趟家,準備去通知老婆來看看他的親妹妹…

回去的路上,張凡坐在假關曉旁邊,看着假關曉,開口說道:“怎麽樣?這下你服氣了吧?早說過你有問題你姐夫還不信…”

此時,就連張凡都不知道眼前這個關曉是假的,真的關曉正在家裏陪着親生父母過生日…

到了警局後,應張凡的要求,幾名幹警把假關曉押進了審訊室,等待着陳斌來審訊,畢竟這個案子不是一般的案子,這可是陳斌的小姨子,普通的幹警不想惹得一身騷,所以沒敢觸碰…

唯獨張凡膽子大,讓其他幹警在外面做筆錄,自己單槍匹馬走進審訊室,準備審訊眼前的假關曉…

第 84 章 開始比試

看着一豐揮舞刀刃的樣子,時雨興致很高,阿帕查一貫沒心眼地樂呵呵,而另外三位師傅則不一樣。

一豐揮刀的樣子可以透露出不弱的劍道根底,說明他肯定苦練過劍道。

如果一豐真的和他之前所說的“沒有才能”,那麽就是投入了大量的訓練,對這個年齡的孩子,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

這個孩子的家庭以及背景更加撲朔迷離了。

美羽沒有想那麽多,而是很關切地問道:

“真的沒問題嗎?用真刀?”

一豐挽了一個刀花:

“沒問題,用木刀的話有的招式用不了,這樣更好。

我不覺得自己能打得過一位刀劍達人,也不覺得在非死鬥的情況下,一名活人拳的使用者收不住手。

沒問題,用真刀吧。”

一豐的這句話,透露出自己對“達人”和“活人拳”以及梁山泊的了解,這一點更讓秋雨和馬劍星心裏嘀咕,秋雨倒不怎麽在乎,她外出的時候倒是經常戰鬥,但是教導弟子卻很少,雖然沒有收一豐為徒,時雨已經躍躍欲試了。

飯後休息已經差不多了,大家給一豐和時雨讓出地方來,為了觀戰,兼一也暫緩訓練,看兩人比試。

時雨精通各種武器,包括日本刀、飛鐮和手裏劍等,這個時候,時雨用的也是日本刀,不過并不是她常用的刃金之真實,那把刀是她父親的遺物,質量比一般的劍高出太多的等級。

即使沒有比試,時雨也覺得眼前的孩子不簡單,這是來自一名刀劍達人對另一個苦練劍術的人的感知,時雨不想用武器的優勢壓制對手,而是真正用劍術,所以才給了一豐一把自己的藏刀,她自己也選了一把質量相同的武器。

不過她的武器要比一豐得長一些,因為個頭和胳膊的長度,決定了每個人适合的武器長度是不同的,當然不同劍術流派對劍的長度都有不同的要求,但是大致還是要和身高相關的,用斬馬刀這類非常規武器的除外。

觀衆們就這幾個,大家在道場的側面,而一豐和時雨兩人站在道場的兩端,列好架勢。

一豐調整着呼吸,明白眼前的女子是至今自己對戰中遇到的最強對手。

達人等級的高手,力量、速度和技巧,都是強大無比,拿梁山泊這幾位舉例,逆鬼至緒和阿帕查·波帕查兩人輕松拆牆,岬越寺秋雨拿石人雕像當啞鈴鍛煉身體,被稱為“無敵超人”的大長老,電線上奔跑,肉身打導彈,輕松水上漂,已經是陸地神仙的樣子了。

秋雨在這些人中,作為女性,力量上可能稍微差一點,但是技巧和劍術都是頂尖的,曾經以一己之力力拼八煌斷罪刃。

達人們的水準,一豐可沒有見識過,但是可以肯定,一定比以前交手過的大總統強得多。

要是自己的孿生哥哥一輝的話,肯定會先用普通招數招架,摸清楚對手的套路,然後開啓“一刀修羅”,在一分鐘內爆發,針對弱點打敗敵人。

這個是一輝在自己固有靈裝的基礎上開發的技巧,其他人是做不到的,一豐得固有靈裝是天生牙,奶媽沒輸出,拿出來也沒有用,明知道打不過對方,還不如來得華麗一些,而且,橫豎都打不過,就沒有必要拖時間,直接開大好了。

一豐将魔力調動起來,不到13歲的肉體,沒有魔力的加持,和達人對戰也進行不了幾招,想到這裏,一豐不由得佩服了一下暗的弟子中,YOMI中的栉灘千影,那個自稱13歲的小女孩,一豐沒見過她,但是從漫畫中的描述,雖然歲數差不多,但是要是不用魔力的話,對上她大概會輸得很慘。

魔力湧動,一豐得身體得到強化,連手中的利刃也一同被強化。

伐刀者是可以強化其他物品的,只不過效率低一點,伐刀者打鬥中,魔力也會一同保護一下衣服的,但是強化的效率比不上對自己肉體的強化。

對武器也是一樣,最佳強化對象是固有靈裝,任何其他武器都比不上自己的固有靈裝對自己魔力的親和,然而只有幻想形态的天生牙……說多了都是淚啊。

一豐身體稍微前傾,邁開一條腿,劍尖向前,劍柄側在右邊,開始向前沖刺。

看着一豐得動作,正在觀戰的馬劍星想道:

“動作太直接了,無謀的攻擊根本無法碰到時雨的。”

出乎馬劍星預料的是,在沖刺了兩步之後,一豐得速度驟然加快,超乎了幾人的預料。

【第七秘劍·雷光】

第 80 章

謝宸安聽完白如的這些話之後有些不寒而栗, 她幾乎在一瞬間就明白了白如這話暗示的是什麽。如果白如的猜測是真的,那馬林為了一個太守之位就害了這麽多人,着實是滅絕人性到了極點。

白如在這之後就說出了自己有此番猜測的原因。

首先就是因為當初為押送赈災糧草, 從京城派出的那一批前來宛臨的人裏面本就有負責押送的軍隊。因為當時要負責安頓赈災銀兩一事, 所以當初都尉司裏除了之前跟永祿王一同前去造反的人之外還剩下的幾百人全都跟着邱七和廉曲一同去迎接她們了。這樣算的話兩邊的人馬加起來少說也有上千人。

而在這種情況下能将這些人全部殺死,馬匪即使是使用弓箭先行進行了伏擊,但其總人馬也不會太少,至少也有幾百人, 否則其他人就算是奈何不過總會有能夠僥幸逃生的, 不至于全軍覆沒,而且這些馬匪能在短時間內把所有的赈災錢糧全部帶走也印證了這一點。

然而在馬匪人數這麽多, 都尉司那邊幾乎已經全軍覆沒的情況下,馬林僅就率領着負責治安的一百來人對上這些馬匪應該是完全沒有勝算才對,結果馬匪幾十人卻被她們給盡數斬殺, 最後她們成功的為邱七和廉曲報了仇。

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實在是小之又小, 她當時是如何做到的?她又是怎麽找到的馬匪所藏匿之地?若是當初寨子裏只有幾十人,那剩下的人去哪兒了,後續為什麽沒有進行複仇?

當然, 其中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既然馬林都已經帶人到了寨子裏,那麽為什麽後續沒有将那些赈災糧食和銀錢搜集出來?那麽多的東西總不會平白消失不見才是。

謝宸安點頭,白如說的這些話的确都是疑點, 她開口問道:“那按你的想法來看, 當初的真實情況應該是怎麽樣的?”

“臣以為當初是馬林為了得到太守之位而串通馬匪,将京城來人到達宛臨的時間、人數以及行走路線洩露了出去, 就此直接導致了馬匪前來劫掠,并殺了宛臨都尉邱七和長史廉曲一行人。

馬匪一般以劫掠為主, 搶了就跑,很少有說将人全部擊殺的,如此作為也未免有些過于反常。畢竟馬匪肯定是先以糧草和錢財為重的,第一時間将財物轉移才是上策,她們有時間将所有人擊殺不若先行派人帶着東西逃跑,而後面的人負責斷尾,只要最後将人引開即可。”

謝宸安沉吟,“那你的意思是?”

“臣以為這也應該是馬林的授意,她将赈災的錢糧都給了馬匪做酬勞,并且保證後續如果做了太守之後絕對不會找她們麻煩,這才讓她們反常的将所有人擊殺。

畢竟如此一來對于馬林而言沒有活口留下,後續再是有什麽不合理的地方也都已經是死無對證了。

這一點臣有對百姓詢問過,也查過近些年的都尉司出兵記錄,在馬林上位之前都尉司至少每年要出兩到三次剿匪任務,而自她上任之後卻是一次也沒有過,那些馬匪就像是銷聲匿跡了一樣,這十幾年來居然沒有再行劫掠宛臨。”

謝宸安有些不想接受這樣的猜想,她皺眉問道:“或許是因為此次劫掠的是赈災銀兩,那些馬匪擔心被軍隊找上門滅殺,所以才将所有人滅口,而後就此離開了宛臨呢?”

白如點頭,“王上的猜測也有一定的可能性,不過臣更傾向于認為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畢竟當初那麽一大批的糧食和銀子,馬匪要帶着它們離開宛臨的話無論去哪裏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而且那麽多的馬匪,一下子就全都離開宛臨着實有些不太可能。”

謝宸安不得不承認白如說的這話有一定的道理,白如在這之後繼續說道:“臣以為在馬匪殺人越貨之後,馬林為了得到宛臨百姓的支持她自己造了一個假的山寨出來,更讓人綁了幾十個人來做樣子,而後将她們全都擊殺,并一把火燒了那假的山寨,至此将所有的一切都毀屍滅跡。她做完此事之後大肆宣揚,而後果然如她所料博得聲望,就此登上了太守之位,并一直在任到現在。”

“你怎麽知道她殺的那些人本身不是馬匪?”

白如笑道:“聽聞當日歸來的一百餘人未有一人傷亡,王上覺得如果對方都是馬匪,并且身處困境,在臨死反撲之際,難道還會手下留情不成?以幾十對一百,幾十馬匪竟然不會造成任何傷亡麽?”

謝宸安只覺得冷意蔓延全身,她問道:“你說的這些有證據麽?她手下這一百多人,你後來去查問過麽?”

白如聽言道:“這些人之中有些已經陸續死亡,而其他人臣曾隐瞞意圖接近過幾個人,結合她們的反應來看,臣以為她們也是被瞞在鼓裏,對此一無所知的。

臣覺得此前不明不白突然死亡的那些人裏面說不定就有後續察覺出當年事情不對而被滅口的,畢竟當年那些人現在才四十餘歲,就算是有去年的蝗災做前提,按理來說死亡人數也不該這麽多才是。”

謝宸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白如的這番猜測實在是有些太過聳人聽聞了。

然而白如還在繼續說着,“臣也去獄中見過了史振,史振現在的狀态明顯不太對,臣以為她應該是被馬林以什麽相威脅了才是。

然而臣去她家看過,她出事後她家裏人雖然有受到些波及被人指指點點,但是她家中老小卻都無礙,臣也曾以保她一家老小為餌,勸她把所有事情說出來,結果她卻怎麽也不肯開口。

而馬林那邊,她肯定在金錢和賬目上動過手腳,但是據百姓所說,她這些年來卻是個清廉的,基本上沒有奢華享受過,臣覺得很不對勁,這之中肯定還有些什麽事兒才是。”

謝宸安點頭,“你上面說的都是你的猜測,你手上有什麽具體的證據麽?”

白如聞言卻有些尴尬,她現在只挂了個幕僚的身份,沒有具體的官職,便是她能夠入獄見史振都是狐假虎威頗費了一番功夫才進去的,至于其他就更難了,再說她只有一個人,手頭又沒有什麽人手可供驅使,凡事親力親為自然速度慢些。

謝宸安見她這樣子也想到了這一層,随即道:“我讓伍洋和嚴羽幫你,之後有什麽地方需要的,你直接跟她們兩個要人手,早年的事情和貪污案你都繼續查下去,争取有個明确的結果出來。”

白如相對于這種找人協助的做法其實是更傾向于讓謝宸安直接給她封官的,到時候她有了自己的人手自然是做什麽都方便,就比如說許有和嚴羽這兩人,他們與謝宸安的關系都不太親近,随意将哪個撸下來讓她取而代之其實都行,然而看謝宸安卻明顯沒有這個意思。

主簿管玉是剛任命上去的,自然不可能替換,而除了許有和嚴羽之外那就只剩下郭山、楊彬和馬林了,郭山是武官,這活兒她幹不了,楊彬是京城裏頭指任的,這個人也動不了,那就只有馬林了……

說起來若謝宸安真的讓她做功曹或者督郵,她自己也是不滿意的,她其實此前就已經盯上了太守的位置,若不是這樣她也不會在謝宸安沒跟她說起這件事之前自己就一早兒開始費力的調查關于她的事情。

白如心中有些激動,但同時因為謝宸安沒有将這話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她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打鼓,免不得想要個實在話,于是終是忍不住問道:“王上在馬林之後可有中意的做太守的人手?”

謝宸安自然是沒有中意的人的,若不是如此她也不會将這件事情拖到現在,聽白如此時這麽說她便順着這話問道:“怎麽?你有推薦的人?”

白如聽謝宸安這話心裏涼了半截,瞬間就明白自己之前是想多了,謝宸安明顯是沒有這個意思的,可若是這樣的話她這忙前忙後的是圖什麽呢?

她心中有些不甘,雖然知道這個時候言多必失,卻還是自薦道:“王上以為臣如何?”

謝宸安聞言有些詫異,她沒想到白如竟然看上了太守這職位。

說實話,謝宸安還是希望太守能是個踏實的做實業的人擔任的,這樣才能幫她把宛臨一起一點一點的建設起來。

而白如這樣的性子,真的讓她當上了太守的話,怕是發展要被放在後邊,先要開始內鬥才是,她這樣的人實在是不适合這個崗位。

而且謝宸安也希望找個宛臨本地長大、在民間有聲望的人擔任太守,這樣對方對于宛臨的方方面面都很熟悉,如此一來後續往下推行什麽政令之類的都會比較順遂,而且這樣的人提出的意見也必當是言之有物的,若是她後續真的在想法上出現了什麽偏差,也有人能夠拉她一把。

所以綜上考慮,白如真的是從各方面來看都不适合當這個太守的,不過謝宸安覺得白如現在這事辦的有了些眉目,還想讓她再繼續下去,直接駁了她未免會讓她在面子上有些不好看,于是開始盤算着怎麽委婉的将自己的意思告訴她。

然而白如見謝宸安這番思索只以為她是在認真考慮此事,見她沒有一口回絕了自己瞬間覺得這事兒還是有門的,倒是也沒有她此前想的那麽遭,于是心情開始好轉,果然最後她聽到謝宸安說:“這事兒本王還要再多想想,你先去查馬林的事。”

白如見謝宸安這在她預料之中的反應不由松了口氣,只尋思着後續怎麽在謝宸安面前多表現表現,争取在把馬林弄下太守之位之前就先讓她把想法确定下來,給自己一準話,這樣才能夠讓人安心,否則一早把馬林從太守之位上弄下來,若是這位置最後再落到別人的手上,那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謝宸安在白如離開後開始往王府的方向走,因着王府距離幕府并不遠,是以她多半的時候并不駕車,只一路溜達着往返。

現在雖然還未到盛夏,但天氣也是一日比一日熱了起來,她這一路走着,難得覺得有些熱。

她一路上思忖着,說起來她自從聽了白如的那番話之後心中就有些發毛,若只是貪污還好,若馬林當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輩,那才真的是讓人膽寒。

謝宸安回到王府的時候覺得有些累,也不知是因為最近事多,還是因為天氣轉熱的緣故,她這幾天每天回家都頗感疲憊,這個時候她只想抱着蕭敬之眯一會。

蕭敬之今日沒去花廳,而是在房間內倚在軟塌上看書,謝宸安回到房間之後就直接靠着蕭敬之一同坐到了軟塌上,将自己身體的重量全部轉移到了他的身上,然後就一動不動了。

蕭敬之将書放在一側,開口道:“又發生了什麽事麽?”

白如說的那番話有些太過恐怖,而且又未經證實,她暫時不想跟蕭敬之說,怕吓到他,只道:“倒也沒有旁的事,許是因為這兩日連番忙碌的緣故,總是覺得身上疲乏的很。”

謝宸安說完這話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不動了,她聞着蕭敬之身上好聞的淡香,感覺整個人的疲憊感似乎淡了些。

蕭敬之道:“妻主累了就去床上睡吧。”

軟塌雖然也足夠二人容身,但是和床比起來自然還是要小得多,若是真的要休息的話自然還是去床上要好些。

謝宸安應了一聲,但是确并不願意動。

蕭敬之站起身,拉住了謝宸安的手。

謝宸安只能跟着蕭敬之起身,被他拉着帶到了床前。

謝宸安脫了鞋子,躺在床上便又有些不想動了。

蕭敬之伸手在謝宸安的頭上摸了摸,而後對外面的人道:“找大夫過來。”

謝宸安自己也摸了摸自己的頭,沒發熱。

蕭敬之道:“王上這兩日一直在外奔波,應當是中暑了。”

謝宸安回想了下,她就只感覺頭暈和四肢無力,好像還沒到中暑的程度,看似只是有些累了。而且現在天氣也還沒到特別熱的時候,她也沒長時間站在太陽底下,她剛要說不用讓大夫過來了,結果大夫倒是得了信先一步的過來了,謝宸安見此便也沒有再多說。

大夫為謝宸安把了脈,倒證實了蕭敬之的言論,她的确是有些輕微的中暑,情況不很嚴重,喝上兩副藥也就好了。

蕭敬之讓人去熬藥,自己則坐在了謝宸安的身側。

謝宸安有些無奈,覺得自己的身體不該這麽脆弱才是,天氣還不怎麽熱,她今日也沒怎麽動就中暑了,而且她生病竟然自己都不知道,最後還是蕭敬之先行發現的,這讓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不過這麽想着她心裏又冒出了絲絲的甜意,她自己沒發現身體不舒服,蕭敬之倒能先她一步發現,可見蕭敬之是很将她放在心上的。

等到時夏将藥熬好了送來之後蕭敬之親手喂謝宸安喝下。

謝宸安其實是挺不喜歡喝中藥的,覺得那味道實在是苦澀,之前在宮中的時候偶有生病她也是能躲就躲,實在躲不了方才會老老實實的喝藥,而這個時候由蕭敬之這麽細致的服侍着,她只覺得好像這藥都不那麽苦了似的。

蕭敬之服侍着謝宸安服過藥之後又端了茶盞來給她漱口。

謝宸安只覺得自己中個暑而已,結果就莫名其妙的受到了高級病號的待遇。

蕭敬之拿過蜜棗喂給謝宸安,幫她祛除嘴裏的苦味。

謝宸安勾住蕭敬之的脖子吻他,讓他一起品嘗這蜜棗的味道,而後笑眯眯的問:“甜不甜?”

蕭敬之失笑,他目光不明的看向謝宸安的唇,問道:“妻主是問這蜜棗,還是?”

原本覺得這段時間臉皮漸漸被磨練出來了的謝宸安差點兒又被蕭敬之給說的臉紅,只覺得他這段數實在是有點兒高,這還學會反撩了,她着實不是其對手。

謝宸安用過藥之後還是覺得有些乏累,蕭敬之見此道:“妻主若是困倦不若先睡一會兒,待到晚膳的時候我再叫你。”

謝宸安點頭,又問:“那你跟我一同睡麽?”

蕭敬之最後并沒有睡,只是坐在她身側繼續看方才的那本書。

謝宸安握着蕭敬之的一只手,漸漸睡熟了。

都說六月的天氣就像小孩的心情,這話當真是一點兒都不假,謝宸安入睡的時候外面方才是烈日炎炎的樣子,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竟然已經開始下起了雨,雨水沿着房檐滴落,傳來了滴滴答答的水聲。

蕭敬之此時仍舊坐在她的身邊,只是卻沒在看書了,目光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

謝宸安記得他此前說每到陰雨天氣便心情不好的事情,于是坐起身将他抱在懷裏,溫聲道:“我睡的有些久了,你坐了這麽久累不累?”

“不累。”

謝宸安又想到此前歸寧等人說的蕭敬之在楚玄死後就再沒過過生辰的事情,心中想着該怎麽安慰他,然而就在這時外面忽然有人匆匆忙忙的過來報信,說是要見謝宸安。

謝宸安聽到響動皺眉問道:“外面是什麽人?”

此時正是德音和歸寧在外面伺候,德音讓人在外面停下,歸寧先一步進來回話,說外面來的是督郵的人,說是有急事禀報。

謝宸安轉念就想到她此前讓白如繼續調查的事情,難道是白如的調查有了眉目?但她随即便否定了,這才過去多久,總不至于這麽快就有了結論,而且她雖然跟白如說了之後會讓伍洋和嚴羽協助她,但是這事兒她卻還沒跟兩人交代呢,這個時候當是出了別的事才是。

謝宸安與蕭敬之起身,兩人在榻上坐定,而後将人給叫了進來。

那人有些慌慌張張的,行禮都做的有些潦草,方一跪下就直接說道:“啓禀王上,史振死在獄中了。”

謝宸安聞言就是面色一沉,此前史振在牢裏幾個月都好好地,而她今日才讓白如去調查馬林的事,現在史振就死了,若說只是巧合的話她是如何也不信的。

“人是怎麽死的?”謝宸安沉聲問道。

“消息是剛報上來的,現在督郵還在帶人驗屍,具體的情況還未得出,小人也是不知。”

謝宸安道:“行了,你起來吧,等本王收拾好之後和你一起去獄中看看。”

那人應了一聲,由歸寧引着在外間候着。

謝宸安看向蕭敬之,“我得出去一趟,晚飯你就不要等我了,若是我回來的晚你就先休息。”

蕭敬之沉吟片刻道:“臣随王上同去。”

謝宸安皺眉,死了人這種事情便是連她自己都是有些覺得心中發毛的,她自然也是不想蕭敬之去的,而且外面這個時候還在下雨。

“那邊的情況怕是不太好,你……”

蕭敬之沉靜的目光盯着謝宸安,謝宸安的話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她想到剛蕭敬之說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他是已經打定主意了的。

關于史振之死謝宸安心中認定是馬林做的,她沒想到馬林會在這個關口幹出這樣的事情,想到此前白如的那番猜測她越發的覺得心中不安,馬林若真是那般窮兇極惡之人,後續還不知會是什麽樣的情況。

此前謝宸安刻意沒跟蕭敬之說這些,怕他覺得心驚,然而此時發生了這些事情她也顧不得隐瞞了,當即全都說了出來。

蕭敬之靜靜的聽着,始終面色如常,就好像謝宸安說的不是這般滅絕人性慘絕人寰之事,而只說的是尋常之事一樣。

謝宸安最後見蕭敬之仍舊是堅持同行,便也沒有強行阻攔,只是在這之後沒用蕭敬之吩咐,謝宸安便先一步讓刑戮帶人跟上。而後更是在上馬車之前讓人去通知白如也趕過去,同時讓人通知杜恒帶兩百人馬過去。

外面的雨水仍舊是淅淅瀝瀝的落着,馬車行走在路面帶起了一片的水花。

蕭敬之握住了謝宸安的手,“妻主莫要驚慌,事已至此還是要先穩定下心神才是。”

謝宸安也知蕭敬之說的是對的,但是想到此前白如的那些話,再想到就這樣突然喪命的史振,她心中始終是覺得十分壓抑且憋悶。

蕭敬之開口道:“現在還未知具體情況,妻主也不必想太多。”

蕭敬之此番之所以堅持要跟着謝宸安一同過來便是預料到謝宸安怕是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他跟過來一來可以安撫她,二來若是真的有什麽棘手的事情他也可以幫着處理。

第 80 章 又遇陸有才

“怎麽辦钰哥,看來我真的是得意太早了,來者不善啊,我們真的不會要被戲耍了吧?”王大壯看着唐钰道。

“這其中應該有些貓膩,剛才還談的好好的,沒道理忽然就不接電話了。而且選擇的這個地點我開始就覺得不太對勁,看來對方是有意而為之了。只是不知道是在跟我們公司為難,還是跟我們。不管怎麽樣,都要想辦法先上去見到他們人再說。”唐钰道。

王大壯點了點頭,又很是不解的道:“這着實讓我想不通啊,按理說這個案子是暢游公司主動跟我們公司談的,而且他們的人也表現的很有誠意,都把我們約出來了,又玩這招是什麽意思啊?我們只是個小人物,按理說應該沒有得罪暢游公司啊,就算有得罪,對方也不會擺這麽大的手筆來對付我們吧?再說,我們公司跟暢游公司的關系一直都還不錯,而且以前也有過合作,應該沒有鬧出過什麽矛盾啊。真是想不明白,我再打打電話看看,有可能是牛哥沒有聽到。”

說着王大壯又打起了電話,這次是直接關機了。

“日了,關機了,得了真跟我們玩上了。”王大壯甩了甩手機道。

談案子被對方刁難的事情到是正常的很,王大壯也遇到過不少,但是像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見。連海東水上館的大門都進不去,這還談個屁啊。要是就這回麽去,那還不得被訓死,再說也沒臉回去啊。

“怎麽辦钰哥,擺明了下了套的。”王大壯尋求道。

唐钰打量着海東水上館,臉色到很是平靜的道:“別說那麽多廢話了,既然他們想玩,那我們就陪他們玩玩。還沒開始總不能認輸了吧,得想辦法上游艇才行啊。”

王大壯眼裏閃爍而過幾道光芒,點了點頭道:“钰哥你說的對,咱哥倆也不是服軟的性格,還是剛開始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一個門檻就想難倒我們,那還真是太小看我們了。不過钰哥,要辦會員卡的話得要三十萬啊。這裏的守衛這麽嚴,想要硬閉偷溜的話,估計都沒什麽可能性啊。要不钰哥,你去向欣姐借她的會員卡過來用用。”

借欣姐的會員卡,這确實是個方法,唐钰也早想到了,只是還有猶豫有沒有更好的。

正在這時,唐钰目光一挑,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線視之中,正是從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下來的蘇妖姬。

“哇,美女!”王大壯也看到了,嘴巴眼睛頓時瞪大,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香車美女,而且又穿着的性感火辣,時尚亮麗,妩媚無比。第一眼讓人看到,絕對就能震懾的住。論是第一眼的魅力,蘇妖姬或許還在趙欣欣之上。

“哇,美女還向我們這邊走過來了,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桃花運吧,我難道要完成傳說中的逆襲?”王大壯一臉的意淫的吞着口水,蘇妖姬确實是向這邊走了過來,全身都散發着讓人難以抵擋的誘-惑力。

當王大壯看到蘇妖姬竟然真的停在了他的身前,他感覺簡直要暈過去了,下半身竟然無恥的堅挺了起來。

“唐钰,你怎麽在這裏?”蘇妖姬吐氣如蘭。

“啥?”蘇妖姬一開口,無疑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一般的劈在了王大壯的腦海之中,震愕的看着唐钰。本以為這美女是來找自己的,沒想到竟然是找唐钰的。羨慕啊嫉妒啊,都化作兩道泉眼一樣的噴射。

唐钰一笑道:“公司有個案子要談。”

蘇妖姬目光流轉,馬上莞爾道:“你們跟我一起進去吧。”

唐钰到是微一楞,自己只随便說了這麽一句,蘇妖姬竟然就知道自己兩人是想進海東水上館。看來這個女人除了妖精般的外表外,還有一顆非常聰明缜密的內心啊。什麽樣的女人最可怕,絕對是即聰明又漂亮的女人。看來,自己上次到是有些小看了這個蘇妖姬了。

“好,那就謝了。”唐钰也沒有拒絕。

“咯咯,這麽客氣幹嘛,你是我好姐妹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了。我到是很看好你哦。”蘇妖姬對唐钰眨了眨眼道。

“咳——”唐钰當然知道蘇妖姬那句‘看好你’的深意,她竟然鼓勵自己動漫泡欣姐,這個——貌似真的可以有。

“那還需要蘇姐你多多幫忙才是啊。”唐钰也不動聲色的回了一句。

“咯咯,這個可以的。”蘇妖姬一笑道。

跟着蘇妖姬,一行三人再次來到了海東水上館入口處,那兩名保安顯然認識蘇妖姬,連忙躬身歡迎一臉的恭敬無比。不過兩人看到身後的唐钰兩人,臉色頓時一變,喝斥道:“你們兩個怎麽又來了,滾滾滾,這裏不是你們來的地方。”

蘇妖姬回頭道:“他們是我朋友,怎麽不能進去?”

“什麽?”

兩名保安也猛是一楞,怔怔的看着唐钰兩人。

剛才那名保安馬上改口道歉道:“原來這兩位公子是蘇小姐的朋友,那當然可以進去。抱歉抱歉,我真不知道他們是蘇小姐你的朋友,多有得罪之處,還望兩位公子多多海含。”

王大壯鄙視的掃了那名保安一眼,道:“說你們狗眼看人低還不服氣,真是賤骨頭,連我們都不讓進。”将那兩名保安好好的鄙視了一頓後,王大壯也爽了,跟着唐钰和蘇妖姬進了海東水上館。一進到裏面,王大壯到也被裏面的豪華給驚到了,還真是一般五星級酒店都遠遠不能比的,怪不得敢稱東臨市最好的酒店之一,絕對超五得的豪華。

“唐钰,我還有點事情,就不陪你了。你們有事就去忙吧,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話就找我。”蘇妖姬道。

“嗯好,謝了。”唐钰點了點頭,目送走了蘇妖姬才收了回來。回頭看了眼王大壯,他這時整個一豬哥樣,嘴角都溢出了一絲口水了。像是發現了唐钰的目光,王大壯這才收回了目光吞了口口水,沖唐钰咧嘴一笑,眼裏滿是崇拜無比的道:“钰哥,這個蘇大美女又是什麽來頭啊,看起來很牛逼的樣子?行啊钰哥,你又綁上富千金了,我都已經無力去嫉妒了。”

“你問我,我還想知道呢。”唐钰道,他确實不太清楚蘇妖姬的身份,只是知道很牛逼就是。

“別啊钰哥,你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這美女也太性感太奔放了吧,簡直就是女神般的存在啊。”王大壯道。

唐钰瞪了他一眼道:“知道是女神就老實的呆着吧,別想什麽心思,現在工作才是正道,快點找人吧。”

王大壯意猶未盡的砸了砸嘴,兩人向餐廳走了過去。除了甲板的露天餐廳,在游輪的第六層還有一個大廳的室內餐廳,當然這裏面主要是以包廂為主。來到了餐廳,王大壯目光掃了掃,很快就落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上,竟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是他。”

“陸有才。”唐钰也看了過去,心中最後的一絲疑惑也因為這道身影而解開了。看來這整件事情的背後,都跟這個陸有才脫不了幹系了。因為柳珊珊的事情,陸有才對自己有些記恨上心。不過,光是因為這個,到應該不至于讓他拿兩個公司的合作案來開玩笑吧?雖然說有楚飛這個前科在,不過楚飛完全是一個纨绔,這個陸有才不管怎麽說還是有點才能的。能當上一個部門的經理,光是靠關系肯定還不夠,如果沒點能力,那也不能把一個部門帶起來。再者,王大壯也曾經說過陸有才是個很歷害的人物。

王大壯也明白了過來,看了看唐钰道:“钰哥,看來這個陸有才有意要刁難我們啊,這個套應該是他下的。”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兵來将擋水來土淹吧,先過去再說。”唐钰道,兩人向那邊走了過去。

陸有才正在悠閑的喝着咖啡,其實他早就看到了唐钰和王大壯兩人,剛才兩人的反應他也收在眼裏。這一切,本來就是他一手安排的,這個結果他早也就料想到了。此時卻是不急,裝做沒看見的繼續喝着咖啡。直接唐钰兩人來到了他的跟前,他才慢慢放下了咖啡,擡頭看着唐钰兩人,露出了一絲微笑道:“沒想到欣欣文藝派你們兩個來跟我談案子,看來你們公司對這個案子并不重視啊。”

陸有才雖然說的輕措淡寫,但這言下的諷刺味道還是十足。

一來就給個下馬威,看來今天的事情肯定不會順利。

唐钰淡一笑道:“我們只是小兵,出來跑跑腿打打前陣探探路,我們公司的精英都正在研究着這個合作案的諸多方案呢。到是沒有想到,貴公司竟然讓陸經理親自挂帥,這讓我們到是誠惶誠恐,倍感榮幸。相信有陸經理親自出馬,定能夠給我們很多啓迪和指點,也能夠讓這個案子能夠更快更好的進展不是。”

陸有才輕淡一笑,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昂了下下巴道:“坐吧,招待不周之處,多多見諒。”陸有才的眸中深處到也閃過了幾抹不為人查知的光芒,他設置的這個門檻本來就是好好的讓唐钰兩人丢下臉,沒想到這麽快就被他們兩個進來了。

“客氣了陸經理。”唐钰道,給王大壯示意了一個眼色,兩人坐了下來。

陸有才表現的不冷不淡,只顧着自己喝茶,卻絲毫都沒有要照顧一下唐钰兩人的意思。這個東道主做的,到是清高的很。這樣冷漠的架勢,也讓王大壯嗅到了一絲火藥的味道。難不成,這個陸有才是想因公報私,特意要刁難自己兩人到底不成?

氣氛,到是一時有些尴尬了起來。

面對陸有才,王大壯也無形的有了些壓力。

(本章完)

第 79 章

其實馬林這話說得也有一定道理, 畢竟官窯和織造坊打着官方的旗號,與她們商量商量也是應該。

但是謝宸安在官窯和織造坊這件事上出錢出力,其他人也幫不上太多忙, 再說封地之王的職權相當大, 這宛臨就相當于是她的一言堂,她真的決定我行我素的話那是誰也管不了的。

馬林對于此事是有些不滿的,畢竟她身為宛臨太守,這麽大的事謝宸安在開始實施之前都沒跟她商議過。然而她真的敢把這話說出來卻是因為謝宸安性子和緩, 來到宛臨後的這段時間能看出來她是個講理的, 也能聽得進別人的建議。

謝宸安沒反駁她的話,這事兒她的确是沒跟除了蕭敬之之外的其他人商量過, 因為她覺得沒必要。她要發展宛臨,這事兒她即使找人商量的話肯定也是找要不能出錢的,要不能出力的商量, 她暫時沒覺得這事和馬林等人商量有什麽必要, 不過她卻也不會因為這個和馬林生氣,只問她在這方面有什麽建議。

馬林對于經商一事其實并不太懂,真的讓她說她也是說不出什麽來的, 不過此時謝宸安就這這話詢問她的意見,她自然還是要說些話的,而且這件事她本身也有自己的考慮。

馬林最後是從徭役方面切入的,主要說了兩面開工之後需要征集很多徭役, 而且建造時間長, 後續趕上秋收的話怕是不好處理。

謝宸安原本也沒想征用徭役,她從心裏還是對強迫百姓免費奉獻出自己的勞動力這事兒有點兒抵觸, 不過真的讓她拿出多少錢來雇傭人,她自然也是拿不出太多的, 所以她最後和蘇迎商議,決定給前來幫忙的人提供食物,一日提供一個雞蛋、六個雜糧饅頭、三碗粥、三碗炒菜,吃不完可以帶走,并且每工作十日發一些糧食,肉類等。

宛臨因為去年蝗災的關系,百姓家中多半都沒了糧食,雖然說到了冬天後便過了最難的日子,就是挖野菜樹根什麽的也能充饑,但是能吃的好點兒也算是一份誘惑,尤其家裏有老有小的人。

所以她準許這些人将食物帶回家,她覺得這還是有一定誘惑力的。

可能有的人看不上這些,但這本來也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并不強制出徭役,願意的可以過來幫個忙,不願意的也就算了,她也不強迫。

她打算先這麽實行着試試,後續看看能招來多少人,再根據具體情況進行調整。

不過這個時候這些東西都沒具體定下來,她此前也只是跟蘇迎商量了一下,有了個初步的想法罷了,之後定下來後還要再和其他人商量商量,到具體實施還有一段時間。

現在周負那邊的工程建設圖也還沒出來,所以目前倒是也還不着急,是以謝宸安也就沒和馬林細說,只說自己有了想法,這些不用她操心。

馬林覺得心裏不太舒服,但是謝宸安目前這個态度着實是油鹽不進,想到之前史振的事情她心裏總覺得不太踏實。雖然她有把握史振絕對不會在獄中說出些什麽,但是她總覺得可能就是因為這個要壞事。

馬林在謝宸安面前又滞留了一會,陸續說了些別的事情,但是謝宸安有些懶得理她,主要是覺得她實在是沒什麽正經事。

馬林看着謝宸安這态度也知道再呆下去也沒有什麽用,索性起身離開了。

官窯籌建的事情此前已經交代了下去,幾人動作迅速,不過幾天的功夫周負、徐斌、賈金川、仲景幾人就在合計之後一起給出了明确的建設方案。

謝宸安看過之後覺得沒什麽問題,不過為求安心,她還是讓蕭敬之和楚澗、蘇迎也都看了看,得了他們三人的肯定之後她這才徹底的放下心讓幾人按照方案繪制具體的施工圖,同時讓秦單那邊開始放出召集人手建設官窯和織造坊的消息。

謝宸安自從之前那些馬駒送過來之後就沒再去過都尉司,現在官窯和織造坊這邊的事情都已經暫時的告一段落,她倒是想起了那邊的情況,臨時決定過去看看。

謝宸安到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列陣練武,動作整齊劃一,着實是頗有氣勢,謝宸安見此也不由覺得心中激蕩出一股豪氣。

因着之前的時候謝宸安把帶着安紹那邊的人勘測鐵礦的工作交給杜恒了,她這段時間仍舊是時常外出跟安紹她們一同去勘測鐵礦,是以這個時候并不在都尉司,此時在帶着衆人訓練的是郭山。

郭山投誠的時間還不長,謝宸安不知是不是她因為此前對待自己的态度不好而心虛,這個時候見到她不僅沒了那股子嚣張的氣焰,反倒是有些拘謹,這兩次見到她都是話不多,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樣子。

謝宸安見郭山這個樣子忍不住有些想笑,只覺得她有點兒太極端化了,之前見到她的時候張牙舞爪的,現在倒仿佛是知道怕了似的,着實是讓人覺得有些好笑。

謝宸安過來其實也就是看看,倒是沒有什麽旁的事,下面還有幾千人在等着呢,謝宸安便也沒有多耽擱,她示意郭山繼續訓練,而自己則去找伍洋。

在謝宸安的想象中騎兵隊伍應該是很威猛的,她此前聽人來報說是已經将騎兵隊初步組建起來的時候其實是頗有些興奮的,然而等到她真的出現在伍洋的面前,看到她面前的這個騎兵隊的時候卻只覺得萌。

伍洋站在隊伍的最前方,牽着她的小馬駒正在跟下面的人講着些什麽,那小馬駒方才是半大的樣子,瞪着一雙大眼睛來回的看着,不時刨兩下蹄子表達自己的不耐煩。伍洋時不時的摸它頭安撫着。

而下面的兩百多馬駒就更是形态各異,異常有趣了。

有匹小馬不顧主人正在聽伍洋說話,用頭來回頂她後背想要和她互動。有的馬就算是被缰繩牽着也不老實死活要走,被主人死命的拽着。還有的耍賴躺在地上死活不起來。另外有幾匹馬在那兒交頭接耳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在交流什麽。還有在那兒時不時的發出幾聲鳴叫的,它一叫周圍的馬就也跟着叫,委實是有種一呼百應的架勢。

謝宸安實在是覺得有趣,這一堆小馬放在一起簡直像是萌寵開會,沒有一點兒戰馬的氣勢,從裏到外都只有一種萌感。

伍洋這邊看到謝宸安過來便讓一衆将士先行原地休息,自己将馬交給了手下人,然後走了過來。

謝宸安看着伍洋笑道:“你這邊的情況怎麽樣?”

伍洋有些不好意思,“這些馬駒還小,太強的訓練還接受不了,現在還在培養互相熟悉,将士們也還需要學習一些如何跟馬親近、驅使馬匹等知識。”

謝宸安點頭,又問道:“現在都尉司這邊整體情況怎麽樣?”

“挺好的,現在杜恒那邊比較忙,目前我和郭山帶兵的時間多一點,騎兵這邊現在還用不上太高強度的訓練,所以我平日這邊訓完正好去替她,我們兩個輪換着來。”

謝宸安點頭。

伍洋又繼續說道:“巡防這邊的事情我們三個也都重新安排了一下,現在已經整體打散重排了,這次每巡的人數有所增加,巡邏的時間也進行了調整,現在能保證全天無間隙交替巡邏,若是有什麽情況的話定然能夠第一時間反饋回來。”

謝宸安點頭,這方面她對她們很放心,不過她随後問道:“你對瞭望塔和加固城牆這方面有什麽想法麽?”

伍洋聞言詫異的看向謝宸安,若加強巡邏尚可說是為了防止宵小和馬匪的話,那修建這瞭望塔和加固城牆就着實是在為交戰做準備了。可是宛臨在大饒的腹地,和他國并不接壤,目前周邊也無戰事,這是要?

謝宸安看出了伍洋的狐疑,笑着說道:“也只是一個先期想法罷了,不一定真的會有什麽戰事,只是讓你先想想,也是有備無患,先行謀劃而已。

說起來現在周負那邊同時在負責着灌溉水渠改造和官窯、織造坊的建設一事,這個時候也當是抽不出時間和人手來管此事的,你們就先想想,若是明年有精力了可以搞搞。”

伍洋聽言應了下來,她這個時候想法不免多了些,她想到了此前的永祿王。

永祿王是自己謀反的,但是即使她不謀反以當時的情況她也未必能夠保得住宛臨。

伍洋在京中多年,京中的形勢她也是知道的,諸皇女和太女都不是好相與的,難得宛臨王是個仁善的,她也實在是不想等到太女登上大位的時候宛臨王走永祿王的老路,她現在心有警惕,知道武裝宛臨,保護宛臨,這其實是好事。

現在皇上正在壯年,時間上還來得及,她們可以穩紮穩打,一步步将宛臨給好好武裝起來,日後若是真的有魚死網破那一天,總不會是沒有一戰之力。

謝宸安其實倒是沒伍洋想的那麽遠,她只是覺得宛臨是她的地方,她好不容易一點一點建立起來的,自然是要好好的保護起來,保衛工作自然是越到位越好,所以就此提了一嘴罷了。

兩個人正說話的時候倒是杜恒從外頭回來了,杜恒是剛一回來聽說謝宸安過來了就直接找了過來,這個時候被兩個人盯着看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劃破了兩道,頭發也有些散亂了,看着有那麽幾分狼狽。

她對此也是頗感無奈,只能搖頭嘆氣。

謝宸安笑道:“你這是怎麽回事?”

杜恒吐槽道:“別提了,安紹她們那幫人最會找地方了,帶着那笨重的機器滿山坡的跑,我們這搞得也只能跟着給她們開荒,這不我身上這兩道就是被樹杈劃破的,頭發也是被樹枝子勾的,我身上還有不少被蚊蟲叮咬的包呢,原本以為只要帶着人護着她們別出事就行,誰知道就搞成了這個樣子……”

謝宸安原本也是未預料到這一點,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這個世界裏的山基本上都是比較少有人去的,所以基本上都是荒山的狀态,的确是不好走動。

那勘測機器又不小,要走到什麽地方都要先開拓出能夠容它通過的路線,如此一來倒的确是實實在在的開荒了。

謝宸安拍了拍杜恒的肩膀,而後說道:“我之後讓姚元那邊多弄些驅趕蛇蟻的藥粉,你們每個人都帶着些,如此也能好受些,最近讓你受累了,之後好好的犒賞你。”

杜恒不在意這些,只是道:“我原本覺得安紹她們那幫子人就是沒目标的滿山瞎跑,不過現在看着倒也不是,似乎是有點兒門道,或許真的能發現些什麽也說不定。”

安紹這人是比較沉穩的那種,一般都是在東西做出來了,事情确定了之後才會跟謝宸安上報,是以這段時間安紹沒找她,謝宸安也不知她那邊有沒有進展,這個時候聽杜恒這麽說倒是有些高興。

伍洋這邊還忙着,謝宸安索性讓她先回去了,自己跟杜恒一起往她住的地方走。

杜恒跟謝宸安太熟了,在外人面前對她雖然是很尊敬,但是就兩個人的時候她也就随意起來了,杜恒回到房間之後先是洗了把臉,又去換了身衣服,這才過來跟謝宸安一并坐着聊天。

其實都尉司這邊的情況謝宸安已經在剛剛跟郭山和伍洋的聊天中了解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跟杜恒倒是也沒真的聊什麽要緊的事情,只是自從來到宛臨之後兩個人就一個在王府,一個在都尉司,平日裏見面的時候不多,能夠好好聊天的時候就更少了,是以謝宸安很珍惜這樣的機會,今日難得有空閑自然是想要多呆一會兒。

兩個人正随便聊着,杜恒忽然間發現謝宸安腰側一左一右竟然挂着一黑一綠兩塊玉佩,她不由笑道:“王上這是做什麽?尋常挂一塊玉佩也就是了,你就算是想挂兩塊也當是挂一對才是,怎麽還換了不同的玉種?我看這黑的當是玄缪玉吧?倒着實難得。”

謝宸安看向自己腰側的兩塊玉佩,笑着說道:“誰說一定要對稱的了?不對稱也是一種美。”

說完之後想到蕭敬之,她忍不住嘴角上翹,而後開始跟杜恒誇贊起蕭敬之的好來。

女人們聊天一般除了聊正事就是聊男人,這本也是尋常,然而謝宸安這種聊法杜恒卻着實有些受不住,只差沒被謝宸安給說到牙酸,可憐她還沒大婚就要聽這些。

最後謝宸安是被杜恒給催着離開都尉司的,說起來她其實還沒說夠呢,真讓她說關于蕭敬之的事她可以說上個三天三夜的。

謝宸安從都尉司出來原本是打算直接回王府的,但是轉念想到剛她跟杜恒講了說要讓姚元給她們配置些驅散蛇蟻的藥粉來着,于是最後還是改路先回了幕府。

謝宸安将姚元給叫過來,除了驅散蛇蟻的藥粉之外還讓她再弄出點被蛇蟻叮咬後驅痛驅癢的藥,以及驅暑避暑的藥。

現在天氣還未到那麽太熱的時候,之後等天氣再熱些改造水渠和前來幫着建設官窯和織造坊的人都需要多照顧着些。

其實夏天也不是最适合開工的時候,冬天上凍動不了工,但春天和秋天都是不錯的時候,只可惜春天忙着耕種,秋天忙着收割,于是也就只有這個時候了。

這些都不是什麽難事,姚元沒怎麽猶豫就答應下來了。

謝宸安讓姚元将這些藥都多配些,而後讓她先配驅散蛇蟻的藥粉和驅痛驅癢的藥,配好之後都先給安紹和杜恒那邊送過去,之後再配驅暑的藥,配出來之後也是直接給徐斌、安紹和周負那邊直接送過去,數量越多越好,若是再有剩餘就送去都尉司。

姚元一一應了下來。

謝宸安尋思了一圈,覺得這回應該是沒什麽事情遺漏了,于是終于準備安心回王府,結果她剛一起身就聽說白如來了。

謝宸安:“……”

這白如每次來的都真的相當是時候。

謝宸安輕嘆,想到之前蕭敬之說她要是不想見白如可以不見,直接讓人傳信就好,可白如自己找上門也是沒辦法。關鍵這次還是她給白如指派的任務,白如這次過來八成是來跟她回禀關于官窯和織造坊籌錢的事情的,她總不能真的避而不見。

謝宸安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覺得白如就是她回家抱夫郎的一道重要阻礙。

謝宸安雖然心中不情願但白如過來的時候她倒是已經調整好了心态,臉上也是一片平靜之色。

白如雖然從某方面來說着實是讓人覺得有些厭煩,但是不得不說她這個人在辦某些事情的時候還是有些能力和手腕的,這事從交到她手上到現在也不過才幾天而已,算下來她這幾天平均每天至少要拜訪三四個人了,而且都說服了她們,成功讓她們掏出了錢。

謝宸安試着用欣賞的眼光看待白如,這人的确是有本事的,只是性格不讨喜,謝宸安這麽想着便也就誇贊了她幾句。

白如對于謝宸安這種輕描淡寫的誇贊其實是有點兒不滿的,但也知道這是小功勞,斷然是不會因為這麽點小事就給她加官進爵的,于是她也就沒有多說,最後話題一轉開始說起了馬林的事情。

謝宸安這個時候倒是提起了興趣,她上次特意提點了她幾句,是以對于她會有這樣的反應其實也是預料之中的。

白如善于鑽研人,而且此前她在民間走訪的時候就有詢問過百姓關于馬林的事情,這個時候謝宸安倒是還挺期待,想看看她到底能說出些什麽。

“馬林能當上這個太守其中有貓膩。”這是白如說的第一句話。

這幾日白如都在忙着籌集錢財的事情,她自然是沒有時間再去探查馬林那邊的情況,她現在說的這些其實都是她之前查探得到的結果。

果然謝宸安被她這句話直接給激起了興趣。

白如又從幾個方面陳述了她的想法和推斷的過程,以及印證她的猜測的方式。

謝宸安聽她足足說了有一炷香的功夫,這才明白白如還真是能查,竟然一口氣查到了十幾年前去了。

聽到白如說當年這馬林曾經是永祿王的左膀右臂之時謝宸安就明白白如方才說有貓膩的确是确有其事了,按理來說永祿王造反馬林應該是會受到株連之罪才是,結果她偏生不僅平安無事還當上了這太守的确是太過奇怪。

按照白如的推測,當初這馬林應該是同時站在了兩個陣營之中,她一邊在永祿王面前讨好,另外一方面也暗中參與到了舉報永祿王的那群人之中,如此左右逢源方才能夠讓她在永祿王出事之後仍舊能夠自保。

其實這倒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之事,畢竟永祿王當初在造反軍裏還算是比較強勢的那個,她若是真的上位當了皇上,馬林作為她的親信自然也就有着從龍之功了,而若是此事失敗了,那她也有一同舉報造反的那些人為證,證明她此前只是做戲,保她全身而退。

這樣左右逢源的确是個兩全之策,說起來史上試圖這麽做的人不少,但真的能夠成功的人卻不多,若白如的猜測是真的,那這馬林也是有些頭腦的人了。

白如繼續說道:“當初永祿王造反失敗暗中藏匿起來,宛臨上下一片人心惶惶,擔心皇上會在找不到永祿王的時候先派人出兵攻打宛臨,最後是當年的宛臨都尉邱七和長史廉曲一同呈上降罪書,表明自己罪責,并且願意率領宛臨百姓和衆将士投誠,這才能夠保全宛臨上下。

在這之後這兩人在宛臨擁有了極大的聲望,皇上得知宛臨情況之後屬意廉曲擔任太守之位,然而就在這時宛臨爆發了一次大範圍的旱災,皇上便讓人帶着赈災的糧食和銀兩并聖旨一同到宛臨。

當日邱七和廉曲得知一行人馬即将到達宛臨之後帥兵去接,結果在路上遇到馬匪,兩人一同喪生,而前去迎接之人和皇上派來宛臨之人無一幸存,那些赈災的糧食和錢財也都不翼而飛。

而後當時身為督郵的馬林挺身而出,帶着手下人前去給兩人報仇,據說屠殺了匪寨幾十人,這才在此事後獲得了聲望,得了宛臨百姓的認同,皇上聽到她這般行為之後因她英勇,将太守之位賜給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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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地下遺跡

地面上,李淩等人臉色陰沉,束手無策;地面一百多米深處,洪淵和地龍浴血奮戰。

咚咚咚,洪淵拳頭緊握,狠狠地一拳拳砸在地龍身上。後者連刀劍都破不開的鱗片,硬是被他的重拳擊碎,腹部血肉模糊。然而,無論洪淵的攻擊多麽兇狠,這條受傷的地龍就是不松口。它的反擊只有一個字,逃。

從背後偷襲得手,一口咬住洪淵的右腿後,這條地龍瘋狂地往地穴深處鑽,拖着洪淵在彎彎曲曲的地穴中高速飛掠。身上的鱗片,和凸出的石頭摩擦、碰撞,不時擦出一道道火花。它的身軀磨出了一道道血跡,洪淵也被撞得頭暈眼花。

更不妙的是,都已經到了地下一百米深了,這條地龍還在瘋狂地往下沖,黑乎乎的洞穴似乎沒有盡頭,通往傳說中的無底深淵。剛開始的時候,洪淵還能聽見李淩等人的呼喊,到了後來,已經聽不到任何地面上的聲音,伸手不見五指。

“畜生,想拉着我陪葬,沒門!”

洪淵咬咬牙,瘋狂鼓蕩體內的氣血和鼎力氣流,拳頭就像棒槌一樣猛擊地龍的身體。拳拳到肉,就像打樁一樣力氣驚人,每挨一拳,地龍就痛得渾身都哆嗦起來。

就這樣,一人一龍全都瘋狂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半柱香時間,也許是過了足足一個時辰,洪淵突然背上一痛,和地龍一起重重地摔倒了冷冰冰的地面上。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遠方傳來幽幽的青光,過了好一會,眼睛這才勉強适應這裏的黑暗。

這是一座巨大的石窟,或者說,是一個龐大的天然溶洞。不少地方,滴滴答答的滴着地下水,頭頂上到處都是石筍。地面上,散落着厚厚一層晶石,石壁上,鑲嵌着大塊大塊的晶石。每隔一會,溶洞中就刮起大風,在橫七豎八的通道中回蕩,嗚嗚作響,然後蒸汽一樣從大大小小的洞穴噴出去,揚起大片晶石。

“莫非,這是一條未經采掘的地下晶脈?”

洪淵掙紮着爬起來,身上血跡斑斑,被尖銳的石頭留下了不少傷口。踢了踢一旁的地龍,這條龐然大物一動不動,身體堅硬,已經不知什麽時候氣絕身亡了。不是掉下來砸死,而是在下堕的過程中被洪淵的拳頭活活打死,身體被強行打爆了。

進來容易,出去難。擡頭看看頭頂上不見天日的通道,洪淵搖了搖頭,一邊取出令牌收集大量高品質的晶石,一邊尋找出去的道路。走着走着,突然發現迷失了方向,在一條通道中走了好一會後,又回到了地龍的屍體旁。

這座地下溶洞,遠比想象的還要龐大和複雜,有無數的通道通往地面,也有數不勝數的通往更深處的地道,俨然一座立體迷宮。各條通道互相交錯,四通八達,哪怕在深山老林也不會迷路的洪淵,頭一次迷失了。

“奇怪,這當真是一座自然形成的溶洞?”

洪淵心中疑惑,暗暗提高了警惕。

安全着地,殺死地龍後,他心中不安的感覺仍然沒有消失。相反,處身在這樣一座迷宮內,渾身都感覺不舒服,不安的感覺一直揮之不去。這座四通八達的黑乎乎的溶洞,給人的感覺更像是某種禁制。

“洪淵,前面,直走一百米,左轉!”

進入神魔狩獵場後就一直沉默的血蝠王,聲音突然在洪淵腦海裏響起。

洪淵沒有多問,拔腿就走,百米的距離瞬間即至,看都不看另外兩個岔口一眼就突然左轉,沖進一條狹窄的小道。隔着老遠的距離,就看見小道盡頭青光一閃,隐約有人一聲驚叫。

這裏有人?

洪淵一驚,随即喜出望外,全力追上去,有人就意味着有出去的道路。沖出小道一看,一百多米外的另一條小道有青光閃過,隐約可以看見那是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孩的身影。洪淵心中更加疑惑,鼓蕩體內的氣血和鼎力氣流一路猛追。

前面的小孩子時隐時現,在四通八達的溶洞中走來走去,似乎看見洪淵後極為驚慌。年紀不大,但身法卻極為了得,速度比洪淵還要勝上一籌。有好幾次,洪淵追着追着就失去了對方的蹤影,但在血蝠王的指點下,又一次又一次追了上去。兩人在溶洞內追逐了幾個時辰後,小孩子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終于被洪淵在一座地下湖邊追上。

湖邊,有不少五光十色的晶石,借助這些晶石發出的光線,洪淵終于看清楚了小孩子的面目。

這是一個面目清秀的小男孩,溶洞內雖然寒氣陣陣,但他身上什麽衣服都沒有。皮膚很白,白得将近透明,裏面的骨頭、血管和內髒都一清二楚,體外隐約籠罩着一重青光。高速跑了半天後,青光越來越淡,小小的身體在青光的籠罩下不停地發抖。

“你是誰?”

洪淵和小男孩互相看着,同時發問。

令人感覺古怪的是,小男孩看起來年紀不大,但聲音卻格外蒼老,仿佛一個七老八十的老人,一臉恐懼。沒等洪淵回答,就轉身倉惶離去,逃進一條黑乎乎的通道消失不見了。這一次,洪淵沒有再追上去,雖然想問問出去的道路,但想想小男孩看見自己後那滿臉的恐懼,只好作罷。

休息一會後,洪淵撿起一塊晶石照明,開始繼續尋找出去的道路。繞過寒氣陣陣的地下湖後,來到了一個石窟前。

這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石窟,四周的石頭明顯能看出雕琢的痕跡,隐約可見雕刻了一道道符文。石窟內,是一副紫光流轉的棺材,下方的地面上長滿了三尺長的綠草,生機勃勃。周圍一片寂靜,但紫色棺材內不時傳來一股無聲的波動,令人心跳加速,感覺到一股莫名的親切感,油然而生一股走進去打開棺材看個究竟的沖動。

“這是什麽地方,棺材內到底是什麽?”

洪淵心中極其疑惑,一步步往前走,離石窟越來越近。

“慢,別去,毒!”

眼看洪淵就要一腳走進去,一把蒼老的聲音突然傳來。一直躲來躲去的小男孩,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身後的一條通道,朝着洪淵接連搖頭,提醒他不要再往前走。也許是年紀太小,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吐出幾個生硬的音節。

有毒?

洪淵聞言一驚,仔細看了看,冷汗直流。

石窟門外,隐約可見一片磷光,不知埋葬了多少屍骨。周圍黑乎乎的,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在小男孩的提醒下仔細一看,哪怕洪淵早就經歷了大風大浪也不由得頭皮發麻。

第 84 章 颠倒黑白

彥真輝被抓了!

兩世為人,這還是彥真輝第一次體會到手铐的冰冷觸感。

來自杉并區警署的警察幹脆果斷,把彥真輝、古河凜和來自多宅組的小混混一起給铐走了。

唯有近江由衣,因為是現場受害者的唯一家人,得以幸免。

一行人被推進警車,暫時關押在警局的看守室內。

由于彥真輝表現出來的強大戰鬥力,哪怕是被關押之後,警察也沒敢給他解開手铐,唯一的好消息是,他是和古河凜關在一起的。

在兩人旁邊,就是來自于多宅組的小混混(當然在普通人看來,這些可都是極道組織的正式成員)。

“凜姐,抱歉把你也牽連進來了。”

彥真輝坐在地上,平複着內心的不甘,同時向古河凜道歉。

古河凜只是微微一笑,目中秋波盈盈。

在彥真輝面前,她已經不在是那個一心撲在劍道上的冰冷少女,反而經常會流露出妩媚妖嬈的一面。

“我可是你的女朋友,遇到問題的時候一起承擔,這不是應該的嗎?”

說罷,古河凜也是輕輕一嘆:“也不知道近江先生怎麽樣了。”

二人正輕聲說着話,聲音很輕,顯然都有些不适應現在的身份。

就被關在隔壁的多宅組卻要嚣張多了,其中一個聲音嘶啞的小混混正跟看守的警察有說有笑,顯然早就認識。

“田中警官,能不能給我們倒杯水呀?”

田中正在吃泡面,聞言不滿地擡起頭:“你這混賬小子,這是第幾次進來了,搞得這裏跟自己家裏一樣,都說了讓你們最近老實一點。”

“沒辦法呀,我們老大被人捅了,兇手還沒找到呢。”

“北村那家夥還真是倒黴呢,等着。”

從兩人說話的語氣來看,根本就不像是警察和小混混之間的對話。

實際上島國的極道組織是半合法化的,一般的小巡警跟這些極道組織成員打交道的時候非常多,有的甚至就靠跟這些極道組織合作拿到政績往上爬。

不過一會兒功夫,田中就端了個托盤進來,上面有幾碗豬排飯和水。

“喏,吃吧。看你們灰頭土臉的樣子,今天被打得很慘吧?”

“唉,誰說不是呢,誰能想到突然跳出來一個半大小子,可真特麽能打。”

此時彥真輝也是又累又渴,轉頭看向古河凜,也見她輕輕舔了舔嘴唇,于是喊道:“田中警官,能麻煩你也給我們倒兩杯水嗎?”

田中瞥了過來,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你算什麽東西?”

古河凜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憑什麽?他們就能要吃要喝,我們連杯水都不給?”

彥真輝則是輕輕拉了拉她:“凜姐,這是官匪勾結呢。”

田中拿起警棍在圍欄上敲了敲:“給我閉嘴,否則讓你們好看。”

說着,眼神肆無忌憚地在古河凜身上打量了一番,這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

旁邊那個聲音嘶啞的小混混更是當面威脅:“小子,今天就讓你知道,就算你再能打,本大爺也有的是辦法對付你這種家夥。”

上輩子的彥真輝一事無成,卻也沒有什麽懷才不遇的憤世嫉俗,只是覺得這杉并區的警署這麽跟極道組織勾結在一起,吃相有點太難看。

如果這時候唱一首“鐵門啊,鐵窗啊,鐵鎖鏈”什麽的,大概會很應景。

看到彥真輝老實了下來,田中很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這種沒經過社會歷練的少年人,又哪裏懂得成年人世界的殘酷。

他田中難道就沒良心,不知道自己身為警察跟極道組織勾結在一起不對麽?

當然知道!

可田中已經三十多歲了,卻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巡查,上有老下有小,要恰飯的呀。

像彥真輝這樣的小年輕,能給田中什麽?

什麽都給不了。

倒是多宅組這種有一定勢力和規模的極道組織,逢年過節禮物不斷,讓田中這種小小的巡查也能感覺自己受到了重視。

就連他兒子就學的問題,也是多宅組幫忙給解決的。

所以良心這玩意兒,只好拿去喂狗咯。

關押室裏安靜了下來,只有多宅組成員吧唧吧唧吃豬排飯吃得正香,吃完之後又跟田中閑聊,完全是把關押室當成了自己的家。

古河凜眉頭始終緊鎖,緊緊抓着彥真輝的手。

彥真輝以為她在擔心,低聲安慰道:“不用擔心,會沒事的。”

古河凜沖他輕輕笑了笑,柔聲道:“我們這邊我倒不擔心,我就是怕多桑那邊。”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一個地中海矮個子警察走了進來,先随意地掃了一眼關押室中的情況,問道:“田中,情況怎麽樣?”

“紗條警部補,您怎麽來了,一切正常,您不用擔心。”

田中立刻站起來,對着地中海點頭哈腰。

地中海“嗯”了一聲,随後眼神就停在了古河凜的身上。

彥真輝讨厭他的眼神,那隐藏在眼神深處的貪婪,讓人很不舒服。

紗條忠慢慢走到彥真輝和古河凜的關押室前,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長輩嘴臉:“年輕人就是沖動,你們還有美好的青春,為什麽要一時沖動,故意傷人呢。”

彥真輝心中頓時打了個突。

這老東西,老者不善啊。

一上來就把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再看剛才田中跟多宅組嘻嘻哈哈的樣子,立刻就猜到,這家夥很可能是多宅組的後臺。

古河凜用力抓着彥真輝的手,暗中示意他不要沖動。

紗條忠看到兩人一直緊緊握在一起的手,眉頭輕輕跳了一下,哂笑道:“年輕人感情倒是不錯,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

說罷,轉頭對田中道:“田中,你去準備一下,我要親自審訊。”

“是。”

多宅組那幾個小混混也是機智,找準機會插嘴道:“紗條警部補,請你一定要幫我們做主啊,我們只是去近江居酒屋吃飯而已,誰知道那個小子突然就像瘋狗一樣沖出來想殺了我們,現在我還有兩個同伴被送到了醫院,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

第 91 章 抓捕嫌疑人

第九十章抓捕嫌疑人

接着,張凡帶着陳斌來到了廚房,打開了惡臭難聞的冰箱內部,指了指裏面,捂着嘴開口說:“陳哥,這裏就是兇手藏屍的地點…”

陳斌目光凝聚,仔細的端倪着廚房裏的一絲一茍,卻不經意看見地上有一根很長的,女人的頭發…

他一邊聽着張凡給自己分析案情,一邊蹲下身撿起了地上的那跟頭發,舉過頭頂雙眼凝視着頭發…

張凡看見陳斌蹲下去撿起了頭發,皺着眉頭,疑惑不解的說道:“不對呀,昨天我來的時候明明什麽都沒有啊,怎麽今天一來就有一根頭發,還是女人的頭發…”

陳斌沒說話,朝着張凡笑了笑後,拿出小袋子,把頭發裝了進去。

“來人。”

外面的幹警聽到廚房的陳斌傳喚,紛紛走了過來…

陳斌拿起手上的證據,交給了其中一個比較年輕的幹警,對他百般叮囑道:“迅速得拿着這個證據去鑒定,看看是誰的,切記路上注意安全…”

“是!局長!”年輕幹警一鼓作氣,接起證據就走出了門外…

陳斌站在原地,仔細的端倪了張凡一番,開口笑道:“小凡,你真是我的福星啊,你一番話,我就找到了一條重要的證據。”

張凡呆呆的站在原地,木讷的看着陳斌,半天說不上話來…

張凡和陳斌二人在案發現場呆了一個早上,下午幹警那邊就帶來了檢驗結果,氣喘籲籲的跑進案發現場…

“局長,局長有消息了,局長,案子有進展了…”幹警到底還是年輕,在整個房間裏,不斷的散播着這個令人意外的消息。

這麽多天,案子一點進展都沒有,陳斌整天坐在辦公室,都快成貢神了…

聽到幹警帶來的這個意外的消息,陳斌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欣喜,還沒等幹警跑到房間裏,他就湊了上去,順手接過幹警的手裏緊揣着的報告單…

報告上面清清楚楚的顯示了這條頭發的主人,以及身份證號…

姓名:郭湘

年齡:28

居住地址:濱海市xxx

身份證號碼:5xxxx

幹警帶來的這個意外的消息,得到了陳斌的一番話誇贊:“年輕人做事就是效率啊,”

年輕幹警禁不住陳斌的一番誇贊,朝着他嘿嘿直笑,陳斌看完報告後,順手把報告遞到了張凡手中…

張凡接過報告,拿在手裏仔細的端詳了一番後,開口問道陳斌:“既然現在嫌疑人已經鎖定了,我想,今晚可以展開抓捕了吧?”

“小凡,你的想法和我是一致的,今天晚上我們就蹲守在嫌疑人所住的小區,嫌疑人一出現就展開抓捕,刻不容緩,這個案子拖了太久了,上面催得緊,得趕緊破了才是…”

下午些的時候,現場只留了三四名配槍的幹警,陳斌臨走時萬般叮囑,只要遇到可疑人立即抓起來,其次如果有人反抗,為了保護自己立刻開槍…

陳斌作為局長,自然知道警察不能随意亂開槍的道理,可現在情況緊急,一方面案子要破,另外一方面也要保護自己下屬的安全…

陳斌跟個老太婆似得,叮囑完下屬後,帶着陳斌離開了現場,兩人回到了警局,開了一個抓捕臨時會議,準備當晚行動,抓住嫌疑人…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眼看抓捕的時間就要到了,今晚所有同事臨時加班,一個都沒回家,陳斌還特意為了大家的身體着想,點了外賣就在局裏吃了起來,張凡也不例外,一整天都在忙,沒有吃飯,收到陳斌叫來的外賣後,狼吞虎咽的在自己辦公室吃了起來…

過了半小時左右,大家紛紛吃完了外賣,應陳斌的號召,紛紛在警局大門口集合,準備前往抓捕現場萬江小區…

陳斌草草的講了兩句話後,吩咐大家趕緊出發…

“怎麽樣?緊張嗎?小凡。”路上,陳斌見張凡估計是第一次參加任務,關心的開口詢問道張凡…

張凡表面一副看起來很輕松平和的樣子,心裏卻緊張得不行,就算自己在修煉七十二變,但是在同事面前,不可能讓他們知道…

小區裏寂靜無聲,連旁邊一個假噴泉濺射出來的水花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樓層裏,家家戶戶在為了晚飯做準備,小區四面飄出飯菜香,幸好來之前大家都填飽了肚子,所以問道飯菜香沒什麽感覺…

“張凡,你帶着一隊人守在這裏,我吩咐大隊長守在小區門口,這次不能讓她跑了…”陳斌用了最娴熟的手段,準備給嫌疑人來個甕中捉鼈,将她一網打盡,辦過這麽多案子,陳斌還沒見過有哪個女犯人這麽狠,接連作案幾起,作案動機卻模糊不清…

“恩,好的局長!”張凡聽罷,朝着陳斌重重的點了幾下頭…

眼看很快到了晚上,臨近抓捕的時間也到了,陳斌帶着隊伍,隐藏在小區的電梯口處,張凡則帶着另外一隊人馬,躲藏在小區外面的林子中…

全局人員進入到了緊張的備戰狀态,裝有攝像頭的五人偵探機,在小區的天上靜靜的漂浮着,隐隐還能聽到發東西轉動的聲音…

過了很久以後,小區門口才緩緩走了一個穿着一身黑衣服的人走了進來,從黑衣人整體的形态來看,和嫌疑人很相像…

張凡在對講機裏輕聲的呼着陳斌,開口道:“注意注意,陳局注意,有個嫌疑人走進了小區,注意隐蔽,注意隐蔽…”

陳斌在對講機裏清楚的聽完了張凡的話語聲,趕緊吩咐幾個幹警,一層樓站一個幹警,把整棟小區圍得死死地…

張凡幾人還是躲在草叢裏,看見嫌疑人從身旁緩緩走過,卻絲毫不敢行動,他們擔心打草驚蛇,擔心如果這個人不是嫌疑人,貿然行動會驚吓到嫌疑人,到時候嫌疑人跑了,那才是大麻煩…

一身黑衣的神秘人緩緩走進小區,外表看似很安靜什麽都沒有,一身黑衣的人刷了門禁,進入了樓層裏後,被陳斌逮了個正着,把她押解在樓道處,開始詢問起了她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