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4 章 弱小的無名天道宗

真正在夜叉澤裏住下來,就會發覺其實經過道修們幾千年的努力,居住地的環境并沒有衆人先前想的那麽可怕,并且原住民們對于煉丹制藥也有許多土方老法,夜叉澤裏更有許多神奇的靈草。

紅箋接手之後,很快就結合現有的靈草配出了幾張丹方。

丹鼎部的傳承不是白學的,第一爐就成了三顆高品相的丹藥,這爐丹藥所用材料十分珍貴,是紅箋特意為了老村長煉制的,以答謝原住民們熱情款待,并且慷慨地将夜叉澤的秘密同她帶來的衆人分享。

這三顆丹藥可以極大緩解老村長的傷勢,穩定修複受損金丹,紅箋估計以他現在的狀況,好好修養之後保住金丹中期的修為應當問題不大。

接下來紅箋煉成了一大批包括“石虎丹”在內的強體丹藥。

煉丹這門技藝幾千年來道修們早将魔修遠遠抛在了後面,同樣的一顆丹藥,在魔域的身價要大大高于道修大陸,這批強體丹藥即使放在道修大陸也算價值連城,而在這裏,紅箋連眼睛都不眨便給衆人分了,別無所求,只希望大家早日脫離傷病和被采補的陰影。

所以不管是原住民還是那些年輕的魔修們都對紅箋異常的感激,這種感激裏還參雜着深深的敬畏。

就在這種氛圍下,無名天道宗的成立簡直算得上是水到渠成。

紅箋剛起了這個念頭,甚至不用她開口,就有梅菡幾個跑來懇求,想往後跟在她身邊。

“前輩這幾日一直忙着為大夥煉丹,我等不敢打擾,又怕來得晚了,前輩已經離開夜叉澤,那我們幾個都沒地方後悔去。前輩,我等修為低微,不敢奢望您收我們做弟子,但求能追随在旁,服侍您,哪怕做個仆從也心甘情願。”

紅箋看着面前幾個年輕人晶亮的眼睛,含笑道:“跟着我那可是很危險的。”

幾人聽着這話似乎有門,登時膽氣壯了,異口同聲表示他們既不怕死,也不在乎吃苦,魔域險惡的環境和被欺淩的經歷使得他們尤其渴望變強,好容易遇到個對他們這麽好的大能,又救過他們的命,此時不效忠更待何時。

紅箋聽了一陣,未置可否,只問他們:“你們跟我走了,那其他的人呢?”

有膽量這會兒就毛遂自薦的,都是自忖身體沒問題資質上佳的人,梅菡恭敬回答:“我們所有人的命都是前輩救的,自然都想跟着前輩,只是他們身體還沒有養好,不敢貿然跟前輩提這樣的請求。”

紅箋點了點頭:“那我傳你們個法門,你們去教給大夥,好好練,過段時間我會在你們中間選出一些人出來。”

紅箋的意思傳開,整個夜叉澤陷入一片沸騰,很快秦灼便扶着老村長找來,懇請紅箋擴大挑選的範圍,不要将數千原住民排除在外。

紅箋很痛快地應了,并且将成立宗門的打算透露給了對方。她要在夜叉澤成立無名天道宗,必須得到這老者的支持。

老村長吃了一驚,但他随即便意識到眼前對他的族人而言實是個千載難逢的良機。

雖然這位年輕的道修大能好像還沒能化神,但她殺元嬰圓滿如屠雞殺狗,再加上夜叉澤的地利之便,這個新宗門要在魔域站住腳沒有問題,更有可能影響天下大勢,助他的族人擺脫幾千年來飽受欺淩的窘境。

按照紅箋的打算,她的無名天道宗不會再同時分設八部,所有弟子都從苦修部練起,先強體再強魂,強體強魂都有個二三境再說其它。

這第一步挑選門人,不看資質好壞,只看心性,只要肯吃苦,強體強魂一番苦修下來,再差的資質也能改善得大差不差,可若還沒怎樣就想着走偏門投機取巧,這樣的人紅箋是堅決不收的。

苦修部的強體法門在夜叉澤所有道修魔修中傳開,紅箋毫不點撥,由着他們先練。

當然她不可能像苦修部小世界那麽嚴苛,七年才把人收入內門,正值無名天道宗草創的非常時期,她只打算用一個月的時間,觀察一下各人對于苦修的态度。

情況比她設想的好很多,不管魔修還是道修,對于紅箋所授法門空前熱沈,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大家都深信紅箋那恐怖的法術就是這麽練出來的,能有機會被這樣的前輩收留在跟前,那自是誰也不願落後。

一個月很快過去,紅箋請老村長幫忙挑了個黃道吉日,成立無名天道宗,并自數千人中選拔出來五十位佼佼者進入內門。

這五十人裏面魔修要多些,占到一大半,全都是築基期修士,道修人數雖少,卻有兩位金丹,這兩人都是紅箋自天魔宗元嬰手底下救出來的,對紅箋既感激又敬畏,這段時間拼了命修習強體法門,紅箋沒有理由将他們拒之門外。

緊跟着紅箋又放出消息,安撫衆人的情緒,這次沒有選上也不要緊,大家不要放松修煉,以後還有機會。

忙完這些,紅箋将兩位金丹弟子叫到跟前,就他們練得不對的地方詳加指點了一番,又說她和石清響将暫時離開無名天道宗幾日,叮囑他們要照顧好師弟妹們,看護宗門,有事及時聯絡。

為了建宗,紅箋和石清響在這夜叉澤已經停留了太長時間。

兩名弟子忙不疊領命,紅箋留下丹藥和傳訊符,單獨又和老村長打了招呼,這才和石清響乘着“陰陽蠱花境”出了夜叉澤。

這段時間石清響沒有再說要在夜叉澤裏幫助魔魂提升實力,紅箋就假裝忘了,不但如此,她還提了個建議,轉移了石清響的注意力,這次出來,她要陪着石清響走一趟天魔宗。

在紅箋看來,馬上就要到天魔宗的“天魔祭”了,按照那鐘福的交待,“天魔祭”上會有同門相殘的大事發生,雖然石清響已經記不起來他在天魔宗的事,這宗門總是同他有着莫大關系,于情于理,他必須要場,到時候自己會幫他看着,不叫他出纰漏。

總而言之,不能叫石清響日後想起這一段來後悔。

石清響自己到不怎麽在意,他人雖然跟着紅箋出來了,心裏想得還是剛成立的無名天道宗。

“喂,我說你就這麽甩手走了行不行?宗門裏就那麽幾十個人,還分成兩夥,除了你這宗主,最厲害的就屬兩個金丹初期,萬一給人發現,連個能撐場面的都沒有。”

都說見多自然識廣,從道修大陸到魔域,石清響看問題也日漸犀利,他這番話一下子就指出了無名天道宗眼下最大的兩個麻煩。

門下弟子既有魔修又有道修,其中又涉及同族和相似的經歷,若是不想辦法将他們徹底糅合,任其發展只怕用不多久就會形成兩股勢力,到時恐怕比丹崖宗當年的水木兩系還難協調。

再者門中缺少高手,正常的話一個金丹初期修煉到結嬰需要上百年,這還是一路順遂不遇着壁壘的情況。

紅箋的道心誓是要将無名天道宗發揚光大,重現當年榮耀,要達到這一目标勢必需要大量的高手,幾百年,紅箋等得及麽?

紅箋笑笑:“別忘了,咱們可以煉丹啊。只要修為到了就行,壁壘我幫他們突破。這次收進門的這些我都以《大難經》看了,沒有壞人,心性都不錯。不着急,再觀察一段時間看看。”

兩人一邊趕路一邊閑聊,空間裏寶寶獸先是無精打采地自己玩耍,等“陰陽蠱花鏡”出了夜叉澤,它終于振作了起來,跑到紅箋身旁,豎着長耳朵蹭了蹭她的腿,然後跳到了她的懷裏。

這段時間寶寶獸的心情十分郁卒,之前幾百人都擠在這空間裏,大家看着它兩眼放光,很多小姑娘還想壯着膽子抱一抱它,它卻不怎麽喜歡接近她們。

它跟了紅箋太久,這期間它也長大了,習慣了她的氣息。

到了夜叉澤那鬼地方就更不用提了,它讨厭那裏的黑霧和爛泥,索性一直呆在“陰陽蠱花鏡”的空間裏不出去。

後來它總結,這一切都怪紅箋,紅箋已經好久沒有陪着自己好好玩耍了。

現在好了,他們離開了那陰森的沼澤,并且空間裏只剩下了他們三個,終于可以玩了,看,紅箋這不是親它了麽?

紅箋抱着寶寶獸,很神奇,她覺着自己能從它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裏看懂這小家夥的意思。

紅箋又親了親它,不禁心生歉疚,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忽略這個小家夥了。

前方數裏之外是個蔚藍的湖泊,湖不大,大約是因為附近沒什麽人煙,湖水異常清澈,這在魔域極其少見。

紅箋心中微動,同石清響道:“稍停,等我一刻鐘。”下一瞬間,她已經帶着寶寶獸離開了“陰陽蠱花鏡”的空間,出現在湖上。

果然寶寶獸對這裏十分喜歡,在紅箋懷裏擰動着屁股,指着湖水發出“吱吱”歡叫。

紅箋同它開玩笑:“扔進湖裏去了哦。”

她手一松,寶寶獸便四腿朝天,“砰”的一聲掉到湖裏。

寶寶獸“吱”的一聲尖叫,紅箋聽得出,小家夥正十分興奮。

就在此時,紅箋突然聽到了一聲馬嘶。

第 385 章 回歸平靜

這裏畢竟是天取本間流的道場,是東京!

高杉翼氣急敗壞,指揮新當流一起上,新當流的人還是有些猶豫的。

然而彥真輝卻是哈哈一笑:“一起上吧!”

見古河涼介一臉淡定,居然也不反對,鳥取慎吾等人也不好越俎代庖。

在高杉翼的強勢壓迫下,新當流除了結城鄉、茨城播界之外剩下的七個人一擁而上。

彥真輝在人群之中閃轉騰挪,敏捷得就像一只靈狐。

一把木刀在他手中靈活到了極點,劈、點、刺、挑,明明都是一些看起來沒什麽花哨的招數,但卻每一次都用得恰到好處。

不過十幾秒鐘,新當流七人全部倒地。

高杉翼臉色衰敗,就算他心中再怎麽不願意承認,這一次新當流的挑戰,也徹底失敗了。

新當流原本是打算柿子撿軟的捏,先挑戰沒什麽人才的天取本間流,然後再逐一挑戰東京的其他道場。

現在開局不利,直接被彥真輝一個人打的七零八落,接下來還怎麽有臉去挑戰其他道場?

鳥取慎吾同樣也想到了這一點,他自己的道場其實也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人才。

畢竟在東京這樣的大都市開道場,掙錢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加上現代生活節奏那麽快,學習生活壓力那麽大,有充足時間來鍛煉身體,還對劍道感興趣的人,早就已經不比當年了。

看到大局已定,鳥取慎吾直接當着高杉翼的面向古河涼介道喜:“恭喜恭喜,古河桑的天取本間流有真輝君這樣的天才,未來前景可期,可喜可賀呀!”

“是啊,是啊!真輝君的實力真是讓人驚訝,老實說,之前我們還在讨論,覺得真輝君這半年來有點不務正業,實力應該會有所退步,倒是被真輝君用事實打臉了。”

“還是某些道場,自诩名門大派,結果一腳踢在了鐵板上。”

聽着東京劍道圈子其他人在那裏陰陽怪氣,高杉翼卻完全沒辦法反駁。

他氣哼哼地站起來,對古河涼介道:“古河桑,這一次我們新當流輸的心服口服,來日必将送上厚禮道歉,今天我就先告辭了。”

古河涼介只感覺心中大為快意,積蓄了十幾年的郁悶,在這一刻徹底消失無蹤。

當年擊敗了自己又如何?

如今我古河涼介的女婿,劍術天下無雙,我比你強!

沒錯!

古河涼介年輕的時候,就是連續慘敗在高杉翼的手下。

這也是為什麽高杉翼來挑戰天取本間流的時候,古河涼介會不停唉聲嘆氣,十分憂慮的原因。

古河涼介喜笑顏開,把彥真輝招呼到自己身邊:“真輝啊,這次真是辛苦你了。”

“沒有,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哈哈,你看什麽時候跟凜結婚啊?”

“呃……現在我們還年輕。”

彥真輝額頭上的冷汗已經下來了。

島國有很多奇葩的地方,比如說法律明文規定,二十歲才算是成年,在成年之前不能喝酒,不能抽煙——但是可以結婚!

彥真輝已經十八歲了,的确到了可以結婚的年紀……但十八歲就結婚,好像還有點太早了吧。

在彥真輝的強勢壓制下,新當流的踢館挑戰甚至連虎頭蛇尾都算不上。

新當流本來以為挑了個軟柿子,沒想到卻是一塊防彈鋼板,把自己撞了個頭破血流。

這件事雖然沒有被媒體報道出來,但還是很快就傳遍了島國劍道圈子。

作為島國年青一代最受矚目的天才之一,大石隆表示,無論彥真輝在劍道上取得怎樣的成就,他都不會感到驚訝,相反,能過清晰看到自己跟彥真輝之間的差距,是他繼續前進的動力。

自從玉龍旗上輸給彥真輝之後,大石隆就變成了徹底的彥吹,哪怕彥真輝“不務正業”的那段時間,大石隆也是他的堅定支持者。

幸虧新當流打點得當,這一次的自取其辱,倒是沒有掀起多少波瀾,但彥真輝在劍道上的實力,卻是因為這一次挑戰而被傳得神乎其神,以至于最近圈子裏的人都在讨論,如果彥真輝參加今年的島國劍道錦标賽,是不是也一樣能夠取得出色的成績。

經過幾天的冷卻之後,有關于彥真輝的報道慢慢平淡了下去。

在遠離藝能界之後,彥真輝的生活重新恢複到了以前的狀态。

每天鍛煉身體,之後是幫助古河凜補習,晚上去近江居酒屋當主廚,這樣的生活平淡又安詳。

最近彥真輝因為拍電影的影響,對近江居酒屋這邊專注度降低了很多,導致居酒屋的生意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好在只要彥真輝過來了,一些老顧客還是願意給面子的。

經過這麽長的時間,居酒屋雖然已經改變了經營策略,但也有了一些新的顧客。

這天晚上八點多一點,淺野百合就來到了居酒屋,一臉疲憊的放下自己的包包,沖着彥真輝道:“真輝君,請給我來一份清酒,一份點心。”

“好的,請稍等。”

淺野百合三十多歲,打扮入時,是附近一家化妝品公司的部長。

她是兩個月前才成為近江居酒屋的固定食客,當時因為朋友的推薦,淺野百合嘗過彥真輝烹饪的料理之後,立刻就愛上了這裏的美味。

“淺野桑,看起來很疲勞呢。”同樣是老顧客的中村翔子笑着打起了招呼。

島國人在大多數時候其實是很冷漠的,因為害怕給別人添麻煩,總是用很有禮貌的樣子來跟別人保持距離。

不過在居酒屋這種地方,稍微眼熟一點的,偶爾也會主動交談幾句。

淺野百合輕輕嘆了一口氣,左手撐着腦袋偏着頭看着彥真輝在廚房忙碌:“啊,還是這裏好啊,每次看到真輝君淡定從容的樣子,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治愈了。”

近江愛子幫她倒了一杯水,笑着道:“看來淺野桑今天的心情不怎麽樣啊!”

淺野百合苦笑道:“當然心情不好了,遇到個老同學,知道我現在還沒結婚,居然想跟我搞不倫!你們說,人為什麽要結婚呢,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難道不好嗎?”

近江愛子搖了搖頭:“淺野桑,等你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之後,就不會說這種話了。”

第 397 章 ?春分日和秋分日(求訂閱)

離開了地下三層之後,羽生輕輕地拍了拍玖辛奈的腦袋,讓她自己玩去了。

能夠成為安全容納九尾的人柱力,一方面說明了玖辛奈的先天條件确實很好,另一方面也是得益于漩渦水戶與羽生在這一年間對她的培養與訓練。

不過在完成了封印儀式之後,玖辛奈就沒有必要再接受那麽嚴苛的訓練了。每天跟自己的分身打的有來有回?或者一邊被羽生的氣勢壓制一邊跟他進行實戰訓練?這樣的課程都已經停了下來。

所以玖辛奈又可以無憂無慮的玩耍了。

說來也怪,戰争的氣氛一旦适應了之後,它對木葉的影響也就微乎其微了,人類果然是一種有着強大自适應能力的生物……當然了,主要原因還是在于戰争對木葉影響的深切程度目前并不像上一次大戰那樣嚴重。

既然不息息相關,那就是遠在天邊,也談不上苦中作樂,但大部分人該怎麽活着還是得怎麽活着。

就像是已經恢複了過來的影流,漩渦水戶才剛剛離世,大家肯定不至于會對她有什麽遺忘,但終究……不存在的,就是不存在了的。

接下來羽生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他走到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後的椅子邊坐下,本想着随便翻看一下擺在桌子上的各種資料的,然而沒一會的工夫,他開始出神。

什麽也沒想,什麽也沒做,只是呆坐在那裏,意識被放空了。

該怎麽說呢?盡管這段時間以來羽生一直安安靜靜的待在木葉,對于忍者來說,他的活動量近乎于無,甚至稱得上是在養膘了,然而身體上的松懈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反而覺得有些心累。

所謂傳承與交接、身後事與繼任者,等等這樣的操勞既非羽生的“專業”更不是他擅長處理的事情,所以那種時候他花的心思就格外多。

好在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随後羽生又能變成無憂無慮的“少年”,然後跟來自于不同忍村的忍者朋友們進行快樂的“玩耍”——前一段時間,人柱力的更替是木葉的頭等大事,所以羽生才能夠在這種戰争時期一直待在村子裏,然而現在這件事算是圓滿的結束了。

之後呢,羽生還能宅在木葉麽?三代火影會因為羽生辦好了一件大事,就再批給他一個長假?

不能夠的,哪有不壓榨忍者勞動力的火影。

這時候,三代火影肯定會想羽生這樣的戰鬥力閑置在村子裏太浪費了,果然他還是應該去戰場上發光發熱的。

羽生自己也知道自己大概很快就會被重新投入戰場,只不過怎麽個投入法、投入到哪邊的戰場,目前他是沒什麽頭緒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在羽生已經扮演了好一會“植物人”之後,他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而後紫蔻走了進來。

漩渦紫蔻現在也已經重新打起了精神,因為紫蔻這個人幾乎從小就是被漩渦水戶養大的,所以她對水戶的感情也格外深,這時候僅就她個人而言的話,內心肯定是依舊沉浸在哀傷之中的,然而沒了漩渦水戶之後,漩渦一族的事物已經一并壓在了紫蔻的身上,這讓她不得不堅強振作。

漩渦水戶的離世,對漩渦一族來說有着重大影響,這代表着他們與木葉高層的聯系切斷了,水戶已經無法對木葉産生影響……此時漩渦一族在木葉實質意義上的政治依托,已經變成了羽生。

級別不是降了一星半點。

“羽生大人,旗木朔茂給你的來信。”

紫蔻繞過辦公桌,走到了羽生的身邊,然後将一封信遞到了他的手中。

羽生接過信後,沒有急着打開,他深深的凝視着漩渦紫蔻,繼而說道,“紫蔻,你沒什麽事了吧?”

“我沒關系的,羽生大人,我的情緒都已經平複了下來。”紫蔻說道。

羽生點了點頭,這才把視線轉回了手中的信上……漩渦水戶葬禮期間,羽生只顧着照顧綱手了,似乎并沒有過多關心一直在默默幫他做事、支撐着影流工作的紫蔻。

坦白說,這或許可以把他歸類到渣男的行列中去了。

然而……如果羽生特意去分心照顧紫蔻的話,那就不是“或許”的問題了,他得必定是個渣男。

所以羽生對于紫蔻的關心,并不會越界,他需要把握分寸。

“旗木……最近的來信有點多啊。”羽生一邊說着,一邊拆開了那封信。

“可能是因為他妻子的事情,畢竟現在旗木待在前線,無法返回。”紫蔻說道。

拆開信後,羽生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嗯,果然在說他老婆的事情。

“取月諾諾,什麽時候生産?”

“大約就是這兩到三周的事情……”

影流果然有“婦女聯合會”,不然紫蔻為什麽連某些人的“生産日期”都知道的這麽清楚?

羽生展了展信,然後把它交給了紫蔻,“旗木讓我幫忙照顧好取月,至少也要保證她能夠順利生産。

順便他已經把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嗯,叫做‘卡卡西’。”

羽生暗嘆一口氣,旗木朔茂到底沒有采納他的命名建議,或者說……旗木早就忘了那些事情了,畢竟那時候這貨年齡在十歲以下呢。

“男孩的名字?要是個女孩呢?”

“也叫卡卡西,所以說旗木的命名水準……真的疵。”

唯獨你沒有資格這樣吐槽,羽生大人——漩渦紫蔻揚了揚眉毛,到底沒把這句話說出口。

還是得照顧領導的面子呀。

卡卡西……時間真的開始變的熟悉了起來嗎?羽生倒是沒有注意到紫蔻的神情,他一邊這樣想着,一邊摸過了紙筆,準備給旗木朔茂回信。

稍稍想了想之後,他立刻動筆、揮毫潑墨,轉瞬之間就用一個短句表達了自己的全部情緒。

短小精悍、句意凝練、而且表達了他絕對會積極為旗木以及旗木老婆提供幫助的純粹心情,深刻的友誼躍然紙上:

“汝妻子吾養之,汝勿慮也。”

人生最想說的臺詞NO.2,放在這裏真是恰如其分啊!

羽生志得意滿。

然而下一刻,五指纖纖,把這封短信奪了過去。

紫蔻把這信紙一對折,塞進了自己身後的衣兜之中,這叫做“沒收”。

“羽生大人,第一,這種時候還待在前線的旗木朔茂,說不定情緒很不穩定,你不應該用這種玩笑刺激他;第二,要是綱手大人看到你寫的這封信呢?

所以我代你回信吧。”

紫蔻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讓羽生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咳、咳咳,好的。”羽生些許尴尬,他忘了自己身後還站着一個人呢。

不過……秘書的脾氣好像見漲了,或許是漩渦水戶死促進了她的成長吧,掌控一族之人,确實應該強硬一些。

羽生的視線跟着紫蔻的手的移動定格在了她的腰際,此間向上或者向下,都是玲珑且傲人……額,誘人……不對,總之是很能吸引人目光的身段。

“還有什麽事情嗎,羽生大人?”

“喔,必須沒有了。”

羽生慌忙擺了擺手,然後紫蔻可以離開了。

紫蔻有點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從這裏退了出去。

嗯,只是欣賞,純粹的對“人文景觀”的欣賞,羽生跟自來也必然是不一樣的。

…………

盯着別人的老婆生孩子,好像不是個事情,然而旗木朔茂畢竟是羽生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友人之一,所以他到底還是對這件事挺上心的。

他非常注意瓜田李下,自然不會自己去上手照顧。

為了取月諾諾的接下來的生産分娩,羽生特意請來了木葉醫術最高明、最德高望重的醫療忍者——那就是藥師醫生。

當然不是綱手。

這段時間綱手也依然待在木葉,盡管她好像挺願意幫忙的,然而她又沒有生産經驗,年齡又小,所以她替別人接生像什麽樣子。

萬一留下心理陰影呢,衆所周知,綱手是個特別容易暈血的人。

所以這種時候只有老中醫……只有經驗豐富的醫療忍者最靠譜。

總之,旗木朔茂雖然不在木葉,但她老婆還是如期開始生孩子了。

這一天,羽生與綱手都來到了旗木的家宅,不過兩人都沒有進入分娩室,只是在隔壁的房間裏看着一堆人忙忙碌碌着。

“把最好的醫生、最好的器械都搬到了産婦的身邊,讓她在自己最熟悉的環境之中生産,我這也算對得起旗木了吧,還能說什麽?願友誼天長地久吧。”

眼前亂七八糟,但羽生卻跟個沒事人似的安靜的坐在了那裏……好吧,他确實是個沒事人。

現在又不是他老婆生孩子,所以他坐得住。

“但是人家藥師寺醫生又不是婦科醫生。”坐在另一邊的綱手,立刻就給他拆了臺。

藥師醫生接到羽生的請求的時候,當場也是有些哭笑不得的。

“……那什麽,原理都差不多。”

綱手不由的瞪了他一眼,這人的這種态度,瞬間就絕了她要進行科普的心思。

也得虧她沒有科普,羽生這都“汝勿慮也”了,還給他科普婦科知識,那還了得?

取月是準備自然生産的,不過過程好像不是特別順利,所以卡卡西的出生有點漫長,一直從下午到了深夜,産房裏這才傳出了哭聲。

“真是……天降異象啊……”

随後,枯坐了大半天的羽生伸伸胳膊蹬蹬腿,意識到了事情已經結束了之後,這才站起身來。

“異象?哪有?”綱手問道。

在她看來,外面只是尋常的夜而已,哪有什麽異象。

“你不懂,今天雖然不是那種特別的日子,但是我覺得白天就跟黑夜的時間一樣長。”

“嗯,心焦的時候時間就過得格外慢。”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

這孩子出生的時候,就連白天和黑夜都五五開了……

莫非今天是春分或者秋分嗎?”

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