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8 章 是非之地

抛開紫花貂在柬國嘎烏那龍廟裏,如何敗壞珈藍乾坤佛的形象不提!單說墨墨和黃丫,一路乘坐着鬼鬼鳳凰羽,帶着師叔甄寶寶馬不停蹄的飛了整整25個小時,終于來到了南海的九幽碧空島!

此處已是南半球,正值夏季,悶熱無比,當空的烈日就像火爐一樣,烤得人上不來氣!

一望無際的碧藍大海上,十幾座如同珍珠一般的島嶼錯落點綴,好似珠簾!椰林婆娑,水清沙幽,真乃一處絕美的人間仙境!據說到了夜裏,海中的紫晶蚌仙會爬上島岸,張開蚌殼,吸收月亮的精華!那紫晶蚌體內的珍珠,便是傳說中……可以替代內丹的紫晶玉蚌珠!

墨墨家有錢,小時候,父母一年帶她出一次國,什麽馬爾代夫,塞舌爾之類的地方和這裏差不多,并不覺得多新奇。而黃丫則不然……她只是村子裏的土大仙兒,除了奔赴北冥龍山外,幾乎一輩子沒離開過江北省!如何見識過此等美景,眼珠子瞪得都不眨了!

雖是來到了九幽碧空島,但墨墨的心依舊沉重焦慮,根本沒心情欣賞什麽美景!因為紫晶蚌仙夜晚出來曬月亮,這是一個随機性極強的事件,或許一年之內能有一兩次,或許是兩三百年內沒有一次!

上一次藥師王菩薩神醫老貓,在這裏苦等了5年空手而歸,足見其難尋程度。帶着師叔來這裏…….說得理智點,也是死馬當活馬醫,其實希望并不大。

師叔被封住心脈氣道,只能維持一個星期的“壽命”。如果超過了一個星期,就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活她…….故而,墨墨給自己設定的時限,也是一個星期,倘若一個星期之內,找不見紫晶玉蚌珠。那她只能按照師叔的吩咐,料理後事了。

荒蕪的島嶼遠離大陸,也不在航線之內,這地方……平時幾十年也不會有人類路過,更加上臺風海嘯頻發,基本上就是人類的禁區。站在雲端上往下觀瞧,一座座島嶼還挺好看,靠近後……也就是那個樣子,冷清死寂,和流放海上的監獄也差不多!

白天自然不可能有啥作為,墨墨和黃丫找到一處遮陽僻靜的所在,好好的休息!關鍵是晚上,到了夜裏,平海生明月,駕馭着鳳凰羽懸于諸島上空,俯視觀察!若有明珠現世,那便是師叔複活的機緣!

主仆二人各捧着椰子,坐在島山底部的一顆椰子樹下大口大口的喝着,師叔被北冥真元的冰棺封住,高溫腐蝕不了她的身體。除了偶爾會有海浪的拍打聲外,這地方幾乎死一般的寂靜!

“郡主,我有一事不明,”黃丫撓撓頭。

“什麽?”墨墨心事重重,微微皺眉,她現在腦子裏除了師叔的事情外,還惦記着江哥,不知道江哥怎麽樣了?自己回到北冥後,又如何跟北冥高層交代。

“呃呃呃……你看這地方,雖說清冷死寂,遠離大陸,卻也是修心養性的好所在。為啥沒有一個獸修占據此地修煉?在這地方…..既可心無旁骛,又能坐等紫晶玉蚌珠?兩全其美,”黃丫好奇的問道。

墨墨微微苦笑:“我的傻丫兒,你想得可倒美,還心無旁骛…….一來,此處雖不是秘境,但也鮮為天下獸修所知,即使在宗派內部,也只有高層知道,我也是受藥師王菩薩的點化後才知道有這麽個地方,二來,別看這裏風平浪靜,隔三差五就會有宗脈的人過來光顧一番,金木水火土,跟走馬燈一樣,着實是片是非之地,試問?哪個野修膽子那麽大,敢在這裏插棍兒立旗?”

她頓了頓繼續說:“神醫當年也是極為小心謹慎,才偷偷隐蔽了五年多。”

“好吧!我比較笨,也不知道咱們這一次,能不能有幸邂逅蚌仙……”黃丫天真的眨眨眼。

“咳咳!”她話音剛落,不遠處的椰樹後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咳嗽,聲音高亢有力,猶如龍吟一般!

墨墨和黃丫驚懼的朝那個方向瞅,但見一名白袍老道,發須皆白,仙格滿滿,頭戴聚頂三花觀,手拿浮塵,一臉陰沉的看着她們。

這造型,以及靈韻氣場,登時就把墨墨給震住了!對方的修為……竟然有金丹靈尊大圓滿的造化!這…..這太恐怖了!

還有這身繡着八卦太極圖的道袍,底色為白!邊緣紋絡皆為海浪翻滾模樣的條紋,墨墨一眼就認出來了,對方應該是騰洋系的高人!天吶!這位…..不知是騰洋系的哪個派主?

天下水脈,共分三系,分別是騰洋,禦海,以及寒冰!

北冥宗屬于禦海系,禦海系轄下還有神龍宗和蓬萊宗,在這禦海三宗之內,派主級別,修為最高的當屬蓬萊宗的碧海飛血蓮,林坤林師叔祖!也只有他達到了金丹靈尊大圓滿的境界!可以說…..是禦海系派主級別的臺柱子!

至于北冥宗內部……自己的親師叔祖靈珠兒,還有神龍宗的銜燭老神龍司馬鼎,雖然比一般的金丹靈尊後期高手要厲害,但還談不上金丹靈尊大圓滿!

眼前這位騰洋系的仙長,竟然已經達到了金丹靈尊大圓滿的境界!可以想象……他應該也是騰洋系的核心人物!跟林師叔祖的身份一樣高!功法深不可測!難怪自己有“千裏眼”和“順風耳”,剛才也沒發現……這在島嶼之上,還有其他人!

墨墨多懂事,立刻拽着黃丫給這位白胡子老道跪下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禀明自己的身份:“師叔祖在上,弟子乃禦海系北冥宗,北鬥派驚嘯門門下弟子齊墨墨,身旁這位是我的同門黃丫,不知師叔祖大駕光臨,有失遠迎!罪過罪過!弟子們給老祖宗磕頭了!”

墨墨的這番話,至情至理,放在哪兒都講得通,你挑不出毛病來!哪裏知道…..這位白胡子仙長,那臉拉得跟驢一樣,陰沉道:“無量天尊!禦海系是怎麽管教你們的?此處…..是爾等小輩可以私闖的嗎?”

此話一出,墨墨和黃丫身子都是一顫,不明其理,按理說……這九幽碧空島,是片無主的地方!誰都可以來等候蚌仙的玉珠!談不上什麽私闖一說。

怎麽……聽這騰洋系高人的口吻,此處已經不再是“公共場所”了?

墨墨的情商高,穩了穩心神後說:“師叔祖容禀,我等來此,實屬事發有因,只因木脈瓊仙系碧游宗玉素派羅女門門長受了重傷,危在旦夕,故而……前來尋找紫晶玉蚌珠,救她一命!還望師叔祖明鑒!”

白胡子老道一聽,不屑的嘴微微一咧:“無量天尊!這紫晶玉蚌珠,一百多年才結一顆,今天你來取,明天他來取,這個要救,那個也要救!試問這九幽碧空島,有多少珠子夠你們瓜分!本座念爾等皆為小輩,無有見識,又同為水脈,不予追究!速速離去不可再來!如若不然,休怪本座手下無情!”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墨墨和黃丫還有啥可講?真如墨墨一開始所說,這地方……就是個是非之地!盯着的人多了去了,想得紫晶玉蚌珠,根本輪不上自己!更不用說……那東西随機性的出現,鬼知道哪年哪月才有?

其實,此刻的墨墨,也是陣陣後怕!這位騰洋系的師叔祖,也是手下留情了,如果……跟那金脈的金靈赤練神一樣,見她們飛下來,直接一招暗器擊斃,那哭都來不及!

第 397 章 想回不易

藍绛河宣布“天魔祭”開始,圍攏在天魔島周圍的數千魔修一齊撮唇而嘯,這鬼叫聲十分突然,到将藏身于他們中間的紅箋和石清響吓了一大跳。

“他還在嗎?”紅箋不放心。

怕引得兩位化神警覺,她和石清響神識不敢上島,好在今晚月光明亮,“陰陽蠱花鏡”停的位置正對着藍绛河和厲名,對他二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清楚楚。

石清響道:“他一直在的,藍绛河來了他就來了,他在藍绛河身上。”

這與之前紅箋的猜測正相符合,石清響的魂魄就寄身于“天魔聖手”之中。

紅箋顯得有些心神不寧,能否接回那魂魄今晚正是關鍵,魂魄和身體之間的感應是相互的,他應該也已經感覺到自己就在附近,不知會不會主動聯系?

天魔宗的人一喊起來就沒完,海水漸生波瀾,紅箋道:“起風了!”

藍绛河掃了厲名一眼,見他沒什麽反應,陰沉着臉,傳音四下:“開始獻祭吧,島上的元嬰先來。”

随着他話一出口,天魔島上所有元嬰就連厲名的弟子們在內紛紛開始行動。

他們在施展一個小法術,停了一會兒,周圍海水裏悉悉索索爬滿了魔蟲魔物,大小粗細不一,卻在法力的驅使下規規矩矩排起長隊,依次上島。很快天魔殿前衆多的魔物擠在一起,密密麻麻,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厲名默不作聲走到藍绛河身旁,與他并肩而立。

圓月明亮得有些詭異,風從天魔神像背後刮過來,衆目睽睽之下神像緩慢地扇動了一下雙翅,便有許多黑霧自那附近湧出來,很快擴散到整個天魔島,籠罩住了那些魔蟲魔物。

石清響感覺得到被他收服的那條魔魂在蠢蠢欲動,島上那些被獻祭的食物對它有着莫大的吸引,若非受到法則約束,它早不顧一切地飛了出去。

藍绛河神情冷峻,沒有同身旁的厲名多做交流,刺破手指逼出血來,幾筆便将魔文寫就,兩條魔魂立時自法器中飛出來,撲向那些祭品。唯獨剛收服的那條魔魂或許因為實力不濟,縮頭縮腦的,慢了半拍才自“天魔聖手”裏爬出來,綴在後面沖進了黑霧。

與此同時,厲名也在做着同樣的事,他将自己的兩條魔魂放了出來。

月圓之夜,魔魂的實力是最強的,而受“天魔祭”上那股神秘力量影響,今晚它們又格外得兇殘。待等将所有祭品一掃而空,幾條魔魂的實力都會暴增一大截,故而厲名一見藍绛河果然放出三條魔魂來,就知道不能任由事态發展下去,他的兩條魔魂經過深淵一行堪堪壓得住對方,要動手就是現在!

海面上的衆多金丹、築基修士齊齊施法召喚,島上魔物越擠越多,黑霧、那些巨蟒一樣的魔物已經阻隔了紅箋的視線,但不知怎的,她卻提前有了一絲預感:石清響的魂魄危險!

果然,厲名的首個目标就是那條看上去最弱的魔魂,不見他怎麽施法,“天魔聖翼”、“天魔聖胫”裏飛出來的魔魂突然改變了方向,呈犄角之勢直接撲了上去。

藍绛河冷笑一聲,笑聲直刺島上許多人的識海:“好大的膽子!”

他雖然沒有想到厲名出去一趟,手中的兩條魔魂突然實力大增,卻早料到對方一見以二敵三,必定要搶先動手,三條魔魂看着是各自奔祭品去的,另兩條早接到命令要打一場惡戰。

只是瞬間,四條魔魂兩兩糾纏到一起,最叫藍绛河意外的還是那“天魔聖手”裏的魔魂,它很弱,但卻對危險有着超強的感應,幾乎是那兩條魔魂改變方向的瞬間,它已經無聲化成一篷煙霧,将自己藏到了那堆祭品當中。

藍绛河的魔魂落在了下風,但他并不如何擔心,這只是暫時的,“天魔祭”已經開始,除非魔魂全都死了,否則不可能中途結束,而他的魔魂雖然被壓制,顯然還能糾纏很久,尤其那條寄居“天魔聖首”的魔魂極為聰明,一直跟着他,與他心念相通,絕不是厲名手裏兩條剛剛變強的蠻魂可比。

魔魂互鬥,藍绛河和厲名也未閑着,兩位化神一出手便看出來不愧二人是師兄弟,彼此知根知底,一時誰也奈何不了對方,倒是兩人的親信弟子因為離得太近,不等參與進去,便有不少跟着倒了黴。

衆修士都在向後退,試圖拉開與兩位長老的距離,只有紅箋催動着“陰陽蠱花鏡”悄悄往前湊。

對她而言,事情發生的有些太快太突然。若是道修宗門裏出現這種事,必定要各有一番說辭,先占到道義再動手,不管有沒有人信,好歹扯塊遮羞布,不像天魔宗,要翻臉就二話不說直接拼命。

她可是見識到魔修們的行事了。

石清響的那縷魂魄呢?他是否準備好如何應對了?

這等場合也只能渾水摸魚,人的魂魄是不可能像魔魂一樣吞噬吸收這些祭品的。

果然島上堆積的祭品遲遲不見減少,藍绛河開始有些沉不住氣,“天魔聖臂”裏的魔魂當先撐不住了。

這條魔魂是他自死了的離寒手裏搶過來的,當年受過重傷本來就實力稍弱,又不怎麽機靈,被厲名的兩條魔魂咬住,直接撕裂成幾段,頭尾被對方直接吞下,剩下中間一截不敢再戰,徑直沖到祭品堆裏。

不過厲名這邊也沒占到太大的便宜,“天魔聖首”如長鯨吸水,瞬間就将靠近幾條魔魂的祭品席卷一空,它身體疾速鼓脹,猛然糾纏住厲名的“天魔聖翼”,将它後半截身子咬掉,只剩下猶在吞食的巨大頭顱。

這一下兩敗俱傷,相比起來厲名這邊傷得輕些,但他受傷的是“天魔聖翼”,如此一來,這個有些特別的法器接下來若是無法使用,就相當于斷了厲名的退路。

兩個化神臉色都有些不好看,這只是開始,魔魂受傷之後會變得很難控制,脫逃避戰還是輕的,對方也是天魔宗弟子,一個弄不好投敵都有可能。

藍绛河撐開防禦結界,冷冷地道:“師弟,你也看到了,咱們實力相當,你定要拼個你死我活?像以前那樣不好嗎?”

厲名不為所動:“等你我各有兩條聖魂時再來談這個也不遲。”

藍绛河皺了皺眉,斥道:“我不知道你在依仗什麽!”

厲名撇嘴:“打打看。”

打下去結果依舊不明朗,兩條受了重傷的魔魂并沒有機會吞食祭品恢複實力,也沒能及時逃回來,竟然雙雙戰到最後消散無形,死了。

“天魔聖首”消耗太大,被厲名剩下那條魔魂追着打,藍绛河接連下令催促“天魔聖手”參戰,那個膽小鬼卻依舊躲着不出來。

藍绛河意識到不妙,他開始懷疑自己先前是不是被那東西耍了,不由驚出一身汗來。他不敢叫厲名看出破綻,手上法術不停,卻往天魔殿的方向一退再退,他準備和厲名好好談談。

“你先住手,我有話說。現在你是以一敵二,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厲名“哼”了一聲,攻勢依舊,不知是不相信藍绛河,還是有其它依仗。

“師弟,住手吧,我無意與你為敵,今晚我要打開天魔殿,看看景師兄在裏面留下些什麽,再打下去聖魂全都死幹淨了,咱們進不去天魔殿,只能空守着許多寶貝興嘆。”

厲名尖銳地冷笑一聲:“別忘了,你可給景洪天立過誓,絕不進殿打擾他。”

“離寒都殺了,區區誓言,又算個屁!”

“不行,你這是緩兵之計,我不會上你的當。”厲名斷然拒絕。

藍绛河卻仿佛看到了說服對方的希望:“我們年紀都大了,你不想找到蜃景神殿嗎?你若還有疑慮,你們可以先行罷手,待我先将一條聖魂除去,與你一對一,相較而言你的‘天魔聖胫’實力還強些,這總該放心了吧。”

“此言當真?”厲名似是給他勸得有些意動。

紅箋眼見不妙,催動“陰陽蠱花鏡”這會兒已經摸上了天魔島。這麽近的距離,她覺着石清響的那縷魂魄應該會像上一次那樣,同她聯系。

“你倆還是跑來了啊。”一陣嘆息像風一樣拂過紅箋的識海。

紅箋無法與對方聯系上,只能在心中默默地道:“是啊,怎麽可能将你丢下不管,這裏群魔亂舞,快走吧,和我們一起走。”

“既然來了,就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呆着,別急着過來,我沒事。”

紅箋将“陰陽蠱花鏡”停了下來。

“藍绛河發現不對了,怎麽能說沒事?天魔宗這裏,你是還有什麽牽挂嗎?先回來,我們一起。”紅箋滿肚子的話只希望能夠通過神識意念傳遞給對方。

這時候石清響的魂魄輕輕嘆了口氣,像飛絮撩了一下她的識海,傳遞的意念卻宛若重錘擊在她心上:“想要回去,像以前一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第 396 章 技高一籌

水獄峰以黑色海水祭煉而成,又融合了萬千毒霧,還吸收了一條化蛇噴出的腐蝕毒霧,其毒性和腐蝕性何等厲害。四條遠古天龍被這毒水一沾,鱗甲都被腐蝕了,坑坑窪窪。

四條遠古天龍只是嘶叫了一聲,抽搐了一下,立即就不動了。因為裏面的四條器靈,直接就被毒死了。

“嗡!”

天帝戰車猛然搖晃了一下,戰車背後,巨大的天帝虛影,突然振蕩了一下,如同水波一樣,泛起了許多漣漪。連天帝虛影的顏色,也黯淡了不少。

楊弘召喚“天帝虛影”,本來就借用到了四條遠古天龍的力量。如今四條遠古天龍的器靈,被方雲瞬間腐蝕、毒死,楊弘力量下降一個層面,繼而影響到了“天帝虛影”。

“不好!”

戒中靈魂和楊弘大驚失色,心中狂蹦亂跳。

四條遠古天龍已經不止是天龍這麽簡單,它們已經被祭煉成了法器,而且揉合進了其他特殊的材料,和極高明的祭煉手法。再往上祭煉一層,就相當于初品的天元法器。居然就被麽腐蝕就腐蝕了,連器靈都在瞬間毒死。

“嘩啦!”

漫天水聲濤濤,五獄峰化成漫天海水,淹過遠古天龍,朝楊弘湧去,立刻就要把他毒死。水獄峰威力已經超脫了原本的五獄峰的設定範疇,不再靠龐大的力量和攻擊。而是靠在這個空間汲取來的毒性和腐蝕性。別說楊弘現在只是力量層面達到了天沖初境,就算是真正的天沖強者,也要承受不起!

楊弘要借助方雲精神最松懈的時候,借用戒中靈魂的力量,震散他的精神,為自己施展天“天帝虛影”拖延一點時間。而方雲也将計将計,創造機會讓他施展“天帝虛影”,借助他施展這種絕學,有極短時間不能動彈的缺陷,施展“五獄峰”,化成毒水暗算!

這兩個人哪個都不是善茬,都是胸府極深,機謀詭詐之徒。

楊弘算計方雲,方雲又何嘗不是在算計他。

楊弘一身絕學,除了這門“天帝虛影”,其他絕學根本鎮壓他不住,反要被他鎮壓!這已經不是方雲第一次見到楊弘施展“天帝虛影”了,方雲一開始就算到,楊弘要想擊殺自己,必然要施展這門“天帝虛影”不可。

“轟隆!”

黑色的波濤席卷而來,撞上楊弘召喚出來的“天帝虛影”,立即被一股恢弘、浩大的力量,蒸發了許多。天帝的氣息,對于毒霧毒氣的力量,一定的克制作用的。不過,楊弘召喚出來的天帝虛影,還沒有強大到,可以完全驅散這些劇毒的地步。

黑色海水被蒸發,立即變成氤氲的霧氣,擴散開來。

“一會兒,還要一會兒就是他的死期!”

楊弘心中咬牙怒叫,現在,兩個人争的就是時間。方雲如果不能在楊弘召出“天帝虛影”之前,擊殺他。那麽接下來,死的就是他,而不是楊弘。反之,方雲一旦得手,楊弘根本就施展不出“天帝虛影”。

時間在這一刻,被無限的放緩。楊弘背後的天帝虛影,以幾何倍數增強,方雲的毒霧也波蕩開來。只聽得“滋滋”響,毒霧飄過,楊弘原本白皙的皮膚,已經透出一股黑色。

楊弘已經閉住呼吸,關閉毛孔了。但沒有用,水獄峰不止有劇毒,腐蝕性。楊弘的皮膚被毒霧一沾,立即卷起,發黑,然後劇毒的霧氣,順勢湧進去。楊弘的氣機,頓時一亂,天帝虛影也晃動起來。

“太毒了,受不了了,快逃!”

戒中靈魂在青銀蟠龍戒中嚎叫,這股毒霧不止在腐蝕,也在腐蝕他。以他的能力,居然也要抵擋不住這劇毒。只怕楊弘的“天帝虛影”還沒召出來,他就要被毒死在青銀蟠龍戒中了。

“唰!”

戒中靈魂突然接過了楊弘身體的部分掌控權,原本用來召喚“天帝虛影”的內力,被他用來操縱空間之力。只見“唰”一下,一陣空間漣漪泛開。戒中靈魂立即裹着楊弘,一個閃爍,立即消失不見了。

“可惜,讓他逃了!”

方雲望了一眼楊弘消失的地方,身軀一晃,恢複了人身。大手一招,立即把五獄峰召了回來,漫天的水浪和霧氣,又重新被他攝入了水獄峰中。

“你沒事吧?”方雲道。

“主人,我沒事。”

天地萬化鐘器靈的意識,在方雲腦海裏響起。剛剛就它,把戒中靈魂的“精神沖擊”,全部接了下來。

方雲想想也是,天地萬化鐘的器靈,連邪神意識都能吞噬了,何況是楊弘身上區區一個靈魂。

“怪不得楊弘的武道進展這麽快,原本是身上藏了一名頂級強者的靈魂。”

方雲心中暗道。雖然沒能殺死楊弘,不過,卻窺破了他的秘密。而且水獄峰的毒性非常強烈,楊弘雖然只是被毒氣燎了一下,不過,方雲揣摩着,他不死,也是重傷,元氣大損是必然的。

“唳!——”

接連九道尖嘯聲,突然從蒼穹中傳來。這九道尖唳,每一道異常刺耳,聲音中蘊含的暴戾和殘忍,令人不寒而栗。

方雲聽到這九聲尖嘯,也覺得氣血翻騰,心中極不舒展。

“吟!——”

九聲尖嘯剛剛響起,虛空中就響起一陣驚天龍吟,一股無形的力量,把九聲尖嘯中的詭異力量,沖散開來。

方雲心中微驚,一轉頭,就看到一頭身長數千丈的巨龍,浮現在蒼穹最高處,銅鈴般的巨目,如燈籠一般,放射出一片耀眼的金光,在黑夜中,開辟出兩片金色的世界。

應龍,天罡神獸榜排名第七,龍身雙翼,天沖級神獸!

一股浩浩蕩蕩的龍威,從蒼穹頂端,威壓四方,原本紊亂的氣流,被這股龍威影響,立即凝固了不少,變得水一樣粘稠。

“十三皇子終于施展出應龍化身了!”

方雲望着天空,默默想道。

十三皇子本來就是皇室出身,身上本來就有皇者之氣,而且他身具潛龍命格,與應龍之血相合。施展天象之法,變化應龍,兩者相輔相乘,相得益彰。

天空大風鼓蕩,巨大的應龍,舞動着龍翅,身上的散發出的氣息,比方雲還要恐怖,足足有三十五條天龍之力。風暴一般的氣息,橫掃四方,當着披靡。

在應龍的斜下方,冥氣滾滾,一頭數百丈高的兇獸,懸浮在虛空中,九只猙獰、兇惡的頭顱,嘶聲尖鳴。

冥王太子和十三皇子實力相當,久戰不下,終于雙雙使出了自己最強的能力!

應龍和九嬰,一個是天罡神獸,一個是地煞兇獸,排名都是極為靠近。其本體,都是媲美天沖境的武者的實力。兩者在這個空間裏,終于對上了。

“砰!”

黑、白無常和左、右白衣護衛對拼一記,立即彈身飛開,落回了山谷西面的懸崖頂端,擡頭關注地望着天空。

左、右護衛聯同江北鐵鷹,也極有默契,沒有追殺,身軀一晃,也退回了山谷北面,仰頭望向天空。

兩邊人争鬥的再厲害,終于還是小蝦米之間的戰争,無關大局。真正決定勝負的,還是十三皇子和冥王太子。

冥王太子和十三皇子雙雙使出了最強武學,兩人的部心,都是心中緊張,沒了争鬥之心,自然而然就退開了。

同一時間,風太蒼和君念生互拍一掌,也雙雙分開,退回山谷的東面和南面,關注地望向空中。

三十五條天龍之力,三千五百飛龍之力!

這樣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天象級巅峰,接近于兩倍。冥王太子和十三皇子此時的狀态,已經強當于兩名天沖境的強者,唯一的差別是,他們還沒有掌控規則。

山谷北面,鎮殿侯木無表情地望向空中,但他的拳頭,卻不自覺地握了一下,身軀已微微出現繃緊的狀态。似乎随時準備出手。

天象級巅峰的武者,鎮殿侯根本就不必在乎。但施展地變之法,化身“九嬰”的冥王太子,實力已經達到了恐怖的三十五條天龍之力,在力量上,已經擁有了威脅鎮殿侯的實力。

“嘩!”

鎮殿侯剛剛做出反應,身邊空間一蕩,空氣發出水波般的“嘩嘩”聲。眼前一閃,鎮殿侯立即發現自己出現在了山谷北面,極遠的一處山峰上。

“咔嚓!”

一聲脆響從旁邊傳來,兔子蹲在一塊岩石上,啃了一口胡蘿蔔,嘴裏含糊不清地叫道:“你應該不會這麽蠢吧?想要幹涉這場戰鬥?如果你想出手的話,那我也就只好出手了。”

兔子的态度漫不經心,始終連看都沒看鎮殿侯一眼。不過,鎮殿侯聽到它這一句話,身軀猛的一緊,随即徹底放松下來。

他出手,是為了保護十三皇子。兔子如果出手,那就要殺光所有人了!這裏的所有人,包括十三皇子。

這種結果,絕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這就對了嘛,來坐下吧,和我一起看場戲。”

兔子空出一只手,點了點身旁。鎮殿侯猶豫了一下,依言做在兔子身邊。樣子毫無防備,事實上,兔子真要出手,防備也沒用。

“吃根胡蘿蔔吧,味道不錯。”

兔子随意遞了根胡蘿蔔過去,鎮殿侯永遠木無表情的臉上,終于掠過一絲波動,不知是哭,還是笑。

不過,他終究還是沒敢拒絕。從兔子手中接過了胡蘿蔔。目光無意中一瞥,鎮殿侯赫然發現,在兔子腳下,蹲着四個六寸高下的猴子。

看清楚了四條微縮黑影的面貌,鎮殿侯心中微微震動了一下,那居然是四大猿王。

第 400 章 不是冤家不碰頭

方蕩一直都認為自己已經将奇毒內丹馴服了,不,馴服這兩個字并不适合應用在奇毒內丹上,畢竟奇毒內丹是方蕩的最堅強的後盾,是方蕩一直以來最強大的依仗。

應該用同化這個詞。

方蕩自從進入上幽界後,就一直都以為自己已經和奇毒內丹完全融為一體了,奇毒內丹已經變成自己的一部分了,但是現在,奇毒內丹再一次以一種叫方蕩意外的方式自行決定自己的行動。

這種行動,叫方蕩再一次對奇毒內丹生出一種疏離感。

奇毒內丹似乎根本沒有變,還是那個自作主張擁有自己想法的奇毒內丹,依舊是那個嘴饞無比,見到各種毒物就想着一口吞噬下去的家夥。

不,奇毒內丹還是變了,方蕩陡然覺得,奇毒內丹和自己越走越遠了,雖然奇毒內丹和方蕩的歌關系明明變得越來越緊密了。

以往的奇毒內丹是**裸的,想要做什麽就做什麽,想要不聽方蕩的命令,就不聽方蕩的命令,但是現在的奇毒內丹不同了,奇毒內丹學會僞裝了,學會假裝聽從方蕩的命令了,這和之前的不聽話,自作主張完全是兩種狀态。

這似乎也證明了為何方蕩能夠進入自己的米粒金丹中,卻無法進入奇毒內丹的原因,或許,奇毒內丹抗拒他的進入。

方蕩吐出奇毒內丹,奇毒內丹緩緩地懸浮在方蕩面前,這顆被方蕩含在口中十餘年的奇毒內丹在方蕩眼中忽然間變得如此陌生,就好似忽然見到了一個老朋友的另外一面一樣,這種感覺,叫方蕩的情緒都受到了影響。

似乎,方蕩在經受着一種背叛。

“告訴我,你究竟想要什麽?”方蕩對着這顆父親留下來的奇毒內丹開口問出他得到奇毒內丹之後的第一問題。

漆黑的如同影子一般的奇毒內丹依舊無聲無息的懸浮在方蕩面前,似乎完全聽從方蕩的命令,完全的屬于方蕩。

奇毒內丹吞噬掉了一顆以丹士肉殼為爐鼎煉制的蜂窩內丹,卻似乎沒有任何變化,這和奇毒內丹之前吞噬掉雄主門丹士的金丹之後的情形完全不同。

似乎那蜂窩金丹就只是一個零嘴,好吃,但并沒有什麽益處。

但方蕩直覺上知道,奇毒內丹不惜表現出自己的存在也要吞吃掉那顆蜂窩內丹,那內丹一定對他有着巨大的好處。

此時再看奇毒內丹,方蕩忽然有些想念當初那顆只要一餓了就想着要吃掉方蕩的家夥來,那個才是他方蕩的夥伴,而這個,方蕩說不出他是什麽。

方蕩将奇毒內丹收入手中,再也沒有将奇毒內丹放入口中,而是将自己的米粒金丹含在口裏,不過,那米粒般的小小一點,舌尖再怎麽晃動,也無法發出那叫方蕩心安的咯叻咯叻的聲響。

方蕩不由得嘆息一聲,天底下能夠與你從始至終的又有多少?

同時方蕩心中打定主意,他要搞清楚奇毒內丹究竟是怎麽回事,他隐隐覺得,問題或許不是出在奇毒內丹上,而是出在其他的什麽東西上,奇毒內丹是父親母親用自己的性命留給他的,以往雖然缺少了毒奇毒內丹就會吞噬方蕩,但方蕩一直都将其當成是一種激勵,和現在這種偷偷摸摸藏頭露尾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方蕩握了握拳,掌中的奇毒內丹靜靜地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方蕩這五日中的前五天都在城中閑逛,今天方蕩終于改變了路線,出現在莫問城城門口附近。

莫問城和凡間的城池不同,不似凡間城池那般,至少有東南西北四個出口,莫問城只有一個出口。

方蕩來到這裏,自然是來尋獲獵物的,方蕩在城中轉了五天,方蕩也基本上對城中情形摸了個大概,現在是時候下手了。

五天之後,他還要去八荒,現在正是積攢一些實力的時候。

方蕩可不是龍族,在莫問城中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殺人的,方蕩現在當然要去城門口,誰出城,看着又順眼,自然是去奪了他的金丹。

聽起來這麽做極為殘酷,實際上,這就像是在爛毒灘地上一樣,你不吃人,別人就會吃你。你覺得對方是人,但你在對方眼中不過是一塊肉。當然,方蕩也不會沒有選擇的見人就奪丹。

不過,方蕩頂着小雨來到城門口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來晚了。

莫問城城門口他上次進來的沒有注意到,此時他準備守株待兔,就需要選幾個好的位置,誰知道這幾個地方都有丹士若有若無的守在那裏。

從這些丹士的眼睛中方蕩就看出來了,他們的目的和他方蕩完全一樣。

不過明顯狼多肉少,每日進入莫問城的丹士不少,走出去的也不少,但能下手的卻不多,只有那些對莫問城不大了解的丹士才會單身獨自進出。

大多數丹士都是數個結夥出城,顯然對這些守在城門口的家夥早有防範。

雖然守在這裏的丹士也有結夥的,但顯然,出手對付這樣的丹士隊伍後果難以預測,搶奪金丹是一件玩命的買賣,不能十拿九穩的買賣他們是不會做的。

方蕩想要到莫問城狩獵,其他修士當然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畢竟聰明人遍地都是。

而且,在這裏準備狩獵的丹士們似乎已經有了自己的規矩,他們見到獵物出城并不會一擁而上,而是輪番上陣,似乎隐隐然有着自己的排號順序似地。

這叫方蕩連連搖頭,這樣下去,就算他在這裏呆上十天,恐怕也沒收獲。

方蕩觀察了一整天之後,大概摸清楚了這些丹士們之間輪番獵物的規律。

随後方蕩重新回到城中,轉了一圈後,在成衣鋪買了數套衣服後,換了另外一張臉的方蕩只身一人朝着城門口走去,不久,就形單影只的走出了莫問城。

緊接着,就有聞到腥味的丹士無聲無息的追了出去。

約莫半天之後,又換了一張臉的方蕩重新進入莫問城。

方蕩對于這些丹士們輪班的情形掌握得差不多,如此一來,方蕩就完全可以坐在一旁,等到輪到修為最弱的那個丹士避開那些數個丹士合夥的團隊,算好了時間,方蕩便施施然出城,以身為餌,引誘那修為最弱的修士去獵殺他。

方蕩每一次出去都換了容貌衣裝。

每一次回來又變了容貌衣裝,沒有人知道方蕩在四天的時間裏來來去去幾個來回,總共收集了五顆金丹。

這五顆金丹全都是方蕩以奇毒內丹的玄丹之力施展奇毒直接碾壓對方後生生奪走的。

這樣的完整的金丹對于方蕩來說,用處極多,最大的用途就是可以在關鍵的時刻頂替方蕩自己的金丹,直接将其當成自己的金丹用,直到金丹之中的力量耗光為止,這就等于方蕩一人擁有了七顆金丹。這可以保證方蕩超越尋常丹士五倍的持久攻擊力。

第十天的時候,方蕩重新變回了遇到豪九時的模樣,來到了珍寶閣。

小二順子依舊還在撣掃櫃臺,感覺到方蕩來了,頭也不擡,那張做不出任何表情硬殼臉斜了斜。

方蕩當即順着小二臉斜方向的那間屋子走去。

就在此時方蕩身後的跟了一個人進來。

方蕩感應到了,後腦勺上張開一對眼睛,随意的看去,随後方蕩微微錯愕,沒有停留,直接進了小二臉斜的方向的房間。

在方蕩身後跟着進來的,是一個女子,身上衣着低調,身材修長,玉珠般的耳垂上綴着一對耳墜,明眸皓齒,一雙眼睛更好似是水做成的一樣,內中滿是嬌媚,不過,這個女子的臉卻和那雙瞳子完全不符,臉上神情堅毅,甚至還有一些妖妖的氣質,好似是兩張臉上的器官一樣。

這女子正是從凡間追到上幽界來為父報仇,卻險些死在方蕩手中的陳娥。

對于方蕩來說,這還真是冤家路窄,不過,方蕩倒也不怕,因為他此時的模樣和當初在床底下的模樣完全不同,并不怕陳娥将他給認出來。

出乎方蕩意料,方蕩前腳剛進了房間,陳娥也跟着進了房間。

第 399 章 鬼手屠夫

“殺!”

洪淵一聲怒喝,攻勢不變狠狠一拳砸在蕭七郎身上。

黑乎乎的山洞內,接連響起兩聲悶哼。

蕭七郎倒地不起,一尊玄武五重的逆天高手,身體都被洪淵一拳打爆,倒地氣絕身亡。小心謹慎了一輩子,到頭來,還是一時不察踏入了洪淵的陷阱。就這麽一次,就付出了生命。

洪淵沒死,但背後中了鬼手全力一擊,身體中掌後飛了起來,狠狠撞在堅硬的石壁上,然後再重重摔倒在地只剩半條命。

電光火石之間,洪淵铤而走險,先幹掉一個逆天高手再說。

生死關頭,他膽魄過人,避免了兩個逆天高手的圍攻。可惜,還是低估了鬼手的兇猛。僅僅中了一掌,幾乎就無法行動,掙紮了幾下都爬不起來。歐陽雪沖過去撕開他背上的衣服一看,一個比二爺背上更可怕的手掌印出現在眼前,掌印發黑,并以驚人的速度迅速向全身蔓延。

二爺受傷了,還有洪淵幫他刮骨療傷。

現在,洪淵受到了同樣的攻擊,傷勢更重,誰來幫他療傷?黑氣迅速蔓延到了大半個身子,又還怎麽刮骨療傷?

歐陽雪一下子眼淚直流,抱着洪淵的身體大聲呼喚,“洪公子,洪公子……”

“哈哈哈,小子,你不是很狂麽,接着狂,繼續狂呀!”

鬼手哈哈大笑,把小郡王的身體反過來看了看,搖了搖頭。

中了蕭七郎致命一劍後,小郡王肖鋒竟然還沒有死透,可惜,也是離死不遠了。臉色慘白,體內的鮮血已經幾乎流盡,就算馬上送回北海郡,也不見得還能救過來。也許是時間到了,也許是洪淵受了重創,一直被禁锢的小郡王終于可以動了動,勉強向鬼手伸出手去,“救……,救我……”

“郡王殿下,你死得好冤,竟然死在蕭七郎手裏。不過,請殿下放心,我一定會把蕭七郎和這個小子的頭顱帶回去,請郡主大人節哀的。”

鬼手冷冷一笑,伸手按住小郡王的腦袋,咔嚓一聲,活生生扭斷了他的脖子。

都這個時候了,他最擔心的不是救小郡王,而是怎麽推卸責任向高高在上的北海郡主複命。

小郡王死了好,死了就一了百了,可以拿洪淵和蕭七郎做替死鬼。

相反,把半死不活的小郡王帶回北海郡,能救過來自然最好。要是救不過來,他的責任就大了,兩相權衡,自然明白該怎麽做!

洪淵和歐陽雪心頭凜然,心驚肉跳。

屠夫!

這才是一個真正殺人不眨眼的亡命屠夫!

鬼手的冷血和兇殘,讓久經風浪的洪淵都眼皮直跳。

“小子,是不是覺得本尊很冷血,很兇殘?”

鬼手抛下小郡王的屍體,拍了拍手,緩緩地向洪淵走去,“其實,本尊很久很久以前,也是一個膽小怕事連雞都不敢宰殺的人。我本不願殺人,奈何這世界就是這麽冷酷,要是狠不下心,本尊早就死了。這個世界,不相信眼淚,只相信實力。”

也許是胸有成竹,也許是要故意欣賞一下洪淵臨死前的惶恐和痛苦,鬼手沒有馬上動手,而是慢慢地走過去,臉上挂着一抹獰笑。

“一人做事一人當,能不能把他們幾個放了?”洪淵咬緊牙關,在在歐陽雪的攙扶下掙紮着坐了起來。

鬼手搖了搖頭,“不行。”

“我把身上所有寶物和玄石都送給你,包括我的人頭,只為換取他們幾個一條生路,大人你看可好?”洪淵臉色蒼白,一雙眼睛無神地看着越走越近的鬼手。

歐陽雪哭了,哭得一塌糊塗,緊緊抱着洪淵越來越虛弱的身體。

“小子,真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多情公子,為了她們連命都可以不要。可惜,沒有本事就別出來闖蕩,更不要輕易動情。因為,就算遇上心愛的女子,你也保護不了。”

鬼手還是搖了搖頭,目光冰冷,體內的殺氣越來越濃,暗暗醞釀斬殺洪淵的最後一擊。

角龍女龍仙仙不知所蹤,二爺躺在地上生死未蔔,紫龍和歐陽雪雖然靠在洪淵身邊,但對他這個逆天高手來說也不堪一擊,阻止不了他的絕殺。殺了洪淵,那就可以返回北海郡交差了。

呼……

黑暗中,突然出現一股勁風。

鬼手猛地把右手高高舉起,正要一掌拍下去,洪淵一聲叫了起來,“慢,大人,青雲城和北海郡之間有一個龐大古老的地下遺跡,小的這次出山,就是奉師尊之名開啓地下遺跡取走傳說中的寶物定山臂。只要饒我們不死,小的就把進入地下遺跡的辦法告訴你。”

洪淵真真假假,一聲驚叫起來。

“什麽?小子,你知道天火古城的具體位置和開啓的辦法?”

鬼手将信将疑,動作一頓。

就在這時,洪淵身上血光一閃,多了一股不屬于他的強橫力量,血蝠王的聲音驟然響起,“洪淵,動手!”

嗡……,套在洪淵右臂上的定山臂,突然間青光閃爍。

“小子,敢在本尊面前使詐?”

鬼手勃然大怒,迅速反應了過來,右掌雷霆般狠狠拍下。

耀眼的青光,陡然照亮了黑乎乎的山洞。

在鬼手的手掌眼看就要落在洪淵頭頂上的剎那,他突然身體一震動彈不得,變成了一塊青色石雕。掌心離洪淵的頭頂不到半寸,但再也無法拍下去。

定山臂!

一臂定江山!

只剩半條命的洪淵,借機歇了一會恢複一絲元氣,催動剛剛煉化的定山臂一錘定音。下一刻,為了預防萬一,咬牙鼓蕩最後的力氣催動打神鞭,狠狠洞穿鬼手的眉心和頭顱。一股磅礴的力量,迅速從打神鞭末梢傳來,那是鬼手畢生的力量精華。

“啊……”

鬼手突然一聲哀嚎,身上的青光潮水般退卻,也不知是洪淵受了重傷沒真正發揮出定山臂的威力,還是鬼手這個魔頭太過兇猛。

“洪淵,一鼓作氣殺了他!”

血蝠王一聲怒吼也豁出去了,加持在洪淵身上的力量大增。

洪淵精神一振,打神鞭兇威畢露,把鬼手一圈一圈死死纏了起來,末梢則在鬼手腦海裏大肆破壞。鬼手大聲哀嚎,想要反擊卻連手都舉不起來被打神鞭死死纏住,慢慢地,哀嚎聲越來越小,在地上翻滾一會後就沒有了動靜。

第 396 章 大人物駕到

“老鄧。”唐钰他們剛放下碗筷,還沒來得急回味嘴裏的味道,一道沉悶的聲音便多外面傳了進來,這聲音裏顯然帶有幾分溫怒之色,而且還帶有幾分威嚴。

“喲,村長,你怎麽來了,是出什麽事了嗎?”鄧姑父馬上迎了上去,拿出了香煙遞了過去。

晚山村雖然不大,但麻雀雖小,五髒具全啊。雖然整個晚山村只有百來戶,但村裏的管理還是做的非常的好的。每三年,都會進行一次全村的投票選舉村長和其他的村幹部。鄧先鋒已經連結出任第三屆村長了,在他的管治和帶領下,晚山村的發展到也是有一片欣欣向榮的姿态,所以鄧先鋒在晚山村的威望到也是非常的高。

而且,村裏後山那近千畝的果樹林就是鄧先鋒最先提出來搞起來的,這片果樹林也成了晚山村大部分的收入來源了。尤其是鄧先鋒家,更是靠着這片果林先富裕了起來,成為晚山村裏第一個蓋了小別墅,買了小轎車的人。鄧先鋒一幅西裝革領,到一點都不像是個村裏人,而像是大老板一樣。

鄧先鋒的目光在唐钰六人的身上掃了一下,臉色有些拉沉難看,看向了鄧姑父道:“我今天來主要不是找你的,而是找他們的。”鄧先鋒指了指唐钰幾個,唐钰見這個晚山村村長将矛頭指向了自己幾人,眉頭到也是微一皺,馬上想到了應該是因為那四個人的事情。那四個人,可是村長家的貴客,在自己手上吃了大虧,這件事情村長應該是知道了,所以這是上門興師問罪來了。

鄧姑父是老實人,看到村長語氣裏帶有幾分怒色的指着唐钰他們,鄧姑父也是馬上道:“村長,不知道他們幾個有什麽得罪了你的地方,他們都是城裏人,可能有些地方不懂,如果有什麽冒犯之處的話,我代他們向村長你道歉了。”

鄧先鋒擺了下手道:“老鄧,這件事情不管你的事。他們是你們家的客人,本來說這個面子我應該要給你們的,但是這件事情确實不小,所以我才上門說一下。我也并沒有太責怪的意思,只是說兩句話就行了。”鄧先鋒說完,也不再顧鄧姑父了,直接轉頭看向了唐钰道:“你們遠來是客,來我們晚山村裏游玩,這個我非常的歡迎。你們城裏人,應該都是有文化有素質的人,應該懂得最起碼的尊重他人。我的那幾位客人,就算跟你們鬧的有些不愉快,大家一笑泯之就行了,你何必要動手打人?”

“什麽,動手打人?”鄧姑父微一楞,有些錯愕的看向了唐钰。

鄧力是楞頭子,性子直的很:“村長,這件事情可不能怪钰哥,是他們挑釁在先的,而且他們還都有保镖的,也是他們先動手的。”

村長不悅的瞪了鄧力一眼,鄧姑父拉了下鄧力,示意他不許插嘴。

唐钰輕一笑,到是沒有回話,畢竟自己是客人,有些事情也不好說,不然會讓鄧姑姑他們難做。

唐钰他們沒有回話,鄧先鋒也找不到話再說什麽,只能幹瞪了瞪眼,看了眼鄧姑父,才憤然的離去了。鄧姑父自然知道村長為何這麽生氣了,那四個人的來頭聽說都非常的大,這次村長這次熱情的招待他們,說是說為村裏謀福利,看能不能引入一些投資,實際上還不是為自己謀福利?當然,有些事情知道,但不能說。

村裏人,都實在,不會輕易的去得罪人。

“呵呵,沒事沒事,村長這人只是嘴上說說,你們還是繼續玩你們的吧。你們中午要是不休息的話,就叫小力帶你們去玩吧。”鄧姑父笑道道。

“我們還是上樓休息一下吧。”唐钰道。

一個由五輛車組成的車隊緩緩的駛進了晚山村,由于這裏還是泥巴路,所以車隊行駛的比較慢。雖然來說五輛車組成的車隊規模不大,但這前後四輛警車中間夾着一輛黑色奧迪官車的陣式,只要有點常識的人都會驚訝的大呼,是有大人物駕到了。在村外樹林裏玩的幾個小孩子們,瞪大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這個車隊,他們不認識什麽奧迪車,也不知道這車多代表着官車的意思,但是他們也認得警車。看到這麽多的警車,那幾個小孩子也是滿臉驚訝的表情,拔腿就往家裏跑。

“這件事情千萬不要黃了,不然我這幾個月的心血就白費了。可惡的那幾個小兔崽子,真想狠狠的訓他們一頓。”鄧先鋒一路上還是憤憤不悅,他可是費了好大我功夫,才将臨武縣的四大公子請到了晚山村。一來是結交下這四個大少,二來也是想讓他們投點資給自己。鄧先鋒這些年通過村裏的改革,也是讓自己富裕了起來。有錢了,野心自然也就大了,他的目标自然不僅僅是個小小的晚山村。這一次,他也是籌劃了一個大項目來運作,所以他想結交這四人,去利用這四人的關系和財力,來運營出一個大項目出來。

一個小男孩忽然擋住了鄧先鋒的去路,鄧先鋒心情本來就不好,加上他不喜歡那些身上髒兮兮的小孩子,立馬喝斥道:“莽莽撞撞的,成何體統,還不一邊去。”

“不是啊村長,有情報,大情報。我們看到有一個車隊向村裏開了過來了,是警車,好幾輛警車呢。”那名男孩子道。

“嗯,警車?”鄧先鋒頓時一楞,除了去年密雲鎮派出所副所長來晚山村那一次,晚山村就還沒有警車來過。這一次,竟然來了一隊?

“有幾輛?”鄧先鋒問道。

“五輛吧。”那個男孩子道。

“五輛,這麽多?”鄧先鋒皺了皺眉頭,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警車到晚山村來,晚山村也沒有出什麽事情啊。難道說——是衛公子他們叫來的人,要抓老鄧家的那幾個客人?想了想,鄧先鋒也只能想到這個可能了,而且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的。

“哼哼,得罪了衛大少他們,也活該他們要倒黴,我得過去看看。”鄧先鋒心中冷一笑,腳下卻是不敢怠慢,馬上向村裏小跑了過去。等他來到村頭,果然見五輛車向這裏駛了過來,不過不是五輛警車,而是多了一輛黑色的奧迪車。他認的出來,這是奧迪A8,過百萬的豪車。能開的起這樣車的人,來頭一定非常的大。

就是密雲鎮的鎮長開的車,也只是二十多萬的而已。

“絕對是衛少他們的人。”鄧先鋒心中更加的篤定。

車隊停了下來,吳鎮長下了車來,向鄧先鋒走了過去。看到吳鎮長,鄧先鋒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堆滿了笑臉的迎了上去:“喲吳鎮長大人,您怎麽親自光臨我們晚山村了,還真是讓我們晚山村蓬荜生輝啊。您要來,也不早跟我打聲招呼,我也好組織一下好迎接您啊。”

吳鎮長有些不耐煩的擺了下手道:“好了老鄧,客氣的話今天就不要說了,今天我來你們晚山村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本來也是想去找下你的,既然你在這裏,那就正好了,你也陪我們走一趟吧。”

鄧先鋒馬上眯眼一笑道:“吳鎮長,您這次來,是不是來找幾個年輕人?”

吳鎮長微一楞,看了眼鄧先鋒道:“你知道?”

“當然知道,吳鎮長您跟我們來,我給你們帶路。”鄧先鋒點了點頭道,臉上的笑也更加的得意了。心中也是想着,這次看他們幾個要倒大黴了。什麽人你不好得罪,非要得罪那幾個財神爺。

“嗯,好,那你前面先帶路吧。”吳鎮長點了點頭就轉身上了車。

鄧先鋒笑呵呵的在前面帶路,将車隊帶到了鄧姑父家裏。

“村長,這是?”鄧姑父和鄧姑姑都走了出來,有些愕然的看着那些警車。他們對警車,本來就有一種畏懼感。在他們感覺裏,只有犯了事,警察才會找上門的。他們家小力,也沒有犯什麽事啊。見到這樣的陣式,鄧姑姑兩人也是有些緊張了起來,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了。

“哼,怎麽回事,剛才我不是過來跟你們說了嘛。不過這件事情,可不是我,我也沒有這麽大的能量。他們幾個人把衛公子給都給打了,現在警察找上門來,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你們還不去快點把他們都叫下來。”鄧先鋒淡冷的道。

“這?”鄧姑姑兩人更是有些不知所措了,鄧力也走了過來,也是有些傻眼的看着外面停下來的幾輛警車。

“姑姑姑父。”鄧建國從車裏走了下來,這才讓兩人有些回神了過來,馬上拉住了鄧建國問道:“建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呵呵,好事,大好事。唐老弟他們呢?”鄧建國笑道。

鄧姑姑兩人更是懵了,村長說是壞事,怎麽建國說是好事?鄧先鋒也是向鄧建國看了過來,他隐約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時,那輛黑色奧迪車裏也有一名中年男子走了下來,此人一出來氣勢明顯就讓人感覺不同。四十出頭的樣子,頭發打理的非常的光滑。戴着一幅銀邊的眼鏡,身上很有幾分儒味。衣着非常的講究正式,身上一塵都不染。皮膚很白,像個女人一樣。他站在那裏,都會給人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這是無形中的氣勢。

這名中年男子身邊,還跟了兩名衣着黑色西服的高大壯實男子,一看就知道是貼身的保镖。吳鎮長,則是一臉恭敬無比的跟在這名中年男子的身後。

“姑姑姑父,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密雲鎮的吳鎮長。這位,是我們揚縣的縣記揚書記。”鄧建國介紹道。

什麽——

不僅是鄧姑姑兩人,就是一傍的鄧先鋒也感覺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了,一臉愕然,瞠目結舌的楞在了那裏,眼睛瞪的老大,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本章完)

第 399 章 天選之子的悲哀

回到客棧之後,淩霄沒有耽誤時間,再次進入了戰體的修煉。

他似乎有種感覺,他已經摸到了戰體小成的門檻。

直到次日,陣法師大比的最終一輪比賽時間即将到來的時候,淩霄這才停止了修煉。

“快了,不過還是差了一些。”淩霄心中嘀咕了一聲。

而後,淩霄随便吃了一點食物,就往陣法師大比處趕去。

不多時,他就到達了現場。

淩霄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誰叫他昨天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呢?

先是将李家幾乎打殘,又是在陣法師大比第二輪之中,創造1分鐘走出幻陣的紀錄。

這還不算完,緊接着的大比第三輪以一敵九,幹脆利落地取得勝利。

随着而來的是,三名騰龍城大佬想要将後輩、女兒嫁給淩霄,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結交淩霄。

淩霄的舉動更是讓衆人嘆為觀止,直接兩波騷話講完,平靜地轉身離去。

這簡直就是在一天之內,把所有裝逼的事情給裝盡了。

“什麽都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們很羨慕我,你們想不想知道,我是怎麽做到這麽優秀的?”淩霄開口說道。

現場圍觀衆人聽到淩霄這話,立刻就來了興趣,紛紛點頭。

淩霄嘆了口氣,一臉苦悶地說道:“我也想知道我怎麽就這麽優秀!實際上不管是在武道上,還是陣法上我一點兒都不努力啊!

這可能就是天選之子的悲哀吧!我也很想體會一下,憑着自己的努力,獲得進步的滋味啊!”

這話一出,現場所有人的臉都快綠了。

你特麽不會人話,還不能閉上嘴巴嗎?你是要氣死誰啊!

要是眼神能砍人的話,淩霄現在估計都快成肉泥了。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生命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神魂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華夏幣+30萬!”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魅力+10!”

“叮……”

淩霄臉上挂着微笑,往大比場地中央走去。

最終議論的規則很簡單,八名陣法師兩兩對決,角逐出最終勝者,就是冠軍了。

不得不說,冤家路窄這種事情,碰上的幾率還蠻大的。

這不,淩霄就和李勇碰上了。

李勇看上淩霄眼神很是平靜,但是在這平靜底下,卻是隐藏着刻骨銘心的怨毒。

在他看來如果不是淩霄的話,他李家不會衰落至此。

但是他卻沒有想一想,如果不是李貞一直挑釁的話,這一切根本就不會發生。

比賽一組一組的進行,前面三組比完,終于輪到淩霄和李勇了。

“下去吧,你不是我的對手。”淩霄當即開口說道。

四周衆人沒有說話,但是臉上卻是帶着認同的神色。

昨天的情形還歷歷在目,沒有人會覺得李勇會是淩霄的對手。

此前奪冠熱門,淪落到現在這番地步,着實讓人唏噓不已。

這樣的場景,讓李勇面露愠色,他沉聲道:“比過才知道。”

“不見棺材不落淚。”淩霄平靜地說道。

第 396 章 已經不恨了

第396章 已經不恨了

岑小萍

鄒靈整個人愣了一下,旋即身上爆發出陰沉的氣勢。

她穿越而來一門心思想着原主老太太是被蘇金害死的,倒忽略了其他事情,更重要的是,她沒有繼承原主老太太百分百的記憶啊!沒想到現在被伍映雪殺了個措手不及,叫她整個人如何能冷靜下來

“我想起了,這事兒跟我沒多大關系,但,也脫不了幹系!”

鄒靈這話說得很中肯,原主老太太确實沒有參與到岑小萍的死之中,可後面發現了糙米糧食以後,就選擇默認了這個事,把贓物和幾個兒子分了,岑小萍的死就這麽瞞了下來。

若她早點記起來,定不會叫蘇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無故殺人,是要償命的!

鄒靈頭疼,她該不會是前世作為殺手,做了太多孽,老天爺不叫她償命,反而要她變成一個背負罪孽的老太太,受盡折磨和煩惱吧這對她如此風一樣的性子來說,還不如死了幹淨!

“老太太,這關乎你後半輩子是在家裏過,還是在牢裏面過,你想清楚了再說,什麽叫有關系,又沒關系的,把話說明白了!”

伍映雪急得差點捶桌子,這老太太知道自己犯了什麽事嗎,做過就做過,沒做過就沒做過,想急死誰啊

鄒靈:“當初把泉寶賣給黃家之事,本就是老二兩口子張羅的,以前的我不喜歡泉寶,就沒拒絕,同意了這做法,老大媳婦,我不希望你們兩口子原諒,但無論你信不信我之後肯定會好好補償你。

再之後,我雖說沒找到機會,趁虛而入傷害泉寶,但黃家人找到了老二,情急之下,老二做了什麽也沒有跟我禀告,我是後來才曉得他們兩口子藏了糧食,逼問才得知代替泉寶去陪葬的,是岑家的小丫頭。

再之後老二那個不孝子就害得我進了棺材,人在黃泉路上走過一遭,就想清楚了許多事,可正因為這黃泉路的一遭,我丢失了很多記憶,其中便包括岑小萍這樁……”

要不是伍映雪來問,鄒靈敢對天發誓,自己是真的忘了,否則不用伍映雪來面前逼問,她自己就會主動自首,因為真的不想再過前世那種,活在陰暗和愧疚裏的殺手人生之中了,本以為唯一的愧疚便是泉寶,盡力彌補,但現在……

原主這死老太太,做的孽,不止一樁!

伍映雪聽完以後攥緊了衣袖,那這麽說老太太可以撇除了幫兇但最後知情不報,也并非小罪啊!一時半會,伍映雪都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鄒靈了。

你說這老太太參與了殺人,又不盡然,你說沒有吧,好像從頭到尾都跟她有關系

“老太太,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毅哥去府城辦自己的事了,家裏現在就我一個人,黃家那小公子跑過來說要把泉寶帶走,我,我該如何”

報官,就會把牽扯此事的所有人帶走,蘇金蘇銀蘇玉老太太還有黃家,一個都別想落着個好,但鄒靈最近對孩子們的好,又是給吃又是教武功的,她至少可以分辨人家是不是真心改過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

她不原諒老太太對泉寶做的一切,但已經不恨了。

第 399 章 丹宮

天空中淅瀝瀝的開始下雨,這雨從後半夜一直下到了第二天中午兀自不停,

對于雨,丹士們并不在乎,以他們的修為,別說這小雨,就算是傾盆暴雨也根本碰觸不到他們的身體,金丹一成,大部分的自然天象已經奈何不得他們了。

但那些服食了幾十年醉生夢死的丹士們就不行了,他們的金丹被醉生夢死逐漸侵蝕,使得他們的金丹逐漸枯萎,甚至連抵禦這樣的小雨都顯得有些吃力,偏偏又是這些丹士散盡了自己所有的錢財變賣了法寶,又将自己如同貨物般的買賣,靠殺其他丹士來繼續服食醉生夢死,但是現在的他們已經無法去氣區接活了。

沒有了醉生夢死,他們每日如蟲嚼蟻蛀,躺在大街的角落中軟綿綿的痛苦呻吟,同時不斷敲打手中的鐵盆破碗,希望能夠得到路人的同情,若是能再服食一顆醉生夢死,他們當即就死也不覺得遺憾了。

不過靠求乞,一萬年都不可能弄到一顆醉生夢死。這是一個永遠都不能實現的夢,是一個或許只有到生命終結的時候才能醒過來的夢。

漆黑的夜,方蕩漫步在淅淅瀝瀝的雨中,這樣的綿綿細雨沖刷不盡這座城池的肮髒,路邊被從燈紅酒綠的世界除名的幾個枯瘦如柴的曾經丹士擠成一團,彼此依偎取暖。

方蕩正走着,咕咚一聲,不遠處一個餓殍般的丹士猛的一頭栽倒,随後就再也沒了聲息,小雨淅淅瀝瀝灑在他的身上,可惜他不是春天的苗木,再也不可能站起來了。

方蕩眼中閃過一絲悲哀,方蕩在凡間遇到的那些能夠有機會成就金丹的都是整個人族之中的佼佼者,他們意氣風發,他們充滿鬥志,他們高高在上,他們睥睨天下,每一個能夠成就金丹的存在都曾經是一個傳奇,數百年內都被人們反複傳說,激勵着一代代的後輩努力修行。

但誰能想到在凡間如此傳奇的人物會落得眼下這般下場?

方蕩心中不由嘆息,走上前去,看着地上的那無人問津的已經冰冷的屍體。

越是強大的人,越是自命不凡的存在,在喪失了希望之後,就越是容易變得越自暴自棄。

在凡間是萬衆敬仰,到了上幽界卻一文不名,在凡間修行一日千裏,到了上幽界卻寸步難進,有些時候,一個人的成就不光需要努力才成,時機、氣運同樣缺一不可,就算是叫方蕩退回去重新修行,方蕩也不認為自己就能再次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一天兩天如此沒什麽,十年百年呢?巨大的落差之下,就會叫人開始迷失自己。

人一旦迷失了,喪失了夢想,那麽,剩下的就只有蠅營狗茍了。

每個人都天真的以為,上幽界是一個好地方,但卻不知道,從沒有人肯定的告訴過他們上幽界是好地方。

好地方永遠都是相對的,好地方永遠都是某一小部分人的好地方,就如同凡間是這些在小雨之中瑟瑟發抖的丹士的好地方一樣。

方蕩心中一片憐憫,看着這些不争氣的家夥們沉淪在迷惘之中的時候,方蕩心中沒有半點憐憫,只有鄙視,但真正面對這一具屍體的時候,方蕩心中的憐憫不可遏止的不斷增長。物傷其類,雖然方蕩不認為自己也會變成他們這樣,但這上幽界确實不是一個什麽好地方,至少目前來看還遠遠不是他的好地方。

方蕩嘆息一聲,走到那丹士近前,取了一件寬袍,俯下身來,将那衣衫褴褛的冰冷丹士的身軀蓋上,雖然這毫無意義,但至少叫這個曾經輝煌的丹士多少有那麽一點點的尊嚴。

就在此時,方蕩忽然抽動了一下鼻子,微微皺眉。

方蕩口中的奇毒內丹也忽然間活躍起來,在方蕩的嘴裏面叮當亂撞,似乎那味道叫奇毒內丹變得非常興奮。

方蕩心中道了一聲奇,伸手在屍體上一攝,一顆灰褐色的完全喪失了光澤,上面還有蜂窩狀的密密麻麻的小孔的金丹緩緩升起。

那淡淡的‘香氣’就是從這顆完全渾濁的金丹之中散發出來的。這顆金丹竟然是劇毒之物,方蕩原本以為這種被醉生夢死侵蝕的金丹就如同朽爛的木頭一樣,毫無用處,但現在看來這種金丹絕非尋常之物,如果說這種金丹完全無用的話,方蕩第一個不信。

并且,方蕩之前從未從其他服食醉生夢死的丹士身上聞到過這種‘香氣’,或許這種‘香氣’只有在丹士死亡的時候才會散逸出來。

方蕩随後腦中靈光一閃,叫他想起《煉毒天經》之中的一種早已被封印的煉丹之術來。

人丹。

這種人丹,是以人的肉身為爐鼎,煉制出各種屬性的丹藥來,是一種極端邪門的煉丹術。

《煉毒天經》之中的煉毒之法花樣百出,多麽邪惡的都有,但這人丹卻是嚴禁煉制的,并且《煉毒天經》中關于人丹的煉制之法被生生抹去了,那一頁方蕩一個字都看不到,只有枯黃色的空白,當時看到那一片空白的時候,上面連人丹兩字都沒有,方蕩之所以還記得人丹是因為在凡間母蛇蠍母女三人的半本《煉毒天經》中還有只言片語的介紹。

顯然,這是有人在用雲中城的丹士的肉身來煉丹,一想到在城中倒斃的丹士屍體都會被丹宮收走,方蕩就覺得背脊上一陣發涼,或許,主導這一切的,就是在上幽界無所不能,甚至可以說統治整個上幽的丹宮。

丹宮是什麽,方蕩在這段時間裏逐漸摸出了個輪廓來。

丹宮究竟是什麽時候成立的,這件事已經沒有多少人知曉了,方蕩只知道丹宮是在大約五千年前忽然出現的。

丹宮并不是一個人執掌,而是由三道忽然出現在上幽界的影子為尊,對于這三道影子衆說紛纭,有說這三道影子是三兄弟,也有說三道影子是一個丹士的分身,不過有一點所有的人都确定,那就是這三道影子,或者這三道影子的主人一進入上幽界就是一品赤丹,擁有強橫無比的戰力,千年一出的天級金丹修士在他們面前不值一提。

每一道影子都擁有強橫無比的實力,他們三個在當時的最強戰力就是三道影子各自擊殺了三個最強門派的門主,從而将大當時最強大的九個門派強行合并在一起,構成了丹宮的基礎。

也正是從那之後,出現了雲中城,出現了給那些疲倦了,修行無望的,或者那些被放逐的無處可去的丹士們避難的所謂的自由之地。

丹宮的出現幾乎重新構建了整個上幽界的格局,在丹宮尚未出現之前,上幽界的人族是由上千個松散無比的星星點點構成的,丹宮出現之後,立下了諸多的規矩,獎勵那些天才丹士,将上千個松散的門派構成的人族修仙世界一步步凝聚起來,也正是在丹宮出現之後,上幽界的門派隕滅的速度也逐漸加快,五千年前,上幽界還有兩千多個門派,但是到了現在已經只剩下三百多個了。

并且門派之間的兼并還在不斷上演,雖然丹宮立下了對一個門派的一些保護規則,比如火毒仙宮這種被滅門派三年內保留道統和繼承權的規則就是其中之一,但這種保護規則看上去似乎很美,實際上又有多少丹士能夠一進入上幽界就在短短三年內擁有了挑戰一派門主的實力?除非是如丹宮的創造者,三道影子那樣的存在。

希望實在是太過渺茫,畫餅充饑而已。

也是随着仙宮出現,人族在上幽界的地位越來越高,因為原本一盤散沙的修仙門派有了統一的調度,一旦妖物來犯,丹宮立刻就會發揮職能,放出丹宮仙令,受到丹宮仙令的門派都要派出相當數量的弟子門人參戰。丹宮號令一出天下莫敢不從。

同時,丹宮還強調了凡人的權利,丹士們不能沒有緣由的随意屠殺凡人,這使得凡人在這個世界上蝼蟻一般的地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在莫問城中,凡人和丹士之間幾乎達到了能夠平起平坐的地步,甚至,只要凡人有足夠的雲丹,就能夠去色區享受一下女丹士的風情,這在五千年前,是絕對不敢想象的事情。

總之丹宮幾乎就是在一夜之間崛起,成了籠罩在所有修仙門派頭頂上的一道屏障,這道屏障即保護了人族壯大了人族,同時也成為一道枷鎖,牢牢的套在了人族丹士的脖頸上,當然,這道枷鎖并不算太緊,以至于不少丹士感覺不到自己呼吸有什麽困難的地方,畢竟丹宮雖然強橫無邊,但對于諸派事物并不怎麽幹涉,只要不去觸犯丹宮設置的規矩紅線,那麽丹宮就似乎并不存在。

就如同在這莫問城中,只要不在莫問城中殺人,那麽你在城中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完全沒有人管你,若非是方蕩曾經見到過仙君出巡的話,恐怕會以為這莫問城是完全的無主之物。

丹宮的地位,就像是濁世凡間之中的修仙門派與凡人的各個王國,雖然丹宮并不是諸個門派的直接統領,但卻在更高的層次上,擁有無上權威,他俯視一切。

原本方蕩從未對丹宮有什麽太多的想法,畢竟他方蕩能夠成為火毒仙宮的宮主,能夠呆在火毒仙宮中保住性命,完全是仰仗丹宮訂立下來的規矩,但是現在,方蕩開始覺得,這個所謂的丹宮其實實在有些邪門。

尤其是一想到那所謂的掌管整座莫問城天罰的躺在靈車之中的仙君,方蕩就更覺得丹宮一片詭谲。

方蕩腦中想法紛沓而來的時候,奇毒內丹忽然猛的從方蕩的口中飛出,一下就将這金丹吞噬下去,方蕩想攔都沒攔得住。

方蕩心中一驚,這是奇毒內丹進入上幽界來首次不聽從他的號令自行其是,方蕩眉頭皺起,随後連忙趁着雨夜藏匿起來。

片刻之後,果然有三個丹宮天兵趕來,将那屍體收走。

看着那三個丹宮天兵的背影,方蕩忽然覺得,這座莫問城比之前更加黑暗,陷入地下更深。

一道驚雷炸響,照亮了整座莫問城,一片慘白,淅淅瀝瀝的小雨陡然間變大了,滂沱大雨籠罩了一切。

第 400 章 龍骨

森森白骨之中,卿瑤音甩開膀子磨刀霍霍,旁邊的白骨依舊是如此的幹淨,竟是連一點肉渣都發現不了,四周依舊是了無生機,仿佛這裏只剩下她一個活着的存在,一切看起來都是這樣的和諧。

當然,如果能夠忽略掉盤古之刃不斷發出的慘叫聲的話,會更好不過,只不顧這明顯是白日做夢,但卿瑤音也算是怡然自樂,畢竟在這樣一個了無生機的地方,簡直會讓卿瑤音把自己逼瘋的,不過好在還有盤古之刃這個逗比在……

等待的時間似乎不再那麽漫長,至少她現在感覺是如此,但誰知道她還需要在這裏繼續等多久。

“早知道就問問我能不能先走了,畢竟一個人待在這裏實在是太無聊了。”卿瑤音晃動了一下手中的刀柄,成功的讓盤古之刃的刀身在磨刀石上發出一聲巨大的摩擦聲,而伴随着摩擦聲響起的同時,響起的還有盤古之刃慘絕人寰的叫聲。

那聲音叫一個凄慘,同時也叫一個難聽。

“卿瑤音!”盤古之刃發出一聲怒吼,連帶着刀身再一次憤怒的抖動了一下,卿瑤音連忙安撫對方。

“就算你會說話,會喘氣,但已經無法改變你只不過是一把大刀的事實,”說到這裏的時候,卿瑤音停頓了一下,再一次用力的将盤古之刃推了出去,刀身摩擦過粗糙的石面發出一陣摩擦聲,“而且還是一把沒事就喜歡生鏽,需要有人時不時把你磨一磨的破刀!”

說完這些話之後,卿瑤音嘴角終于揚起一抹笑容,絲毫不顧及任何形象的跌坐在一塊白骨之上,看它那巨大的模樣,卿瑤音不難想象骨頭的主人,會是多麽的龐大。

“你個狠心的女人!真不知道那個家夥究竟是怎麽看上你這樣一個心狠的女人的!”盤古之刃在一旁不斷地叫嚣,只可惜不管它叫嚣的再怎麽歡樂,卿瑤音卻并不想要回應對方。

離開不過是她臨時決定,現在冷靜之下回想當時一切當真是感覺自己膽大包天,同時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自己在百裏池淵的面前被擄走,也不知對方現在如何了……

想想就感覺萬分頭痛,最重要的是,自己就這樣幹等着也不是一個辦法啊,總是要給自己找點事情,不然這漫漫時光,自己又應該如何度過呢。

“我說,魇的故人啊,你就這樣把我囚禁在這裏,不管不顧得本姑娘實在是太無聊了,只能自己找點事情做了,你看你這裏骨頭這麽多,反正擺着也是浪費不如送我幾塊把玩一下?”卿瑤音擡頭望天,雖然她現在的這個姿勢可能看起來很白癡,但她可以肯定的說,對方一定能夠聽見自己在說什麽。

甚至說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下,但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卿瑤音還是決定同對方打一個招呼,手續一字不落的辦完之後,這樣自己也好肆無忌憚的做些什麽不是嗎?

大約半個時辰過去了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卿瑤音下意識勾了勾嘴角,十分高興地拍了拍坐在自己身旁生悶氣的盤古之刃:“走吧,去找點好東西,要是你找到了我就給你買糖葫蘆吃怎麽樣?”

咳咳咳,一塊好獸骨換一個糖葫蘆,她果真是一個天才,而被天才所驅使的盤古之刃,在糖葫蘆的誘惑之下,原本威武不能屈鋼鐵一般的意志,終于伸出了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朝着對方比了一個二。

卿瑤音面露難色,最後卻也還是欣然點頭,于是盤古之刃的口中發出一聲驚呼,然後飛奔一樣來到了一個體型并不是十分巨大,但是造型卻十分獨特的骨頭面前,心滿意足的拍着對方。

“就是它就是它,我一早就感覺到它了,它身上的能量要比小黑純淨的太多了。”說着十分開心的望着卿瑤音,一雙眸子亮晶晶的就像是等待誇獎的寵物,這可惜在它說完這些話之後,卿瑤音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奇怪,甚至說有些皮笑肉不笑?

白玉一般的手指輕輕滑過對方頭上的一撮呆毛,溫柔的揉了揉對方的腦袋,輕聲問道:“盤古,你究竟多早發現這塊骨頭的?”說話間便已經直接将那塊骨頭收了起來,比小黑身上的能量還要純淨,這十有八九是神獸啊!

想想就感覺自己好激動,只可惜不能夠把小黑放出來好好辨認一下看看還能不能找到其他的龍骨,一條龍總可能只有這樣一小塊骨頭吧,不過現在也只能夠暫時将骨頭收回玉佩空間之中。

就算是沒有了小黑,不是還有一個不怎麽着調的盤古之刃嘛,雖然是一把總是喜歡生鏽的兇器,但總會有點用途的。

只可惜,現在已經被惦記上的兇器,一心想的就是自己的糖葫蘆,絲毫沒有發現,卿瑤音笑的越發和善。

“那是當然整日和小黑在一起,它身上的氣息本大爺在沒有那麽清楚了好嗎?在你出現在這裏的第一時間我就發現了這塊和小黑氣息相似的骨頭,只不過當時你這個小丫頭竟然有心想要對本大爺行不軌之事,本大爺當然不會這麽輕易的告訴你!”說着盤古之刃還十分得意的揚起了自己的頭顱,用一種爾等凡夫俗子着實讓人心痛的目光望着卿瑤音。

凡夫俗子微微一笑,一雙白玉一般的手合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本小姐欲對你行不軌之事?”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只可惜盤古之刃依舊停留在凡夫俗子竟是如此弱小的層面之上。

“那是當然,本大爺可是玉樹臨風潇灑無比,爾等這樣的凡夫俗子定是沒有見過比本大爺還要英俊潇灑之人,一時間看癡了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其實本大爺還是能夠體諒你的,只不過啊,爾等終歸要記住一點,本大爺不是爾等這些凡夫俗子可以沾染的!”

盤古之刃站在那裏搖頭晃腦牛的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