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0 章 :線索

這個崔老爺說話之間閃爍其詞,避重就輕,不是回避就是不答,這人絕對知道些什麽,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他不肯說。

崔凝都死了,難道他不想抓到殺害崔凝的兇手嗎?看他的樣子,分明是真心疼惜崔凝的。

“崔老爺膽小,惜命。”宋伯遠的話很短。

這意思,是崔老爺确實有問題,他不說出真相,是因為說出真相會威脅到他的生命!怎麽會有人膽小到自私的地步,那個人既然能一口氣殺這麽多人,難道還會在意多崔老爺一個嘛?他不說,對方就不會知道嗎?

江芙蕖心中嗤笑一聲,卻沒再對崔老爺做出評價,做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性格,是個人自己的選擇,別人并不能左右,除非影響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否則也無權質疑,“那現在怎麽辦?大家都不讓我們進去,難道繼續走完剩下的幾家,直到被拒絕完嗎?”

“先回去。”宋伯遠目光看着前方,對面走過來一個熟人。

榮華景。

“宋司主。”相較于江芙蕖的郁悶,榮華景的面上神情就輕松多了,明顯辦事很順利的樣子,他沖宋伯遠打了招呼,又朝江芙蕖點點頭,“居士。”

江芙蕖哦了一聲,宋伯遠直接沒有回應。

三人回到了之前離開的那個院子,鳳王和祝麗華還沒有回來。

“宋司主,居士,不知二位可有收獲?”榮華景一落座,便溫溫出聲。

江芙蕖繼續低頭裝鹌鹑,假裝沒有聽到。

宋伯遠表情平淡,“她們去了仙桃園,昨日在仙桃園中的事情,才是她們招來殺身之禍的根源。”

“嗯。”榮華景點點頭,這件事情,顯然他也探聽到了,“我還打聽到一件事情,聽馮家的一個丫頭說,昨日有人送信給馮家小姐,馮家小姐看了,這才興高采烈地出了門。你們猜猜看,那個送信人是誰?”

江芙蕖懶得猜。

宋伯遠面無表情。

榮華景面上神情竟然也毫無變化,絲毫沒有被冷待的不平,只微笑道,“這人表面上是個雜貨鋪子的小夥計,實際是長安侯府的線人。”

線人,就是各貴族家中放在四處的眼線,用現代話解釋一下,能走動,有腦子的監視攝像頭。

長安侯府,鄭家。

馮家只是個富戶。

鄭家的人怎麽會跟一個普通富戶家的小姐聯系上?

江芙蕖腦子裏跳出鄭伊人的那張面容來,這件事情,跟她有關系嗎?長安侯府是上京城中的貴族,不應該是弑殺之人才對,這件事情,是湊巧嗎?

“他在長安侯府中聽從誰的命令?那封信呢?”宋伯遠眸子微微暗了暗。

榮華景搖搖頭,“信我沒找到,不過這個線人,我倒是查到了一些讓人意外的事情。”

江芙蕖和宋伯遠同時看向他。

“線人是聽從了禧王妃身邊一個大丫鬟的命令,才去送信的。”榮華景說完,面上笑容也散去了,“禧王妃是個識大體的人,陛下都是稱贊的。”

這樣的人,無論是她的身份,還是她的才略,都不可能去做出這種殺人滅口的事情。

院中陷入了沉默。

江芙蕖眉頭微微挑起,這事,居然真地跟鄭伊人有關系,昨天,她明明是在霓裳制衣大賽現場的,是什麽時候派人去送信的呢?送去的是什麽消息,為什麽會讓馮家小姐那麽高興?

總不可能是約馮小姐去禧王府中做客吧。

……

“昨日,在紅霞坊中舉辦的霓裳制衣大賽在結果評出來後,商貿會接到舉報信,說是結果有問題,後來便派了康長老到紅霞坊中,當面質問蕙蘭縣主和另外兩個評委。”江芙蕖想了想,覺得昨天的事情還是應該說出來。

“事情鬧地有些不可開交的時候,禧王妃過來了,她化解了禧王的危機。”江芙蕖頓了一下,“我是未時一刻離開的,那個時候,禧王妃還在紅霞坊中。”

“霓裳制衣大賽?”江芙蕖話才落,榮華景就把話接了過去,“惠兒她怎麽了?”

要不是忽然被鳳王點去查案,他原本也是要去大賽上的,多少年了,他已經很少去關心江盈惠的事情了,這次大賽,他想去看看。

經過上次的争吵,榮華景發現自己跟江盈惠之間的隔閡基本都是因為他對她的疏忽,如果他像剛戀慕時一樣對她事事關心,興許他們兩個之間就會像戀慕時一樣,和好如初,互相體諒,再無争吵。

“蕙蘭縣主在商貿會決定接手調查大賽之事後便回去了。”江芙蕖說完才想起來,榮華景和江盈惠的關系,她有些幹巴巴地回了一句,也不知道要說江盈惠好,還是不好。

霓裳制衣大賽的結果要重新調查再公布,這大賽的公正性就直接受到了質疑,影響力自然直線下降,或許達不到江盈惠事先設定好的商業目的。

至于江盈惠和禧王之間的風言風語……這種事情,遲早會有人告訴榮華景的吧,雖然在她看來完全是子虛烏有,但是,這種事情的判斷,交給當事人最好了,反正她是不會去沾惹的。

聽到江盈惠回府了,榮華景松了一口氣,既是回到了鎮國公府,那定是無事的才是,他面上重新挂了溫和的笑,“沒想到居士也會去看制衣大賽。”

我哪裏是去看制衣大賽,我是去看你老婆……江芙蕖心中腹诽,口中卻打着哈哈,“聽說十分新奇,又有熟人相約,便去看看。”

“惠兒她的想法,總是很新奇的。”榮華景眼中是化不開的溫柔。

江芙蕖看着,竟是有些佩服起江盈惠來。

第 329 章 :真相漸出

“她在畫桃花。”宋伯遠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邊,目光放在那宣紙上。

桃花?這綠色、赤色、血紅色,是怎麽跟桃花連接起來的,一般畫桃花的人,不都有最基本的粉色顏料嗎?江芙蕖心中正不解。

一旁的高夫人卻忽然開口道,“是了,韻兒昨日去崔凝家中時曾與我提過,要去看什麽桃花,我還笑話她說,現如今桃子都下來了,哪裏來的桃花。韻兒……”

高夫人似乎是又想起了高韻,嗚咽一聲,掩嘴別開臉。

去看桃花,這八月中……去看桃花。

可這事就發生在昨天,看高夫人只四十多歲的年紀,并沒有到老年癡呆的地步,就算是悲痛,也斷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胡話來。

江芙蕖與宋伯遠兩人相視一眼,宋伯遠對江芙蕖微微搖頭,旋即對高老板和高夫人道,“高老板,今日多有打擾,若是貴家小姐的白事上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不敢勞煩官爺。”高老板忙搖頭,“只希望官爺早日把韻兒的案子破開,讓她得以安息,就是我和夫人最大的感激了。”

高夫人也點頭說着,“勞煩官爺費心。”

兩人一路好語将江芙蕖和宋伯遠送出主院,便讓下人代送。

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一隊人吹吹打打地進去,打扮一致,有點像是專門做白事的人。

“他們這就要辦高小姐的後事嗎?”江芙蕖沒見過這種陣仗,有點不解地問宋伯遠,案子還沒查出來,屍體好像都還在應天府吧。

“橫死之人,為了讓他們下輩子能夠順利投胎,有能力的人家都會先辦最少三天的扶靈之事,像高老板這樣的人家,只怕是要辦足七日的。”宋伯遠竟然耐心地給江芙蕖做了解釋。

江芙蕖本來還覺得宋伯遠怎麽忽然轉性了,然後腦子裏就飄出宋伯遠剛進門時說的那句時間不夠的話,她頓了一下,瞬間明白過來,原來宋伯遠說的時間不夠是這個意思。

既然是叫扶靈,只怕他們在辦事的時候并不希望外人打擾,尤其是他們這種來探問死者生前之事的人,這對死者來說,只怕是會讓她們的靈魂不安的。

對這種靈魂之類的傳統之事,江芙蕖向來是抱着不偏信,但也不是絕對不信的态度,她沉默了一會兒,“為何你說高小姐是在畫桃花?”

“那墨水裏摻有桃花汁,所以會呈現赤色,作畫的人只有在畫限定的幾種物品時,才會調這種赤色,高小姐畫了綠色作襯,加上她的年紀和性子,只可能是桃花。”宋伯遠的目光沉了沉,“那鮮紅色,只怕是她當時的心情。”

血紅色的心情?心碎???江芙蕖順着宋伯遠的話理解下去,當時高韻很難過,因為桃花?是因為去看桃花的時候,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嗎?

“上京城中看桃花的地方,比較适合高小姐她們去的,只有三個地方。”宋伯遠沒有說那三個地方具體在哪,因為他們到了下一個受害者的家中。

守在門邊的仆人聽到宋伯遠說明來意,面上滿是不耐煩,“官爺要查案,只管宣我們府上的人去應天府就是,何必來徒增我們主子的傷心?官爺還請改日再來吧。”

竟是不讓他們兩個進去。

這古代的人當真是厲害……不愧是上京城,江芙蕖看向宋伯遠。

宋伯遠竟然非常淡定地點點頭,然後擡腳就往下一家走去,似乎對此早有預料。

如此走了五六家,除了最開始的高家,剩下的幾家竟然都不讓他們進門,兩人從街頭走到了街尾,只能換下一條街的受害者繼續開始。

這條街上的受害者當先一個竟然是崔家,聽到宋伯遠說明來意,下人們沒說什麽就把他們放進去了。

崔家裝潢一看就比高家要華麗些,也不知道做地是什麽生意。崔老爺穿一身素白的布衣,一個人孤寂地坐在大堂中,兩眼發愣,神情疲憊,宋伯遠和江芙蕖走進來,他也沒察覺。

“崔老爺。”宋伯遠先喚了一聲。

崔老爺似乎被喊醒了神,眼珠子木木地轉向宋伯遠,這才站起身,“官爺,你來了。”

“不知崔家五小姐昨日去了何處?”宋伯遠問地很直接。

崔老爺深深嘆了一口氣,“凝兒她去了仙桃園,官爺,此事定是跟凝兒無關的,這孩子,因着她是我的幼女,我便疼惜她許多,她說要約了諸位姐妹去仙桃園看熱鬧,我便讓她去了,她性子跳脫,但素來是懂事的,萬不可能跟江湖中人牽扯上。”

字字句句,竟是在給崔凝辯解,宋伯遠還什麽都沒說呢,江芙蕖打量了崔老爺一眼,見他眼中痛色不是作假,心中頗有些不解。

“崔老爺知道昨日崔小姐在仙桃園中見到了什麽,是嗎?”宋伯遠的聲音淡淡的。

崔老爺卻是眼神閃爍起來,“我不知道,凝兒回來就說累了,跑去屋中睡着了,我見她睡地沉,晚上便沒喚她起來用膳,誰知……誰知竟然就這樣讓她做了餓死鬼!”他哭天搶地,卻是不回宋伯遠的話。

宋伯遠竟然也沒繼續問,只道,“那個車夫在崔老爺家中做了多少年的事?”

“老顧在我家中做了有十多年了。”崔老爺看向宋伯遠,“不過,他家妻兒得病去了,家中只他一個光杆兒,他嫌府中規矩多,便住在自家,不肯過來。”

對老顧這個車夫,崔老爺的話很詳細,他細細說了老顧的來歷,最後為他哭了一聲,“這可憐的人啊。”

倒有些為老顧終于解脫慶幸的意思。

宋伯遠又問了些話,随即便帶了江芙蕖出去,竟是連崔凝的房間都沒進。

“宋伯遠,這個崔老爺有問題,你知道的,對不對?”到了一處僻靜地方,江芙蕖終于忍不住喊住了宋伯遠。

第 329 章 原來如此

從石像雕塑的小天地中回到房間,秦凡決定再次開始嘗試築基.

上次築基也就只差一丢丢就可以成功了,不過最後還是功虧一篑。

這次經過與青衣道人一戰,秦凡自覺實力又有所精進,因此決定再次嘗試。

“按說一般情況下,普通突破練氣九層就能夠成功築基了,我如今應該已經是在練氣九層的巅峰,按理說早該突破了才是……”

秦凡先是讓真氣自然地運轉了幾個周天,自覺真氣和靈力都已經到達了最充沛的時候,不禁有些疑惑。

以他自己的推測,他現在應該已經是在練氣九層的巅峰了,按照常人來說,早就該突破練氣境,進入築基境了。

但不知道什麽緣故,秦凡卻直到現在都沒有要突破的跡象。

“不管如何,先試一試吧。”

秦凡摒棄諸多雜念,讓自己進入修煉狀态。

修煉時講求達到無我的狀态,這樣才能達到最高的修煉效率。

坐在床上,秦凡雙手不斷地變化翻轉,結成一個個複雜的印記。

這是突破到築基境的必要準備,秦凡對這套流程早就滾瓜爛熟,做得行雲流水。

體內的真氣随着秦凡的結印也在緩緩的運轉,每結成一個印記,都會消耗不少的真氣。

而要突破到築基境,這樣的印記需要結九次,也就是要耗費九次真氣,而且印記一個比一個複雜,真氣的消耗量也會一個比一個大。

對于真氣不夠雄渾的修道者來說,要突破築基境最容易失敗的地方就是中途真氣不足,從而導致結印無法完成。

但對秦凡來說,這些似乎都不是真正的問題。

因為秦凡的真氣,遠比普通的同等級修道者渾厚。

也因此,秦凡沒花多久功夫就順利完成了突破築基境所需的九次結印。

奇怪的地方在于,他明明完成了所有必需的步驟,也達到了突破築基境所需要的實力,可偏偏就是沒有像其他修道者一樣順利進入下一個境界。

幾番嘗試失敗後,秦凡只得睜開眼睛,暫時放棄嘗試突破。

“問題究竟出在哪裏?”

秦凡百思不得其解,重新運轉體內真氣,試圖找出問題所在。

這時他已經經過九次結印,而體內真氣猶有剩餘。

秦凡敢說,即便那些剛突破築基境的修道者,也絕做不到像他這樣,在九次結印後,真氣還有這麽多剩餘的。

明明真氣如此渾厚,卻遲遲不能突破築基境。

雖然秦凡有兩世修道的經歷,一時間也找不到原因。

“真氣太過雄渾……難道這就是原因所在?”

忽然間,一道靈光從秦凡腦中閃過。

不管是他前一世,還是這一世,好像都沒有聽說過,有誰是在練氣境突破築基境時,九次結印後還有許多真氣剩餘的。

“這是否說明,我和別人的情況不一樣?”

秦凡沉吟着。

雖然就算加上上一世他也沒聽說過這樣的情況,但不代表這樣的情況就是不存在的。

也許他的修煉之路就是和別人不一樣呢?

“的确不一樣,我和其他修道者本來從一開始就是不一樣的!”

秦凡忽然想到什麽,有些欣喜若狂,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

“我怎麽忘了,我修煉的是《諸神寶典鍛體篇》,這本就是和世上絕大多數修道方法不同的修道方法,它更加高深,更加玄妙!”

想通關節所在,秦凡一下恢複了自信。

他對自己的實力一向有着絕對的信心,但一連幾次嘗試突破築基境失敗,不得不說,還是對秦凡的信心産生了一些動搖。

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在修道中出了什麽岔子,又或者在哪個基本環節出了問題,所以才一直徘徊在練氣境。

現在看來,情況根本不是這樣。

秦凡之所以還不能到達築基境,是因為他本身就還沒到達突破築基境需要到達的層次。

正常修道者是在練氣九層就開始嘗試突破到築基境,而秦凡所修煉的《諸神寶典鍛體篇》是需要達到練氣境十二層才能達到突破到築基境的條件。

練氣境十二層,如果說出去,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因為衆所皆知,練氣境只有九層,過了九層,就該突破到築基境了。

可是秦凡的情況不是這樣,他先前也是出于練氣境只有九層的思維定式,才會一直急于突破到築基境。

而現在想通了關鍵所在,秦凡不但不再急于突破,而且滿臉興奮。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秦凡激動地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尋常的練氣境界只有九層,而他卻要修煉到十二層,這說明什麽?

這說明秦凡從起點就要比一般的修道者高出一大截。

要知道修道其實和蓋房子有共通之處,那就是上限有多高,某種程度上要取決于地基有多穩。

在一般修道者的地基只有九級的情況下,秦凡的地基卻有十二級,誰能比他穩?

換言之,秦凡修道的上限不可限量,甚至可能,比他上一世的成就還要高!

秦凡心情激蕩之餘,幹脆立刻開始修煉起來。

現在他知道他不是突破不了築基境,反而輕松了許多。

現在對他而言,只要繼續修煉就好了,等到到達相應境界,突破自然水到渠成。

就在秦凡為發現了自己異于常人的修道路途而欣喜時,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房間外,一道纖細窈窕的身影也在為着心事徘徊。

沈夭夭站在秦凡的房間外,白皙的兩頰上此時帶着兩團紅暈,看上去顯得有些羞赧。

她不時上前想要擡手敲門,卻在最後關頭又将纖手收了回去。

“不知道秦凡現在在幹什麽,我會不會打擾到他?”

沈夭夭貝齒輕咬着下唇,神色中吐露着糾結。

看着秦凡房間裏亮着的燈光,眼睛裏閃爍的光芒仿佛更亮了一些。

“不管了,這次我可是下定了決心,不管秦凡怎麽說,一定要讓他和我雙修,增加實力。”

又過了一會兒,沈夭夭好似終于做出了決定,神色堅定下來,上前推開了房門……

第 326 章 不是我的對手

“啪啪啪!”

這時未等那格鬥狂人說完,這李翺一個瞬身,立即便賞了這格鬥狂人三個耳光,打的那格鬥狂人滿臉冒金星,鼻子嘴巴流血不斷。

此時那那格鬥狂人可是完全沒有料到,因為他先前本來是想在李翺面前巧言令色,他本以為李翺會跟自己鬥嘴,但是卻沒曾料到,那李翺根本就不搭理他,而是直接飛起給了他三個耳光。

這頓時令那格鬥狂人心中惱怒不已,畢竟如今這裏周圍還有他那衆多的弟子,他被李翺打翻在地不要緊,但是被他的那些弟子嘲笑,這格鬥狂人以後還怎麽開學習班,還怎麽騙人,還怎麽收費,還怎麽賺錢?怎麽享受呢?

因此這格鬥狂人,立即便再度朝那李翺呼嘯殺去,但是這李翺根本是絲毫不懼,随後又來個掃蕩腿,再度将戰格鬥狂人踢翻在地。

而這時那格鬥狂人周圍的弟子,一經見到自己的師傅,如今在那李翺面前根本就是弱如蝼蟻,因此也都明白,如今這個格鬥狂人根本就是一個騙錢的王八蛋。

所以全都脫下了這拳擊館的隊服,離開了這裏,并且邊走還邊對那格鬥狂人說道:“先前看你如此的嚣張跋扈,看你打的那些老弱病殘都是那麽牛逼,如今遇到了這一個區區的大學生,你便被那大學生打翻在地,我看你根本就是沒有真才實學”

“是啊,而且你的學費還那麽貴,一個月便要收我們幾萬塊,我告訴你,現在你馬上将這錢先退給我們,我們都不願意讓你的學員了,如果你不退給我們,我們馬上就去工商局、物價局告你”

“什麽,你們這些狗雜碎,居然敢過河拆橋!”

那格鬥狂人萬萬沒有料到,自己這些徒弟先前還對自己卑躬屈膝,還對自己阿谀奉承,可是如今一經見到李翺将自己打翻在地,便全都對自己冷言相向,這頓時令那格鬥狂人心中惱怒務必。

但是即便這個格鬥狂人再惱怒,如今他也知道當務之急,不是要跟這些隊員們吵架,而是要想方設法的擊敗李翺。、

如果他不能擊敗李翺,那麽他說的再多也都是沒用的廢話,而這時李翺也是明白這個格鬥狂人的心思。

于是也冷笑着沖那格鬥狂人說道:“格鬥狂人我告訴你,如今我李翺不想再跟你廢話了,我告訴你,還是剛才的那個賭約,你跟我鬥上一場,如果我輸了我對你磕頭求饒,如果你輸了,你也對我磕頭求饒,如果你敢跟我進行這場比賽,那麽我們二人現在就馬上去那擂臺之上,大戰三千回合,按照你的規矩,你說怎麽打就怎麽打,如果你沒有資格,那麽你也不需要對我磕頭求饒,你只需要對着這名安保人員磕頭求饒就可以了”

“氣煞我也,我格鬥狂人向來是铮铮鐵骨男子漢,常言道男兒膝下有黃金,我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我是從來不可能對別人會磕頭求饒的”

“好啊,既然你這般的牛逼,那麽我問你,你敢不敢跟我打個打這個賭呢?”

“好!賭就賭。我就不信我堂堂的格鬥狂人,還對付不了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學生”

這格鬥狂人說着一個箭步,立即沖到了擂臺之上,但是由于先前沖的太猛,導致他又摔了個狗吃屎。

而這時那周圍的學員,一經見到這個格鬥狂人如此的愚蠢,當即是哈哈大笑,有些甚至笑出了眼淚,有些更是大聲的對那格鬥狂人嘲笑道:“我說格鬥狂人啊,如今你讓我這般的大笑,難道是想将我笑死,然後繼承我的遺産嗎?”

“少給我廢話”

這時一經見到自己的的那些徒弟,對自己連番的嘲笑,這格鬥狂人已經是氣的無可奈何,而這時那李翺也随即來到了擂臺之上,接着只聽到一聲裁判聲響。

那李翺當即變和這個格鬥狂人展開了對決,而這時那格鬥狂人立即便運用自己那最拿手的蜜蜂拳,沖着李翺不停的攻擊。

但是那李翺如今卻是左右閃躲,從容至極,沒過多久便将,這個格鬥狂人累了個大汗淋漓。

但是這個格鬥狂人依然沒有罷休,他依然認為李翺如今之所以躲避,就是因為害怕了自己的拳頭,只要自己再加把勁,那麽一定可以将李翺打翻在地的。

但是他卻忘了,如今李翺既然是能夠完完全全地躲過他的攻擊,那麽李翺也是可以叫那個格鬥狂人踢翻在地的,因此就在這格鬥狂人,正在不停的沖那李翺攻擊之時。

這李翺一個回旋踢,立即将那格鬥狂人給踢了個暈頭轉向,滿臉冒金星。

這格鬥狂人幾次想要站起來,但都是無可奈何,而此時那衆多的學員們,一經見到這個格鬥狂人如此的窩囊,所以全都是離開了這裏。

都不願再搭理他了,這可真是令那格鬥狂人心中更加的惱怒了。

而這個時候,李翺再度冷笑着沖這名格鬥狂人說道:“行了格鬥狂人,如今我李翺的功夫你也已經見識到了,你根本就不是我李翺的對手,現在我李翺也不想再跟你廢話,你現在馬上對那名安保人員磕頭求饒,只要你磕頭求饒,那麽我李翺就可以饒你一命”

“少給我廢話,我告訴你,我格鬥狂人頭可斷血可流,尊嚴不可留,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對這名安保人員磕頭求饒,你根本就是妄想”

這格鬥狂人一邊說着,一邊還想對那李翺攻擊,但是他剛想要起來,卻又被李翺直接踢了個暈頭轉向。

如今在他的眼前,天地正在不停的旋轉,他又怎麽能夠起來呢?而這時那李翺見到這名格鬥狂人居然是言而無信,先前還答應自己要沖那安保人員磕頭求饒,如今居然就敢言而無信。

李翺心中狂怒無比,因此這李翺一個攻擊,再次朝那格鬥狂人殺了過來,沒過多久,便用自己的連環踢,将那格鬥狂人打了個鼻青臉腫,哭爹喊娘,奄奄一息。

而這時那格鬥狂人,趁着李翺不備,立即撥打了報警電話,因為這個格鬥狂人想着,如今這個李翺将自己打得鼻青臉腫,那麽警察一來,肯定會發現這個李翺是施暴者,自己才是受害人。

第 328 章 弱肉強食

“江然的身體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才能徹底複原,我煉制了一些丹藥,有助她身體的康複。”

回到江家,秦凡對江雨柔一番囑咐。

江雨柔看着秦凡,水眸裏有着淚光閃爍:“謝謝,這次要是不是你,我和哥哥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畢竟她只是個弱女子,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先是遭受了失去雙親的打擊,緊接着自己和哥哥又被擄走,這些事情換作一般的女孩子,也許能不能支撐到現在都是個問題。

而她就算表面上再堅強,也還是有柔軟的,需要人來呵護的一面。

看着這樣如同受驚的小鳥一般的江雨柔,秦凡感覺心裏某個柔軟的地方好像被戳中了,一時間升起了很強的保護欲,将她摟在懷中,放柔了聲音安慰道:“別怕,現在已經沒事了。”

靠在秦凡的懷中,江雨柔仿佛終于找到了某個堅實的依靠,淚水再無顧忌的滑落下來:

“被抓走的時候,我和哥哥真的好無助,幸好你出現了……”

江雨柔抽噎着,眼淚一顆一顆好像打在秦凡的心上。

秦凡摟住她纖弱的肩膀,認真地看着江雨柔的眼睛說道:“有我在,不會讓人傷害到你和江然的。”

秦凡許諾着,擡手擦去江雨柔眼角的淚痕。

他不喜歡看到女人哭,尤其是自己的女人。

這也是為什麽秦凡一定要讓自己強大起來的原因之一。

在秦凡的安慰下,江雨柔漸漸止住了眼淚。

秦凡将她送回房間後,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次先是和青衣道士大戰,又是用真氣幫助江然治療,他的消耗不小。

一回到房間,他便進入了打坐調息的狀态。

不知過了多久,秦凡睜開眼睛,從胸中吐出一口濁氣,只覺得身體好似輕盈了許多。

想來經過這一次和青衣道士的戰鬥,他的實力又有所提升。

果然,戰鬥才是提升實力最快的方法。

秦凡暗自點頭,對自己今日的表現還是大致滿意的。

想到這裏,他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個石像雕塑。

這正是青衣道人住宅裏的那個,秦凡将他擊殺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将石像雕塑收入自己的囊中,也可以說是今天這場大戰之後他最大的戰利品。

“話說道士的那把劍也是好東西,應該是地球古武界的煉器師打造的靈寶……”

秦凡砸吧了下嘴。

有些可惜,當時和青衣道士大戰的時候失手将那把劍毀了。

不然加上這把劍,他如今的戰力還能再上一個臺階。

要知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把好的武器,對于戰鬥力的提升非同小可。

只是劍已被毀,秦凡也只是稍微可惜了一下,便将其抛在了腦後。

只要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他相信未來還有無數更好的兵器和寶貝等着自己、

畢竟他的眼光可不是這麽的狹窄,他的目标,是重返原來的那個世界。

那裏,才有适合修道者的最廣闊的天地和土壤。

秦凡把玩着手裏的雕像,思緒被拉回到現實。

雖然沒能得到那把劍,但拿到這石像雕塑,也算是值了。

“說起來,青衣道士的運氣也算不錯,能收集到這麽多寶貝。”

秦凡鑽入石像雕塑內的小天地,頗有感嘆。

創造一方天地,都是實力達到一定階段的修士才能做到的,而且也要耗費不少心血,所以一般都會好好保存自己的小天地。

以秦凡當前的實力,離能創造出自己的小天地尚且還差得遠,

而聽青衣道士所說,這方小天地是他雲游時無意間發現的,這運氣也是沒話說。

秦凡一邊在石像雕塑內的小天地亂逛,一邊胡思亂想,一時倒有些羨慕青衣道人的時運。

不過只是一瞬,便又釋然。

“運氣再好又如何?實力不夠,不也還是給他人做嫁衣嗎?”

秦凡揚唇一笑,對于青衣道人死在自己手下沒有絲毫的慚愧。

弱肉強食,是他從前世修道以來就知道的道理,在秦凡心中,也只有一條絕對的真理,那就是實力為尊。

實力夠強,就能夠殺人奪寶,将這世上的寶貝和好東西都收入自己的囊中。

而實力不夠,就只有像青衣道人那樣,被人踩在腳下,還要毫無尊嚴的求饒。

雖說是創造小天地,不過這種小天地也并非是完全無中生有,而是修道者在實力到達一定階段後,能夠洞悉天地奧義,掌握空間奧理。

所以這小天地裏的山山水水,乃至一草一木,都與真實天地裏的事物完全相同。

秦凡在小天地裏的山林間逛了沒多久,便直接進入了小木屋。

這小木屋原是青衣道人的住處,不過現在青衣道人已死,秦凡變成了這裏的主人。

小木屋因為秦凡和青衣道人之前的打鬥毀了一間,不過其餘幾間還是好好的伫立着。

秦凡走進去,看到房間裏懸挂着不少的書畫之類的東西。

想來道人附庸風雅,所以房間裏也少不了這些玩意兒。

這些字畫多是青衣道人敝帚自珍,秦凡只掃了兩眼便沒了興趣,又向着另一間房間走去。

這一間看擺設應該是青衣道人的卧室,布置得很簡潔。

秦凡對男人住的地方沒有興趣,本來準備立刻離開,無意間竟發現青衣道人的房間裏竟然收藏着許多女人的衣物,

“真是個色胚。”

看着滿滿一櫃子的女人衣服,秦凡不由得啧啧感嘆青衣道人的收藏豐富。

從普通的連衣裙到特殊制服,再到內衣褲之類的私密衣物,青衣道人的櫃子裏竟然一應俱全。

秦凡雖自诩萬花叢中過,對青衣道人這種近乎變态的行徑還是極為不恥的。

想到青衣道人之前說爐鼎什麽的,想來他修煉的法子也不太正經。

陸莎莎竟然找青衣道人抓江雨柔和江然做爐鼎,真是蛇蠍毒婦。

秦凡又暗罵了好幾遍陸莎莎那個小賤人。

要不是他來的及時,将江雨柔和江然救了回去,只怕這倆女子已經糟了青衣道人的毒手,做了他練功的爐鼎了。

第 339 章 :夢裏春風,峰中雷雨

道觀下的臺階上,霧氣已散,十六歲的少年少女站在山道上,他們的身後,天地開闊,麥浪起伏。

寧長久穿着青色道袍,更顯秀氣,趙襄兒的道袍則是雪白色的,更添稚美。

幸會之後,兩人對視着。

微風清和,柔軟地托着他們的衣裳和發,寧長久看着趙襄兒,某一刻,他忽然覺得,這會不會就是襄兒,他們是在同時做夢!但很快,寧長久又否決了這個想法——襄兒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一世,也絕不可能來過不可觀,此刻她不該這般平靜。

這應是意識構建的幻覺。

當年趙國皇城的雨與夕陽早已遠去,歷經百難之後回首,夢境中的少女依然如若初見。真是令人不願醒來的夢啊……

趙襄兒也靜靜地看着他,雪蓮般的道袍覆着身軀,柔軟地像是雲。夢中沒有多餘的感覺,陽光與春風間道盡了和煦。

這裏……就是寧長久師門的道觀嗎?

當然,趙襄兒自知這道觀不是真實的。當初小的時候,她接到了婚書,娘親告訴她,她未來的夫君是位小道士,她當時便想象過,那座道觀會是什麽樣子的,想象過每一扇門,每一座殿,每一塊磚,後來這封婚書雖塵封于箱底,當初的念想卻有可能從未淡去。

這就是自己小時候想象中的道觀嗎?

至于寧長久為何不在道觀,而是出現在皇城,她想不明白,只當是一場超脫了娘親算計的無常命緣。

趙襄兒看着他,眨了眨眼,心想三年前看到他這副皮囊的時候,還險些被騙了,以為他真是個眉清目秀的正人君子……嗯,會不會他是後來才學壞的呀?

趙襄兒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眸微微眯起,長而曲翹的睫毛在陽光下扇動着,精致得宛若瓷娃娃。

她似乎在做什麽打算。

寧長久心頭一怔,他畢竟做了虧心事,所以哪怕是夢裏,趙襄兒這樣小貓一樣的眼神依舊弄得自己有些慌張。

不過夢裏的襄兒還這麽小,自己應該把她當妹妹照顧,好好打磨她的品性,免得自己将來受苦……不對,夢境哪來的将來?

兩人各懷心思,靜靜地對視着,卻聽道觀中有仙音傳來。

“來內殿見我。”

這是葉婵宮的聲音。

趙襄兒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只覺得身處海岸,純淨的風迎面而來。

寧長久亦微微失神。

夢中總不是絕對清醒的,兩人順其自然地轉身,并肩向着臺階上走去。

道觀深處,諸天神佛之間,他們一起立在了帷幔前。

簾幕微微漾開,觀主的話語從中飄出:

“從今日起,你們兩人既是道侶,也是我膝下唯二的弟子,今日之後我将要閉關,你們在觀中好好相處,莫來擾我。”

觀主的聲音很是柔美,不由讓人聯想說話的女子是何等的絕世佳人。

唯二的弟子……師兄和師姐都不見了麽?難道自己潛意識裏一直渴望着和襄兒有個二人世界嗎?一向自信的寧長久對自己的品德忽然産生了懷疑。

唯二的弟子……難道之前這女師尊和寧長久是一對一教導的嗎?趙襄兒心中一凜,想要揭開帷幕看看她的樣子,但轉念一想,自己根本沒有見過寧長久所謂的師尊,夢應該無法将之具現,所以才隔了一層紗。

想着這個,趙襄兒悄悄地瞥了寧長久一眼,她發現對方的神色似乎并無波動……嗯,應是我想多了。

兩人思考間,帷幕掀開,兩卷經書落到了他們的身前。

他們伸手握住。

雖未打開,他們便已隔着書頁感受到了其中無窮的奧妙。

“弟子謝過師尊。”寧長久自然地說道。

趙襄兒初來乍到,有些不适應,她翻開書卷,驗了驗貨,才并不恭敬地輕聲道:“弟子謝過師尊。”

奇怪……這經書,明明自己沒讀過啊,可上面的玄妙怎麽這麽真實。

觀主仙音再起:“事既已定,你們退下,好生修行,莫要懈怠,三年之後,觀門将開,我來驗你們的絕學。”

……

寧長久與趙襄兒懷中抱着書,一齊走出了大殿。

“寧長久。”觀主的話語再起。

寧長久微驚,問:“師父何事?”

“把門關上。”觀主說道。

“……”寧長久心想,這果然就是自己在觀中雷打不動的地位嘛。

“是,師尊。”

他合上了殿門。

兩人對視了一眼。

“那個……寧長久!”趙襄兒檀口微張,認真道:“聽好了,以後,你就是我師弟了。”

“啊?”寧長久一驚,哪裏肯答應,他說道:“我是師尊弟子,你後來的,怎麽能是我師姐?”

夢裏都這麽犟?趙襄兒眉頭一蹙,道:“你沒聽過一句俗話麽?”

“什麽?”寧長久問。

“後來者居上!”趙襄兒理直氣壯道。

寧長久一驚,沒想到夢裏的襄兒還這麽伶牙俐齒,他一時竟不知怎麽反駁。

趙襄兒乘勝追擊道:“從此以後,我便是你師姐了,我會代師父好好授你道法的。”

寧長久心想道觀這裏,自己可是地頭蛇,哪裏能輸?

“師妹開什麽玩笑話?”寧長久道:“你雖是我未婚妻子,我可不會由着你刁蠻任性!”

趙襄兒細眉輕蹙,瓷白的臉上頓顯怒容:“你說誰刁蠻任性!”

寧長久看着她兇巴巴的、小老虎般的樣子,退讓了些,冷笑道:“好,你溫柔善良,品貌俱美。”

趙襄兒覺得他在罵自己,便回罵了過去:“那你還品性端正,為人淳樸!”

兩人似都被罵到了痛點,心口一堵,默默消解着情緒,一時間沒有說話。

但誰是師姐誰是師兄總要分出來的!

寧長久想起了四師姐五師兄的故事,立刻回身一拜,道:“師尊在上,受徒兒一拜。”

趙襄兒屈腿蹲下,一手抱書,一手托着香腮,眨着眼看着他,道:“跪得好快呀,可師父好像沒有理你哎。”

寧長久道:“師父早就認可我了!”

“認可你了?”趙襄兒搖頭微笑,道:“是了,先前出殿以後,師父還讓你幫着關門,言外之意,不就是說你是關門弟子嗎?”

寧長久一怔,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好強自鎮定道:“我只是負責關門的弟子!”

趙襄兒淡淡一笑,彎起的眼眸中盡是狡黠之色,“少狡辯了,總之,以後我就是你大師姐了!”

寧長久道:“你做夢!”

趙襄兒一驚,心想自己确實在做夢,也只有在夢裏,她才會褪去那冷冰冰的豔麗僞裝,露出少女一般的性格……

她氣惱道:“你才在做夢!”

寧長久一驚,心想自己怎麽在夢裏都治不住襄兒……這還是自己的夢!真沒用啊……

兩人又同時被戳到了痛處。寧長久咬着嘴唇,低頭沉思,趙襄兒抿唇鼓腮,目光幽幽。

趙襄兒忽然開口,提議道:“那我們來一決勝負!勝者為長!敗的那一方要對對方畢恭畢敬,不可再有嚣張之氣焰,如何?”

“沒問題!”寧長久正有此念頭,問道:“你要怎麽比?文鬥武鬥?”

趙襄兒眼眸眯起,她自信道:“這樣吧,我們就賭一件事!”

“什麽?”寧長久好奇問道。

趙襄兒笑道:“我能猜到你喜歡怎麽樣的女子!若是被我說中了,你就必須認輸,可以麽?”

寧長久看着她自信滿滿的樣子,心想這個十六歲的趙襄兒懂什麽?她必敗無疑。

“既然你有此提議,我便依你。”寧長久道。

兩人暫時放下了成見,在蓮花池邊坐下,做好了許諾,然後對視着。

趙襄兒第一句話便如雷霆劈在寧長久的識海裏:“你喜歡穿白衣服的女劍仙!”

“那劍仙身材定是很好的,嗯……平日裏應是劍心通明,為人清冷的。”趙襄兒繼續道:“你說,我說得對吧?”

寧長久嘴巴半張,不知如何言語。十六歲的襄兒怎麽會認識嫁嫁……

“你還喜歡與你為敵的女子,相愛相殺,互生情愫。那女子的身材……我猜猜,應該也是高挑而曼妙的,至于頭發,或許也是不同尋常的顏色。”趙襄兒冷冷淡淡地說着,再出殺手锏。

寧長久如遭電擊。他怔怔地看着趙襄兒,瞳光顫抖,心想嫁嫁也就算了,司命你是怎麽知道的?!他震驚之後霍然明白,這樣的夢一定是出于對襄兒的愧疚而做的!畢竟自己不知道該怎麽和襄兒說司命的事……這就是所謂的日有所懼,夜有所夢!

趙襄兒眼眸擡起,她穿着白色道袍的樣子清純無比,纖細的手臂支着嫩腮的模樣卻慵懶如小貓,她笑着,眼眸彎如新月,薄唇間問道:“怎麽樣?我說得對嗎?”

她自信勝券在握。

寧長久沉默片刻,擡起頭,堅定道:“不對!”

趙襄兒眼眸一睜,她輕哼一聲,婉轉的話語中帶着威脅之意:“修道當順從心意,你可不許耍賴!”

寧長久斬釘截鐵道:“就是不對!”

趙襄兒道:“既然不對,那你說說,你心中喜歡怎麽樣的女子?”

寧長久看着她,聲音溫柔道:“我喜歡的少女應是與我一般大的,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就像是雪夜裏的山與天空,她的長發是漆黑的,就像是世間所有的烏雲凝聚在一起,也帶着雲一樣的柔軟,她穿黑裙的時候是清冷的,穿白裙時候是清麗的,穿勁裝的時候便是英姿飒爽了,她心口不一,有自己驕傲,也有自己的善良,她……”

“別,別說了!”趙襄兒豎起纖柔的掌,出言打斷。

她的眸色顯而易見地慌亂着,胸脯也稍顯急促的起伏,她咬着唇,本就瓷白的臉更白了幾分。

他……他怎麽……

趙襄兒忽然想明白,這是寧長久十六歲時候,那時候他哪裏認識陸嫁嫁和司命呢,他……他分明只認識自己!我怎麽這麽傻……

一定是因為夢裏不夠清醒!

“襄兒姑娘,我……說得對嗎?”寧長久輕聲問道。

趙襄兒深吸了一口氣,心想自己在三千世界修身養性,在天火試煉中斬殺妖雀,怎麽夢中……難道,夢中展現的,都是心中最柔軟之處嗎?

寧長久伸出手,在趙襄兒的眼前晃了晃。

趙襄兒回神,壓低了聲音,弱弱道:“你……是你贏了。”

寧長久笑問道:“那你應該叫我什麽?”

……

……

“真是一個噩夢啊……”趙襄兒緩緩睜開眼,看着天地間蔓延的火焰,握着手中的劍刃,嘆息着自語。

不過幸好是夢境……這般丢人的夢若真被寧長久知道了,他估計得嚣張得跳到天上去!

希望明天別再做這樣的夢了。

趙襄兒這樣想着,卻發現自己的精神恢複得出乎意料的好。嗯……因禍得福?

她緊握着劍,走向了下一個妖王的所在。

她要宣洩心中的怒火。

……

“昨夜又做了什麽好夢了?笑得這麽開心?”司命看着醒來以後一直傻笑的寧長久,蹙眉問道。

寧長久收斂了笑意,吸取了昨天的教訓,道:“我夢到我們拿回了幽冥的權柄,救了小齡與冥國,然後在古靈宗無憂無慮地生活。”

司命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問:“我們?”

寧長久笑道:“當然是我們,你可是我們的宗主,怎能不在?”

司命冷笑道:“我信你的鬼話!你昨夜怕是又夢到你那小嬌妻,與她在夢中颠鸾 倒鳳了吧?”

寧長久驚嘆于司命對自己的了解,他岔開了話題,平靜道:“你怎麽醒得比我還早?”

司命盤膝而坐,指尖熟稔地變化劍訣,她一邊練劍,一邊悠悠道:“來萬妖城的日子裏,我每夜安睡只是因為白日裏馭劍太累,這些日權當是游山玩水,靈力半點沒有消耗,哪裏需要睡眠來補足精神?倒是你,明明什麽也不做,卻睡得一天比一天香。”

“我每日思慮過度,也是……很累的。”寧長久解釋了一句,望向了司命,看了一會兒她修劍,問道:“你這劍法怎麽和往日不太一樣?”

司命雲淡風輕道:“我天資聰穎,劍道修為又有領悟罷了,嗯……簡而言之,就是你離死期更近了。”

寧長久聽聞此言,立刻想起了夢中師尊給自己的經卷。

那經卷會不會有玄機?

自己關顧着和襄兒鬥嘴,倒是險些将此事忘了。

待司命練完了劍,寧長久為她梳完了發,兩人如常地向着門外走去。

“白鹿壽星明日才歸,今天我們去哪裏?”司命問道。

寧長久道:“昨日你便說了,我們要對白鹿做好最壞的打算。”

司命道:“嗯,我們畢竟是來搶東西的,也不能指望它對我們客氣。”

寧長久想了想,道:“先下山看看吧。昨日來的時候,我在邊上見到了一些廟影。”

司命與他走出了童男童女精心安排的客棧,沿着比丘峰的石道向着外面走去。他們的身影在小妖熙攘的道上一閃而過,轉眼來到了碑亭之外,碑亭外的墓碑如新。

“這座山比之先前幾座,妖氣倒是不重,反倒更鳥語花香了些。”司命步履輕緩,她的目光落在光線幽暗的林間,看着林間濕滑的苔藓與斑駁的影子,輕輕說道。

寧長久道:“若此處能永遠如此,對于妖怪來說,也算是幸運了。”

“癡心妄想。”司命輕笑着搖頭,譏諷道:“普天之下,從無極樂,夕陽墜處,亦無靈山,這裏的安寧總有一日會被打破,真正的上蒼從不會在意凡人的朝生暮死。”

寧長久道:“你雖曾是神靈,但不必這樣悲觀。”

司命道:“見過真相才會悲觀,你終有一日會明白的。”

她說完這句,便向着山下走去。

山腰間有一片花田,花田之下并無土壤,以岩石為底,其間開滿了白色的、端莊的花,花田之外豎着圍欄,其間懸有細線,線上系着護花鈴,幾個剛剛成精的女子正在花田中耕種。

“這花倒是好看。”寧長久說。

“那是石茶。”司命說道:“一種壽命不長的花,只能開一季,可以入藥。”

說話間,旁邊的山林外,鬧哄哄地闖來了一群白鹿,女子們忙去驅趕,防止他們踐踏或者吃掉花田。

走過石茶花田,山峰下,已遙遙可見那刻神木了。

司命看着那棵幾近枯死的神木,露出了緬懷之色:“當年那棵人參果樹被推倒之後不知所蹤,原來被栽在了這裏,竟沒有死透。”

“原來它叫人參果樹。”寧長久輕輕點頭。

司命說道:“人參果樹或許有延年益壽之用,但想借此長生不老,癡心妄想。”

寧長久對此并不了解,沒有多言,只是無論是昨天還是今日,他看着那棵神木,心中都泛起一種惡心感——這種惡心感并非發自他的內心,而是金烏發出的。

離開了比丘峰,他們向着後方連綿的群廟走去。

廟宇高高地在地上拔起,他們的牆壁是由大大小小的墨青色石頭堆成的,人字型屋頂平緩地延展着,無窗,古舊的牆壁上鑿了幾個透光的洞。

他們沿着廟宇一側的道路向上走去。

天氣陰沉沉地,随時要瀉下一場大雨。

廟宇中供奉的神靈,大都是當年神戰中死去的,一些赫赫有名的巨妖。

這些妖王曾随聖人征戰,爬天柱,上仙廷,踏碎蒼穹,打得天翻地覆,日月失光,此刻哪怕只是雕塑,依舊帶着令群妖跪伏顫抖的威嚴。它們此刻的真身大都已經破碎,神魂被鎮壓在中土各大王朝之下,在聖人餘晖的遮蔽中茍延殘喘。

寧長久走入了神廟。

三扇打開的門将光與陰影分割出了昏暗的邊界。

寧長久輕聲問:“如果哪日我如它們一樣戰死,你會為我修像麽?”

司命問:“陸嫁嫁到底給了你多少錢,你居然都有給自己造一座廟的野心了?”

“……”寧長久沉默片刻,道:“我只是假設。”

司命淡淡道:“當然會。”

寧長久心生感動。卻聽司命繼續道:“建造一座祠堂,用黑鐵做一副你的跪像,告訴世人這是大奸大惡之輩,讓你被人唾棄,遺臭萬年。”

寧長久苦笑道:“神官大人好狠的心啊。”

司命螓首輕點,平靜道:“所以輕易不許死了。”

寧長久微怔,卻見司命緩緩走向了中間的神像。

……

中間供奉的四座妖像,據說是死去的四大妖聖,其濃墨重彩的雕塑下,各自寫清了名號。

蛟龍之下書着覆海大聖,巨獅之下書着移山大聖,古猿之下書着通風大聖,猧狨大妖之下書着驅神大聖。

四座妖聖之像在神廟中近乎頂天立地,它們承着袅袅香火,哪怕像上布滿裂紋,卻依舊不曾倒塌。據廟門上的告示說,若某一日,它們的神魂真正寂滅,那這些神像也會跟着破碎。

若真有那一日,應是很悲壯的場景吧……

寧長久靜靜地想着,目光在妖神廟宇中掠過,他看着大大小小矗立的像,想要禮敬一炷香,然後他驚訝地發現,賣香火的竟又是那只猴妖!

一人一猴對視了一會兒,皆很吃驚。

“你是什麽來歷?”寧長久随口問道。

猴妖笑了笑,道:“哪有什麽來歷,就是娘胎裏生的呗。”

“你娘呢?”寧長久問。

猴妖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娘和兄弟姐妹,都讓野老虎給吃了,就活了我一個……”

自己一輩子的運氣,可能就是那時候用完的。

寧長久問它買了幾柱香,将銅錢遞給它,道:“那你可得好好活着。”

猴妖沒有拒絕,它收下銅幣,咧嘴笑了笑,道:“您可真是個善良的客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寧長久看着它的尾巴,問:“你的尾巴是怎麽斷的?”

猴妖抓耳撓腮了一番,笑道:“一生下來就斷了呗,我哪裏知道,興許也是被老虎咬的,不過還好只咬了尾巴……半條尾巴換一條命,還是值當的。”

寧長久看了眼司命,司命從小猴子身上收回了目光,輕輕搖頭。

小猴子看着身後的神像,沒舍得燒香,只是虔誠地拜了拜,三跪九叩。

寧長久微微彎腰,禮了禮妖神,司命則是靜立着,無動于衷。

“這些妖怪你都認識嗎?”寧長久問。

小猴妖道:“我也叫不全名字……反正都是了不起的大妖怪。”

寧長久問:“這裏為什麽沒有聖人的像?”

小猴妖一震,旋即堅定道:“當然是因為聖人還活着!聖人絕不會抛棄我們的。嗯……這是我娘親生前告訴我的。”

它的聲音低了一些。它始終覺得,是自己的苦命害死了娘親。

寧長久看着它,笑道:“你好好活下去,說不定有一日,你也能被供奉在神廟裏。”

說完這句話後,寧長久意識到自己的祝福似乎不太對勁。

小猴妖聽了卻高興極了,他甩着斷尾,捏緊拳頭,認真道:“我一定會成為了不起的妖王的!”

寧長久笑着點頭。

小猴妖意氣風發地說完之後,情緒卻有些低落,它看着寧長久,認真道:“萬妖城可不像客人看到的那樣太平,你們……你們雖是大人物,可也要千萬小心啊,萬妖城,死過不少好人的。”

說完之後,它低着頭,匆匆離去。

小猴子離去後,司命說道:“那天應是我眼花了,它就是一只普通猴子,毫無特殊之處。”

“嗯,小妖命苦。”寧長久還在琢磨着它最後的話。

兩人并未發現異常,離開了神廟。

離開神廟不久,大雨便傾盆落下,昏暗的色調吞噬了天地間的光。

路過丘峰下的神木時,寧長久放緩了腳步,他望見有人挑着桶去澆灌人參果樹。

桶中所挑的卻不是肥料,而是一堆分不清是野獸還是人的血肉與骨頭,它們在大雨中散發着濃烈的腥氣。

“這就是神木的真相。”司命諷刺了一句,微笑道:“別看了,小心做噩夢。”

寧長久收回了視線,輕輕搖頭。

神木的肥料是新鮮的屍骨,那它結出來的、人一樣的果實又是什麽呢?

寧長久暫時壓下了砸翻這棵人參果樹的念頭,腳步沉重地向着山上走去。

臨近山腰時,天空中電光閃爍,扭曲劈下的電光間,忽然映出了一張滿是雨水的、尖嘴猴腮的臉!

寧長久并無驚慌。

他看着立在山腰石前的猴妖,皺眉問道:“你怎麽還不走?你……是在等我?”

雨水淌滿了小猴子的臉,它在雨中凍得瑟瑟發抖。

它仰起頭,看着天上積壓的陰雲,小聲開口,道:“客人……客人,我有話想對你說。”

“什麽話?”寧長久問。

小猴子伸手抹了抹臉,道:“客人,客人知道為什麽,這些天……我總能遇到你嗎?”

寧長久皺起眉頭,問道:“為什麽?”

哐當!

雷聲劈頭蓋臉地在耳畔震起,小猴子猛地一個激靈,它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将一個紙團砸給了寧長久,然後撒腿跑向身後的樹林,轉眼消失在了大雨之中。

寧長久撿起紙團,打開,上面歪歪扭扭地寫了兩個字:

快逃。

第 337 章 ?真的有間諜?

三代火影居然就這麽同意了自己那個看起來有點不靠譜的“作戰計劃”?正常情況下他不應該指責自己不要異想天開、安心而穩妥的做好本職工作、沒事多吃點藥的嗎?

……喔,感情羽生也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當羽生把自己下一步的作戰計劃提交給了木葉之後,他很快的就得到了三代火影的反饋,而反饋回的內容有點讓他出乎意料——三代火影居然痛快的同意了他的計劃。

中間流程呢?

這不應該是火影那邊當場反對、苦心勸解,羽生這邊認真扯皮、仔細詭辯,經過這樣反複的拉鋸之後,計劃才能被通過的麽?

三代火影是變得魄力十足了,還是變得特別信任羽生了?

這兩方面好像都不太可能。

然而三代火影的認可絕不是什麽敷衍,因為羽生已經得到了通知,不久之後大名的宣戰出使隊伍就會經過自己掌握的這條東部戰線……一切都是真格的,真到了羽生不太适應的程度。

根本原因其實是在于關于繼任者的問題上,三代火影還蠻“孤家寡人”的。

兩位顧問完全中立,而下一任火影的人選志村團藏必定不可能跟三代尿到一個壺裏去……甚至他們已經到要比一比誰尿的更遠的程度了。

而羽生才能給三代火影足夠的支持。

不過羽生本人并沒有太過深入考慮三代火影轉變的原因,無論如何計劃能夠得到認可是一件好事。他只是着眼于現在的境況,稍稍考慮了一下要不要為使者們派遣一隊忍者作為護衛。

然而這個想法只是一過腦子,他就給否決掉了。

本來人家身為一支普通的使者隊伍,理論上是非常安全的,就算是對木葉恨之入骨的霧隐忍者,也不可能單純的拿這種單純的禮節性的普通人洩憤。

那未免太low了,有失大國的氣度。

但如果派出忍者護衛小隊跟他們一起行動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到時候霧隐搞不好就會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所以各幹各的活,相互之間并不幹擾,這就算對使者隊伍最大的保護了……充其量前線這邊會為使者們準備一條用來過海的、符合他們身份的船只。

然後讓他們自己使勁劃就行了。

派遣這種使者的目的,目的無外乎只有一句話而已,說的通俗一些,即……

“葉哥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如果在這種嚴肅的聲明之下,霧隐還能無懼于木葉的恐吓,依然按照自己的步調不緊不慢的準備下一步的戰争的話……

那就再好不過了。

霧隐大概是料想不到羽生的計劃的大膽性的。人都是有着慣性思維的,誰又能想到在遭到了一次突襲之後,馬上又會有第二次的突襲發生呢?

現在羽生要做的只有兩件事,第一,穩住前線的局勢;第二,等待宇智波緒山的消息。

很快的,火之國的使者從東線陣線穿過,去往了水之國、将木葉對戰争的決心傳達了過去。

而不出意料的,霧隐那邊也并沒有認慫,盡管大規模的攻勢還沒有準備好,但偵查部隊之間的零星交戰在戰争宣言過後又變得頻繁了起來……不同的是之前的這種戰鬥發生在火之國的土地上,而現在小範圍交戰的戰場則是轉移到了大海上。

場地的變化給戰鬥帶來的新的影響,那就是……誰更水,誰就能活的更長更久。

…………

不管怎麽說,現在東線的局勢變成了三代火影最期待看到的那種非常“穩定”的狀态,在木葉與霧隐之間無礙于大局的零星交戰不斷持續之中,時間漸漸經過了一個月。

身在霧隐的宇智波在這個期間并沒有傳遞回什麽重要消息,但是他肯定也沒有暴露,否則羽生也是能夠收到消息的——他可是在對方身上放了一只蛞蝓的。

宇智波緒山能夠在霧隐潛伏下來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理論上來說,霧隐是個與宇智波有緣的地方,不要說藏幾個月了,藏個幾年都是有可能的。

而就在這種看似平靜的情形之下,有一天羽生突然收到了部下彙總上來的一條情報——他們發現了營地裏有一個行蹤詭異的忍者,且深度懷疑對方是霧隐的間諜。

而且應該是那種被剛剛轉化成的間諜,因為那個忍者的技術非常不到位。

一旦工作結束就立刻從工作地點撤走,或者藏進自己的帳篷不知道在搞什麽東西,或者會時不時的窺視指揮部的情況,而且那位“間諜”特別在意羽生這個指揮官的活動。

盡管間諜出身上沒有什麽疑點,而且理論上并沒有與霧隐接觸的機會,但這種動向太可疑了。

營地對內的情報部門發現這種情況之後,并沒有輕舉妄動,他們直接把情報彙報給了羽生,将事情交由他定奪。

羽生倒是覺得這沒什麽奇怪的——既然他能往霧隐派遣間諜的話,那霧隐也能夠對木葉這邊派遣間諜,忍者之間的戰争不就是這麽回事嗎?

萬幸的是自己這邊的間諜被及時發現了,這也就意味着對方已經沒有機會造成重大洩密以及破壞了。

羽生想了想,決定暫不打草驚蛇,然後他親自去看了下那個間諜的情況——搞不好可以用得上反間計呢,利用敵人的間諜向敵方傳遞錯誤情報也是一種很常規的做法。

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他趁着對方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溜進了間諜的帳篷。

帳篷裏布置的非常生活化、又帶着戰前營地那種特有的淩亂感,羽生在進到這個帳篷裏之後,瞬間就得到了兩個方向的判斷:要麽對方是個一點反偵察能力都沒有的菜雞,要麽對方是個技術特別精湛的高手。

然而如果對方是個很有技術的間諜的話,又是怎麽被輕易識破的?

羽生先是記下了所有物品的位置,然後在這個帳篷之中細細搜索了起來。

大部分都是非常正常的私人用品,這人真的是間諜?會不會搞錯了?正當羽生這樣想着的時候,他在一張簡易木床與牆面之間的縫隙之中找到了一本筆記本。

藏在這裏的?或者是掉進縫隙之中的吧?

羽生盡量不觸碰任何多餘物品,他站在了原地,然後翻開了那個筆記本。

“那位大人告訴我,有些事情是只有通過人類的眼睛才能觀察出來的,其他再聰慧的智慧種也有靠不住的時候,所以我被‘啓用’了……”

有點刺激的是,對方在第一頁的第一句話就自爆了。

“羽生大人是一個看起來即嚴肅又溫和的人,稍稍觀察之後我就得到了這樣的結論,以至于我覺得他根本沒有盯住的必要性……”

“……”

“我收回自己先前的判斷,羽生大人并不嚴肅,甚至有點……那個詞語不太好說,總之他大部分時間都在裝作認真工作,但其實只是在發呆,或者監督其他忍者工作。

他生活上很随性,甚至有些不修邊幅,說話有時候很精簡,有時候又根本不知道在表達什麽,或許足夠足夠親近的人才能理解他的話。

……

感覺羽生大人是一個非常需要照顧的人,否則的話他不足以維持作為總指揮官的……‘威嚴’。

……

毫無疑問,負責更多具體事務的漩渦紫蔻大人正在支撐着他,既要忙于工作還要照料指揮官的私務……老實說,指揮官其實是個沒必要存在的角色,他只是增加了實質上的副指揮官的工作量。

他們彼此是非常熟悉的人,舉止很默契,言談也很輕松,但除此之外沒什麽特別的情況。

……

我感覺我的機密任務沒什麽意義,但也可能是因為我的觀察不夠細致與隐秘,或許我應該增加夜間活動的時間。

但……能發現什麽情況為好,還是什麽都發現不了為好?我有些迷茫。”

看到這裏,羽生把筆記本一合,整個人往後面一歪,一下就躺到了“間諜”的簡易木床上。

已經沒有必要繼續看下去了,而且……

“就當沒看見吧。”

完全是白費心機。

對方确實是一個間諜,而且還是一個女間諜,但羽生把間諜收集的“秘密情報”塞回了原來的位置,然後決定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一個個的全不靠譜,不管是間諜,還是木葉前線的反間諜體系,還是羽生這個指揮官本身。

畢竟……

在前線營地,只有很少數的人能夠享受這種比較私密而寬松的單人居住空間。

要麽是羽生這樣的有着比較高地位的人。

要麽是……醫療忍者那樣的比較特殊的單位。

第 325 章 想的挺美

這個格鬥狂人一向是嚣張跋扈慣了,如今他萬萬沒有料到,他這個五大三粗體格健壯的人,居然是被李翺這一個瘦弱枯柴的大學生給打翻在地,這頓時令他惱羞成怒。

因此這個格鬥狂人,立即指着那李翺的鼻子大聲罵道:“你這個王八蛋,狗雜碎,居然敢偷襲我,我告訴你,先前我還沒有說開始你就對我攻擊,這根本不算不算數”

“呵呵噠!”

這時那格鬥狂人話音一落,這李翺還未開口,反倒是一旁的安保人員大聲嘲笑了起來。

這時那名格鬥狂人一經見到這個安保人員,先前被自己打翻在地,如今居然還還敢當着自己的面大聲的嘲笑,頓時令他惱羞成怒。

于是他也立即沖那名安保人員大聲的罵道:“你這個王八蛋狗雜碎,你有什麽資格在我的面前嘲笑呢?我告訴你,先前我可是将你們父子二人打了個鼻青臉腫,打了個哭爹喊娘,你還跪在我的面前對我磕頭求饒,如今你還敢對我嘲笑,真是氣煞我也,我看你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量”

“少給我廢話”

這時一經見到這名格鬥狂人,又敢揭開自己的傷疤,這名安保人員當即時惱怒不已,于是立即便要沖那格鬥狂人出手。

但是那李翺知道,這個安保人員雖然也多多少少會一些格鬥武術,但是他遠遠不是這個格鬥狂人的對手。

雖然說這個格鬥狂人嚣張跋扈,但是這個格鬥狂人也的确是有一些功夫的。

因此李翺立即再度沖着格鬥狂人說道:“我告訴你這個格鬥狂人,我李翺向來是說一不二的铮铮鐵骨男子漢,如今你如果不是我的對手,就馬上對我磕頭求饒,但是如今你不但是不對我磕頭求饒,反而還對我連番的怒罵,我問你,你有什麽資格在我的面前嚣張跋扈?”

“少給我來這套,我有沒有資格在你們面前嚣張跋扈?這不用你說,而是由我說的,要知道我這個格鬥狂人,先前那可是拳打北腿,腳踢南拳,我不管你們什麽傳統武術家,在我面前都是那若如蝼蟻的存在,我格鬥狂人先前一拳一掌,便将那衆多的格鬥武術家,打了個鼻青臉腫,打了個連連敗退,這些格鬥武術家如今都成了我的手下敗将,而且還對我卑躬屈膝,還整天請我吃飯,你有什麽資格,說我的格鬥技巧不如你呢?”

“呵呵噠,你的格鬥技巧如不如我,不需要我李翺說明,如今你的這些學員不都看見了嗎?你如今你幾個回合之下,便被我李翺踢翻在地,你還有什麽資格,在我李翺面前嚣張跋扈呢?”

“什麽?氣煞我也”

這時一經見到李翺又在自己面前嚣張跋扈,這格鬥狂人當即是惱怒不已,立即非要對那李翺攻擊,但是這李翺卻是絲毫不懼,立即飛起一腳,便将那格鬥狂人又給踹翻在地。

這時那格鬥狂人可是萬萬沒有料到,這李翺如今的功夫居然這般厲害,如今自己不過是區區一個照面,便被李翺打成了這般模樣。

如果在接下來,那自己還怎麽可能是李翺的對手呢?雖然說這個格鬥狂人想了幾想,都想不明白為什麽如今這李翺,不過是一個區區的大學生,為什麽會這般厲害呢?

而且他也一直認為,如今這個現代搏擊技,的确是比那古代的傳統功夫要厲害太多,因此他依然是不服氣李翺,還要跟那李翺對戰。

這時那裏李翺又再度施展的那少林七十二絕技,一個照面,又将這個格鬥狂人打了個哭爹喊娘。

最後這個格鬥狂人再度想到:“如今我跟着李翺這個小雜毛,可是在擂臺下方對戰的,這李翺不遵守擂臺的規矩,可能他的确是被是比我厲害,但是如今若是我跟李翺這個小雜毛,去到了擂臺之上,那麽李翺豈不是就會被我打的鼻青臉腫,哭爹喊娘了嗎?”

想到這裏,這格鬥狂人立即冷笑的對那李翺說道:“李翺你這個小雜毛,我告訴你,如今你有膽量便跟我大戰三千回合,如果你沒有膽量,你就去吃屎”

“呵呵噠,少給我來這一套,不要說三千回合,就是三萬回合,我李翺也是絲毫不懼,不過如今你已經被我打的連連敗退,打的鼻青臉腫,又被我打翻在地,你還怎麽給我大戰三千回合呢?”

“廢話,既然我是格鬥狂人,那麽你就要按照我的規矩,跟我去他那擂臺之上決鬥,而如今你在這兒擂臺下方拳腳并用,你根本沒有任何的規矩,我格鬥狂人自然是不如你了”

“呵呵噠,我說你那個格鬥狂人啊,你的格鬥技巧不牛逼,但如今你找借口的方法還挺牛逼的,還說什麽我拳腳并用,我就問你現代搏擊不就是拳腳并用嗎,而且不但是拳腳,還有肘膝、柔術都可以用,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呵呵噠,你說的對不對你說了不算,還是我說了算,如今這裏乃是我格鬥狂人的地盤,我格鬥狂人就要跟你在那擂臺之上決鬥,我就非要跟你去那擂臺之上決鬥,你不要跟我廢話,如果你有膽子便馬上跟我上擂臺,如果你沒有膽子,那麽你就對我磕頭求饒”

“少給我廢話,我告訴你,人的地位或許有高低之分,但是人格不應該有貴賤之別,但是你這個王八蛋狗雜碎,動不動就讓別人對你磕頭求饒,好啊,今天我李翺就跟你打一個賭”

“哦,你要跟我打什麽賭呢?很簡單,如果說我李翺跟你在接下來的擂臺之上是我輸了,我當然會跟你磕頭求饒,但是如果你輸了,你準備怎麽辦呢?”

“這個嘛?”

一經聽聞李翺此話,那格鬥狂人立即猶豫了起來,因為這格鬥狂人先前就知道,這李翺的傳統武術那可是非常高超的。

如今即便是到了擂臺上,自己也不可能百分百的戰勝李翺,但是如今李翺已經是下了賭注,如果自己不跟住,那麽自己豈不是太過丢人了嘛!

而這時那格鬥狂人想着,然後立即冷笑的對那李翺說道:“如果我輸了,那麽我便給你一百塊,讓你坐出租車回去,這算是我賠償你的路費,怎麽樣呢?”

第 325 章 假山下的密室

第325章 假山下的密室

鳳六主仆的心髒狠狠一跳,互視一眼,小厮趕緊擺擺手,表示自己真的已經将蘇清陽和阿狼安置好了,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差錯纰漏。

沒準是那兩條瘋狗胡亂叫,僅此而已!

但饒是如此鳳六還是不放心,小心翼翼的跟在泉寶等人身後進了後院,就看見一群人和兩條狗,圍在水流環繞的假山周圍。

聽着犬吠聲,鳳六的心掉入了谷底,而泉寶頓時想到了,水其實是能隔絕氣味和聲音的,如果哥哥們的氣味突然消失,而緝盜犬又對着假山流水示意,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哥哥們不在外面,而在……水裏

不不不,如果是在水裏,她早在靠近的第一時間就察覺到水源有問題了,那麽這就只有一個解釋,眼前的假山流水,有問題!

“侍衛哥哥,麻煩你們幫我個忙,将這假山砸開!”泉寶指着精心設計過的假山大聲喊道,卻得到了鳳六的大聲反對。

“絕不可以!這假山是我們鳳鳴書樓的吉祥物,請得道高僧來看過才布置的,這是我們整個鳳鳴書樓乃至是鳳家的財源,要是被你們毀了,我以後還有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誰要是敢動我們鳳鳴書樓的造景,就先從我屍體上踩過去!”

鳳六反應格外的大,但說實在話,跟過來的侍衛們也并不贊同泉寶這個提議,他們都是比較信風水一說的,如果沒有證據,貿然壞了別人家的氣運……

“泉寶姑娘,要不還是算了吧,我們另外想辦法,這假山看起來不像是會藏人的樣子。”侍衛頭子思考了一會說道。

泉寶被這些侍衛一而再,再而三的态度弄惱火了。

“如果今日跟過來的人是執劍哥哥,他絕對不會像你們這樣畏首畏尾,今日我是來和鳳鳴書樓商量的嗎,我是來讓他們交出我哥哥,別逼我動手的!還是說,你們今日屢屢跟我唱反調,是七王爺的授意,他陽奉陰違,存心為難我”

“姑娘慎言,我們只是為了大局考慮,僅代表個人意願,和王爺無關。”

“無關,那就給我砸!讓你們幹嘛來的了!替鳳鳴書樓當說客的”泉寶大聲嚷嚷道,不過她沒有生氣,只是翻了個白眼,覺得這幾個侍衛有些太搪塞人了,難道不知自家主子,還有事情要求她辦嘛

行啊,那就孽力反噬咯,現在搪塞她,到時候她也搪塞慕容七就好了,誰怕誰啊!她身邊又不是沒人可以用了!

“狐貍哥哥,狐貍姐姐,給我把這假山劈了!我有直覺,哥哥他們就在這裏!出什麽事情,我負責!”這破假山有沒有改善風水的作用,難道她天界九百九十九公主還看不出來嗎

鳳六多此一舉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分明是心裏有鬼!泉寶眯着水潤的眼睛吩咐下去,洪悟道知曉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渾身不多的靈力彙聚于掌心,直接沖過去對着假山狠狠一掌,只聽咔嚓一聲。

假山應聲而裂!

見此場面,衆人驚了,鳳六和小厮更是面色慘白,心中只剩下唯一的念頭:

“完了!”

第 328 章 巴圖救主

瘋子老漢雖然住在牧民區,卻不像其他人一樣放羊成群的牛羊馬,而我們若想節省體力盡快離開追趕,唯一的方式是騎馬逃跑。

在趕到神河之前是有一段不短的距離要走的,若是使用車輛不太現實,別說沒有車了,就算有也跑不起來,因為這條路根本就不是一條真正的路,車輪子根本轉不起來,只有馬載着人才能行走通過。

就在我們聚集一起犯愁的時候,黑影裏傳來幾聲馬的叫聲,聲音很弱,明顯是被什麽東西勒住了嘴巴。

大牛不知從誰家的馬棚裏偷了五匹馬,用幾件衣服綁住了馬嘴,一看就是偷來的。

如果阿毛和瘋子老漢兩人騎一匹馬的話,我們正好每人一匹,這簡直是雪中送炭啊。

但我當時臉色就變了,指着他的鼻子卻又不敢大聲叫罵,說道:“賊性不改,再怎麽樣也不能偷牧民的馬,這樣做不是要人家的命嗎?五匹馬可不是一個小數啊,平時丢失一匹馬,他們都能急死人。”

阿毛也有點不忍心,畢竟這個村落是養他的地方,幾乎每家每戶的嬸嬸阿姨爺爺奶奶都是他的恩人,他雖然離開了,但不能做着以怨報德的事情。

他拉着大牛的胳膊,央求說:“大牛叔叔,算我阿毛求你了,将這些馬還回去吧?”

海爺氣得臉色發青,喝道:“你小子趕緊的,哪裏偷來的,還到哪裏去!我們不是強盜,更不是盜賊!你這樣做,會砸了京寶齋的牌子,以後讓別人知道了,我們還怎麽在琉璃廠待下去啊。”

誰知道大牛卻滿臉委屈,解釋說:“五匹馬,我扔了厚厚的一塌人民幣,我不是偷,是買的!牧民養馬不就是為了賣個好價錢嗎,我給的錢只多不少!”

我緩和臉色說:“給錢了?那就好,方法雖然欠妥當,但我們也是無奈之舉,我看這次提出對大牛同志的批評就行了,他畢竟也是一番好意。”

瘋子老漢和阿毛這才笑着說:“對不住啊,我們誤會你了——不過還是趕緊離開吧,牧民有早期的習慣,萬一發現丢了馬匹,就算留些錢財,人家也不願意啊。”

我一聽這話,前面就是村頭了,那棵高大的楊樹,隔着老遠就能看到它的影子。

幾個人不敢騎馬,怕驚動熟睡的人們,都悄悄地牽着馬走出去。

沒想到剛到老楊樹跟前,身後就傳來一陣藏獒的狂叫之聲,不是一只,而是好幾只的叫聲。

阿毛吓得一哆嗦,喊道:“快上馬!老村長一定醒了,他這個人眼睛不揉沙子,定是發現門栓被人弄開了,這次集結大隊的藏獒追趕我們來了!”

大牛說:“老東西咋知道是我們幹的?”

我先翻身上馬,拉着缰繩說:“是個腦子都能想明白,除了我們,誰敢到他家偷東西——”,我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美國人偷走了狗盆,老村長犯不着如此拼命啊,我歪着頭看了大牛一眼,這小子作賊心虛,趕緊低下了頭。

我翻着白眼問道:“說實話,你是不是拿老村長的東西了——我說呢你鬼鬼祟祟地扒拉老村長呢。”

海爺也跟着騎上馬,對大牛喝問:“你真得拿人家東西了?”

大牛見瞞不住了,只好實話實說:“我留給牧民的一沓錢就是老村長的,這老小子平時沒少欺負村民,我這是順着手做了件好事。”

村落裏的藏獒叫聲越來越近,它們的速度驚人,我想用不了幾分鐘就會追趕過來,這些家夥跟野狼一樣強悍,我們哪是對手。

我招呼大家說:“趕緊騎馬跑吧,晚半步被藏獒追上,我們小命難保!”

大牛做了虧心事,知道闖了大禍了,若不是自己一時玩弄老村長,就算他發現有人偷走了仨美國佬的東西,也不會急着找我們拼命,這下倒好,老村長恨不得将我們挫骨揚灰。

他騎着馬當先跑走了,看樣子真害怕了,竟然連聲招呼都不打,直接跑前頭去了。

一想也是,一旦被老村長抓到是他偷走了錢財,人家恨不得扒了他的皮,難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牛被吓得落荒而逃。

跑了不到五分鐘,瘋子老漢回頭看了一眼,緊張說道:“幾只藏獒快追上來了!我們恐怕逃不掉了!”

阿毛急得快哭了,說道:“被追上非被活活咬死不可!它們可是生吃牛羊肉長大的,我們在它們面前就是個獵物。”

我騎着馬背上,忍不住回頭張望了一眼,身後的沙土冒起了一竄煙塵,隐約看到幾只藏獒快速追趕而來,看到我們離着不遠了,它們也不叫了,只顧着張開四肢奮力直追。

再往後看去,能看見十幾個人騎着馬遠遠地跟着,沖在前面的三個人雖然看不清模樣,但一定是美國人,他們的騎術精湛,一點不遜色馬背上長大的牧民。

騎馬的人我倒是不擔心,畢竟離着我們很遠,除非他們騎着千裏馬,否則永遠追不上我們。

我主要擔心追來的幾只藏獒,它們的速度堪比虎豹,看光景,用不了多大一會就趕上我們了。坐騎的馬開始焦躁不安,雖然狂奔,但明顯有點力不從心。

動物跟人類一樣有種逃生的本能,五匹馬之所以支撐到現在,我想它們已經竭盡全力了。

我招呼大家說:“做好白刃戰吧,只要它們沖過來,我們盡力解決掉!”

瘋子老漢驚慌失措道:“殺死藏獒倒是問題不大,可是後面追上來的人,我們來不及對付啊。”

海爺眼睛都快綠了,面孔突然間猙獰起來說道:“飯得一口一口的吃,路得一步一步的走,先殺死藏獒再說,只要我們動作快點,後面的人說不定趕不上我們呢!”

我心裏死沉沉的,海爺說的話無非是自我安慰,藏獒兇猛強悍,我們若想速戰速決根本不可能。

再說了,追趕上來的人群有幾把獵槍,只要隔着百十米放槍,別說打死我們了,打斷了胳膊腿,我們也是逃不掉的。

阿毛忽然扯着嗓子喊道:“你們看!藏獒們打起來了!”

我難以置信地回頭張望,幾只藏獒突然間停了下來,好像跟一只撕咬起來,如此起來,減緩了它們的追趕速度,已經被我們抛在後面了。

瘋子老漢忽然哇哇大哭,老淚縱橫地說:“我的巴圖,我的孩子——”

我也感動得眼淚汪汪的,沒想到死到臨前了,卻被一條藏獒——巴圖給救了。一定是瘋子老漢自知此行兇險難測,本着慈悲為懷而把巴圖放生了,牧場這麽大,它一定會自食其力。

沒想到巴圖一直偷偷地跟随我們,發現幾條藏獒追趕而來,它的主人瘋子老漢有危險了,于是不顧一切地阻攔其他的藏獒,這樣的結局不言而喻,最終巴圖難逃一死,它再兇猛也是獨力難支。

藏獒的野性不僅僅是與生俱來,它們的忠誠和不死不休的品行更是值得信賴,否則巴圖不會明知一死,依然毫不退縮地救護主人。

我大喝一聲:“趁着藏獒們打鬥,我們快點逃吧!大叔不要悲傷了,我們都會急着巴圖的。”

衆人眼含熱淚,抽打着各自的馬匹,揚蹄而去。

我知道我們死不了,離着好幾百米的距離呢,仨美國佬和老村長不可能插着翅膀追上我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