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其實他見到謝宸安的時候多半也是覺得心中愉悅的, 那是一種單純而又放松的感覺,而現在有了夫妻之實,他二人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這麽想着蕭敬之嘴角帶起了幾分笑意。

謝宸安有些受不住他這溫柔的樣子, 忍不住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而後威脅道:“別再誘惑我了,不然我們怕是只能等着吃晚飯了。”

如今宛臨內的大小事宜都有專人負責,都是循規蹈矩的發展下去即可,所以謝宸安倒是不複去年一般忙碌, 有了大量時間和蕭敬之膩在一起。

初嘗歡愛滋味, 那種感覺簡直讓人忍不住的沉迷其中,謝宸安這段時間幾乎每天晚上都忍不住要對蕭敬之做點兒什麽, 而蕭敬之也是從來都不曾阻攔,于是兩個人倒當真是每個晚上都過得相當的充盈。

而除了第一次,謝宸安倒是的确如同此前所盼望的一般, 在床上擁有了大半的主導權。

謝宸安有的時候覺得蕭敬之實在是有些縱容她, 随便她如何他都很少阻攔,而且也從來不曾對她有過絲毫的惱意。

蕭敬之冬日的時候派人修整過湯池,讓湯池之中可以時時有熱水供應, 只是當日蕭敬之準備跟謝宸安說起的時候被岔開了,在這之後他便也沒再提及。

這個時候謝宸安得知了此事頓時來了興致,因着二人有了更進一步的關系,如今他們兩人平日裏已經是一起沐浴了, 一起泡湯池自然也無需忌諱什麽。

這般想着謝宸安便吩咐人在湯池內備好水果和酒水, 而後便興沖沖的拉着蕭敬之去一起泡湯池了。

蕭敬之自湯池修整過後已經來過了幾次,是以反倒是比謝宸安對這裏要更加熟悉。

湯池內熱水氤氲, 水汽蔓延,倒是平添了幾分暧昧之色, 謝宸安伸手試了試,發現水溫正好,于是便自行褪了衣衫躍入水中。

想到此前蕭敬之對她會游泳一事似乎有些懷疑,她看向蕭敬之笑道:“我說過我會游泳,你現在信了?”

蕭敬之開始的時候有些不放心,觀察後見謝宸安在水中的确是無礙,漸漸的也就放下心來,在池邊坐定。

兩人在進入湯池之前便都已經褪下了鞋襪和外衫,身上都只着亵衣,這個時候蕭敬之這般坐着一雙玉足便浸在了水裏。

謝宸安游到了蕭敬之的身側,而後笑着問道:“你不下來麽?”

蕭敬之不語,從果盤中拿了粒葡萄喂給謝宸安。

葡萄很甜,味道不錯,謝宸安笑道:“還要。”

蕭敬之便又拿了一粒去皮後遞到了謝宸安的面前。

謝宸安卻沒伸手去接,只笑道:“想讓你喂我。”

這‘喂’是怎麽喂蕭敬之自然是在一瞬間便明了了。

蕭敬之含住葡萄,而後渡給謝宸安。

謝宸安卻在此時勾着蕭敬之的脖子,将他一并帶入了水中。

蕭敬之的亵衣在一瞬間便被打濕了,謝宸安伸手替他除去亵衣,而後與他在水中相擁。

她一直很喜歡這種皮膚相貼的觸感,這種親密無間的感覺讓她迷戀。

蕭敬之自從被拉下水便一直盯着謝宸安看。

謝宸安觀他神情也不像是不高興,不過她這舉動的确是突然了些,她正尋思着要不要道歉的時候卻被蕭敬之直接壓入了水中。

熱水包裹住兩人,而蕭敬之也在此時吻了下來。

謝宸安放松下來,任蕭敬之吻着,同時享受着他給予的空氣。

水面上波瀾蕩漾,隐隐有種迷幻般的感覺,越發的讓人沉醉。

溫熱的水流似乎是加重了快-感,謝宸安只覺得整個人似乎是被放逐在欲-望的海洋之中。

雲雨過後兩人一同靠在池邊休息了片刻,謝宸安笑道:“剛還以為你是不高興了,沒想到……”

謝宸安慢慢湊近蕭敬之最後的幾個字消逝在他耳畔,随後笑道:“現在該我了。”

蕭敬之低笑,由着她的意,将後面的時間都交給了她。

兩人粘膩之際京中傳來了消息,就如同之前蕭敬之預料中的一般,有謝宸錦和沈沉舟從中幹預,謝宸遠在代為監國之際果然出了些許岔子。

這本也算不上是什麽大事,只是女皇心中不想大權旁落,兼之有謝宸意一路上跟她編排謝宸遠的不是,煽風點火,倒是讓女皇把這件事給放在了心上。

女皇雖然知道謝宸意的話未必公正,但心中仍舊是覺得不太舒服,等到她回到京城後見有人上書謝宸遠在監國時出了纰漏,便借由此處斥責了謝宸遠一番。

這說起來其實也算不得什麽,雖然謝宸遠兢兢業業的監國卻得此結果未免心中有些不痛快,但也只是斥責而已,終究是沒有太大的影響。

太女黨見謝宸遠受到斥責自然是要替她說話的,更有人将謝宸遠監國以來的種種善行全都寫了下來,表明謝宸遠這段時間的種種作為多半都是很有建樹的,下達的命令也很是清明,實際上出纰漏的也就是那麽一兩件事,兩相比較之下她監國期間的諸多作為更值得關注雲雲。

這些話原本都是為謝宸遠求情的,女皇也知道自己此前的斥責是借題發揮,說的話有些重了,見有官員為此而上書本打算再嘉獎謝宸遠一二,如此以示公正,卻不想她的旨意還未下達,又有許多人前來為謝宸遠說好話,便是連非太女黨的官員也有不少摻雜在其中。

女皇本就生性多疑,這個時候心頭的疑慮反倒是更重了些。

她不過是離開了短短這麽些時間謝宸遠竟然就已經趁機收服了如此多的人?自己如今方才到壯年,謝宸遠便這般的迫不及待了麽?

女皇經此一事後對謝宸遠的猜忌之心愈重,很快收回了她的監國之權。

謝宸遠自然也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開始的時候為她說話的人的确是她自己安排的,但是等到後面的時候局勢卻有些失控了,看到那些明明平日裏和她唱反調的人還假模假樣的上書為她求情的時候她就知道事情怕是要遭,結果果不其然。

原本經過監國一事之後謝宸遠各方面的勢力應該都能得到加強,結果卻得了這樣的結果,而且她好不容易與女皇緩和的關系如今又變成了這般模樣,她如何能夠甘心,此時她越發的惱恨起了謝宸錦和謝宸意,她甚至有些後悔之前的時候太過重視名聲,沒有找個機會要了這二人的命,否則哪裏還容得這二人這般聯起手來對付她。

然而正所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看打擊謝宸遠之事已經有了成效,沈沉舟等人又怎麽會就此收手,于是很快便又有人上書,表明謝宸遠在監國期間私自修改女皇政令,實乃是大不敬之行為。

謝宸遠直到被彈劾的時候才知道還有這麽件事。

監國期間全國大小事務都由她來負責,她自然不可能事事照顧周全,大事上一般由她來親自過目定下結論,而一些小事上東宮官員代為處理的多,而她被彈劾的這件事本也算不上是什麽大事,不過是依照律法赦免一些罪臣家眷罷了。

這件事情既然是有法可依,自然也就用不着她再親自過目,于是直接由東宮之人代為處置,卻沒想到正是這件小事之中隐藏了禍患,從而被人就此給挖了出來。

那赦免名單之中有兩個人的母親是被女皇親自下令處斬的,她們受其母連累而入獄,本也算不得犯下什麽大錯,若是真的牽連九族的大罪她二人早就被處斬了,也不會時隔多年之後上了這被赦免的名單。

只是這事情卻也并非是如此簡單,當初女皇行差踏錯鏟除利己,做下的錯事又豈止這一件兩件,但是這些卻是一層的遮羞布,誰也動不得的,謝宸遠的這番作為赦免那些人無疑就是扯下來了這層遮羞布。

這件事情本身更像是一個局,這兩個人的名字為何會上了這份名單這便是個問題了,而在一群人名之中沒能注意到這兩個,從某些情況來說是件正常的事情。

只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女皇自然是不可能不多想的,而沈沉舟和謝宸錦、謝宸意等人也不可能不借機對謝宸遠進行打壓。

謝宸遠這個時候便再是說什麽也解釋不清了,這道诏令的确是從東宮出去的,而且上面也的确是蓋了她的印玺,這個時候在解釋什麽也是無用了。

當初失責的東宮官員主動到女皇面前陳述了實情,只是女皇雖然将她和其他幾名東宮官員一并下獄,卻也并沒有減輕對于謝宸遠的責罰,謝宸遠堂堂太女竟然被喝令在東宮之中禁足,這東宮便成了她的牢籠,她出不去東宮,她手下的官員也不能出入東宮給她傳送消息,東宮之中已然變成了一潭死水。

謝宸安此時也是感慨,謝宸遠這太女之位的确是不好當,幹多幹少都不行,一二把手之間的鬥争真的是自古以來便有之。

謝宸遠政治積極,處事尚算得當,做事也算是謹小慎微,但即使如此也還是引來了警惕,只讓女皇懷疑她會搶班奪權。

但若是她只顧吃喝玩樂,不理政事,疏遠大臣,建立不起來自己的威信,那她雖然可以避免被女皇猜忌,但這般無能,她的太女之位怕也是坐不穩的,女皇不可能放心将自己的江山傳給這樣的人。

說到底還是女皇手握權柄,誰都不信,不僅是旁人,便是連她自己的孩子她也是不信的。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上一章會有争論,就跟大家聊聊我的想法。

第一,之前謝宸安不想太早和蕭敬之發生性關系,以及覺得現在這麽做沒有問題的原因:

1、謝宸安擔心蕭敬之剛被戎國人綁架過,對這方面會有心理陰影。(後來蕭敬之給謝宸安看過了守宮砂,她知道蕭敬之沒有經歷過那種事情,而且一年下來,發現他對此事沒有心理陰影。)

2、當時兩個人剛剛确定關系,沒有經歷戀愛過程。(後兩個人結婚這一年多時間,日日相處,私以為算是戀愛了。)

3、謝宸安不太敢主動跨線,在這方面她一直想要看蕭敬之的意思。(這次是蕭敬之主動提及此事,他問出了想不想要他這種問題,謝宸安自然是想的。)

第二,關于蕭敬之這麽做的原因。

1、他覺得兩人已經結婚了,發生關系是應當的,他從來沒有阻止謝宸安的意思,是謝宸安自己每次止步不前。

2、結婚一年以來他能感覺到謝宸安對自己的喜歡,他也一直想要回饋給謝宸安同等的感情,但是他卻始終覺得自己做的不夠,他想要嘗試用這種方式進行突破。(衆所周知性-關系的确會起到促進感情的作用。)

3、他覺得兩個人結婚這麽久卻沒有夫妻之實,對謝宸安來說有失公平,而且二人此前的舉止已經很親密,他覺得主動提及此事讓兩人的關系更進一步能夠讓她高興。

4、他送亵衣作為生日禮物其實有一部分性-暗示,不過即使如此在謝宸安說出‘撩撥人是要負責的’這句話之前他還是在觀察謝宸安的反應,在思考要不要提及此事,後面謝宸安的這句話讓他覺得她已經做好了這方面的準備,所以他最終主動提及了這件事。(當時謝宸安說出這話的時候沒想到這個,就是跟他開玩笑,這其實是蕭敬之理解上的誤區。)

第三,蠢作者覺得蕭敬之把自己作為生日禮物送給謝宸安這種事就很有意思,覺得比任何生日禮物都要好。

綜上所述,如果大家還是覺得這個情節有問題,請留言,我會酌情進行更改。

感謝在2020-04-21 13:57:59~2020-04-22 12:29: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南小白白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玉暖皇庭 18瓶;阿棋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117 章 再戰仇五

第一百一十五章 再戰仇五

(第二更)

“次在天水城,是這小子莫名其妙破了我的血芒空間,本以為只是巧合,現在看來,此人身似乎還真有些門道。”紫袍老者雙眼微微一眯,指着韓立說道。

“仇五,看來你對他有些興趣,那此人交給你來對付,我們去收拾那兩人。”黑裙醜婦口發出了略帶沙啞的聲音。

“正合我意。”仇五嘿嘿一笑道。

虬須大漢三人交談之際,韓立三人也在打量着對方,臉色都有些陰沉。

對方是三名真仙境初期的散仙,按理說實力不如韓立三人,但如今除了韓立外,其餘二人負傷不輕,若真在此拼鬥起來,一時半會又未必能夠脫身。

“這三人,看來便是公輸鴻的另三名散仙手下了。”蛟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向韓立二人如此傳音道。

“此地到處透露着詭異,時間一長難保不出現其他變數。”韓立目光飛快掃了一眼周圍牆壁那些黯淡的血色紋路,傳音回道。

“必須速戰速決,都別留什麽手段了。”蛟九深吸了口氣道。

話音未落,虬須大漢三人卻已經飛身沖了過來。

也不見他們如何動作,韓立三人身前的虛空忽然波動一起,憑空浮現出數以百計的血色光刃,密密麻麻的朝韓立等人一罩而下。

韓立目精光一閃,後撤半步,收拳在腰側,略一蓄力後猛然朝着前方一拳擊出。

只見一股無形巨力隔空狂湧而出,頓時前方傳來一連串雨打芭蕉之聲。

那些血色光刃紛紛去勢一緩,接着表面血光狂閃之下紛紛爆裂開來,化作一陣陣血色晶光消散開來。

未等晶光消散,仇五三人在半空一散而開,分別沖向了韓立三人。

蛟望着迎面沖來的虬髯大漢,面色一沉,也顧不得身傷勢,手法決一催。

只見其周身光芒一亮,一道燦爛青光從其身飛出,并飛快漲大,在其身側凝成一個身着白袍的消瘦男子。

這消瘦男子眉眼看起來和蛟頗為相似,只是全身皮呈青綠色,身籠罩着一層青色光芒,俨然正是蛟的地o化身。

其方一凝現,便身形一晃的擋到了蛟身前,略一躬身,一張口沖前方猛地一吸氣。

剎那間,風聲大作,一道道白色氣流從四面方瘋狂湧動,化作一股喇叭狀的白色渦流,湧入了其口,使其腹部急劇漲大,接着再一張口。

“呼”的一聲!

一道肉眼可見的青色氣浪從其口噴湧而出,并一個翻滾後,直接化為一條十餘丈長的青色風龍,張牙舞爪的飛撲而出。

虬髯大漢見此,嘴角泛起一絲冷意,也不如何蓄力,擡起一拳猛然朝前砸去。

只見其拳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只形态猙獰的白骨拳甲,表面靈光一閃下,一道形如惡鬼般的巨大拳影從飛出,迎向了青色風龍。

“轟隆”一聲巨響。

青色風龍與那惡鬼拳影同時爆裂開來,無數青色風刃從傾瀉而出,朝着四面方絞殺而去。

“铮铮铮”

地宮之銳響不斷,地面、牆壁和石柱簡直如同豆腐一般,紛紛被風刃切割出一道道極深的豁口。

虬髯大漢一拳過後,身浮現出一層淡淡血光,不閃不避的直接沖入了密集的風刃,繼續朝着蛟沖去。

那些風刃落在其身的血光,發出噗噗之聲,無法侵入分毫。

蛟一咬牙,與地o化身一起身形一躍的迎了去。

另一邊,黑裙醜婦與陸坤虛空一擊猛烈對撞後,身被濃重黑霧裹挾着朝後方飄落而下。

然而,其腳底還未踩到地面,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只見其腳下虛空黑光一閃,突然憑空浮現出一道黑霧蓮花。

她纖細的足尖不偏不倚地,在那黑蓮輕輕一踩,身子重新躍起,朝着另一邊落了下去。

而其原本的落腳之處,那積滿地面的血水,卻是突然蕩漾起一陣漣漪,一道黑色身影手持一柄藍色水劍,從一閃而出,正是陸坤的那具地o化身。

陸坤見這一暗手沒有奏效後,面色一沉,一喚那黑袍老者,同時栖身而,攻向那黑裙少婦。

相隔不遠處,仇五正眼神微異的望向不遠處的韓立,冷冷說道:

“小子,次注意到你不簡單,沒想到還是一名玄仙。正好我煉制血傀正缺少一具合适肉身,你這真極之軀正好合用。”

韓立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沒有答話,只是微微提了提握緊的拳頭。

紫袍老者見狀,眼角猛地抽搐一下,目光的殺意頓時變得凜冽起來。

只見其手掌一翻,掌心之立即黑光一閃,浮現出一只紫黑色圓缽,缽內紅光閃動,蕩漾不已,似乎盛滿了殷紅的鮮血一般。

随着仇五口吟誦之聲響起,圓缽之內紅光頓時大作,原本只是微微蕩漾着漣漪的血液,此時卻如同沸騰起來一般,在缽內瘋狂湧動着。

若是仔細去看,能看到那湧起的鮮血,竟如露出一個個掙紮哭號的惡鬼面孔,争相向着缽外探去,仿佛想要逃離出去一般。

“疾”

仇五一聲令下,圓缽之頓時光芒大作,大片血液傾巢而出,在半空化作一片覆蓋百丈範圍的滔天血浪,朝韓立鋪天蓋地的罩了過來。

一股腥臭至極的氣味頓時彌漫開來,聲聲凄厲嘶吼不斷回蕩,周圍頓時陰氣大盛,猶如冥界降臨。

仿佛方才死于此處的所有修士和凡人,在此刻盡數回魂,盡情地釋放着自己的怨念和殺意。

感受着這股血腥的陰魂氣息,韓立眉頭不禁微微一蹙。

其手腕一揮,那面黃色圓鏡便飛舞而出,鏡面一亮,從放出一片黃色光芒,化作一道環形光幕,籠罩在了他的周圍。

光幕方一浮現,那片血浪已經撲了過來,重重打在其。

“轟”的一聲響。

黃色光幕猛然一顫,繼而又穩固了下來。

但下一刻,沾染到血浪的光幕表面“咝咝”之聲大作,冒出大片白汽,看起來竟似乎要熔化開來一般,而懸浮在半空的黃色圓鏡,也是不住顫動起來。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圓鏡碎裂開來,靈光盡失的砸落在了地面。

沒有了黃色光幕阻擋,洶湧的血浪頓時撲了過來,一個翻卷的将韓立身形全都包裹了進去。

韓立只覺眼前血光一閃,整個人頓時身處一片wāng yáng血海之,這些血水粘稠無,讓其身形頓時為之一凝。

此外在血水的浸泡下,其體表那層真極之膜雖然依舊散發着淡淡的光芒,但他卻能清楚感受到,光膜也正在受到一股細微至極的污穢力量不斷侵襲着。

而在周圍的血水之,赫然有一道道猙獰身影游弋不停。

他們不管年老年少,是男是女,此刻皆是一副兇神惡煞模樣,張牙舞爪朝他撕咬過來。

他口低喝一聲,雙臂一個模糊後,當即無數拳影密密麻麻的浮現而出,将周圍湧來的百餘道人影一擊而滅,同時周身浮現一片片金鱗,身形憑空拔高一個頭來,正想要一鼓作氣的從血水一躍而出。

“還想逃,做夢!”

仇五見此,口怒喝一聲,手血光一現,驟然拍擊在圓缽之,頓時密密麻麻的符從飛卷而出,紛紛沒入了前方困住韓立的血海之。

韓立只覺周圍血水轟然一震,并順着某個方向飛快旋轉起來,溫度急劇升高,竟然如同開水一般沸騰了起來。

不一會兒,血水的溫度已經變得堪火山熾烈滾燙的岩漿了。

韓立的身影也在沸騰的血水漩渦劇烈搖擺起來,體表皮膚和金鱗都變得發紅,來自血水的拉扯之力增強了數倍不止,一時間竟無法立即脫身出來。

他神色一凝,手掌一揮,一道清鳴之音頓時響起,精炎火鳥立即從其體內飛出,化作一片銀色火焰,将他包裹了起來。

有了此火的阻隔,那些熾熱的血水,頓時無法再靠近他半步了。

甚至,在銀色火焰高溫的蒸騰下,韓立周圍的血水,竟然快速蒸發了起來。

不一會兒,在他身旁形成了一圈真空地帶,拉扯之力蕩然無存。

“沒時間跟你耗了!”

韓立說罷,身形頓時往沖起,那些原本粘稠炙熱的血水在精炎火鳥所化護罩前,紛紛潰散開來。

他當即從血海漩渦沖天而起,接着二話不說的一擡手,狠狠一拳沖仇五擊去。

後者大驚之下,雙手連忙往身前一招,在身前掐出一個法訣。

那只圓缽立即漲大數倍,缽身之镌刻的符頓時大亮,散發出一圈圈的黑色光芒,擋在了他的身前。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

紫袍老者身前的黑光在拳影落下後頓時炸裂,化作無數碎片四散開來,黑色圓缽之光芒頓時一暗,裂開數道蛛般的裂隙,又縮回了原來的大小。

仇五胸腹一震,悶哼一聲,嘴角處便有一絲鮮血溢了出來。

他收回圓缽,手掌微顫地摸了摸面的裂隙,滿眼震驚地說道:“這怎麽可能……”

其話音未落,聽一聲尖銳嘯鳴響起,一只銀色火火鳥,拖着長長的尾焰,如同箭矢一般朝他疾射了過來。

第 113 章 反轉

卿瑤音抱着胳膊看戲,這叫什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該來的總會來,你裝的逼總會狠狠扇你一巴掌,看吧,報應來了。

就在公玉宸無限絕望的時候,人群中突然傳來了這麽一聲。

“那不是卿将軍家的三小姐嗎?”

此話一出,卿瑤音便被放在了風口浪尖之上,衆人看着眼前這個巧笑倩兮的貌美女子,神色淡淡的,似乎天下事都與她無關。

一手牽着一個四五歲大的小孩子,冷靜的看着這一幕。

這還是當年那個軟弱無能,懦弱成性的卿三小姐嗎?

一個人認出了卿瑤音,接下來,就有很多人認出來了。

“天吶,三小姐怎麽變得那麽漂亮了!”

“三小姐什麽時候回來的,真低調哇。”

“那個孩子是誰的?剛才聽到他叫卿三小姐娘親,是我聽錯了嗎?”

最開始認出來卿瑤音的那個男子揉了揉眼睛,仿佛是在懷疑自己的判斷,可是讓人一聽,便想起來了,剛剛那個小孩子确實叫過卿瑤音娘親!

立刻有人附和到。

“對啊對啊,你沒聽錯,我也聽見了,記得真真的呢!”

“哎呀呀,這是怎麽回事,卿三小姐五年前不是去外莊養病了嗎?怎麽還帶回來一個孩子,莫非是嫁人了?”

“……”

衆人“議論紛紛,”看似随意,卿瑤音卻分明看到,叫的最歡的那幾個人在暗地裏使眼色,眼角都快抽出魚尾紋了。

卿瑤音摸了摸卿小北的頭發,看來,是有人盯上她們娘倆了呀。

經過那些人一說,全場的焦點又放在了卿瑤音身上,公玉宸也暫時松了一口氣,他恨不得把這事鬧得越大越好,這樣說不定待會兒小二就忘了自己毀壞東西的事情了呢。

公玉宸想的很美,說出口的話卻是惡毒至極。

“該不會是未婚先孕吧,偷偷摸摸的出去莫不是為了避嫌?我就說,哪裏來的野種!”

卿瑤音眯了眯眼睛,很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的底線,那麽恭喜,公玉宸已經成功的惹怒她了,在她眼裏,公玉宸此刻已經是個死人了。

沈明珠雖然身為山賊,但以前接觸的都是一些漢子之間的情義,不爽就幹,打完之後還是朋友。

單純的沈明珠哪裏見過這樣的“宮心計”,整個人已經懵了,雖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但是沈明珠還是将卿瑤音和卿小北兩人擋在身後,一只握着劍柄的手指尖已經微微泛白。

她真想出去直接将這些人揍一頓啊。

真是的,姑奶奶讓你瞧瞧,什麽叫做文武雙全!

卿瑤音一只手拉住蠢蠢欲動的沈明珠,在她手上輕輕的拍了兩下以示安慰,這種人,還不值得出手,髒了劍就不好了。

她的劍還是卿瑤音送給她的呢,就這麽浪費多可惜。

場面一度控制不住,卿瑤音卻還是沒有什麽反應,淡淡的表情讓人們看了都替她着急,她這是被吓傻啦?

“哼,怎麽不說話啦,千人騎萬人摸的婊子,本少爺還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沒想到竟然是這種貨色,真是讓人惡心。”

公玉宸像是看到了什麽一樣,說完還不解氣,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一口。

沒有人看到,卿瑤音收在袖子裏的手慢慢收緊,越來越用力,而後宛然一笑,如同春日裏極為溫暖的陽光。

本來不想見紅的呢,可是有那麽幾個不長眼的,非要污蔑她,那可怎麽辦?

卿瑤音動了,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卿瑤音便出現在了公玉宸身後,一只手擒着公玉宸喉嚨将他提起來。

公玉宸絲毫反抗不了,腳尖慢慢離開地面,臉漲得通紅,空氣一絲絲被剝離,大腦嚴重供氧不足,眼前衆多小星星在慢慢的忽悠。

卿瑤音面無表情,手指慢慢的收緊。

她現在的脾氣是很好,可是這不代表她能夠被人肆意欺負!

公玉宸的雙腳在空中撲棱着,像是一只即将要被殺掉的雞,知道結局但還是會反抗,一點都不聽話。

人們像是被吓着了一樣,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她竟然真的敢動手?

終于,公玉宸不動了,被卿瑤音提着,像一條死狗。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被計劃好的,這個時候,人群中突然傳來極為尖利的一聲。

“妹妹啊,你怎麽能做傻事呢!”

一個女子撥開人群,來到前面,後面幾個婢女侍衛緊緊跟着,将女子護在安全範圍之內。

“這不是卿大小姐,卿奕安嗎?”

有人認出了卿奕安,報出她的名號,小二眼前一亮,輕輕敲了敲箱子,沒說話,好像,這出戲越來越好看了呢。

卿瑤音看向卿奕安,就是這張臉,她記了五年,也厭了五年。

五年前,卿瑤音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懷孕了,可是為什麽懷孕,那一段記憶卻是怎麽也想不起來的,只是隐約記得,自己和卿奕安出去了一次之後,便成了這個模樣。

事發之後,卿奕安主動向卿思遠,也就是原身的爹爹建議,讓卿瑤音稱病去外莊養着,等到孩子生出來之後“處理”掉,到那時候卿瑤音還是卿瑤音。

當時的情況,卿思遠一個武将,心思一點不在這些妻妾兒女身上,沒有過多思考便答應了。

卿思遠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差點讓剛剛穿越過來的卿瑤音再一次穿越回去!卿瑤音直到現在都記得那些事情。

卿奕安,計如雲,還真是一對“好母女”啊。

這次回來,卿瑤音就要将她之前被奪走的那一切,全部拿回來,當然……包括卿家原本該屬于她的。

“卿奕安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計如雲那個妾室的女兒?嗯……不要叫我叫的那麽親切,我娘是正妻,而你娘是妾,雖然說你虛長我幾歲,更老一點,可是,你并沒有資格叫我妹妹,我才是真正的嫡出大小姐,可不要忘了!”

卿瑤音挑了挑眼皮,冷聲提醒,而在這個過程中,她并沒有放下公玉宸仍有公玉宸在她手裏警示着衆人。

第 109 章 想進球?我不答應!

遙望着都靈球員慶祝進球的場景,雷吉納的球員們雙手叉腰,滿臉的苦澀。

這裏是格拉尼利奧球場,是他們的主場。

他們開場五分鐘就獲得了進球,這是一個夢幻般的開局。

他們始終掌控着比賽場上的主動,一場理所當然的勝利似乎就在他們的眼前。

傳球成功率比對手高!

控球時間比對手長!

定位球次數比對手多!

射門次數比對手多!

射正球門的次數更多!

但是,為什麽,比分竟然會是我們落後!為什麽?

雷吉納球員兩兩相望,迷茫的雙眼裏滿是迷惑。他們想不明白,為什麽占據優勢的是他們,但比分領先的确是對手!

其實,原因很簡單。

都靈有楚江,而雷吉納沒有,就這麽簡單!

一個超級門将,能讓對手的進攻無功而返,能讓自己的隊友信心全滿,鬥志昂揚!一個超級門将,就相當于半支球隊!

有超級楚江在,雷吉納打不開都靈隊的大門,但都靈隊卻可以放心大膽的進攻,一次不成還有第二次,兩次不成再來第三次,他們遲早都能打破對手的球門。

有超級楚江在,都靈何愁不能取得比賽的勝利?!

就在這個時候,所有雷吉納球員都在恍然迷惑、士氣受挫的時候,格拉尼利奧球場開始零零星星的響起了歌聲。

很快,零星的歌聲就像燎原的星星之火一樣,點燃了全場球迷的激情。

兩萬名雷吉納球迷開始同時唱響雷吉納的隊歌,“VaiReggina”。悠揚抒情的旋律,在兩萬人的同聲演繹下,更顯得無比溫情。

在這一刻,就好象有一縷溫暖的陽光,撥開彌漫在格拉尼利奧球場上空陰冷的迷霧,将和煦的陽光撒播在雷吉納球員的心靈上,讓他們從士氣低落的狀态快速的恢複過來。

緊接着,球迷又開始高唱。

“雷吉納,雷吉納,我們就是雷吉納,英勇無畏,從不認輸的雷吉納!”

“雷吉納,雷吉納,我們就是雷吉納,英勇無畏,從不認輸的雷吉納!”

慷慨激昂的歌曲,将雷吉納球員的士氣徹底拉了上來。在此時此刻,雷吉納的球迷化身為雷吉納的場上第十二人,激勵着整支球隊,不放棄,向前沖!

在球迷的加油鼓氣之下,雷吉納球員重新振作起來,慢慢恢複起鬥志,開始發起反攻。

不就落後一個球嗎?有什麽了不起?

你能扳回兩球,難道我還不能再進三個!

不認輸,絕不認輸!

雷吉納球員的信心再度恢複,重新圍着都靈的球門展開圍攻。

面對這樣的局勢,楚江不慌不忙,鎮定自若的指揮球隊一次又一次的化解對手的瘋狂反撲。

“裏瓦爾塔,上前逼他!”

“奧格邦納,注意前點!”

“德維澤,鏟他,別放他過來!”

“丹布羅西奧,往前沖,一切有我!”

在楚江的指揮之下,都靈并沒有被對手一浪接一浪的反擊沖亂陣腳,依然保持着嚴密的陣型,一次又一次的頂住雷吉納隊的攻勢。而且,在防守之餘,都靈也沒有放棄任何反擊的機會。

只要再讓都靈隊抓住一次機會,這場比賽的勝利,必将屬于楚江領導之下的都靈隊!

久攻之下必有所得,首先獲得機會的依然是殺紅眼的雷吉納人。

當比賽進行到第七十二分鐘的時候,久攻無果的雷吉納隊前鋒坎帕納西在禁區前突然嘗試了一腳遠射。

不知道是他運氣太好,還是楚江運氣太差。

在他起腳射門的第一時間,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楚江馬上就注意到坎帕納西的動作。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楚江馬上做出了反應,他迎着足球飛行的方向,在門線上快速的跑動起來,快速的封堵住對手射門的角度。

如果,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準備充分的楚江将會輕易的把這個球抱在懷裏,再次化解掉對手的攻勢。就像之前很多次的那樣。

但是,意外發生了!

坎帕納西的大力射門居然打到了上前封堵的奧格邦納的大腿上!

折射!

足球改變了方向!

經過折射之後,足球立馬飛向相反的方向,速度只是略微減慢了一點,依舊還是很快!

“坑爹啊!”

楚江暗罵一聲。

當然他并不是埋怨奧格邦納。這個球,奧格邦納的防守動作沒有任何問題,只是他的運氣太差了。楚江只是簡單的發洩一下而已,絲毫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看到足球打在隊友腿上,改變方向之後,楚江趕緊努力止住身體的慣性,用力蹬地,開始急停轉身,反向奔跑!

“呼!”

足球旋轉着,奔着球門另一側呼嘯而去!

“機會!雷吉納的好機會!”

解說員興奮起來!

“呼!”

全場兩萬名雷吉納球迷全都站了起來,緊張的盯着飛馳的足球。

會進嗎?

會進嗎?

阿茲托裏和萊爾達,兩支球隊的主教練此刻全都站到場邊,焦急、緊張的盯着這一次射門。

在賽場上,所有球員的動作全都停滞下來,他們轉過頭,視線全都聚焦在那個小小的足球之上。

能進嗎?

會進嗎?

“你們想進球,要看我答不答應!”

小跑兩步之後,楚江憋足了一口氣,騰身而起,在門線上飛了起來,展開修長的雙臂,織成球網裏的天羅地網!

“啊!”

迎着來球,楚江拍馬趕到,奮力一拳,擊中足球!

“哐!”

足球重重的砸在立柱上,也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球,沒進!

“呼!”

全場嘆息!

神一樣的男人,神一樣的撲救!

“又是一次世界級撲救!”

“都靈的門将,又一次拯救都靈!”

解說員贊嘆道,對于這樣一位神勇的門将,他都有些言辭乏力起來,幾乎所有贊美的詞語,他都已經用盡,已經找不到更适合形容這位神奇天才的詞彙。

“不過!”

解說員又激動起來!

“還沒完,這還沒結束!”

“足球擊中立柱之後,反彈回到禁區,劃過一個抛物線之後,剛好落在雷吉納頭號前鋒博納佐利的腳下!”

“我靠!”

倒黴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

楚江顧不得多想,立刻要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封堵随之而來的第二次射門。

“去死吧!”

博納佐利掄圓了大腿,用盡全身的力量,集中在自己的右腿上。

“砰!”

勢大力沉的射門!

射完門之後,就連博納佐利都感覺心裏空落落的,仿佛全身的力量,全部的憤懑,都集中在這一腳射門之上了一般。

“一定要進啊!”

博納佐利開始祈禱。

“呼!”

足球劃破空氣,發出呼嘯的聲音!

“老子就不相信了!”

還沒有完全起身,楚江猛蹬草地,扭動腰腹,再次頑強的躍了起來!

高高舉起的雙臂,代表着楚江不屈的信念;頑強挺立的身軀,代表着楚江堅挺的脊梁!

想要進球,先問問我!

我不答應,你就休想!

“嘭!”

如閃電般飛馳的足球,重重的砸在楚江的手套上。

“給老子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楚江怒吼着,奮力往上一托!

在全場兩萬名球迷的眼睛中,足球呼嘯着,飛出了橫梁!

全場鴉雀無聲!

兩萬名球迷,鴉雀無聲!

“瘋狂,簡直太瘋狂了!”

電視臺的解說員率先回過神來。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一次撲救。但是,這絕對是,在我現在的印象中,最出色的一次撲救!”

“唉!”

兩萬人齊聲哀嘆!

碰到這樣的門将,碰到這樣的楚江,就連雷吉納的球迷們都無可奈何了!

遙望着都靈隊的球門,所有人都感覺,就像是看到一堵結結實實的城牆一般,牢固、堅強、無法撼動!

“你,不行,哈!”

楚江翻身起來,向雙手抱頭的博納佐利搖搖手指。随即,楚江重重的一拳打在球門立柱上,振臂高呼!

“爽!”

前鋒最爽的時候,莫過于完成一個漂亮的進球!

中場最爽的時候,莫過于完成一次精妙的助攻!

而門将呢?

門将最爽的時候,莫過于做出一次精彩的撲救,給對手的前鋒當頭一棒,給對手的士氣重重一擊!

比這更爽的,就是連續兩次完美撲救,連續兩次封出對手的必進之球,連續兩次打擊對手前鋒的信心、打擊對手球員的士氣!

而楚江恰好,做到了!

博納佐利郁悶的揪着頭皮,他還沉浸在剛才那次射門不進的沮喪之中。這樣完美的機會,甚至是比點球機會更好的機會,都不能完成進球,對于他的信心是一個極大的刺激。

“我還能進球嗎?我還能打破他的球門嗎?”

博納佐利感覺心裏毫無底氣。

在看臺上,佩索托立刻拿起了手機,迫不及待的撥通了他的上司,朱塞佩·馬洛塔的電話。

“親愛的朱塞佩,我想,我看到了布馮!”

第 111 章 平定黑水

“大聖爺!我想起來了!這個黑水河的黑神‘鼍潔’啊!是老龍我的外甥,三年前,到了黑水河去當河神。這一去啊!就是三年未見。”西海龍王說道。

孫悟空:“老龍啊!你的那個外甥。是靠正當的手段。成為黑水河的河神嗎?”

西海龍王又被搞懵了。許久後,才問道:“大……大聖爺,不知道你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他是我最小的外甥。怎麽能做出什麽不正當的事呢!”空氣中,突然突然彌漫了火藥味。

孫悟空毫不在意西海龍王的威勢。狂傲地說:“你的外甥怎麽樣!你可能不是很清楚。畢竟他不在你身邊。但是我和他是打過交道的。他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清楚。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西海龍王帶着疑惑的目光看向小白龍。詢問之意不言而喻,小白龍說:“父王,猴哥他說的沒錯。雖然我離開三百多年。可我經過大唐高僧唐三藏,并且拜他為師在他的教導下,我又恢複了本心。”

長出一口氣。小白龍接着說:“鼍潔,按輩分的話。因該是我的表弟。畢竟他還年輕,離開了您的教導。他很可能會變心。不知道他從哪得到的消息,吃了唐僧的肉。可以長生不老!”

“咚”的一聲,西海龍王從椅子上掉到了地上。瞪大雙眼,說:“烈兒。你剛才說,他……他要吃誰?”

“唐僧!”

“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個雜碎,我現在就去砍死他!”站起身,提着劍,打開門。一氣呵成。

傳信的小妖,還在門口等候着。

“請柬拿來,我自己看!”小妖看着龍顏大怒的龍王,顫抖的将請柬交給了西海龍王。

西海龍王麻利地拆開請柬,只見上面寫着:

“舅爺最近身體怎麽樣?我今得到了一個寶貝,乃是前往西天取經的唐僧,只要吃上他一塊肉,就可以長生不老,外甥不敢獨享,特地邀請舅爺共享此寶。外甥鼍潔敬上。”

“!小崽子!反了天了他!”龍王将請柬撕的粉碎,走近孫悟空說:“大聖爺,請載我一程吧!遲了怕聖僧他有危險。”

孫悟空點頭答應,對小白龍說:“咱們回程吧!”“嗯!”

三人出了龍宮,上了海面,只過了一眨眼的功夫,又回到了黑水河岸邊。

河神看到了水族中的帝王,甚是畏懼,不待三人落下雲頭,就已經跪了下來,高呼:“請大王為小的做主啊!”倒是豬悟能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西海龍王落下雲頭,看見一只水族妖怪跪倒在地,心聲疑慮,問:“你是什麽人?有何冤屈,速速道來,本王替你做主!”

西海龍王已經隐約猜到了這極有可能與鼍潔有關。

果然!“小的是黑水河河神。三年前有只妖怪從西海而來,奪我河神位,占我河神府。害得小人現在是無家可歸。”河神痛哭流涕。

“!我一定要砍死那個小混蛋!”龍王氣急敗壞,“西海王族的臉,都被他給丢盡了。”

孫悟空說:“沒事!這種不懂事的年輕人讓他哥可勁揍一頓就好了。”說完,指了指小白龍。

一雙黑紅色的眼睛,在不遠處緊盯着河岸上的幾人,“唐僧肉啊!桀桀桀桀!”

小白龍說:“我先進去把他引出來,父王您在訓斥他。”“好的!沒問題。”與幾人打過招呼,小白龍縱身躍入水中。

“猴子!我的第六感老是告訴我,有人在暗處盯着我們,目的還不知道。”豬悟能悄聲對孫悟空說道。

“我也有那種感覺,但我在用‘火眼金睛’觀察的時候,也沒有見什麽不妥的。”“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啊!真讓人鬧心。”

衡陽峪黑水河神府。

唐僧:“小白龍他都出去好幾個時辰了,怎麽還不來呢!”沙悟淨:“師傅,淡定一點嘛,不要着急好不好。”

“鼍潔!我是西海龍宮的太子敖烈,快點出來見我。”小白龍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終于來了!”唐僧舒了一口氣,說道。

鼍潔從內堂走出,問手下幹活的魚妖,“門外叫喊的那人,他剛才說了什麽?”

“大人,那家夥好像自稱是西海龍宮太子。”鼍潔大慌,“什麽?”快步走向門外。

“表哥大駕光臨,小弟有失遠迎。請進!”鼍潔一出府門,便對站在外面的小白龍熱情的說道。

小沉默不語。“表哥?我是你的表弟啊!”

小白龍冷眼盯着鼍潔,說:“你抓了唐僧?”鼍潔不以為然,“沒錯啊!舅爺呢?他沒和表哥你一起來嗎?”

小白龍接着說:“你知道唐僧是我的誰嗎?”

鼍潔一臉的懵狀,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表哥再說些什麽。“不……不知道啊!”

小白龍嘆了一口氣,說:“我父王就在上面,他有話和你說,快點去吧!”後者答應一聲,與小白龍一同返回岸上。

沙悟淨與唐僧聽到外面沒動靜了,變回人形,為師傅解開繩索,說:“那妖怪估計被小白龍引到岸上了。師傅,我們也走吧!”後者答應一聲,兩人向岸上返去。

待唐僧師徒二人返回岸上,剛好看到那只妖怪跪倒在一個長相像小白龍,身穿龍袍的老人面前,直呼:“舅爺我錯了,饒過我吧!我知道錯了,饒過我吧!”

沙悟淨悄聲告訴唐僧,那老者就是西海龍王,唐僧自知“演戲”的時候到了。

便走近幾人,西海龍王見唐僧平安歸來,行禮說道:“讓聖僧受苦了!”唐僧笑着說:“屁大點事!不過貧僧有件事想求龍王幫忙。”

西海龍王有些疑惑,不過還是說道:“聖僧但說無妨!”

“貧僧想請你放過此妖,原諒他的年幼無知。”鼍潔即刻反應了過來,對着西海龍王不斷的磕頭,說:

“求舅爺饒過我這次吧!我一定跟你回西海潛心修煉,不再出來惹事了。”

西海龍王猶豫半晌,說:“既然聖僧都開口了,我有什麽理由拒絕呢!”轉頭對地上的鼍潔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禁足十年,你可服氣?”

鼍潔急忙說道:“服氣!服氣!”轉身對唐僧磕了三個響頭,說:“多謝聖僧不計前嫌。”

唐僧笑着說道:“這都不叫事,以後別再做什麽奪人府邸的事了!”“我明白!明白的!”

最終,老龜重新回到河神府做河神,鼍潔也跟着西海龍王接受懲罰去了。

在老龜的幫助下,無人坐在寬大厚實的龜背上,過了黑河,繼續西行。

“嗖”的一聲,一把長槍從高空擲下,幾人分散躲避,留出了一片空地。“咚”的一聲,一把通體冒着黑紅色火焰的長槍插在空地上,槍把劇烈晃動着,可見力量的強大。

豬悟能看着槍,幽幽地說:“有點眼熟啊!”

沙悟淨大吼:“看上面!”

幾人将頭擡起,大驚,“紅孩兒!”

只見他将長槍收回。說道:“大家好啊!有件事要通知大家,其實我不是紅孩兒。”

孫悟空掏出定海神針,說:“我管你是誰!你是來找茬的?”

紅孩兒說:“不是,我只是來通知你們,我是魔,是借用了紅孩兒的身體。自我介紹一下,本尊‘焱魔’!”

第 108 章 皇墓

第111章 皇墓

“誰!”

沈星然與胥清歌止住交談,他目光注視着某個方向,眉眼鋒銳似寒刃。

“兩位,兩位……是我,我就是随便逛逛,不是有意打擾兩位的。”

一位長相頗為和善的中年人朝沈星然和胥清歌連連擺手,以示自己的清白。

胥清歌皺眉打量這人,覺得他頗為眼熟。

“你是誰?”沈星然冷聲詢問,四周繞着中年人的空氣也變得異常鋒利。

中年人心髒一縮,被吓得幾乎驟停,他咽了咽口水,聲音都有些抖,“兩位,在,在下羅門羅骞,我真的就是路過。”

胥清歌總算想起來他是誰了,以前蘇聞還特意拿他的資料給她看過,說他是個很有野心的人,他掌管的羅門只收異能者,規模可比肩分局。

“你就是羅門的門主?”

羅骞額頭有冷汗浸出來,他想擡手去擦,但礙于周圍的氣流鋒刃,手只動了動就放了下來。

“是。”

胥清歌眉頭挑了挑,唇輕輕一彎,又是那副讓人熟悉的,帶着譏諷與輕嘲的表情。

“我以為你會有點不一樣,結果也沒什麽不同。羅門門主?啧,傷眼。”

羅骞擡眼就能看到胥清歌眼中的譏諷與不屑,他有些難堪,垂在身側的拳頭緊了緊又松開。

“七隊太高看我們了。”

胥清歌收回視線,眉眼冷淡,嗓音含着幾分譏诮,“你想多了,我從來不會高看廢物。”

沈星然揮手,散掉了他周身的氣流刃。

羅骞如蒙大赦,“多,多謝兩位。”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胥清歌看着他的背影,眼睛微眯,“其實還有三個人很有嫌疑。”

沈星然知道她說的是誰,“昆侖,崆峒,還有羅門。”

胥清歌:“嗯,而且,這個羅骞,真的不像什麽好東西。蘇聞跟我說過,羅門門主是個很有野心的人。”

“羅門在修士式微時,異能者崛起的時候建立,建立時間比七大分局還要早,規模也可比肩現在的分局。”

“分局其實有調查過他們,但是他們行事謹慎,抓不到一絲把柄。其中便可窺見羅門門主的手段,怎麽可能會是剛剛那副模樣。”

沈星然拉着她,将她整個人都裹進自己的大衣裏,“他的确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會碰見我們也不過只是試探我們能不能發現他的跟蹤。”

“嗤……心機是深,但是實力不怎麽樣?可能時間都用來長心眼了吧。”

沈星然其實愛極了她這副對其他人冷淡不屑的樣子,低頭輕輕吻過她精致到如同上好水墨細致勾勒的眉眼,柔軟的唇抵着她的唇呢喃,嗓音低且沉,“嗯,你說得對。”

胥清歌:“……”她知道自己說的對,所以,他們明明在好好說着話,他為什麽又要吻她?!

…………

胥清歌與沈星然相攜着回去時注意到山頂又多了幾頂帳篷。有身穿深褐色統一制服的弟子坐在帳篷外面。

夜色越來越深時,山頂上也越來越冷,沈星然在他們幾人的帳篷外面布置了一個帶着蓮紋的結界。

結界光華淡淡流轉,擋去了山風的寒與其餘人的窺視。

蘇筱筱帶着小雪在兩頂帳篷中只猶豫了一瞬,便毅然決然帶着小雪單獨進了一頂帳篷,在拉上拉鏈之前還對胥清歌與沈星然揮手說道:“老大,沈顧問,晚安。”

沈星然:“嗯,好好休息。”

胥清歌:“……”

蘇筱筱:媽耶,沈顧問忽然笑的這麽柔和,她害怕……

“走吧,我們也早點休息。”沈星然拉着胥清歌向僅剩的一頂帳篷而去。

胥清歌默了默,“你和筱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沈星然停步,桃花眼幽幽的望着胥清歌,“你要抛棄我?”

胥清歌:“我沒有,你別瞎想。”

沈星然:“那你為什麽不跟我住一頂帳篷?”

胥清歌:“……”因為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沈星然眸子更深邃,語氣也幽幽的,“你嫌棄我了?”

胥清歌被他這副模樣弄得受不了了,覺得自己特像一個始亂終棄的混蛋。

“沒有,我們趕緊早點休息。”

沈星然立馬收了剛才那副帶着點幽怨與委屈的神色,唇角一揚,眸光潋滟。

“竟然清歌已經這麽迫不及待了,那我們就不耽擱了……”

胥清歌:“……”算了,還是讓他睡帳篷外吧。

…………

“清歌。”沈星然坐在氣墊床上,一只腿屈着,一只手臂随意的搭在腿上,姿态散漫,卻撩人無比。

胥清歌脫外套的動作頓住,她眼神忍不住往沈星然身上飄,後者脫了外套後,裏面就只穿了件黑色的襯衫,襯衫上面的兩顆扣子被解開,露出冷白的皮膚和明顯的鎖骨。

她覺得有些渴,啞着嗓音問:“怎麽了?”

沈星然輕笑,眉眼豔色極盛,潋滟的眸子裏是明目張膽的勾/引。

“我覺得晚上會冷,所以我可以抱着你睡嗎?”

胥清歌被他問的一滞,臉色瞬間染上霞色。她又不太甘心只被對方撩撥,一邊平複波瀾的心湖,一邊絞盡腦汁的想怎麽撩回來。

還沒等她想好,手就被人拽住用力一扯,她猝不及防之下跌進對方懷裏。

鼻端萦繞着清幽的冷梅香,她心跳不争氣的又快了幾分。

“清歌,你是在想怎麽撩回來嗎?”

被他拆穿心思的胥清歌故作淡定的回答,“沒有,我們高手都不用嘴說。”

沈星然聲音裹着笑,帶着絲絲引誘,“嗯,那你們高手是怎麽做的。”

胥清歌一直都覺得沈星然的聲音真的太犯規了,特別是在這種時候,又低又啞,性/感磁性,每次都能撩的她心頭發軟,腦子發懵,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對方的思路走。

就像現在這樣……

她主動圈住沈星然的脖子,覆上他的唇,告訴他高手都是怎麽主動的。

沈星然感受着她的香軟,一手緊緊環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腦袋,反客為主……

良久,唇分……

胥清歌趴在他的懷裏微微喘氣,入目的就是他的鎖骨與喉結。

冷白的皮膚裹着分明的鎖骨,胥清歌記得沈星然喉結上下滑動的時候特別性感好看。

鬼使神差之下,她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鎖骨,微仰頭吻了吻對方的喉結。

胥清歌能明顯察覺沈星然喉結上下滾動。

沈星然忍不住,伸手勾起她的臉,潋滟眸子深處的炙熱溫度能輕易将她融化。

沈星然翻身将她壓在身下,唇再次被吻住,炙熱纏綿的吻與平日的都不同。

胥清歌被吻得大腦一片空白,帳篷裏的空氣都滿是旖旎。

直到她忽然覺得肩上一涼,鎖骨被對方含住……

她神智終于回籠,反應過來他們這是在哪裏後,伸手推了推沈星然,“沈星然,別……”

沈星然停住動作,擡頭對上她似籠了一層煙霞的眸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溫柔的替她将衣服整理好。

他嗓音喑啞,附在胥清歌耳邊說道:“最多等到這次回去之後……”

灼熱的呼吸燙的胥清歌耳尖發紅,她拽過被子捂住半張臉,只露出含着薄霧的眸子,在對方注視下緩緩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第 120 章 順利出城

夕陽西斜繼續染紅了半個天空,我一直喜歡看夕陽西斜,更喜歡紅霞滿天,就像我生來就喜歡紅色一樣,雖然有些無厘頭,卻已經深入骨髓再難更改。

本就到了快要關城門的時候,路上的商販也開始變得焦急起來,估計是忙碌了一天着急回去與家人團聚,就連那守城的官兵也開始焦躁起來,不住地用手中的水火棍驅趕着進城還有出城的百姓,人群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多,馬兒已經再難肆意奔馳。

喉嚨裏幹渴的難受,比起上一次,我對于這次更沒有把握,畢竟上一次就發生在幾天前,我還清楚的記得當我闖出城門的時候,那些官兵的臉色,更清楚的記得陳衍弘攔住我去路時的表情。

雖然這次的速度比起上一次要快樂許多,卻也失了一個最有利的條件,那就是黑風的存在。

黑風大鬧城門的時候,當時在場的人幾乎都看到了黑風的神勇,此次就怕還沒有靠近城門,那些守門的兵将就已經有了防備。

“陳衍弘,萬不得已時就把黑風撇下,太子爺不會殺它的,一切等出了城之後,我再想辦法!”

人群已經開始稍稍的騷動,我隔着烏泱泱的人群,根本看不到的城門下發生了什麽,不過只怕是那些人已經看到黑風了,心裏有些着急,于是對着已經沖入人群的陳衍弘喊道。

陳衍弘忽然回頭對我露齒一笑,而後繼續前行,兩匹馬兒的距離越來越近,我這才看到人群中,那城門之下居然已經成了戰場。

不用多想就知道那些人已經發現了我的意圖,自然是要緊閉城門阻止我出城,倒是陳衍弘的舉動有些異常,不過細細一樣也就明了了,他應該也是料到了這樣的情況,提前安排了人守在這裏,緊要關頭也好将我們搶出去。

“本王奉旨出城,閑雜人等還不速速讓開!”就在人群終于不在移動到時候,陳衍弘忽然掏出一個明晃晃的東西高高舉起,讓原本混亂的、甚至是即将爆發的人去瞬間安靜下來,人群也終于在這個時候緩緩地讓出了一條小道。

兩匹馬兒緩緩前行,我終于看到那被守城士兵團團圍住的人,咬牙切齒的看着陳衍弘,我跟這家夥的梁子算是結下了,只待時機合适我一定雙倍奉還。

咬牙切齒的看着兩個打得正歡的人,我原本還在納悶,為什麽我沖出丞相府就沒人阻攔,就連徐伯都沒有要求我多帶幾個人,敢情人已經被陳衍弘那家夥給我派出來了。

“還不快走!”就在我想要何止周氏兩兄弟的時候,陳衍弘卻忽然對我吼了這麽一句,我疑惑的擡頭看他,不想此時身後卻忽然變得混亂起來,疑惑的轉頭去看的時候,手裏的缰繩卻忽然被人一把搶去,一個銀白色的物體忽然落在我的身後,一切發生的太快,我也只來得及看到陳衍玄那張已經變得黑紫的臉。

踏雪忽然一聲長鳴,站在馬前的那些兵将哪裏還敢阻攔,要知道踏雪雖然看起來溫順卻也是一批正兒八經的戰馬,這一點只要上過戰場的人都能一眼就看出來。

馬兒絕塵而去,我被那人穩穩地攬在懷裏,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我還沒有将其中最重要的關節想通,一聲嘶鳴之後,兩匹難得一見的寶馬就這樣沖出了邺城的北城門,向着廣闊無垠的草場奔去。

緊張的再次轉頭看向身後的追兵,我還是難以相信就這麽從陳衍玄的眼皮子底下沖出來了,因為要轉頭,臉就必可避免的碰觸到陳衍玄握住缰繩的手臂,幾次厮磨之後,我的臉頰早已熱得過分,若不是時機不對,只怕我早已一腳将那丫的踹下馬去了!

“別動!”

低頭努力地抑制想要踹人的沖動,還沒有将情緒理順清楚,那厮就很是沒有眼力勁的低呵了這麽一句,自然是不能完全聽話的,我伸手想要去抓缰繩,手指還沒有碰觸到那缰繩,手就被一張大手死死握住再難掙脫。

“你放開!”

一着急聲音自然就高了幾分,聽着也像是生氣的的語調,可最氣人的卻是我再說這句話的時候,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的幾個字,惱羞成怒。

感覺那大手很不老實的揉搓者我的手指,于是臉頰更紅了,忍不住就再次吼道:“陳衍弘你要是不老實點,我就踹你下馬!你信不信!”

“乖!再堅持一會!”

耳畔被一股熱氣燙了一下,我感覺整個後背都是酥麻的,于是接下來的話也沒有了原本的怒氣,變得有一點…,有一點嬌滴滴的感覺。

“陳衍弘你最好老實點!”

手指努力的掙紮,卻還是無法掙脫,踏雪雖然溫順可到底還是在飛馳,我害怕若是動作太大,萬一真的将陳衍弘撞下馬去,那後果也不是我想要見到的,于是思索片刻擡頭看着陳衍弘的下巴,卻只是說了一句:“你…,你放開…我!”

那大手終于緩緩松開,終于得到自由的五指還來不及做些什麽,那大手居然直接扣向我的腰腹,于是整個後背就貼在了一個溫熱的胸膛之上,這…,這真是羞死了人!

一匹馬兩人騎,本就是踏雪不小的負擔,我再無其他辦法于是只能閉上眼睛裝死。

颠簸的馬背上,陳衍弘的披風之下,臂彎之中我居然就這麽睡着了,還做了一個夢,一個十分真實的夢。

在一個仙霧缥缈的仙境,處處都是亭臺樓閣,那各色植株争相開放,就連那小橋流水都是別具一格的雅致。

順着那回廊前行,終于走過一處巨石,那巨石雖然也是大氣磅礴,了比起這山上的一草一木卻并沒有什麽十分出挑的地方,原本想要直接走過,卻在路過的時候,莫名的停下了腳步。

不由自主的蹲下身子,卻剛好看到那巨石之下長着的一株桃樹,小巧而纖弱的枝條被風一吹似乎就要折斷的樣子,可就是這麽一株纖弱的桃樹,居然直直的從巨石之下長了出來,讓人看了就不僅要唏噓一會。

看了那桃樹許久,我終于還是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沒有盡頭的回廊,轉頭又看了一眼不遠處漢白玉做就的拱形石橋,好型有一股力道在牽引着我一樣,鬼使神差的就向着那石橋走了過去。

手指摸索着雕刻精致的石柱,我看着小橋下的流水,流水中争相開放的芙蕖花,放眼望去紅的白的裝點在翠綠之間,讓人忍不住就想要深深地去嗅一嗅那芙蕖花的香氣,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忽然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孤單的站在那芙蕖花之中,傲然地仿佛于天地溶于一體。

緩步走下拱橋,我遲疑了一下,總覺得那樣的人不應該去打擾,總覺得若是去招惹那人,我可能會有麻煩,可腳步卻還是被什麽牽引着,就這麽走向那一片綠色海洋中的白色身影。

“灼兒!灼兒!醒醒!”

耳邊有誰再叫我?不…,真的是在叫我嗎?那為何聽着是那樣的柔情似水,聽着是那樣的讓人覺得悲傷,忍不住忘了那白色的身影,開始四下尋找那聲音的源頭,是在水中嗎?不,不是!

難道是在天空,擡眼去看,滿眼湛藍中的朵朵白雲卻依舊不是那個呼喚我的人。

身子搖晃了一下,可為什麽在搖晃,耳邊依舊是那溫柔的聲音:“灼兒,醒醒該吃飯了!”

忽然發覺那聲音是在身後響起的,我猛地回頭去看,眼睛卻終于睜開了,看到的不是什麽陌生人,而是一臉擔憂的陳衍弘。

左手下意識的擡起,還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就聽到啪的一聲十分的清脆,而與此同時我的手背也火辣辣的疼了起來,我接連右挪了幾次,看着陳衍弘的左臉,呃,夜太黑,火光閃爍之間,看不真切。

“那個,我…,我…,我什麽時候睡着的!”

尴尬的看着不遠處的火堆,眼睛卻依舊不受控制的看向陳衍弘,我總覺得這陳衍弘也是夠倒黴的,幾次被我打臉,額不會成為習慣吧!

“小姐!”

“小姐!”

正在尴尬時,火堆的對面卻走過來兩個周身勁裝的漢子,不說話還好,這說話我立刻将尴尬的氣氛忘了一幹二淨,指着兩人的鼻子就開始罵了起來。

“打的可解恨?”

兩人傻傻的對視一眼沒有回答。

“打得可爽快!”

兩人同時擡頭看我,那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就差掉出來的節奏。

“只怕此時,整個京城都該記得兩位的尊榮了吧!既然這麽想出人頭地,那你們為何要選擇做我的暗衛!”

一天來的怒火終于在此時爆發,要知道這兩個人是父親留給我的在非常時間保護我的最後手段,這兩個人倒好,經過浸提一戰,不但暴露了身份,就連兩人的實力也暴露了,憨厚可以容忍,可做出這樣的事來,那就是蠢笨。

擡頭看了一眼天上的一輪圓月,我稍稍嘆了一口氣,雖然覺得這兩個人需要好好地警告一下,可那些話一說出口,我就已經開始後悔了,還沒有了解始末,就這樣斷定一個下屬的對與錯也是為将者的一大禁忌。

兄弟二人顯然也被我的話立刻點醒,即便是在荒野中,只能接着一團篝火照明,我還是清楚地看到了兩人忽然變色的臉,轉頭看了一眼陳衍弘,我這才低頭換了一個語氣說道:“周戰!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給我說一遍!我不想冤枉你們!但是也不想讓你們在稀裏糊塗的闖禍!”

“嗯哼!灼兒,這件事吧!這件事其實是這個…!”

“陳衍弘,你給我閉嘴!我讓你說話了嗎?”

第 120 章 意

果然,過了三日,小花就替林大娘送來了一則消息,說是澄明侯府悄悄派了人來,要了顧绮羅的生辰八字過去。

“這是什麽意思?要了生辰八字,都沒有和姑娘說一聲?”杏花在旁邊驚疑不定,覺得呂夫人這一次行事未免太神秘了,哪怕對方是澄明侯府,怎麽看都是一樁如意姻緣,她都有了一股心驚肉跳的感覺。

顧绮羅不肯打草驚蛇,但若一直不聞不問,這也太不符合她的為人,呂夫人只怕也要生疑。于是她思索了一會兒,便換了衣裳來到上房,開門見山問呂夫人道:“我聽說今日澄明侯府的人又上門了,卻不知所為何來?”

呂夫人早知道這消息瞞不住顧绮羅,她也不在意,只要暗中定親的消息能瞞過對方就好,于是便假裝嘆氣道:“還能有什麽事?澄明侯世子當真對姑娘十分看重,三番五次派人來說親,這份兒拳拳誠意真是難得。只是大姑娘不肯松口,我又有什麽辦法?只有盡力推辭了。”

“真的嗎?”顧绮羅銳利的目光盯着呂夫人,卻見她皮笑肉不笑道:“這話還能有假?到底是姑娘的終身,我何必瞞着你?到時周旋了一場,姑娘還不念我的好,落一個好心賺得驢肝肺的結局,我瘋了嗎?”

“太太果真這樣立場堅定就好。”顧绮羅冷笑:“若是将來讓我知道你背着我做了什麽事,莫怪我不客氣。”

呂夫人臉色當即就沉了下去,這顧绮羅太嚣張了,自己怎麽說也是她的繼母,她敢這樣和自己說話?在別的家裏。這是忤逆,早該請家法處置了,偏偏這會兒她用“悲傷過度以至于行為乖張”做借口,自己若較真了,反而要被人說成不大方,甚至就說她“繼母欺負孤女,心腸狠毒”的也肯定大有人在。

一念及此。那口氣就只能憋在心裏。發作不出來。直到顧绮羅走後,才拍着胸口自我安慰道:“罷了,不和她一般見識。等到木已成舟,我看她哭去。呵呵,這一次可是真正的定婚,不是原子非那站不住腳的契約婚書可比了。唔。得趕緊趁着老爺不在将此事定下,免得将來老爺回來被她說動。只要定了婚書。我看看她是不是忍心讓老爺當衆挨打,一身名聲性命盡付流水?”

呂夫人還是了解顧绮羅的,知道她絕不會讓顧明陽受這樣的羞辱,因此在心中捋了幾遍計劃。只覺萬無一失,想到顧绮羅知情時追悔莫及痛苦無比的模樣,才覺心中舒服了些。

顧绮羅從上房出來後并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乘馬車來到了蕭家。香姨娘聽說她到了,十分驚訝。連忙親自接進去,勉強笑道:“大姑娘怎麽過來了?”

“我們太太是不是和姨娘打了招呼,說要給我另找人家?”顧绮羅此時因為氣恨而導致心中冰冷一片,也不寒暄,直接開門見山。

“哦。”香姨娘有些愕然,好半晌才輕聲道:“大姑娘,你是個好女孩兒,我和老爺的意思是,不想耽誤你的終身,若二少爺還活着,他必定也是這樣想的。你上次來和我說願意捧着靈牌嫁入蕭家,我們很感激姑娘對二少爺的情意,但這真的不妥當,若你将來後悔,我們自可任你離去,可到那時,你再要找個如意人家就難了,更何況澄明侯府世子确實是良配,他一片赤誠,姑娘何必執着?”

這番話一出口,顧绮羅就明白了,呂夫人絕對和蕭家打了招呼。她目光閃動:父親還有大半個月才會回來,那位老侯爺據說也撐不到月底,呂夫人既然已經和蕭家說好,那是鐵了心要把自己許配出去,算算時間,應該也就是這幾天了。

“姨娘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的心意不會改變。”顧绮羅站起身來淡淡道:“天上地下,沒有人能夠逼迫我和蕭江北分開,哪怕是存着為我好的念頭也不行。大不了我去泉下尋他,問問他為何不遵守諾言,讓我一個弱女子在世間獨自承受這些壓力,在所有人的‘好意中’苦苦掙紮煎熬。”

“姑娘,萬萬不可存了這心思,這……這……姑娘……”

香姨娘吓了一跳,連忙起身,卻見顧绮羅已經大步走出門去,那纖細苗條的身影明明看着孱弱無比,在這一刻卻帶着一往無回的氣勢。

香姨娘在門邊猛然就恍惚了,眼睜睜看着顧绮羅走出院門,她不禁回想起當日這一對年輕男女初次見面的情景,周太夫人的話猶在耳邊,她說這兩個孩子是難得的相配。

“姨娘……”

碧玉的聲音讓香姨娘回過神來,她擦了擦面上眼淚,哽咽道:“若是二少爺還活着,和顧姑娘在一起,那該多好,那定是一樁天作之合的如意姻緣,可惜……”一語未完,忍不住又是淚如雨下。

“可是姨娘,奴婢聽着大姑娘的話,竟似是要以死明志,而他們家太太那性子,怕是逼着也要逼她嫁去澄明侯府,這……這萬一……”碧玉憂慮的道,而她的話也讓香姨娘徹底清醒。

面色變了又變,她喃喃道:“那可是澄明侯府,咱們就算有心幫忙,又能如何?那可是澄明侯府啊,我們哪有資格……”她說到這裏,猛地頓住話頭,接着又在門邊站了半晌,仿佛才終于下定了決心,轉頭道:“碧玉,把我的那套哆羅呢褂子找出來,我要去太子府。”

**************************

“今兒姨娘過來了,說是顧家那位大姑娘一定要和阿北舉行冥婚,嫁入蕭家。偏偏他們家父親祖母不忍她守寡,恰好澄明侯府上門提親,他們大概是要答應下來。”

精致的卧房內,太子和蕭側妃用了晚飯,喝茶說話的時候,蕭側妃就提起今天香姨娘前來拜訪時說起的事。她明白香姨娘的意思,澄明侯府可不是一般的勢力,如果真的鬧到不可開交,她是想讓太子府出面幫忙,可這個忙不是那麽好幫的,從私心裏論,蕭側妃當然願意幫助顧绮羅,但這必須要詢問太子的意見。

“哦?究竟是怎麽回事?你說給我聽聽。”原本有些慵懶的太子來了精神,直起身認真問道。

蕭側妃松了口氣,連忙把香姨娘告訴自己的都說了,末了為難道:“從私心裏講,我是盼着阿北能和他心愛的人在一起,百年後共度奈何橋,只是這對顧大姑娘确實不公平,顧家想要和澄明侯府結親,實話說并不過分。”

太子沉思了好一會兒,才搖頭笑道:“好一個大姑娘。你當她去你家真的只為表明心跡?她不過是個閨中女兒,就是在姨娘面前發誓又能怎麽樣?如你所說,那可是澄明侯府。她之所以這麽做,就是為了讓姨娘來求你,到時候請我們出面鎮壓澄明侯府呢。”

“什麽?她竟是想讓我們出面?這心……也太大了吧?”蕭側妃愕然,卻聽太子笑道:“不是這樣,她憑什麽做出了百味館?憑什麽能讓你弟弟那個目中無人的家夥傾心相對?”

“太子的意思是……要幫這個忙?可這會不會對您的名聲……畢竟澄明侯府不是一般人家,您若是一出面,有心人亂傳謠言,就說咱們要逼迫顧姑娘為江北守望門寡,那于殿下的聲望可太不利了。”

“這點顧姑娘不會想不到,她不是說了嗎?大不了一死。你以為她真的會因為這件事尋死?這不過是一種豁出去的态度罷了,她有桃花班,又有上次力挫原子非的名聲,這一回要是不惜代價的一鬧,還不人盡皆知?到那時,本宮出面維護了她守節的意願,百姓們只會拍手稱贊,傳謠?呵呵,那也得看有沒有這個條件。”

蕭側妃松了口氣,忽聽太子又正色道:“更何況,這件閑事,本宮怕是不想管也不行,你以為那楊子帆為什麽願意纡尊降貴求娶她?那可是侯府世子,什麽樣的名門千金娶不到?非要在江北屍骨未寒的時候,就跑去求娶顧姑娘?”

“為什麽?”蕭側妃一愣,喃喃道:“臣妾也覺着這事兒實在是怪得不可思議,只是想不出頭緒來,還以為楊世子只是如阿北那般,贊賞大姑娘的行事風格。”

“屁。這樣的奇女子,也只有阿北能一眼看出她的好。”太子說到這裏,不由就沉默下來,好半晌才搖頭嘆道:“好好兒的一樁天作之合,可惜……可惜啊……”

蕭側妃忍不住別轉頭擦了下眼淚,太子這才察覺自己失态,惹得愛妃傷心,于是連忙轉移了話題道:“澄明侯的大女兒是裕親王妃,他們家的屁股當然是穩穩坐在裕親王一邊,如今雖然父皇定下了我的名分,但父皇春秋鼎盛,裕親王那邊可沒因此就沒了想法。如今因着之前阿北拍賣一事,老七和我走的近了些,裕親王那邊能不急嗎?錢能通神,沒有錢什麽都做不成,為了賺錢,他們自然什麽招數都可以用。”

“啊!”蕭側妃掩口驚呼:“這麽說,竟然是百味館惹的禍?”120

第 108 章 我把你當朋友

彥真輝能怎麽辦?

涼拌。

人家彥明這是奉旨勾女,連基地的态度都是支持的,他彥真輝又能怎麽樣?

哪怕第二天一大早,彥真輝就收到了遠藤零時轉賬的代言激勵金,他的心情依舊沒能好得起來。

跟彥真輝一起上學的古河凜和近江由衣都已經不勸了。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如果一直不停唠叨下去,反而可能适得其反,接下來就要看彥真輝自己怎麽走出來了。

從兩女的角度來說,彥明和三枝奈未談戀愛,的确有點難以接受,但也不到完全無法理解的程度。

連孔夫子都說過,食色性也,何況人家是健全的男女交往,無可指摘。

到校門口的時候,正好遇到小不點部長正在彬彬有禮地跟同學們打着招呼。

“哦哈喲!”

小小的少女板着臉,一臉的嚴肅,盡力維護着自己的威嚴,只是小小的身材,卻讓這種威嚴蕩然無存,反而給人以一種小女孩正在逞強的感覺。

熟悉她的人其實都知道,長谷川真央有兩副面孔,在面對不那麽熟悉的人的時候,她總是表現得很“大人”,就像是個迫切希望自己能長大的小孩子。

在面對熟悉的人時,小不點部長就會放飛自我,将她的天真快樂和無憂無慮全部表現出來。

這不,彥真輝三人剛看到小不點部長,小不點也看到了他們,立刻舍棄了正在跟自己打招呼的“學弟學妹”們,高興地沖着這邊揮着小手:“真輝醬,凜醬,哦哈……喲。”

跟彥真輝和古河凜打完招呼,小不點立刻臉色一收,彬彬有禮地沖近江由衣點了點頭:“近江學妹早上好。”

近江由衣大受打擊,為什麽只有自己被區別對待了呀。

長谷川真央大大的眼珠子轉了一圈,也不管受了打擊的近江由衣,一把勾住古河凜的手臂:“真輝醬,昨天我直播的時候,賺了好多好多錢呢。”

古河凜無奈地點了點她的小腦袋:“你跟真輝說話,看着我幹嘛?”

“诶嘿嘿,反正都一樣嘛!”

小不點部長吐了吐舌頭,讓彥真輝的心情都為之好了不少。

自從長谷川泰三反串女主播的事情暴露之後,他跟自己的家人好好暢談了一番,取得了妻子和女兒的支持。

不過長谷川泰三一直覺得,自己當個反串主播,有點欺騙粉絲的嫌疑,後來說服了女兒長谷川真央,讓她在有空閑的時候頂替自己一下,這個頻率大概是每周到半個月一次(這不是騙得更加徹底了嗎?所以島國人的思維啊……)。

不需要長谷川真央露臉,只要關掉虛拟形象和變聲器就行。

反正長谷川真央的鋼琴水平很高,其他樂器也不弱,跟長谷川泰三在樂器上有很大的重合點,父女倆聯手直播,居然人氣意外地提升了很多。

每一次長谷川真央直播的時候,都是“真由”醬的福利時間,很多喜歡“她”的粉絲都會狂刷禮物,就為看看長谷川真央的真實面目。

另外長谷川太太居然也因為丈夫這一次的失業事件中獲益了,她根據自己真實經歷改編的小說,《我的老公是女裝變态》在上國火了。

長谷川家不僅沒有因為長谷川泰三的失業而妻離子散,反而收入提升了一大截。

唯一受到影響的大概就只有長谷川泰三了,他在家庭中的地位急速降低,不僅要分擔妻子的家務,甚至有時候還要在妻子的要求下穿上女裝,兩個人一起出去約會逛街找靈感。

古河涼介得知了這件事,還感慨幸虧自己老婆死得早,不然說不定也會變成跟長谷川泰三一樣的狀态,這引起了古河凜的極大不滿,怎麽能拿死去的母親開玩笑呢。

看到長谷川真央一臉求誇獎的表情,古河凜就輕輕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了不起,了不起。”

小不點部長笑眯眯的,得意洋洋。

看這樣子,昨天她應該賺了不少吧。

“真央學姐,昨天莫非賺得很多?”

“诶嘿嘿,反正有一個土豪,直接打賞了一百萬円,據爸爸說,這是‘她’直播以來收到打賞最多的一次。”

“厲害!”

這一次彥真輝倒是真心實意的稱贊。

他上輩子的時候,直播行業在國內興旺發達,某些頂級主播一年的流水能有幾千萬甚至上億。

不過彥真輝自己沒有當主播的想法,一來是直播行業其實競争非常激烈,那些令人耳熟能詳的主播名字下面,踩着的卻是一堆堆小主播的屍體。

二來,是彥真輝還想要盡量充實自己。

學習劍道、學習音樂、學廚藝,光是這三樣,目前就已經占據了彥真輝幾乎所有的課餘時間。

長谷川真央卻是意外地補充了一句:“其實這裏面也有真輝醬的功勞啦,反正爸爸讓我感謝你,要不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飯吧,我媽媽會做一大桌拿手好菜招待你的。”

“跟我有關?”

“對呀,因為我彈了你寫給我的《給真央的詩》嘛,粉絲們都說好聽呢。”

聽到這個名字,古河凜的表情就是一抽。

心裏好後悔呀,如果早點答應真輝的追求,這首曲子應該就是送給自己的了吧?

看着長谷川真央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古河凜心裏的醋意卻是怎麽也沒辦法掀起浪花。

彥真輝只是擺了擺手:“道謝我接受了,請我吃飯就不必了吧。”

在“創作”《給真央的詩》的時候,彥真輝是一點點按照音階把自己記憶裏的鋼琴曲給複刻出來的,彥真輝一直不覺得這算是自己的真本事。

不過他的确非常喜歡這首曲子——否則這首曲子也不可能成為他能夠完全記起來的三首鋼琴曲之一了。

這首曲子很快就成為了長谷川泰三直播的時候的當家曲目,不過她畢竟不是那種超級大主播,熱度只能算中上水平,而且很多看直播的粉絲并沒有多高明的鑒賞能力,哪怕長谷川泰三和小不點部長彈奏過好幾次了,粉絲們給出的評價也只是單純的好聽而已。

這一次長谷川家小賺一筆,提出道謝的事情,倒是合情合理。

但是彥真輝覺得,面對長谷川泰三的話,自己有點心虛。

第 114 章 太後召見

冬去春來,時間就像夜空中的流星,過得飛快。

一個月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這一個月裏,洪淵在地下深處的地宮凝神靜修,閉關不出。外面的世界,則發生了許多變化。

春天剛到,風雲皇朝南部就再次遭受了洪災,數不勝數的難民拖家帶口逃到了中原大地避難。有的,甚至順着官道一路逃到了京城。

南疆的大洪災,讓風雲皇朝國力遭到重創。禍不單行的是,外交上不僅和西面的青木皇朝交惡,在北疆,還接連遭到了北面獸血皇朝的猛攻,徹底失去了北疆十八郡。北疆大軍在戰神武百裏的率領下兵分兩路,一路退守天門關,另一路迂回到北部冰原,突襲獸血皇朝軍事重鎮,切斷獸血皇朝主力軍團的補給,這才讓嗜血好戰的獸血皇朝不得不退兵。

北疆十八郡,一向是風雲皇朝戰馬主要的出産地。雖然獸血皇朝退兵了,但徹底失去了北疆十八郡,給風雲皇朝籠罩了一重厚厚的烏雲。沒有了高大強壯的戰馬,就無法組建精銳的騎兵,兩三年後,當獸血皇朝再次大舉入侵時,怎麽阻擋舉世聞名的獸血兵鋒?

風雲皇朝的局勢讓人不安,傳承萬年的洪門,在這一個月時間裏也發生了不少大事。

閉關了整整十六年的洪門老家主洪全武,一出關就是雷厲風行,以無與倫比的威壓推行新政,撤換了大量洪門高層。除了親生兒子洪海外,撤除所有的長老,把宣禮堂、刑法堂和殺戮堂等各大分堂,直接歸屬家主掌管,廢除所有多餘的中間環節。一時之間,洪門人人自危,為了保住身份和地位,不得不銳意進取。洪門這個傳承了萬年的龐然大物,迅速高速運轉起來,煥發出蓬勃的活力。

時隔十六年後出現在人們面前的老家主,以絕對的力量和強勢展現了他昔日的威名,所有反對和陽奉陰違的洪門中人,全部清除。

洪淵閉關的時候,京城還是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這天傍晚,當他從靜修中醒來,運轉真武訣打開真武禁制走出地宮的時候,已經是春臨大地,鳥語花香。從北方刮來的風還是有些涼,但多了一股新鮮泥土的味道,郊外勤勞的農夫,已經開始一年一度的春耕了。

“少主,太後有請!”

看見洪淵的身影,守在地宮外的護衛呼啦一聲全都轉過來,躬身行禮。為首的護衛隊長畢恭畢敬,接着說道:“半個月前,太後就派人前來宣旨,讓少主進宮面聖。老家主已經吩咐,少主出關後不必請安,迅速入宮。”

護衛隊長邊說邊發出一支響箭,很快,一輛馬車就出現在眼前。跟在馬車旁的,赫然是一個面白無須的老太監,已經在洪門等候多時。

“轉告我的姨娘和妹妹,就說我已經出關,很快就會回來。”

看着迅速出現在眼前的太監,洪淵怔了怔,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吩咐一聲,雙腳一深一淺地向馬車走過去。有時候,腳掌落地無聲,身體仿佛一片輕飄飄的樹葉;有時,一腳踩下去,堅硬的石板迅速崩裂,腳掌深深地凹了下去。甚至,一不小心,一腳就把馬車的車廂都踩穿了,看得在一旁守候的老太監眼皮一跳。

這不是一般的馬車,而是太後出行專用的馬車,不僅奢華大方,并且比戰場上的戰車還要堅固。車箱底部,用的是斧頭都砍不斷的龍骨打造而成。一腳踩下去,龍骨都斷了,洪淵這一腳的力量到底有多恐怖?

馬車周圍,人人震驚。

看看車廂內被自己一腳踩出來的大洞,洪淵搖頭苦澀地笑笑,小心翼翼地鑽進馬車。

修煉之途,本就是逆天之路,越到後面,修煉速度就越慢。從靈武一重到靈武二重,一般人也許一生都無法跨越,就算是再厲害的天才,往往也要花費數年。然而,在老家主的鼎力相助下,他卻半柱香時間都不到就突破過去了。

突破難,鞏固來之不易的境界,更難。

閉關這一個月時間裏,除了參悟真武訣外,洪淵把大部分時間都用在熟悉自己的身體和力量上。一個月過去了,仍然沒到收發自如的境界。

“回宮,起……駕……”

随着老太監尖細的嗓門響起,馬車滾滾而去。一路上,行人紛紛躲避,馬車直奔比洪門更加磅礴恢弘的皇宮。

洪淵盤腿坐在馬車內,一路上沒有掀開窗簾東張西望,而是抓緊時間熟悉身體和力量。保守估計,在老家主的鼎力相助下突破到靈武二重後,力量暴增到了兩千鼎之力。葉霸天之流要是站在面前,不必施展暴血真經的暴擊,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将對方碾成肉醬。

馬車的速度很快,但一進入皇宮,立馬就慢了下來。與此同時,一股無處不在的磅礴的威壓洶湧而至,盤腿坐在馬車上的洪淵感覺身體一沉,霍然睜開雙眼。

“九五之尊禁制,啧啧,沒想到,還能在這樣的地方遇到九五之尊禁制。可惜,手法也太粗糙了,只有些許皮毛,連真正的九五之尊禁制威力的萬分之一都沒有!”

血蝠王的聲音,突然在洪淵腦海裏冷冷地響起,随即重歸沉默。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血蝠王不再停留在洪淵的肩頭,而是融入後者體內,只在洪淵的左臂上留下一個蝙蝠狀的印記。

“洪公子,皇宮到了,請下車!”

馬車突然停下,一直跟在馬車旁的老太監走了上來,掀開布簾恭請洪淵下車,不遠處,站着一個更老的滿臉皺紋的老太監,“公子,這是太後身邊的嚴總管,你跟他走吧。”

“洪淵見過嚴總管。”

洪淵下車,向滿臉皺紋的老太監彎腰行禮。

“不敢,洪公子請起!洪門少主的大禮,我嚴冰可消受不起啊,公子快快請起。太後已經等候多時了,這邊請!”

滿臉皺紋的老太監客客氣氣地把洪淵扶起來,在前面帶路,洪淵默默地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越走越快。

剛開始的時候,洪淵還沒感覺到什麽異常,但慢慢地,發現老太監嚴冰走起來沒有任何聲音。凝神一看,這個老太監的腳掌似乎根本就不到地,仿佛在地面上飄着走,無比的詭異。

“咦……”

洪淵有些意外,加快腳步,準備走近一點仔細看個清楚。沒想到,他快一點,走在前面的老太監也快一點。無論洪淵走多快,硬是一直追不上,走在前面的老太監一直保持着三米左右的距離。

高手!

這就是神秘的大內高手?

洪淵心頭凜然,一個其貌不揚的老太監都這麽厲害,皇宮內到底潛伏着多少絕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