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5 章 約戰

“心劍”落下,紅箋的清叱聲才随後響起:“大膽壤驷玉,竟敢傷害仙主,受死吧!”

“心劍”有多快?衆人只覺眼前突然一亮,金光就到了壤驷玉頭頂。

這一下全無先兆,不要說花空郎等人吃驚,就連受到攻擊的正主壤驷玉都沒有防備。

不過史夜正在發瘋,人人自危,壤驷玉沒防備老實呆在一旁的紅箋,卻怕史夜神智不清之下繼續胡亂攻擊自己,對榮華藏突然将矛頭對準他也滿懷戒心,他身上真元湧動,防禦法寶早已經祭了出來。

白色光盾飛起,迎上了“心劍”。

壤驷玉的這件防禦法寶也是傳承了數代,珍貴異常,可一遇上“心劍”,便如飛雪遇到烈焰驕陽,無聲無息碎裂成兩截,光盾之下本來還有後招,但它毀得太快,随之泛起的光暈只是在虛空裏波動了一下,便“砰”地炸開。

藏身其下的壤驷玉直面“心劍”,連驚叫都未來得及發出,便被這道金光直接斬成了兩截。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直到此時,紅箋那句話才完整說完,在花空郎等人的感覺中,好像只是一眨眼,元嬰圓滿的壤驷玉便已經橫屍眼前,死得透了。

山洞裏驀然一靜。

連兩眼一片腥紅的史夜都跟着怔了一怔,但他随即發出一聲怒吼,身上接連飛起幾件法寶,有攻擊的也有防禦的,他将這些法寶一齊祭出來,卻不能好好得控制,顯是仍處在混亂之中。

紅箋面無表情,繼續催動“天罡心魔咒”。

花空郎和巴丘見她突然出手,用的又是之前和史夜鬥法未曾用過的殺招,登時都意識到不好,兩人互望一眼,眼神中俱是深深懼意,花空郎還抱着一點僥幸,幹笑一聲:“壤驷玉意欲謀害仙主,已然伏誅,榮部宗,咱們大家快些想辦法喚醒仙主吧!”

史夜心魔如此嚴重,晉階化神已經無望,看他現在這模樣不知多久才能清醒,再想起之前榮華藏信誓旦旦說的那些話,花空郎有些不寒而栗。

可榮華藏也種了祛邪符,史夜若是出了意外,大家都跑不了。

榮華藏淡淡地道:“喚醒史仙主?等他知道自己平日裏狂妄自大是有多麽惡心,為一己私欲,只憑喜惡便随意決定大家的命運又是多麽叫人痛恨,他自然便會醒來。”

花空郎沒想到平日悶聲不響的榮華藏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吃驚地指了他道:“你……你不想活了?”

榮華藏取出一顆丹藥來,當着他的面服下:“我不怕死,不過若還能活着自然更好。”

夏不降雖是元嬰初期,在這些人裏面終究修為太低,忍了半晌,縮在旁邊看光景,眼見大局将定這才敢出聲,哈哈笑道:“就是,你們都死幹淨了,我師父也必活得好好的。”

紅箋深恨這些所謂的“上仙”跟在史夜身邊助纣為虐,估計着榮華藏那裏丹藥生效還需一會兒,便要先将花空郎和巴丘翦除。

自從紅箋學會了“心劍”,死在她手裏的元嬰圓滿已經不下兩位數。趁着花空郎同榮華藏說話的工夫,她再次催動“心劍”,斬向巴丘。

巴丘疾退,作為生滅部的部宗,他并沒有去修煉那為人作嫁的“萬化生滅功”,是憑借無數次出生入死,踩着鮮血染紅的道路才贏得了史夜的信任,同是元嬰大圓滿,他實力要遠勝壤驷玉。

巴丘意識到不妙,拉開距離的同時法術出手,他是土靈根,退得快,施法也迅速,只見一道道防禦法術在二人之間飛快結成,“心劍”光芒越來越弱,最後“當”的一聲被一塊黑色玉牌擋住,玉牌疾速震顫,四周蕩起一波波水紋,直到“心劍”消失也沒有碎裂,巴丘竟然抗住了“心劍”。

紅箋皺眉,“錦魄”飛出,攔下花空郎的攻擊。

她以一敵二,登時被巴丘撿到了空當,不過巴丘沒有回擊,他擡手一道烏芒,竟是向着近在咫尺的史夜打出。

這一下紅箋沒有攔住,而史夜神魂錯亂之下全無防備,被打個正着,登時一條左臂被生生切下,史夜慘叫一聲,鮮血噴出去很遠。

榮華藏叫道:“小心!”

他顧不得再煉化丹藥,擡手一張符箓祭出,那符箓定在他頭頂上方,榮華藏身上白光湧動,修為飛漲,幾道寒光跟着破體而出,疾疾插向史夜的腦袋。

夏不降眼見師父拼命,他也不閑着,在旁跟着一齊動手,混亂中便聽史夜發出一聲怒吼,這吼聲透着驚惶和憤怒,與先前陷在心魔裏大不相同,紅箋心中一凜,頓時恍然,原來突如其來的傷害加上疼痛,竟使得史夜掙脫心魔的控制,恢複了神智。

此時留給紅箋的時間也不過數息,她一個挪移離開原地,出現在花空郎眼前,擡手便是一點,二人相距不過尺許,近到這種程度,以花空郎元嬰後期的修為,根本就不可能避開“心劍”。

紅箋一指點出,看也不看結果,騰身飛起,直撲巴丘。

與此同時,清醒過來的史夜也有了動作,他沒有管巴丘和花空郎的死活,心念微動,堪堪擋住榮華藏和夏不降的法術,惡狠狠看向榮華藏,輕蔑地吐出兩字:“找死!”

話音未落,就見榮華藏忽而面現痛苦之色,他擡手按住前額,那正是紫府所在位置,“祛邪符”發作了。

夏不降驚呼一聲:“師父!”

此時紅箋人尚在半空,距離巴丘不過咫尺之遙,這千鈞一發之際她騰不出空來照顧那師徒兩個,所能做的只是趕緊解決巴丘,以減輕己方的壓力。

“砰”!山洞裏腥氣彌漫,榮華藏身上炸開了一團血霧。

而此時,紅箋的手已然搭上了巴丘的那件防禦法寶,法寶上充斥的土系真元飛快消逝,巴丘大駭,匆忙間他來不及看清對方用的是什麽邪法,只知再不收起法寶,怕是要被這女修切斷聯系,硬生生将其剝奪。

巴丘無奈,只得收了法寶,回以法術攻擊。

衆人身處山洞之中,他這土靈根占了極大的便宜,紅箋只覺身上一沉,再看巴丘竟漸漸隐入石壁之中,就要消失不見。這家夥要逃。

紅箋叱道:“哪走?”沖着巴丘伸手一招。

這一次沒有法寶阻隔,巴丘看得清清楚楚,那女修的手勢看上去很普通,就是這麽一個簡單的法術,幾乎感覺不到對方靈氣的波動,卻令自己的真元大量流失,不管法術還是法寶,出手便被打斷,這是什麽?

巴丘十分博聞強記,尤其無名天道宗各部的功法更是牢記于心,只是一瞬間,他就認出了紅箋使的是“萬流歸宗”,并由此推斷出對方還修煉了《大難經》。

太過意外使得他愣怔在當場,連施法中途被破壞沒能逃掉都未發覺。

紅箋哪會錯過這樣的機會,“心劍”當即出手,将巴丘幹脆利落斬落馬下。

紅箋這才有暇去看榮華藏怎麽樣了。

有她煉制的丹藥護住紫府,紅箋覺着榮華藏即使身受重傷,也該保得住性命。

史夜一副活見鬼的表情,他自渾噩中清醒過來,神魂困頓,似乎只是一晃神,身邊的親信已經死得一個不剩,榮華藏背叛自己,“祛邪符”也用了,那叛徒雖然身上開了個大洞,連手掌都炸沒了,可人竟然沒有死。

“你,你們好大膽,敢暗算本仙主!”他向後退了兩步,後背幾乎觸碰到天幕。

史夜明顯知道肉身不能碰到聚靈壁,向旁讓了讓,氣急敗壞地瞪着面前三人,像一只被逼到角落裏的豺狗。

紅箋沉聲叮囑夏不降:“照顧好你師父,這狗賊就交由我來手刃好了。”

夏不降忙不疊答應。

史夜“哈哈”笑了兩聲,咬牙切齒道:“賤人!本仙主手下敗将!待本仙主将你擒下,再來好好炮制你,哈哈!”

他被巴丘斬落了左臂,此時空着的肩膀上正重新生出一條胳膊來,趁這時候他目光在滿地的屍體上一轉,呼吸變得異常急促:“你殺了他們?我還有好幾百門人,你殺得光嗎?”說着一物自衆人頭頂破碎的大洞直飛出去,半空光華大作,整個結界随之搖動。

看樣子這是個召集門人前來的信號。

榮華藏低聲提醒:“天道令!”

紅箋跟着擡頭看了一眼,原來這個就是歷代宗主的信物,對她而言若是能将天道令拿到手中,會有很多便利。

史夜要叫人來便随他叫,在那之前,她要叫史夜死得明明白白的。

紅箋撤去“生命假相”露出本來面目,史夜吃了一驚,在她身上掃了兩眼,漸漸露出狐疑之色。

“如何?史仙主看我是否覺着似曾相識?”

“秦……”

“不錯,這麽說我長得與我外婆還挺像。認出來就好,若是叫你剛才糊裏糊塗死了,說實話,我意難平。史夜,你害得我自小與父母離散,此生再不能相見,我不像你,不以折磨人為樂,幹幹脆脆打一場,了卻這深仇大恨吧。”

第 457 章 陽罡陰冥!

第457章 陽罡陰冥!

裝潢華麗的總統套房中,在此時,仿佛連空氣都是很僵硬。

一男一女,床下床上雙雙對視着,男人神情警惕,女人淡雅平靜,頗有幾分風雲暗湧的滋味。

良久,洪陽開口道:“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答案。”

對唐敏,洪陽一直都是沒多想,甚至內心深處,洪陽還有着一些虧欠之意,畢竟唐敏身份華貴,而他,則是不能給她一個名分。

可現在,洪陽發現唐敏沒那麽簡單。

每當看到她,洪陽都會沒來由的激動、躁動,眼下看來,似乎也并非是一種錯覺了。

他想要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

“你想知道什麽?”

唐敏瞟了洪陽兩眼,身姿妖嬈的躺着,倒是頗為豪爽。

洪陽想了想,問道:“為何我和你做那事的時候,會有着明顯的實力提升?這種提升,幾乎比我苦練一年的效果還要大!”

“唔…”

唐敏抿嘴輕笑:“你這個問題,還真是有點複雜呢,讓我先整理一下思緒,再和你慢慢敘說。”

“你果然知道!”洪陽吃驚。

不過吃驚的同時,洪陽那種警惕也是消褪了許多,唐敏這麽豪爽的願意和他說,顯然不會另有心思。

是他太敏感了一些。

唐敏側躺在床上,蹙着眉頭認認真真的沉吟了許久,終于淺笑開口:“聽說過陽罡陰冥麽?”

“陽罡陰冥?”

洪陽愕然,随後皺着眉頭點了點頭道:“聽說過一些。”

所謂陽罡陰冥,通俗來講,那便是至陽至陰。

陽罡為至陽,也是至火,世間最炎熱的地帶,也能稱為陽罡之地,還有一類也可以稱為陽罡,那便是人類的體質。

人體就如一方小世界,每個人在出生的時候,都有着屬于自己的體質,或者也可以說是屬性。

有人生來體熱,有人生來體寒。男孩一般都是陽體,女人則是屬陰,當通常來講,這種陰陽之分,常人是很難覺察的。

而至陽,則是屬于體熱之至,極為少見,千萬人中恐怕難尋一人。

至陰,亦是同理。

洪陽,恰好就是屬于陽罡體質,至陽。

這一點,洪陽自懂事以來便知道了,畢竟老頭子功力深厚,身為氣功高手的同時,又是一代神醫,對于體質一點十分了解。

因為這個陽罡體質,洪陽小時候也算是飽受折磨,每天幾乎都是和冰塊冰水打交道,外加各種怪藥加持,方才能夠活到現在。

人體之道,就如太極,需要陰陽平衡,陽罡陰冥,都是屬于陰陽失調,先天極端,只能依靠外物來平衡自身,可謂是厄運纏身一般難受。

但這世間的一切,都是有着兩面性。

陽罡陰冥之人,有着非常痛苦的童年,成年之前生不如死,但成年之後,若是能夠兩者相遇,陰陽調和,卻又有着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傳言,陰陽結合,習武之人可事半功倍,成長迅捷恐怖,還不會因為過快的成長而導致根基虛浮。

常人結合,可青春永駐,壽元旺盛,百歲之上幾乎是必然之事…

只是陽罡陰冥都太過于罕見,人海之中,想要相遇幾乎是沒可能的事情…

這些事情,随着成年後的平靜,洪陽都已經淡忘了,此時回想起來,猛然間,他又好像明白了什麽。

“莫非…”

洪陽擡頭,眼神驚駭的望着唐敏,出聲道:“你是陰冥之體?”

“不然呢?”

唐敏咯咯笑道:“真當我是多随便的女人啊?和你認識第一天,就找了家酒店做那種事情。”

“……”

洪陽啞然,回憶過往,貌似還真是這麽一回事兒。

那晚,他和李若曦吵架,不知該去哪的時候,唐敏出現,兩人到酒吧消遣一番後便直接…

事後,洪陽發現唐敏還是第一次,當時他就很郁悶,現在一分析,似乎也很有邏輯了。

陽罡、陰冥,說是天生一對并不為過,兩人碰面着實是緣分,既然已經見面,冥冥中也斷然是能夠注定,他們必定會有着許多故事發生。

“原來如此。”

重重的吐了口氣,洪陽搖頭笑不停。謎團解開,他幾次實力提升,貌似也非常的好解釋了。

陰陽結合,實力暴漲是天賜之福!

莞爾一笑,洪陽擡頭看着唐敏問道:“成年後,陽罡陰冥都已平息,和常人比較幾乎沒什麽兩樣,為什麽,你又能在第一眼看到我,就知道我是陽罡之體了?”

“你不能察覺我的陰冥,不代表我不能發現你的陽罡啊。”

唐敏咯咯嬌笑:“世界這麽大,比你強的人也比你想象的要多,見識閱歷比你廣的人,或許也比你想象的要多。”

“什麽意思?”洪陽皺眉。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呀?咯咯,意思就是我比你強咯。”

唐敏彎着美眸笑不停,那極美的體軀也是顫顫巍巍,看的人驚心動魄,她眼神戲谑的看着洪陽道:“真要算起來,我可能還是你的前輩呢。”

“前輩?”

洪陽挑眉,看待唐敏的目光中,忍不住驚現一些凝重:“你是誰?”

“我是唐敏呀,唐家家母,你不知道?”唐敏道。

“這個我知道,但你不是說,你是我的前輩嗎?”

洪陽笑着說道:“既然都這麽說了,那你肯定還有另外的身份吧?一眼能看出我體質的人,也絕對不是什麽普通人了。”

固然有些令人不好接受,但到現在,洪陽就是個傻子也能斷定,唐敏斷然不是普通人。

她的實力、閱歷,怕是比洪陽還要更為出色,大膽去想,沒準她已經是氣功高手!

在洪陽的認知中,這世上氣功高手是極少的,他所認識的人中,也唯獨秦滄海是氣功高手,倘若唐敏也是,那她的另外一重身份,就讓人不得不好奇探索了。

奈何,唐敏似乎并沒有要和洪陽說太多的意思。

她魅惑衆生般的瞟了洪陽一眼,哀怨道:“我說你這小弟弟,好奇心怎麽就這麽煩人呢?和你說了陽罡陰冥之事,還不滿足吶?”“關于我另外的身份,我還真沒打算告訴你,你也別多問了,若是真想知道,也得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第 458 章 :喪家野犬

北冥的深處,山脈綿延,縱貫大洋。

在無數的斷裂海嶺與火山海嶺之間,黑壓壓的高峰像是巨鯊拱出海面的鳍,山峰環繞的裂谷中,被命名為玄澤岩的岩漿持續不斷地噴吐着。

海洋的地板開始震顫,海水晃動,沉積物四散,在海底形成了巨大的混沌,群峰的中央,有圓球狀的東西撐開了,那是形如透明氣泡的神國。

龐大的神國于峰頂呈現,那是巨峰為手捧出的明珠,震蕩不安的渾濁海水裏,漆黑一片的神國的壁上,伴随着瘆人的低吼,一雙狹長三角形的眼睛陡然亮起!

北冥的四周皆是嶙峋的黑崖,海水拍碎在山崖上。大海的上空狂風浩蕩吹卷,正醞釀着一場暴雨。

洛河至北冥的入海口,邵小黎立在黑崖上,眼前是狂風驟雨欲來的大洋,耳畔是洛河奔流到海的怒吼,獵獵吹卷的紅裙猶若旗幟。

司離站在另一旁,聽着大海中傳來的吼嘯之聲,那聲音透過大海,被狂風過濾,到耳畔時竟像是美人魚的吟哦,凄清動人。

司離的記憶裏,前世與水神決戰時的畫面驟然翻倒了開來。

那時也是汪洋與黑崖,她立在岩漿噴濺的火山口上,望着以海水為軀的共工,流火與暴雨在長空中共舞,相觸蒸發,激起了滔天的白氣,以海岸線為界,兩道亦神亦魔的身影在白氣中遙遙對峙。

司離立刻拔出劍,震出劍鳴,令得識海一清,斷絕了前塵的記憶。

她側過頭,看了一眼邵小黎,邵小黎也注視着狂暴的大海,漆黑飛舞的發絲裏,少女的眼眸愈發蒼白——那是江河之力覺醒的征兆。

她們從北國一路趕到了這裏,一同盯着茫茫大海,此刻魔頭盤踞海底,災難還在吟唱。

“我感知到了!它在那裏!”邵小黎紅唇微動,手指指向了某一片海域。

兩人對練數月,早已默契,司離踩踏黑岩,身影一縱而起,拔出兵器匣中的長槍,向着大海擲了過去。

長槍沒入海中,霎時地顫山搖,狂風巨浪從中間掀開。

海洋深處,那雙狹長的三角瞳孔亦盯着海面上突兀的來人。

冥猙沒想到對方會來得這麽快。

但幸好,來得不是那個羿與姮娥的轉世,只是一個殘缺的火神。

冥猙知道神國被齊天壓制,自己孤身世間,已絕不可能贏,所以他要為自己覓得一絲勝機——放棄肉體,化身災難本身,人間災難不滅他便不死不滅!

他看着那柄沒入海水,高速旋轉着沖擊過來的長槍,以神念結成水壁去抵擋。

長槍與水壁撞擊,撞擊處,巨量的泡沫四散開來,雖有無數的裂紋在水壁上游走着,但長槍卻被結結實實地攔在了外面,于此同時,兩道黑影箭一般沖出了神國。

那是神官與天君。

一陣陣沖擊波在海水上空形成。

翻騰不休的海面上,司離與邵小黎火一般的身影未能深入水中,便被那兩道黑影逼了出來。

邵小黎握着水凝成的劍,司離握着火凝成的鞭,她們緊緊地注視着海面上立着的身影。

冥猙神國的神官是位女子,女子一身羽衣,相貌明明很美,生的卻是一雙鬥雞眼。天君則是個男子,男子一身書生裝,看上去有幾分文弱。

“他們是……”司離在識海中搜索着冥猙神國的相關傳說。

邵小黎卻機靈地反應了過來:“他們是雞和人,俗話說,一犬得道,人雞升天!想必冥猙的原型是只惡犬了。”

司離點了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冥猙吟唱得越久,發動的災難也就越恐怖,她們必須快速擊敗神官天君,直搗神國,中止災難的發生!

立在武道頂點的四師姐一口氣驅動了所有的兵器,每一件兵器的鋒芒上都燃燒着鐵火。邵小黎同樣屏息凝神,心中默念洛神賦的要訣,借着大海之勢,持劍躍起,淩空劈下。

四道身影在海面上撞開。

……

冥猙神國透着古老的氣息。

那是一個以深棕色為主色調的世界,泥土般的雲在空中抹開,巨大的鲲類形同鯨,在神國中飄動着。

冥猙早早地展開了它的神話形态。

那是一個青灰色的影,看上去如同獠牙極長的厲鬼。它的身影不似其他古妖一樣雄偉如山岳,它看上去甚至有些瘦長,就像是一塊被風雨腐蝕了萬年的石頭。

它踩踏在神殿裏,喉嚨中源源不斷地傳出了吼聲。

神國已失去了力量,神官天君的境界從傳說跌回五道,他的權柄雖猶能發動,卻要比過去困難得多。

在此之前,冥猙亦沒有想過,神國的時代會如此突兀地結束。

三百八百多年前,它尚是一頭野犬,穿梭在一場又一場神戰的廢墟中,像老鼠一樣從屍體的氣海紫府中搜刮着殘餘的內丹,以此增長妖力。

當時的它并沒有太大的野心,它雖是頭很強的古妖,但在魔神橫行的年代裏,終究顯得弱小。

它所得到的真正大機緣,還是因為冥君的死。

那一日,它如常地在惡臭與瘟疫橫行的屍場間搜尋着遺落的內丹,忽然間,天空中一條巨大的黑蛇墜落了下來,黑蛇渾身是血,錐形的臉猙獰,唯有一雙羽翼純白聖潔。

冥猙第一次見到這般詭異之美的生命。

羽蛇在廢墟中掙紮、喘息,勉強支起身子後,追兵又從天而降,将這頭神祇死死地釘在地上。

冥猙躲在巨獸的骨架裏,目睹了那場改變它命運的大戰。

那場大戰持續了許久,幸虧它躲在屍骸堆積的深處,沒有被致命的力量波及。

羽蛇逃走的時候,鱗肉從骨頭下剝下了大半,半身幾是白骨。

追殺者不會放過羽蛇。

待它們離去之後,冥猙悄悄然地從屍骸之底爬出,看着滿地神明的血肉,趁着其餘古妖未至,貪婪地啃咬了起來。

它将羽蛇被斬落的血肉盡數吞噬,一點殘渣都沒有剩下。冥君的核心力量卻不在血肉裏,相反,血肉中蘊藏的神格差點害死了它。

當時的冥猙難以抵抗這種神格的入侵,腦海中盡是幽冥神君的呓語,它為之發瘋,甚至恨不得用爪子将自己的腦子挖出來。

為了壓抑這種瘋狂,它開始不停地殺戮。

它不再在戰場屍骸中蠅營狗茍,而是去挑戰那些比自己更強大的存在。

那是冥猙最瘋狂的一段歲月,它無時無刻不在生死的邊緣游走着,在一次又一次險象環生中飛快崛起。

它殺人殺魔也殺妖,吞噬一切可以吞噬的,搶奪一切可以搶奪的。

但成為絕世強者的路從不順遂,它這樣的瘋狗很快惡名昭彰,成為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存在,殺戮與被殺戮的切換也很快,它很快開始了驚心動魄的逃亡歲月。

逃亡之路的盡頭一片寂靜,它拖着鮮血,一瘸一拐的走着。

當時的它甚至分不清自己是不是還存活着。

收養它的是一個衣衫破爛的小女孩。

小女孩把它抱回了村子,帶到了人類的聚居地去,它在那裏舔着傷口養傷。

它收斂了爪牙,看家護院,陪着小女孩去抓野兔子,它被她抱在懷裏時,甚至可以自然地抵抗幽冥的呓語,它度過了一段平靜而漫長的時光,它甚至覺得,自己的一生就這樣度過,也很好。

小女孩是被一夥強盜殺死的。

當日它在院子裏打盹,小女孩去外面撿柴,它察覺到危險時已晚,木柴散落滿地,小女孩倒在血泊裏。

強盜闖入了村子,小女孩的父親甚至不知道女兒被殺了,還要慣例給強盜殺雞宰牛款待,求他們放過村子,書生追趕着院子裏唯一養的母雞,母雞撲棱着翅膀飛來飛去,求生欲望無比強烈。

接着磅礴大雨驟然落下,書生終于擒住母雞的時候,回過頭卻發現周圍一片安靜,濃稠的鮮血從門縫間滲透了出來。

屋內七個強盜被盡數斬首,屋外少了一只看門野狗。

那一天之後,冥猙終于明白,溫馨不過是世人精心編織的謊言,殺戮才是永遠伴随它的東西。

它要打破這種虛僞的寧靜!

冥猙青灰色的身影在神國中不停變大着,權柄的力量催發到了極致,它要發動災難,發動一場于它而言史無前例的災難!

大海感受到了它的情緒,畏懼地戰栗着。

牆立的水浪皆似冥猙張開的利爪,要将忤逆的蝼蟻盡數拍死。

狂暴的大海上,大雨傾盆落下。

其間的戰鬥結束得卻是很快。

沒有了真正神國的支撐,神官與天君也不過是尋常五道境的傀儡,他們在司離與邵小黎的夾攻之下節節潰敗,但冥猙已經下了死令,他們進退皆是死。

冥猙是被暗主抛棄了的喪家之犬,而他們亦是被冥猙抛棄了喪家野犬。

邵小黎已許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這是她第一次真正全力施展新修的武道體魄,那是一種嶄新的感覺,她的身軀再沒有半點遲滞之感,血脈好似融冰的江流,随着她氣海的搏動一往無前地奔騰着。

這就是武道之軀麽……

邵小黎沒有了孤獨感,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裏藏着一只野獸,亦或者說她要化身野獸,去摧毀這只名為天地的巨獸!

邵小黎五指緊抓水劍,身影在驚濤駭浪間縱橫着,對着神官與天君斬下萬鈞劍意,将他們一遍又一遍地碾入海水中去。

而司離亦發現,這對神官與天君的根基便是海水。

于是她幹脆展開了自己的‘神話形态’,火焰從發根處燃燒起來,頃刻遍布全身,少女的面容在焰火中顯得冷漠,好似真正的天神。

她随意揮舞着手中的兵器,每一記皆帶着開山斷海的威力。

她從海水中拔出了自己最擅長的長槍,火焰之軀刺破神官的陣法防守,長槍貫穿她的身體,将她從海水中硬生生拔出。

邵小黎立刻領會,蒼白的月弧形劍光從手中斬出,平掃過海面,切斷了神官與海水的聯系。

神官發出了悲吟。

司離随手一抓,一柄狹刀飛來,她順勢揮落,直接将神官的身軀劈開。

天君微微失神,邵小黎卻已持劍從下方斜切而上。

一個瞬間,海水順着劍高速橫切的軌跡揮灑開來,邵小黎停在了天君的身後,而那書生模樣的天君已屍首異處!

司離的火槍從神官破碎的軀體中拔出,轉而貫入了天君的殘軀裏。

海浪在水面上炸開。

神官與天君皆被殺死,她們換了口氣,甚至沒有時間多說什麽,齊齊劈開海水,向着冥猙神國極速掠去。

……

邵小黎感知着體內沸騰的血。

忽然間,她覺得自己尋到了生命的意義與價值,她始終将自己想象成故事中的人,而如今,她終于從戲臺上走了下去,褪去了戲袍,洗去了妝容,開始了自己的人生。

此刻,她的心中郁積了無數的情緒,那些情緒好似千絲萬縷的繭衣,它們是牢籠,也是她完成蛻變的胚房。

邵小黎什麽也不去想了,洛神賦的心法要訣貫穿全身,血液與靈氣的流速都到了極致!

司離與她一道劈開海水,朝着海底巨峰上的神國撞去。

邵小黎見到了那雙三角形的眼。

她用盡全力朝着冥猙神國劈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邵小黎的識海中,響起了冥猙的獰笑。

劍撞上了神國的壁。

神國毫發無損。

與此同時,獠牙般的事物裹挾着驚濤駭浪從黑暗中刺出。

邵小黎橫劍去擋。

接着,她發現自己的力量被碾壓了。

熱血與勇氣終究不是真正的境界,她哪怕再強,也只在五道之中,如何是冥猙的對手?

司離亦感到了不妙。

十八般兵器齊出,連成了鋼鐵的盾牌,試圖去阻止神國中紮出的獠牙,兵解的聲音在海浪中不斷地響起,巨大的沖擊力帶着尖銳的意味襲刺而來,已勢不可擋。

“洛神,你還要像上輩子一樣,獨自一人戰死在洛河裏嗎?”

“哈哈哈……你其實與我一樣,也不過是被抛棄了的喪家野犬罷了!”

詭異的聲音在識海中回蕩,邵小黎心神搖曳,接着,鑽心的痛意傳來,令得她身體驟然麻痹。

“住口!”

邵小黎怒喝一聲,再度凝結水劍,向前不要命地斬去。

“小黎小心!”司離的喊聲在耳畔響起。

可邵小黎已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裏。

她撞上了黑暗中的刀鋒。

邵小黎後知後覺地低下頭。

鮮血已在海底綻開。

災難權柄的吟唱裏,倒卷的海水将邵小黎的身軀推出了海面,她的腹部紮着一柄刀刃,那是冥猙神國的神刀!

她的視線開始模糊,也分不清司離師姐此刻在哪裏,只是被沖擊力壓出了水面,在暴雨的大海上劃出了一個抛線,越過洛河寬大的入海口,砸入了水流湍急的河中,沉了下去。

……

我……要死了嗎?

邵小黎向着洛河的河底沉了下去。

她木讷地看着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水面,被刀刃貫穿的身子使不出一丁點力氣。

慷慨激昂地殺到魔王的家門口,然後被碾壓性地擊敗……自己的一生就要這樣滑稽地收尾了嗎?

老大……

咳咳……師父……

邵小黎意識越來越模糊,她能感受到那柄刀的壓迫,卻已感受不到身體的重量。

恍惚間,她睜開眼,發現自己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時的羿還是稚嫩秀氣的模樣。

幽暗的樓閣裏,她的長裙拖曳在地,腰間随意束着帶,懷中抱着焦尾琴,魅惑衆生的臉微微仰起,看着越過窗棂的微光……畫面似乎就這樣子定格了。

“近日其他老師教了你些什麽?”

洛神跪坐在案前,動作輕柔地撩動琴弦,調試音調。

少年坐在對面,不敢擡頭看這位女先生的臉,他說:“學了搬山之術、淩空越虛之術、符術。”

“符術?”洛神似有些興致,問:“學了什麽符?”

少年道:“學了符中取物之術。”

似是為了驗證自己學得不錯,少年取出了一張符紙,攤在桌上,指尖凝出靈氣,于符紙上落下,缭亂寫就。

少年拿起這張符,輕輕一晃。

火焰從符紙的邊緣燃起,瞬間将符舔舐殆盡。

符紙同時生效,在燃燒中化作了一支桃花。

方才少年寫的就是‘桃’字。

“送給先生。”少年拿起桃花,遞給了她。

洛神微愣,她抿起朱紅的唇,手指拈過這朵花,放到鼻尖嗅了嗅,旋即莞爾一笑,将其插入漆黑的長發裏。

“年紀這般小,就會這樣的手段了?”洛神微笑道:“少年人前途無量呀。”

白衣少年微微低頭,手按在琴弦上,道:“只是試一試符術而已,無其他意思。”

洛神唇角挑起,道:“這桃花可不是能随便送給其他女孩子的花哦,這若是讓你那未婚妻知曉了,是會不高興的。”

提到未婚妻,少年似羞赧了些,他低聲道:“若先生不要,還我就是。”

洛神笑了起來,道:“我才不還你。”

說着,她開始彈起了琴,琴聲靡靡動人,在幽暗的屋中回蕩着,女子沉浸于琴裏,神色陶醉。

一曲作罷。

“有什麽心事麽?”洛神看了他一眼。

少年道:“過不了太久,我就要成親了。”

“嗯。”

“那到時候你會來麽?”

“我來不來主要看你邀不邀請我。”

“我當然會邀請先生……先生,随時都可以來的。”少年低着頭,輕輕地說。

“随時麽?”洛神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

她走到少年的身後,輕柔坐下,取下了發間的桃花,插到了一旁的瓷瓶中。

少年不明所以,想要追問,卻見她抱着琴走了出去,背影袅娜。

邵小黎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想起這個,她只覺得自己像是坐在那裏的少年,目送着自己漸行漸遠。

下墜感消失了。

她沉入了不見天光的洛河之底。

邵小黎緩緩伸出手,去拔出刺透腹部的刀。她的意識已經模糊,可是身體的本能似乎還不願死去,她顫抖着握住刀柄,想将其拔出,可那姿勢卻像是自盡。

少女口鼻張開,寒冷的水灌了進來。

她連咳嗽都變得艱難。

“小黎。”

耳畔,一個模糊的女子的聲音響起。

邵小黎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看到一個曼妙的女子身影環繞着自己,像是神又像是鬼。

“小黎,前世的你殺死了三千神魔,力竭卻不倒,怎麽?今生就成了這般柔弱的小女子了?”那是女子嘲弄的聲音。

“你是誰呀?”邵小黎問。

“呵,我是誰?我住在河底,當然是河裏的鬼,而且是當年被你殺死的怨靈化成的哦。”女子咯咯地笑着,道:“看到你死掉,我很開心呀。等下我就可以吃掉你了。”

“你現在為什麽不吃?”邵小黎心想水鬼只吃屍體麽,又學到了嶄新的知識啊……

“因為我看你一點點死去呀,欣賞你死掉才是最開心的事。”女鬼笑個不停。

邵小黎聽着她的笑,愈發感到孤獨。

可孤獨從來不是力量。

不知不覺間,她再度想起了前一世的最後,自己究竟是怎麽殺死三千神魔的呢?是孤獨麽,還是……

邵小黎這才想起,是因為自己在等他!

她始終相信他會來,于是她堅守在洛河邊,一直等,一直等,浴血而戰,殺光攔在道路上的所有妖魔,直到力竭而死。就像是故事中的尾生,他在暴雨中固執地等待,等待女子前來赴約,亦或者洪水将他淹沒。

這也是自己至今還沒有死的原因麽……

她還在等他來。

“你不是水鬼。”邵小黎忽然道。

笑個不停的女子忽然寂靜了。

河底一片寂靜。

邵小黎道:“你是我的殘魂,對麽?”

女子依舊沒有說話。

邵小黎艱難地別過頭,一道暗流從她身邊湧過。

哪來什麽女子,哪來什麽殘魂,一切都是她瀕死見到的幻想罷了。

邵小黎的眼眸中卻亮起了光,她抓住了那條暗流。

我怎麽能死在洛河裏……這是洛水淹死了洛神,會被人寫成諺語笑話的吧……

埋藏在心裏的執念于這一刻盡數噴薄,她不再裝得雲淡風輕,也不再是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洛神賦的心法要訣在識海中炸開,整條長河卻給予了她悠遠的回應!

我要救世,也要等他到來!

“師姐,既然你教我的是鞭子,那我什麽時候才可以握鞭子呀?”

“當然是等你可以握起鞭子的時候。”

昨日的對話在腦海中反複……

師姐,我握住了。

……

北冥中,司離手握着燃火的兵刃,在黑暗中橫沖直撞,試圖突破冥猙的封鎖。

小黎方才冥猙擲出的鎮國刀刃刺透,飛出大海,生死不知,她雖無比擔憂,可短時間內也無法脫身。

司離按住眉心的火神之印,不打算再等其他人到來,準備與冥猙殊死一搏。

就在這時,震感從身後傳來。

司離神色微動,向後瞥了一眼。

如火的目光刺透海水的幽暗,望見了海面上的身影,驟然一縮。

邵小黎不知何時爬出了洛河。

她懸立在海面上,低着頭,散着發,河水順着長發滴落,猶若白生生的女鬼。

她左手抓住了刺入小腹的刀,一點點将其拔出。

而她的右手,握着一條‘長鞭’。

鞭子的這頭是洛河奔騰不息的入海口,鞭身則是洛河蜿蜒綿長的河道。

邵小黎抓起了一整條洛河,她以洛河為鞭!

第 447 章 對決

“好不錯嘛,歷害嘛,人才嘛。連我裝的炸彈,都被你拆掉了。哼哼,那你到是認為,我今天就要栽倒在你手上嗎?”那名歹徒臉上依然沒有半點的懼色,有的只是瘋狂。

看來,他還真的是将生死置之渡外了,完全是豁出去了。不怕你恨,就怕你連命都不要。

看到這名歹徒神态還很自若,唐钰知道他應該還有後手:“你今天确實要栽倒在這裏,不然你以為,你今天還能活着走出這裏嗎?我同意,他們都不會同意。”

“老大跟這個家夥廢話那麽多幹嘛,直接讓人弄死他,剛才竟然敢拿炸彈控制器來吓我,早知道沒用,我就直接把他弄死了。”楞子有些不爽的道。

“老大,不好,他們中間綁了一枚迷你型的炸彈。”小魚忽然走了過來道。

唐钰眉頭一皺,頓時向林菲菲那邊跑了過去,這才發現林菲菲跟王霸兩人中間竟然綁了一枚只有香煙盒子那盤大小的迷你型炸彈,雖然是迷你型,但也絕對不能低估了這枚炸彈的威力,恐怕都有能力将這體育館夷為平地了。殺兩人人,那更是不在話下。這個迷你型的炸彈上面連出了一根根細線,有的甚至只有頭發絲那麽粗細,跟林菲菲和王霸兩人緊緊的連在一起,只要去解開那些細線的話,有可能就會引爆炸彈了。

王霸吓的一臉慘白,此時也是有些傻楞的看着唐钰,臉上說不出的異樣神色。林菲菲看着發,眼裏波光流轉,深情似海。她紅唇輕咬,她知道唐钰會來救她,所以她一點都不怕。

仔細看了下那炸彈,唐钰雖然有些頭痛,不過到也還是可以拆的,只不過比一般的人多費點時間和精力罷了。

“你們不要亂動。”唐钰道,當然主要是說給王霸聽。

楞子沖過去,一把将那歹徒提了起來,怒道:“快點把那炸彈拆了,不然我就把你拆了。”

“哼哼,大個子,力氣到是挺大的嘛,有本事你先把我拆了好了。”歹徒男子絲毫沒有把楞子的話放在眼裏。

歹徒男子看向了唐钰,冷笑了起來道:“你不是拆彈高手嘛,快點去拆啊。哈哈,實話告訴你,這枚彈炸可是我的得意之作,這世界上只有我能解的開。時間不多了,再過幾分鐘,如果我還不解開的話,那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們。哈哈,你們要繼續留下來,我非常的歡迎,大家一起死吧,有這麽多人給我陪葬,我也死的值了。”

“唐钰,要不我跟霍廳長請求拆彈專家過來?”宋清雨道。

唐钰搖頭道:“不用了,來不急了。”

“哼哼,當在來不急了。如果不想他們死的話,很簡單,現在立刻馬上讓一架直升機過來。”歹徒冷笑道。

“哼哼,你做夢。”唐钰淡冷一笑道,掃了他一眼。

那歹徒男子臉色頓時猙獰扭曲了起來:“那就一起死吧。”

“是你一個人死。”唐钰道,說完便不理會那歹徒,來到了林菲菲的身邊,對宋清雨他們道:“你們都退開一點。”

看到唐钰要自己來拆彈,宋清雨也是有些擔心的問道:“唐钰,你行嗎?不行別亂來?”

唐钰看了宋清雨一眼道:“放心吧,我有幾分把握。我如果都不行,拆彈專家來了也沒用。”

王霸全身都在發着抖,一臉害怕擔心的看着唐钰,有些氣弱的道:“你會救我的是吧?”

“我不是救你,你還不值得我救,我只是救林菲菲。”唐钰道。

王霸更是吓破了膽,馬上求饒道:“唐钰,不是钰哥,你救救我吧,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敢惹你了,見到你我都喊你哥,躲你躲的遠遠的。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我還不想死啊,你救救我吧钰哥。大不了,我給你錢,要多少都行,你直接開個價吧。”

“你白癡啊,救了我,你自然就得救了。”林菲菲沒好氣的喝了一句:“你一個大男生,竟然如此的膽小如鼠,還自稱什麽臨山中學一霸,我看你是一蟲才對。”

“好了,你們都別動,我要開始拆彈了。”唐钰道,一臉認真威嚴。

王霸還是有些忍不住的道:“钰哥,你可要小心一點,我的命可就在你手上了。”

唐钰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手指慢慢的向那炸彈上的一根根線靠了過去。大家都知道,一般這樣的炸彈都會有一根是可以停止定時器的主線,只要切斷了這根線,便會讓定時器失去工作能力,那所謂的定時炸彈自然就失效了。定時器的作用,就是時間一到便會自動的引爆炸彈。而這定時器,作用就是用來點爆炸彈的,只要将這個定時器摧毀掉,炸彈自然就不能爆炸了。

而這個定時炸彈上密密麻麻的細線足以五六十之多,五顏六色的,到是讓人有些眼花缭亂。除了這些肉眼看的清楚的線,唐钰還發現了一些隐線,如果不是湊近認真的看的話,都難以發現,是幾根頭發絲一般粗細的銅線絲。這麽多線,唐钰确實一時分辨不出來哪根是切斷定時器的線,這麽多線,一旦碰錯的話,那炸彈就會被引爆了。

其他的人,也個個有些緊張的看着唐钰,一旦唐钰拆彈失敗,那就就意味着死亡了。那些被解救的學生們,也是個個捂住了嘴,怔大着眼睛看着那邊,不讓自己發出了點聲音,生怕會打擾到唐钰。

唐钰催動純陽之氣,靠手去感應這每一根線,唐钰是根據這線中的電流去判斷發哪根是定時器控制線。別人沒有的能力,唐钰卻是有。而也正是因為這個能力,唐钰才拆彈非常的歷害。如果線少的話,那唐钰很快就找的到控制線。這上面的線太多了,而且全中堆在一起密密麻麻的,所以找起來就有些麻煩了。

足足找了一分多鐘,唐钰還沒有找到那根控制線,這到讓唐钰眉頭都是皺了起來。其他人,更是緊張無比了。

那歹徒臉上的冷笑也濃了幾分,他到是不信這世界上除了他還有誰能拆的掉這枚炸彈。

“我為什麽要找出控制線,我直接用純陽之力,暗勁打出直接将這控制器的電路全部摧毀,不就可以了?”唐钰心中忽然一動,嘴角一揚露出了一絲邪笑出來。

這樣的能力,別人是不可能有的,所以這樣的拆彈方式也是超出了常人理解範圍之內的。不過這對唐钰來說,卻是可以做的到的事情。

唐钰直接找到了定時器,然後催動純陽這氣,暗勁打入了定時器內,将定時器摧毀,那上面跳動的數字,也頓時停了下來,很快直接連屏幕都暗掉了。唐钰再用力一折,将那上面所有的線全部扯了下來,這一幕到是吓壞了不少人。不過,看到那炸彈并沒有爆炸後,衆人才平複了過來。唐钰随手将炸彈扔給了一名特攻隊的警察,然後看向了那歹徒。

那歹徒的臉色完全是冷凝住了,看向唐钰的眼神裏,也寫滿了不可置信。

林菲菲坐椅子上站了起業,來到了唐钰的身邊,看着唐钰。

王霸也趕緊的離開了椅子,感受了下自己的身體,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我沒事了,我沒事,太好了,我怎麽能死呢。”

“不可能,你是怎麽做到的?這絕對不可能。”那名歹徒依然很不相信的看着唐钰,他确實不知道唐钰是怎麽做到的。別說他,就是宋清雨和那些特攻隊的人,也一個個看的是一臉的迷惑,根本不知道唐钰是怎麽做到的,這太神奇了。

唐钰道:“沒有什麽不可能,你認為不可能的事情,只是你自己不可能,不見得別人就不可能。所以做人,別太自信了,否則那是坐井觀天。現在,你還有什麽好說的?或者說,你還有什麽手段可以拿出來?”

歹徒男子沉默了片刻,又是陰森的冷笑了起來:“哼哼,手段,我不需要了。我在這裏的布局,全部被你破壞了。好,很好,非常的好。你是我見過最歷害的人,今天敗,我只敗在你一個人的手上,并不是敗在東臨市警察的手上。那些無用的警察,我到沒有放在眼裏。不過,你到是讓我佩服。我到是想知道,我是敗在了誰的手上。”

“唐钰。”唐钰道。

“唐钰,哼哼,好秀氣的名字。長的也秀氣,如此年紀輕輕,卻能有這樣的手段,不錯不錯,的确是後生可謂。成王敗寇,我說過我這次來,就沒有打算活着回去。死對我來說,不算什麽。我連命都可以不要,你覺得,我還需要說什麽嗎?別廢話,動手吧,給我一個痛快吧。”歹徒男子道。

唐钰撇了下嘴道:“我知道你的任務完成了,這裏根本不是你們的目标。你也不是三虎中的虎,你只不過是個一把利劍而已。這裏,只不過是你們的一個幌子是吧?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們的大部隊應該是去攻打黑山監獄救大虎吧?只可惜,你們的如意算盤沒打好,真的把別人當傻子不成嗎?實話告訴你,那邊早就做好了準備,你們的大部隊去了,也只有送命的分。”

歹徒男子聽到唐钰的話,神色頓時激動了起來,一臉猙獰的怒視着唐钰,眼神閃爍不定,變化莫測。他剛才佩服唐钰,只是佩服唐钰的能力,但是此刻他更佩服唐钰,是佩服唐钰的智慧,竟然将二當家和三當家這次的計劃給早早的識破了。這麽完美的計劃,竟然被識破了。三當家的帶人去攻打黑山監獄救大當家的,二當家的在東臨市外接應,如果真如對方所說,只怕這次的任務是要大敗了。

可惡,也可恨。

歹徒男子眼裏忽然閃過了一絲絕色,忽然發了瘋似的向唐钰撲了過來。不過不等他動,楞子就一把将他抓了過來,直接用力的甩了出去,擡手便給了他兩槍,直接将那歹徒男子擊斃當場。

(本章完)

第 446 章 雷霆出擊

還好現在是秋天,地下水道裏面也很是幹爽,只不過味道有些難聞,但到也沒有染水。沿着地下水道,唐钰一行人正悄悄的向體育館逼近而去。

外面,有霍廳長在跟裏面的歹徒周旋,拖延着時間,到是沒有讓那些歹徒采用過激的手段。

很快,唐钰就看到了一個出口,而根據地圖從這裏就可以進入到體育館的衛生間裏。唐钰示意大家安靜,他貼在井蓋上聽了聽确認上面沒有人後,才小心翼翼的将那井蓋給推了開來,然後從下面跳了上來。一上來,唐钰的目光便迅速的将四周掃量了一遍,确認周圍的環境安全。這裏是一個比較大的多功能衛生間,是帶浴室的。這裏是體育館,自然有這樣的設施。

四周安靜無比,在這裏唐钰能聽到外面的一些動靜。唐钰回頭對下面做了一個手勢,然後自己迅速的到了浴室的門口,欲室的門是緊閉的,唐钰附在門上聽了一下,确認門後面并沒有人。唐钰輕輕的将浴室的門推開了一條極小的細縫,從細縫裏唐钰很快就看到了外面的情況。一百多學生都雙手抱頭的蹲在球場上,球場的四周,有六名持微沖的歹徒正守着他們。

林菲菲和王霸受到了特殊的照顧,并沒有跟這群人在一起。唐钰掃了過去,最後在球場邊緣的休息椅上看到了林菲菲和王霸兩人,兩人是坐在一張背靠背的雙椅上,準确的說兩人是被綁在椅子上的。兩人的身邊有兩名歹徒守着他們,而且這兩名待遇顯然很晃警惕,目光緊緊的盯着林菲菲和王霸,似是生怕他們有反抗的動作一般。這個球場上,有八名歹徒,其他的歹徒應該是分散了開來。

唐钰目光再擡高,這才發現四周的看臺上,分布着幾名歹徒,他們的目光也是盯着球場上,防止有人閉入。唐钰的目光,最後落到了一間休息室裏,不對準确的說那裏是一間功能室,那裏可以控制着全校的廣播。而那裏面,唐钰看到了三道背景,其中一人就是自己剛才一路跟的那名安裝彈炸的男子,那名男子正在對着麥克風,在說着什麽,門口守着兩人名歹徒。一共加起來,唐钰看到的歹徒一共有十六人,還有人,應該是躲在了比較隐蔽的地方,或是唐钰視線的盲區裏。

唐钰回頭壓低了聲音道:“小魚你們兩人從通風管道上到高處,找出所有暗中的槍手,能解決的就直接解決掉,解決不的掉的就等我動手了,你們就馬上動手。楞子,等下那個房間裏的三人,就交給你去對付了,別讓他們沖出來了。宋清雨,你和特攻隊的人,一聽到我外面的動作,你們就直接沖出去,将球場上的那些歹徒全部擊殺,這些是你們的強項,你們的職責就是保護那些學生們的安全。宋清雨,向人們借把槍給楞子吧。”

宋清雨點了點頭,從身上取出了一把槍交給了楞子。

楞子撇了下嘴接過了手槍,在手裏把玩了一下,到是有些不屑的道:“這玩意,一點都不好玩,不過這次救人要緊,就算了。”

“好,現在開始行動吧。”唐钰道。

衆人開始行動,唐钰也是進入了通風管道,楞子重新回了地下水道,他要進入對面的廁所,因為那裏離功能室比較近,一旦開始行動,他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堵住功能室。

體育館的那些歹徒,到是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降臨。不多會,唐钰便來到了一間器物室,通過門縫隙唐钰看到了門外也就是兩米左右處的林菲菲和王劍,兩名歹徒的目光都是落在林菲菲他們身上,所以并沒有注意到身後還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們。林菲菲一臉冷靜的坐在那裏,臉上沒有任何的畏懼之色。王霸的臉色,卻是完全像是吓傻了一般,臉色有些慘白,眼神閃爍不定,眼裏露出了恐懼之色,哪裏還有平時小霸王的樣子。

唐钰沒有馬上行動,在這個角度再次的掃查着外面的情況,跟剛才的差不多,就是剛才的盲區裏還有兩名歹徒,明面上的有十八名歹徒。藏在暗中的,應該也不會多,唐钰也是在等小魚的消息。等了一分鐘,唐钰才收到了小魚的短信,短信的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個四字。這說明暗中還藏了四名槍手。

收起了手機,唐钰的嘴角一揚,露出了一道冷冽之色,忽然猛力的蹬開了門,整個人也像是離弦之箭一般的射了出去,化做了一道光芒沖殺了出去。才不過短短的兩米的距離,唐钰在眨眼之間便沖到了林菲菲的身前,沒有任何的保留,雙手手指同時用力的向兩名歹徒的太陽穴點了下去。太陽穴又有小死穴之稱,只要受到重擊,很可能會造成死亡。唐钰這次出手,沒有絲毫的保留,對這些歹徒也自然不能手下留情,所以一出手,便也是下了殺手。

那兩名歹徒馬上反應了過來,槍掃向了唐钰,不過已經晚了,唐钰的手指已經點到了兩人的太陽穴上,幾乎是同時兩人甚至沒有來得急發出最後的慘叫聲,身體便直直的倒了下去。再一看,會發現兩人的臉漲的通紅,像是染了一層血似的。如果仔細看會發現,鼻子眼睛和耳朵裏,竟然都有一些血跡。

這死相,到是有些難看。

這邊突如其來的動作,也将球場所有的歹徒目光吸引了過來,一把把槍就要向唐钰掃射了過來,不過就在此時,一道道聲音從四處響起,有槍聲,有慘叫聲,也用重物落下砸地的聲音,還東西碎裂的聲音。浴室的門直接被踢了開來,宋清雨和特攻隊的人也是雷霆的出擊,遜色的沖了出來,馬上便傳來了槍手,這些人不但是動作快,而且配合的非常的默契,個個槍法如神,彈無虛發。

球場中,也是一道道歹徒的身體倒下,直接都是一槍斃命的。四名暗中的槍手被小魚和他的手下迅速的解決,直接解決掉了這處的危險。守着林菲菲和王霸的兩名歹徒也第一時間死在了唐钰的手上,其他人,都是被沖出來的特攻隊直接的射殺。解決掉了這些人,特攻隊的人也是迅速的将學生們圍了起來,用他們的身體做成了一道人肉牆,确保學生們的安全。至于林菲菲,有唐钰的保護,更是萬無一失了。

楞子那邊,也像是個人型的坦克一般的沖進了功能室,不給裏面人機會,他直接開槍将那兩名歹徒打死,不過他沒有繼續開槍。不是沒子彈了,而是因為最後一人手裏拿出了一個定時炸彈的遙控器來,一臉森然怪異的看着楞子,逼的楞子退了出來。

小魚和他的手下走了過來,唐钰将林菲菲他們交給了小魚,然後向楞子那邊走了過去,目光落到了那名歹徒的身上。

那群被解救的學生,一個個是激動高興的看着那些特攻警察,不少人甚至是哭了起來。

那名歹徒看了看四周,看到地上那些死去的同夥,臉上的陰森之氣也是愈發的濃郁,眼裏閃爍着濃濃的殺意。他到是沒有想到,這些警察竟然能無聲無息的進入體育館內,看來自己千算萬算,還是少了一算,真可謂是百密一疏啊。不過算了算時間,他心裏也是冷一笑,這裏的成敗其實他并不在乎,這裏只不過是個幌子,為的就是二當家的那邊的行動能順利的開展。這裏,只不過是個拖延時間,和牽制東臨市警力的一個辦法而已。他們這次,也是立了生死狀的,已經做好了死去的準備。所以面對死亡,他并不怕,甚至可以說只有瘋狂。

“哼哼,看來你們東臨市的臭警察還有點用,竟然能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入了體育館內。我以是沒有想到,這體育館竟然還會有地下的通道進入。”那名歹徒冷笑森森的道。

一把把槍對準了他,一秒鐘時間就可以把他打成篩子了。

“自古邪不勝正,你已經無路可走了,我奉勸你放下手裏的控制器,或許你還有機會活命。”唐钰道。

“哈哈,活命?”那名歹徒不怒反笑了起來,笑的有些不屑和譏冷:“我這次來,就沒有打算活着回去的。出來混,生死早已經置之渡外了。你們殺了我這麽多兄弟,你以為,我會輕易的罷手嗎?哼哼,到是不怕告訴你,這學校裏我裝了好幾枚炸彈,只要我願意,輕輕的按一下,便會把臨山中夷為平地,哈哈,你說我會輕易放手嗎?”

唐钰搖了搖頭,懶得跟這個瘋子多啰嗦,道:“別高興的太早,我有個不好的消息告訴你,你裝的那些炸彈早已經被我全部拆掉了。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沒有騙你,我僞裝成清潔工推着垃圾車到教學樓地下停車場裝炸彈我一直都有跟着你,你裝一枚,我就拆一枚。我這麽說,你要是再不信的話,不防可以按下遙控試試看。”

那名歹徒眉頭也緊皺在了一起,死死的盯着唐钰:“哼,不可能,我裝的炸彈,豈是你說拆就能拆的,你當你是誰?拆彈專家嗎?”

唐钰道:“你說錯了,拆彈專家也不如我。雖然我不玩炸彈,但炸彈的原理我還是懂的,也跟一位高人學過。別人拆不掉的東西,對我來說卻不是什麽難事。所以,你不用這麽驚訝。”唐钰說的到是不假,他确實跟一位拆彈高手學過炸彈的原理和一些拆除的原理。有些炸彈确實很難拆,輕輕一碰就有可能會爆炸,不過唐钰有這個能力,他能達到一個常人做不到的極細微的控制。所以,拆彈對唐钰來說,就不是什麽難事了。

“哼,那我到要看看。”那名歹徒冷笑了一聲,按下了一個按鈕,不過很可惜,外面并沒有傳來爆炸的聲響。看到這裏,那名歹徒這才相信,自己裝的炸彈,還真的被眼前之人拆掉了。又按下了其他的按鈕,都沒有效果,那名歹徒也是憤怒的将手中的控制器摔掉。臉上的冷笑,卻是不減,眼裏滿是瘋狂。

(本章完)

第 450 章 兄弟情

嗷……

狼王狂刀昂頭一聲長嘯,拔腿向洪淵追去,一眼就看破了洪淵的修為,臉上浮現一抹獰笑。

一個才玄武六重的小家夥而已,手到擒來!

雖然受傷不輕,之前被屠男一掌傷筋動骨,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狼王狂刀充滿了自信。以他玄武七重後期的修為,要是連一個玄武六重的小子都抓不到,他可以去撞牆了。果然,才剛起步就拉近了和洪淵的距離。

洪淵的速度,已經夠快了,但對擅長蠻力并善于奔跑的狼王狂刀來說,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一只大手,突然從左側狠狠拍了過來。

冷冽強勁的掌風,陡然出現,讓正高速狂奔的狼王狂刀要為之窒息。

一直沉默寡言,一動不動的屠男動了。

沒有向修為逆天的百獸公子孤雁年撲上去,橫着撲過來攻擊狼王狂刀,阻止他對洪淵的追擊。

狼王狂刀轉身,看着驟然來到面前的冷冰冰的屠男,魂飛魄散,本能地揮出雙刀。

刀冷,屠男的右掌更冷。

一掌拍上去,屠男的右掌只有兩道淡淡的劃痕,狂刀手裏號稱無堅不摧的雙刀卻斷成了兩截。屠男的這一掌還沒有衰竭,狠狠地向狼王狂刀的胸口拍下去,要直接一掌把他殺了!

就算面對百獸公子孤雁年的威壓,屠男也殺戈果斷,為了掩護洪淵全力出手。

“公子救我,救我……”

狼王狂刀大驚失色,想要躲閃,卻發現無論怎麽騰挪躲閃都甩不掉屠男的絕殺,胸膛離屠男的手掌越來越近。還沒拍上去,強勁的氣浪就讓狂刀的胸口凹了下去,出現一個隐約的手掌印。

百獸公子孤雁年動了,還是慢慢的往前走,但步幅截然不同,一步跨出就到了屠男身後。手裏的腰帶似乎活了過來,化身一條蟒蛇纏上屠男的腰部,“屠男,你的對手是我。來吧,我們再戰一場,一戰定輸贏。”

“殺!”

屠男一聲厲喝。

沒有轉身攻擊極具威脅的百獸公子孤雁年,而是驟然發力,繼續一掌向狼王狂刀拍下去,對纏在腰上的腰帶不聞不問。

兇悍!

越是危險的時候,屠男越展現其兇悍的本色。

在遠處圍觀的人們大驚失色,首當其沖的狼王狂刀屁滾尿流,百獸公子孤雁年也是有些意外,用力一拽纏在洪淵腰上的腰帶。

噗……

一聲悶響遠遠傳了出去。

狼王狂刀三米多高的身體,被應聲震飛出去,再次吐出大口鮮血。但很可惜,屠男這一掌沒有狠狠拍在他的胸膛上,沒有擊中要害,只是拍在狂刀的左臂上廢了他一條手臂。

關鍵時刻,屠男的身體被百獸公子孤雁年手裏的腰帶活生生拽動了一寸。就是這一寸只差,讓狼王狂刀躲過了一劫,從鬼門關走了回來。

“屠男,真要逼我下狠手麽?”

百獸公子孤雁年幽幽一聲嘆息,手裏的腰帶突然間繃緊,屠男腰部明顯被勒出一條深溝,體內噼裏啪啦作響,似乎腰部要被活活勒斷。洪淵霍然回頭,正好看見了這一幕。屠男強悍無比,但百獸公子孤雁年一發力,臉龐也不由得憋得紫紅,皮膚充血。

“洪淵,走!”

屠男再次一聲厲喝,右手五指如鈎,在腰帶上用力一抓,撕出五條裂痕。跟着,身體往後一靠,纏緊在身上的腰帶就斷成了兩截。

“屠男,你的力量又突破了?再來,試試這一招!”

百獸公子孤雁年有些意外,體內力量波動暴增,手裏的半截腰帶突然間延伸出去,順勢撞在屠男身上。咚的一聲,一條看起來輕飄飄的腰帶,撞在屠男身上竟然發出一聲悶響,宛如一個沉重的大鐵錘。

屠男悶哼一聲,接連倒退了幾步。穩住身形後,不退反進,反過來迎面撲上,和百獸公子孤雁年厮殺起來。兩人身形越來越快,帶起一個個殘影。圍觀的百獸府高手越來越多,但沒有一個敢上前插手,也沒人有插手的本事。

到了屠男和百獸公子孤雁年這種級別,一招一式都力量驚人,尋常人連他們的戰鬥餘波都抵擋不住。除非是半步大君級別的大高手,不然休想插手!

“屠男兄弟,保重!”

洪淵看一眼和百獸公子孤雁年激戰的屠男,咬牙轉身飛奔而去。關鍵時刻,當機立斷。

留下來,不僅無法和屠男并肩作戰,反而會成為累贅讓他分心。到前方的斷魂崖潛伏起來靜心等待,才是理智的選擇。

洪淵拔腿狂奔,但翻過一座山崗後,突然停下了腳步。

前方,約莫一百米外的一棵大樹下,走出了一個魁梧的身影。身高将近三米,左臂軟綿綿地耷拉着,身上血跡斑斑受了重傷,但臉色卻極其猙獰。

被屠男接連重創的狼王狂刀,不知什麽時候沖到了前面,堵住了洪淵的去路。

“哈哈哈,小子,往哪裏跑?”

狼王狂刀一臉獰笑,步步逼進,“小子,屠男死定了,撞在我們公子手裏,他就是再厲害也是死路一條!現在,看看還有誰能救你!”

狼王狂刀腳尖用力,魁梧的身體突然間高高躍起,惡狠狠地向洪淵撲來。

雖然修為不如人,比屠男差了一籌,但他好歹也是一尊玄武七重後期的高手,是百獸府狼人大隊的隊長。在衆目睽睽下如此狼狽,差點被屠男一個照面掌殺,讓他顏面掃地,恐懼之餘也勃然大怒。沒本事親自找屠男複仇,正好把怒火傾瀉在洪淵身上!

洪淵站着一動不動,似乎措手不及,又像是一時之間被狼王狂刀的兇猛震懾了反應不過來,狂刀的臉色更加猙獰,驟然發力,雙方的距離拉近到不足三米,像座山一樣直接撞上去。

耀眼的青光,突然間在洪淵的右臂上爆發出來。

洪淵一言不發,直接催動定山臂這件大殺器。

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狼王狂刀的身體又拉近了三米,兩人近在咫尺。霎時間,狼王狂刀雙眼幾乎什麽都看不見,只剩下刺眼的青光,整個世界一片青色!

第 459 章 伐伐伐伐木工

“我交給你的卷軸,如果得不到老師的許可的話,水門,你自己絕不能打開……這是約定。”

嗯,出售先機武器帶有附加條款,這是正常現象。

“接下來我帶你去見旗木朔茂大人,你應該是認識他的,相信你能夠從他身上學到很多東西,如果你想成為一個非同尋常的忍者的話,這應該就是第一步了。”

“我明白,玖辛奈,不過……怎麽感覺你有點焦急?”

“因為之後有一段時間你應該見不到我了,接下來我得去自首。”

“自……自首?玖辛奈,難道你交給我的東西……”

“那得算是沒有走正當途徑的違禁品,不過就算現在你試圖還回去,也沒什麽用了——只要把它帶出某個地方,那就是一個嚴重的錯誤,而犯錯肯定是要承擔責任的。

哪怕僅僅是為了不至于過于牽扯貓姐姐,我也得去自首……貓姐姐對我很好,也很講義氣,唯一令我覺得心痛的是,我半年的任務金都投入進了這次行動。”

令玖辛奈覺得心痛的是,她親愛的貓姐姐臨時跳反,突然坐地大起價,把三個月的任務金漲到了半年,真是見鬼了,人與貓之間基本的信任呢……然而考慮到貓姐姐中途付出的“艱辛”,玖辛奈也只能咬牙掏錢。

“玖辛奈,如果真的是那麽重要的東西的話,相比于去找旗木大人,我覺得我們現在最好還是把東西還回去……就算自首,帶着東西才算是有誠意,而且我跟你一起承擔後果,總比你一個人好好得多。”

波風水門立刻這樣說道,他的想法還是偏正派的。

“水門,你不懂,如果沒有默許的話,那個卷軸是無論如何都帶不出基地的……”

“默許?如果已經被知道了的話,那為什麽……”

波風水門有點不太理解影流的行為準則了。

“對,如果能帶出來,就是有默許,默許就是已經被知曉,而被知曉就更應該搶先自首,這樣量刑的時候會更寬容……只是紫蔻大人最近格外嚴格。”

很多事情玖辛奈不懂,但有一件事她是很确定的,那就是影流地下基地中的結界密度非常誇張,作為漩渦的老巢,那裏指不定會是整個木葉結界密度最高的地方。

所以說有時候想太多也不是什麽好事,黑貓收了賄賂、羽生吃了回扣,然後把飛雷神交給它最合适的人,這件事也就完了,然而玖辛奈還要繼續與空氣鬥智鬥勇,并且策劃着“自投羅網”。

她要是落到紫蔻手裏的話,那懲罰可就是真正的懲罰了……羽生最多把玖辛奈挂在旗杆上,然而紫蔻可不會容忍她胡作非為。

“血紅辣椒”在“漩渦族長”面前,還蹦跶個什麽?

…………

羽生沒太把飛雷神的事情當回事,他更在意的是之前對大蛇丸的警告有沒有起效以及起效了多少的問題。

一直以來大蛇丸很快樂,這是一件好事,而如果大蛇丸太快樂了以至于忘乎所以的話,那就試着把他打死……反正大蛇丸不太好打死,所以可以一直往死裏打。

而就在小孩子非常糾結自己即将受到的懲罰的時候,羽生正在悠閑地待在家裏……因為他是影流最大的領導,所以他想什麽時候上班就什麽時候上班,想不上班就不上班。

話又說回來,他就算去上班又能發揮什麽作用呢。

此時羽生正趴在書桌上,在一大幅白紙上繪制着什麽東西。

整整一天的時間,羽生都在做這樣的事情,等綱手從木葉醫院那邊返回之後,他已經畫了個七七八八了。

“羽生,在做什麽……房子的設計圖?木屋?”

綱手有些好奇的湊到了羽生的身邊,畢竟這個人拿筆的時候還是非常少的。

“準确的說是樹屋的設計圖,接下來我要在濕骨林呆一段時間了……為了徹底完成的仙術的修行,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成功、便成仁。

而考慮到我在這方面向來穩紮穩打、絕不冒進,我想這段時間應該會比較長。

所以為了能在這段時間全身心的投入訓練,我決定先為自己創造一個良好的居住環境……總不能一直睡山洞吧。”

這說法當然只是借口,羽生向來睡山洞睡的美滋滋,他之所以做這樣的麻煩事,只是為了讓綱手跟着動動手、緩解緩解心情,不然的話她真的有可能會陷入自閉模式。

最近一段時間,綱手的情緒确實低沉了很多。這麽說吧,她就連自己最喜歡的娛樂活動都不參加了……每每看到自家上個月結餘下的大量現金,羽生就覺得很慌。

非常慌。

“修行而已,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不過住的舒适一點,确實更好。

只是……你自己搭?”

盡管設計圖看起來非常像那麽回事,但綱手嚴重懷疑羽生的動手能力。

“算了,還是我來幫你吧,剛好近期我也沒什麽大工作。”

這麽長的時間,木葉暗部都沒有收到有關于繩樹的消息,綱手理智上已經能得出繩樹算是徹底逃離了的判斷了……只是理智上。

只能說羽生不愧是羽生,好不容易給綱手找了個散心的地方,結果還是濕骨林;替她選了個親身參與的活動,居然是搭積木。

“那最好不過了,盡管我信任自己的動手能力,不過兩個人的作業效率肯定更高。”

說幹就幹,羽生今天就徹底完成了設計圖,然後第二天他就跟綱手離開了木葉,通靈前往了濕骨林。

兩個人在濕骨林兜兜轉轉,随後選中了一片地形平整的區域,然後羽生挑挑揀揀,找到了一棵筆直的巨木……這棵樹長得十分周正,所以它倒了八輩子血黴。

“底部的樹徑差不多有十米了,不計算上面的樹冠,主幹也有六十米開外了,而且長得筆直挺拔,非常适合用來建家。”羽生拍着那棵樹的樹幹說道。

這樣的大樹,在茂盛豐沛的濕骨林之中比比皆是,曾經有那麽一段時間,羽生萌生過往外倒賣建材的想法,那樣他輕松就能坐擁巨富,不夠後來他還是克制住了……

不是因為蛞蝓才是濕骨林的真正主人,羽生沒有這邊的財産所有權,而是因為他覺得自己一旦開始動手的話,那整個濕骨林大概很快就會被他給砍禿。

砍禿了,也攢不到錢。

“那就先把這周圍的其它樹伐掉吧,一來開拓視野,二來獲取木材。”

綱手點了點頭,覺得羽生選的地方很不錯。

“嗯,放着我來。”

盡管羽生和綱手并沒有帶任何的工具,然而砍樹對他們而言并不是什麽難事……羽生不是會“風劍雷劍”嗎,那東西用來砍人威力過剩,用來砍樹倒是剛好合适。

忍者雖然是戰鬥職業,但如果作為生産單位的話,坦白說,能夠給社會生産效率帶來極大的提升。

普通人砍樹得用斧頭,羽生這起碼也是電鋸。

去枝、裁切、刨平、烘幹,将新鮮而濕潤的大樹轉變成能即時使用的幹燥的橫梁或者木板,只不過是片刻之間的事情。

一個忍者就是一條生産線……前提是羽生這種精通多種遁術,同時查克拉量充足的忍者。

一般忍者工作一會就得熄火。

本來綱手只是在看着羽生幹活來着,這樣的粗活她一個女忍者怎麽做的來,那麽大的大樹,難道她搬得動嗎,她……還真搬得動。

總之,一會之後,綱手自然而然的開始參與了進來。

兩個人一齊動手之後,工作效率果然高了很多。僅僅幾個小時,這周圍一百米左右的所有區域都被清空了。

一小片樹林,只剩下了中間孤零零的一顆大樹。

所以說怎麽着?勞動真的使人充實,且某種程度上确實能夠帶來快樂……

世界首富偶爾搬個磚,都得算是一種新奇的後現代式前衛體驗。

第 445 章 一劍蕩天穹

第四百四十一章 一劍蕩天穹

陸雨晴蓮步輕移,最後在道觀中央的祖師堂前站停了腳步。

望着前方的一個個牌位,她秀眉微皺,神情間看起來有些恍惚。

就在此刻,“轟隆”一聲巨響從半空中傳來,仿佛雷霆炸響。

陸雨晴嬌軀一震,眼中恢複了幾分清明,急忙走出了道觀,朝着半空望去。

只見一道耀眼青光從半空中的火海之中騰起,形成一道青色光柱,直沖天際而去。

龐大無比的劍氣從青色光柱中散發而出,火海頓時翻滾起來,半空落下的雷電也被劍氣影響,有些紊亂。

火海之前,韓立眼睛一亮。

不等他做什麽,“轟”的一聲巨響,又是一道青色光柱從火海中騰起,散發出可怖劍氣波動。

緊接着,一道接着一道的青色光柱沖天而起。

幾乎轉瞬間,七十二道青色光柱憑空浮現而出,散發出可怖的劍氣波動,在半空中交織在了一起。

赤紅火海仿佛狂風中的一叢火焰,輕易被這股劍氣波動撲滅,飄散開來,露出了裏面的白石祭壇。

半空的黑雲也被七十二道滔天劍氣攪碎,消散無蹤。

宏大劍氣掀起一股滔天飓風,滾滾氣浪向四面方席卷而去。

韓立面色平靜,手中略一掐訣,身上頓時泛起濃郁星光,然後猛地一凝,化為一層星光晶膜,正是真極之膜。

此膜剛剛成型,滾滾氣浪便轟然而至,幾乎将韓立身形淹沒其中。

與此同時,覆蓋其周身的真極之膜上頓時光芒閃爍,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

但任憑這些氣浪如何宏大,韓立的身影始終巋然不動,甚至看也不看這些氣浪一眼,一雙眼睛只是動也不動的盯着那白石祭壇。

飓風席卷開來,下方峰頂的密林盡數在飓風中化為粉末,地面也被刮掉了一層,變得平整無比。

那幾座道觀也被飓風波及,道觀周圍的禁制已經被熊山盡數破解,眼看也要被飓風掀起撕裂。

就在此時,陸雨晴嬌喝一聲,手中青光一閃,那柄青色羽扇浮現而出,猛地一揮而出。

一股青色狂飙從羽扇中飛射而出,形成一個青色龍卷風柱,将整個道觀籠罩在裏面。

半空席卷而下的飓風雖然已經衰弱不少,但仍然沖擊的青色龍卷風柱震顫不已。

陸雨晴面色一白,猛然咬破舌尖,張口噴出一道血光沒入手中羽扇內。

青色羽扇靈光大放,上面的一根根羽毛宛如孔雀開屏一般盡數張開,随後在一連串“噗噗”的破空聲中,紛紛脫手飛射而出,融入青色龍卷風柱內。

龍卷風柱頓時青光大放,而且較之前漲大了不少,也随之穩定下來。

氣浪很快席卷而過,然後慢慢消散開來。

整座巨峰晃動不已,無數大小不一的山石紛紛落下,仿佛下了一場石雨。

片刻後,道觀周圍的青色龍卷風消散開來,露出裏面的道觀,并未受到損傷。

陸雨晴有些喘息,胸脯微微起伏,但神色卻頗為平靜。

她翻手取出一枚丹藥服下,眼睛朝着半空望去。

半空之中的火海雷電異象,瞬間消失無蹤,只有一個白色祭壇懸浮在半空。

祭壇之中懸浮着一團數十丈大小的刺目青光,仿佛一輪青色太陽,讓人無法直視。

韓立眼見此幕,眼中露出驚喜之色,忍不住踏前一步。

就在此刻,青色太陽陡然光芒大放,炸裂開來,綻放出一道道刺目之極的青光。

每一道青光都是一道鋒利無比的劍氣,發出刺耳的銳嘯。

白色祭壇立刻被無數劍氣洞穿,瞬間被攪碎開來,轟然崩潰,化為無數碎片飄散。

周圍的根盤龍巨柱也沒能逃過厄運,被無數劍氣洞穿,化為漫天金屬碎屑。

韓立神情陡變,身形倒射而出,單袖一揮。

黑光一閃,重水真輪在他身前浮現而出,化為數丈大小,表面浮現出一層厚厚黑色水幕,擋在身前。

雖然他退的快,但仍然趕不上這些更為迅捷的劍氣,剛剛飛出一小段距離便被趕上,一道道劍氣打在重水真輪上。

真輪頓時狂抖起來,發出無數金鐵交擊的巨響,表面黑光連閃,大片水光被撕裂開來,黑色水幕飛快變得稀薄。

韓立心中法決飛快一催,身體表面雷鳴聲一響,倒射而出的速度陡增,一閃飛出數十裏外。

青色劍氣只飛出一段距離,便忽的消散開來。

韓立眼見此景,面色一松,等了一會,眼見沒有劍氣飛射追來,便揮手将重水真輪收了起來。

此刻,遠處青色太陽閃爍了兩下,散發出的青光立刻飛快減弱,很快盡數消散開來。

七十二柄青色飛劍懸浮在半空,安靜的圍成一圈。

韓立眼睛一亮,身形一晃消失,下一刻憑空出現在青色劍圈旁。

青竹蜂雲劍此次祭煉之後,外形沒有太大變化,劍身變得晶瑩剔透,幾乎成了半透明狀,隐約能看到裏面流淌着一股若隐若現的青色氣流。

龐大無比的靈力波動從飛劍內散發而出,引得附近天地靈氣震顫波動,以七十二柄飛劍為中心,隐隐形成一個巨大靈力漩渦。

似乎感應到了韓立出現,七十二柄飛劍忽的一個模糊,驟然化為了七十二道青光,猶如一條青龍一般,一閃的沒入他的丹田之中。

韓立吓了一跳,不過旋即感應到七十二柄青竹蜂雲劍靜靜懸浮在丹田之中,沒有什麽異動,這才松了口氣。

飛劍入體,他對青竹蜂雲劍的情況,感應的更加清晰。

此次祭煉之後,吸收了萬古劍元,青竹蜂雲劍竟然發生如此大的變化,幾乎可以說是脫胎換骨。

以蘊含的靈力總量論,單單一柄青竹蜂雲劍,便遠超他手中的那幾件仙器之上,即便是他苦心祭煉的重水真輪,也比不上。

不過,可能是因為青竹蜂雲劍內的靈力,是吸納了衆多劍元而來,所以這些靈力有些散亂。

這種情況,上次在天劍峰晶粒千鋒聚靈劍陣,吸納了其他飛劍劍元後,也出現過,所以韓立并未擔心。

他看着丹田內的七十二柄飛劍,心念鎖定了一柄飛劍,單手一揮。

但見其身前青光連閃數下,一柄青色飛劍才浮現而出。

韓立眉梢一挑,飛劍操控起來似乎沒有以前那麽得心應手,有種揮舞重劍的沉重遲滞之感。

他也沒有在意,青竹蜂雲劍威能大增,出現這種情況也在情理之中,日後祭煉一下,應該便能恢複如初。

韓立手掐劍訣,一點而出。

身前的青色飛劍表面泛起一陣青光,動彈了兩下,但随即又停了下來。

他眉頭一皺,張口噴出一股青光,一閃沒入飛劍內。

青色飛劍表面散發出的青光更加明亮,嗡嗡顫動了幾下,但随即又再次停下。

韓立臉色變得有些沉重,兩手掐訣一揮,體內仙靈力盡數運轉起來,掌心射出兩道濃郁青光,沒入飛劍內。

同時腦海中的神識也蜂擁而出,飛入青色飛劍內。

青色飛劍頓時泛起明亮青光,耀眼之極,一下變得靈動起來。

“嗖”的一聲!

飛劍一個扭曲,仿佛一條青色靈蛇般飛射而出,并且陡然變大,化為一口百丈大小的青色巨劍,劍身上下綻放出濃郁無比的青色劍光。

隆隆的劍嘯之聲席卷開來,虛空也為之震顫。

一股森然劍意陡然從巨劍上散發而出,附近天地靈氣嗡嗡波動,朝着青色巨劍彙聚而去。

青色巨劍散發出的光芒越來越亮,在半空雲層內穿梭,仿佛一條奔騰矯夭的巨大青龍,發出陣陣驚天龍吟。

半空的白雲翻滾波動,飛快飄散開來,露出一片碧藍無比的天空。

韓立面色這才一松,看着在雲中穿梭得見巨劍,眼中露出一絲喜色。

此劍威力之大,遠遠出乎了他的預料,比之以前七十二柄青竹蜂雲劍合體施展的巨劍術,也絲毫不弱。

他目光忽的一閃,兩手飛快掐訣點出。

轟隆隆!

青色巨劍上陡然浮現出一道道粗大金色電弧,比起之前粗大了數倍以上,而且異常耀眼刺目。

粗大電弧在巨劍上嘶嘶竄動,仿佛狂龍惡虎奔馳,給人一股狂暴野蠻的氣息。

青色巨劍瞬間化為一柄金色雷劍,一股毀天滅地的可怖氣息從上面散發開來。

韓立眼見此景,微微一愣。

這些粗大金色雷電和之前的辟邪神雷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威能起碼大了數倍,而且給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他看着雷電巨劍,目光閃動,随即忽的掐訣一點。

在半空飛馳的雷電巨劍停了下來,散發出的光芒陡然再次一盛,巨劍揮舞,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巨手握住,虛空一斬而出。

轟隆!

一道宏大無比的青色劍氣飛卷而出,寬足有數裏,上面一道道金色電弧缭繞,看起來駭人之極。

青色劍氣飛射而出,朝着虛空深處斬去,發出刺耳的嗤嗤銳響。

劍氣所過之處,泛起了一道黑色痕跡,似乎要被斬破這一方天地一般,引得虛空劇烈顫抖扭曲,一道道空間裂縫此起彼伏的浮現消失。

巨大劍氣一閃沒入虛空深處,消失不見,但嗤嗤銳響仍然不斷傳來,似乎整個秘境也開始微微晃動起來。

好一會過去,銳響才停歇下來,秘境才重新複歸于平靜。

第 449 章 中了圈套

看到了小妖精的身影之後,秦凡二話不說就推開了警車的車門。

可能是因為情緒激動用力過猛,在他關上車門的那一剎那,整個車都震動了一下。

而那個女警察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秦凡的實力一樣,有些癡迷的看着他的面龐。

老頭子在旁邊感慨。

果然這個年頭,誰長得帥就是真理。

“那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看到秦凡把女人已經抱出了警車,女警察有些依依不舍的對着秦凡告別。

在她的意象想當中,還想着秦凡能夠留自己一下。

萬萬沒有想到,秦凡對她直接視而不見。

甚至在說出這句話之後,那家夥居然連回複都沒有回複一下。

女警察走了,失魂落魄的走了。

秦凡沒有發現女警察的心思,一顆心全都放在小妖精身上。

但是老頭子卻發現了,看向秦凡目光當中有些悲哀。

真想不通,這家夥情商如此之低,哪來的這麽些個女人。

“趕緊上飛機了!”

秦凡才懶得管那麽多。

他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趕緊回到華夏,去豫南,把皇帝從那個騙子窩裏拉出來。

“現在那家夥在哪兒?”

飛機上,徐福老家夥向秦凡問道。

秦凡最怕的就是這個老家夥詢問自己這個問題,所以只是遮遮掩掩的不想說。

徐福立刻就發現了事情不得不對勁,死纏爛打繼續追問。

秦凡聽到了這家夥的追問,面色有些窘迫。

“你別問了,那家夥現在正在犯罪團夥當中,當時我讓他看刑法,沒想到他居然進了詐騙團夥。”

“你開始見我的時候,接到的那個電話不會就是他的詐騙電話吧?”

雖然對自己說的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但是這個可能性真的很大,徐福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秦凡的臉立刻就黑了下來。

“怎麽可能?”

雖然徐福心中還有些不相信秦凡說的話,但是這家夥都已經嚴詞否認了,也就懶得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你當初為什麽要來太陽國?”

秦凡現在最想知道的還是這個問題,而且是對着徐福開口的。

只要徐福不是一個聾子,就不可能聽不見。

但是這家夥偏偏就要裝成一個聾子的樣子,打死也不告訴他原因。

“你确定不告訴我嗎?”

秦凡語氣雖然平淡,但其中威脅的意味卻是十分的明顯。

老家夥立刻就敗下陣來

他不知道秦凡這家夥到底想要幹嘛,更關鍵的是,現在的他還打不過秦凡這小家夥。

“我覺得這邊好玩,所以就過來了,不行嗎?”

秦凡知道這老家夥不想說,就算是自己繼續追問下去,得到的也只是這個老頭子的謊言。

“随便你了。”

秦凡聳了聳肩,看着飛機外的雲層。

沒過多久,飛機穩穩地落在河陽的國際機場。

秦凡落地之後,立即按照手機上的定位信息找到的地方。

兩個人來到了一處破舊的廠房外面。

“你确定老頭子就在裏面嗎?”

秦凡點頭,至少按照定位信息上面顯示這确實是這樣。

推開了廠房的大門,一層厚厚的灰落了下來。

秦凡感覺自己被騙了,這裏明明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來過。

“你看,地下有腳印!”

因為廠房裏面的灰積澱的很厚,所以有人在上面經過的話,非常容易留下了腳印。

秦凡看着地上的腳印,目光陷入了沉思。

腳印只有一個,如果皇帝那家夥真的進入詐騙團夥的話,沒理由只有他一個人來。

這一雙腳印蹊跷的很。

兩個人沿着腳印走着,心裏面都有些警覺,知道這個地方肯定不會像看上去的這麽簡單。

前面腳印就走進了草叢,明顯已經到了頭。

秦凡操控到自己身體裏面的靈氣,朝着前面的草叢席卷了過去。

叢中的草立刻被連根拔起,地上變得光禿禿的。

“老頭,趕緊感應一下!”

秦凡吩咐着自己旁邊的老頭子,現在兩人俨然是一副以秦凡為首的樣子。

雖然老頭也覺得自己這樣非常的窩囊,他也想不到自己一個活了幾千年的人,居然還盤不過面前的這一個毛頭小子。

但形勢比人強,不甘心也沒辦法。

秦凡小心翼翼的把老頭子護在自己的身體後面,目光則是在到處張望周圍可能發動攻擊的東西。

老頭子的感應只是持續了一會兒,很快睜開了眼睛。

“沒有,什麽都沒有,旁邊連個人都沒有。”

“你現在在哪兒?”

發送了一個語音消息,秦凡希望得到對方皇帝的回複。

但是等了許久,仍然沒有看到對方正在輸入中這幾個字。

直接微信電話打過去。

“咚咚咚…”

聽着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秦凡已經被消磨光了自己的耐心,挂斷了電話。

“怎麽回事?”

徐福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不對勁。

按理來說,皇帝是沒有理由騙他們兩個的。

“你說,咱們兩個是不是中了別人的圈套?”

徐福話才說完,秦凡就立刻捂住了這家夥的烏鴉嘴。

他實在是不想再聽什麽壞消息了。

“恭喜你們兩個,猜對了!”

就在這個時候,秦凡聽到了空氣當中詭異的聲音。

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立刻做出了反應,向後退了一大步。

就在他向後退的一瞬間,感覺自己的前方忽然出現了劇烈的波動。

波動非常的大,直接震得他的身體往後退。

秦凡退了好幾步,才強行穩定住了自己的身形。

“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凡終于緩過神來,緩過神來就聽到了老頭子的質問。

這才發現,老頭子此時被一個牢籠給控制住了。

那籠子黑黢黢的,看上去樸實無華,平平無奇。

“沒想到吧,我又來了。”

秦凡聽清楚了這一道聲音的來源,正在自己的頭頂上。

覺得有些熟悉,忽然發現自己的面前出現了一道身影。

“李道明?”

秦凡直接叫出了聲。

當初他是因為老婆子的面子,才留下這家夥一條性命的,沒想到居然再一次找上門來。

老婆子當時可是許諾過,以後這家夥都不會再和秦凡過不去的。

怎麽這才過了幾天,他又找上門來了?

第 458 章 壽禮(第一更,求推薦和月票)

少年天子空降北冥宗,這件事……要說北冥武神這些高人,一丁點準備也沒有,那也是不對的。北冥武神在召開北冥大會之前,很多極端的情況都考慮到了,只是說概率或大或小的問題。包括全套應付突發事件的預案!不然的話,就不會一定要請玉飛雪來,也不會讓靈珠兒去找紫晶玉蚌珠!

水脈內部……要選出一個盟主來,那肯定各方水脈的核心人物都要到場,雖然說力量集中,但也給一心想吃掉水脈的金脈高層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北冥武神不是沒考慮到這一點,只是覺得……可能性非常低,因為金水并不相克,而且金脈如果傾巢而出……來北冥宗試圖滅水的話,那他們的老家就很危險!木脈一直在蠢蠢欲動中……

金脈之所以嚣張,可并不是因為他們金丹靈尊大圓滿的個數占優勢,只是因為……他們還有一個金丹神尊,少年天子!

如果說,少年天子和金脈九宗宗主合力,就一定能打得過水脈九宗的殿下王神們嗎?其實也不是的!

金丹神尊雖然修為檔次上比金丹聖尊要高一階,屬于系神的概念,但并沒有說…..拉開多麽懸殊的檔次,和金丹靈尊同金丹聖尊之間那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甚至可以說……金丹聖尊與金丹神尊之間的差距,有點類似于後期和大圓滿的區別!後期的高手,如果占據天時地利,同大圓滿的強者,不見得就沒有一拼的機會!

即使沒有天時地利這些輔助條件,三四個金丹聖尊打一個金丹神尊,亦是可以平分秋色的,不像是靈尊同聖尊那樣呈現天壤之別!

故而……北冥壽誕大會,十位殿下王神齊聚,又有北冥龍山這個超級大的堡壘做依托,如果金脈傾巢而出……到時候誰滅誰還不一定呢!

但是…..令北冥武神和玉飛雪都沒想到的是,金脈來雖然來了,但九個宗主王神都沒來,只是少年天子自己乘着銮駕,帶領侍衛宮人們降臨北冥宗。這可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看樣子……不像是來打架的,不知道這狂傲無忌的少年天子,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野心勃勃的玉飛雪,還有北冥武神,看見少年天子自己來了,甚至……還想趁這個機會,把小王八蛋滅在這裏,永絕後患!別看北冥武神平時不哼不哈,實則心大着呢!有靈珠兒給他取來的南海神龍之目,全天下他誰也不怕!

逼格滿滿,至尊至聖,高大聖潔的金脈“九五之尊”降臨北冥宗,水脈各宗弟子都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修為低的門人,甚至膝蓋還有些發軟,有一種……想跪下的沖動!

但你金脈的天子再牛逼,再會裝相,與水脈何幹?90%的人還是不屌他的,甚至……做好了同仇敵忾,拼死一戰的準備!就跟人間的鄉村一樣,雖然說,村子裏械鬥不止,仇深似海,但如果…..外地人過來說兩句,這些村民們馬上會一致對外,衆志成城。

金脈天子于萬寶赤金龍辇中走出,身着金黃色的龍袍,頭戴天子十二玉旒帝冕,兩側宮女雉尾扇映襯,當真九五至尊真龍天子的派頭!其架勢…..還真有點履至尊而制六合,執敲撲而鞭笞天下的意思。

但是看見天子的真容,不少人也是唏噓不已,這……明明就是個娃娃麽!年齡只有十三四歲的模樣,雖然生得龍鳳英姿貴不可言,但肉呼呼胖乎乎的臉蛋,向所有人昭示着,他只是一個沒有弱冠的孩子!

金脈的至高皇權親臨北冥宗,并沒有帶猛将重兵,此套路着實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就連玉飛雪,看見這娃娃奶萌奶萌的樣子,胸中的殺氣也減少了一些,這小屁孩還沒形成自己的是非價值觀,被壞人蠱惑,任性胡來亦不是沒有可能!一時間,她倒反有些同情金脈那些無奈的宗主們了。

“呵呵…..北冥武神,7000年壽誕大會,四海皆知,普天同慶,朕特來祝賀!”少年天子笑眯眯的沉吟道。

聲音雖然很低,還奶萌奶萌的,但穿透力極強,仿佛就在耳邊輕語一般,浩瀚廣袤的北冥廣場上,每一個角落的弟子都聽得真真切切!一些修為低的門人侍從,甚至還感覺耳膜穿刺般的生疼。

凡事都是禮尚往來,人家少年天子名為祝壽,你北冥武神縱有千般想法,萬般念頭,也要面子上過得去!不能一上來就翻臉,那就太沒水平了。

“金脈天子大駕光臨,為寡人祝壽,北冥宗蓬荜生輝,寡人甚感榮幸之至!”北冥武神抱拳施禮回應道。

少年天子微笑着點了點頭,繼續說:“這次來,特為武神準備了一些壽禮,不成敬意,還望笑納!”

說罷,一使眼色,左右禦林衛,立刻押解着五個人來到了龍辇銮駕之前,按倒跪下,一柄柄鬼頭刀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衆人一看,皆唏噓震驚!

但見那所押解五人,竟然全是禦海系北冥宗的弟子,正是那五名雨華派的門長,薛元,雨無常,歐陽判,白霜,還有淩秋平。他們一個個像是打了霜的茄子,蔫蔫的低頭跪着,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這五個家夥,跟沈滄海一樣,上個月去執行任務,許久沒有回宗派複命,直到前幾日,北冥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之時才回歸宗派,并且也沒完成任務!

原本以為他們此刻正在廣場的某個圓桌上吃酒,什麽時候竟被金脈的少年天子給抓了去?還被五花大綁,押解在兩軍高層面前!

北冥武神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陰黑如墨,玉飛雪也是抽出了佛光寶劍,冷眼狠毒的看向少年天子!

“陛下此舉何意啊?”八方海武聖故作懵懂驚詫狀,問道。

少年天子笑了笑:“此五人,借執行任務之名,在人間燒殺淫掠,無惡不作,短短一月之內,慘死在這五人之手的無辜百姓竟有百人之多,諸位請看…….”

少年天子微微一揮手,但見天上那浩瀚濃滞的北冥龍雲,霎時被金光衍射,像投影儀一樣,呈現出了一幕幕血腥殘暴的畫面來!

五位雨華派的門長,手持利刃法器,在那東南亞柬國和緬國境內,屠戮百姓,放火燒城,腥風血雨,刀光劍影,一樁樁一幕幕凄慘的場面,慘不忍睹,令人觸目驚心!看得滿場水脈弟子嘩然,大家都不敢相信,眼前所見都是真的!禦海系的門人竟敢如此不顧天道契約,殺生害命!這與魔鬼還有什麽區別?

少年天子沉吟道:“前些時日,金昴系接到人間訴苦,特捕捉到了此等畫面,令朕頗為震驚!若是尋常的野修散妖,門下弟子消滅了也就是了,關鍵的問題是……肆虐者都是禦海系的門人,令朕頗為為難呀!故而…..今日,特将此五個禍害捉拿揪出,交由北冥武神發落,以清理門戶!”

北冥武神的臉,黑中發青,俨然準備啓動真武鬥魂的前奏!這明顯就是扯淡麽!裏面肯定有問題,都是金脈的人故意惡心糟踐水脈禦海系的!

雨華派的門人再不争氣,也決然不會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幾個孩子,只是平時喜歡争強鬥狠罷了,原則性的錯誤是不會犯的!除非是金脈故意逼迫他們所為!

“這…這…..這不可能吧?禦海系的門人我了解,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八方海武聖一臉難以置信狀,還飛出了碧海金玉臺,特意來到幾個跪着的雨華派門長面前,驚詫問道:“你們幾個說實話,這些…..都是你們做的?”

“回……回騰洋系武聖老祖宗,确實是我們做的,我等也是一時糊塗,以為……天高皇帝遠,沒人能看見……不想被金昴聖碑所查,”雨無常一臉苦逼沮喪的支吾道。

另一位雨華派的門長淩秋平也說:“武聖老祖宗,我……我們罪該萬死,給水脈的人,丢臉了。”

“無量天尊!”八方海武聖的臉也是一下子尴尬抽搐,直起身來怒喝問道:“爾等為何要做這傷天害理的畜生之事?禦海系何曾虧待過你們!”

神雹門門長薛元回答道:“虧待倒是沒虧待過,我們老師靈珠兒,還有北冥武神殿下,對我們都挺好的,不過……在老師執行任務,武神殿下閉關修煉之時,紫靈上人主持門派事務,對我等不公,故而心生怨念,此番殺人,也是一時沖動,想發洩發洩,并無其他的想法!”

“發洩發洩?”八方海武聖倒抽一口涼氣。

“是啊!紫靈上人,偏袒一名來歷不明名的新人弟子,叫什麽…..江明的,明明就是一個野修的雜碎孽畜,卻居然直接擡格任命為紫靈派的副派主,這讓我們怎麽心服麽?當時……那江明拜谒北冥碑之時,也是天生異象,呈現出了諸多殺戮景觀,向大家昭示着那江明的殘忍無忌,但紫靈上人對這些全然不顧,執意還要偏袒,故而……故而我等在想,他能殺人,我們為什麽不能,所以…所以才……”

PS:最近每章都3000多字,兩章抵得上之前三章啦,實際上我偷偷在加更了,哈哈。另外幾章傍晚一起,大家推薦票和月票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