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6 章 勇氣

這個威脅絕對致命,古河涼介頓時滿臉驚恐:“凜,別這樣,我可是你的親生父親。”

“但我記憶中的父親,可不是你這樣的膽小鬼,他無論遇到什麽困難都能夠笑着面對,快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被一個陌生人的靈魂替代了。”

古河涼介啞口無言,好半晌才道:“凜,其實我真沒有你想的那樣有勇氣,我也不是什麽困難都能笑着面對,反而是百合她……”

“既然喜歡,那就趕緊行動啊!”

“她都那麽讨厭我了。”

“多桑,你不是小孩子了,難道你還想像那些不懂事的初中生一樣,整天幻想着女孩子主動投懷送抱嗎?勇敢一點,哪怕最後失敗了,也能給這段感情畫上一個句號。”

但任憑古河凜怎麽勸說,古河涼介都提不起勇氣。

顯然之前拜訪的時候,淺野百合希望雙方以後不再見面,對古河涼介的傷害真的非常大。

在感情面前,哪怕是四十歲的大叔,同樣也可能變得纖細又敏感。

像彥真輝和古河凜這樣的情侶,其實是非常非典型的。

兩人互相之間幾乎從不隐瞞,有什麽心思也會敞開了來說。

雖然這極大地避免了誤會,也可以在矛盾産生之前就互相交流,但多少也讓感情變得平淡了一些。

彥真輝默默坐在一邊,一直暗中觀察。

現在可以确定了,哪怕已經過去了十年,古河涼介都沒有忘記過淺野百合,這是一份真正的感情。

彥真輝能夠理解這樣的感情。

因為上輩子的時候,彥真輝的初戀對象就是自己的青梅竹馬,哪怕很多年過去了,這份感情也從來沒有徹底消失。

古河涼介的畏懼,情有可原。

無論多麽勇敢的人,在踏入感情的河流的時候,都可能會被激湧的情感沖走。

古河涼介還在喜歡着淺野百合,但也正是因為這份感情,才會讓他患得患失,畏首畏尾,這時候就需要一點刺激了。

在古河凜因為勸不動自己的父親,而顯得有些氣呼呼的時候,彥真輝悠悠的開口了:“涼介叔,淺野桑最近的處境可是相當危險。”

剛才還在推三阻四,擺着一副長輩嘴臉,希望古河凜能夠別對自己的感情指手畫腳的古河涼介立刻板起了臉:“她處境危險,這是什麽意思?”

“之前她遇到殺人魔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現在殺人魔至今都還沒落網,而且再也沒有其他被害者出現,你覺得像這樣兇殘的家夥,會可能立刻收手嗎?”

古河涼介皺着眉頭,陷入沉思。

“在我看來,這個殺人魔手段兇殘,絕不可能輕易罷手。那他為什麽在最近偃旗息鼓了呢?我想原因只有一個,因為已經有人目睹到了他的出現!”

古河涼介可一點也不笨,否則也不可能在當反串虛拟女主播的時候能夠混得風生水起了,他立刻接過了話頭:“你的意思是?殺人魔可能會将百合作為下一個目标。”

“嗯!這個可能性非常高。”彥真輝鄭重其事的點頭,讓古河涼介的心沉到了谷底。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殺人魔一天不落網,淺野百合的處境就會一天比一天危險。

而且這個殺人魔手段還不簡單,明顯是個劍術高手,一旦被他找到機會,以他過往那兇殘的手段,古河涼介簡直不敢想象那樣的畫面。

但實際上,彥真輝這番話其實只是危言聳聽而已。

他只是想刺激一下,給古河涼介一個接近淺野百合的理由。

在彥真輝看來,雖然警方也提及到了,淺野百合可能會遇到一些危險,但是以目前輿論對于殺人魔的關注度,還有警方投入的巨大力量,相信殺人魔都不會铤而走險。

畢竟之前殺人魔兩次作案,都是在沒有監控的陰暗地方,足以看出這個殺人魔還是有一些小心的。

很顯然他的目的達到了,古河涼介上套了,他立刻道:“不行,我得去保護百合,不能讓她遇到危險。”

看到父親一下子有了主動性,古河凜悄悄對愛人豎起了大拇指。

有紗條忠在,彥真輝只需要一個電話,就打聽到了淺野百合當前的住址,把地址扔給了古河涼介,剩下的就要他自己去努力了。

畢竟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其他人再怎麽插手,也不過只是在一邊搖旗吶喊,過多的幹預,反而可能會起到反作用。

古河涼介收拾出一把木刀,然後就快速離開了家門。

期間他也有一些猶豫,但每當一想到殺人魔可能随時都在暗中窺伺着,尋找着出手的機會,古河涼介的心就怎麽也平靜不下來,

每當感覺自己心裏的勇氣開始消散的時候,古河涼介就會不停告訴自己:‘古河涼介,你可要鼓起勇氣啊,百合現在遇到危險,正是需要你保護的時候,就算不是為了這份感情,就沖着她當年幫助了你,這時候也到了你回報的時候了!’

懷着保護喜歡的人的想法,古河涼介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就走到了淺野百合租住的公寓門口,按響了門鈴。

“誰呀?”淺野百合租的是高檔公寓,聲音通過擴音機傳到站在樓下的古河涼介耳中。

不知為什麽,古河涼介的腦子裏一團亂麻,幾乎是本能的回答道:“是我。”

過了一會兒,古河涼介才反應過來,就自己這樣通報,鬼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

他正準備重新開口,就聽到淺野百合的聲音緩緩道:“不是說好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嗎,你來找我幹什麽?有什麽事情就這麽說吧,我不想見你。”

古河涼介又是高興,又是悲傷。

喜的是對方居然能夠立刻就聽出自己的聲音,顯然是根本就沒有忘記自己。

但連見一面都不肯,可見淺野百合現在對自己有多麽厭惡。

古河涼介深深吸了一口氣,将心中的悲傷壓了下去,低沉的道:“我聽說你的處境危險,所以過來保護你。”

淺野百合立刻道:“不需要,我的處境一點也不危險,請你回去吧。”

古河涼介笑了笑::“沒關系,我會一直等在公寓樓下,你去上班,我就在後面跟着你,反正現在我也沒什麽事情可做,直到殺人魔被抓到的時候,如果你還是覺得我煩的話,我會消失的。”

第 394 章 十八羅漢

三個月之後,劉辛的靈妖界之行才正式啓動。之所以會耽擱這麽長時間,主要是劉辛需要煉化從小肉芝那裏得到的仙力。

因為據雲中子說,這樣外來的仙力如果不及時轉化為自己的一部分,就會慢慢流失。劉辛可不想白白浪費,所以就閉關三月,徹底将肉芝提供的仙力據為己有。

出關之後,劉辛感覺極為良好,五千年的修為,這是一個什麽概念,縱觀整個仙界,能有五千年修為的也不太多,現在的劉辛,也終于能真正跻身高手的行列。

看到洞主出關,忙碌的衆人還是抽空前來道賀,大家都驚奇地發現,劉辛身上又發生了巨變。原來平平凡凡的一個人,現在看起來更加平凡,如果不是大家相處數百年,大概都會把他當成一個真正的凡人。

大眼睛圍着劉辛轉了幾圈,啧啧幾聲:“劉大哥,人家別人修煉,修為越高,越有氣勢;你倒好,越煉越普通,仙氣都沒了。”

“切,可惜你還長了那麽大的一雙眼睛,凡人能有我這份氣質嗎。每個人修煉的方法不同,途徑各異,所表現出來的氣度也就不同。”劉辛決定好好給他們上一堂課,于是繼續說道:

“比如說紅胡子,他是先天火體,所以即使達到大尊的修為,卻還是一副火爆脾氣,被稱為火雲邪神。但是平時,他就變成了有些猥瑣的紅胡子,這樣才能收斂自己的火氣;而女娲娘娘,則因為是土屬性,所以總能像大地母親一樣,給人以溫暖和安全。”

“修煉巫族功法的,都根據某一種屬性,越來越接近于自然,或熾烈如火,或狂暴如水。而我并非先天五行中的任何一種,所以,這種特征不明顯,只能越來越平凡。這種平凡,其實就是越來越接近于自然,什麽時候我真能變成一個凡人,也就達到真正大尊的境界,或者,已經超越他們。”

衆人聽得一頭霧水,都紛紛搖頭:不明白。只有雲中子颔首微笑,他的境界足夠,所以才能理解劉辛的說辭。

“好了,不明白就先糊塗着吧,這次我要抓緊時間到靈妖界去一趟,安排一下。小蝶,你也跟着,把李穎換回來,其他人都各行其是。”劉辛也不知道哪一天,就有仙族大軍開到無量山,所以外面的事情還要及早安排。

冷丹子拿出一個玉瓶:“經過我們這段時間的研究,把水玲珑添加了幾味輔藥,煉制成玲珑丹,服下之後,可以增長五百年的修為。”

其他人也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令人振奮的消息,一時歡呼雀躍起來。老黑咧着大嘴叫嚷:“老冷,先給俺弄個十粒八粒,增加幾千年的修為再說。”

“哪有這麽好的美事,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這個玲珑丹也就是第一次服用的時候有效,以後再用,只能臨時提供仙力。”劉辛對于丹藥的認識比較深。這個玲珑丹其實和凝翠丹也差不多,只不過,蘊含的仙力更加豐富罷了。

如果要真像老黑說的那樣,一直吃下去,豈不是可以直接變成大尊。這樣違背天理的東西,是絕不會出現的。

不過,劉辛對于玲珑丹的效果還是非常滿意。雖然五百年的修為,對于那些動辄幾千年,乃至上萬年的仙人來說,不算什麽,但是對于靈妖界的兩萬新兵,意義卻十分重大。

向冷丹子詢問一下,目前已經煉制出十萬粒玲珑丹,而根據水玲珑的數量,大致可以煉制出上百萬玲珑丹,足夠使用。

于是,劉辛讨了兩萬多粒,帶在身上,而乾坤戒裏面的小肉芝,則在第一時間得到了一粒玲珑丹,恢複了一大截。

準備停當之後,劉辛帶着莊夢蝶,離開了清涼山。因為大戰在即,而李穎在用兵作戰等方面很有天賦,所以,劉辛才決定将她換回來。

出了無量山脈的地界之後,劉辛就将莊夢蝶收進金梭,然後,向通往靈妖界的入口走去。一來可以節省時間。二來,也可以避免一些麻煩。因為據劉辛估計,無量山脈周圍,肯定有對方的耳目。同樣,劉辛的清涼山,也派出大量的探馬,分布到四大洲的一些大門派附近,随時查看動向。

一路暢通無阻,劉辛來到了靈妖界的入口。那是一個巨大的空間裂縫,憑空出現在空中。以往進出靈妖界,直接穿越過一段時空隧道就可以到達,不過,絕大部分人到了那邊之後,修為就會驟降。

這條路劉辛已經跑了好幾個來回,極為熟悉,可是這一次,劉辛還是感覺到一絲異樣:從通道入口的裂縫中,隐隐散射出一片金光,雖然柔和,但是卻又那麽不可抗拒。

“好像是如來常用的手法?”劉辛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随後,果然就看到十幾名僧人,都盤坐在蒲團上,散落在空間裂縫的下方。

劉辛很快就明白過來:肯定是如來封鎖了前往靈妖界的入口,這家夥,表面上說不參與神魔大戰,其實,卻暗中幫忙,擔心靈妖界的妖皇跑到仙界來幫忙。

仔細看了一下遠處的和尚,一共是十八位,他們看似随随便便往那裏一座,但是,卻彼此呼應,暗藏玄機。

劉辛看了半天,終于确定,這是一套極高明的陣法,如果硬闖,肯定要遭受和尚們的攔截。

不過,靈妖界勢在必行,而目前的通道只有這一條,所以,劉辛決定闖一闖。

劉辛悠哉游哉地來到通道口下面,早有一名和尚攔住去路,只見他雙眉垂肩,兩眼微閉,雙手合十道:“施主意欲何往?”

“大師請了,在下要去靈妖界采藥,還請大師讓路。”劉辛打了個稽首。

“我等奉如來法旨,封鎖靈妖界入口,施主請回。”長眉和尚猛然張開雙眼,二目如電,投射到劉辛的臉上。

劉辛揉揉鼻子:“以前一直暢通無阻,如今為何攔截。各位大師不在靈山參禪禮佛,怎麽也混入俗世?”

“施主有所不知,只因仙界大戰将起,為了防止有人逃入靈妖界,所以佛祖才下令将這裏封鎖。”那個僧人還算客氣,并不為劉辛的嘲諷所動。

“只怕是為了防止靈妖界的人過來吧。”劉辛腹诽了一下,然後态度突然強硬起來:“大師這種做法,和那些剪徑的強盜還有什麽區別,大概就差一句‘此路是我開’吧。”

“大膽!”那個僧人終于惱怒:“施主若是繼續糾纏不輕,就休怪我等無禮。”

“攔路擋道,本來就是無禮之極,在下也要無禮!”劉辛忽然現出三丈金身,手中的金棍當頭砸下。他準備踢開這個和尚,硬闖過去。

那個僧人手中忽然出現一個黃金杵,硬接劉辛一棍,身形立刻被震得後退三丈,嘴角也滲出一絲金色的血液。不過,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另外十幾名僧人也都飛過來,擋在劉辛面前。

“十八羅漢陣。”衆僧口中齊聲喊喝,然後手中出現各般法器,姿态各異。看似十八個獨立的個體,但是卻又渾然一體,如同銅牆鐵壁一般。

劉辛也對陣法稍有研究,眼前的十八羅漢陣,既能突出每一位僧人的個人攻擊,又完全能凸顯整體的防禦,只怕不大好對付。雖然這十八個僧人每個人的修為都比不上突飛猛進的劉辛,但是結成大陣之後,就不好說了。

這一下,也激起了劉辛争勝之心,他口中大喝一聲“好”,如意金棍擺出泰山壓頂之勢,依舊向剛才那名長眉僧砸去。

長眉僧人似乎沒有吸取剛才的教訓,依舊一招舉火燒天,金剛杵再次迎上金棍。

“這次一定要你吃點苦頭。”劉辛又将力道提升幾分,準備一棍立威,掃清這些攔路虎。

只聽天崩地裂一聲響,劉辛的身體倒飛出去,在空中翻卷了十幾個跟頭,退出幾十丈,這才穩住。

平息了一下有些震蕩的元神,劉辛暗暗稱奇:“怪哉,難道這個和尚第一次沒有用出全力?”但是很快,他就明白過來,一定是因為陣法的原因。

那長眉僧臉上也露出得色:“施主還是請回吧,這十八羅漢陣,十八人連成一體,攻如霹靂,守如泰山,不是你能抵擋。”

劉辛當然不肯善罷甘休,知難而退,絕對不是他的性格。只見他揚手祭起一物,瞬間遮天蔽日,如同一片黑雲,向十八羅漢罩去。

現在的蚩尤旗黑霧翻滾,如同深淵;上面還隐隐傳出憤怒的咆哮。随着劉辛實力的加深,它的威力也更大,展現的場面也更加恐怖。

“來的好。”十八羅漢也齊聲大喝,随後,一對金光閃閃的铙钹騰空升起,瞬間變得和蚩尤旗一般大小,将它抵住。

铙钹上面金光閃閃,照射在蚩尤旗上。旗上的黑霧竟然如避蛇蠍一般,開始退縮,原來刺耳的嘯聲也變成聲聲尖叫。

劉辛一看不妙,連忙收回蚩尤旗。看來就是施展法寶的時候,十八羅漢也可以将修為疊加在一起。十八個高手聯成一體,大概,只有大尊能夠破防。

這次,劉辛修為大增,本來信心十足,不料,卻偏偏遇到難纏的十八羅漢陣。他忍無可忍,口中發出一聲長嘯,洪荒之力在他的體內激蕩,原本淡金色的身軀上,也射出耀眼的金光,整個人,瞬間變得無比狂暴。

“驚天一棍!”劉辛終于使出自己的最強攻擊。

第 405 章 學年第一!

老校長是知道這次出題的水平的,就連省重點高中的那些尖子生,想要全都答出來,估計也得費點勁兒。

而顏沖這邊卻好像并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雖然也有蹙眉沉思的時候,但是大部分的時候,還是一路暢快地答了下去。

別的科目他可能沒有研究,但是老校長當年是教數學的,裏面的幾道大題,一般人頂多就寫個解字。

而顏沖這邊則一道一道地解了出來,雖然過程未必和老校長設計的一樣,但是結果竟然都是對的!

甚至有一道題,解得比老校長還要精妙!

這小子,之前應該是沒有見過這道題,然而他真的憑自己的實力答出來了?

其他的,什麽語文、英語,顏沖更不在話下。

因為他考的是大綜合,所以有很多題老校長都不知道他答的對不對,但是看他那個意思,好像還真是那麽回事兒!

你小子,行啊!

顏沖這邊卻不知道老校長那邊是怎麽想的,只感覺這些題确實有點難度。

他都已經複習成這個樣子了,答題的時候,也一點都不輕松。

他全都答完了之後,自己估算了一下,也就七百分出頭吧。

按照以往他們學校的出題難度,其實還是有人能達到這個高度的。

所以顏沖也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拿到第一名。

他對自己的判斷還是很準确的,但是他有點高估他的同學們了。

這些普通高中的學生,哪有水平答這麽高難度的卷子啊?

大家的平均分普降二百分,哪怕是想薛書桃這樣的尖子生,也就只打了五百多分而已。

而其他大部分人的成績就更難看了,二三百分的遍地都是。

一時間哀鴻遍野,這些學生的心靈大受打擊,紛紛都不想讀大學了,只想幹脆直接找個工作算了。

害得老師們不得不出來解釋:這次題出難了,大家不要在意!真正的高考比這個簡單多了!

然後就引來了大家背地裏的一頓痛罵:“高考都沒那麽難,你們出題那麽難幹什麽?”

大家又不是尖子生,你這不是打消別人的積極性嗎?

然後學年主任頂不住壓力,不得不站出來:“你們看,這不是還有考的好的嘛!顏沖就打了七百二十四分!”

這還得說是顏沖的作文和英語作文因為寫的太好,而被看不太懂的老師強行扣了一些分。

其他的大題,他基本上都答對了,只有一些采分點上的小瑕疵。

就連那些出題的老師們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當然,學年主任主要還是為了轉移話題,讓大家把目标轉移到顏沖的身上,畢竟顏沖從一個學渣突然變成一個學霸,也挺不可思議的。

但是效果并不怎麽樣。

學生們一聽說還有這種事兒,更加确定是老師們出題不公平了。

這麽難的題,他都能打七百多分?

他肯定作弊了!

至于為什麽讓顏沖作弊,大家不得而知,所以也沒有去圍攻顏沖。

但是學年主任感覺自己的工作量似乎更大了。

“好了,他現在已經是學年第一了。”老校長站出來說了一句公道話,“這并不是我們的功勞。實際上,我們就算想,也教不出這樣的成績來。所以一切就順其自然吧!”

所以老師們雖然對顏沖更加看重了,卻也給了他足夠的自由。

而且在顏沖當着大家的面,把卷子上的題一道道地解釋了一遍,證明全都是自己做出來的之後,大家就都服了。

有的題,那些老師都不一定會;會的,解法也未必有顏沖的好。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漏題的可能!

就連薛書桃的家長聽說了顏沖的成績,也不再攔着薛書桃和顏沖在一起了,反倒鼓勵她多和顏沖一起學習,說不定以後還能考到同一所學校。

所以顏沖在學校的日子就滋潤多了。

他樂意學習就學習,不樂意學習,老師也不管他。

而且身邊還多了一堆的小迷妹,沒事兒就過來問題。

薛書桃都插不上隊!

顏沖的那日子過的叫一個美!

不過因為他在網球王子裏面待了一段時間,回來又準備了中考,所以哪怕是最長時限的一個月,也快到了。

顏沖又該去輪回世界裏冒險了!

“媽,咱們實話實說,”顏沖找到了他的母親,“你這次又給我挖什麽坑了沒有?”

“沒有。”他母親搖了搖頭,“你都知道了我的身份了,我還怎麽出手了。”

“那你知道怎麽成為資深者嗎?”顏沖問道,“我經歷的副本數馬上就要到了,還差一個高級技能。”

“什麽經歷的副本數快到了?”他母親沒太聽懂。

“就是我已經完成了成為資深者的最低标準,如果有一個高級技能的話,我就能有機會晉升資深者了。”顏沖說道。

“這樣啊……”顏沖的母親眨了眨眼睛,“你完成多少個副本了?”

“五個……”顏沖說道。

顏沖的母親:“!!!”

你剛完成五個,你就要晉升資深者了?

你這是光速啊!

“啊,我現在手裏也沒有什麽合适你的技能。”顏沖的母親只能勉強解釋道,“不過你要是成功晉升為了資深者,我倒是可以幫你引引路。”

“行吧。”顏沖的話裏面有點失望。

“不對吧?”顏沖的母親品了品,“你要是實力都這麽強了,怎麽救我還那麽費勁呢?”

顏沖道:“我這不是怕弄出人命,不好處理嘛!我根本就沒使勁!”

顏沖的母親:“你就吹吧!”

不過她的心裏也确實有點震驚。

看起來,如果自己不努力一下子的話,說不定哪一天,就要被這個小兔崽子給超越了!

“你如果就差高級技能了的話,個人建議你多往武俠類的副本裏去。”顏沖的母親說道,“武功都算是技能,所以哪怕只是二流門派,他們的鎮派功法往往都很可觀。鐵掌幫的《鐵掌》、崆峒派的《七傷拳》都是不錯的選擇。”

“知道了。”顏沖點了點頭,“那我就問問有什麽合适的吧。”

但并不是顏沖想去,當時就能有的。

0031聽完了之後,當時就搖了搖頭:“抱歉,武俠類的副本都滿了。最接近的也得是漫畫背景的武俠了。”

“那也行!”顏沖當即拍板。

只要能有高級技能,去哪個副本重要嗎?

第 393 章 偷師

厲名帶來的兩條魔魂正在以驚人的速度變強。

厲名喜不自勝,夜叉澤這個地方一直很神秘,景洪天活着的時候曾經告誡過他們,此地不可輕易涉足,沒想到竟會有這樣的好處,也是,那老東西将宗門留給了自己的弟子,自不會什麽秘密都向他和藍绛河說。

紅箋暗暗焦急,她盯上厲名是為了叫他們師兄弟相争,好趁機将石清響的魂魄救出來,厲名的實力突然飛漲,對誰都沒有好處。

但這周圍怪物越來越多,她不敢輕舉妄動。

那殷正真也不知怎麽想的,在旁邊全力配合,竟似不求任何好處,冒着這麽大的風險專門為了來助人為樂。

就在這時,紅箋突覺眼前一花,有什麽東西自“陰陽蠱花鏡”裏飛了出去,是那條魔魂,它之前雖然寄居在“天魔聖足”裏,卻是完全自由的,這會兒按捺不住外界的誘惑,擅自沖了出去。

殷正真和厲名正在全力施展法術,将這些深淵裏不斷湧上來的怪物撕碎了,供給魔魂吸收,周圍又黑又雜亂,那兩人一時竟未發現多出一條魔魂來。

石清響臉色微變,向紅箋望來,看那條魔魂貪婪吸食的模樣,不可能見好就收,石清響控制不了它,不需多時,殷正真和厲名就會發現這個不速之客。

紅箋握住了他的手,輕聲道:“沒事,再等等看。”

雖是這麽說,紅箋卻已控制着“陰陽蠱花鏡”慢慢往上方接近,這裏雖然相對安全,但還是離着有點遠,在這些亂糟糟的怪物遮擋下,他們無法看清楚殷正真和厲名的舉動。

這條魔魂雖然不服管,但對接回石清響魂魄無疑起着關鍵作用,若是有失,實在是叫人措手不及。

那些不知名的黑色怪物越湧越多,向下看深淵裏密密麻麻,姜夕月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等情景,頭皮發麻,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需得兩個化神聯手對付的鬼怪,那是什麽等階?

紅箋抽不出空閑管他,相距層層阻礙,她一直緊盯着厲名,停了停,突然傳音石清響:“注意厲名!”

厲名在做什麽?混亂中他顯然是發現了多出來的那條魔魂,但他沒有與殷正真就此多交流,而是停了施法,二話不說逼出一口鮮血,匆匆勾畫了魔文,幾個魔文在虛空首尾相接,猛然放大,宛如一個血紅的圓環向着魔魂套過去。

他在試圖收服那條魔魂!

石清響的心高高懸起,好在那魔魂似有所覺,不甘心就此失去自由,猛然向前一撲卷住了一大塊怪物碎片,卻将一個巨大的黑影子讓過來,正擋在那血環之前。

厲名催動真元,驅使着那血環要繞過怪物追上魔魂,被夾在中間的黑影子無聲咆哮,由陰影中伸出幾只尖銳的骨爪,抓住了那個血環,猛然一扯,血花飛濺,那怪物張大了嘴如長鯨吸水,登時就把那點魔血吸了個一幹二淨。

殷正真嗤笑:“厲老爺子你還真是……這麽大的動靜我會看不見?還是會眼紅攔着你?什麽都要偷偷摸摸的,有意思嗎?”

這等毫不留情地挖苦指責,厲名卻似習以為常,絲毫不見困窘,“呵呵”一笑,回道:“你不知道,這條聖魂還真是我們天魔宗的,不知為何竟然沒有認主,真是老天爺都在幫我,你先撐會兒,我一定要将它收服。”

他二人說話間手中法術未停,殷正真依舊在撕裂着那些不停湧上來的怪物,厲名又蘸了魔血再次作法。

紅箋傳音:“看仔細了。學着些,其它的你不用管。”

當年正是石清響施法解除了加在這條魔魂身上的束縛,做為景洪天的親傳弟子,這些法術他都學過,但是随着石清響險死還生,關于魔文的法術他始終沒有記起來,如今紅箋只能寄希望厲名的示範可以加深他腦海中那些隐約的印象,恢複記憶,或者重新學會它。

這一次,魔魂沒能及時逃掉,血環徑直套中了它的尾巴。

紅箋雖然看上去鎮定依舊,心卻狠狠地收縮了一下,不知道這種收服是有機率的還是只要打中了就成功,若是後者,此時大勢已去,再做什麽也都晚了。

好在那條魔魂随即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答案,被血環套中的半截尾巴脫離了身體,在半空胡亂拍了拍,便有鬼怪撲上去,将血環撕碎吞下。

厲名眼睜睜看着那半截尾巴消散成一團黑霧,重新融合到魔魂中,不由咒罵了一聲。

若換一個時候,他說不定覺着這條魔魂難纏,幹脆叫那兩條過來将它分食了進補,可這地方遍地都是大補之物,相比起來,這條魔魂真不算什麽。

它的價值只在自己能不能将其收服,若是成了,三條魔魂在手,雖然“天魔聖足”丢失,只能随便找件法器替代,但勝在三條魔魂實力都很強,那藍绛河怎麽也不可能是自己的敵手。

于是他只得極有耐心地一遍遍故技重施,到第三回,殷正真開口催促:“你行不行?快着些,我怎麽覺着這些怪物實力在變強。”

殷正真說得不錯,這會兒厲名帶來的兩條魔魂已經無法安然吞食那些碎片,它們遭到了大批怪物圍攻,就算殺死了怪物,也沒有空閑吸收能量。

厲名惡狠狠地道:“行,別催了,馬上就好。”

與此同時,“陰陽蠱花鏡”裏石清響也道:“我看明白了,施法應該沒問題,但這條魔魂修為高我太多了,很難成功。”

紅箋長出了口氣,石清響修為雖低,但和這條魔魂淵源極深,又有“天魔聖足”在手,成功的機會不一定就低于厲名。她道:“太好了,你也來,不用管別的,厲名那裏我去對付。”

石清響點了點頭,沒有多問若不成功被厲名和殷正真發現了怎麽辦,紅箋叫他不用管別的,他就不管。

石清響當下運功逼出一口血來,筆是随身帶着的,這特制的法器可以使血變得更精純,厲名不需要,他這裏卻少不了。

石清響提筆施法,紅箋眼見厲名那裏血環即将成形,運轉“生命假面”閃身出了空間。

她出現在深淵裏的同時,一股陰寒的氣息将她包圍,出來才知道這個地方有多古怪,紅箋只覺全身上下如同針紮一樣,這是此地特有的陰氣在侵襲她的身體,若不是她強體有成,只一現身的工夫就會失去抵抗之力。

紅箋不惜涉險給厲名搗亂,原本打算将“若缺”扔出去擋一擋,魔文不是攻擊法術,“若缺”既能擋住魔血,又能抵禦神識侵襲,更為關鍵的是它小如銅錢,這麽亂的局面說不定能蒙混過去,叫厲名一時不知發生了何事。

但随着她出了“陰陽蠱花鏡”,瞬間逼近的巨大陰影叫她意識到“生命假面”瞞得過化神,竟瞞不過這些深淵裏爬上來的怪物。

紅箋幹脆活動了一下,帶着身後追過來的幾只鬼怪迎向那血環,臨到近處,她身體詭異地稍一扭動,将它讓過去,正中後面撲上來的鬼怪。

殷正真喝道:“怎麽回事?”他發現了異常。

就在這時,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血環突然出現在虛空,飛過幾只鬼怪的間隙,擊中了那只魔魂。

厲名也覺出不對來,厲聲道:“有人!”

紅箋這裏還好些,只是幾只鬼怪行蹤異常,而石清響一旦施法,“陰陽蠱花鏡”便直接暴露了行藏,殷正真和厲名一見這法寶,便想起剛才正是對方引他們來此。

石清響雖然沒能成功收服魔魂,厲名卻認出對方的法術與自己同出一宗,一怔之下又喝道:“是誰?滾出來!”

石清響不答,繼續施法。

厲名目露殺機,伸手便隔着數只鬼怪向空間裏抓去。

紅箋眼見不出手不行,瞬間挪移出現在了厲名與“陰陽蠱花鏡”當中,擡手一道金光劈下。

黑暗深淵裏,“心劍”的光芒亮起,誰也沒想到這道光竟會這樣亮,不說紅箋意外,連兩個化神都覺着刺眼睛。

厲名自然不會傷在“心劍”之下,但這道光卻隔開了他與“陰陽蠱花鏡”,石清響再次施法成功,可惜依舊沒能收服那魔魂。

一明一暗間,衆人所處的這個深淵好似發生了山崩海嘯,随着“心劍”的光芒熄滅,所有的鬼怪全都不再攻擊,它們似乎是想奪路而逃,卻因為數量太多,反而擠在了一起。

一陣低沉的轟鳴聲自深淵裏響起,初聽像悶雷,随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黑暗虛空裏一道道金光閃滅,似有無數道“金劍”接連落下,殷正真當先反應過來,叫道:“不好!”

轉眼間那道道金光到了眼前,如火樹銀花将衆人包圍,所有人都是一個想法:這深淵果然連接着異界,空間破裂了,不想死就快逃!

厲名變了臉色,顧不得再找紅箋和石清響麻煩,飛快将兩條魔魂收回,他身上接連閃過兩道黑光,“天魔聖翼”、“天魔聖胫”。

“天魔聖翼”展開烏黑的雙翅,帶着他攸地自衆人面前消失不見。

第 393 章 幽冰寒玉

那只黑羽鲲鵬因為已遭到重創,所以秦觀海只留了一萬機甲在那裏對付它。黑羽鲲鵬已經不可能有太大折騰了,但若是它躲到海底休養生息的話,那要再殺它也更麻煩了。

相對而言,被田末誘殺到陸地卡在峽谷的這只白羽鲲鵬,完全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就是砧板上的菜,傷得如此之重,不殺它恐怕它也只能等死。

留下來的,只有田末、李晶晶、靳妩媚、何大壯、薛牧雪、周小蕊、皮俠客戰隊的兄弟們,還有拓跋雲天、藍血王、忍鬼皇鬼族三巨頭。

“廢了它右眼!”

田末與李晶晶聯袂如法炮制,将動彈不得的白羽鲲鵬右眼也刺瞎了。這下,不管這大家夥再怎麽兇悍厲害,也只能在這裏等死了。

“現在大家可以拿這家夥練手了……咱們在它眼裏恐怕只是蝼蟻,但現在就是螞蟻啃大象的時候。”

田末對一直遠遠跟随沒有直接參戰的皮俠客戰隊說。

好鬥的周小蕊,第一個沖向白羽鲲鵬,舉起十米甲劍,在它幾乎把峽谷填平的背脊猛砍。

這僞神獸的肉身,實在強悍到不可思議,以周小蕊甲劍的力量,一劍劈斬下去,竟然還不能斬斷它背脊半長的羽毛!

難怪激光炮、電磁炮轟在它身上,都相當于給它撓癢癢。

周小蕊大是不忿,跳起腳來加大力量繼續劈斬。薛牧雪和其他隊員也跟着過去,拿這只僞神獸練手。。

這一戰他們都太憋屈了,死了那麽多機甲兵,田末又始終讓他們殿後押陣……當然他們若是沖上第一線的話,恐怕會有人戰死。

皮俠客戰隊組建以來,什麽時候在硬仗面前退縮過?

所以現在,雖然是痛打落水狗,薛牧雪、周小蕊等,都是懷着雪恥的心情,狂殺動彈不得的白羽鲲鵬。

現在還不能去攻擊它的頭部,否則它巨大的頭顱垂死掙紮的擺一擺,就能甩出數裏的攻擊幅度,足以将七級超級機甲撞毀!

“幾位也可以去練練手……我壓箱底的寶物都亮相了,你們有什麽寶貝,也不必對我藏着掖着……将來對戰魔族,大家有什麽絕招都要使出來的。”田末對血族三大巨頭笑道。

三大巨頭也同樣憋屈。

他們帶來的血族精英戰将足足三百名,其中兩百個是攜帶穿地彈參戰,第一波穿地彈飽和攻擊過後,這兩百人就退出了戰場,安然無恙。

另外一百人,則是他們麾下的頂級戰将,這一路厮殺下來,傷亡将近一半。

能親手殺死一只神獸……哪怕是魔族秘術培育的僞神獸,對三大巨頭來說,一是出氣,二也是難得的練手機會,當然不會放過。

當下,三巨頭老實不客氣的,駕駛機甲過去斬殺白羽鲲鵬。

李晶晶則是看了靳妩媚一眼,想到什麽,把手裏的仙劍遞給田末,說:“夫君,這把劍還給你。”

田末擺擺手,說:“我給了你,就是你的東西了。”

李晶晶怯生生說:“不知媚姐姐,可有這樣的兵器使用?”

在她想來,靳妩媚若也有一把如此品級的稱手仙劍,沒理由這一路都袖手旁觀。靳妩媚是田末第一個道侶,如此寶貝,田末不給靳妩媚而給她,将來恐怕閨房之中會不和睦呢。

“姐姐我也有仙劍的,只是品級沒有你這把那麽高……”靳妩媚大概猜到李晶晶想什麽,取出自己的仙劍。李晶晶一眼看出,靳妩媚的仙劍,比自己手中這把低了兩個品級,愈發忐忑,正要說話,靳妩媚笑道:“妹妹不要多想,小末給你的東西,你留着便是。姐姐不是心胸狹窄之人。我知道這種品級的仙劍,對

你這個公主,以前怕是瞧也不會瞧一眼……現在咱們都在落難之中,妹妹你就将就着用吧。”

一旁的何大壯,也有些不忿。他不知道李晶晶以前是什麽公主,但田末有這種好寶貝,不先給靳妩媚,反而給了李晶晶,就是不對。

田末也知道,這一碗水是沒法端平的了,對靳妩媚心存愧疚,但總不能把自己手裏的仙劍給她吧?這可是一把男人使用大大劍,若他真這麽做了,起碼表面上沒有不高興的靳妩媚,恐怕真的要生氣呢。

遂從玄界珠裏,取出冰天印和此印主人留下的極寒神通秘籍,打開機甲艙門,送給靳妩媚……按照系統香兒的推算,此印和神通秘籍,檔次比起冷月仙子留下的仙劍和功法都遠遠不如。

孰料靳妩媚看到冰天印,竟瞪大眼睛失聲叫道:“幽冰寒玉?”

田末不知道幽冰寒玉是什麽,忍不住說:“這塊玉玺,叫做冰天印……”

靳妩媚愛不釋手地把玩着玉玺,她看重的是這塊玉本身,至于玉玺的形狀和名稱,她才沒放在心上。“冰天印?這名字夠霸氣,若是這塊幽冰寒玉能蘊養到極致,倒能夠和這名字相配……只是這名字本小姐不喜歡……”細看了一下玉玺,雕琢得很精美,也沒有留下“冰天印”字樣,開心笑道:“不如我給它改

個名字,叫做漢玺吧!畢竟這是本小姐在漢唐得到的寶貝!”

田末看靳妩媚如此興奮,奇道:“小妹姐,這塊玉……漢玺,很難得麽?”

按理,這塊玉玺價值應該不如李晶晶得到的仙劍啊,她怎麽如此高興?難道系統香兒看走眼了?李晶晶微微一笑,說:“如果小妹猜得不錯,媚兒姐姐以前應該是修煉寒玉功法的吧?夫君記憶有失,恐怕不知道,仙界許多水屬性靈根女修,都修煉各種寒玉功法,有一定的幾率,通過寒玉功法,将靈根

轉化為變異冰屬性靈根,那就不得了了。”“而幽冰寒玉,是極為罕見的天才地寶,本身品級不是很高,但卻能給修煉寒玉功法的修士極大助益,提高靈根轉化幾率,并且經過主人寒玉功法的蘊養,将來能夠不斷晉級成頂級的寶物,反過來又促進主人的修為提升。小妹在此恭賀姐姐得到異寶了。”

第 397 章 有人要送我媳婦兒

淩霄沒有絲毫隐瞞的意思,因為對于他來說,沒有任何隐瞞的必要。

“李家上古殺陣!”淩霄直接開口答道。

然而,這句話一說出口,現場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随之而來的是爆炸般的議論聲,幾乎每一個人都是不可思議地看向淩霄。

“李家上古殺陣!就是今天李家對付淩霄的陣法!”

“淩霄竟然這就學會了?是從李家得到了陣法才多久?”

“那個時候距離陣法師大比第二輪開始,僅僅只有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吧?”

“嘶……僅僅只花了一兩個小時,淩霄不僅學會這上古殺陣,竟然直接制作出了陣盤,這陣法天賦到底達到了何等驚人的程度?”

“簡直就是妖孽啊!看來這一次陣法師大比,冠軍非淩霄莫屬了!”

“……”

現場的議論聲不絕于耳,而那八名剛剛走出場地的陣法師,卻是松了口氣。

這樣妖孽的陣法天賦,輸在淩霄的手上,他們不冤!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生命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神魂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華夏幣+30萬!”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魅力+10!”

“叮……”

而淩霄這樣快速的結束戰鬥,幾乎已經可以說是預訂了第三輪第一名。

因此,他轉身就想要往客棧走去,最終一輪的比賽被放在了明天,這也就是淩霄可以随便幹嘛去了。

只不過讓他皺眉的是,他這邊才走出去沒幾步,就被幾個人給圍住了。

“淩霄小兄弟,請問你是否有意中人啊,我族中有一位後輩,可謂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如果沒有婚配的話,她正好與小兄弟你郎才女貌啊。”一名黑須老者笑呵呵地說道。

淩霄聞言,一臉懵逼,咋回事兒啊,我這是被人給看上了,有人要送我媳婦兒?

還沒等淩霄說話呢,就又有人說話了。

另一名青衣大漢聞言,卻是不屑地撇了撇嘴,道:“淩霄你可別聽他說的,就他家那小丫頭,跟我家的閨女根本不能比!

那叫一個瘦啊!簡直就跟火柴似的!

我家閨女那可就不一樣了,覺得全騰龍城身材最好的少女!”

淩霄咽了口唾沫,這老家夥有點兒東西啊,說的我都有點小激動。

“呵!就你女兒身材好?我女兒身材不行嗎?

要知道在這騰龍城內,我女兒的容貌與身材,是完全可以和你女兒相提并論的。

不僅如此,我女兒還是一名煉丹師,武道修為也是不差。

我女兒和淩霄才是良配。”一名瘦高武者如此說道。

淩霄這會兒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光顧着聽這幾位吹噓了。

而原本圍觀陣法師大比的衆人,在這三人出現的瞬間,就是将目光落到淩霄四人的身上。

等到他們聽到這三位的話語之後,一個個都是咂舌不已。

這三位可都是騰龍城的大佬之一,而現在他們所說的女子,卻是騰龍城五美之中的三個啊!

這番情景,現場衆人都像是吃了檸檬似的,那叫一個酸啊!

然而淩霄的回答,卻是衆人都是呆住了。

第 393 章 收成

太白金星此言一出,滿座皆驚:原來,這個老家夥野心如此之大!

北曲天君一陣冷笑:“仙帝的位子雖好,可是還是要有本事坐才成。”話音剛落,只覺得眼前金光一閃,随後就發覺,一只手已經搭在自己的腦袋上面,耳邊傳來太白金星陰冷的聲音:“只要我仙力一吐,你的元神立刻就會爆掉,這個本事,可夠當仙帝?”

“我不信你有這個本事!”北曲天君嘴上依然很強硬,但是,随後啪的一聲脆響,徹底打消了他所有的疑慮。

太白金星舉手之間,就殺了北曲天君,然後向王母道:“非是老臣專權,而是亂世之中,需要雷霆手段,不然,我天宮必然覆滅。”

王母也只能點頭,她心裏很清楚,自己的一切都已經失去,從此之後,只能淪為太白金星手裏發號施令的工具。

在太白金星的鐵腕之下,天宮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似乎什麽也沒發生過,但是一切又都悄悄在改變。

就在太白金星重組屬于自己的天宮之時,劉辛一行也重新回歸仙界。重新踏上仙界的土地,劉辛向妖族大聖望了一眼:“這裏,以後就是我們的戰場。”

妖族大聖則現出歡喜之色:“兄弟,俺先回花果山,做做準備,招兵買馬,準備幹一場大的。”

劉辛淡淡一笑:“也好,我也要回山,這是幾張傳訊玉符,大哥有事的時候一定要及時相招,今後,咱們可徹底是一個戰壕裏面的了。還有,靈妖界的人馬最好先不要動用,那是我們最後一條退路。”

妖族大聖答應一聲,然後一個跟鬥,消失得無影無蹤。劉辛三人也不停留,直接趕回無量山脈。

一路上出奇的平靜,劉辛估計,這種平靜應該還會持續幾年。各方勢力都要精心準備一下,所以,這才是真正的暴風雨前的平靜。

但是對于劉辛來說,這段時間尤為重要,必須利用這段寶貴的時間,迅速擴充實力,為将來的大戰做好準備。

進入無量山,天蓬不由連連贊嘆:“劉兄弟,還是你這地方好,自由自在,比起俺守着一條鳥不拉屎的天河強百倍,從現在起,我也要加入清涼山,以後,兄弟你就是我的老大。”

大眼睛嘻嘻一笑:“天蓬,我們的規矩是入夥之後,個人的財産一律充公,現在把你的戒指拿出來吧。”

天蓬也嘿嘿一笑:“大眼睛,我這點私房錢根本不值一提,再說,只聽說入夥有給發饷的,沒聽說還要繳費的。”

很快,前方就出現一隊人馬,在空中将劉辛三人攔截,當發現是洞主之後,這才散去。負責第一站守衛的是二虎,他立刻将這個消息散發出去。

劉辛三人則馬不停蹄地趕回清涼洞,衆人早就在洞口相侯,雖然僅僅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大家都很擔心。

走進洞裏,将天蓬介紹給大家,衆人就七嘴八舌地詢問起天宮的變化,因為他們都聽到了幾位大尊的傳聲。

大眼睛簡單地将經過講述一遍,天蓬在旁邊遛縫,衆人也都明白了目前嚴峻的形勢。不過,大家多是好戰分子,所以聽了這個消息,很多人不是擔憂,而是興奮。

劉辛把自己的想法跟大家通報了一下:“目前,我們的時間并不太多,所以,增強實力是當務之急。我們要想盡一切辦法來達到這個目的,不管是丹藥也好,還是其他裝備,一定要全力武裝,一切都為了備戰。”

這時候,以冷丹子為首的煉丹組提出異議:“目前,丹藥的研發已經到了極致,除了在數量上能增加之外,在質量上無法再提高。想要借助丹藥迅速提高實力,可能性很小。”

“不要忘了,我們這次天宮之行,收獲頗豐。”劉辛胸有成竹地取出一大塊水玲珑,遞給冷丹子:“這個怎麽樣?”

很快,冷丹子就辨別出這種傳說中的靈材,立刻興奮地直搓手:“水玲珑,要是有它可就另當別論,只不過,數量實在太少。”

劉辛從乾坤戒裏面将水玲珑都取出來,叫冷丹子裝到儲物戒指裏面,一連用了三個,這才裝下。就連天蓬也伸長眼睛:“老大,你可真厲害,弄了這麽多水玲珑,這要是換成仙石,得多少啊。”

“現在就是再多的仙石,咱們也不能賣,這些可都是保命的本錢。”劉辛用手在天蓬的頭上敲了一下,然後向冷丹子道:“老冷你好好研究一下,怎麽樣能最大限度地發揮水玲珑的功效。”

冷丹子小心地将戒指收好,一向冰冷的臉上也浮現出笑意。劉辛看了他一眼,笑道:“老冷,還有更大的驚喜,不過,也需要你好好研究。”

說完,将盛有桃花水母的那個儲物戒指拿出來,同時還有那個裝着仙露瓊漿的白玉瓶:“這是天宮最好的療傷聖藥,不過,你要好好研究一下配方,相信應該不成問題。”

大眼睛又繪聲繪色地将桃花水母獲取的經過講述一遍,雖然知道劉辛好好地坐在眼前,但是衆人還是都跟着虛驚一場。

李長庚見冷丹子收獲極大,也湊上來:“有沒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劉辛微微一笑,取出一大塊玄金石:“當然有,這可是好貨色,堪比赤鐵玉,只不過,在煉制的時候恐怕有麻煩,這家夥實在太硬。”

“玄金石!哈哈,這樣的寶貝也能弄到,這下,咱們十絕陣的陣旗有着落了。”旁邊閃過一人,一下将玄金石收入囊中,正是雲中子。

看着這位造假專家,劉辛頓時放心,他一定有辦法煉制,否則,如果每一塊玄金石都需要自己的混沌真火來熔煉,那就不用幹別的了。

于是,向雲中子道:“不用搶,玄金石有都是,我準備武裝一支玄金石組成的戰隊,铠甲、武器,都用玄金石打造。”

聽劉辛說得如此豪氣,雲中子也不敢相信:“小子,你有多少玄金石?”

天蓬在一旁插言道:“要多少有多少,老大,幹脆一起拿出來吧。”

劉辛這才将玄金石都取出來,在天河水底的時候,玄金石的儲量最豐富,所以,弄的數量也最多。

面對幾乎将山洞堆滿的玄金石,雲中子和李長庚有些傻眼。還是包乘風叫來一隊妖兵,叫他們将玄金石都搬運到兩個人煉器的洞府內。

雲中子和李長庚再也坐不住,叫上幾個人,跟着押運,生怕損失一小塊。也确實如此,一小快玄金石,估計就價值上千仙石。

等到他們忙活完了,重新回到山洞之後,劉辛這才繼續說道:“這次還有一個巨大的收獲,那就是我們洗劫了天宮的寶庫,弄回來不少好東西。”

說完,就一股腦地将乾坤戒裏面的東西往外掏。然後,叫衆人分門別類,仙石交給大眼睛這個財務總管,武器交給厲天行總教頭,靈材則交給冷丹子和李長庚。

看着乾坤戒裏面的東西源源不斷地被運送出來,衆人終于相信,劉辛肯定是把天宮的寶庫搬回來了。

忙活了兩個多時辰,從天宮寶庫弄來的東西才被徹底清算完畢。大眼睛手裏掐着厚厚的一沓賬本,粗略估算了一下,總資産竟然高達百億仙石。叫人不得不感嘆天宮的富有,以及劉辛超高的經濟掠奪能力。

這确實是一票大買賣。

将所有這些物質層面的東西清理幹淨,劉辛的乾坤戒重新變得空曠起來,他這才有時間看望一下裏面的小肉芝。在小胖的看護以及靈丹的滋潤下,他的狀态不錯,小臉已經十分紅潤,只不過,個頭還是一點沒長,看來,這是個時間問題。

接着,劉辛向十三公主傳達了一個好消息:龍族在女娲娘娘的幫助下,強勢回歸。雖然不知道他們現在安身何處,但是估計,在冤魂海裏的可能性比較大。等下次海一嘯來的時候,可以叫他問問霸王鯨,估計就能有消息。

敖碧聽了,興奮不已,身為龍族,她已經孤單的太久。要不是現在是非常時期,清涼山正在用人,她一定立刻就會去尋找自己的族人,那裏,畢竟有她的父親。

劉辛也看出他的心思,安慰道:“不必着急,老龍王知道你在這的消息,他那邊要是安穩之後,一定會來看你。”

将大家的任務都分配下去之後,劉辛拍拍兩手,感覺輕松許多。這時候,天蓬湊到劉辛的身邊:“老大,你看俺幹點啥合适?”

“等到海一嘯來之後,你就跟着他負責在冤魂海活動。哈哈,你在天上是天蓬元帥,到了我這,怎麽也得成為冤魂元帥。不過你放心,下面有很多人手歸你管,絕對不會再是光杆司令。”劉辛知人善任的本事從來都不差,很快,就給天蓬安排下合适的差事。

“冤魂元帥,好像名字不大吉利,俺還叫天蓬吧。”天蓬也知道劉辛是在和他玩笑,不過,他還真希望當一名真正的水軍元帥。

諸事安排完畢,大眼睛看看劉辛,笑眯眯地說道:“劉大哥,你給大家都分配任務,就剩下你最清閑。”

劉辛臉上則凝重起來:“我要去靈妖界走走,看看我們的預備役部隊訓練的怎麽樣,希望,他們已經成為合格的戰士。”

第 397 章 藍染惜敗

最了解自己的人往往是自己的敵人。

對山本總隊長來講,他現在的敵人有兩個,藍染和友哈巴赫。

友哈巴赫雖然在恢複階段總是要時不時地陷入沉睡,但是藍染清醒得很。

他經營瀞靈廷和虛夜宮多年,在很多地方都有後手,不像那群如喪家之犬一樣被從影子空間趕出來的滅卻師們,即使現在叛逃了,他也保持着對瀞靈廷的監視。

雖然監視不了上層,但是掌握大動向還是沒問題的。

阿西多的回歸不在他的預料之內,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大虛之森有這麽個死神。

按照他的原計劃,是以後找機會引導滅卻師們和瀞靈廷發生沖突,自己好在後面取漁翁之利。

看起來這個目标不好實現了,因為人家明明白白地朝着他這邊打過來了。

所以他在監視到死神們的動向之後,就立刻聯系上了滅卻師,準備拉上滅卻師一起抗雷。

不僅他有自己的算盤,滅卻師們也有。

雙方的合作本來就都沒安什麽好心。

這幾天集中大量吸收破面,讓友哈巴赫的力量迅速恢複,現在的他雖然離着完全正常狀态要遠很多,但是已經有了一戰之力,近期也減少了休眠的時間,雖然還不能睜眼,但是利用自己一號手下雨葛蘭·哈斯沃德共享自己的能力,也做出了不少籌謀。

這次山本的襲擊,正是他的機會。

至于最終局面會随了山本、藍染,還是友哈巴赫的意,就要看他們三位誰棋高一着了。

面對瀞靈廷的突襲,虛夜宮這邊積極應對,連十刃都趕過去了,作為虛夜宮之王的藍染姍姍在後。

畢竟沒有一出征皇帝沖在第一線的道理。

但是就在前線争鬥劇烈的情況之下,從在破面防線的後方,藍染遭遇了他親手培養起來的敵人——黑崎一護。

人老成精的山本雖然不能稱得上算無遺策,但是還是很有考量的,他對于藍染的能力很是忌憚。

藍染的催眠能力,很有可能在戰場上造成死神一方敵我不分的情況,如果他讓死神們把隊友看成敵人,死神們就會陷入自相殘殺的局面。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算計了,不能讓藍染出現在戰場之上。

這次突襲,不僅僅是斬首行動,還是一次聲東擊西。

真正的目的,是讓破面們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戰場之上,黑崎一護,在假面具團和浦原喜助的護送之下偷偷地進入到虛夜宮,然後留下由假面具團的幾人牽制護衛的虛,由一護親自對付藍染。

藍染,你以為只有你才會找外援嗎,你和滅卻師聯合,我就不能和假面軍團跟旅禍合作嗎。

當然,對外山本是絕對不會承認這次合作的,假面軍團也不會,在其中牽線搭橋的浦原喜助,也不會承認他促成了這次合作。

只不過是他把瀞靈廷的行動告訴了假面軍團,然後大家一合計,這是一個讓虛夜宮防守空虛的好機會。

然後,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這次計劃。

至于明眼人……明眼人不會說什麽的。

各取所需罷了。

不是假面軍團的各位不想親自報仇,而是大家有一個算一個,都被藍染催眠了。戰鬥的話,他們都不能肯定自己面前的人是藍染還是隊友。

左右衡量之後,就只有一戶一個人既有能力、又沒有被藍染的斬魄刀鏡花水月催眠過了。

所以,這個光榮的使命,就交給了一護。

整體場面就是,死神大部隊在和虛夜宮大部隊打死打生,假面具團在和虛夜宮內部護衛勢力對抗,而一護則用出了“最後的月牙天沖”。

不得不承認,一護簡直就是藍染的命中克星。

這位集合了滅卻師、死神和虛的能力的少年,在透支性地使用自己的能力的時候,爆發出了連藍染都不得不嘆服的強大力量。

藍染在戰鬥中甚至被逼迫得不得不多次進化,來應對戰鬥。

最後還是惜敗于一護的大招“無月”之下。

成也崩玉、敗也崩玉。

當然,一豐是不相信崩玉能夠無限制地實現持有者的願望的。

連聖杯在這方面都得兜着呢,崩玉雖然有類似的功能,但是局限性也很大。

拿着崩玉許願要盤雞蛋炒西紅柿,崩玉是沒有辦法弄出來的,但是聖杯就可以。

和各位死神對斬魄刀的描述一樣,崩玉的官方稱呼,大家聽聽就好,不要完全當真。

靠着崩玉去進化,也是有極限的。

崩玉并沒有抛棄藍染,看原故事就知道,直到最後,瀞靈廷一方都只能囚禁藍染,卻無法對這位罪大惡極之人處以極刑,顯然藍染已經和崩玉融合,幾乎無法殺死。

現在也是,崩玉保證了藍染不死,卻沒有辦法讓他進一步進化到超過使用“無月”的一護,就在這個時候,浦原喜助留在崩玉中的後手發動了,成功地将藍染封印。

這次“斬首行動”,終于以一護的勝利告終。

就在一護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一道黑影蔓延開來,包住了被封印的藍染。

一護吃了一驚,轉頭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另一個個高大身影出現。

一襲黑衣的友哈巴赫,帶着幾名重要手下“姍姍來遲”。

顯然外面不管是破面還是假面軍團,都沒能阻攔星十字團的腳步。

那團黑色,正是從他身上蔓延開的。

藍染的身體被黑影覆蓋,吸入了友哈巴赫的體內。

友哈巴赫哈哈大笑了起來:

“幹得好,吾之黑暗之子!

正是你的行動,讓我有機會在虛弱的時候收到這份補品。

有了它,無形帝國的偉業即将成就!”

說着,他睜開雙眼,露出了詭異的多重瞳孔,因為瞳孔很多,一護也不能确認對方現在是否在看着自己。

而且一護有一種感覺,他雖然正對着自己,但是看着的不是自己,而是更遠的東西。

現在的他,更詫異的是,究竟是什麽家夥一上來管自己叫兒子。

難道老媽當年……

一護趕快甩了甩頭,把這個想法甩開。

“你是什麽人?”

第 395 章 出手相助

第三百九十一章 出手相助

不知過了多久,落魄驚風某處虛空之中,銀色雷光一閃,雷鵬身影浮現而出。

與起初相比,其身上缭繞的銀色電弧已經減弱了大半。

但見雷鵬雙翅驟然一揮,身上銀色雷光一閃,化為了人形狀态。

就在此時,距此不過千丈外的虛空中猛地一顫,接着大片黑色火焰從中噴射而出,巨大鬼首随之浮現而出。

韓立見此情形,面色微冷。

繼續這麽逃下去也不是辦法,雖然不想用蟹道人這個殺手锏,但他此刻已經沒有別的辦法。

思量間,其身上浮現出一道道金色電弧,體內蟹道人立刻蠢蠢欲動。

巨大鬼首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動作微微一滞,雙目隐隐閃過一絲凝重。

就在此刻,它身後黑色霧氣驟然翻滾,一團耀眼黃芒從中電射而出。

這黃芒足有十幾丈大小,呈現出橢圓狀,滴溜溜旋轉着,發出嗚嗚的呼嘯之聲。

黃色光團裏面隐約有些什麽,只是這黃芒很是濃郁,其中散發出某種無法言喻的禁制波動,并非一般靈光,從外面看不清楚裏面的情況。

光團剛一出現,一道赤色光芒立刻從中電射而出,裏面無數赤色符文閃爍。

赤色符文翻滾之間,赫然朝着一處凝聚而去,驀然化為一道赤色晶絲,迅疾無比的一閃沒入巨大鬼首中。

鬼首身周缭繞着的黑色火焰,絲毫無法阻擋赤色晶絲分毫。

赤色晶絲速度太快,巨大鬼首此刻才反應過來,豁然轉首朝着身後望去。

就在此刻,一聲巨大轟鳴之聲突然從鬼首體內響起。

巨大鬼首動作立刻一僵,随即它周圍的黑色火焰劇烈翻滾起來。

又是一聲巨響,一道巨大赤色火柱豁然從鬼首體內爆發炸開,仿佛火山噴發般沖天而起,一股炙熱無比的氣息從火柱內傳散開來。

巨大鬼首身周黑焰翻滾,幾個呼吸之後,整個鬼首便轟然崩潰,化為了大片黑色火焰。

随着一聲尖銳叫聲從黑焰深處傳出,一團黑影從中飛射而出,卻不管韓立還有那黃色光團,朝着黑色霧海深處迅疾飛射而去,轉眼間消失無蹤。

韓立眼中藍芒閃爍,眼睛眯了一下。

剛剛黑影周圍黑光稀薄了些許,他隐約看到裏面的東西,呈現人形,腦袋卻比常rén dà了不少,手中持着一件兵器,正是此前的那杆三股叉。

只可惜黑影一閃便遠遁消失,他也沒看清楚。

韓立收回目光,看向那黃色光團,身形往後退了一段距離,同時手中掐訣一揮,七枚星環從他體內飛射而出,正是七曜星環。

七枚星環懸浮在他身體周圍,組成一個錯落有致的星陣。

耀眼星光從七枚星環上浮現而出,彼此連接,形成一個星光結界。

這黃色光團雖然助他擊退了那黑影,但他自然不會天真到以為來的是自己人,同樣不敢小觑分毫。

在韓立的目光注視下,那團橢圓黃團微微一轉,無數黃色符文在其中閃過後,光團随即消散開來,現出一艘黃色飛舟。

此舟有四五丈長,形如飛龍,通體似乎是用某處黃色靈木所制。

飛舟前端還有舟體兩側,各鑲嵌了一枚明黃色的橢圓晶石,雞蛋大小,上面晶瑩黃色光芒流轉,散發出一股特殊的法則波動別,不知是何寶物。

黃色飛舟之上并肩站着兩人,左手一人是個須發灰白的老者,鼻頭微紅,腰間懸挂了一只青色酒葫蘆,卻是呼言道人。

他身後背着一個被黃布包裹着的長形事物,尺許大小,似乎那黃布可以隔絕神識,無法探查到裏面究竟是什麽東西,。

右手邊另一人,則是個身穿白色紗裙的豐腴少婦,卻是雲霓。

“呼言長老,雲霓長老!”韓立一怔,竟一下失聲出口。

“呵呵,方才遠遠感應到有人在此厮殺,便過來一看,想不到會是你這小子。”呼言老道呵呵笑道。

他身旁的雲霓只是沖韓立颔首致意,沒有說話。

“我也是,想不到能在這裏遇到兩位。”韓立飛到飛舟前,手中掐訣,解除了七曜星環的星光結界,笑道。

呼言老道算是他在燭龍道最為熟悉之人,二人亦師亦友,交情還算不錯。

這些年他也暗中關注過呼言老道的消息,想不到能在這裏遇到,心中頗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看來你我還真算是有緣。”呼言道人輕捋胡須,笑道。

“剛剛多謝呼言長老出手相助,擊退了那黑影。”韓立神色一正,拱手行了一禮。

“你我也算相交一場,今日不過舉手之勞,又算得了什麽。話說你小子怎麽惹到了那陰魅?此物可不簡單,你沒有被其吞噬,可真是僥幸之極。”呼言道人先是擺了擺手,随即神色一肅的說道。

“原來那黑影是叫陰魅。此物确實厲害無比,呼言長老可知其來歷?”韓立恍然問道。

“所謂陰魅,乃是這片區域內的一種怪物,雖然無法判斷其具體修為,但尋常金仙就是遇到難免也要被其吞噬。不過一般而言,此物只會在落魄驚風最深處才會偶爾出現,怎麽會出現在這邊緣之地……”呼言道人喃喃說道,面露疑惑之色。

韓立聽聞此話,雙眉一挑,還想再說些什麽,呼言道人卻又開口了:

“算了,不說這個了。這陰魅雖然厲害,心智其實并不高,此刻既然退走,就不會再回來了。”

“那就好。若非僥幸遇到二位長老,今日只怕要飲恨此地了。”韓立心中微松,再次點頭謝道。

“我們如今都已經脫離燭龍道,這‘長老’二字就免了吧。”呼言道人看了雲霓一樣,随後沖韓立突然炸了眨眼的說道。

“也好。”韓立應道,心中卻是一動。

他如今已加入了輪回殿,這呼言老道多半也是,雙方說起來算是同門,只不過此乃辛秘之事,韓立沒有将此事說出來的意思。

“對了,厲道友你如今也上了北寒仙宮的懸賞,說起來還是我連累了你,若非我們當年走的近了些,你也不會被北寒仙宮懸賞捉拿了。”呼言道人話鋒一轉,有些歉意的說道。

“其實在下之所以被北寒仙宮懸賞捉拿,并非因為你我熟識之故。我和北寒仙宮另有矛盾,他們不願提及此事,才會在懸賞令上如此說。”韓立含糊其辭的解釋了一句。

“原來如此,多年不見,你小子倒是灑脫了很多。咦,你的修為已經到了真仙巅峰,進展如此之快,難怪能抵擋那陰魅。”呼言道人笑着說道,神色忽的變了一下,上下打量韓立一眼,輕咦了一聲。

雲霓一直安靜的站在一旁,聽到呼言老道此話,也上下打量了韓立一眼,美眸中閃過一絲驚異。

“僥幸突破而已,在下這點微末修為,對二位來說不值一提。”韓立目光一閃,随即笑道。

“厲道友當年還只是真仙初期,這才數百年時間,便能突破到真仙後期巅峰。如此修煉速度,莫說燭龍道,就是整個北寒仙域,老道也從未聽說過。”呼言道人神情間仍然滿是不可思議。

“呼言前輩如此謬贊,在下實在愧不敢當。只是前些年有些機緣造化,偶然得到了一些丹藥,修為進展這才快了一些。”韓立暗暗苦笑,含糊其辭道。

“哦,是這樣嗎,若有合适的丹藥修煉速度确實可以千百倍的提升。”呼言道人一怔,點頭說道。

韓立見此,心中暗呼了一口氣。

有掌天瓶在手,他雖然可以極快的提升修為,也會引起一系列的問題,需要妥善解決才好。

“對了,你們二位為何會在此處?”韓立不願多談此事,話鋒一轉的問道。

“我們當年從燭龍道僥幸逃離,為了躲避北寒仙宮的追捕,這些年一直在各地隐姓埋名。此次是因為一件要事需要前往黑風海域一趟,結果連接海域的傳送陣關閉,我們只好橫穿這落魄驚風了。”呼言道人解釋道。

“原來如此。”韓立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

“厲道友友為何也會在此,莫非從黑風海域那裏而來?”雲霓忽的問道。

“雲霓前輩目光如炬。沒錯,在下正是從那裏來的,如今黑風海域确實有些不平靜。。”韓立目光一轉,也沒有隐瞞什麽,點頭說道。

呼言道人二人聽聞此話,互望了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喜色。

韓立将二人神情看到眼中,心中頓時一動。

“黑風海域地處偏僻,厲道友又怎麽會在這裏?”雲霓繼續問道。

“其實在下在加入燭龍道前,也曾在黑風海域待過一段時日。這次離開燭龍道,被仙宮追捕,不敢在繁華之地停留,只好來到這處荒僻海域躲避,倒也安穩過了數百年。只是現在海域內紛争不斷,更有其他一些變故,不再适合安靜修煉,我便打算離開。由于傳送陣被關,便想要了橫渡這落魄驚風,不過現在看來,實在有些不自量力。”韓立嘆了口氣,有些自嘲的說道。

“卻不知黑風海域發生了什麽變故?”呼言道人目光一閃,追問道。

第 405 章 :星火飄搖夜光沉

柳希婉幾天前就離開了那條巷子。

二師姐走的那天是個晴天,之後很快下起了暴雨,這是不祥的暴雨,她看着雨,草草地修行了一會兒功法,更多的時候則是心神不寧。

送給二師姐的那柄白銀之劍始終牽絆在她心頭。

她将此劍送給二師姐是有私心的。

一是她希望師姐能有一把好劍,能讓她在面對強敵時有更大的獲勝把握。

二是希望能讓她面對寧長久時,讓寧長久有多一分求勝的機會,不至于被師姐殺死。

她并不知道寧長久如今是什麽境界,只是覺得哪怕他有天大的機緣,也應該遵循修道的規律,絕不至于能比師姐更強。

但二師姐走了之後,她始終有種強烈的預感,她覺得師姐會和寧長久遇到,她将這個想法與周貞月說了,周貞月搖頭道,世上哪會有這麽巧的事呢?

是啊,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呢……

柳希婉最初也是這樣想的,可她心中不安的預感越來越重……這些年發生的所有事,似乎早已越過了巧合的範疇。

終于,第二日,小街的驟雨初停,她實在焦心不已,便以此為由別過了大師姐,憑着自己的預感,朝着群山之中狂奔而去。

她已有紫庭巅峰之境,行動起來并不算慢,加上寧長久見到柳珺卓之後并未直接動手,而是觀察了三日,所以她一路趕到時,時間倒也恰好。

她到來之前,始終覺得只是自己想多了,她已經準備好接受師姐的責備與懲罰,并答應以後再也不胡思亂想。

但她在千裏之外看到旋渦般的元素流,在十裏之外看到一片狼藉,幾乎被毀盡的上千座山峰時,她知道,自己的預感成真了。

當她越過群山,瞳孔中所見的,便是二師姐仰躺在地,白銀之劍的劍尖對準了她。

那聲撕心裂肺的等等之後,寧長久看向了柳希婉,他同樣有些吃驚,不知道這小丫頭為什麽會來。

但吃驚之後,他并未劍下留人,而是反手握劍,徑直朝着柳珺卓氣海刺了下去。

白銀之劍未能刺透柳珺卓的身軀。

因為柳希婉張開了十指,死死地壓制住了這把劍。

寧長久相比柳珺卓而言,更是這把劍的主人,但柳希婉相比寧長久同樣如此。

白銀之劍在柳希婉的意志之下飛快融化,變作了一條細長的緞帶,飛回了她的身邊。

寧長久并未心軟,未來的劍閣之争裏,柳珺卓若得到了天道饋贈,絕對是無比難纏的敵人,他鐵了心要廢她。

此刻,有沒有白銀之劍對他而言沒有區別,柳珺卓已然昏死了過去,她靜靜地躺在泥濘之中,再無抵抗之力。

指劍刺下,穿透了柳珺卓的皮膚,鮮血迸射而出之際,寧長久停下了手。

比先前柳珺卓得到殘國饋贈時更強大的警意在心中鳴起。

他望向了柳希婉。

柳希婉握着白銀之劍,抵住了自己的脖頸,劍同樣刺透了肌膚,随時要向下壓去。

“你若敢殺我師姐,我此刻立即自盡。”柳希婉的短發在斜風冷雨中吹亂,她的話語好似一個個迸出來的:“我把自己殺了,你就永遠不可能得到完整的修羅之體,我看你如何完成你的宏圖壯志!”

寧長久道:“我不殺她,只是廢她。”

“那和殺了有何區別!”柳希婉繃緊了身子,大聲地嘶吼着,白銀之劍更向深處抵了了一分。

寧長久猶豫了會,輕輕收回了手指,他看着柳希婉,沒有說話。

柳希婉閉上了眼,心思急轉間已有決意:“我要保她!”

“拿什麽保?”寧長久問。

柳希婉平靜道:“放了師姐,我做你的劍,你不是要殺柯問舟麽,我幫你殺他!”

寧長久看了柳珺卓一眼。

她徹底昏死了過去,對于柳希婉這等大逆不道的話語,沒有任何反應。

寧長久思怵片刻,他面容雖然平靜,但道心的警鳴已無比喧嚣。

比起柳希婉斬去自己的靈,讓他永不成修羅之體,他更關心她的安危。

“可以,你先将劍放下。”寧長久将手負至身後,說道:“但我要在她身體裏種下符咒,确保她不會再為難我。等到殺死了劍聖,我再替她解開。”

柳希婉抿緊了唇,她握劍的手不停顫抖,道:“絕不可是奴紋!”

“為何?”

“師姐一生心高氣傲,斷不可承受此辱。”她又将劍向血肉中壓了一分。

鮮血狂流下來,将她的衣裳染成血色,她臉色越來越煞白,嘴唇越來越慘白,仿佛劍中的白銀随着鋒刃流淌到了她的身體裏。

寧長久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柳希婉注視着他的眼睛,她盯了許久,世界在她眼中開始旋轉,白銀之劍落到了泥地裏,她伸出手抓了抓,但視線太過模糊,怎麽也抓不到,寧長久立刻走到她的身邊為她止血,她一聲不吭,爬到了二師姐的身邊,解下了衣袍,披在了二師姐滿是血與雨水的身軀上,然後她眼前一黑,終于支撐不住,側倒在地,汲滿了水的衣裳間,她們的血液混在了一起。

寧長久看着她們,目光陷入了掙紮,最終喟然長嘆,什麽也沒有說。

金烏飛出,将她們裹入其中,停在了自己的肩頭。

他轉過身,走入了殘破的山峰裏。

……

柳希婉是在一陣烤火聲中醒來的。

她睜開眼,看着眼前跳動的金焰,下意識摸了摸脖頸,脖頸處好似被倒流了時間,竟連一點傷疤也看沒有。

她看着金色火堆前靜默的白衣少年,回神之後立刻起身,目光馬上搜尋到了師姐的身影,她撲了上去,掀開了蓋在師姐身上的衣裳,手在她的身軀上摸索着,确認要害處沒有傷痕。

“放心,我向來是遵守承諾的。”寧長久說道。

柳希婉松了口氣,她的外袍給了師姐,此刻便只裹着一身黑色的勁裝,她看到二師姐沒事之後,無力地躺靠在牆壁上,蜷起玲珑纖細的身子,輕輕地喘息着。

柳希婉眼眸微閉,她抱着小腿,額頭枕在膝蓋上,許久之後才側過頭看向寧長久,問:“你後不後悔放我出來?”

寧長久淡淡地笑了笑,道:“我說過,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會做同樣的選擇。”

柳希婉悠悠地看着他,當年天榜相逢,已是将近一年前的事了,這其間大事頻發,令人應接不暇,柳希婉每每想到,心中都不由地生出一種恍惚感。

她抿起薄唇,不知該說什麽,齊頸的短發好似扣在腦袋上的西瓜,但那短發發緣實在淩亂,這西瓜也不像是刀切的,更像是用鋸子鋸開的。

寧長久看了她一眼,道:“我已幫她穩定了傷勢,不必擔心,最多明日就能醒來。”

柳希婉道:“那咒呢?你給師姐施加了什麽咒?”

寧長久搖了搖頭,道:“什麽都沒有。”

柳希婉神色微驚,有些詫異。

寧長久平靜道:“這樣才能看出,你這位師姐到底值不值得你這樣做。”

“師姐是好人!”柳希婉斬釘截鐵道。

寧長久不置可否。

“嗯……你也是好人。”她聲音弱了一些。

寧長久道:“好了,我只幫你師姐保命,至于能将她救到什麽地步,看你自己。”

柳希婉睜大了眼,問:“我……我怎麽救?”

寧長久取出了一張紙,遞給了她,道:“南荒藏着許多天材地寶,按照上面的方位去采藥尋寶,一日之後務必回來,若你采藥慢了,救不了你師姐,可別怪我。”

柳希婉立刻接過了那張紙,她大致看了一遍,咕哝道:“這……這畫的……”

“嗯?”

“畫得挺好的……”

柳希婉勉強地看明白了紙上的描述,她立刻将它疊好,貼在手腕之下。

“我不在的時候,你不許對師姐做什麽不好的事!”柳希婉認真道。

寧長久笑道:“你不是說我是好人嗎?”

“嗯……”柳希婉看着洞穴外依舊飄揚的雨絲,心道事情耽誤不得,她拖着酸痛的身軀站起,向着洞外走去。

“劍。”寧長久抓起那柄白銀之劍,抛給了她。

柳希婉接過劍,道了聲謝,身影消失在了連綿的群山中。

少女醒來不久就離去了,于是洞內除了跳動的金焰,就只剩下寧長久與柳珺卓兩人。

柳珺卓躺在削平的石地上,濃黑的長發凄凄地散着,她的五官端莊秀美,雖也有柔和的氣質,更多的卻是英氣之美,這種感覺不像是仙山清修的劍仙,倒更像是飲酒策馬的江湖俠女。

柳珺卓浮凸的軀體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偏厚重的黑氅将這些傷蓋住了。

寧長久看了她一會兒,輕輕搖首,他站起身,向着洞窟之外走去。

他披着一身幹淨的白衣,白衣是以靈氣雲凝聚的,它在身上緩慢地流淌着,很是輕盈。

先前在這驚天一戰裏被打散的靈氣再度向着中心緩緩聚集。

被抽幹的深潭很快又聚滿了靈氣的水,被摧毀的山峰卻永不可能再複原了。

寧長久喚出了金烏。

金烏在雲層下掠過,像是無聲的閃電。

他到來此間最初的目的,只是讓金烏來收集大量靈氣的。而這麽簡單的一件事,他卻直到現在才有閑暇做。

寧長久無奈地笑了笑。

金烏張開了嘴,在上空盤旋着,它将海量的靈氣吞入腹中,供應給其中神國的運行。

寧長久則在洞窟邊打坐着,他一邊療養着傷勢,一邊用手比劃着劍閣的劍法,參悟着其中隐鲹的奧秘。

時間緩緩地流逝着。

秋天的乍涼之感還遠未到來,但八月卻要真真切切地過去了。

未來的某個節點一刻不停地在向着自己逼仄而來,與之相比,如今所經歷的一切都顯得渺小了起來。

一個時辰後,金烏暫時吞飽了靈氣,回到了身邊。

寧長久進入了金烏神國裏。

胎靈之井已在緩緩地運轉起來,其間生成的靈雖尚不成型,但至少說明了陰陽參天大典的可行性。

神話邏輯的構築則需要更多更細微的努力。

他一刻也沒有松懈,走入了第一根神話邏輯的柱子裏。神話之柱中,他的身影開始變小,最後小如嬰兒。

這是他出生的日子,他成了畫卷中人。

他在畫卷中睜開了清澈的眼眸,平靜地望着周圍的一切。

他像是真正的畫家,根據塵封中的記憶,将每一個人所在的位置都分毫不差地模拟了出來。

這個過程極其繁瑣,也極度耗費精力。

天黑之後,他才從神話邏輯的柱子中走出,腳步輕得仿佛沒有重量。

“你為什麽不殺了我。”

寧長久走入洞窟裏,便聽到了女子微弱的聲音。

柳珺卓已經醒來,她眼眸微睜着,看着洞窟外走來的白衣身影,捏緊了披在身上的幹淨大氅。

寧長久笑了笑,問:“木姑娘這麽想死?”

柳珺卓沉默不語,昏迷前的事,她什麽也不記得了,此刻能感受到的,唯有身子的痛苦與虛弱。

寧長久将一柄削好的木劍扔到她的面前,道:“你若是有不甘或者不服,我還可以給你機會。”

柳珺卓盯着那把木劍,她嘴唇輕顫着,卻沒有去将它拾起。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柳珺卓問。

“我想完整地看看你們劍閣的劍法。”寧長久直言不諱。

柳珺卓微愣,不解道:“這就是你不殺我的理由?”

寧長久搖頭道:“不是,是有人保你。”

“誰?”

“你等會就知道了。”寧長久道:“總之,這柄木劍給你,你可以用它來勝我甚至殺我,如果你劍心未滅的話。”

柳珺卓盯着這柄木劍。

“你真當我不敢嗎?我們是死敵,別以為我會感激你的心慈手軟!”柳珺卓說完,咬住了唇,她的身前,那柄木劍顫抖着。

寧長久微笑道:“那你可以試試。”

柳珺卓看着劍,又看着寧長久,她寒聲道:“你這是在辱我?”

寧長久道:“你昨日便已輸得一敗塗地了,還有尊嚴可辱麽?”

柳珺卓忍無可忍,她的藕臂從氅間探出,猛地抓住了木劍,向着寧長久劈去。

寧長久擡起了眼。

劍鳴聲中,一道劍氣阻隔于木劍前。

柳珺卓重傷初醒,力量衰微,這一劍根本沒有多少力氣,寧長久格擋住了它,順勢一掌拍在她的手腕上,柳珺卓輕哼一聲,木劍脫手,被寧長久奪過。

寧長久握着劍,以劍側将柳珺卓撲來的身影抽倒在地,她在地上滾了兩圈,撞到了岩壁上,黑色的氅衣将身軀裹得更緊。

柳珺卓哪怕是初學劍的時候,也絕不至于被人一招奪劍,劍心上的自我懷疑是致命的,她看着寧長久,心知自己劍心已有了陰影,抹去這種陰影的方式唯有擊敗他。

“若只是這樣的劍,就不用拿來刺我了,以後你随時可以來挑戰我,但我不會留情了。”寧長久說。

說着,他将這柄木劍扔了過去。

柳珺卓盯着木劍,一聲不吭。

大師姐曾告訴她,我輩修劍者,本就是見不平斬不平,遇強敵而越挫越勇,只要尚有一線機會,便須以命去搏,直至最後天高海闊,除了身前一劍,再無他物。

但……

柳珺卓的唇咬得鮮紅,她看着這柄簡簡單單的木劍,腦子忽有些眩暈,也是此刻,門外響起了少女清脆的話語。

“我回來了……藥我都采到了,對了,南荒的松鼠好兇啊,誰招惹它們了啊……”

黑色勁裝的短發少女禦劍來到了洞窟口。

她握着白銀之劍,劍尖上挑着一個闊葉裹成的包裹。

“希婉?”柳珺卓吃了一驚,“你怎麽在這裏?”

她問完之後才忽然意識到,自己身上這件黑色大氅便是自家這位師妹的。

柳希婉驚喜于師姐的醒來,她臉上的疲憊感一下子淡了,她理了理自己的頭發,笑道:“我……我想念師姐,想陪師姐一道修行,恰好就來了。”

柳珺卓看着她的動作,知道她又在撒謊。

柳珺卓問:“希婉,你實話與師姐說,你怎麽救的我?”

柳希婉知道,師姐是在問自己付出了什麽。

“我與寧長久相熟,他本想廢你氣海,我阻止了他,他念及舊情,就答應了。”柳希婉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她知道,答應幫寧長久一起殺劍聖這樣的事,是斷然不可以告訴師姐的。

柳珺卓看着她,又看了一會兒寧長久,目光幽幽。

“總之師姐你沒事就好了。”柳希婉笑了起來,她來到了柳珺卓的身邊,解開了包裹,清點寶物,她盡量讓自己的話語活潑:“師姐,我爬上爬下跑了一整天,終于找齊了這些,我等下就煉化它們,替師姐療傷吧。”

柳希婉此刻雖灰頭土臉的,她清秀的臉上卻洋溢着生動的笑,她将它們一件件取出,給二師姐繪聲繪色地講解着它們的由來和功效。

柳希婉本就學識淵博,過往斷界城中,他便相當于寧長久的向導。

寧長久在一旁靜靜聽着少女說話,沒有出聲打擾,時間像是回到了許多年前。

洞窟的外的細雨飄來,金色的火焰始終沒有熄滅。

深夜,柳希婉扶着柳珺卓去到了洞窟的更深處,她取來了自己采摘的寶物,循序漸進地為師姐療愈着,柳珺卓低着頭,半句沒提白銀之劍的事,她至此依舊覺得,收這個師妹是她這些年做過最正确的事。

寧長久站在洞窟之外,擡起頭,看着空靈無垢的夜空。

夜空中,銀白色的星辰燃燒着明豔火,它們高高地挂在深藍色的幕布上,幽邃而絢麗地鋪開,好似散落珠寶的海沙,美得近乎虛僞。

他喚出金烏,開始第二輪的靈氣吞噬。

山谷中的靈氣積累太久,取之不盡,這一座南荒,養出數百位五道境恐怕都不成問題,南荒尚且如此,更遑論天下……這也讓寧長久愈發開始懷疑靈氣稀薄說的可靠性。

金烏飛回之際,柳希婉也從洞窟中走出,她拿着幾枚果子,不解道:“這是萍秋果,是野山深澗裏結出的野果,味道甘甜。你讓我采這個做什麽?對師姐的劍體似乎沒什麽裨益啊。”

寧長久從她手中取過兩枚果子,咬了一口,道:“這是我自己想吃,順便讓你采的。”

“你……可惡!”柳希婉有些氣惱。

“張嘴。”

“啊?”

少女微愣,寧長久卻将另一個果子塞進了她的口中,柳希婉咬了一口,甘甜爽口的汁液一下子充盈口中,她辛勞了一整日,本就饑腸辘辘,愣了一會兒後,立刻抓起果子,小口小口地快速吃了起來。

兩人在崖邊坐了一會。

“以後我要跟在你身邊麽?”柳希婉咬着果肉,話語模糊地問。

寧長久搖了搖頭,道:“不用,你先追随你師姐,兩三個月後我來找你。”

柳希婉抿唇輕笑,道:“是怕陸嫁嫁她們有意見?”

“不要多嘴。”寧長久淡淡道。

柳希婉看着自己的身子,她坐在崖上,反手撐着崖石,舒展着纖長緊繃的腿。

“你師姐怎麽樣了?”寧長久問。

柳希婉道:“身子穩定下來了,我扶她休息了……你下手可真重啊。”

寧長久道:“生死相搏本就如此,若我稍有不慎,躺在那裏的恐怕就是我了。”

柳希婉嗯了一聲,問道:“你們,你們為什麽非要争個你死我活啊?劍聖真的是壞人麽?”

“是。”寧長久斬釘截鐵道。

“有多壞?”

“比我壞一萬倍那種。”

柳希婉深以為然地點頭:“那就很可惡了!”

“死丫頭……”寧長久氣笑道:“天榜的時候沒有打服你?”

“你……不許提這個!”

“不許?你還沒認清你的身份嗎?”寧長久微笑道。

“什麽身份啊。”柳希婉眨着眼,看着很是無辜。

“你是我的劍,那我是你的什麽?”

“棺?”

“……”

“哎,別打,我錯了……師姐還在呢。”

“你師姐若有意見,我就連她一塊打。”

“不要!哎,好……主人……主人行了吧……”

柳希婉理着細發,委屈地叫了幾聲主人,沒過多久,柳珺卓裹着大氅從石窟中走出,面頰虛弱地看着師妹。

柳希婉輕輕掩唇,心想方才的話不會被聽去了吧。

她連忙神色一變,身子挪離了寧長久,義憤填膺道:“寧長久!你敢傷我師姐,我與你不共戴天!”

“……”寧長久雙手攏袖,看着她拙劣的表演,不知說什麽好。

“好了,別裝了。”柳珺卓道。

“哦。”柳希婉很聽師姐的話。

寧長久看着柳珺卓,問道:“木姑娘恢複幾分力氣了?是不服氣又想比劍麽?”

柳珺卓輕輕搖頭,她靜靜地看着寧長久,輕聲問道:“四千年前,有十日出,禾草枯死,焦土百萬,更有九嬰,猰貐,修蛇亂于兇水,其後有大神負弓而出,射九日于空,斬兇獸于野,為萬民稱道,那位射日的大神名為羿,他……是你麽?”

柳希婉聽得吃驚,大羿射日的故事人們都是聽說過的,但……

“師姐,你開什麽玩笑?那位羿可是三四千年的大神了,早已銷聲匿跡,是否真正存在也無可考究,他妻子奔月的故事就更離奇了,怎麽可能是真的……師姐,你的腦子是不是被……”柳希婉一臉憂色地看着二師姐,欲言又止。

“是我。”寧長久正視着柳珺卓,忽然說。

……

(感謝盟主且歌且荇ing、路人1234567890打賞的舵主!感謝風之狙擊手、G線上的旋律a、血羽菌、雪晶淩打賞的大俠!感謝語幽詩大大打賞的護法!!并晉升為神國第二十五位盟主!感謝各位大大的新年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