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4 章 梵天

“返航!”

方雲和計都公主離去後,鋼鐵樓船立即掉過頭,往來的方向而去。計都和方雲短時間內是不可能返回的,鋼鐵樓船也不可能一直停在淺海區域。

“嘩啦啦!”

大周朝的鋼鐵樓船在許多瀛人漁民的注視中,朝着海上緩緩駛去。

“嗡!”

鋼鐵樓船剛剛離開瀛洲大陸幾百海裏,突然之間,整個鋼鐵樓船嗡鳴起來。緊接着船舷左側高高飛起。

“怎麽會回事?樓船撞到什麽東西了?!”

“不好,樓船要翻了,快逃!!”

“所有人,快速離開船體!——快!”

……

鋼鐵樓船上一片混亂,誰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鋼鐵樓船又大又重,簡直就是海上不沉的陸地。誰也沒有料到,才剛剛離開大瀛洲,居然就會發生這種事情。

一道又一道人影,從鋼鐵樓船上彈射而出,臉上驚惶不定。

“吼!——”

一聲可怖的海獸咆哮聲從水底傳來,方圓數百裏內,水面沸騰,無數浪花激起數千丈高。只聽得一陣“嘩啦啦”潮水般的聲音,一道龐大的,比之鋼鐵樓船還要巨大海底怪物,從水下浮了出來。

這頭怪通體漆黑,非常龐大,它全身都散發着袅袅的寒氣,海面都隐隐有結冰的征兆。巨大的鋼鐵樓船,就如同頭頂的王冠,被它高高頂起。它的肌肉非常堅硬,如同最紮實的鋼鐵一般,和樓船底部發生摩擦的時候,發出的也是刺耳的金鐵聲。

“轟隆!”

號稱海上不落城池的鋼鐵樓船,從這巨大的海底怪獸頭頂滑下,整個斜倒,沉入大海之中。

“該死!這是一頭北溟海獸,它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半空中,一名水師總兵,認出這頭可怖的怪獸。大周朝的水師海動範圍并不限于南溟。有的艦隊也去過北邊最冷的北溟。不過,只去過一次,就沒有人再敢去了。

時間如濤濤洪流,不斷涮洗一切。遠古、上古、中古、近古……不止是陸地上的一切變化了,連海裏的海獸都發生了變化。許多生物,都遠遠沒有上古強大,更別提遠古了。

不過,有一個地方。卻并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那就是中土神洲極北之地的北溟。那一帶的海面,終年不見陽光。氣候極其寒冰。像海鯨這種龐大的生物,都不敢進入那種地步。因為實在是太寒冰了。

只有最大的海洋生物,才能在北溟那種地方生存下來。時間的力量,在那裏并沒産生太大的作用。北溟的冰面下,生活着無數上古、中古海洋霸主,甚至還有一些遠古的海洋霸主存在着。

鋼鐵樓船數萬丈長,雖然龐大,但是相當北溟海底深處,那些不知道存活了多少萬年的深海霸主來說,算不了什麽。以遠古鲲鵬為例,單單翼展就有三千裏。而鲲鵬原本就是生存在北溟中的一頭深海霸主“鲲”。

大周朝的鋼鐵樓船相對“鲲”這之類的深海霸主來說,實在是不算什麽。大周水師自從在那裏傾軋了兩艘鋼鐵樓船,便把那裏劃為了禁地。再沒有去過。

“殺了它,殺了這頭北溟海獸!”

半空中,一名名逃出生天的水師兵官,雙目發紅。鋼鐵樓船是朝廷最重要的戰略物資,每一艘都有備案,比之破神弩之類的,要重要得多。一艘鋼鐵樓船毀在這裏,回去之後,恐怕免不了要接受兵部和軍機處的審查。弄不要,還要入罪下獄。

嗖!嗖!嗖!

一根根長戟破空而下,帶着銳嘯之聲,射向一方龐大的海獸。只聽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所有的長戟射到海獸皮上,發出金鐵的聲音,全部被反彈開來了。

“這!——”

能懸空的,都是氣魄極以上的武者。居高臨下借用地勢,再加上一身真氣。那些長戟,一套铠甲都能射穿,但落到海獸身上,卻沒有一點反應。

“嘩啦!”

深海之中,一條海水聚成的巨大手臂,猛然探了出來,在一片驚呼聲中,一把将天空所有的水師官兵兜入了其中,握在了一起。只聽陣一陣陣短促的慘叫,一陣猩紅在那海水聚成的拳頭中迸射出來,将迅速将整條手臂渲染成一片紅色。

“嘩啦!”

海水手臂粉碎,帶着一團血肉模糊殘肢斷臂,從空中掉落下來。砸落在海面上。做完這一切後,巨大的北溟海獸,再次悄無聲息的潛了下去。海面上也平靜如初,一切存在的痕跡,都抹去了。

片刻之後,瀛洲大陸的海岸邊。海水嘩啦一聲分開,一名全身披着青銅铠甲的壯碩男子,手執三叉長戟,緩緩地從海底走了出來。在他身後,跟着一名金色長發的海族男子和一名人身蛇尾的女子。這名女子容貌相當的兇悍,頭發如蛇一般舞動,好像每一根都有生命一樣。

這種女子正是那迦海族的首領!

“三皇子,這裏就是大瀛洲了。這次這麽多人都往這裏趕。這裏必然有什麽大事發生。”

高材高大,肌肉虬結的藍眼海族開口道。海族統冶了整個大海,哪裏有什麽風草吹動,是瞞不過他們的。這段時間,如此多的強者,掠過海洋上空,前往大瀛洲,不可能不注引他們的注意。

“那迦,你去約見瀛皇。表明我們并無侵犯之意。奧浦路斯,你随我去跟蹤那些強者。”

三皇子的聲音從青銅铠甲裏嗡嗡的傳出來。

“是,三皇子。”

兩名得力屬下躬身行了一力,然後一行三人分成二邊,分別向着兩個不同的方向前進。人身蛇尾的那迦剛剛離岸,身軀就不斷變化,眨眼之間,化為一個身材苗條,赤身裸體的美麗女子。她脫下的蛇皮被她随手一卷,立即化為一襲衣裳,披在身上。

眨眼之間,三名海族強者,便消失在了密林中。

“嘩啦啦!”

三皇子消失不久,又一艘鋼鐵樓船出現在海面上。皇子劉啓披着一件淡金色的披風,站在船頭,他的手中握着一個伸縮的單筒望遠鏡。

單筒望遠鏡是朝廷所研發,能夠看到極遠的距離,而且看得極為清楚。這種東西,在普通水師官兵手中作用不大,但落在武道強者手中,就能比同等級的武者,看得更遠,更清楚。

“有意思,連海族的皇子都被吸引進入大瀛洲了。”

劉啓望着遠處浩瀚的瀛洲大陸,喃喃自語。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笑容,同時将手中的單筒瞭望鏡收入袖中。

“殿下,計都公主的鋼鐵樓船不見了。”

一旁,一名穿着錦袍,神色冷峻的中年男子道。這種男子氣息內蘊,但目光深邃銳利,顯然也是一名皇宮鎮守者。

“哈,不用看了。她的鋼鐵樓船,已經被海族的三皇子弄沉了。她這次出趟海。就損失了朝廷一艘鋼鐵樓船。看她回去之後,怎麽向皇叔交待,怎麽兵部、工部和軍機處交待。哈,回頭,有的是她頭疼的時候。”

劉啓搖頭失笑,看到計都公主吃癟,實在是件爽快的事。這個女人太瘋狂了,同為皇室子弟,劉啓對她也不是很待見。這是皇宮中的一個異數。

“深海底下,有一頭北溟的海獸。你下去,給它一點教訓。然後再上岸找我吧。”

劉啓淡然道,聲音一落,飄出甲板,向大瀛洲掠去。身後,幾名心腹強者,緊緊相随。他自己笑話計都公主,當然不願步計都公主的後塵。

北溟深海中的兇獸,都非常的強大。而且生命力極強,很難殺死。不過,派一名天沖境的強者對付一頭北溟中的海獸,應該還是足夠了。而且劉啓也不需要這位皇室鎮守者殺死它。只要令它負傷,并且把趕離這塊水域就行了。

“是,殿下。”

皇宮鎮守者微微颔首答應下來,目視皇子劉啓離開之後,身軀一晃,如一只魚鷹一般,飛出船舷,所入水中。消失不見。片刻之後,海底傳來一陣驚天震動,海浪驚起數千丈之高,就好像有兩頭絕世兇獸,正在海底搏鬥一樣……

皇子劉啓帶着一幹心腹強者離開之後,一波又一波的強者,從四面八方,或經天空,或從海面落到大瀛洲。片刻之後,就消失在其中。

“大自在無量佛陀!……”

随着一聲佛號,一名僧袍飛舞的光頭大和尚,出現在大瀛洲的北方。在他身旁,幾名沙門四道的僧人,衆星拱月般,拱衛着一名身穿銀白華服,臉上戴着半截金屬面具的年輕人。

這名年輕人氣質出衆,風采卓然。王公貴族的優雅、貴氣和佛宗的慈悲氣息,在他身上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白施主,小僧已經跟随你快三個月了。一路護送你渡過層層兇險,平安得保。如今,你也該将那佛門《四分律》第十一頁經文給我了吧。”

這名和尚新點着九個香疤,整個人氣勢變幻不定,或雄渾如萬仞高山,或濤濤如江河大海。在他的身旁,總是有無窮佛陀的虛影,生生滅滅,滅滅生生,正是佛門佛法造詣達到極高深境界的外像。

“哈哈,梵天,你這就忍奈不住了嗎?只要你幫我搶得湯谷中的炎魔君王之心,我不止《四分律》其他經頁傳給你,還會将《十誦律》前給你。這樣佛門五部失傳的戒律經籍中。如此一來,你們昭覺寺,就湊齊了二卷經籍。而且于你的佛門造詣,也有莫大的好處。”

戴着半戴金屬面具的佛宗傳人負手而立,下颔微微擡起,微帶着一點高傲地說道。

梵天聽到這一句,嘴唇都突然顫抖起來,顯然極為激動。昭覺寺乃是中土神洲的武學聖地,乃是宗派界的大宗派。一應武學經典應有盡有,寺中的藏經閣更是號稱藏書十萬卷。比之任何宗派都來積累渾厚。

梵天作為昭覺寺真傳弟子,根本不缺什麽武學。什麽武道秘籍,都沒有太大的吸引力。但唯有佛宗失傳的那些闡敘佛門佛法奧義的經籍,才能吸引到他。

第 438 章 人無完人

“你竟也是會在乎這些嗎?還是說,你什麽開始關心天下蒼生了呢?我的另一半。”徐戈低着頭顱,原本明亮的一切,竟是開始微微染上一縷黑色,但是很快就被白色的亮光沖的一幹二淨。

可黑色越來越多,就算是白色能夠将它沖開,但卻不複剛才的晶瑩透亮,變成了灰色。

“你終于承認我了?還是說你終于肯面對一切,究竟什麽才是最真實的你,徐戈,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會出現一個完美的人,而我就是你全部的惡。”黑色猛地一瞬間收緊,聚集成一個人形。

一身黑袍的男子緩緩走向徐戈,原本堅實的分割線,頃刻之間化為烏有。

“我從不曾認為我是什麽完人,就像你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離開我不是嗎?你只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就算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依舊不能夠分開。”兩個一模一樣的男子相視而站,眼中閃過一樣的很絕。

“果然灰色才是我最喜歡的顏色,這種白色永遠都不适合在我的身上。”抖了抖身上已經不複潔淨的長袍,徐戈臉上終于露出一抹滿意笑容。

黑色并沒有說話,只是冷笑着看了對方一眼,“如果讓那群老東西知道,他們費盡一切,想要阻止的事情最後還是發生了,一定會活生生氣的醒過來吧,畢竟他們怎麽都不會猜想到,你竟然會成為這其中最重要的一顆棋子。”黑色嘴角勾起一抹殘忍嗜血的笑容,望向漆黑一片的天空。

只有無盡的暴虐,才能夠平複他心中的悸動啊,已經很多年都沒有痛痛快快的殺戮了,突然開始變得懷念鮮血的味道,還有無窮無盡的慘叫聲。

“她現在被困在藏寶洞之中,你若是無事就先去吧。”徐戈小心将自己身上的衣袍整理好,轉眼之間,再次恢複到那個如沐清風的徐家公子。

對于徐戈的轉變,黑色已經失去了任何驚訝的臉色,反而感覺只有這樣轉變如同翻書一般的主體才是他最真實模樣,若是有一天對方當真停了下來,或許他竟是會感覺十分不安。

“怎麽,我們的小寶貝直到現在還是什麽都沒有想起來嗎?”黑色手中捏着一團晶瑩剔透的白色,在手中不斷的揉捏把玩,明明二者相生相克,可那一團白色卻柔順的如同孩童一般,任由對方玩弄。

“她會記起來的,但并不是現在。”對于罪惡的打趣,徐戈并不在意,反而伸手将那一團白色收回,向其中注入了一絲黑色。

與此同時,黑色發出一陣十分愉悅的呻吟聲,黑暗在頃刻之間将整個破廟籠罩在其中,“你心中的惡越來越強了,每一次的味道都這樣讓我着迷。”

鮮紅的舌頭劃過飽滿的嘴唇,剛才的補品讓黑色的實力再一次上升了一個階段,而失去态度精力的徐戈不免有些臉色蒼白。

“保護好她,我不希望她出任何事情,你應該明白我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虛弱而又倔強的話語,讓黑色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一雙漆黑眸子之中泛着冷意。

一把将徐戈從地上提了起來,無數的黑暗不斷從他的身上湧出,環繞着對方,“他對你就那麽重要,重要到你寧願毀了自己也要護她周全?”

徐戈蒼白的面容之上浮現出一抹淺笑,一雙如同星辰一般的眸子平靜的望着對方,“如果沒有她,現在的我不過是一團分不出黑白的混沌,沒有任何意識,沒有任何情感,只知道沉睡……”

後面的話還不等徐戈說出,黑暗便已經粗暴的将其丢棄在泥土之上,雙眼之中滿是無奈和沉重。

“知道了知道了!大不了就是在做回那團什麽都不知道的霧氣就是了,反正當人已經夠累的了,還是霧氣好!真是羅裏吧嗦的煩不煩!”黑暗不悅的皺着眉頭,一副不耐煩模樣,倒是徐戈坐在地上看着對方無語模樣發笑。

“是混沌。”

只可惜不管徐戈怎麽解釋,在對方眼中霧氣不一定是混沌,但混沌卻一定是霧氣。

一夜繁忙回到徐府之時,天已經快要大亮,可在徐戈房門之前,卻站着一位繁衣男子。

神情之中滿是惱怒。

“大哥你究竟想要做什麽!為什麽要将家主之位給二哥!”繁衣男子一見到徐戈便匆忙沖了過來,一把攥着徐戈衣袖。

見到對方徐戈眼中不免閃過一抹不悅,但很快被掩蓋過去,面色如常的望着對方道:“三公子,從今日開始在下已經不再是徐家之人,徐家之事,在下當真沒有什麽言論想要發表。”

說罷,便将其從自己衣袖之上撕下,轉身回到房間之中,整理行李,隊伍出發之前,他必須趕過去。

徐家三公子徐冉愣在原地,那張同徐戈最為相像的面容之上,滿是詫異,他怎麽都不願相信,一向疼愛他的大哥,竟是會說出這種話來。

親情這種東西難道是随便說割舍就能夠割舍的嗎!

“大哥!”徐冉猛地沖進房間之中,看到對方整理好的衣物,眼中閃過一抹瘋狂,一把奪過對方的衣物。

“徐冉!”

徐戈眼中閃過一抹薄怒,“你休要在這裏無理取鬧。”

徐冉乃是家中最小,一向被長輩寵壞了,竟是見到一向和善的大哥這般訓斥自己,當即便紅了眼眶,哭着從徐戈房間之中跑了出去。

恰好撞上了徐家大小姐,“徐冉你這是怎麽了!”還不等對方問完,徐冉便已經消失在小院之中,而她一擡頭,恰好看到準備離開的徐戈。

眼中閃過一抹濃郁的愛意,徐家大小姐徐嬌連忙迎了上去,“徐戈,家主讓我請你過去一趟。”

女子嬌羞的站在自己面前,面如桃花,楊柳一般纖細的腰肢,微微扭動。

“徐大小姐,在下似乎已經說的十分清楚,原本應當屬于他的家主之位,也已經歸還,在下也已經從徐家脫離出去,不知你們究竟還有何見教?在下還有要事,就不打擾了!”

第 437 章 異界的雜碎們,出來受死!

淩霄腦海裏傳來系統提示音,不過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這裏。

現在,他只想殺光這裏的所有異界雜碎!

咔擦!

淩霄右手猛然一用力,一名異界武者立刻成了一具死屍。

嘭!

淩霄就像是扔垃圾一般,将屍體扔到了一邊。

他冰冷的目光看向剩餘的那名異界武者,冷冷地說道:“我問你,庇護所裏的人呢!”

那名異界武者聞言,身體頓時抖如篩糠。

他可是親眼看見他的同伴,被淩霄一手掐斷了脖頸,說不害怕那是騙鬼呢。

“就在庇護所裏面!”異界武者快速地答道,生怕說滿了一點,就被淩霄給當場擊殺。

但是就算是他說了,他的結局會也是早已注定的!

淩霄可沒有說,只要他回答了就會放過他。

“很好。”淩霄淡淡地說道。

異界武者聞言,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劫後餘生的表情。

但是淩霄緊接着的一句話,就讓他如墜冰窟一般。

“你可以去死了!”淩霄冰冷地說道。

轟!

一道命魂之力從淩霄掌心轟出,這名異界武者直接被打的屍首分離。

淩霄卻是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朝着庇護所深處走去。

他才走了一會兒,就有十幾道命魂之力,朝着他轟擊而來。

嘭!

淩霄大鵬羽翼一振,瞬間躲過十幾道攻擊。

在下一刻,他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朝着攻擊發來的方向飛去。

旋即,一連十幾道慘嚎聲,響徹了整個庇護所。

這慘嚎聲來的快,去的更快。

不過才嚎叫了幾秒鐘之後,便戛然而止。

淩霄沒有絲毫隐蔽自己的意思,聲音如同雷霆一般響徹整個庇護所。

“異界的雜碎們,出來受死!”

随着這一聲怒吼聲傳出,庇護所裏的所有異界武者頓時暴怒。

“又有蔚藍星的武者出來找死了!”

“哼,你說我們要讓他怎麽死呢?”

“殺了就是了!”

“……”

異界武者們怒意沖沖地跑了出來。

而庇護所裏的南城市民們見狀,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希望。

很快,上百位的異界武者就沖到了淩霄身前。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一名異界武者獰笑着說道。

其餘武者也是冷笑連連,看向淩霄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具屍體一樣。

而淩霄的臉上同樣挂着冷笑,他沒有說話。

只見淩霄将一個陣盤扔了出去,随後雙手飛快結印,直接印記打出!

印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沒入地面,瞬間一股濃重到極致的殺伐之氣就從陣法之中擴散而出!

上百名異界武者見到這一幕之後,哪裏還不明白眼前的淩霄是一名陣法師,而且還不是普通的陣法師!

“攻擊!合力破了他的陣法。”一名異界武者喊道。

旋即,所有異界武者瘋狂施展出各自武技。

就是在此時,殺戮開始了,所有異界的武者都是被恐懼所吞沒!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生命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神魂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獲得少量命魂石!”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魅力+10!”

“叮……”

第 434 章 滾得越遠越好

木村透虎吼一聲,沖向了不良少年們。

這些曾經的兄弟,現在已經是他的仇人了!

他打架的氣勢很強,但在彥真輝的眼裏,木村透的出手完全沒有任何章法,每一擊都是拼盡全力,絲毫不懂得分配體能。

不過好消息是,他的對手同樣也不懂得什麽格鬥技巧,雙方打架,完全拼的就是一股血氣之勇。

木村透和不良少年們打架,那真是又吼又叫,拳拳到肉。

不過片刻功夫,雙方就已經氣喘籲籲,更是有好幾個人身上都挂了彩。

木村透不愧是能夠成為不良少年老大的狠角色,這家夥真要狠下心來,下手真是一點兒不容情,每次出手都是攻擊對方的眼睛、腰部等要害部位,比那些不良少年下手要狠多了,這也是他多年街頭打架鬥毆,自己總結出來的一套經驗。

彥真輝不聲不響,只是躲閃,讓不良少年們很快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昔日老大的身上。

面對七八個人的圍攻,木村透可沒有彥真輝這麽輕松。

很多時候他都是拼着以傷換傷,跟對方硬碰硬。

這家夥打架的經驗非常豐富,很懂得保護自己的要害,大多數時候都是用胳膊,大腿這些地方去承受對方的攻擊,然後狠狠的反擊對方的眼睛、肚子。

以普通人的評判标準,木村透已經算是非常能打的了。

不過一兩分鐘,七八個不良少年就被他揍趴下了。

不過木村透自己的狀況也非常凄慘,他額頭被人打破了,兩只眼睛又紅又腫,左右兩邊嘴角也都是淤青。

因為體力消耗過大,在把所有人都打倒之後,木村透自己也跟着倒了下去。

彥真輝慢慢走上來,單手就把木村透提了起來。

“透,現在感覺怎麽樣?”

“師父……”木村透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笑的樣子比哭還難看,“我終于明白了,師父是想讓我跟過去徹底劃清界限。”

彥真輝不答——他其實根本就沒有這層意思,只是幾天前聞到木村透身上的藥酒味,就已經猜到了一些。

而且近江勝仁把彥真輝當成自己的未來女婿(雖然女兒是小),彥真輝又是近江居酒屋的搖錢樹,他又怎麽可能真的替木村透保密呢?

從近江勝仁那裏得知了事情真相,彥真輝就已經猜到,這些不良少年,絕對不可能就這麽輕易放過自己的徒弟。

好歹木村透也是他目前唯一的徒弟,彥真輝總不可能真的看到自己的徒弟被這些不良少年欺負吧?

他不太理解木村透的心思,但近江勝仁懂啊!

年輕的時候,近江勝仁可也是在外面混過的——甚至比木村透混的還要好一些,但他也是從不良少年開始做起。

島國的這些不良少年,幾十年下來,行事風格變化其實并不大,近江勝仁很輕松就猜到了這些人的想法,推測大概要不了幾天,又會有一群不良少年來欺負木村透。

彥真輝也覺得很有可能,這幾天每天自己下班之後,都會先稍微等一等,到木村透自己回家的時候,他就會悄悄跟上來。

可憐天下父母心——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句話很貼切。

尾随了幾天,近江勝仁推測的事情,果然真的發生了。

彥真輝也知道,木村透當初也是這些不良少年的老大,猜測他應該很能打,還以為雙方會爆發沖突,木村透可能會寡不敵衆,到時候自己再跳出來幫徒弟狠狠教訓一下這些不良少年,然後威脅他們以後不要再來也就是了。

但沒想到,木村透這個昔日的不良少年老大,居然一下子變得懦弱了起來,甚至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視若珍寶的筆記本都被人給燒了。

木村透拜師之後,表現的很出色,做事勤快,任勞任怨,彥真輝随便說句話,這小子都奉為圭臬,彥真輝對這個徒弟還是挺滿意的。

看到徒弟被這麽欺負,這口氣木村透自己能忍,彥真輝這個當師父的,卻不能忍了!

好在木村透總算不是那種除了亞撒西,什麽都不會的日系男主角,在彥真輝的激勵下,終于還是重拾了昔日的狠勁。

只是最後這段腦補,讓彥真輝有些不好辯解。

算了,就當是這樣吧。

彥真輝輕輕拍了拍徒弟的肩膀,立刻就讓木村透嘶嘶的吸着涼氣:“師父,請您輕點,疼!”

“現在知道疼了,之前那些家夥欺負你的時候,為什麽不早點反抗?”

“我這不是擔心給店裏招來麻煩嗎?”

“既然你都已經拜我為師了,我這個當師父的不就是該給你遮風避雨嗎?以後啊,在遇到這些不良敢欺負你,就給我狠狠的教訓他們。像這種人,你就不能示弱,不然他們只會變本加厲。”

聽着師父絮絮叨叨的關心,木村透心裏暖到了極點。

想想之前還是個不良少年的時候,又有誰真的關心過自己?

哪怕是自己的生日,頂多也就是父母說一聲生日快樂,尤其是在後來,跟父母關系鬧僵之後,木村透感覺自己孤單到了極點,甚至經常在心裏嘲諷自己,醒醒吧,你對這個世界并沒有那麽重要,沒有人會在乎你的。

但現在,師父的關心,讓木村透總覺得,眼睛有點澀澀的。

“師父!”

看到木村透突然一下子跪了下來,抱着自己的大腿哭,彥真輝就是一陣肉麻。

“诶?你幹什麽呢?趕緊起來,好歹你曾經也是這些不良少年的頭頭,難道不懂男人只流血不流淚嗎?”

木村透把彥真輝的大腿抱得更緊了:“師父,能夠拜你為師,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不就是拜個師嗎,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趕緊起來,這樣讓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取向有問題呢。”

木村透輕輕嗯了一聲,但他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師父這根大腿,一定要好好抱住了。

安撫好了徒弟,彥真輝又看了一眼地上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不良少年,慢慢走到了山下遠志跟前,一腳踩在了他的肩膀上:“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以前是怎麽回事,我也不想知道你到底記不記仇,以後你要是再敢出現在我面前,動手的就不會只是透了,明白了嗎?”

“是……是。”山下遠志顫抖着,看都不敢看彥真輝一眼。

“好了,別在這兒給我裝可憐,都給我起來,滾得越遠越好。”

果不其然,一群不良少年,不管是真傷的還是假傷的,立刻全部一骨碌爬了起來,互相攙扶着跌跌撞撞趕緊跑了。

彥真輝注意到,這些不良少年逃走的時候,有好幾個人都回頭看了木村透一眼。

第 435 章 不咋地

随後那李翺因為在先前的搏鬥當中,手機損壞了,電話卡也損壞了,因此李翺便來到了營業廳當中,準備補辦一個電話卡。

要知道那營業廳的營業工作人員,都是非常喜歡客人來辦電話卡的,因為他們可以從中間抽成,也可以糊弄客戶,讓客戶多交費。

不過那李翺可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精明之人,那李翺可不會多交費,因為李翺平常不上網,也不過多的打電話,所以說李翺便要了一個最低的套餐。

随後又經過那營業員的介紹,李翺聽說寬帶跟電話卡還能夠綁定融合,只要交了一年的寬帶費,電話卡就可以免費使用,那李翺聽後覺得十分的劃算,立即便辦了這個業務。

可是随後到那李翺拿到電話卡,卻發現這個電話卡裏面顯示的日期,卻是五個月之後到期,這頓時令那李翺心中疑惑不已,随即這李翺便立即再度來到店內打聽。

但是那營業廳的工作人員,先前還對李翺畢恭畢敬,而如今已經賣完電話卡,便對那李翺愛理不理,好像一個大爺一般。

那李翺是一個知書達理之人,也是一個五好青年,因此那李翺也不願意跟着營業人員過多的計較,随即便笑着沖這些營業人員說道:“我說各位工作人員,剛剛我辦了一個電話卡,可是這裏面顯示五個月之後到期,這是什麽意思呢?”

“還能是什麽意思呢?五個月到期就是五月到期”

“什麽?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呢?我明明是交了一年的寬帶費,你們說這個電話卡我可以免費用一年,如今你們又給我說什麽五個月之後到期,你們這根本就是欺詐啊”

“呵呵噠,少給我來這一套,也不要給我說欺詐,這五個月到期來是我們的術語,跟你的業務沒有任何關系,你該用就用,讓你用夠一年不就行了嗎?”

“呵呵,我說你們這些營業人員啊,如今我問你們意思,就是能不能用夠一年,我也不管你們那什麽術語,我也不管你們到底什麽意思,你們怎麽操作我也不在乎,總之能夠讓我用一年我就已經滿意了”

“滿意了就請離開吧,不要再這裏礙眼”

“不要跟我說那麽多廢話。你們就說用一年我就知道什麽意思了,還跟我說什麽術語,還跟我說什麽我不懂你們的業務,我當然不懂你們的業務了,如果我懂你們業務,我就來當營業員,也輪不到你們在這裏混吃等死了”

這李翺一邊說着一邊揚長而去,而這時那營業廳的工作人員,已經見到李翺如此的額嚣張跋扈,當今是惱怒不也,随即招手便讓那保安将李翺攔了下來。

而這時李翺再度是冷笑着沖那營業人說道:“呵呵噠,我說你這個營業員啊,如今我李翺你難道說錯了嗎?你還敢讓保安攔住我,莫非你是想跟我李翺對着幹嘛?”

“廢話,我告訴你這個小雜毛,我們這些保安那可是特別厲害的,因此我勸你不要這般的嚣張跋扈,不要以為你買了電話卡,你就是大爺”

“呵呵噠,我告訴你,我李翺從來沒有将過自己當成過大爺,反而是你們這些營業人員賣電話卡的時候你們是孫子,我買了電話卡你們就成了大爺,如今你們明顯是把自己當成大爺,還是說我是大爺,我告訴你,我李翺如今有要事在身,不想跟你們廢話,如果你們在我面前繼續的廢話,那麽我必定是饒不了你們”

“呵呵噠,你這個小雜毛啊,我才不管你能不能饒的了我們,總之我們這些人勢必要将你打個鼻青臉腫,哭爹喊娘”

這時那營業人員一聲令下,一個照面立即便吩咐保安朝那李翺打了過去,而這時那裏李翺萬萬沒有料到,這營業人員居然這般的嚣張跋扈,随後面對那個保安的攻擊,這裏要根本就是絲毫不懼。

因為這個保安根本就是那五六十歲的老大爺兒,李陽也不願意欺負老弱病殘,随機輕輕一揮手,便将這個老大爺推到一旁。

随後那李翺再度沖這些人說道:“行了,我了不想跟你們過多的廢話,但是如今你們竟然這般的嚣張跋扈,那麽我李瑤也要拿起我的法律手段”

“哦,什麽法律手段?”

“很簡單,如今我李要投訴你們,讓你們知道我了這種客戶是不是好惹的”

這時那李翺一邊說着,一邊撥通了投資電話,而這時那些營業人員最怕李翺投訴,一經見到李翺居然敢投訴他們,當即是吓的冷汗跌出,随即便趕忙滿臉賠笑的沖那李翺說道:“李翺小兄弟我們都錯了,我們剛才不應該對你接二連三的怒罵”

“是啊,我們剛才也不應該指揮保安對你攻擊,因為我們先前業務有些低迷,所以說我們心情不好”

“你們心情好不好我不管,總之你們若是再這樣對待客戶,那你們業務不但是會經營,而且還會停止不前行了,既然你們也是出來混飯吃的,你們也不容易,那麽我李翺就暫且不搭理你們,但是我告訴你,如果你們以後再敢與我李翺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那麽我李翺肯定不會饒恕你們的”

此時那李翺一邊說着,一邊直接離去,而這時李翺再度了來到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之後,當即便發現自己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不但是解除了封條,而且比以前的設施還更加完整了。

這頓指令那李翺高興不已,而此時那林啓明也是笑着出來沖那李翺說道:“李翺你如今有所不知啊”

“哦,怎麽了呢?”

“先前足球大會主辦方嗎,知道了他們那工作人員犯了嚴重的錯誤,所以為了補償我們,這才給了我們非常多的設施”

“哦,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呵呵噠,那是當然的啦!本來我們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就是我們這本市最牛逼的俱樂部,如今有了這足球大會主辦方人員的幫助,我們這個俱樂部就會更加牛逼的的”

“呵呵,那是當然的啦!不過足球設施再牛逼也不如我們球員牛逼”

“不錯,所以說我現在馬上要加緊訓練”

這李翺一邊說着,一邊立即拿起足球,在那足球場上開啓了飛馳。

而這時那林啓鳴立即沖李翺的背影點了點頭。

“李翺你可真厲害呀!剛剛經歷了這一系列事情,如今你居然還能夠全心全意的踢球,真的是令我非常佩服佩服”

林啓明一邊說着,一邊沖那李翺豎起了大拇指,但是那林啓明卻不知道,如今他們雖然解決了那個國內俱樂部老板,和那名足球大會主辦方的叛徒,但是又有一個新的挑戰即将朝他們襲來。

第 434 章 大尊的無奈

元始天尊望着這個挂着十字架的怪人,竟然有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但是,又似乎和自己記憶中的有些差別,忍不住問道:“你是老三?”

他所說的老三,指的就是通天教主。當年,一氣化三清,所以,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哥仨,就都拜在洪鈞老祖的門下。

封神大戰之後,通天教主被趕出仙界,不知所蹤,想不到,現在竟然出現在面前。雖然他的面目已經徹底改變,但是,身上的氣息,依然還有原來的影子。

救世主緩緩的搖搖頭,卷曲飄逸的長發也随着輕輕飄動:“NO,我的名字叫上帝,你們在這動手,難道是想毀掉這個位面嗎,這裏有我數以億計的信徒,所以,請你們離開這裏,我有權保護我的信民。”

元始天尊現在可以确定,眼前的這個上帝就是通天教主,于是冷笑幾聲:“老三,你休要裝模作樣,我知道,當年你不服氣,不過,現在我們要合力先鏟除蚩尤,咱們的事,以後再說。”

上帝也不否認,臉上依舊是一副悲天憫人的神色:“毀滅是無知者的追求,武力是無能者的武器,你們這些愚蠢者,覺悟吧。”

元始天尊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動手吧,眼前的通天教主實力肯定不比他差,可是總不能這麽耗下去,要是蚩尤再複原過來,恐怕難以收場。

看看那邊的光圈之內,蚩尤正盤膝閉目,氣息越來越強大。元始天尊于是向太上老君說道:“師兄,你勸勸老三。”

他的意圖很明顯,叫老子纏住通天教主,那邊的如來纏住火雲邪神,自己出手滅掉蚩尤,解決掉這個大麻煩。

太上老君暗自嘆息一聲,雖然他一向清靜無為,但是,他知道,不能叫蚩尤恢複大尊之身,否則,整個仙界将再無太平。

于是,老子飄到上帝面前,伸手拉向對方的雙手:“三師弟,一向可好。”

師兄三人本是一體,只不過在修煉的觀念上有些分歧。通天教主素來對大師兄最是尊敬,見他目光之中,真情留露,也不禁伸出手去。

但是很快,他的手上金光一閃,将老子的雙臂擋住:“道不同,不必相謀。”

老子悵然若失,而在另外一邊,元始天尊已經直奔紅色光圈中的蚩尤等人沖去。紅胡子上前阻攔,卻又被如來纏住。

上帝看着元始天尊,卻并不阻攔,一臉沉靜的默默觀看,他留意的是紅胡子和如來之間的戰鬥,至于元始天尊那邊,雙方不在一個檔次上面,顯然不會有太大破壞力。

光圈內的蚩尤一邊快速凝聚仙力,一邊密切關注着這邊的情況。看到元始不依不饒地沖過來,他長嘯一聲,猛然站起,然後,向劉辛撲去。

劉辛現在剛剛能活動,體內空空如也,就像被人掏空一般。習慣了擁有強大的力量之後,猛然被打回原形,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個新生兒那般脆弱。

就在這個時候,蚩尤猛撲過來,然後,他的身體與劉辛在瞬間融合在一起。劉辛不由大駭:“難道,蚩尤要強行奪舍?”

很快就有了答案,蚩尤的聲音在劉辛的腦海中響起:“小子,這次是不成了,等你成為真正的大尊之後,再來找我——”

随後,劉辛感覺到蚩尤的一絲神念飄出自己的身體,剛剛失去的力量又重新回到體內。而且,比原來又強大許多。混沌之力在蚩尤體內停留片刻,就迅速增長。

圍繞住幾個人的紅色光圈也瞬間消散,蚩尤的聲音重新在天空回蕩:“紅胡子,罷手,還真被接引這個烏鴉嘴說中,我的機緣确實沒到。元始老小子,你們也滾吧。”

神念不滅,所以,蚩尤也不怕他們。元始天尊臉上閃過一絲陰冷:“蚩尤,你屢次口出不遜,我雖然不能殺你,但是,叫你吃些苦頭還是能做到的。”

說罷,雙手向空中舉起,就要施法。猛然感覺身後傳來一陣巨大的波動,元始天尊不敢怠慢,無暇對付蚩尤,連忙放出一道清氣,将自己罩住。

身後的波動瞬間消失,然後就傳來上帝愉快的笑聲:“愚蠢的人們,當你們企圖扼殺別人生命的時候,想一想,自己也會受到同樣的待遇。”

随後,他身上開始散發點點白光,所到之處,一切又都恢複原來的面貌。在茫茫冰原上,重新出現一片綠洲,碧草青青,暖風習習,就連天上的飛鳥,地上的走獸,也都和原來一模一樣。

神跡,這是通天教主在離開仙界之後,新領悟的技能,雖然,其他大尊也能做到,但是,絕對不能這麽完美。

“哈哈,一切都因我而起,現在,我就重新消失。不過,縱使億萬年,我蚩尤大尊也早晚會回來和你們做一個了斷。”蚩尤的聲音在天空中回蕩,然後就消失不見。

“願你的魂靈在天堂裏能夠永生。”上帝在胸前虔誠的畫着十字。這時候,無當聖母飛到上帝的面前,然後跪倒面前:“師尊——”

當年通天教主戰敗,手下四大弟子走死逃亡:多寶道君皈依西方佛教;金靈聖母被文殊普賢、燃燈等人圍攻而死;龜靈聖母被如來放出的蚊子吸幹精血;唯一逃亡的就是無當聖母。

從上帝一出場,無當聖母就已經認出了師傅,不過,一直困住,直到此刻,這才上前叩見。

上帝的神情也忽然激動起來,手中放出一道白光,将無當聖母扶起:“你很好,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師傅。”說完,這位曾經的截教教主,現在的上帝,就在白光中漸漸消失,最後,完全融入天地之間。

無當聖母愣愣地望着空蕩蕩的天空,心中百感交集。

老子又慢慢閉上眼睛,恢複了那個清靜無為的模樣,但心中卻無比平靜:和以前相比,老三的修為又提高許多,可是,以他剛愎的性子,怎麽能就此罷休,這副面孔,也不過是他的一副面具罷了。

和老子具有相同想法的,還有元始天尊,他太了解通天教主了,就像了解自己一樣:老三原來的修為最低,所以一直被我壓着一頭。短短數千年的時間,他的修為就突飛猛進,只怕不會再甘于雌伏,只是不知道他能玩出什麽花樣?

憂心忡忡地望了老子一眼,只見他正閉目養神,也不知心裏在琢磨什麽。于是道:“此間事了,我們也走吧。”

如來點點頭,這次來人間界,目的已經達到,唯一遺憾的是,沒有借機消滅劉辛。想不到這個蚩尤在關鍵時刻,還真夠決絕。

于是,清氣金光閃爍中,元始天尊、太上老君和如來佛祖相繼消失不見。望着他們的背影,紅胡子跳着腳罵:“幾個老混蛋,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我跟你們沒完。”

他現在又恢複成紅胡子的模樣,配合着粗鄙的表情,十足一個老流氓。

劉辛飛到紅胡子身邊:“別發牢騷,咱們想辦法把他們變成光杆司令,就是最好的打擊手段。”

“好小子。你比我們還有志氣,不過,你千萬別偷懶,早日成為大尊,我們就有希望了。”紅胡子立刻又變得笑容滿面,和剛才暴怒的樣子判若兩人。

劉辛嘿嘿一笑:“最好還是晚點吧,不然,盤古大神抓我當苦力,估計就不能這麽自由了。”

“我先走了,到其他地方找找,還有沒有巫族中僥幸沒死的家夥。”紅胡子說完,化作一道紅光而去。

“劉大哥,咱們去哪”小青滿臉沉靜地望着劉辛,能和劉辛呆在一起,心中就已經無限滿足。

“咱們也回仙界吧,積蓄力量,等待戰争的到來。”劉辛在人間界已經沒有什麽留戀。就在他準備祭出金梭的時候,眼前白光一閃,上帝的身影重新出現在面前。

劉辛知道他雖然披着一副西方人的面貌,不過,卻是地地道道的東方大尊,所以不敢怠慢:“晚輩劉辛,見過教主。”

無當聖母也再次叩拜師尊,這一次,通天教主并沒有阻攔:“劉辛,你知道我為什麽又來找你?”

“教主胸懷天地,豈是我等晚輩能夠随便臆斷。”劉辛隐隐已經感覺到什麽,不過,他還是決定叫通天教主自己說出來比較好。

上帝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現在,你是和仙佛對抗的一位主力,不過,對于即将到來的大戰,恐怕也沒有太大把握。所以,我和你來初步制定一個意向,在适當的時候,我們會給你一定程度的支援。”

天上絕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這個道理,劉辛還是知道的。

上帝臉上浮現聖潔的光輝:“劉辛,你放心,我什麽要求也沒有,就是想看看那些仙佛吃癟。好了,我們的人,會在該出現的時間和地點出現。”

然後,他又轉向無當聖母:“你的任務只有一個,替我清理門戶,将多寶道人那個逆徒斬殺。這樣欺師滅祖之人,連上帝也不會饒恕他。”

“大尊為什麽不親自出手?”既然上帝提出合作,劉辛也并不拒絕,而且他心裏很清楚,這件事情并不是自己就能左右的。

“仙界我是再也不會去了,不過,我并不會就此罷手。”在一片白光中,上帝再次消失。劉辛也終于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上帝絕對不是吃素的,只有對信仰他的人,他才會展現出慈愛。

第 437 章 黑棋

女魔頭肖煙煙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臉色陰晴不定猶豫不決。

動手是找死,失去一條手臂并元氣大傷後,不可能是洪淵和龍仙仙的對手。但被洪淵堵住了去路,想逃都沒辦法。

“好,我認輸,是我本事不如你,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女魔頭低頭認輸,低下了往日高傲的頭顱。

形勢比人強,她不甘心認輸,不甘心咽下心中的那口惡氣。只不過,再不甘心現在也只能認命。

“嘿嘿,好一個一筆勾銷。”

洪淵冷冷一笑,自然不會被女魔頭三言兩語打發,“今天,我把你放了,等你找個地方潛伏起來恢複了元氣,再來從容報複,這多好的算盤!”

“我把多年來積聚的一萬多枚玄石全都送給你,如何?”女魔頭肖煙煙咬咬牙,不得不出大血。

“不怎麽樣,把你殺了,那一萬多枚玄石照樣是我的。”

洪淵暗暗鼓蕩體內的玄武氣旋,定山臂再次青光閃爍,暗暗醞釀着致命的攻擊。

無路可走的女魔頭肖煙煙急了,咬牙豁出去,“離北海群八千裏外,我有一座沒人知道的玄石礦,我把那座玄石礦和所有玄石全都送給你。另外,親自給你侍寝三天三夜賠罪,如何?”

肖煙煙挺了挺胸膛,雖然披頭散發看上去有些狼狽,但身上的污跡也掩飾不了她那與生俱來的妩媚和誘惑。

為了活命,這個女魔頭徹底豁出去了,什麽身份,什麽臉面都顧不上了,把仇恨深深地埋在心底。

退一步海闊天空,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

對一個女人來說,身體從來就是最大的本錢。普通民女是這樣,一個女高手也沒有例外,想要在一個女高手身上找到征服感的男人多的是。

“郡主大人,你長得很不錯,可惜,不是我喜歡的人。有你這樣的女魔頭在一邊侍寝,誰能真正睡着?”

洪淵冷冷一笑,陡然踏前一步。正要出手,不遠處突然傳來啪啪啪的幾聲掌聲,一個黑衣人緩緩地從一片樹叢內走了出來,“精彩,果然是一場精彩的大戰,天火老人的傳人就是厲害!”

一股陰冷的氣息,突然迎面而來,讓洪淵感覺渾身不舒服,伴随着一股強烈的不安。

這個黑衣人長得玉樹臨風一表人才,但臉上總給人一股陰冷的邪惡氣息。身上的黑色長袍制作精美,胸口處繡着一條盤起來的黑色巨蟒,渾身上下都給人不舒服的感覺。直接走到了洪淵和女魔頭肖煙煙之間,顯然不懷好意。洪淵臉色一冷,窮途末路無路可走的女魔頭肖煙煙卻是眼前一亮,看到了脫困的希望。

“黑蟒府的人?”

洪淵臉色一冷,掃一眼黑衣年輕人長袍上的黑蟒,迅速想起了黑蟒公子黑血。一樣的裝束,一樣冷冰冰的陰冷氣息。

“沒錯,本尊來自黑蟒府,黑蟒戰隊第二小隊的隊長黑棋。”

黑衣年輕人臉色冰冷,說到黑蟒戰隊的時候,一臉高傲和自豪。一股狂暴的力量波動,突然從他體內爆發出來,狠狠地向洪淵碾壓過去。

遠處,一些原本要走過來看熱鬧的人,聽到黑棋這兩個字後臉色一變,忙不疊地後退遠遠躲到一邊。

古青州四大公子之首的黑蟒公子黑血固然是大名鼎鼎,威震整個古青州,他手下幾個悍将也是兇名遠播。其中,就有黑棋這個第二小隊的隊長。秉承黑蟒府一貫的冷漠、陰沉和兇殘,攻擊簡單但兇猛,號稱一出手不見血就決不罷休,是黑蟒公子黑血手下三大王牌之一。

洪淵頭上的長發,突然向後揚起,臉龐刺痛,感覺一股陰冷的氣息遮天蔽日地滾滾而來。如果閉上眼睛,都快以為站在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龐大無比的巨蟒,随時都要撲上來。

洪淵猛然鼓蕩體內的玄武氣旋抗衡黑棋的威壓,腰身筆直,不甘示弱。

“不錯,玄武六重就有這樣的戰鬥力,也算是不錯了。可惜,不知天高地厚!”

黑棋踏前一步,體內的力量波動瞬間攀升兩倍,壓力驟增。龍仙仙和龍一下子被無形的氣勁震飛出去,首當其沖的洪淵更是壓力如山,咬牙死死站着不動,臉色卻是慘白,一口鮮血一下子就湧上嘴巴要噴出來!

玄武七重後期!

黑棋沒有出手,僅僅展開無形的威壓就重創洪淵和龍仙仙。

強将手下無弱兵,黑蟒公子黑血修為逆天,手下的黑棋修為也是驚人,不需要施展任何大殺器,也不需要施展任何神通就可以活活将人碾壓,黑蟒戰隊三大王牌之一果然就是名不虛傳!

洪淵悶哼一聲,硬撐着站立不動,在黑棋兇猛的威壓下挺直腰身,把到嘴的一口鮮血硬生生咽回去。

“咦……,還真有幾分志氣!”

黑棋有些意外,再次上下打量洪淵一眼。

本來,他還以為一全力展開威壓,洪淵就要當衆跪下去,當衆狠狠羞辱一番。沒想到,後者寧可站着吐血,也沒有絲毫求饒的意思。

“承蒙教誨,洪淵記住了!”

洪淵深深吸一口氣,胸口急劇一起一落,體內氣血翻滾。

“哈哈哈,小子,你也有今天,終于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了麽?本尊失陪了,一年後再來找你!”

女魔頭肖煙煙哈哈一笑,無比怨恨地瞪洪淵一眼,趁他被黑棋震懾重創之際,果斷離去。才沖出一步,眼前突然身形一晃,被洪淵施展虛空步擋住去路。緊跟着,胸口上被洪淵拍了一掌,肋骨盡斷。

“郡主大人,不用一年後,現在我就送你上路!”

洪淵身形一晃再次出現在女魔頭肖煙煙面前,一掌拍向後者的頭顱。

一年太久,他只争朝夕。現在有機會殺了肖煙煙這個大魔頭,就絕不會再等到一年後,要一鼓作氣永除後患!

“嘿嘿,小子好大的口氣,問過本尊了麽?”

黑棋冷冷一笑,突然側身擋在女魔頭肖煙煙面前,同樣一掌拍出。

洪淵心中一跳,瞳孔緊縮,下意識的想要躲避。黑棋這一掌看起來平淡無奇,沒有施展什麽玄奧,但剎那間,掌心卻浮現一條黑色巨蟒的虛影,爆發出一股驚人的吸力,将近在咫尺的洪淵卷過去,冷冷一掌廢了洪淵右手,然後順勢拍在後者肩膀上。看上去,就像是洪淵不知進退撞上去一樣。

黑蟒大法!

黑棋暗中施展黑蟒府的絕殺,一出手就是兇殘的重擊。

噗……

洪淵感覺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湧入體內,剎那間,五髒六腑都要被打爆,就連潛伏在左臂上的血蝠王都差點被活活震出體外。這一次,再也忍不住,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血液中帶着絲絲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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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7 章 未知恐懼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這聲音猶如夢魇般一直追逐着一路狂奔四散逃走的丹士們,在這聲音籠罩下,一衆丹士心中沉重無比,似乎自己也受到了詛咒一般。

尤其是丢下王一字逃走的天子門鄭躍,更是神情恍惚。

衆人重新彙聚在一起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這一群人不可謂不狼狽,其實說到底,那些植根在公良藍丹上的瘤子究竟是什麽東西,有什麽威力,能造成什麽樣的破壞,他們是根本不清楚的,看到那瘤子綻放如花,花蕊中一蓬飛蟲飛起,他們就被吓得屁滾尿流,連同伴的死活都顧不上了,傳出去必定被人笑掉大牙,所以一衆丹士對于之前的事情都不想提起,最好将之前的那些全部遺忘在這片亂石之中。

不過,倒是一丹宮的賈元君還有解大兩個皮笑肉不笑,一臉的揶揄神情。

之前鄭躍和王一字嘲諷他們一丹宮遇到困難就變成縮頭烏龜,現在如何?他們天子門的弟子遇到危險,連自己的師兄弟都不管了,現在天子門的鄭躍還有臉再提他們之前兩派之間的龌龊?

鄭躍心神變得有些恍惚,坐在那裏一聲不吭,偶爾眼神晃動,似乎是想要朝着當初他們逃走的方向望去,那裏應該留下下了一個叫做王一字的同門,但他終究是心中有愧,眼神無論如何都沒能轉過去看上一眼。

衆人耳邊似乎還能聽到那一聲聲我要殺了你的嘶吼,那吼聲不是為了殺了別人,而是為了殺了自己,正是因為如此,這聲音才猶如夢魇般可怕。

其中也有人看向方蕩,他們或許也在疑惑,為何方蕩這個垃圾活下來了,而王一字卻死了,雖然王一字在他們之中除了方蕩外實力最弱,但王一字終究要比方蕩強上太多了,要死也應該是方蕩先死,同時他們也好奇,王一字為何沒有在關鍵時刻對方蕩下手。方蕩的存在就是為了當肉盾,這在他們這些丹士們的心中早就已經成了共識。寶象當初叫方蕩入夥可就是有着這層面的意思的。

不過奇怪歸奇怪,這種事情終究沒有必要懷疑太多,一個人運氣不好,就算是修為通天的赤丹丹士一樣也得死,他們将王一字的死,歸咎在運氣上,事實上此時這些人都應該感謝王一字,因為正是王一字的死,給他們争取到了逃命的時間,不然說不定還有誰會被留在那裏。

當然,雖然他們都知道或許王一字現在還沒有死,但在他們心中高呼着我要殺死你的王一字已經死了。

身軀強悍有頑銅之稱的公良都死了,王一字憑什麽不死?

一衆丹士此時開始重新規劃前行的道路。

回頭路他們是不打算再走了,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的最嚴峻的問題是他們迷路了。

事實上在這一片蒙蒙的灰燼之中,想要辨識方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議論一番,幾個丹士拿出自己的指點南北的寶物辨識一遍之後,衆人終于不得不接受了他們現在已經處于不分東西,不知南北的境地中。

随後雲渺一飛而起,就見她的背後裂生雙翅,這雙翅潔白如雪,散發出陣陣清香,輕輕一扇就風氣湧動,吹散四周的灰燼塵埃。

在這灰塵彌塞的世界中雲渺的雙翅猶如世間最純淨的水晶,叫人感到賞心悅目的同時,似乎也在絕望中看到了一線希望,這個髒得叫人不忍卒睹的世界終究還是有這麽美好的東西存在的。

雲渺雙翅一振,直上九霄,可惜衆人無法在濃厚無比的灰燼中追蹤雲渺,看到雲渺在空中飛翔的姿态。

但雲渺升空并不久,便急速的退了下來,落在地上後,雲渺收了翅膀,搖了搖頭,随後還擡頭看了眼頭頂,似乎有些畏懼,不知道在天空之上遇到了什麽東西,總之,天空這條路顯然是走不通了。

一衆丹士心中越發沉重,不過他們本就是在無數壓力下慢慢成長起來的,這些困難倒也難不倒他們,不至于真的叫他們消沉下去。

一衆丹士随後用最簡單的辦法來決定自己的方向,這個方法簡單有效的同時,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對于方向的争執,那就是丢石頭!

選一塊有棱角的石頭,選一個棱角做了記號,然後由雲渺丢出,石頭落地後,那棱角指向哪裏,他們就走向哪裏。

看起來近乎兒戲的選擇方式,卻能使得所有人的行動方向統一。

總之他們朝着一個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方向的位置前行。

從進入睚眦八荒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六個時辰。

一行人在這灰燼之中行走,天地猛的一亮,一切都變得白刷刷的,那懸浮在空中的灰燼小的直接被吞噬在白光之中,而大的灰燼則變成一塊濃重的黑斑,遍布這一行人周圍。

随後天空中陡然有一聲驚雷傳來,整個地面都在跟着雷聲晃動。

衆人齊齊擡頭看去,竟然真的是打雷了!

方蕩微微皺眉,當初他在高高的巨石上觀瞧曾見到這一片灰燼之海中有一道亮光閃爍,亮光一閃即逝,方蕩來不及捉摸,後來他們選擇了前行的道路,而那道路和亮光的位置偏差不小,所以方蕩随後就沒有将精力繼續放在亮光上,但現在這一道雷霆使得方蕩一下想起了那道亮光。

雷霆過後,那些被白光吞噬掉的細小灰燼們被重新吐了出來,四周的一切越發變得黑暗起來,空氣中漂浮的灰燼似乎都膨脹了,将他們生生吞噬下去。

現在所有的丹士都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來,他們似乎被什麽東西吞入肚子裏面去了,此時正在那家夥的大嘴之中摸索行走。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衆人都沉默不語,警惕的繼續前行。

轟!

又是一道将整個世界刷白的雷霆在頭頂上炸裂。

有了剛才的經驗後,衆人擡頭看看天,腳步沒停,繼續前行。

但随即,情況不對了,下雨了!

對,就是下雨了!

在一片灰燼遍布彌塞天地的地方下雨了。

這場雨剛下來的時候,衆人實在是太開心了,對于迷路在這一片灰燼中的他們而言,這場雨能夠将灰燼洗刷幹淨,能夠叫他們重新找到方向,這是他們現在遇到的最重要的難題。

然而不久之後,一衆丹士們就不對這場雨抱有任何希望,甚至這些丹士開始紛紛詛咒這場大雨。

這熱大雨不但沖不開天空中累積下來的灰燼,反倒使得目力變得更差,接下來地面開始變得越來越泥濘起來,行走在上面每一步都變成了艱難的跋涉,好在一衆丹士可以不用雙腳着地行走。

方蕩的瞳孔微微顫動,進入那種激進狀态之中,方蕩自從在凡間修為進入鑄骨後,就再也沒有用得上激進狀态,因為肉身還有眼睛的速度已經和激進狀态相差無幾了,甚至現在方蕩的眼睛觀察力已經超越了激進狀态,方蕩此時之所以重新動用激進狀态,為的就是将觀瞧的時間拉長。

也只有在這種一切都變得猶如慢動作的情況下,仔細觀瞧後,才能辨識出那豪雨和天空中的灰燼彼此之間好似處于兩個世界,正常情況下,雨水和灰燼碰撞在一起的時候,雨水會将灰燼砸在地上,但在這裏雨水和灰燼撞在一起,雨水如同觸碰到了油一樣,從邊上滑落,就算有少許的灰燼被砸落在地,也影響好不了大局。

這是一種怪異無比的現象,不過這裏是八荒,出現任何怪異都是正常的。

大雨越來越大,方蕩等人身上的護身光罩越來越明亮,他們懸在空中,猶如一個個光球在一片漆黑之中漂浮前進,這絕對不是一個賞心悅目的場面。

一行人在雨中前行,本來他們就相當壓抑,一直沉默,此時就更沒有人開口了,雖然他們可以彼此傳音,外面的聲音影響不到他們的通話。

好在大雨來得快,去得也不算太慢,大雨持續了兩刻鐘左右,然後就停了。

大雨之後空氣多少都清新了一些,這使得一衆丹士們心情稍稍放松了一點。

“咦?賈元君呢?”隊伍中忽然傳來解大驚詫的聲音。

衆人聞言一愣,齊齊扭頭朝着賈元君所在的位置望去。

他們一行寶象開頭,潛心堡的雲水和潘志排在第二第三位,遁天宮的道侶李雲暖和葉客心排在第四第五位,然後是天子門的鄭躍排在第六位,為了将一丹宮和天子門分開,雲渺位于此處,排在第七位,緊接着就是一丹宮的解大還有賈元君,排在第八位第九位,再之後是垃圾金丹方蕩。

按照這個順序,賈元君一直都處于隊伍中間,不論他要做些什麽,都會被人看到,若是有人對他他手,他身後的方蕩肯定能夠看清楚,然而,就是在這樣的位置下,在所有的人的眼皮子底下,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消失不見了蹤影。

所有的人看向方蕩,方蕩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什麽都沒有看到。

就算是之前,嘶吼着我要殺了你的公良,也沒有給在場諸人這般的驚悚感覺。

問題出在那裏?在這混雜不明的世界中,賈元君肯定不會主動逃走,如果他不是主動逃走的,那就一定是被人殺了,但誰能當着他們的面将修為不低的賈元君給無聲無息的帶走?

哪怕下着大雨,這也應該是沒有可能的。

這樣的疑問随着一聲雷鳴在衆人心底炸裂開來,不過,尚未等到衆人争論出個結果,大雨忽然又傾盆而下。

剛才的那場雨,叫所有的丹士在緊張和沉悶之中度過,這一場雨,則在緊張沉悶之中加上了驚悚。

所有的丹士齊齊在大雨中觀瞧着彼此,沒有人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看着身邊的同伴,沒有人知道大雨之後會不會少了什麽。

總之,這場忽如其來的大雨,就像是随時都會出現的食人惡魔。

這一場雨比之前的那場雨更大,雨點們構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牆,橫寰在他們每個丹士身周圍,将每個丹士切割成一座座孤島。

大雨依舊沒有維持太久,雨水收止之後之後,世界似乎又重新恢複過來。

此時所有的丹士心中都不免送了一口氣,至少這一次不會有丹士不見了,他們這樣彼此注視,不會給任何人任何機會做任何事情。

然而當大雨過後,衆人重新彼此面對的時候,潛心堡的潘志,不見了。

在潘志旁邊的是同門兼男友雲水,還有一直落在後面的方蕩。

這兩個人完全不知道潘志消失無蹤,現在叫他們想想潘志究竟是在什麽時候失蹤的,兩人忽然發現,他們竟然都無法确定潘志是不是在下大雨的時候失蹤的,還是之前,甚至更早。

之前他們因為心情郁悶所以沉默無語,一路前行,而潘志在那個時候就沒有開口。

雲水呆呆的站在原地,他此時顯然還沒有接受潘志已經不見了的事實,似乎潘志忽然就會追上來,說自己掉隊了雲雲……

不久之後,一聲壓抑至極的悲鳴陡然響起,那是雲水接受了現實。

最終,雲水獨自離開了,雲水選擇了掉頭,他要去找潘志,在雲水看來潘志不可能就這樣死了,一定是在暴雨之中走錯了方向。

除了雲水堅持要掉頭去找潘志外,沒有任何人同意掉頭,所以,隊伍不得不分為兩半。

兩個男人之間究竟有着什麽樣的感情,恐怕就是兩位當事人都有些搞不清楚。或許最初的時候,只是單純的沒有道侶就無法更前進一步,再之後,時間久了,人就變了……

衆人眼睜睜的看着雲水消失在灰燼之中,心中都生出一種背叛的情緒來,不是雲水背叛了他們,而是他們背叛了雲水還有潘志。

不過,衆人心中蕩起這樣的漣漪後,就被強行抻拉蕩平,在場的諸多丹士終究不是凡人,他們都有着強大的內心。

一衆丹士和雲水分道揚镳,繼續前行。

轟的一聲電閃在衆人身後爆開,方蕩等人扭頭朝着身後望去,顯然他們已經走出了那片雨沼,驟亮的光芒之中,衆人似乎又看到了雲水的背影,衆人心中知道,這應該是他們最後一次見到雲水。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緣分這個東西飄飄忽忽的來,又飄飄忽忽的去,有些人或許一轉身之後就再無相見的緣分。

大雨落在衆人身後,頃刻間伴随着黑暗侵吞了一切。

至于在大雨之中消失的那些人究竟那裏去了,究竟是生是死,他們這一衆丹士根本不想去深究,因為這裏是八荒古地,在這裏即便是丹士也一樣渺小無比。

為什麽是只有那些擁有強橫力量的存在才能探究的,在八荒面前渺小如他們是沒有資格問這三個字的。

一衆人中也曾開始懷疑方蕩,因為兩人失蹤都是方蕩在兩人身後,若說能夠悄無聲息的殺死兩人的肯定就是方蕩這個位置了,但衆人随即就放棄了這個幼稚的想法,方蕩憑什麽殺掉兩人?難道就憑方蕩的那顆垃圾金丹?就算方蕩和兩人修為相同,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将兩人幹掉。

總之,不管是不是方蕩幹的,不管是誰幹的,他們都不想深究下去了,這是一場他們更願意完全遺忘掉的旅程。

走出了那片雷雨,衆人心中說不出是喜悅還是壓抑,原本一起的十一人,現在只剩下七人。

其實說起來,他們還是有些收獲的,至少在公良那裏,撿到了不少的寶貝,也曾采摘了許多的百葉芽,同時經歷了不少門中前輩未曾經歷之事,這些都足夠他們回到門派交任務了。

現在,一衆丹士們幾乎都想着趕緊回到進入這裏的地方,在哪裏至少是安全的,熬過了時間就回到上幽雲海。

八荒非善地!他們現在對這五個字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對于這八荒他們是真的怕了。

要是四名丹士是戰鬥死亡的話,他們心中不會生出一個怕字來,畢竟他們能夠走到今天,對于死亡并不陌生,也沒有多少恐懼,他們怕的是那種莫名其妙的失蹤,還有莫名其妙的自殺,甚至這四個丹士是不是死了,他們都并不知道。他們不怕面對對手,怕的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對手在哪裏,長得什麽樣子。

說到底,與死亡比起來,未知,才是最恐怖的東西。

一衆丹士們歸心似箭,此時的他們心情也已經糟透,開始加速在灰燼之中的行進速度。

第十個時辰的時候,他們終于從這一片灰燼之中鑽出,重新見到了高高的天空,雖然這個天空依舊看不到真正的天空,看得到的還是漫天的灰燼,但這些灰燼畢竟小了太多,在這樣的空氣下,他們甚至生出一種想要痛快呼吸的感覺。

方蕩扭頭望向那灰蒙蒙沉甸甸的灰燼之海,現在在他舌尖上滾動着的是那顆六子陰珠。

八荒古地終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或許還是人吧!這是方蕩此時腦中的想法。

第 436 章 六月生子

第436章 六月生子

泉寶幽怨的看着李執劍和夜娘,嘆氣道:“你們兩個大人也太粗心了吧,夜娘嫂嫂這都要生了,還給她吃保胎藥,是藥三分毒懂不懂,快快快,告訴我今天早上吃什麽了,另外,再去請個接生的老婆婆過來,總不能讓我一個小孩子當接生婆婆吧”

“啊”李執劍傻眼了,他沒聽錯吧。

夜娘也是愣住,“這,這怎麽可能,我這懷胎才六個月啊!”

就是因為胎像一直不穩定,所以才要吃保胎藥的,夜娘聽完這話立刻沖着李執劍解釋道:“執劍,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出身雖然不清白,但,但這孩子絕對是你的呀!而且六個月前你是回過家的,我沒有……”

李執劍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些什麽了,泉寶摸着夜娘的肚子說:“六個月生子的事情的确駭人聽聞,但肚肚裏面的小寶寶提前成熟了,那肯定是要呱呱墜地的呀,就像地裏的西瓜,你能保證每一個都準時準點的出生嗎”

“可六個月也太早了!”都說七活八不活,她的孩子才六個月,怎麽可能活得下來,就算要熬,也得熬夠七個月呀!她和執劍可能一輩子也就這個孩子了。

夜娘焦急慌忙的說完這句話,就忽然感覺到腹中一陣陣的下墜感,一股股熱流不斷的奔湧着,就好像真的要生了一樣,她趕緊抓住李執劍喊道:“好像,好像真的要生了嗚嗚嗚,有東西從我身體裏流出來了,執劍,怎麽辦……”

“泉寶,怎麽辦!”大老爺們抓着泉寶一個小娃娃出主意,真是叫人頭疼。

泉寶深呼吸道:“別急,有我在,先去請接生婆婆,白露冬至,你們去廚房燒熱水,等着接生婆婆過來備用,然後執劍哥哥,你請了穩婆之後記得準備一些生孩子要用到的東西,家裏應該有吧”

還真沒有,夜娘懷孕才六個多月,怎麽可能就準備那些接生用的剪刀布料了呢,所以泉寶一提出來,李執劍才意識到,自己這個丈夫做得是多麽不稱職,這麽重要的東西,他居然全給忘了,該死,該死啊!!

泉寶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是沒有了,但這不要緊,她立刻說道:“你現在準備還來得及,夜娘嫂嫂一時半會還不會生這麽快的,所以你現在聽我安排就是了,夜娘嫂嫂咱們走,先回去屋裏面吧。”

說完小丫頭上前去扶着夜娘,但夜娘顯然還有其他話想說,她淚眼婆娑的看着李執劍,一字一句,“我真的沒有背叛你,這個孩子真的是你的,我是清白的……”

李執劍急壞了,“都到這個時候了,能不能先把這個事情放在一邊,夜娘,我信你,我信你!你快點跟泉寶進去,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他不敢再拖延時間,立馬跑去請了穩婆,然後準備了生産要用的工具。

穩婆很快就來了,看見夜娘那副緊張的樣子以後立刻安慰道:“第一胎吧放心,我陳氏是華洲最好的穩婆,連馮知州都是我接生的,口碑好着嘞!放寬心,照我說的做……”

第 433 章 大瀛洲

計都公主此人,口無遮攔,百無禁忌,黑的能說成白的,紅的能說成綠意。嘴巴的上功夫,比她手頭上,難纏的多。

“咯咯,小郎君,沒想到你的臉皮居然這麽薄。大周朝儒家教化,一正二平妻四侍妾,號稱三妻四妾,乃是經籍中明文記載的。上京城裏,哪個王公貴族不是如此。甚至許多王侯,私下底,不知道收了多少沒名分的女子。甚至連儒家的大儒,都有不少妻妾。”

“你戰功顯赫比得上朝廷王侯嗎?你道德文章,比得上朝廷大儒嗎?連王公貴族、朝廷都是妻妾成群,你還有什麽好害羞的。莫非還要學那剛烈的女子,給自己豎牌坊不成?——只有妻妾成群,才能真正顯出自己的男子氣概!否則的話,和女子有什麽區別!”

計都公主的嘴,一如既往,相當的毒辣。

“呸!虧你還是女子,居然說出如此話來。你不要臉,我還要臉!”謝翩翩冷聲道:“男子氣概跟妻妾成群有什麽關系。我父親天魔宗主,執掌宗門大派,乃中宗派界的絕世強者。不還是只有一個妻子。四方侯方胤,霸烈強橫,哪個敢說他不是大丈夫。還不是只有華陽夫人一個明媒正娶的妻子?!”

“哼!所以他們兩個都不如我父皇!”計都公主滿眼的不屑:“我父皇坐擁龍庭,鎮壓八荒六合。論地位哪個能高過當世人皇,論武道修為哪個宗派宗主敢到上京城一探!上啓三皇五帝之道統,下鎮社稷江山萬裏,這才是天地間真正的偉男子!——連我父皇都是三宮六院妃子無數,四方侯和天魔宗主莫非還能強過當世人皇不成?”

計都公主搬出了當世人皇,謝翩翩立即啞口無言。不止是大周人皇,往上一點,遠古三聖皇,哪個不是後宮嫔妃無數。計都公主這般說,倒也不能說是錯了。

“這個計都公主,似乎對于她的父親,當世人皇,極為推崇。以她這種心理,說出這番話,倒也算正常。”

方雲沒有回頭,心中卻是雪亮。他這幾天也發現了。計都公主不止沒有普通女子的羞澀,矜持,而且對于酷刑也極為嗜好。要知道,這些東西,本來是男人才會沾的。

武道、酷刑、推崇妻妾成群……這些從一個女子的角度,完全無法理解。方雲開始還覺得這個女人有些變态。現在也差不多明白了,船上這位,受其父影響太大,壓根就沒把自己當成女的。所以她才會沒有一般女子的矜持,所什麽話都敢講,什麽事都敢做。

“怪不得她和十三皇子劉徹關系這麽近。敢情,她其實一直把劉徹當成自己,十三皇子争奪皇位,就相當于是她在争奪皇位。”

方雲心中突然雪亮雪亮,計都公主無意中的一番話,卻是解決了他心中很多疑惑。

這時只聽謝翩翩厲叱道:

“變态!你自己想這樣,不要把其他人也想的跟你一樣!”

“嗆”的一聲,長劍入鞘。謝翩翩銀發飛起,化為一道白虹,穿過暴雨,投入船艙中去了。跟計都公主這種女人呆在一起,讓她有種快要瘋狂的感覺。

憑心而論,這個女的嘴,比她的武道厲害多了!

“轟隆!”

又一道雷霆劈下,方雲無瑕他顧。專心的操控五獄峰,吸納這股磅礴的雷電元素。雷電劈落的過程中,雷電元素一路散逸。

方雲能感覺得到,越往高處,雷電元素越密集,威力越大。不過,方雲也不敢過度靠近。大自然的威力大龐大了,籠罩數萬裏海域的雷霆威力,不是現在的他能抵抗的。也只能在近海的地方,吸納一點削弱許多的雷電能量。

一陣雨水濺落在身體上,然後迸射而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而越來越越近。方雲不用回頭,也知道,那位計都公主又過來了。

方雲暗自搖了搖頭,猛然一轉身,“唰”一下,掠近計都公主身前,一根手指斜斜的挑起了計都公主潔白細膩的下颔:“計都公主,我大周男子十八婚娶,女子十六出嫁。公主今天二十七、八了吧。如果公主真的想思入骨,芳心寂寞,急着出嫁。我方家還容納得下你。如果實在忍耐不住,我甚至暫時可以,以天為幕,地海為席,與你行那雲雨之事。只要公主,你點個頭。”

方雲懸浮在虛空中,居高臨下,俯視着計都公主。目光極具侵略性。計都公主被他目光掠過身體,只感覺一只無形的手,抖抖瑟瑟,從全身拂過,一種異樣的顫栗,湧過全身。計都公主皮膚隐隐泛起一股潮紅。她一方面享受這種感覺,一方面又極度抗拒那種感覺。

“哼!”計都公主猛的冷哼一聲,轉過身來,調頭而去。她雖然言語之間,極為輕佻。但二十幾年來,一直是處子之身。

不管她言語如何輕佻,舉止如何輕浮。在內心中,依然是個女子,也很少與人肌膚相親。方雲那種目光,給她一種感覺,只要她敢點頭,他真敢那麽做。那一刻,計都公主內心中,女子一面,終于占勝狠辣、冷酷的一面,禁不住羞怒,掉頭而去。

方雲望着計都公主離去的背影,暗暗點了點頭。計都公主性子要強,這種招數因為沒有人使過,她可能會不适應。但等一段時間,她反應過來了,這種招式就沒什麽用了。

不過,這也沒什麽影響。因為,大瀛洲就快到了。站在虛空中,方雲能浮到,遠方随海風一起吹過來的,一股樹林和飛塵的氣息。

海上,唯有大片的陸地。才會吹過來,這樣的氣息。

“五獄峰,吸收雷電!”

方雲把五獄峰一抛,再次吸收雷電。這種雷爆的天氣,并不會持續太久。要抓緊時間了。

一抹冰冷的青色雷光,從雷獄峰上迸射而出。五獄峰內,已經呈現完全晶體化的跡象了……

一天之後,一片巨大的綠色陸地,出現在了海面遠處。陸地并不是很高,至少,遠遠無法和中土相比。

一束束黑色有濃煙,從那片綠色大陸的各個地方升騰而起,黑煙中,隐隐還可以看到一股股火焰。方雲讀過許多雜書。知道這些沖天的火煙,其實就是一座座火山中,噴發出來的煙塵。

《帝湯書·海外志》曾記載,大海之上,多島嶼,多火山。民衆多以捕魚為生。

“大瀛洲,終于到了!”

幾名水師官兵站在船頭,眺望着遠處,喃喃道。他們經常在海上早,知道許多東西。大瀛洲雖然蒙昧未化,論文明教化,遠遠不能與中土神州相比。不過,此地卻盛産黃金。若是能找到一些黃金礦藏,真的就是大收獲。

不過,島上的黃金,都有一些神秘的瀛人武者守護。這些人功法與中土迥然不同。若是進去尋找黃金,沒有必然的把握,危險就會極大。曾經有數撥水師兵官,進入島中,尋找黃金,然而再也沒有回來過。

“大人,你們這次進入大瀛洲。可要小心了。那些叢林裏,有許多瀛人刺客,極其厲害。一不小心,就會被刺殺。”

一名水師官兵善意道。

“嗯。”方雲點了點頭。這些東西,他比這些水師官兵感受還要深刻。

海洋上,許許多多的島嶼開始映入眼簾。島嶼外的海面上,許許多多的漁船,飄泊着,上面站滿了一些骨瘦嶙峋的瀛人漁民。

一個個站在船頭,驚嘆地望着大周朝四五千丈高的鋼鐵樓船。這種東西,完全超出他們的想像。兩者的差別,如同一只螞蟻和大象。

瀛人的裝束,和中土人完全不同。他們的發型極為古怪,中央剔光,四周留長,然後周圍的頭發,結成一個上朝“木笏”一般的發束,垂至腦後。說不出的怪異。

而且,瀛人的絲織和紡織,顯然也遠遠不如中土。衣服破破爛爛,顏色也極為老舊,沒有中土的衣裳來得華麗和考究。

“看看這些瀛人吧。沒有儒家教化,推型禮儀。天下仍是征戰不斷,大周朝的百姓,就會和這些瀛人差不多。”

方雲望着船舷下的瀛人感慨道。他們就像是一群巨賈富商,深入到了一群饑民中央。

這就是大陸和文明的差異。中土神洲從三聖皇治世,到現在,傳了不知道多少萬年。文明一代代沿續和推行,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大瀛洲顯然沒有這種優勢。這些人衣飾古怪,但明顯還能看出,中土衣飾的風采。顯然儒家的禮儀教化,和服裳制度,也影響到了這些大瀛洲的百姓。

謝翩翩眼神閃動,卻沉默不語。她是宗派出身,彼此出身不同,立場不同。再怎麽樣,也不可能替朝廷說話。

“繼續前進吧。”

鋼鐵樓船破浪前行,刻意怕避過了一些瀛人的漁船。朝廷是禮儀之邦,教化之國。當然不可能行那賤踏人命的事情。

“好了,停在這裏吧。”

計都公主道。鋼鐵樓船再往前,就有許多暗礁。一旦擱淺,立即就動彈不了了。她這點眼光還是有的。

“小郎君,等我收拾了上古怨情道的那個妖女,再好好和你行那歡好之事。咯咯咯……”

一陣瘋笑聲中,計都公主拔空而起,随失在船舷外。這幾天,她分明也反應過來,想出了對策。

“公主,等等。”

計都公主剛走,幾名皇室強者破空而出,緊随而去。

“我們也走吧。”

方雲望了眼計都公主消失方向,對謝翩翩道。聲音一落,兩人拔地而起,朝另一個方向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