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2 章 空前危機

另外六百多萬世家大族的私軍附庸,則是從地面上,向西洋開拔。

八百多萬人叛逃,這是什麽概念?

這相當于現在漢唐幸存者的一成人口啊!而且每個人,都是身體健康的百戰精銳……倒是漢唐剩下的七千多萬人口當中,有一千多萬重傷員、一百多萬已形同廢人的重度殘疾者……所謂重度殘疾者,就是已經失去

生活自理能力的人。

而重傷員的定義,則是在末世之戰中斷手斷腳的将士和平民。

這樣的局面,讓漢唐的人口比例,呈現嚴重的病态。田末沒有撫慰、挽留生出異心的世家大族,也沒有下令阻止這些人帶着他們的“私産”離開。反而希望,他們能在中午十二點之前統統離開漢唐境內……一旦開戰,可以名正

言順把這些叛逆幹掉!

或者,由薛中華麾下的N局特工施展反間計,到時候借西洋人之手,把這些關鍵時刻背叛漢唐的白眼狼除掉……

如果田末接受丁野的條件,這些人叛出漢唐之後,在西洋的日子也許會好過一些。八百多萬人,相當于西洋幸存人口的四分之一了。

但是東西方全面開戰,他們到了西洋能有好果子吃才怪……漢奸叛逆,如果能有好下場,那真是沒有天理了。

白依依看着王宮作戰室視頻上,世家大族浩浩蕩蕩向西洋開拔的畫面,表情有些沮喪……八百多萬叛逆者當中,竟然有六十多萬女人!

白依依作為女權委員會主任,覺得自己好失敗。

田末明白她的心思,說:“這些世家大族,本來就有三十多萬女眷,她們的家族做出離開的決定,她們也只能跟随,沒有選擇餘地。”

白依依悶悶不樂地說:“可是還有三十多萬女子,也跟她們走了……我們苦心經營的母系氏族社會,關鍵時刻,竟是這樣經不起考驗……”不光是白依依郁悶至極,林飄香和一班王妃們,心裏都不好受。她們付出了那麽多的心血建立了女權保障委員會,居然還有三十多萬平民女子毫不猶豫的就跟着世家大族

離開,這對她們是很大的打擊。

可以想象,發生這樣的事情,對于漢唐的民心士氣,又會産生多大的負面作用?田末安慰諸女道:“八百多萬人離開,占漢唐一成人口……但是只有六十多萬女人跟他們走,只占漢唐幸存女子的一成不到……減去世家大族的三十萬女眷,跟他們走的平

民女子比例更少!”

“用積極的眼光看,女權保障委員會的工作,已經很有成效了。”

一旁的陳偉統帥,立刻低聲吩咐一個參謀……田末率隊讨伐西洋之後,漢唐的宣傳,需要一個收拾民心士氣的口徑。

關鍵還是,出征西洋之戰,許勝不許敗!

但田末卻無法調動所有九級超級機甲出征。

面對谪仙聯盟不對稱戰争威脅,漢唐需要分散相當數量的九級超級機甲,去保衛各機甲生産基地……尤其要保護,大型空間站。現階段,能夠進入大型空間站修煉的,除了田末的親友、統帥家族的嫡系,其他人也都是漢唐的精英之士,絕對要确保安全……若是被谪仙聯盟攻擊摧毀的話,田末是絕對

接受不了的。現在,蘿莉妃冷小月、舒小寶、徐小媚,還有皮俠客戰隊兄弟尚未晉級八級超能的妻子們,以及艾佳佳、馬麗等一批紅粉戰隊隊員和女權保障委員會的一些要員,加上一

千名金牌機甲戰将,整整兩千人,都在大型空間站裏面集體修煉。

為了她們的安全,田末讓皮俠客戰隊的幹将聶雄、童北山、方紅兵、朱兵、尼古拉、西野三郎幾個,率領五百九級超級機甲,在地球軌道上拱衛大型空間站……

當然,這五百戰将,都是七級超能巅峰強者,他們自己也同時在地球軌道上晉級超能修為,然後分批返回地球與後補精英戰将輪換。

九級超級機甲從地球軌道安徽基地一來一往不需要花費多少時間,既不耽誤機甲戰将們輪番到太空突破晉級,又保障太空站的安全。

但是這樣分散九級超級機甲的力量,讓田末的西征計劃,最多只能調遣五百架九級超級機甲,對西洋有優勢,卻不是完全碾壓的優勢。何大壯派回西洋的五十名太空戰将全軍覆沒,加上這幾天西洋機甲工廠九級超級機甲的産量,預計谪仙聯盟手裏有兩百多架九級超級機甲。二丁野等人的谪仙手段,戰力

肯定非比尋常,而且他們是主場作戰,所以田末的西征,注定不會太順利。

“這一戰,咱們可輸不起啊!”薛中華憂心忡忡地說。一旦西征失敗,田末就将走下神壇,讓漢唐目前人心散亂的危局雪上加霜。潛伏在漢唐的至少九個谪仙再興風作浪的話,即便目前已經是鐵板一塊空前凝聚的統帥部,也

沒把握再控制局勢了。

“放心,岳父大人,我不會敗!”田末斬釘截鐵地說。“此戰,除了靳妩媚、李晶晶、薛牧雪、周小蕊,別的女将就別去了!”

旁邊,正摩拳擦掌準備大戰一場的喬欣欣、索菲亞、林飄香等女将,俱都愕然。

喬欣欣脾氣火爆,正要開口,薛中華已搶先握住她的手,說:“這樣也好。此戰恐怕比南海攻擊僞鲲鵬的戰役還要兇險,去的女将太多,恐怕會讓你分心……就這麽定了!”

男人發了話,喬欣欣也只得閉口無言。

喬欣欣和索菲亞戰力超強,林飄香也不算弱了,但是比起薛牧雪和周小蕊,始終是稍遜一籌。

薛牧雪和周小蕊出戰,田末放心。

最不濟,他還能看顧一下她們……

女人去得再多幾個,對田末真的就是巨大負擔了。

薛中華說此戰比南海戰役攻擊僞鲲鵬還要兇險,這話沒錯的。

不是說谪仙聯盟比僞鲲鵬強大。而是丁野已經放話這将是一場不對稱戰争……丁野基本上應該贏不了這場機甲大戰,但是谪仙聯盟的人專找田末的軟肋下手的話,無論是林飄香、喬欣欣、索菲亞哪一個戰亡,都不是田末可以承受的。

第 434 章 竟然還有其他鬼?

手球鬼被自己的手球轟中了身體,整個身體就斷了開來,上半身和下半身徹底分離。

如果她有內髒的話,此刻也應該散落一地了。

手球鬼一臉的難以置信。

那明明是自己制造出來的球,怎麽飛回來的速度,比自己扔出去的,快這麽多呢?

甲級隊員,就已經有這樣的本領了嗎?

自己,還是太弱了啊……

不過她也沒時間仔細思考了。

竈門炭治郎在她愣神的時間,直接沖了過去,一招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斬擊,把手球鬼的腦袋砍了來。

她的思緒也就定格在了那一剎那。

因為顏沖的出現,竈門炭治郎的壓力小了很多,甚至都沒怎麽受傷,他自然對顏沖非常的感謝。

“這算不了什麽。”顏沖道,“我接到命令,就是來保護你的。”

說着,顏沖就檢查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鬼都是狡猾的生物,誰知道有沒有躲在周圍準備摸魚的?

顏沖他們兩個殺了兩個鬼,正放松的時候,突然出來一個鬼,把他倆偷襲致死?

顏沖才不會那麽笨呢!

在藤襲山裏,顏沖就差點吃虧,所以在探索一個個山洞的過程中,已經養成了警惕的好習慣。

然後顏沖果然就在旁邊的屋子裏看見了三只鬼。

三只……

你們這是要鬧哪樣啊!

顏沖如臨大敵,立刻擺出了戰鬥的姿勢,并嘗試往往外面掏紫外線消毒燈。

如果他們三個都有剛才手球鬼和箭頭鬼那樣的實力,并覺醒了血鬼術,顏沖恐怕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顏沖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心先放下來了一半。

其中兩個鬼穿着老式的和服,身上受了不少的傷,連腦袋都被削掉了一塊,正相擁在一起,縮在角落裏。

此外還有一個一臉懵懂的女鬼,好像一個小孩兒,嘴裏面咬着一節竹筒,在屋裏面閑逛。

哪怕是看見顏沖進來,她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反應。

顏沖就算是對《鬼滅之刃》的劇情再不了解,也知道這個女鬼是男主角竈門炭治郎的妹妹,祢豆子。

就是因為祢豆子被鬼舞辻無慘變成了鬼,才引起了後面的一系列事情。

包括竈門炭治郎成為鬼殺隊的成員,都是因為想要獲得把自己妹妹從鬼變回成人的方法。

一個又萌,又無害的女主角,顏沖自然是不舍得把她淨化掉。

顏沖摸了摸她的腦袋,祢豆子竟然對顏沖也很親昵,跟着摸了摸顏沖的胸口,好像對待家人一般。

而對待另外兩只鬼,顏沖就沒有那麽客氣了。

“別害怕。”顏沖把祢豆子拉到了身後,然後将日輪刀抽了出來。

“既然你們受了傷,那我這就給你們一個終結吧!”顏沖說道,“如果你們不反抗的話,過程不會太痛苦!”

那兩只鬼心裏頓時湧起了一連串的負面情緒。

年期輕一些的那個男鬼開口吼道:“我們三個都是鬼,憑什麽你護着她,不護着我們?何況她還是那麽一個醜鬼!”

“醜嗎?”顏沖轉身看了看祢豆子。

雖然祢豆子因為年齡小,沒有長開,但是怎麽看也不會覺得難看啊!

“可能是因為她沒有攻擊我吧。”顏沖說道。

“我特麽也沒攻擊你啊……”那只男鬼一臉的憋屈。

“那就只能怪你眼睛瞎了吧。”顏沖回道。

你竟然敢說祢豆子長得難看?

那你就去死吧!

“不要殺他們!”竈門炭治郎這個時候也趕了過來,看見了顏沖要動手,連聲說道。

他飛撲了過來,直接擋在了顏沖的身前:“他們兩個是好鬼,已經脫離了鬼舞辻無慘的控制,還曾經救過我一次。”

顏沖當時就頓了一下,道:“那他們也是鬼,你這麽做是違反隊律的。”

“他們是好鬼,不吃人!”竈門炭治郎說道,“我的身上已經受了傷,血把衣服都染濕了,你看他們也沒有攻擊我。”

顏沖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兩個鬼的傷是被手球砸出來的。

那手球連石頭柱子都能砸斷,砸在別人的腦袋上自然是一砸一個準,在他們的腦袋上留下了整齊的圓形切口。

既然他們兩個是手球鬼的敵人,那麽不能說是朋友,最起碼也不能說是敵人。

敵人的敵人,就是工具人。

既然他們兩個确實沒有攻擊自己,那麽倒也可以放他們一馬。

這無疑是一次非常好的拉近跟竈門炭治郎之間關系的機會。

于是顏沖便捂了一下胸口,順勢坐下,道:“哎呀,剛才跟那個箭頭鬼作戰,受了傷,這怎麽還站不起來了呢?”

竈門炭治郎是一個鄉下孩子,明顯沒有看明白顏沖這是在幹什麽。

而對面的那兩個鬼似乎也不大聰明的樣子,竟然還主動走了過來:“你的傷勢嚴重嗎?我粗通醫術,可以幫你治療一下。”

顏沖:“……”

我的演技那麽差嗎?

沒辦法,顏沖只能拉着個臉,把手撒開,道:“人鬼殊途,我就算是拼了死,也要把你們兩個處理掉……”

嗯,這兩個弱智鬼終于算是看見了顏沖的胸前沒有傷口,他們如果過去,顏沖就只能砍他們了。

那個女鬼抱了抱拳,道了一句多謝,然後便帶着男鬼離開了。

而那個男鬼則一臉的不爽:“我們為什麽要逃呢?這可是我們家啊!”

不過對女鬼的決定,他還是非常的尊重,兩個鬼迅速地逃開了。

顏沖則對竈門炭治郎道:“這是你妹妹?”

“是的。”竈門炭治郎也有點驚訝顏沖沒有攻擊祢豆子,“她變成了鬼,我正在尋找讓她恢複的方法。”

“恢複的方法不着急,現在比較重要的是別讓其他的鬼殺隊成員知道她的存在。”顏沖道,“我可以不殺她,但不代表別的人不會這麽做。鬼殺隊裏的人都是跟鬼有深仇大恨的人,随便來一個柱,你根本就攔不住。揮手一刀,你妹妹就沒了。”

竈門炭治郎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那你說怎麽辦?”

“藏是藏不住的,你親自給主公彙報這件事兒。”顏沖道,“主公如果願意保你,那麽所有的柱都不會動你妹妹。而如果他不同意,誰說也沒用,你就要準備逃亡了。”

“多謝。”竈門炭治郎道,“不過我還得考慮一下。”

第 434 章 :世界的真相

磨劍聲尖酸地響起,像是上下牙齒磕撞厮磨的聲響,刺得耳膜驚栗。

随着磨劍聲一同袅袅升騰的,還有無數的黑氣,那些黑氣像是一條條狐尾,朝着長空蔓延攀援,似要将整片天空都扯成碎片。

寧長久站在神畫樓上,向着遠處眺望過去。

金烏飛出,葉婵宮的身影輕盈落地,姬玄躬身行禮,少女輕輕點頭,随後也将目光落向了遠處。

寧長久問着心湖:“還有一成把握嗎?”

柳希婉盯着那沖天而起的黑氣,搖頭道:“一成也沒有了。”

寧長久苦笑道:“原來你一開始對我說的十成,指的是敵人的勝算啊。”

柳希婉不理會他的嘲諷,道:“總之要小心,我們此刻面對的敵人,很有可能已經不是柯問舟了。”

寧長久輕輕嗯了一聲。

金烏神國中,司命與陸嫁嫁坐在各自的王座上,閉上眼眸,随時等待戰局的開始。

“小黎,你在神畫樓中待命,觀察劍閣弟子動向。”寧長久道。

邵小黎握緊了劍,鼻間輕輕嗯了一聲,點頭答應。

寧長久揉了揉她的發,道:“古煌一戰太過兇險,無論發生什麽你都不要管,師父一個人能應付的,等到殺了劍聖,我陪你一同去看洛河。”

邵小黎低下頭,道:“師父可別這樣說話了,小黎聽着挺害怕的……我不會添亂的。”

寧長久望向了葉婵宮,問:“師尊,你如今……”

葉婵宮擡手,中止了他的話語,道:“當年你将火種留給了我,你們皆言我是人間希望,如今暗主已然滲入,更親臨面前,我又怎能不去呢?何況……”

葉婵宮稚嫩的臉頰上浮現出淺淺的笑:“何況我手中仍握着三份權柄,不必擔憂我的安危的。”

寧長久點了點頭,并未多言,他對師尊的話語沒有懷疑,因為他相信,師尊是不會行逞能之舉的。

他們的交流很短暫。

柯問舟顯然也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

磨劍聲越來越激烈,好似要将下面的磨刀石劈成兩半,那黑煙更似爐膛中伸出的魔爪,已将大部分星空遮蔽,透作一片蒙蒙的灰黑色。

葉婵宮對姬玄交待了一部分話語,讓他坐鎮頂樓,必要的時候像洛書那樣展開歷史圖景。

姬玄領命登樓。

“好了,別讓他遮住月亮。”葉婵宮仰起頭,看着寧長久,說。

寧長久盯着黑煙滾滾的方向,點頭間身影飄然消失,下一刻,空中有雷鳴響起,将磨劍聲瞬間壓了過去,蜿蜒奔流的洛河在眼前閃過,更遠處的荒蕪廢墟也很快出現在了眼前。

那是一片滿是窟窿的廢墟山脈。

空洞的窟窿好似嗷嗷待哺的,張大了嘴巴的鳥雀。

其中最高的山峰上,老人弓着嶙峋的背脊,枯瘦的身子盤腿而坐,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鏽跡斑斑的古劍,他雙手按着劍,抵在崖石上磨砺着,眯着的目光盯着劍身,眼角镌刻的皺紋得宛若枯死的樹皮。

他的背上背着一塊令牌,那是劍閣閣主的令牌,當初南溟上與寧長久一戰時,他曾以此令牌召來了數百把古劍。

他為了自己的信念,早已斬斷了七情六欲,此刻他的身軀裏盡是黑氣,更讓老人顯得像是行屍走肉。

寧長久與葉婵宮落在他對面的山峰上,他們與劍聖之間隔着數千個黑漆漆的窟窿。

“你們終于來了。”

柯問舟擡起披滿枯發的頭,夾雜其中的渾濁眼球盯着來人。

寧長久皺眉道:“沒想到你還有意識。”

柯問舟幹澀地笑了兩聲,道:“許是蒼天憐我大道未成,故而留我半分清醒,去看看劍道的盡頭吧。”

他已形同厲鬼,話語卻依舊清晰。

他一邊說着,一邊立起身子,看着手中握着的劍,上面滿是鏽與血,也不知究竟有沒有打磨好。

“每個人都像是把劍啊……”柯問舟無由來地發出了感慨:“只是哪怕剝盡了外面的鏽跡,看到的也往往是早不能用了的廢銅爛鐵。”

老人一邊說着,一邊大笑着将磨了許久的劍随手一扔,擲入了窟窿裏。

他伸出手,黑色的利芒刺透了掌心,一柄長劍就這樣從他的身軀裏生長了出來,然後被他斷裂的手指握住。

寧長久手持白銀之劍,遙遙地看着他,劍尖微轉,卻未搶先動手。

葉婵宮立在他的身邊,模樣清冷而乖巧,倒像是随着父親一同走親戚的女兒。

勁風拂面,她的黑裙在風中舞動,輕細的發絲卻一點不顫。

柯問舟轉過身,他七竅間盡是黑煙。

他看着兩個來殺他的人,目光落到了葉婵宮的身上,他對于變小的少女并無詫異之色,反倒恭敬行了一禮:“見過不可觀觀主。”

少女觀主并沒有任何回應,她的身後,卻有纖細的月亮勾勒了出來。

寧長久看着柯問舟,問:“你現在這副樣子,就是你所追究的劍道終極麽?”

柯問舟道:“我不知道,我并未領略過道路盡頭的風景,不知道它究竟該是什麽樣的,但現在這樣,也沒什麽不好。”

寧長久問:“天道究竟許諾了你什麽?”

柯問舟道:“永恒。”

寧長久問:“你要拿你的弟子之命,拿蒼生之命去追索那虛無缥缈的永恒?”

柯問舟笑了笑,他口中盡是裂齒,“事已至此我早就沒有退路了,若我無法堅定最初的信念,那我真的什麽也不剩下了,聖人能助我,我便拜聖人門下,聖行無果,我便跪拜惡魔,修道一生,若不求永恒,才是真正的無趣啊……”

他立在遮天蔽日的黑氣裏,眼眸中忽然亮起了白色的光,他的臉上盡是裂紋,像是走投無路的鬼。

寧長久能感受到,意識正在對方的身軀中慢慢消退,屬于暗主那一部分飛快地占據了他,他這與其說是是身體,不如說是魔鬼誕生的殼。

在對方意識交替的空隙裏,寧長久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的心神之中,司命與陸嫁嫁同時與他生出感應。

嘶啦!

柯問舟的頭頂上,黑色的氣層被頃刻撕開,山峰間的洞窟四壁,也有無數的裂紋開始游走,好似捏碎骨頭的聲響裏,寧長久踩踏山岩,身影緊繃瞬發,軀體箭一般射了出去。

他與劍聖的距離飛快拉短,在那短暫的間隙間,寧長久握住白銀之劍,不留餘力地拔出。

他的身形于柯問舟上空停頓,然後以更快的速度向着那副老朽的皮囊劈去。

與此同時,柯問舟似也真正醒了,他持劍上擋,在寧長久劈下的瞬間攔住了對方。

劍氣炸開,形成了第一波沖擊波,周圍的山峰瞬間夷為碎石。

柯問舟單臂持劍上擋,寧長久雙臂握劍下壓,兩柄劍對空相接,畫面仿佛就此靜止。

葉婵宮依舊立在原地。

她閉上了眼,張開了手臂,雙手之間握的皆是權柄。

寧長久與柯問舟兩劍僵持的剎那,葉婵宮手中的權柄之力就抛擲了出去。

權柄是淩駕于一切刀劍之上的兵器,是世界法則突破極限後産物。

葉婵宮比之巅峰雖弱了太多,但她手握四份權柄,可惜的是,這四份權柄中,真正與殺伐相關的唯有從白藏那搶奪過來的塵封。

塵封擲出,瞬間靠近柯問舟。

柯問舟的動作遲緩了下去。

這一瞬間,寧長久的左右兩側,一道金光閃爍而過,随着金光閃過,陸嫁嫁與司命的身影亦鬼魅般浮現。

司命持握黑劍,幹淨利落地刺向對方的脖頸,陸嫁嫁一念生萬劍,劍光暴雨似地罩向了劍聖。

寧長久與葉婵宮負責鎖死劍聖,陸嫁嫁與司命負責殺伐,這是他們早就規劃好的絕殺手段,這一剎那裏,他們傾瀉 出的殺意足以将蒼穹都撕開一個無法彌合的缺口!

周圍的山峰瞬間塌盡,整個地面猛地下沉。

萦繞在柯問舟身邊的黑氣亦被這種劍氣和殺意沖刷得支離破碎,那暗主護持着的身軀卻宛若磐石,被陸嫁嫁與司命的劍氣洗過之後,依舊沒有生出一絲裂縫。

但劍聖渾濁的瞳孔中依舊亮起了痛苦的神色。

他已然斷臂,孤身一人一臂終究難敵,他的四肢之間,塵封的力量又悄然無聲地浸透了過來,那種力量像是塞入關節的淤泥,令得柯問舟行動艱難。

他只能放肆揮霍體力的靈氣,以強橫的天外之力去對抗他們殺機盡顯的劍。

寧長久與柯問舟的劍依舊相抵着。

兩人之間,第二波劍氣震蕩開來,這一次,整片古煌廢墟徹底破滅,當年龍類留下的珍貴痕跡,都在頃刻之間盡數覆滅,那些空空蕩蕩的殘殿同樣如此……

劍氣裏,無論是粗砺的石頭還是精美恢弘的宮殿,都在一瞬間被碾為了細微的沙粒。

古煌裏,似是天藏複蘇的一幕再現,滔天的塵沙形成風暴,向着上空卷去。

神畫樓上,邵小黎遠遠地瞥了一眼,立刻收回了視線,師父交代給她的任務是盯着劍閣弟子的動向,自己可千萬不能分神啊……

亂流掀起的沙暴裏,司命劍尖調轉,斜刺而下,向着柯問舟的右肋插去,陸嫁嫁心有靈犀,同樣刺向了劍聖的左肋。

柯問舟體內的暗主之力與劍尖對抗着,它們像是無數細密的觸手,将劍尖死死地推在了血肉之外。

但饒是如此,此刻的柯問舟依舊無法承受四人的合力,身軀被對方一點點的刺透。

沙海中,葉婵宮沉靜無言,她的黑裙飄蕩着清輝,手指飛舞間,命運的權柄镌刻着死亡的結局壓了上去。

寧長久與司命不給柯問舟任何調整的時間,他們同時發動時間權柄。

幾人之間,時間瞬間拉快了上千倍。

于是劍鋒刺入柯問舟身體的速度也快了上千倍。

原本微笑的刺入幅度,在這等增益之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撕開肉身,刺入對方的身體裏。

而他們之外,日升日落,月落月升也成了須臾之間的事了。

寧長久像是回到了與罪君決戰的時刻,他們立在絕對的時間層面裏,互相将鋒芒切入對方的軀體。

時間過了很久,但于他們的感知而言,不過一刻。

寧長久太陰之目展開,死死注意着柯問舟每一次呼吸的頻率,每一次肌肉的收縮。

很快,對方的呼吸變得紊亂,肌肉變得僵硬,也是此時,寧長久的瞳孔中陡然金光大盛,修羅爬出軀體,張開利爪,按住了柯問舟的肩膀,将他猛地一撕。

承受着幾人合力的柯問舟無法抵抗,肩胛骨破碎,右臂脫臼般垂下。

失去了抵抗後,寧長久的白銀之劍貫穿而下,

咔!

仿佛冰山從中開裂。

白銀之劍切開對方的軀體,幾乎将柯問舟直接劈成兩半。

陸嫁嫁與司命的劍也送入了柯問舟的兩肋裏。

劍聖痛苦的低吼聲在山谷間凄厲地回蕩着,仿佛一萬只齊齊嚎哭。

葉婵宮輕盈地點出手指,以夢境消弭去那些黑暗之氣的影響。

寧長久身子下沉,雙足像是深深紮根在了虛空裏,白銀之劍以嵌入了劍聖老朽的血肉,他們的足下,古煌早已坍成了深淵,寧長久就這樣以劍壓着對方,向着深淵砸去。

“你們先回神國,防止黑暗侵入金烏。”寧長久沉聲道。

陸嫁嫁與司命立刻收劍,返回金烏之中。

古煌的塌陷還在繼續,飛沙走石裏,寧長久就這樣釘着柯問舟的身軀,狠狠地向下砸去。

上方,葉婵宮同樣淩空一躍,輕盈地向着深淵墜落。

古煌的深淵并非無底洞窟,他們很快觸及底部,寧長久将劍脫手甩出,劍聖幹癟的軀體被死死釘在了古煌廢墟之底。

同時,寧長久抱住了墜落下來的少女,與她一同落到了地上。

他們已經将近千年沒有這般配合着殺人過了。

這是真正的絕殺。

若只是柯問舟,此刻恐怕早已形神俱滅。

可暗主的力量盤桓于他的身軀裏,好似不死的蟲卵,無限地繁殖着,給予他生機。

寧長久不給劍聖修複的機會。

他握住了斬入對方身軀的白銀之劍,拔出之後反手再刺,切開了柯問舟的脖頸,手腕一擰,直接将對方的頭顱斬了下來!

死了麽……

柯問舟果真已是強弩之末了麽……

看着柯問舟滾落的頭顱,疑問閃過寧長久的心中。

“小心。”葉婵宮說。

話音才落,那斷頸的軀體裏,一個身軀掙破胚胎般鑽了出來,那個身軀滿是淋漓鮮血,他同樣握着黑色的劍,怒吼着朝着寧長久展開。

寧長久以太陰之目看清了他的模樣。

他依舊是柯問舟,只是比之起初老朽的狀态,看上去要年輕了許多。自己千辛萬苦斬破對方的血肉,竟讓他獲得了新生?

“不要慌亂,他也在變弱的。”葉婵宮平靜柔和道。

寧長久用力點頭,鎮靜心神,一道道劍招劍式附着在白銀之劍上,再度與柯問舟拼殺了起來。

金烏神國裏,司命與陸嫁嫁以最快的速度将入侵的黑暗之氣清掃幹淨,然後離開神國,與寧長久一同并肩作戰。

方才的局面重演。

兩柄劍再度斜插入柯問舟的肋骨,在葉婵宮的配合之下,寧長久直接将劍送入了對方的心髒,将那顆心攪得破碎。

但心髒已不是柯問舟的致命部位了。

那副身軀裏,又有嶄新的身軀破殼而來,老年、中年、青年、少年,他越來越年輕,仿佛要将他斬成嬰兒,斬成胚胎,才能真正将其殺死。

古煌的廢墟空間巨大,他們穿梭其中,劍影交織,鑿穿地脈,似還不慎觸及了洛河,引得河水倒灌下來。

中年的柯問舟被殺死。

一個年輕人從他的軀體中再度鑽出。

只是他的斷臂始終沒有修複。

“這就是暗主的力量麽?”寧長久問。

柯問舟看着年輕時的自己,道:“這還不是真正的力量,若暗主全力灌注而下,你們必死無疑。”

葉婵宮平靜地注視着柯問舟,随後遺憾地搖頭,她若尚在巅峰,就可以像當年殺鹓扶一樣,将劍聖一擊斃命。

但也并不重要,現在……也只是麻煩些罷了。

“困住他。”葉婵宮道。

寧長久、陸嫁嫁、司命,三人的身影瞬間展開,将柯問舟死死圍住,各自的絕學劍法一同傾瀉而出。

純白色的心湖裏,柳希婉閉着眼睛,精神同樣高度緊張,

她的那一劍始終捏在手裏,待時而動。

另一旁,葉婵宮已将手探入袖中,将那泓盈盈流動的月色徐徐抽出。

月輝灑如光雨。

她輕輕躍起,持劍斬落。

柯問舟盯着那截月枝,瞳孔驟縮,第一次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所有的黑暗之力盡數湧出,一齊去對抗那截月枝。

月枝斬破黑暗,落向了柯問舟的頭頂。

這生死的剎那裏,那清輝流動的月枝卻驟然失去了光澤。

寧長久心頭劇震:“怎麽回事?”

葉婵宮卻立刻明白了:“天狗吞月。”

……

十一月十五日,天狗吞月。

這是他們早就預料到的事。

可天狗吞月早已發生過一次了,所以下意識裏,他們都以為已經經歷過了。

可那一次是鹓扶星遮蔽月亮,真正的天狗吞月還未到來。

他們大肆使用着時間權柄,反而将這一刻提前推到了面前!

對柯問舟而言,這是千載難逢的反擊機會,他集中全力于一點,向着葉婵宮刺去。

月亮被遮蔽,葉婵宮失去了力量,無依無靠,此刻她距離柯問舟最近,他們三人根本救援不及。

正當柯問舟自以為要得手時,一聲貓叫突兀傳來。

葉婵宮的身影幾乎是貼着劍鋒消失的。

黑暗中,白藏叼着葉婵宮,将她甩到了自己的背上,葉婵宮雙手按着白虎的背脊,剛剛經歷了生死的她,神色卻依舊沒有什麽波動。

只是天狗吞月發生之後,她的心中,某一個東西亮了起來。

那是……火種?

火種一直留在葉婵宮的身體裏,這是蘊藏着生命權柄,并在當年将她送上月囚,保留人類希望的火種,但它具體是什麽,葉婵宮并不知曉,甚至這些年,她都無法清晰地感知到體內有火種的存在。

不知是天狗吞月還是生死剎那的緣故,那枚火種被激發了出來,接着,許許多多絮亂的話語一同向着識海湧來。

識海中的第一句話,就在她的腦海中造成了石破天驚般的影響:

“太陽還能繼續燃燒三十億年,我已經沒有時間繼續等待了。”

接着,許許多多的聲音紛至沓來:

“這是文明的種子,我會把它播撒到嶄新的地方。”

“我将在這裏紮根,被我背棄的亡魂啊,請你們原諒……”

“世界的真相就由我來封存吧。”

“……”

“火種,它叫火種,從此以後,你就是人類文明最後的火種!”

……

白藏喵嗷了一聲,感受到了背脊上少女的異樣,疑惑不解,究竟是什麽東西,能讓姮娥有這般大的情緒變化?

前方,三柄劍已再度貫穿了柯問舟的軀體。

柯問舟在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向着更深的深淵墜落了下去。

寧長久三人一同銜尾追去。

古煌的結構本就松垮,如今,整個地殼被他們徹底擊穿。

斷裂的層岩裏,他們的身影不斷地下墜,最後于恐怖的轟鳴聲中砸落在地。

柯問舟的身軀被撞得四分五裂。

但他體內,暗主的力量依舊湧動着,似乎在努力幫他拼接自己的身軀。

少年模樣的柯問舟伸出手掌,一點點撕開軀殼。

寧長久正要補劍,但斷裂的地脈裏,無數的棕灰色氣體奔湧而出。

“那是什麽?”寧長久心頭震驚。

司命與陸嫁嫁同樣注意到了那裂隙間大量湧出的氣。

這……

他們幾乎打穿了古煌,打穿了地殼,這些氣體……難道是地殼之下藏着的東西嗎?

地殼之下為何藏着這麽巨量的氣體?

寧長久的問話聲之後,卻真的有一個聲音回應他了!

“這就是靈氣未被地殼過濾之前的模樣。”

那個聲音有些滄桑。

一只生有羊角的古獸從氣海中踏出,落到了少年柯問舟的面前。

寧長久認出了它,瞳孔微縮:

“原君?!”

原君輕輕點頭。

他是太初六神之一的歲鎮,是當年的背叛者,也是如今十二神主之一的原君。

原君看着寧長久,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譬如,為何我已經降臨了,但我的神國卻沒有開啓的跡象。”

寧長久死死地盯着它。

原君确實問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原君看着棕灰色靈氣噴薄的巨大空間,道:“因為,這本就是我的星球啊……在十五億年前,在我還未誕生之前,你們腳下的母星有另一個名字——木星。”

第 424 章 從天而降的……

拉赫姆們從誕生以來,第一次明白了什麽叫做憋屈。

明明是“新時代的人類”,明明比普通人類不知道強大多少,甚至一部分個體都能比肩英靈。

但是為什麽剛從原初之海裏面出來,就被揍得連提亞馬特都不認識了呢。

沒人給他們解釋,EA啊,Excalibur啊,天之鎖啊,空中庭院啊,王只軍勢啊,王之號炮什麽的和普通寶具的區別。

也沒人解釋什麽叫第二法魔力源源不斷、寶具解放不要錢、三個王財随便用。

平生第一次遇見開挂的從者和破規格的寶具,拉赫姆着實吃了很大的虧,尤其在這個時候,極少有拉赫姆能飛,他們只能在地面上被動挨打。

這些都是一豐在召喚之初,選擇聖遺物的時候就已經策劃了的,最大程度提高這些從者在戰鬥中的用處。

目前看來,在真正的提亞馬特出現之前,對付命運之女帶來的這些拉赫姆,已經足夠用了。

在衆位從者孜孜不倦地捕殺之中,數不盡的拉赫姆的屍體被抛棄在神代的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上,随後被不知何時遍布這一帶地面之下的樹根源源不斷地吸收。

這個時候,一個柱間的木分身出現在“天空之城·烏魯克”之上,對一豐說道:

“現在我的本體離不開外道魔像,因為這些魔獸不是用白絕培育的,和外道魔像不是同源,也不想尾獸那樣本來就是十尾的一部分。

離着外道魔像成功轉換還差一些能量,必須由我的本體協助梳理這些物質和能量才行,我分出去的大部分木分身也在地下操控着樹根,如果戰鬥的話,我恐怕幫不上忙。”

活梅林用千裏眼看着遠方的命運之女,分析道:

“我們會盡量為你拖延時間的,這些程度的拉赫姆,能夠拖得住,也能不斷給你提供拉赫姆的屍體。關鍵是,這個狀态的提亞馬特持續不了多長時間,按照我的估計,馬上就……啊,出來了!”

現在已經沒有什麽需要顧及的了,反正都要對上提亞馬特,梅林肆無忌憚地用千裏眼監視着提亞馬特神的情況,現在第一時間将變故通知大家。

作為提亞馬特神頭部的命運之女在一陣原初之海的浪潮之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從無盡之海深處浮起來的,碩大無比的放大版命運之女。

大地母胎,提亞馬特神的真身,正式出現在梅林的千裏眼之中,也暴露在一豐面前的監視魔術顯示屏上。

因為原初之海和虛數空間的幹涉,梅林遍觀現在的千裏眼沒有起到多大的預報作用。

“既然提亞馬特真身出現了,戰鬥就要升級了。但是外道魔像的進化還需要能量,現在不能轉移到冥界,我們還需要提亞馬特源源不斷地放出拉赫姆來。

所以……安娜,你準備好了嗎?”扭過頭來的一豐對着安娜問道。

一直待在“天空之城”的安娜沒有參與戰鬥,養精蓄銳,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好了,沒問題,這個時代,我也發現了值得守護的東西。我願意把‘我’的力量用在守護烏魯克上。”

一豐繼續囑咐道:

“我還要待在這裏繼續給七名從者提供魔力和統合他們的攻擊,魔力很緊張,幫不上忙了。這次就拜托梅林了。”說着,将一個圓盤狀的魔術禮裝交給了梅林。

“你之前已經學會怎麽操控次元方陣·香格裏拉了吧?按照計劃來就好,安全要緊。只需要廢掉提亞馬特的飛行能力就行。”

安娜瞥了一眼梅林,沒好氣地說道:

“梅林什麽的,卷入攻擊的餘波中和提亞馬特一起死掉就好了。”

“哈哈哈,好嚴厲啊。”現在在場的是活梅林,從者梅林正在外面組團刷拉赫姆。活梅林一樣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接過次元方陣。

憑借他的魔術水準和千裏眼,早就可以自由操作這件帝具,根本不用考慮什麽适應性的問題。輕輕扭動帝具,随着地面上花紋的出現,和安娜一起消失在“天空之城”中。

過了少時片刻,在一豐面前的顯示屏中,提亞馬特的上空,類似的紋路出現在空中,随後,一個碩大的紫色身影出現。

人首蛇身,被生翅膀,身後蛇頭亂舞的戈耳工,從天而降。

只不過再次登場的戈耳工,已經不是戈耳工,而是被安娜完全操控的,戈耳工人柱力·安娜的全尾獸形态。

戈耳工在被八卦封印後完全被人柱力安娜壓制,安娜這個時候變身完全體,從天而降。

戈耳工借用提亞馬特的神性,即使站在原初之海中也不會有絲毫影響,可以免疫原初之海的侵襲,背後的蛇頭也能輕松打敗從原初之海中出現的魔獸拉赫姆們。

但是在梅林的幫助之下,安娜·戈耳工仍然選擇在天空出現,因為她知道,即使她拼着自己靈基崩壞、動用寶具,也只能給戈耳工造成非致命的傷害。現在局勢還沒有壞到要她豁出性命的程度。

她的這次攻擊,靠的不是她的魔力,也不是她的寶具,而是在柱間全部精力和分身都在忙着協助外道魔像的進化的時候、沒有木人、木龍和千手觀音的情況之下,整個團隊中能拿得出手的,最大的身軀。

這個碩大的身軀,從天而降,跟着她一起墜向提亞馬特神的,還有她手中握着的,馬爾杜克的手斧。

在神話時代,終結提亞馬特神統治的馬爾杜克,用來分割提亞馬特的屍體、創造世界的手斧,無疑具備提亞馬特的特攻。

想要論得動,除了要相當的力氣之外,還要有等級非常高的神性,才能激活手斧在神話時代延續下來的特攻。

符合條件的只有羽蛇神和戈耳工了。

身體碩大、借用同神系力量的安娜·戈耳工,義無反顧地擔起了這個責任。

提亞馬特,你還記得一記從天而降的斧法嗎?

靠着從天而降的重力加速,雙手持着手斧,一個力劈華山,斜着從右邊來了個袈裟斬,将提亞馬孫一側碩大的角劈碎,砸了提亞馬特一個側身摔在黑泥上。

安娜也随着一起墜落在黑泥之上。

第 422 章 掃蕩海族

森羅萬象殿內。

一名男子盤膝而坐,他的身軀若虛若幻,飄缈不定,就好像同時位于千百個虛空一樣,讓人看不真切。他的身周,雲氣從虛無中誕生。這些雲氣化為山川、花草、鳥木、蟲魚。甚至現出海浪、城郭和鬧市的景象。

所有的人都在裏面自得其樂,所有的飛禽走獸,都在其中,并行不悖。

“呵,最後一位炎魔君王。終于快要壽終正寝了嗎?我也該出發了。”

一陣喃喃的自語,好像從空間的最深處發出,無比的悠遠。随伴着這陣聲音,男子驀然擡起頭來,長發下的臉龐,居然是一片空白,沒有眼耳口鼻舌。什麽都沒有。

這人正是森羅萬象宗太上長老,天沖境第一高手象皇!

“轟!”

象皇身軀一震,驀然暴漲為無數雲氣,在大殿中散開來,一圈圈漣漪泛開,連這些雲氣都消失了。

……

“老朋友們不甘寂寞了,我也該出發了!”

“有沒有緣分,試過才知道。怎麽着,也要試一試了!”

“這一次争鬥,恐怕比一千年前,還要厲害!”

始魔宗、清微宗、裂天宗、天邪宗等宗派中,一道道恐怖的氣息,各懷心思,或撕開虛空,或化為黑雲消失離去。

……

“這種好事,怎麽能沒有我參加呢!”

與此同時,九洲大地的各處山川中、洞府中,一名名沉寂多年的散修強烈,離出栖息了數百年的地方,破空飛出。

……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水師艦隊距離陸地已經越來越遠。站在甲板上,舉目望去,到處都是一望無際的海水。

“小侯爺,我們已經快接近海族的領域了。”

甲板上,水師總兵提醒道。

“嗯。”方雲微微點頭。

海族生活在海洋深處,在海面上是看不到的。不過,朝廷的水師,在海洋上巡邏久了。經常受到海族的襲擊,也漸漸地,對這些海族經常出沒的區域,有所了解。甚至繪制成了一張詳細的海圖,在上面作出了标記。

“你是水師總兵。鋼鐵樓船上的事情,你們一切照舊吧。不用向我報告。去吧。”

方雲擺擺手道。

“是,大人。”

水師總兵應了一聲,轉身進了船艙。幾乎是同一時間,幾艘鋼鐵樓船,包括水師戰艦底部,探出了一根根符箓鋼管,然後一枚枚巨大的黑色鐵球,從一排排鋼管中滑了出來,墜入海洋深處。

“這就是你們大周朝的雷霆彈吧。這種東西,本來是我們宗派界創造的。器宗降服你們朝廷,就把這些東西改良成了雷霆彈,替你們對付海族。哼!——這些人還真是朝廷好狗腿子!”

甲板上,謝翩翩望着另一艘鋼鐵樓船,冷冷道。話語中頗有含沙射影之意。

雷霆彈是朝廷工部專門配置給大周水師的。在這種東西,體積太大。在陸地上,是大材小用,相當于牛刀砍蚊子。不過,配備給水師,對付水下深處的海族,卻是極為有效。

這種事情,在工部是極為隐秘的。不過,宗派和朝廷長期對立。知道這種隐秘也沒什麽。

“你想說我是朝廷的狗腿子直說吧。你們宗派風骨高,吃的米、面、蔬菜還不是朝廷的狗腿子們種的。沒有那些狗腿子,你們宗派修士全部都要跑做街上乞丐。”

方雲冷然道。

“哼!我們宗派中人,絕不會像你們這些人一樣,對朝廷俯首帖耳,跟着奴才一樣。”

謝翩翩冷然道。

“幼稚!不聽朝廷的調喚,莫非聽從你們宗派的調喚,就不叫狗腿子?朝廷是天下人的朝廷,沒有朝廷,哪裏大旱,哪裏大水,誰去解救那些災民?靠你們宗派嗎?宗派就是天下的毒瘤。我對于宗派的态度,向來都是鏟不鏟除無所謂。當今朝廷,儒家當政,吏治清明,百姓安民樂業。方外如果還像想中古一樣,把天下攪得一片混亂,民不聊生。那我這個狗腿子,就是第一個領兵,踏平山門的人。”

方雲冷聲道。

“你!”謝翩然語結,驀然一甩袖,憤憤道:“愚忠!真不知道,大周朝給你們什麽好處。讓你們這麽賣命!”

方雲搖了搖頭,漠然道:

“所以說你幼稚!王朝只是一種形式。皇室也只是一個象征。一個王朝只要能令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那就是民心所歸,民心所向!在你們宗派眼中,我們是朝廷的狗腿子,是愚忠。但在我們看來,我們效忠的是這個中土神洲的億萬的子民。儒家最講風骨,如果效忠朝廷就是愚忠,那麽這麽多大儒,都是狗腿子?都是愚忠嗎?”

謝翩翩默然不語,目光沉思不已。方雲所說的,和她所理解的,顯然有些不一樣。

“好了,不說這些了。難得出海一趟,就好好欣賞海上的景物吧。”

方雲衣袖一拂,望着浩瀚的大海道。他雖然讀過雜史,異志,也看過許多介紹海的經籍,但真正接觸到大海,也是第一次。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轟!轟!轟!

良久,水下突然傳來一陣陣巨響。大片的白糧從水下翻騰起來,咕咕的水花不絕于耳。有些水浪甚至卷起數十丈高。

謝翩翩也被這些響聲驚動,回過神來,向水下望去。随着咕咕的水浪翻騰起,大片的魚群,翻着白肚皮,從水下浮了上來。

方雲看到這些魚群,就知道,這裏恐怕是沒有海族。雷霆彈威力很大,扔下水之後,如果遇到撞擊,立即就會爆炸。

深海之中,水壓很大,武者實力會受到極大影響。海族潛伏在其中,很難對付。用雷霆彈對付他們,就是最好不過。魚人也有自己的城池,建築。它們在海底建造城市,比陸地上要艱難的多。如果不想被朝廷炸毀,他們就必須到海面來阻止。

如果海族浮出水面,對朝廷來說,那目的就達到了!

“嗚!——”

尖銳的號角聲響起,大周朝的水師艦隊,再次緩緩出發。海洋實在太大,海圖只能粗略的标記出海族的海動區域。并不能準确的标明,哪裏有海族,哪裏沒有海族。所以像這種投放雷霆彈的行為,更多的是一種投石問路。有更好,沒有的話,扔幾顆也無所謂。

水師艦隊一路前行,按照海圖上的标志,一個個地方的投放雷霆彈。最開始的時候,炸出的是魚群。但漸漸地,開始炸出一些,方雲在潮汐侯營地見過的低等海族。

轟!轟!轟!

又一波雷霆彈投下去,水下泛開了白浪。大片的魚群,開始浮上來。水師總兵陪在方雲和謝翩翩身邊,往樓船下瞧了一眼,眼中掠過一抹失望。一連數天,都是這種魚群和低等海族。

大周水師要想重創海族,就必須要引出那些高等海族。這樣才能達到效果!

“快看,人魚!”

甲板上,一些水師官兵突然指着水下道。水師總兵心中一動,立即快步走了過去。方雲也跟了過去。只見鋼鐵樓船的右側,一些屍體飄浮的海上。

這些人皮膚白皙,鼻梁高挺,頭發不是金色就是藍色,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則是魚尾。明顯是次一等的高等海族。

“大人,快看,還有一個活的。”

一名水師官兵,指着下方道。方雲循勢看去,只見下方的海族屍體中,一名海族女性炸掉了一條手臂,正浮在水面上,呻吟着。

“嘩!”

方雲心念一動,海面附近,一只巨大的手掌憑空出現,就勢一撈,就把這名海族女性,連着大片的水花,一起撈起,托上船來。四、五千丈的距離,雖然比較高,但以方雲的實力來說,要做到這點,還是很容易的。

這名海族女性長得極為美麗,只不過臉孔上,一片慘白,痛得冷汗涔涔。她一落到甲板上,長長的魚尾立即使勁的拍打着,同時眼睛望着衆人,嘴裏不停的咒罵。

“大人,這些魚人的語言,我們都聽不懂。沒什麽利用價值的。除非大人想把他們賣到陸地上去。九州各地的商人,對于這種魚人女性,都極為喜歡。不過,三公早有明令,禁止把魚人販賣到陸地,以免掀起淫奢之風,敗壞道德教化!”

水師總兵善意道。

海族不論男女,都極為美麗。而且能夠在人和魚之間的形态轉化。對于一些巨商富賈之類的來說,極其有吸引力。特別是其中的女子,許多商人都存有亵玩的念頭。不過,大周朝以禮數治國,若是将大量的海族女子運到中土,立即掀起淫奢之風,導致道德敗壞。

所以,朝廷對這個一向管得極嚴。不禁嚴禁水師官兵帶回,也嚴禁任何魚民,獵取魚人。違者重處!

“這個我自有主張。”

方雲擺擺手,身軀一晃,驀然化為一匹腳踩雲氣的瑞獸。立即一陣帶着怨恨的咒罵聲傳入耳中:“你們這些惡魔,會有報應的……”

“報應不報應,那些以後的事。你們海族,這次為什麽要進攻我們大周朝?”

方雲立即以海族的語言,問道。

角瑞的天賦神通,就是語言。方雲一旦化身角瑞,只要聽到一種語言,立即就能掌握,并且能輕巧地說出。

看到方雲化身角瑞,謝翩翩眼中露出震驚的神色。方雲雖然全力收斂了氣息,以防止威壓過大,傷到其他水師官兵。但那一剎那,洩露出來的氣息,還是令謝翩翩極為震驚。

“這個家夥!身上居然角瑞精血!”

謝翩翩終于明白,方雲為什麽說,可以輕易的将她鎮壓了。

第 434 章 ?你的徒弟很好,但下一秒(下)

已知一個小朋友在回家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家裏多了個陌生的叔叔,同時他的媽媽還不在家,在不必擔心這個陌生人是王叔叔的前提下,求這時候小朋友應該作何反應?

1,尖叫

2,逃跑

3,磕頭

羽生非常放松的坐在玄關靠內的臺階上,而且他的鞋子被整整齊齊的放在一邊,自己則赤着腳踩在木地板上……

他整個就像在自己家裏一樣。

而且關鍵的是羽生的臉上還帶着一張通體蒼白、中間畫着黑色獨目的面具,這就非常詭異了。

所以當那三個孩子身上帶汗、懷有着努力訓練之後的充實感、有說有笑的打開大門走進家裏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這麽個玩意……老實說,這一切顯得非常刺激。

這裏是雨之國,每個地方都是戰場,而陌生人即可等同于敵人。

是那種會要人命的敵人。

事實上這棟房子先前已經遭到了一次侵入了,當時是靠着長門突如其來的爆發而解決了敵人,然而這一次呢?

自來也已經離開了,而眼前這人明顯不是什麽泛泛之輩,他……居然很禮貌的懂的進屋要脫鞋。

不是,意思是說正是因為羽生這種從容淡定近于嚣張的态度,才讓人覺得他異常的危險——沒兩把刷子,誰敢這麽裝,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你們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一個偶然路過的忍者,剛好看到這裏有座房子,所以進來歇歇腳……不請自來,還望原諒。

喔,你們可以稱呼我為‘生天目’。”

羽生很客氣的進行了自我介紹,然而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屁股依然穩穩地坐在地板上,肢體上的表現讓他的話顯得沒有半分誠意。

“請進請進,這裏是你們的家,我完全沒有鸠占鵲巢的意思。”

彌彥、小南和長門三人此時堵在門口,進不敢進,退更不敢退。

這種時候他們自然是無比希望自己能夠瞬間逃離眼前這個危險人物的,然而直覺告訴他們,這種時候擅自行動等于找死。

彌彥輕輕把自己的手往自己身後藏,這種小動作自然逃不過羽生的眼睛,然而他并沒有制止。

接下來這孩子非常迅速的打出幾個手勢,意在告訴同伴們不要亂動,更不要嘗試發動攻擊……羽生流露出的氣場,正刺激着彌彥的五感,使得他能夠做出正确的判斷——自己這三人絕不是眼前這個“面具男”的對手。

羽生在帶上他的暗部面具的時候,絕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會有被人在心裏稱呼為“面具男”的一天,或許他天生就比較适合做反派?

然而偷吃小朋友早餐的反派,肯定全無魅力可言。

“你……找我們有什麽事?”彌彥說道。

毫無疑問,這個孩子是這個三人組的“腦子”和主心骨。

“沒事,我不是說了嗎,只是過來歇歇腳……請進來,還是說你們比較希望現在就發生些什麽?”羽生不不愧是羽生,瞬間就掌握了身為反派的要領,即能把威脅的話若無其事的說出口。

冷汗慢慢地從彌彥的面頰上流下來,過了一會,他還是慢慢的邁步向前,帶着身後的兩人,小心翼翼地從羽生的身邊經過,走進了房子之中。

他們只能按照羽生的要求去做。

接着羽生也站起身來,跟在了他們的後面。

“無論你想做什麽,不管是想在這裏藏身隐匿還是真的只是臨時歇腳,請不要傷害我們,我們保證會完全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進入了房間之後,彌彥主動開口說道……真是有點難為這孩子了,小小年紀居然如此懂的身為“肉票”應該怎麽做。

從實力上說,彌彥必然不可能是三人之中最強的,然而自始至終他都把剩下的兩人護在了自己身後——小南只是女孩,而這個時候長門,性格偏弱。

羽生笑了笑,然後說道,“你們該不會等着蛤蟆去報信求援吧?”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一只大概成年人手臂長的“小蛤蟆”被從上面扔了下來,啪叽一聲摔在了地板上。

三個小孩擡頭一看,剛好看到了一只徘徊于房梁之上的黑貓……羽生居然也有召喚這只貓的時候,而且今後很有可能他會不止一次的召喚它。

羽生當然不會真的解決掉了妙木山的通靈獸,他只是把這只蛤蟆弄暈了而已——老實說,把它弄暈遠比弄死它難多了。

彌彥他們的視線定格在了那只“撲街”的蛤蟆身上,現在非但向自來也求援的方式被切斷了,更重要的是如果眼前這人知道蛤蟆的存在的話,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知道自來也?

或者說,這個“面具男”幹脆就是自來也的仇敵,為了引自來也上鈎他才來到了這裏?

彌彥開始快速的思考起來,當意識到了羽生并不是偶然出現的人之後,他知道自己三人的處境更為危險了。

而事情也正如他所料的那樣,正在向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下一刻,原本置身在他們身前的羽生的身影突兀的消失,緊接着他的聲音就從三人的身後響起。

“如果你們只是普通的孩子的話,放過你們也無所謂,然而問題在于,我剛剛發現了,你們好像都是忍者……是忍者的話,我就沒有理由放過你們了。

敵國的忍者,肯定不在我的憐憫之中。”

為羽生這段話做诠釋的,是緩緩地、又無比清晰的抽刀的聲音。

“快逃!”

彌彥猛地回頭,他伸手将一旁的小南猛地向後一拉,以最大的力量将她甩了出去。

然而小南的身體還在空中、并未落地的時候,已經有一只苦無向着她疾刺而去。

苦無刺穿了她的後襟,把她釘在了後面的牆上。

彌彥向着羽生沖撞過來,只是小南猝然的遭遇立刻讓他分了心……他下意識的認為小南可能已經被一刀插死了。

于是羽生輕輕松松單手捏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這時候,羽生的另一只手才把刀拔了出來。

明晃晃的鋒刃照耀着長門的面孔,幾乎一瞬間,他的兩個同伴就已經陷入了死地,羽生高大的身影籠罩着他。

緊接着,長門的心跳開始止不住的加速,呼吸也異常急促了起來。

他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想要拼命抓住些什麽一樣。

而就在羽生手中的長刀就要對着他劈下來的時候,長門終于忍不住的回過頭來,正面面對着羽生。

在這一刻,長門額前的長發被甩開,而羽生看到了他眼窩之中那雙獨特的、帶着“同心圓環”的眼睛。

确實是,輪回眼。

然後下個瞬間,随着一聲巨大的轟鳴,這座小小的房子、包括它的地基以及一小片的湖水,整個都被轟上了天。

這樣的攻擊,對于一般忍者來說是非常誇張的,然而它并不能真正的傷害到羽生這種身經百戰的實力派。

“确實是輪回眼,不過……真是有點可惜啊。”

确實可惜,如此年紀的長門,明顯不足以發揮這雙眼睛的威力。

不是他不能使用真正的“辛辣甜澀”,而是在他如此激動的時候,也沒有把外道魔像召喚出來。

如果長門能做到後面這一點的話,那就好說了。

首先……

第二,那個指着魔像輸液續命的人,會不會就直接嗝屁了呢?

宇智波斑,最慘死法,被人拔掉了輸液管。

第 433 章 北冥聖會

要說……既然玉飛雪相信和江明有前世情緣,為何把他抓到碧游宗後,不說跟小哥哥你情我侬的處對象,反而瘋狂的施壓讓他練功?這正是玉飛雪的聰明之處!

玉飛雪認為,但凡有修仙志向的人,都是心智高潔之輩!不會被兒女情長羁絆,說白了,全是些事業型的人。對于這類人…..取經學本事,比扯淡談戀愛更有吸引力。

事實證明,小哥哥确實是一個“武癡”,為了抓住學習機會,20多天來,幾乎是嚴重超負荷運轉,再累也不說累,讓玉飛雪看出了他的野心。

其實…..江明心裏想的是,這次遇見小仙女,下一次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讨教,當然要抓住機會學點核心技術。但是卻被玉飛雪解讀為……小哥哥雄心大志,有吞噬天河的欲望!

玉飛雪認為,對于小哥哥這類男子,要打動其心,依靠美色是沒用的,即使有用,也只是效用一時,無法在他心裏形成不可撼動的地位。

要想讓他真正離不開自己,那必須要日久天長的處出感情來。一年兩年,三年五年是不夠的,最起碼…….也要等到她“長大”到18歲。

他倆的關系,始于平淡,失于平淡。玉飛雪決定,就這麽平平淡淡的處下去,繼續前世的緣分,如同樹木滋長一般,潛移默化的過渡,萬不可急躁!她要的不是一時的轟轟烈烈,海誓山盟!而是相濡以沫,日久生情,讓感情的發展顯得不刻意,不做作,只有這樣的感情,才是持久的,刻骨銘心的!

5000年前,老天爺是導演,捉弄自己,現在…..自己在碧游宗,就跟上帝一樣,這場戲怎麽安排,還不是她一個人說的算?故而……玉飛雪有的是耐心!囚禁江明的時間,預期至少也是100-200年的!

這家夥……一口氣抓了兩個北冥宗金丹靈尊初期的高手,可以說,把北冥宗的後起之秀全給虜來了,然後還大搖大擺的去參加人家武神的壽誕盛會!真可以說……是個坑隊友的大佬。

…….

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各方面的勢力都在暗流湧動。金脈門下,三系九宗,二十七派派主游走各方,已然拉攏起了一夥龐大的軍隊!

不要以為這些野修們都是烏合之衆,其中不乏大實力者!比如……蓮花派的派主,尤教授新身份的頂頭上司,蓮花聖姑,那就有金丹靈尊大圓滿的造化!

像這種水平的高人,即使在五脈宗系內也是一系之中,才有那麽一兩個!而野修裏居然也存在,足見其修行之苦,機緣之深!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些闖江湖的“社會人”,要比五脈宗系的高手們“社會經驗”豐富得多,心理抗擊打能力也更強!手段更是無所不用其極!

蓮花派,在神州國內算是第一大野派,但在這雜牌軍裏,卻并非光是它有金丹靈尊大圓滿!

那南洋天竺伽羅蠻地,也有一位金丹靈尊大圓滿的高手,賽梵天苦苦大師!這老和尚……是金靈赤練神的師兄,金昴系乾靈宗蒼神派派主禦天飛九龍魏無忌請來的!

這魏無忌,既然能請得動天竺野修的“聖神”,那他的身份……當然也有金丹靈尊大圓滿的造化!

實際上,金昴系之所以如此嚣張,也是因為他們三宗之內,也有兩個金丹靈尊大圓滿!一個是金靈赤練神的師兄魏無忌,另一個……則是赤霄宗金劍派的派主,一劍乾陽裂玄黃的南宮烈!

赤霄宗內,除了西山派的多羅斑奴,這個壞慫是原班人馬,那金劍派的南宮烈,還有中陽派的吳道靈,全部都是從金昴系少年天子那裏外派空降的派主!之前的兩位派主,已經被“清洗”掉了。

和赤霄宗比起來…….金昴系的另外一宗,玄天宗更慘!連着宗主包括三位派主,全部被清洗,也就是說…….玄天宗才算是少年天子的嫡系!

也正是因為金脈發生了如此大的人員變動,很多人都是生面孔,故而…….與其他各脈宗系的關系就更加疏遠了!

雜牌軍中有兩個金丹靈尊大圓滿,而守城的碧游宗一方,也是有兩個!從高端人員實力對比上來說,一比一,碧游宗并不占便宜!

但人家雜牌軍裏,金丹靈尊初期,中期,還有後期的高手多呀!不說別人,就是那魔靈狐貍佛,緬國的六道摩柯,也有金丹靈尊初期的造化!類似這種的小廟之主,害人一方的高手如過江之鲫!

浩浩蕩蕩間,已然全部都聚集在了東南海域,準備攻打碧游宗!

他們并非是玉飛雪一走,馬上就開始進攻,而是統一由魏無忌遠程操控,千裏傳音!等到時候一到,便如臺風一般席卷沖向碧游宗!此時此刻,這幫家夥全都窩藏在由邪門法陣構築的結界秘境裏!

…….

北冥龍山,九島上下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全宗數千名弟子,以及陸續到來的賓朋貴客,全部聚集在北冥神殿主島,共賀北冥武神七千年聖壽!

一桌桌宴席星羅棋布,仙花搖曳,異寶璀璨,莺歌燕舞,錦瑟齊鳴……這場面,這熱鬧,五脈宗系亘古未有,浩瀚的北冥龍天之上,更是群龍飛舞,鸾鳳翩翩,比玉皇大帝的蟠桃宴也差不多了!

那些來參加北冥武神壽誕的貴賓,可全都是重量級的人物,讓這群北冥宗的弟子們,着實開了眼!

好多厲害的“大角兒”,都是神話傳說中的至尊聖者,原本以為這輩子也沒機會能見一面的,今天……居然見到了,很多弟子都在竊竊私語,能見到這些“真神”,這輩子也不算是白活了!

要知道…..別說在北冥宗見到他們,就連他們自己宗派的弟子,1-200年也不見得能見到他們一面!

禦海系的聖神,也就是禦海系修為最高的神龍宗宗主,海天神君東方宇鱗,率領各派核心人物早就到了!他是銜燭老神龍的師父,也是北冥武神和蓬萊宗宗主的師弟!

蓬萊宗宗主,碧海龍勝天尊蒼九良,以及蓬萊宗的各派派主也來了,他是北冥武神哥仨中的大師兄,德高望重!深受禦海系各宗弟子的敬仰和愛戴!

雖然說,北冥武神,東方宇鱗還有蒼九良這哥仨兒裏,東方宇鱗的修為最高深,但這小師弟卻最懂規矩,視兩位哥哥如前輩尊長一般。凡事都以長為尊,并沒有因為自己被冠以“聖神”的稱號,就真覺得自己能和兩位哥哥一字并肩了。

他年齡最小,禦海系剛剛成立之時,頗受兩位哥哥的照顧,對他們的感情絕非一般!

而大師兄蒼九良,雖然修的是道門,但性格極為佛系,一切都随緣,與世無争,凡事都是二弟拿主意,故而……只要禦海系統一了水脈其他二系。北冥武神也相當于控制了水脈九宗!成為了和玉飛雪一樣的一脈盟主!

玉飛雪的到來,更是引起了全場人員的轟動,這軒轅重出女丈夫的名頭太響了!天下之大,誰人不知道有這麽一個持劍橫掃天下邪的女神!

水脈中…….90%的人,都是天天聽人們談論玉飛雪,可誰也沒見過,今天這一見面,驚為天人!這至尊女神不但霸氣英武,擁有令人窒息的皇者氣場,更是生的美豔絕塵,猶如九天的玄女一般!看得北冥宗的弟子們,一個個癡傻呆愣,如見天人!

第 424 章 :大哥哥的态度

江子青沒想到江貴妃到現在還對江盈惠耿耿于懷,随着曲曲的離去,這些年,江盈惠這個人的影響力已經慢慢消散。

雖然民間還有些對她盲目的崇拜者,但是在貴族之中,再無人高看她一眼。

倒不是因為她沒本事,相反,或許是她前面太有本事了,現如今只維持一個興榮些的鋪子,倒像是歸于了平庸一樣。

吳寧侯府對她也是不怎麽關心,因為這些年的“關心”已經讓他們知道,江盈惠先前能在吳寧侯府興風作浪,不過是因着他們的不防備而已,她當真是個……并沒有什麽本事,偏又自私自利,不關乎家族榮耀的人。

在貴圈裏,這樣的人,便是神仙下凡,只怕也是難以讓人接受的,端看現在只有護國公府願意庇佑她一二,便知道了。

“姑母,此事确實跟蕙蘭縣主有關。”江子青的語氣平靜,“不過,最關鍵的人不在她,似乎還有股未知的勢力在迫害她。”

“未知的勢力?”江貴妃沒想到曲曲的事情居然又扯出了一股未知的勢力,一提到這個,她就想起近日上京城中發生的一堆怪事來,“你可聽說了玡兒先前負責的殺人案,你覺得是何人所為?”

這麽大的殺人案,肯定不是個人所為,這殺人的動機是什麽?江貴妃莫名就想到未知的勢力,會是這群躲在陰暗裏的老鼠嗎?他們潛伏這麽久,期間動的手腳肯定不少,可為何又動在曲曲頭上。

“這個勢力,我頗廢了番功夫才得了個眉目,似乎是江湖中一個叫隐世的門派。”江子青想到查到的那些消息,眼中陰雲密布,“他們好似與前朝皇族有些瓜葛,這次京中的武林選舉,也有他們的手筆。”

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江子青才一直想不通,他們為什麽對江芙蕖下手,抛開一切身份不說,曲曲就是個普通的小姑娘,在遇到突變之前,一直在上京城中,只去過兩次原家,怎地就會招惹上這殺身之禍。

不,若說是殺身,卻也不盡枉然,比起殺身,他們似乎更想折磨曲曲,這就當真是讓人想不通了。

會去折磨人,必定是要結仇的,可曲曲怎麽可能跟他們江湖中人結仇。

江子青頗有些不解,他本以為等查出隐世門派的成員信息就能得到一二眉目,誰知道,這個隐世門派,在江湖中竟然神乎其神,根本無從查起。

這倒是引起了江子青的特別注意,要知道,江湖雖然散漫之人居多,但也在朝廷的管控之中,他們一直遵守彼此的規則,誰知道竟然有個想要躲避朝廷視線的隐世門派,他們要幹什麽?

江子青收回思緒,“至于中秋前夕的殺人案,這種手法,定是要掩蓋什麽秘密,應是不難查才對,許是哪個家族順手為之,也不可說。”

“若是如此,玡兒查不出,偏宋司主也查不到嗎?”江貴妃在心中将隐世門派暗暗記下,她嗤笑一聲,“你可是忘了,宋司主是做什麽的?”

“宋蘭澤。”江子青深吸一口氣,似乎提到這個名字很是讓他不憤。

江貴妃留意到江子青這情緒間明顯的變化,嘴角的笑意更深,“怎麽,這宋司主可是又去吳寧侯府查探了?”

雖是笑着,眼角笑意卻不達眼底,禦司堂,這個讓文武百官又恨又怕的存在,對上京城中所有貴家來說,都跟蒼蠅一樣惡心、,恨不得拔之後快。

宋家……從來不站立場的宋家,陛下這是要告訴所有人,他打算傳位給玡兒了嗎?倒是打得好算盤,只怕玡兒并不會讓他那麽暢快地如願。想到那張明豔地與自己有八九分相似的臉,江貴妃心中竟湧上了一陣暢快。

“他與曲曲走地極近。”江子青的語氣不明,天知道,查到這個意外消息的時候,他确認了好幾遍宋伯遠的意圖,最後得出一條最不可能最荒誕的理由,他恨不得将宋伯遠揍上一頓。

宋家的人,招惹別的女子也就罷了,怎麽能去招惹曲曲,宋伯遠,自進入禦司堂的那刻起,他就該認清自己的身份!

“哦?”江貴妃雖然也得了一些瑣碎的消息,卻是沒大在意,這曲曲喜歡什麽樣的人,還有誰比她更清楚,怎麽都不可能跟宋伯遠扯上關系,可這個消息,如今是從江子青的嘴裏說出來的,她就不得不在意了,“此事可當真?”

江子青不想點頭,但最後,他只能不甚愉快地點點頭,“曲曲從陳家村出來,上京的這一路上,與宋伯遠有諸多交際,據說回了京,二人還私下約見。”

私下約見。

……

這話說完,不要說江子青有些臉熱,就是江貴妃都沉默了好一會兒。

這倒是像曲曲對上心之人的态度,曾幾何時,她為了見到榮華景,多少次不顧禮法,惹得吳寧侯夫人一陣責罵。

“曲曲她……”江貴妃有些不确定,她腦子裏對曲曲的印象仍舊是那張明媚如花的臉龐,“可是當真對宋司主上了心?”她的語氣有些不确定。

在她的目光下,江子青沉重地點了點頭。

竟然真地上了心……不,曲曲遭此一難,竟然變了心?江貴妃可是知道曲曲的固執的,她有多愛慕榮華景,她是看在眼裏的,當年鎮國公府上門退親,才惹得她情緒失控,得來一場大禍。

“那榮華景,她當真是不在意了?”人的心性變化,真地會這麽大嗎?江貴妃想起了堯明帝,男子變心是常事,可女子多癡情者,她的曲曲也是那變心之人?當然,這個心變地好!榮華景那樣瞎眼的人,怎麽配得上她的曲曲。

可這宋伯遠……

江貴妃努力想了一下,也沒記起來,這個宋伯遠長什麽模樣,只依稀記得,他挺高的,話不多,人很安靜,很得堯明帝信任……再無其他。

“宋伯遠跟曲曲是不可能的。”江子青沉了臉,“姑母,你覺得呢?”

第 424 章 高空交鋒!

只見那道帶着無盡鋒銳氣息的利爪,轟擊在了雷電之上。

旋即,雷電破碎,利爪卻是依舊一往無前!

現場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是驚呆了,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淩霄這一爪,竟會恐怖到這種地步,馮寧的武技在利爪前面簡直不堪一擊。

馮寧的眼中也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了。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破空爪已經到他近前了!

嗖!

破空爪撕裂空氣,直接撲向馮寧。

“給我滾開!”馮寧口中發出一聲厲喝。

旋即,只見無數雷電從馮寧手中打出。

與此同時,馮寧将自身速度提到極致,在破空爪撕裂雷電的瞬間,馮寧身體一偏,這才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利爪的攻擊。

“嘶……”

現場衆人見到這一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馮寧可是老牌超脫境強者,雖然一直沒能晉升為超脫境二階,但是他的戰鬥力卻是不容小觑,将雷電命魂的恐怖攻擊力發揮的淋漓盡致。

但是即便這樣,他在剛剛晉升為超脫境的淩霄面前,卻沒有占到絲毫的便宜,甚至還有些狼狽不堪。

哪怕是這些強者,此前都覺得這一戰很有看頭,但依然沒有想到第一次的交鋒,竟然會是這種結果。

“這就是我的底氣,你滿意了嗎?”淩霄淡淡地說道。

馮寧聞言,就感覺臉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似的。

淩霄看向他的眼神,讓馮寧覺得無比厭惡。

“小子,你得意的太早了!”馮寧憤怒地吼道。

下一刻,只見馮寧全身上下全部都是被雷電所包裹,就像是一個由雷電組成的人類的一般。

淩霄見狀,只是冷笑一聲。

一聲大鵬鳴叫,從淩霄頭頂的本命神魂上發出。

旋即,他整個人便化為金翅大鵬。

嘭!

大鵬羽翼一振,淩霄便扶搖而上躍入高空。

“如果你敢繼續打的話,那就來吧。”淩霄平靜的話語在高空之中響了起來。

馮寧聞言,心中更是惱怒。

“有何不敢!”馮寧冷冷地說道。

随後,他身形一躍就緊随其後飛向高空。

現場衆人的臉色都是變得有些凝重,他們知道剛剛那一次交鋒,只不過是在試探罷了。

而這一次兩人,怕是要動真格的了!

天武閣最後一位超脫境強者,也是天武閣宗主方尹目光如電,牢牢鎖定着天空之中的兩道身影。

一旦馮寧陷入困境,他就會立刻增援。

至于面子……面子有一名超脫境強者重要嗎?

天武閣已經損失了一名超脫境強者,不能再失去一名了。

高空之中,馮寧全身雷電噼裏啪啦作響。

化身為金翅大鵬的淩霄,散發着來自洪荒的恐怖氣息。

兩人在高空中對峙,最終馮寧率先出招了,“破滅之雷!”

咔擦!

一聲聲足以震碎雲朵的驚天雷暴,響徹全場。

馮寧臉上的表情無比猙獰,厲聲道:“給我去死吧!”

轟隆!

這道破滅之雷徑直轟擊向淩霄!

對此,淩霄低喝一聲:“上蒼之手!”

第 433 章 ?你的徒弟很好,但下一秒(上)

羽生對于自己能夠驚退各路忍者的“殺傷效果”并沒有特別在意,他對自己的實力有着非常清醒的認知。無論他産生的效果是什麽樣的,要形容起來的話,他也不過是山中無老虎之後的那只猴子而已。

猴子就要有猴子的自覺。

各大忍村都沒有“若碰到木葉的羽生,則可立即撤退,任務不計入失敗,不承擔懲罰”之類的明文規定,又有什麽好吹的呢……好吧,這種思路就有點問題了,誰會發這樣的“明文規定”,把這種事情寫到紙上的人,那是要被釘到恥辱柱上一輩子的,大國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不管一個忍者的威懾力再強,最多也就會在敵人之間留下個你來我退的“約定俗成”而已。

“找到了……這家夥還挺能藏,而且誰知道這貨究竟有多少時間用在了任務上?大部分時候都應該在偷懶吧。”

在發現了自來也留下的痕跡之後,羽生又花了三天的時間,終于在雨之國的某處找到了他。而從這時候開始,羽生也就不會那麽大搖大擺了……跟蹤人還是要有一定覺悟的,羽生這個人值得肯定的地方不太多,但他的職業素養是其中一個。

羽生在發現自來也的時候,察覺到了對方身後背着一個巨大的背包,稍稍思考一下之後,羽生覺得那應該是自來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購買來的“生活物資”……養孩子起碼是要保證孩子們能吃得飽的。

所以羽生以此判斷,自來也現在或者不久之後就會返回他的“秘密小屋”。

木葉忍者跟雨之國的孩子待在一起,先不說這個木葉忍者會怎麽樣,起碼如果這件事被雨之國的其他人發現的話,那麽那三個孩子肯定會陷入更危險的境地,因此出于安全考慮,自來也在移動的時候會顯得格外小心。

不過既然羽生已經盯上了自來也的話,那他必然不可能跟丢,而且他能夠保證自己不會被對方發現……自來也并不是那種特化感知型的忍者,得益于他遠超出一般的實力水平,他的反偵查能力也堪得上不錯,然而也僅僅是不錯而已,他并不頂尖。

除非是“仙人自來也”,否則自來也的感知能力在羽生面前并不值得稱道。

自來也肯定想不到自己會被一個對自己無比熟悉的“自己人”尾随,所以不管他多小心,都是徒勞的。

跟在自來也身後的羽生,簡簡單單、順藤摸瓜就找到了那座“秘密小屋”——在茂盛的樹林掩映下的一個小小湖泊的岸畔,有一棟木造的房子,這裏就是自來也的目的地,自然也就是羽生的目的地。

從位置上來說,這裏靠近雨隐的勢力範圍,但似乎是屬于各方“三不管”的地帶,因此在紛亂的戰場上,這裏得算是一片難得的清淨之地——基本上不會有忍者來到這裏,由此可見自來也為了選定這樣一個落腳點肯定費了一番功夫。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隐藏在遠處的羽生,看到了自來也返回的時候,從那棟房子之中走出來迎接他的三個孩子

紅頭發,橙頭發和藍紫頭發……

對上號了。

好像世界自有其強大的慣性,而羽生數十年來的活動,不過是一條微不足道的鹹魚的掙紮而已。

他無礙于世界的發展。

不過羽生暫時無法确認輪回眼是不是在長門的身上,這個距離之下他看不到那樣的細節,然而再靠近的話,他就有可能被自來也發現了……自來也的反偵查能力不強,然而他又不瞎。

而且羽生也得防止可能存在的輪回眼突然抽冷子感知到他。

那個孩子的一頭長發,還一直蓋到鼻尖,不要說隔着這麽遠了,就算是貼近之下也很難注意到他的眼睛……紅頭發就算了,還那麽長,他整個就是一“葬愛遺風”。

從年齡上看,那三個孩子都非常小,自來也應該剛剛與他們接觸不久,這很吻合羽生注意到的自來也在雨之國的“異動”時機。

羽生記得“原本”的彌彥是木葉四十四年死于山椒魚半藏的淩迫之下的,那個時候他的年紀是十五歲,所以推算下來的話,現在這三個孩子也不過七八歲的樣子。

自來也帶着那幾個孩子走進屋中,他們看起來都顯得很開心——還沒有結婚就能體驗一把老父親的感覺,這種充值會員VIP般的體驗,自然會讓自來也這種人感到幸福。

像羽生這種飽受家庭摧殘的人,肯定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哪怕自來也存在,羽生也是有利于去光明正大的跟他們進行接觸的,畢竟他是“漩渦之主”,然而他并沒有這麽做,而是準備等自來也離去之後,再偷偷摸摸的進行某些活動……自來也當面之下,到底還是有些不方便的。

所以當自來也和孩子們開始享受溫馨的家庭生活的時候,羽生只能自己藏在小樹林裏抽冷風喝冷雨。

同時,羽生覺得此時自己應該已經暴露在了黑絕或者白絕的視野中了,自來也察覺不到他的存在,沒理由白絕也察覺不到。

但白絕絕對不可能主動暴露,哪怕他們意識到了羽生的突然出現會帶來一些變化,但目前他肯定會以“觀望”為主……黑絕白絕的力量是偏弱的,而且就算他們足夠強,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就選擇與羽生這樣的敵人正面對抗。

自來也與那三個孩子彙合之後,第一天夜裏好好休息了一夜,然後從第二天一早,他開始對他們進行高強度的訓練……不得不說,這三個孩子本身就得算是有天賦的忍者,而且因為他們經歷了戰亂,更懂的需要使用力量來武裝自己,因此學習起來格外認真。

長門自不必說,漩渦體質加極有可能存在的輪回眼,硬件堪稱世界頂尖,所以自來也難免會把他認作是“預言之子”。

剩下的兩人也不簡單,反正自來也教他們的東西,他們很快就能學會。

這樣的教學活動持續了一周的時間,随後自來也暫時跟他們分別,再次前往了戰場……對于在戰場上疲乏其身的自來也來說,或許跟這三個孩子之間的相處即是一種情感上的財富也說不定。

戰争總會使人麻木,而溫情則會換回冷血的忍者的人性。

所以在雨之國大環境之下的這抹溫情,真的讓人格外珍惜,因此那樣的結局才顯得那樣的悲劇……懷有着親情的人彼此厮殺,這樣的事情在這個世界比比皆是。

硬要說起來,其實現在正在雨之國進行的零星交戰,根本就是漫無目的的戰鬥,難道各個忍村企圖在這樣的小規模戰鬥之中達成什麽戰略目标嗎?并沒有,這一切的戰鬥不過是上一次大戰的“慣性延續”而已。

沒有明确的目的,也看得到終止的點在哪裏,只是不同的忍者在流同樣的血而已。

三個小朋友在清晨送自來也離開,然後自主的進行了一會“晨間忍術練習”之後,準備回家吃早飯。

可是,當他們踏入家門的時候,他們的早餐已經被人吃光了。

然而三個孩子誰也沒有在意這種小事。

僅僅是房間裏多出來的人影,就足夠讓他們汗毛倒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