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6 章 不是仇家不上門

一輛軍用的悍馬霸氣的停在了校醫室的門口,将門口都完全的堵住了。一高大的身影從悍馬車上跳了下來,看年紀也就是二十四五的模樣,身強體壯,肌肉讓人看的有些可怕。

宇眉軒昂,氣勢非凡,眉頭微微上揚,嘴角也是露出了一絲輕蔑的淡笑,仿佛笑看芸芸衆生的樣子。從他的眼神裏,可以看的出來,此人定是個心高氣傲之輩。

看到這麽一個男子走了進來,唐钰的眉頭也是微皺目光落到了對方的身上,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鋒利氣息讓唐钰覺得不舒服,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拿着一刀鋒利的刀子指着一般。

看的出來,來者不善。

“你就是唐钰?”來人目光落到了唐钰的身上,嘴角揚起了幾抹不屑的戲虐。

“正是,有事?”唐钰道。

“哼哼,當然有。自我介紹一下,王劍。對了,我堂弟王霸你應該認。”來人輕冷一笑的看着唐钰,目光逼人。光是這份氣勢,就足夠讓很多人不寒而栗。

唐钰眉頭一皺,王霸的堂哥,是替王霸來出頭的?果然,不是仇家不上門。別人主動打了上門,唐钰自然也不會示勢,輕一笑道:“就是那個幾次想找我麻煩,又被我教訓了幾次的王霸?”

果然,聽到唐钰這句充滿着挑釁味道的話,王劍的臉上也閃過了幾抹冷色。這句話的潛意思就是:王霸都被我教訓了好幾次了,還敢請幫手過來,找虐嗎?

“年輕人,口氣別那麽大的好。”王劍冷冷的道。

唐钰不怒反笑,目光逼視着王劍道:“你多大?應該比我還小點吧,要說年輕人那應該是你。你說的很對,年輕人嘛,口氣別那麽大的好,尤其是我們這些長者面前。”

“哼!”王劍再次被激怒了,他沒想到唐钰竟然會如此的反諷他。他王家,真的就連這點威勢都沒有了,一個沒有什麽背景的毛頭小子,真就這麽不把王家放在眼裏?

“好,很好。看來,今天想講道理,是不行了。既然講不通道理,那就用硬道理吧。沒錯,我今天就是為我表弟要找找場子,讨回點公道的。我王家的人,又豈容你來欺負?凡欺我王家者,必要付出應有的代價,你也不會理外。”王劍目光陰冷了起來,氣勢也變得咄咄逼人的起來,他此時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一般。

“公道?哈哈,什麽狗屁公道。要講道理,我會陪你講,我也很喜歡講道理。不過,我看你根本就沒有心來講道理,而是講場子吧。要講場子,我也奉陪。很遺憾的告訴你,我也從來沒有被人欺負的先例,你們王家也不例外。”唐钰譏笑了起來,話語鋒利,毫不示弱。被人欺上了門,那唐钰絕對不會客氣,一定是強勢的反擊。

唐钰就像是一條蟄伏的巨蛇,你不動它,或是你溫順的對它,那它絕對會溫柔的很。一旦你激怒了它,那它就會變得很可怕。

“夠膽,既然這樣那就少廢話了,我到是要看看你手上的功夫比你嘴上的功夫何如。這門口就有一塊空地,咱們上去練練。輸了,我技不如人,馬上走。你要是輸了,那就接受我的懲罰。”王劍道。

如果是以前,唐钰可能不屑跟王劍一戰,不過現在既然要走高調路線,那誰惹就狠狠的給打回去。名氣,是要靠打出來的。一味的忍讓,只會讓人覺得你弱。

“樂意奉陪。”唐钰灑脫的道。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校醫室門前的一塊空地之上,好在現在是上課的時間,再加上楚主任和賀書又相繼的出事,學校的老師都亂成了一鍋粥了,哪裏還有人來這邊。

王劍就像是一頭餓狼一般的狠狠的盯着唐钰,嘴角微揚,有幾分挑釁也有幾分不屑。

“請吧。”王劍對唐钰勾了勾手。

唐钰二話不說,也毫不客氣,直接就向王劍沖了過去。

“好快的速度!”看到眼前一花,王劍心中也是猛然一驚,等他反應過來,他便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迎面撲來。唐钰的身影,竟然已經殺到了他的身前了。這速度,太快了。而且,他也沒有想到,唐钰竟然會二話不說的就動手,完全沒有一點武士精神。所以,也是打的他一個措手不及。王劍冷哼了一聲,臉上也打起了精神起來,目光冷幽,雙臂交叉的放在胸膛猛力的推擋了出去。

“蓬!”

唐钰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了王劍的雙臂之上,如是一塊大石頭砸中了一般。

“蹬蹬蹬!!!”

王劍也是連連的後退,用了千斤頂才只退了三步便穩住了身形。他的雙臂,也紅了一大塊,手臂之內也是隐隐的作痛,還有一陣酸麻。

“好強的力量,我遠低估他的實力了。”王劍心中再次的訝異,不得不重新審視起了唐钰了。

“還不錯。”唐钰淡然的說了三個字,趁勝追擊,不給王劍有絲毫的反抗之力,再次殺了上去。

王劍嗆的差點吐血,自己好歹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以一對幾十都毫不在話下。不是在東臨市上流公子哥中,也算的上是歷害的那一拔。但是,卻只得到了唐钰的‘還不錯’三個字的評價,這對他來說,絕對是個大侮辱。

不過此時,也容不得王劍多想這個問題,因為唐钰的拳勢又轟砸了上來。他只能借助退勢一退再退,一上來就陷入了被動,顯出了頹勢。

“蓬蓬蓬!!!”

王劍心裏到是憋屈的很,先機很重要,一失就會很被動,一被動就是敗局初定。他此時不有這樣的感覺,完全只有招架之力了,而且最可怕的是,竟然還招架不住。唐钰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讓王劍感覺到了如臨大敵。一次次激烈的交鋒後,王劍手臂都感覺要斷了,再這樣下去,自己的雙臂怕都要廢了。

可惡,真是可惡,太野蠻的打法。

可是王劍也是有苦說不出,歸根結底還是自己技不如人,太大意失了先機。

“怎麽,剛才不是豪氣的說要懲罰我嘛,現在只會一味的躲了?”唐钰譏诮的道。

“你——”王劍氣結,心氣一洩,自然就是敗局已定。

“蓬——”

唐钰猛的一拳,這一次爆發出了更可怕的力量,直接一拳将王劍砸的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王劍也徹底的懵住了,自己輸了,而且是輸的這麽慘,一點招架的餘地都沒有,完全是被虐了。這對他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他的以臂,此時也像是被開水燙過了一般,紅的有些可怕,感覺一層皮都脫了下來一般,又有點脹。

王劍又羞又愧,更是懊惱無比,這一戰要是傳了出去,他王劍在東臨市上流社會中只怕會輪為一個笑話了,毫無招架之力的敗,那是顏面掃地。

“可惡,我竟然輸了,我竟然輸給了他。”王劍緊咬着牙,心中異常的不幹心。

當王劍從地上爬起來時,已經不見了唐钰的身影了。王劍狠狠的看向了校醫室裏,眼裏充滿着幽怨,好一會兒,才上了車,駕車離去。一直出了臨山中學,王劍才将車子将路邊上停了下來,用力的砸打了下方向盤,一臉的憤怒懊惱。好一會兒,才平靜了下來,拿出了電話,拔出了一個號碼,電話很快接通,一道聲音傳了過來:“事情辦的怎麽事?”

“對不起陽少,辦砸了。我太低估他了,他很難對付。”王劍道。

“你輸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波動,仿佛已經知道了這樣的結果一般。

“對,我輸了,而且——輸的很慘,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王劍寒着臉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好,我知道了。”

打發走了王劍,唐钰到是沒有多想,他不喜歡将簡單的事情想的太複雜。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誰想找自己的晦氣,都沒有這麽容易。拳頭,才是最大的道理。

一名女生忽然哭着的走了進來,臉上挂面了清淚。

唐钰馬上回過了神來,他最見不得女生哭了,連忙問道:“同學你怎麽了,別哭啊,有事快點說。”

那女生抹了一把眼淚看着唐钰,這名女生也就是十六七的樣子,發育方面到還行,雖然說不上多漂亮,但至少長的還清秀。城市裏的女孩子,衣着打扮方面都不差,一般來說只要不是底子太差,都不會難看的。當然,這名女生也只能說是普通的大員中的一名。

“唐醫生,我有病,你幫我看看吧。”那女生道。

唐钰上下打量了下那女生,光從氣色來看,應該是正常的很:“你有什麽病?”

“神經病。”那女生道。

“……”

唐钰無語了,她這是在說自己的病,還是罵自己?

“我班上人都說我是神經病,我也覺得自己有點神經病,唐醫生你醫術那麽歷害,你幫我看下吧。”那女生繼續道。

唐钰這才知道不是在罵自己,這女生看起來正常的很,哪裏有什麽神經病:“你為什麽這樣覺得自己是神經病?”

“我失戀了,不是我男朋友甩了我,面是我甩了他。因為我發現我不愛她了,我發現在喜歡唐醫生你,所以我直接甩了他。他就說我是神經病,我班上人也說我是神經病,異想天開,唐醫生都有女朋友了,我還為了唐醫生你甩了我男朋友,我男朋友可是我班上的第一帥哥,追他的女生多的很。所以,班上的人都說我是神經病,我也在想,我到底是不是神經病呢,為什麽會覺得自己喜歡唐醫生你呢?”那女生道。

“……”

如果這個女生不是哭着說的,唐钰真覺得她不是故意玩耍自己啊?不帶這樣的啊。

“這個,我覺得你很正常,不用理會你同學說的,他們是嫉妒你。”唐钰道。

“真的嘛唐醫生,那你能甩了林菲菲做我男朋友嗎?”那女生道。

“……”

“不可以。”唐钰堅決的道。

“嗚,我就知道我是神經病。”那女生又哭了起來,就跑走了。

唐钰也直接是無言以對了。

(本章完)

第 336 章 我可不想仗勢欺人

好久沒有出場的冥昭先生該出場了,他曾經說過一句話:哪個少女不懷春。

作為一個360度無死角高顏值帥哥,随便什麽時候拍一張照片都能夠當做屏保的男人,彥真輝根本無法阻止女人對他産生好感。

東山奈奈就是如此。

盡管她心裏很清楚,彥真輝根本就不可能屬于自己,但這不妨礙她偶爾做夢,稍微幻想一下。

多少次午夜夢回,東山奈奈都曾經夢到過這樣的場景——自己意外遭遇困難,彥真輝如同英雄一樣出現,将他從困難的泥沼中拉出來。

現在聽到彥真輝的聲音,淚水瞬間打濕了東山奈奈的眼睛。

英雄,真的出現了。

自己不是在做夢吧?

“讓他去死!”

帥氣到讓人女人邁不開腿的少年,亦步亦趨走了進來,臉上的神情淡定從容。

在他的身後,是東山奈奈的好姐妹茅野愛。

“大将……”

東山奈奈捂住了自己的嘴,一時間感動得無以複加。

被人重視的感覺,瞬間讓他忘記了所有的困難與痛苦。

工藤出久一眼就認出了對方,一時間竟被他的氣勢所懾,有些說不出話來。

“奈奈醬。”茅野愛快步走了過去,緊緊抓住東山奈奈的雙手,好像生怕她跑了一樣。

這一聲喊,讓東山奈奈有些回過神來。

不行。

他們不能跟自己再有所牽連了,不然飯田綱那個家夥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想到這裏,東山奈奈想要把手抽回來,但茅野愛抓得非常用力,讓她根本抽不開手。

“愛醬,放開我,你們不能跟我扯上關系,否則你們也會跟着倒黴的。”

彥真輝走了上來,擡手一把按住了東山奈奈的腦袋:“好了,這裏的事情有我在呢,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有辦法解決。”

普普通通的男中音,卻仿佛帶着讓人安心的魔力,讓東山奈奈瞬間安靜了下來。

對啊。

大将是個神奇的人,好像就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也許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了。

“真輝君……你大概不知道這件事情的背後,并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工藤出久似乎還想做出努力,彥真輝卻直接打斷了他:“飯田叔侄而已,我還不放在眼裏,請你把我的話轉告給飯田綱,如果他敢繼續糾纏東山奈奈,我會把他綁着水泥沉進東京灣。”

“真輝君,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惡意。飯田叔侄在島國藝能界的影響力,遠遠超出你的想象,他們只要随随便便一句話,就可以毀掉奈奈的人生,就連你……”

“我?你可以讓他們試試。”

彥真輝說完,不再打理工藤出久的繼續糾纏,一把抓着東山奈奈的手腕,帶着她離開了。

東山奈奈心兒撲通撲通跳着,彥真輝抓着自己的手,傳來的陣陣熱量,讓她感覺安心到了極點。

連日來的擔憂和恐懼,似乎就因為他的出現就不翼而飛了。

三人很快就回到了近江居酒屋,看到近江一家三口都在,東山奈奈有些尴尬。

畢竟之前是自己突然辭職的,現在又被彥真輝強行帶回來,東山奈奈有些不知道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

“奈奈,你沒事吧?”近江愛子看到她,立刻就抓着她上下打量了起來。

近江勝仁也道:“奈奈啊,你就是太年輕了,做事欠考慮,我們大家就算不是家人,至少也能算是朋友了吧,遇到什麽問題不跟大家商量一下,你就自己做出了決定,如果不是真輝讓人打聽了你的情況,這一次你可就吃大虧了。”

東山奈奈低着頭,聽着兩人的安慰和責怪,心中被幸福填滿了。

她并非土生土長的東京人,從鄉下小地方來到東京,無論是生活還是學習,都需要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她見慣了其他人看鄉巴佬的眼神,只有近江居酒屋的大家,從來沒有輕視過她。

“對不起……對不起。”

東山奈奈眼淚不争氣的掉了下來,不停地道着歉。

哭了好一會兒,東山奈奈的才終于收住了眼淚。

“那個壞蛋威脅我,他說如果我不答應他的話,就會發動自己在圈子裏的力量,讓媒體搞臭居酒屋的名聲,就連大将也會因為我受到牽連……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啊!”

近江勝仁又重重嘆了一口氣:“這件事你要早跟真輝說,根本就不是問題。”

東山奈奈立刻睜大了眼睛:“诶?可那個壞蛋的确在圈子裏很有影響力呀!”

彥真輝笑了笑:“他的影響力再大,也不過只是受限于導演圈子,并沒有你想的那麽厲害,知道輝騰集團嗎?”

為了讓東山奈奈放心,彥真輝不得不扯起了自己老媽的虎皮。

“輝騰集團?是那個前不久才在島國這邊開了分公司的新興能源企業嗎?”

“嗯,那是我媽的公司!”

“诶?”

“诶?”

“诶?”

這一次,是四個人整齊劃一的驚呼。

除了近江由衣早就已經知道了彥真輝的身份之外,另外四人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

唐詩華也曾經來過近江居酒屋,不過近江勝仁只是驚嘆于對方容貌,看起來跟她的年紀完全不相符,卻沒有想到對方的來頭居然會這麽大。

輝騰集團影響力有多大?

盡管這是一家新興的上國企業,但在島國卻也是誰也招惹不起的存在。

島國資源匮乏,尤其是在能源方面,有着極高的需求,甚至有些專業人士認為,島國最近這些年經濟的停滞不前,就是因為沒有能源儲備,導致島國的發展要看別人的臉色。

如今輝騰集團入駐島國,無論是政治界還是經濟界,都認為這是一次絕無僅有的機會。

東山奈奈就算不怎麽關心時事,也知道輝騰集團的強大,那絕對不是區區一個導演能夠抗衡的存在。

“大将原來還是出來體驗生活的富家公子嗎?”

東山奈奈只是在一瞬間就已經腦補出了很多內容,忍不住驚呼出聲,同時心裏最後的那一點擔憂,也就此煙消雲散。

“大将,您是打算利用輝騰集團的勢力?”

彥真輝輕輕搖頭:“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只是讓你不要産生不必要的擔憂而已,我可不會做仗勢欺人的事情,飯田叔侄不是用演戲來威脅你嗎?那我們就正面回擊他們,他們限制不了別人的自由。”

第 338 章 白冰截胡

簡直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百裏池淵突然好想掐死當初那個想出如此點子的自己,現在好了竟是生出了這許多的麻煩了。

“放開我。”還不等百裏池淵思考出來究竟應該怎麽搞死這群,膽大妄為敢跟自己強媳婦的男人之時,迷糊了半天的卿瑤音,終于看清楚了現在的狀況。

百裏池淵這個花心的老男人還來幹嘛!

“我不放。”說着又将卿瑤音往懷中抱緊了一分,放了媳婦就變成別人的了,他說什麽都不能夠放,堅決不!

“放開我,我的小情人在哪裏等我寵呢。”卿瑤音下意識挑了挑眉毛,不得不承認,這個左丘明朗要是妖嬈起來,簡直就是勾人的心髒啊。

看看的要露不露的小模樣,看看那兩個小紅果,卿瑤音充分的感覺,自己要是不上前寵幸對方,簡直就是沒天理了。

一定要把對方寵幸的不要不要的,這才是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不許有小情人,只許有我!”百裏池淵怒了,對方竟然敢有小情人,和自己兒子都有了,還要什麽小情人。

“瑤音,快來。”左丘明朗羞答答的坐在一旁,等待着卿瑤音的寵幸,那小模樣簡直快要把卿瑤音的魂都給勾出來了!

見這招有用,蘇幕遮一咬牙一跺腳,也拉了一把椅子,斜靠在上面,把剛剛穿好的上衣猛地拽開,不就是比誰勾人嘛!

欺負他不會是不是,好歹也是萬齊國第一美男,怎麽能夠美不過這幾個小妖精,簡直就是開玩笑!

“瑤音,我美嗎?”說着還摸了一下自己的鎖骨。

卿瑤音真的感覺自己鼻血都快要飛出來了,要不要這樣勁爆,兩個美男都這樣勾搭自己,簡直就是把持不住啊!

至于小北,早已經在蘇暮澈拉衣服的時候,默默退到了門外面,這裏面的一切簡直只能夠用辣眼睛來形容,他還小,還小,并不想要就這樣放棄自己的眼睛,于是他選擇關門。

大人們的事情,還是讓大人們自己去解決好了,自己還是沉默的做一個小孩子就好了。

“很好看?”百裏池淵氣的渾身發抖,一把将卿瑤音的臉扭了過來,看着對方萬分興奮的表情,百裏池淵頓時有一種想要把她綁起來抽一頓的沖動。

“好看,很誘人,我喜歡。”卿瑤音不假思索的承認,她就是喜歡美男,這有什麽的,喜歡又沒有犯罪,再說了是對方願意給自己看的,她為什麽要拒絕對方啊。

“不許看!”百裏池淵倔強的望着卿瑤音,這個小丫頭不是已經看過自己的了嗎!為什麽還要看別人的。

“我的比他們都好看,要看看我的!”說着竟是也将自己的領口扯開了一點,卿瑤音頓時感覺自己臉紅的都快要炸了。

今天這究竟是怎麽了,一個一個的都如此熱情,她真的承受不來啊,求放過!

“我對有婦之夫不是太感興趣,髒眼睛!”卿瑤音腰肢一扭便從百裏池淵的懷中掙脫了出來,還不等落地,又被人拉入懷中。

她簡直都要沒脾氣了,不帶這樣玩的好不好!

“寶貝,你怎麽可以這樣一聲不吭的離開了我,你知道你找你找的有的多苦嗎?”白冰可憐巴巴的摟着卿瑤音,簡直沒有見過這麽壞的小丫頭,挑起了自己的感情,她卻跑了。

“白冰?”卿瑤音愣了,白冰是怎麽到這裏來的,自己似乎沒有跟崇明有過任何聯系啊。

“我可是救了你的命,按照道理來說,是不是應該以身相遇啊親愛的,擇日不如撞日,今晚我們就洞房好了。”白冰邪魅一笑,抱着卿瑤音便從窗戶離開了。

只留下三個衣衫不整的男人面面相窺,就算他們想要出去追,這副模樣,實在是不好意思出門。

給媳婦看的話,怎麽脫都可以,但是在外面的話,穿的必須厚。

“白冰?”百裏池淵眼中閃過一抹亮光,似乎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面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真可惜,還以為可以抱得美人歸呢。”左丘明朗無奈的聳肩,将衣服穿好之後率先離開了房間。

蘇暮澈不屑的走到百裏池淵面前。

“就算你再怎麽優秀,瑤音是不會願意給任何人做妾的,你已經淘汰出局了!”蘇暮澈冷笑一聲,轉身也離開了。

只留下百裏池淵一人,站在房間之中望着卿瑤音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語。

“我說,你怎麽突然過來了。”戳了戳白冰的胸膛,卿瑤音無語的要死了,她這裏現在已經夠亂的了,現在又加了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冰,估計她可能要被炸了。

“我老爹,讓我出來找媳婦,如果找不到就不要回去了。”白冰無所謂道,自己那個老爹,簡直就是一個老魔頭,當初卿瑤音不告而別,他老爹沒有把自己給念叨死。

“白太醫啊。”卿瑤瞥了瞥嘴巴,那個勵志于相親,把自己的兒子相給自己的奇怪老頭子。

“是啊,所以我來投奔你了,對了如今皇帝也在四處打探你的下落,就連許家的公子似乎對你也很有興趣。”白冰感覺自己造的毒藥似乎有點不夠用了,情敵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一種境界的情敵。

好傷腦筋。

“然後呢,我還對天下的美男都感興趣呢,他們也不是我的!”卿瑤音翻了一個白眼,是不是傻啊,別人對我感興趣,我就要成為別人的嗎!

她是她自己的,再說有些人跟自己完全的都沒有關系好不好。

“那你房間裏的那三個是怎麽回事,不要告訴我是他們太熱了,所以把衣都脫了。”白冰冷笑一聲,言語之中滿是醋意。

當初在山洞裏面的時候,可是這個小妖精先勾搭的自己,她怎麽可以勾搭完自己翻臉就不認人呢!

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喂喂喂,醋都要把我給淹沒了好嗎!”卿瑤音一翻身從白冰懷中跳了出來,今天究竟是什麽日子啊,怎麽這群男的一個一個都這麽奇怪,難不成都瘋了?

第 348 章 :不可觀的一天

這是司命第一次來到這裏。

穿過煙缭霧繞的山水,穿過彎彎曲折的山鎮,視野被破舊的茅草木檐壓得很低,一間間土窗木門之後,黑暗像是關在裏面的野獸。拴在土房子前的野狗叫喚着,野狗瘦骨嶙峋,鎖鏈套着它細長的脖子,似要将狗脖子随時扯折。

司命盯着那只黃狗看了看,神色凝重。

狗幾乎要紮破皮肉的骨頭,似乎是一具神骨。

她繼續向前,在田野間見到了早該滅絕的重虛螺,它們披着水藻,以吞噬星光為生,在白日裏行動遲緩。她在河間見到了盲鱗魚,此魚獨屬于虛空,吞噬虛空中吞靈者的腐肉為生,若能捕至一條,即可養入水戒之中,獲得穿梭太虛的能力。

她還見到了早該滅絕的古蛇,地龍,凰鳥之種,仙宮之樹……它們在這個平平無奇的小鎮樸素地生長着。

走過大河鎮,司命隐約感覺到屋中有許多雙眼睛盯着自己。

他們帶着敵意,好似過往曾死于自己刃下的亡魂冤孽。

司命并不在意這些。

她憑借直覺向前走着,冰玉般的足履過古街,履過泥濘的稻田,履過潺潺的小溪,這副身體在夢中無瑕依舊,只沾清水不沾片土。

司命回憶起夢的開端。

她入睡之後,再次見到了那個人影,她原本習以為常,二話不說拔劍便斬,卻被對方發動奴紋,兵不血刃地擊落在地。她雖也在變強,但心魔劫似乎也在日益強大。

這樣下去,她永遠不可能戰勝對手。

她決定從精神層面勘破心魔。

于是她就地打坐,在睡夢之中再次入睡,果然,她察覺到了心魔夢境的漏洞,進入了夢境的真正深處。

如她所料,這個心魔中依舊藏着一個世界,想必這才是心魔的真正弱點所在!

司命這樣想着,向着道觀的深處走去。

一切行為皆憑直覺。

她來到了最後一扇門前。她覺得門後有什麽在等着自己,她敲了敲門。

門打開了,青絲白裳的身影撞入視野,恍惚間,她疑是心魔,定睛之後發現卻是陸嫁嫁。

司命縱使道心寧靜,此刻也難掩錯愕的情緒。

陸嫁嫁雖也有驚訝,程度卻輕了些。

劍心中,仙音再起:将說神天書交給她,帶入觀中,收為四弟子。

陸嫁嫁心中一悅,嗯……倒是不用自己絞盡腦汁去搞破壞了……司命姐姐可真是我的救星。不對,現在是司命師妹了!

陸嫁嫁懶得去思考夢中的邏輯,反正能充盈劍心總是好事。

“你終于來了,怎麽這麽遲?以後若再敢遲到,別怪師姐罰你。”陸嫁嫁嗓音清冷。

師姐?司命一怔,心想誰給你的膽子,竟敢自稱師姐?當初狐尾的帳可還沒給你算,這是讨打了?夢中不管真假,先訓了你再說!

司命冷冷道:“什麽師姐?這是哪裏?嫁嫁妹妹又為何在此?”

陸嫁嫁看着她的容顏,覺得這是司命應該會有的反應。嗯,再離奇的夢果然都是以現實為根基的……

陸嫁嫁攤開了手,一本仙書具象在了她的掌間,她遞給了司命,道:“拿上這個,随我入觀。”

司命疑惑地接過書卷,心想這是什麽怪夢,難道說自己和嫁嫁在夜裏進入了同一片夢,然後在夢中相遇了?

傳說中,曾為月神的常曦亦是夢境的主宰,掌管着幻想之國,但常曦的存在只是傳說,是比太初六神更古早的傳說,她的月宮早已成了廢墟,權柄流失,不可追憶……

司命拿着書卷,随手翻了下來,瞳光震惑……這,是本該失傳之物啊,為什麽嫁嫁……

不對!事情哪有這般簡單,她或許……根本不是陸嫁嫁!

司命駭然擡頭。

陸嫁嫁已經轉身,只留給了她一個墨發白裳的影,她的身段苗條曼妙,衣裳卻是寬大的,如裁雲為衣,至清至美。

司命盯着她的背影,眸光冷顫,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在識海中凝聚:她就是自己的心魔!是曾經劍斬無頭神,使得自己神國崩落,流亡斷界城數百年的女子!她應是不知出于什麽原因,轉世重生,變成了陸嫁嫁……

是了,陸嫁嫁的衣櫃裏盡是各種各樣的白裳,她生得又那麽美,劍道天賦高得出奇,劍靈同體的修煉手段更是前無古人……凡人女子怎麽可能如自己一樣完美?!

她定是神女轉世!而那個神女,恰恰是與自己有血海深仇的心魔!

這也是她們能夠偶遇,羁絆又這麽深的緣故……一切都說得通了!

司命自以為得到了真相,她握着書,癡癡地看着陸嫁嫁的背影,她一旦接受了自己臆想的設定,看陸嫁嫁時,便覺得越看越像了。

司命生出了複雜的情愫:若她就是那神女轉世,不知出于什麽原因變得這般弱小,那她不僅成了自己的妹妹,身軀還被寧長久一個凡人染指了……古靈宗時,她還在窗外偷窺過陸嫁嫁被殺得丢盔棄甲的模樣。

這……大敵淪落凡塵,自己是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呀……

司命情愫複雜。洛書樓同行之時,她便愛煞了這個妹妹,但如若她真是那神女轉世,又該怎麽抉擇呢?這心魔,斬還是不斬?

司命立在原地,身影有些孤單。

她忽然有些後悔進入夢境的深處……比起外面不可戰勝的強大身影,這才是真正令道心痛苦的抉擇啊。

“嗯?你愣着做什麽?不聽師姐的話麽?”陸嫁嫁強撐着氣質,回過頭,目光淡然地看着司命。她發現,司命看向自己的目光裏,有着幾分敬畏和狂熱。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目光。

司命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她垂首斂眉,握着仙卷跨過門檻,道:“知道了,師姐。”

陸嫁嫁松了口氣,沒想到對方會這麽快接受。

但……

陸嫁嫁目視前方。

寧長久與趙襄兒正探長了腦袋,遙遙地向門口望去,大樹擋住了他們的視野。

陸嫁嫁心中一凜,心想襄兒和司命是互相沒見過的,她們兩個若是相見了,這座道觀還不得給拆了?

陸嫁嫁嘆了口氣,故作鎮定,她平靜地領着司命走過樹下,道:“師妹回來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

看起來不用介紹了。

道觀再次陷入了平靜。

趙襄兒擡起頭,看着司命。司命亦盯着她。清豔與稚美相對着,觀中似掀起了雪,一場是碎花的雪,一場是真正的雪,雪與雪相撞,要将彼此吞噬。

寧長久夾在她們之中,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什麽也不知道。他心中哀嘆,明白了夢中道觀的邏輯:怕什麽來什麽。

趙襄兒是見過司命的,她對于司命是不屑的,美豔的皮囊包裹着歹毒而愚蠢的心,哼,是要多色令智昏的人,才能喜歡她?

而她在三千世界見過了種種畫面後,做夢都想教訓司命一頓。

司命沒有見過趙襄兒,但她第一眼便猜到了這一定是趙襄兒,她對于趙襄兒同樣是不屑的,哼,靠着血統上位罷了,算什麽本事?哪像自己,能登上神官之位憑借的都是汗水與努力!

她做夢都想教訓趙襄兒一頓。

“寧長久,你怎麽在這裏?”司命望向了寧長久,淡淡問道。

寧長久擡起頭,司命看到的卻是一張更為年輕秀氣的臉,他有些懵懂地看着自己。

司命微微錯愕……這是什麽情況,裝嫩?

寧長久看着司命,糾結着該不該繼續裝傻。

趙襄兒卻率先發話了:“我夫君不跟着我,難道跟你麽?”

司命微笑道:“你夫君?哦……就是你那個娶了陸嫁嫁,如今還在我枕邊安睡的親夫君?要不要我再給你列舉一些他的光輝事跡?”

“枕邊安睡?!”趙襄兒震怒,望向了寧長久,道:“你給我解釋一下!”

寧長久緊繃着臉,認真道:“我現在十六歲,是不知道這些的!”

“哼,那就把你趁早打死,永絕後患!”趙襄兒生氣道。

司命也冷冷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莫說十六歲,你再年輕三千歲,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本該是一句荒誕的話。

神殿靜修的葉婵宮卻輕輕睜開了眼,她盯着蓮花搖曳的水面,若有所思,白紗之下的墨青色道袍浸了些水,顯得沉重。

……

趙襄兒與司命的戰争才剛剛拉開序幕。

“呵,堂堂朱雀之女,未來神國的繼承人,卻整日兒女情長,真真是朱雀雖小,七情六欲俱全,女兒已是如此,那管中窺豹,想來當初朱雀登上神國,定是盡陰險狡詐之能事,謀權篡位,十惡不赦!”司命雙手環胸,話語清冷,盡抒心中之不快。

“哼,區區神國之官,過往亡國之殘存者,還整日自欺欺人,真真是瓷膽雖薄,兩面三刀皆有,神官已是如此,那見微知著,想來當初國主被人斬首,定是因神官天君之無能,大敵當前,一籌莫展!”趙襄兒行雲流水,當仁不讓。

寧長久與陸嫁嫁對視了一眼,驚嘆于她們的工整。

司命沉默片刻,繼續道:“你以神女之後自居,容貌無雙,卻連未婚夫都無法穩住,任其移情別戀,真是丢人現眼。”

趙襄兒眸光幽幽,也道:“你以神官天女自居,境界高妙,卻連寧長久也勝之不過,由他種下奴紋,真是奴顏婢膝。”

司命氣惱,又道:“你年方十六,見過幾年紅塵,也敢與我頂嘴?”

趙襄兒微笑,道:“你年歲一千,虛度何止九百,真是無可救藥!”

“你……”司命胸脯起伏,脫口而出道:“你名為襄,襄失其土,襄失其草,襄失其情,恰好姐姐尚缺坐騎,不若為你添上一馬,應你之名,為我之骧!”

“既然如此……”趙襄兒沉吟片刻,道:“你姓為司,第一是她,第二是我,第三是他,恰好觀中空缺一席,不若給你加上一座,應你之姓,做我四妹?”

說話間,趙襄兒将陸嫁嫁,自己和寧長久各指了一遍,随便不知從哪掏了張椅子,拍到司命面前,面帶笑意。

司命冰眸鳳目眯起,神袍翻舞,她盯着這嬌小少女,充滿殺意。

寧長久聽得咋舌,他想要勸解,又怕破壞了這很具文化程度的氣氛。

陸嫁嫁聽着對方賞心悅目的争吵,亦是輕輕點頭。

他們心照不宣地鼓起了掌。

只是忽然間,陸嫁嫁發現,自己的劍心裏,劍子卻少了幾顆。她心中一凜,立刻意識到,這定是課堂紀律被打破導致的,嗯,不能這樣下去了……

趙襄兒與司命還在對峙着。司命看着那張椅子,想着陸嫁嫁方才對自己說的話……自己似乎卻是要做四師妹了。

叫趙襄兒姐姐?這種事怎能接受?這十六歲的丫頭,怕是毛都沒長齊吧?

司命雙手負後,清了清嗓,準備争辯,陸嫁嫁卻忽然喝止。

“夠了!”陸嫁嫁神色冷漠,用戒尺敲着桌子,如拍驚堂木。

寧長久松了口氣,心想嫁嫁發火的樣子可真是好看。

陸嫁嫁道:“我讓你們來,是讓你們吵架的?”

“要不然呢?”司命與趙襄兒異口同聲,頗具默契。

陸嫁嫁陷入了沉默,她的心中,劍子又少了一顆。

她不忍看劍子流逝,強壓心中紛亂情緒,面容冷若冰霜,道:“別争了,我讓你們來,是讓你們好好讀書的,不是做這口舌之争的!”

“讀書?”司命不解。

陸嫁嫁輕輕點頭,指着她手中的經卷,道:“這便是你所要參悟之物,好了,別耽擱了,快坐下吧,若再無理取鬧,戒尺可不講情面。”

司命還是不太習慣陸嫁嫁這般兇的樣子,但一想到對方有可能是神女轉世,她也壓下了心中暫時的不滿,卷着書卷,在桌邊坐下。

寧長久被兩人夾在中間,如被二虎環伺。

方才趙襄兒與司命争論之時,他很沒骨氣地選擇了沉默,多多少少有些內疚,但只要他一開口,就必定會得罪一個。想不到雙全之法,他覺得很是苦惱。

趙襄兒與司命雖停下了争論,但氣焰未消,正午明亮的陽光下,不可觀的小院中,似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陸嫁嫁看着終于坐下的三人,本該松一口氣,但識海中,劍子又少了一顆,她神色一凜,定睛一看,發現司命的書竟都拿倒了,陸嫁嫁看着她,發現她神色陰沉,目光冰冷,顯然還在生悶氣。

這……真是一個艱巨的任務。

陸嫁嫁拿着戒尺,敲了敲司命的桌,道:“如今課堂之上,不要分心,恩恩怨怨,日後再說。”

司命看着陸嫁嫁,道:“不行,除非讓我做大師姐,不然這書我不看了。”

陸嫁嫁秀眉一蹙,正要發怒,卻聽趙襄兒也道:“嗯,我也要做大師姐,不然我也不看了。”

寧長久低着頭,認真看書。

陸嫁嫁看着寧長久,似是希望他說兩句。寧長久也意識到了,沉吟道:“書山有路勤為徑……”

陸嫁嫁嘆了口氣,知道他是指望不上了。

劍心中,仙音再起:維護觀中紀律,讓破壞規矩者得到應有懲罰。

“你們是都要造反?”陸嫁嫁蹙眉發問。

“造反的分明是你。”司命與趙襄兒再度達成一致。

若是平日裏,陸嫁嫁在這種場面下,怕是要提前對她們說姐姐求饒了,但此刻,她可是欽定的大師姐,哪會怕這些,她手握戒尺如握古劍,道:“你們若有把握,可以試試。”

趙襄兒與司命對視了一眼,她們身影如魅,向着陸嫁嫁撲去。

只聽兩聲脆響。寧長久一擡頭,還未來得及看清,便見趙襄兒與司命一齊跪倒在草地上,捂着頭,似是挨了板栗,神色委屈。

板栗真是不可觀大師姐祖傳的手藝啊……寧長久嘆服地想着。

在這個夢境裏,原本境界最弱的陸嫁嫁力壓群芳,看起來是很得師尊器重了。

趙襄兒與司命心知打不過,也未一意孤行繼續嘗試,她們皆神色幽然,想着回到現實世界,一定要好好調教陸嫁嫁出氣。

陸嫁嫁看着佯作讀書的寧長久,問:“師弟,你覺得觀中規矩如何?”

寧長久擡起頭,話語誠懇,發自肺腑:“嫁嫁是大師姐,我是三師弟,俗話說得好,一三不容二虎!我當然是站在嫁嫁這一邊的。”

這是什麽鬼俗話……陸嫁嫁微怔,但也心生暖意,輕輕點頭,想着還是夫君最體諒自己。

陸嫁嫁問道:“那你說,這二虎應當如何懲罰?”

趙襄兒與司命皆心中一凜,寧長久那點癖好她們心知肚明,若是當衆被他……她們緊張不已,只覺得自己要丢死人了。

寧長久原本眼睛一亮,但看着她們,又心生愧疚。維持形象的機會千載難逢,他毫不猶豫地站了起來,道:“師姐,襄兒師姐與司命師妹初來觀中,不熟規矩,她們之間又似乎有什麽誤會,念在她們初犯,還望師姐既往不咎,饒了這次,讓弟子們慢慢相處,重修舊好,我願帶她們受罰!”

“騙子。”趙襄兒嘟囔。

“虛僞。”司命呢喃。

“還是你最懂事。”唯有陸嫁嫁露出了欣慰的笑,她輕輕點頭,道:“襄兒為二師姐,卻這般不守規矩,今日之後,你降格為三師妹,寧長久提拔為二師兄。”

“多謝師姐信任。”寧長久道。

趙襄兒才逃過一劫,只能默默接受。

司命倒是不以為然,反正自己的地位似乎雷打不動了。

終于,在陸嫁嫁與寧長久的調解之下,三人開始認真讀書。

劍心中,又有聲音響起,陸嫁嫁将那聲音複述出來:“過段日子,等你們将書讀完,觀中會有三優弟子評選,到時候你們好好争取。”

三人口頭上對于這種虛名皆不以為意,心中卻暗暗較勁,誓要将其他人比過去,奪得魁首。

道觀重歸虛假的和諧。

陸嫁嫁松了口氣,看着神色認真的三人,露出了微笑。

不愧是磨砺心性的夢呀……唉,夢中尚且如此,若真換做了現實,不得天翻地覆麽?

嗯,都怪寧長久!

而寧長久正享受着此刻的平靜,雪白的道裙和黑色的神袍像是分割開的日與夜,他徜徉在交界處,倥偬之過往,難測之前路皆抛在身後。

耳畔風吹葉響,泉流溪鳴,令人心靜。

陸嫁嫁同樣馨寧地笑着。她想着以後的日子,若大家還能這樣和和睦睦地度過,無憂無慮,該是多麽美好呀,世上再無更好之事了吧。

她立刻收斂笑意。她要維護大師姐的威嚴,也只好板着臉,一副秉公執法的模樣。

只是他們和諧了,她便令符不動,劍心停滞了。

但陸嫁嫁沒有絲毫要制造混亂的念頭,她溫柔地想,若能将這靜好一直守着,自己的劍心又算得了什麽呢?

她并不知道,此刻神殿之中,觀主正無聲地看着自己,輕輕點頭。

“将來仙劍共主者,當有此胸懷。”葉婵宮如是自語。

……

一個時辰轉眼過去,課餘時間到來。

司命微微回神,忽然意識到,自己來此不是斬心魔的麽?怎麽認真讀起書了,這是深陷心魔中了?

不過這書确實神妙,不愧是當初古仙所著,其間諸多妙法,确實聞所未聞。

這是心魔在用書麻痹我?

算了……先把書讀完再說,這書委實不錯,境界更高之後,勝算也該更大!

趙襄兒慵懶地伸了下身子,她看着司命,道:“四師妹,你活了千年有餘,竟還喜歡寧長久這般年紀的?”

司命仗着是夢中,口無遮攔道:“喜歡又怎麽樣?你吃醋了?”

趙襄兒眉頭一皺,雙手環胸,冷冷道:“哼,不知廉恥!嘴上總說完美無瑕,心中卻放不下這荒謬想法。”

司命悠悠道:“你夫君輕賤我之時,怎麽不見你攔着?況且這觀中也只有他一個男弟子,我不喜歡他,喜歡你麽?”

趙襄兒冷笑道:“一個确實不太夠,不若将這負心漢切了,我們各一半。”

佯作認真讀書的寧長久背脊發涼,毛骨悚然。

司命卻認可了這個提議,檀口輕啓,問道:“将長久一切二,那你是要長,還是要久?”

趙襄兒粉唇微抿,寸步不讓,道:“兩者各有妙處,師妹有何高見?”

她們竟有模有樣地磋商了起來。

陸嫁嫁聽得很是頭疼,心想你們兩只雛虎竟還裝模作樣讨論這個?真是葉公好龍。

葉公好龍……葉婵宮再次睜開眼,決定重新商榷陸嫁嫁仙劍共主一事。

這是夢境中尋常的一天。

也是今後她們會時常追憶的夢,如今的她們,還以為這只是砥砺心神的考驗。真相大白之前,衆人耽溺其中,所見唯有葳蕤草木與明澈雲天,他們于春風間翻書看字,于樹蔭裏争吵拌嘴,也于虛幻中流露真情。

燭火昏暗的神殿裏,葉婵宮靜靜地看着,他們離得很近,中間卻隔着一扇門。

那是前一世裏,足足關閉了二十四年的門。

……

……

(感謝書友oyl打賞的大俠!謝謝書友的支持呀~)

第 339 章 極陰之氣

大牛搶着說道:“還用問嗎?極陰之氣定是聞到了活人氣溫,所以才将絲帕吸走。”

我這樣認為的,我親眼看見白絲帕先是落向地面,中途才被一股力量給吸走的,我想大概極陰之氣現了絲帕是活人的東西,才給拖進去的。”

海爺點頭說:“大牛解釋的很對,白絲帕被我藏在身上,無形之中帶着一股活人氣息,咱們大活人自然察覺不到,但極陰之氣與世隔絕了上千年,對這種味道很敏感。”

海爺用白絲帕探測墓內虛實,手法之高明可謂經驗老道,他不愧是“火眼金睛”,在他眼裏絕對揉不進沙子,一打開時就現了墓門之中的不對勁。如果按照以往的辦法,大家稀裏糊塗地就闖進去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我對海爺說:“要不是你現極陰之氣,此時大家已經命喪黃泉路。”

海爺也不客氣說:“姜還是老的辣,小心駛得萬年船……這些東西對我們倒鬥人而言是救命的道理,你們年輕人一定要謹記在心啊。”

大牛、田七和我都跟着點頭,阿毛看了海爺兩眼,海爺微笑地朝他點了點頭,他才跟我們一起點頭“受教”,這個孩子已經被北派倒鬥收入門中,雖然沒有正式地拜師認宗,但在大家心中他俨然成了最小的一個師弟。

大牛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極為沮喪地說道:“極陰之氣藏在裏面,我們根本進不了墓門,更談不上進墓室倒鬥了——可惜了!命雖然保住了,但這麽一張大餅卻只能看不能吃,這不明擺着氣死人嘛!”

瘋子老漢只是陪着我們尋找帝王墓和黃金城,他對墓該進還是不該進的無所謂,這是大家夥之前的協議,我們幫他找到了伏羲龍角,他陪着我們走一趟漠北荒漠。所以他像一個局外人似的站在一旁,始終不肯表任何言論。

其實我比較認可瘋子老漢的做法,向導就應該只負責自己該做的事情,其他的事物是我們的,他只要跟着走就行。我突然覺得這個老頭不再惹人煩了,如此精明人的一個人,很難為他了,至少對我們幾個算是言聽計從吧。

阿毛忽然說道:“要不我們拜拜吧,說不定多燒幾株香,多燒一些紙錢,死人的怨氣會少了呢。”

老漢對阿毛厲聲道:“小孩自己家家的別亂說話!大人拿主意呢,你跟着摻和啥?”

阿毛不服氣說:“我是北派倒鬥門派的人了,我跟着一起獻計獻策有什麽不好好?還惹你生這麽大氣?”

我看出老漢的意思,他雖然沒有明說,但這個眼神逃不開我的觀察。

我笑着對阿毛說:“你大光棍爺爺其實是為了你好。挖死人墓對常人而言是不光彩的,你一個孩子還沒有學會本領,萬一惹惱了死人怨氣,總是不好,所以你從現在只看就行,不許表言論。”

阿毛是懂非懂地朝我點頭,這個孩子是我提出來收留的,他自然對我們特別尊敬。老漢善意地沖我拱了拱手,算是感激不盡。他和阿毛畢竟生活這裏好多年了,挖死人墓要受到天神責罰的。

海爺黯然傷神,跟着大牛的口味,垂頭喪氣說:“是可惜了!這座帝王墓殉葬這麽多人,墓主人恐怕絕非等閑之輩,利用死人之怨氣阻擋盜墓人光顧的手段啊,太厲害了!已經出了五花八門防盜墓手段的頂峰藝術啊。”

田七橫眉豎目說道:“這還叫藝術呢?我看就是陰狠毒辣的懦夫!一個人死了就死了,還讓上百條人命陪着一塊死,這種心腸何等毒辣!難道他不是父母養大的,沒有兄弟姐妹嗎?”

我說:“你別牢騷了,人死了也活不過來了,歷史畢竟成為塵埃,後人別步入後塵即可。要說恨,我比你還很,墓主人敢站在我跟前,我絕對一刀給他劈了,但不現實啊。”

田七當然知道錯誤的歷史只能留給後人品評,自己一個勁地唾罵和譴責毫無意義,所以沒有再繼續言語。

海爺是我們的領軍人物,其他人一聽他都沒了主意,根本沒有辦法對付墓穴之中的極陰之氣,大家都顯得很窩囊,紛紛坐在沙堆上呆,甚至有拍屁股走人的念頭。

我大喊一聲說:“用火試一試?”

衆人一聽我喊話,知道有了主意,一個個地從沙地上站起來,海爺眉頭緊皺說:“用火?陰風也是風,萬一用火不當,很可能葬送了這座帝王墓啊!”

瘋子老漢此時突然插話說:“涸澤而漁是愚蠢的,墓葬代表着一段歷史,一本故事,我們至少要保護它的存在啊,否則會被子孫後代唾棄的。”

這個老頭子盜墓時不會說話,保護墓葬的時候卻堅持立場,看來他心中不太贊成我們胡亂盜墓,甚至破壞文物。

大家本來興高采烈的,沒想到被海爺當頭澆了一盆涼水,一個個地又坐下了,再加上瘋子老漢表示的積極倡議,其他人沒有再提用火的事。

我并沒有灰心,繼續說道:“用火也要用特殊的火,還要借助特殊的媒介。”

見我話裏有話,所有人雖然沒站起來,卻個個伸着脖子聽我說下文。海爺也感興趣了,他沒聽說火還有何不同的。

我這人一向鬼主意特別多,大家絕望的心又開始死灰複燃起來,看他們熱切的眼神就能看出來。

一看他們這個樣子,我反而不着急了,慢條斯理地擡頭望天,大有一副成竹在胸的意思。

田七說:“有屁快放啊,你賴天寧放屁難道還看天氣?別一會打響雷再給你憋回去!”

這丫頭說起話來一身帶刺,我臉色通紅,但又不能跟她一般見識。氣得自個往地上使勁一跺腳。

大牛頗為不解地問我說:“老大你不說話跺什麽腳啊?”

田七呵呵笑道:“大概他的屁火候不到吧,這是在憋氣啊,你們把耳朵可堵好了,別一會砰地一聲震壞了耳膜。”

田七這幾句話損到家了,不知道一向溫順的她這個時候老跟我作對呢。一想随即釋然,她剛才還在因為我污蔑她爹玩白絲帕的事生氣呢。我心想,女人心眼就是小,這頁都翻過去了,還給我記着賬呢。

我不能光吃啞巴虧啊,不着調地說道:“田七啊多學學大家閨秀什麽的,心眼跟針眼一樣,誰敢娶你過門啊。”

她剛要反唇相譏,我立馬嗆聲一句給她堵住了嘴,說道:“還能不能聽我如何進入墓道的方法?我的思緒有點混亂,你打岔給弄沒了,你要負全責!”

田七看了看每人投來制止的眼神,只好忍氣吞聲了。

我故意倚老賣老地咳嗽一聲說:“殉葬死人産生的極陰之氣固然可怕,但我們不妨燒點紙錢啊,燃燒的紙錢無異于剛中帶柔柔中帶剛,跟極陰之氣正好是以毒攻毒啊。”

海爺忍不住催促我繼續說下去,說你小子別賣什麽關子了,幹脆直截了當說個明白吧。

我說道:“五行之法相生相克,陰陽也是如此。極陰之氣跟陰火也是相克的。”

大牛有點明白了,問我說:“你的意思想借着給死人燒的紙錢形成的陰火來對付裏面的陰氣?”

大牛這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我猛然點頭說道:“絕對正确,給你加分一百分!”

(本章完)

//

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手機版閱讀網址:

第 335 章 動搖

人倒黴了,喝涼水都要塞牙縫。

從一星期之前,東山奈奈就開始走起了黴運。

她還清楚的記得,就在那一天之前,她的經紀人興沖沖的打電話聯系她,說是有一個大導演看中了她在《四月是你的謊言》之中的表現,想要邀請她出演自己即将拍攝的電影,而且還是女二號。

這對東山奈奈來說,無疑是個絕佳的好消息。

作為女性聲優,作為新人的她,嚴格意義上算起來,根本就算不上真正的藝能界中人,雖然因為彥真輝的幫助,讓她和茅野愛一頭撞進了這個圈子,但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嫉妒。

有不少同公司的聲優,都認為她們只不過是走了狗屎運,意外抱上了一個大腿而已,她們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什麽實力。

這樣的議論,給東山奈奈帶來了不小的壓力,加上在《四月是你的謊言》取得的成功,讓她心裏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她想要證明自己,讓那些在背後議論自己的家夥統統閉嘴。

所以她更加努力,不停東奔西走,希望能夠再拿到一個角色,讓自己真正在藝能界站穩腳跟。

等到自己成為真正的演員,作為演藝圈最底層存在的聲優,自然也就不敢再議論她了。

東山奈奈興沖沖的跑去試鏡了,面試她的是一位副導演,作為一個女生,東山奈奈很快就察覺到了,對方看自己的眼神惡心到了極點。

果不其然,在她試鏡結束之後,那位副導演通過她的經紀人轉達了他的要求,他希望東山奈奈能夠在電影拍攝期間陪他。

東山奈奈雖然涉世不深,但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傻白甜。

她立刻想也不想就選擇了拒絕。

倒不是東山奈奈對貞潔有多麽看重,她在高中時代其實就已經跟兩個男生交往過,也有過那方面的經驗。

但東山奈奈覺得,如果自己接受了這筆交易,那根本就無從證明自己的能力。

她深深明白,底線一旦被打破一次,接下來就只有無數次被打破。

她其實也曾經聽說過演藝圈裏的那些龌龊事,可她還是想要試着自己努力一把,如果實在不行,大不了就放棄成為演員,回去老老實實當一個聲優好了。

但她沒有想到,那位副導演被她拒絕之後,居然立刻撕破了臉,威脅東山奈奈,要讓她以後甚至連聲優的邀請都拿不到,更威脅說,如果東山奈奈敢不答應,他就會發動圈內人,一起破壞近江居酒屋的名聲,讓近江居酒屋根本開不下去。

東山奈奈怕了。

如果只是自己一個人,東山奈奈覺得自己無所畏懼,但一想到近江居酒屋的大家,她就陷入了深深的猶豫之中。

英俊帥氣,什麽事情都能夠輕松上手的天才主廚大将彥真輝;同在一家公司,幾乎形影不離的好姐妹茅野愛;身材超好,性格也超好的近江由衣;總是擔心自己的廚藝得不到大家認可的老板近江勝仁;總是微笑着說話,對誰都是好聲好氣的老板娘近江愛子……

近江居酒屋的大家,對東山奈奈來說,就像是家人一樣的存在,她真的不想因為自己而連累到大家。

東山奈奈選擇了辭職,這是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只有自己離開了,近江居酒屋的大家才不會受到牽連。

但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那個家夥還是沒有放棄。

今天她的經紀人工藤出久再次約了她出來見面,開口就道:“奈奈醬,我知道你心裏也不願意,對方的手段也的确有些卑劣,但你仔細想想,其實現在也沒人在乎這個,你只要答應對方的要求,就能夠拿到這部電影的女二號啊!這部電影可是咱們島國少有的大制作,導演飯田先生也是在圈內久負盛名的人物,飯田副導演是他的侄子,你只要跟飯田副導演搞好關系,飯田吉野先生肯定也會關照你,甚至給你更多的戲份,這樣你就可以真正在演員圈子裏站穩腳跟了。”

見東山奈奈不說話,工藤出久接着道:“奈奈啊,我當經紀人也有快十年的時間了,對于這個圈子,我比你了解更深。”

“就算你真的有本事,如果沒有人願意捧你,你也很快就會被別人踩下去的。何況飯田叔侄倆在咱們島國的導演圈子裏,說話還是非常有分量的,就算他們的風評稍微差了一些,但是只要說服他們捧你,以後你還用擔心接不到角色邀請嗎?”

一直沉默不言的東山奈奈終于有了反應:“難道我還要陪他們叔侄兩個嗎?”

工藤出久道:“奈奈啊,你怎麽就這麽喜歡鑽牛角尖呢,這種事在圈子裏并不少見,只要當事人不說,外面又有誰知道?”

“可我自己知道!”東山奈奈神情痛苦,“如果是自己喜歡的人,我并不拒絕那方面的事情,但如果把自己的身體拿來作為交易籌碼,會讓我覺得自己很肮髒。”

工藤出久也是無奈,大多數情況下,島國女人的貞潔觀念的确非常單薄,但偶爾也會出一兩個奇葩,他沒想到,東山奈奈居然就是這樣的女孩。

可惜啊!

這女孩其實還不錯,就是踏進了藝能界走錯了路啊。

工藤出久只得威脅道:“奈奈,現在已經不是你答不答應的問題了,飯田叔侄兩個在圈子裏的影響力,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咱們公司主要走的又是聲優這個方向,對你這樣的女演員沒辦法提供太多的幫助。飯田先生托我轉告你,你只剩下兩天的考慮時間,如果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他就要動手了。”

“這麽快?”

東山奈奈深深皺起了眉頭,她覺得,近江居酒屋如果被一群人诋毀,肯定會受到很大的影響,這都是自己的問題,如果不去飯田叔侄的劇組試鏡,自己就不會給大家添麻煩了。

“奈奈啊,你還在考慮什麽?就算不為了自己,你也要為你的那些朋友考慮一下吧?那位天才少年雖然取得了一點成績,但他還只是一個新人啊,未來還有着光明的前途,如果現在被飯田叔侄……”

一想到飯田綱那醜陋又卑劣的嘴臉,東山奈奈徹底動搖了。

是啊,不能因為自己讓大将的未來受到影響。

“工藤桑……麻煩你轉告飯田綱先生,就說我……”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第 338 章 :據說有驚喜

“縣主?”屋門外站着柳岸、玄一二人,兩人見到江盈惠從屋裏關門走出來,同時愣了一下。

柳岸正要開口,江盈惠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疾步走向一旁的側廳。

柳岸和玄一相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有不解,不過,誰都沒有開口,只跟着江盈惠身後進了側廳。

這還是江盈惠第一次在側廳跟他們說話,柳岸倒還正常,玄一面上的神情卻是一點都不掩飾。

不過,江盈惠的目光只放在柳岸身上,她甚至沒有多看玄一一眼,哪裏會注意到他的表情,“柳岸,是有小敏的消息了嗎?”

江盈惠的語氣有些焦急。

“對不起,縣主。”柳岸搖搖頭,眼中愧疚,“屬下無能,還沒有查到小敏的消息,請縣主再給屬下一些時日。”

“那……”那怎麽行?江盈惠這話正要脫口而出,忽然一眼瞥到了站在一旁的玄一,她立即換了語氣,“這事也急不了,柳岸,你不要自責。小敏的事情,我看這樣處理。”

江盈惠頓了一下,“玄一,你去官府報官,然後協助官府調查,這些日子,就讓柳岸暫替護衛我的職責吧。”

玄一自然是點頭,“屬下謹遵縣主之命。”

“嗯。”江盈惠停了一下,等着玄一離開,誰知等了好一會兒,玄一就那麽站在那裏,幹巴巴地看着她,竟是跟塊木頭似的,江盈惠一惱,“好了,你先出去吧!”

“好的,縣主。”玄一這才明白江盈惠的意思,他忙走了出去。

見得玄一的身影徹底消失了,江盈惠這才轉頭看向柳岸,面露焦急,“柳岸,你剛說你有法子讓我不受牽連,是什麽法子?”

柳岸本以為江盈惠是對他另有安排,沒想到江盈惠開口問地居然是仙桃園的事情。他心中了然,小敏再醫術高明,到底是個丫頭,仙桃園的事情可是涉及到江盈惠本人的,關乎到她的一生,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縣主,這件事情……”柳岸走到江盈惠身邊,附身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江盈惠眼中由疑惑轉為明亮,待得柳岸說完,她面上已經滿是笑容,她轉過頭,激動地看着柳岸,“柳岸,太謝謝你了,要是沒有你,這次我真地不知道怎麽能熬過去。”

聽到這麽直白的感謝,柳岸面上微微熱了熱,他定定地看着江盈惠眼中的神彩,如七彩的琉璃般炫目,“縣主,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事情,屬下會一直在縣主身邊守護縣主的。”

他說地情真意切,烏黑的眸子熠熠生輝,顯然是肺腑之話。

這種話,這種眼神,江盈惠此前聽過無數次,也見過無數次,可無論哪一次,都沒有今天這次讓江盈惠受觸動,她感覺到自己的心砰砰亂跳起來,似乎有些慌亂了。

柳岸對她這麽好,一定要給柳岸一點獎勵,正好是中秋節,給他送個中秋節禮物吧,送什麽好呢?江盈惠想了一會兒,目光落在柳岸的腰帶上,那裏挂着一枚玉佩,穗子已經有些脫色,像是帶了許久。

柳岸好像很喜歡她親手做的東西,不然就給他送個穿玉佩的穗子吧。江盈惠心中想定,便要開口跟柳岸說江芙蕖的事,卻見柳岸目光中的熱情忽然冷了下去。

她正不解,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這聲音似乎離她很近,是誰不彙報就闖進來?江盈惠扭過頭,一眼撞進一雙陰沉的眸子裏。

“雲寒?”江盈惠拍了心口,吓死她了,她笑道,“你怎麽未歇息,忽然過來了,也不出個聲,我還以為是哪個沒規矩的下人。”

江盈惠面色坦然,笑地沒心沒肺地,仿佛對榮華景眼中的不郁毫無察覺。看着這樣的江盈惠,榮華景沉默了一下,到底是沒有出聲苛責,“怕小敏的事情麻煩,所以我過來看看。”

“無事,我已經安排玄一去報官了。”江盈惠的語氣輕松,解決了心中一個大患,她怎麽能不高興?想到柳岸的話,江盈惠面上笑容愈發嬌美,眼角的淡紫色閃着瑩瑩光芒,“雲寒,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屋去歇息吧。”

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江芙蕖的事情晚點再交代柳岸。

江盈惠扭着腰肢娉娉袅袅地走到榮華景身邊,挽着他的手臂,身子軟軟靠在他的身上。

榮華景仿佛沒有聽到江盈惠的話,沒有察覺到江盈惠的動作,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裏。

過了一會兒,江盈惠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的笑容有些僵硬,她側頭看向榮華景,“雲寒?”

榮華景的目光放在江盈惠身後的柳岸身上。

兩人目光一個陰沉,一個銳利,在空中對接,誰也不讓誰。

聽到江盈惠的話,柳岸眸色暗了些許,他垂下眸子,濃密的眼睫毛在他的眼角下劃下一片陰影,他默默地擡步,無聲無息地走了出去。

江盈惠目光放在榮華景身上,根本就不曾留意到柳岸的離去。

直到柳岸的身影徹底消失,榮華景嘴角微揚,眼角閃過一絲諷意,他低下頭,眼神瞬間轉為溫柔,“怎麽了,惠兒?”

“時辰不早了,你方才不是說,要歇息嗎?”江盈惠見榮華景的反應正常了,心中松了一口氣,吓了她一跳,她還以為榮華景又在鬧脾氣,這個時候,他可不能鬧脾氣,便是鬧,她也一定會忍着他!

“哦,我說過嗎?”榮華景做茫然狀,“時間太長,我忘記了。”

榮華景很高興?她可是許久沒見過他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了,這樣更好,江盈惠噘起紅唇,“真地嗎?”

榮華景含笑不答,就直直地站在那裏。

“那真地是很可惜。”江盈惠踮起腳尖,鮮豔的紅唇湊到榮華景耳邊,呵氣如蘭,“我可是有個驚喜要送給某人呢,只怕某人也忘了吧?”

第 349 章

範錦華激怒了獵人,但是他并不害怕,他自己也知道現在被獵人困在這裏,想要從這裏離開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獵人舉着槍顫抖着手,兩眼暴怒的看着範錦華:“範錦華,你他麽到底為什麽要這樣?我們不在中國發展,并且我也沒有在騷擾範宇強的生活,你為什麽還要窮追不舍?”

獵人開口問道。

範錦華冷笑一聲:“獵人,你曾經也是一名軍人,你應該知道軍人的職責,在敵人沒有消滅幹淨之前,我們從來不都不會放棄。”對着獵人做出回答。

獵人深吸一口氣,把槍扔在了一旁:“你非要這樣嗎?”對着範錦華問道。

“不是我非要這樣,而是你非要這樣。”範錦華回答道。

獵人咬着牙點點頭,沒有在多說什麽,喊了一句:“來人。”

從外面走進來兩個人,他們站在了範錦華的身後:“帶他下去,他是我的兄弟,我不希望你們虐待他。”對着手下說道。

“知道了老板。”兩個人說着就要帶範錦華離開。

範錦華轉身一拳,随後一腳把兩個人打翻在地。

“範錦華,如果你不想讓你帶來的人死在這裏,最好配合一下。”獵人對着範錦華威脅道。

範錦華聽到這話,這才停下手裏的動作,被兩個人帶出房間,把他關到了一個地下室裏面。

威廉他們看到範錦華被帶進來,紛紛湊到了鐵門那裏:“BOSS,你沒事吧?”

“BOSS,沒事吧?”

對着他發出了關心的詢問。

範錦華看着他們,內心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他們七個人全都是因為自己才落到這樣的下場,更關鍵的是,範錦華從一開始就沒有告訴他們,自己組織這個小隊真正的目的。

也許早點說出來,他們就不會幫助自己了。

“我沒事,我沒事。”範錦華回答着被推進了自己的小房間。

房間內只有一張床,一個馬桶,一個水管,看上去這裏就是一個監獄。

“我們怎麽辦?”威廉對着範錦華問道。

範錦華深吸一口氣:“我也不知道,也許我們可以離開,也許我們都會死在這裏。”回答道。

“啊?”

“沒事的,我們肯定會離開,一定會的。”威廉用着沒有底氣的心,對自己說着沒有底氣的話。

範錦華并不知道獵人把自己關在這裏要怎麽處理自己,他只知道這件事很可能要失敗了,自己無法再完成組織交付的任務了,自己這次将會徹底的真的死亡。

不知道禿鷹他們在收到自己死亡的通知時,會不會笑着說,這家夥肯定又在騙我們。

獵人關住了範錦華,馬上向上級做出彙報,告訴他們範錦華出了點事情,在自己這裏來尋求幫助。

這樣,上級就不會再給範錦華安排新的任務,獵人的內心不希望範錦華死,要不然也不會再一開始的時候,就告訴他不要蹚渾水,不要參與這件事。

但是範錦華不僅不聽,反而還一直追到現在,這讓他非常的難辦。

……

娜莎那邊在多次聯系範錦華無果之後,急的不停在房間來回走到,同一時間八個信號源全部消失,這意味着範錦華他們肯定出了事情。

到底是死是活娜莎也不知道,她必須要想辦法知道範錦華的生死問題。

想到這裏娜莎撥通了遠在F國的羅珊的電話。

“娜莎,你可是真的好久都沒有跟我聯系了。”羅珊聽到是娜莎的時候,異常的激動。

娜莎現在沒有時間跟她噓寒問暖,直奔主題對她說道:“範錦華出事了。”

羅珊聽完之後,楞了一下:“他出事了?出什麽事了?”急切的追問道。

“他被人抓了,但是現在我不知道是死是活,我這裏已經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所以希望你能夠幫他一下。”娜莎第一次因為一個男人去求別人,可見對範錦華的感情那不是一般的重。

羅珊聽到之後馬上做出回複:“你把你的地址告訴我,我馬上帶人過去。”

“好。”

挂斷電話,羅珊找到了傑克斯:“親愛的,範錦華出事了。”說道。

傑克斯聽完眉頭一皺:“我的兄弟出事了?媽的,出什麽事了?”十分惱怒的問道。

“娜莎沒有說的太清楚,他就說範錦華被人抓了,目前還不知道生死。”羅珊回答道。

傑克斯聽完,兩手一拍桌子,咬着牙說道:“碼的,在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敢動我的兄弟……”在怒罵之後,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老鬼馬上來我房間。”

挂斷電話,大約過了三分鐘,老鬼從外面走進來。

“BOSS,你找我?”對着傑克斯問道。

傑克斯點點頭:“老鬼你給我帶一批人跟着羅珊出去一趟,并且全部都要聽羅珊的安排,知道嗎?”對着老鬼命令道。

“知道了BOSS。”老鬼點頭做出回答。

“親愛的,範錦華是我的兄弟,也是你得救命恩人,一直都想着如何報答他,現在看來是時候了,這一次我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讓他活着。”傑克斯拉着羅珊的手,很認真的說道。

羅珊點點頭:“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安全帶他出來。”

“嗯。”

羅珊馬上收拾好東西,帶着老鬼一行人離開這裏,乘坐飛機前往M國,來到島嶼見到了娜莎,娜莎馬上把情況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羅珊。

羅珊深吸一口氣:“沒想到他是這麽倔的一個人,還在跟和豐集團戰鬥。”嘆了口氣說道。

“你知道他被帶到什麽地方了嗎?”羅珊随後問道。

娜莎馬上點點頭:“知道,知道,他就在這裏。”指着範錦華消失的地方對着羅珊說道。

羅珊看完之後,轉身看向身後的老鬼:“老鬼辛苦你一趟,帶着幾個兄弟去打探一下,記住千萬不要驚動他們。”

“好,我知道了。”

老鬼帶着人離開這裏,羅珊和娜莎兩個人坐下來。

“放心吧,範錦華福大命大肯定不會有事。”羅珊拉着娜莎的手安慰道,說這句話也算是給自己一點安慰。

056:營救範錦華

第 348 章 放心,我一定會想法子救你出去

“母妃!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趙恕滿臉都是驚詫。

淑妃看到他這個模樣,登時撲哧一聲笑了:“太子是喝醉了,所以什麽都不記得,皇上将昨夜在東宮裏伺候的大大小小宮婢全都弄過去調查了一番,結果,她們是同房了的。就算太子不記得,事情也是能調查清楚的!”

“可皇後一定會抓住這個把柄不放的!”即使是親耳聽到自己母妃說了這樣的話,趙恕臉上的擔憂之色還是未曾消去,而且的心莫名其妙的痛了起來。

他們還是同房了啊!

“你放心吧!皇上早就料到會是這樣了,所以這件事情是他親自調查的,倘若皇後以後想要翻案,那就是挑戰皇權,皇上不會輕饒她的!”淑妃對着自家兒子安慰道。

趙恕聽了這話,面上出現一絲欣喜來:”母妃,你說的,是真的?”

“這孩子,母妃還能騙你不成!”淑妃笑着罵了一聲,然而臉色卻是漸漸的凝重起來。她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兒子,一字一句道:“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母妃希望你以後再也不要跟太子妃有什麽聯系,知道麽!”

“母妃……”趙恕還從未看見過自家母妃這幅模樣,不由的吃了一驚。

”別跟我打馬虎眼!“淑妃冷了臉催促道:“你到底答不答應?”

趙恕滿臉都是無奈:“母妃,就算我答應了,你敢相信麽?”

淑妃聽了這話,不由的吃了一驚。

趙恕嘆息一口氣,道:“母妃,你知道這非常難,兒子不敢向你保證就一定會忘記她,但是,兒子可以保證,會試着努力忘記她!不管怎樣,她現在是被人的妃子了,這個事實。兒子還是能看到的。”

這番話發自肺腑,趙恕說的很是深情,等說完,他瞧了淑妃一眼,道:“這個回答,母妃可還滿意?”

淑妃定定的将目光落在兒子身上,過了好一會兒她的臉色才慢慢的緩和了下來:“好!母妃信你,我的兒子,一向都是最聰明絕頂的,也絕對不會讓母妃失望!”

趙恕瞧着自己娘親,唇畔慢慢的露出一絲笑容。

……

東宮。

古月彤站在窗邊許久。

“太子妃,午膳做好了,您好歹吃一點吧!”如意的聲音帶着一絲懇求。在太子妃身邊不遠處響起。

古月彤頭也不回,繼續的盯着窗外,直到過去很久,她才沙啞着聲音開口:“什麽時辰了?”

“回太子妃。已經是巳時三刻了。”如意恭敬答道。

古月彤聽了這話,卻是有些吃驚:”都這個時辰了?太子哥哥,他出去了有一個時辰多了吧?”說着,她回過頭來看了如意一眼。

如意瞧着自家主子如此模樣,心疼無比,勸道:“太子妃,太子他離開的時候,曾說過今日要出宮辦事,不到天黑是不會回來的,您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呢?”

“他從坤寧宮出來,回都未曾回來。便直接出宮了。”古月彤皺眉道:“如意,你說,他是不是還是不肯相信啊?”

“不會的!太子妃,你想多了。”如意連連勸道:“太子不是那樣的人,況且整個東宮所有的人都可以證明昨晚上的事情,您不必将這個放在心上!”

古月彤聽了這話,怔怔然道:”那他為何不肯見我?我知道,他今日其實是沒事的!他在躲我!”說到這裏,她的臉上有一絲絲的癫狂。

如意瞧着漸漸陷入瘋魔之中的自家主子,卻是無奈的很,好話都說盡了,她實在是不知道應該用怎樣的方式才能讓自家主子清醒過來。情急之中,她忽然開口道:“太子妃!您想想侯夫人!她怎麽說的你都忘記了麽?”

“我娘?”古月彤喃喃重複了一句,擡眸望了望如意。

如意立刻點頭如搗蒜:“是啊!小姐!侯夫人勸了你好多,她說的那些話,你都忘記了麽?”

古月彤臉上的表情漸漸的冷靜下來,她望了一眼如意,卻是忽然問道:“昨日家裏發生那麽重大的事情,也不知道娘她現在怎麽樣了?”

這個如意還真的不清楚情況,她們進了宮,便立刻與外頭斷了聯系,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外頭都發生了何事,但如意的勸人功夫可是一流的,當下便勸道:“太子妃,您不用太過傷心,侯夫人她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但願如此吧!”古月彤聽了這話,立刻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

……

錦安候府,驚鴻院內。

錦安候夫人呆呆的坐在屋中,她已經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外頭花廳裏的圓桌上,飯菜擺了一桌又一桌,可是每次都是放涼了撤下下去再換新的,錦安候夫人從來都不肯往桌子跟前湊。

“夫人!您好歹吃一點東西吧!”能進到卧室裏的人只有趙嬷嬷一個人了,她苦口婆心的勸說了一整天,也沒能讓錦安候夫人好起來,而她自己,卻已經急的嘴角起泡了。

而勸的急了,錦安候夫人只有一句:“你去将侯爺請來。”

趙嬷嬷十分為難,她們現在已經被侯爺給囚禁在這個院子裏了,沒有人能出的去,她怎麽去請侯爺?

而且,就是去請了,他也未必肯來。

這一日傍晚,錦安候夫人正在屋子裏坐着發呆,院子外頭卻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她失神的眼睛裏立刻便有了光亮,猛的轉頭對站在自己身邊的趙嬷嬷道:“快去!看看外頭是怎麽回事!”

“是!夫人!”趙嬷嬷也聽到了那陣嘈雜聲,她的臉上出現一絲欣喜來,忙不疊的應了一聲,随後便奔出了屋子。

錦安候夫人自己也坐不住了,她起身跟在趙嬷嬷身後,出了屋子。

一路穿過院子,嘈雜聲更加的清楚了,竟然是古潇安的聲音。

“你們給我将門打開!本世子要去見我娘,你們憑什麽攔着我!”

聽到這個聲音,錦安候夫人登時激動起來,她跌跌撞撞的奔了過去:“蕭兒!”

聽到這個聲音,古潇安也大喊了一聲:“娘!”

母子兩個隔着一道門站定了,彼此都想看到對方,可卻什麽都看不見。

“你們聽見我說的話沒有!快将門打開!”古潇安咆哮道。

可是侍衛們雖然懼怕他,退的遠遠的,卻還是搖頭道:“世子,侯爺有令,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入驚鴻院,夫人也不得出來,請不要為難小的。”

古潇安聽了這話,臉色猛然間變得很差。

錦安候夫人站在門內,沒有穿披風,任由寒冷的風吹拂着她的身心,可卻依舊冷不過侍衛長剛剛的那句話。

侯爺不許她出去,也不許別人來看她!

她扒着鐵門站在那裏,忽的卻是想起很久以前的一個場景。

也是這樣的天氣,這樣的一道門,鎖住了院內院外所有人的視線,能觸摸到的只有冷冰冰的門板,卻是什麽都看不到。可是那個時候,她是下命令的人,被關的也是那個賤人的女兒古月華,沒想到這才過去多久,被關在裏面的那個人就換成了她自己!

她真是恨呀!

風水輪流轉,她終究還是沒能套脫掉這一切……

“你們将門打開!”古潇安依舊在咆哮,聲音越來越急切。

“蕭兒!”錦安候夫人開口又喚了一句,只是這一次,她的聲音很是平靜:“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你爹将你的禁足令解除了?”

“是的!娘!”古潇安猛的湊到門邊,語氣急切道:“娘,你放心,我一定會想法子救你出來的!”

然而錦安候夫人卻是搖搖頭,道:“蕭兒,不用了,你不要白費力氣了,你爹的主意已定,沒人能阻止得了他!再說,娘去青雲庵上住些日子也好,清淨。”

“娘!那怎麽會好!”古潇安急道:“只有犯了錯的下人才能被發配出府去,您什麽錯都沒有,爹憑什麽要将你送出去!憑什麽!”

“我什麽錯都沒有麽?”錦安候夫人猛然間仰頭笑了一聲,放下臉的時候,早已經是淚流滿面道:“這整個侯府中,覺得娘什麽錯也沒有的人,只剩下你了。你爹,他是再也不會信我的了。”

“蘇姨娘……”古潇安咬牙切道:“娘!你放心!我這就拿刀砍了她去!”

“別!你要真這麽做了,那你也會被你爹給厭棄的!娘寧願被發配到庵裏,也不要看到這一幕!”錦安候夫人聽了兒子的話,當即大聲喊道:“只要你好好的,娘什麽都願意!”

“娘!”古潇安聽到這話,直覺心痛如刀絞,眼中刷刷的流下淚來。

錦安候夫人伸出手來摸索着在冰冷刺骨的門板上劃過,就仿佛撫摸過兒子的那張俊俏的臉蛋一樣,即使手指被凍的通紅,她也仿若無所察覺道:“蕭兒,聽娘的話,你什麽也不要做!你要真殺了她,那麽這個罪名娘就要永遠的背負了!你放心,娘只是去庵裏住一段時日罷了,終究還是會回來的。”說着,她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來:“我永遠都是侯夫人,這點是永遠也不會改變的!”

古潇安聽着這話,臉上的淚就沒停下過,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道:“好,我答應你,不去砍了蘇姨娘。”

“也不要再去找月華的麻煩了。”錦安候夫人喃喃道:“這是娘所能想到的,保護你最好的法子了。”

以前她們三個人聯合起來,也未必是這個賤人的對手,現如今只剩下古潇安一個人,她當然不希望他再貿然出手。

“這是為何?”古潇安聽了這話,十分的納悶不解:“娘,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小妹一出嫁,今日一大早,爹就将小妹從落梅居裏搬到了芷蘅院!”

“真的?”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先是愕然,随後就是冷笑:“難道他不怕回門的時候,太子跑去芷蘅院裏将月華給勾引走麽?”

”未必。“古潇安聽了這話,搖搖頭道:“我想爹将小妹安排在那裏,就是要随時都盯着的意思,落梅居太遠了,他反而注意不到是真的,到時候太子來了,有他寸步不離的守着,太子能做什麽?”

“這到也是!”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長嘆一聲道:“這些年來我真是瞎了眼,以為他最愛的是你們兄妹倆,倒頭來才發現,原來他捧在心尖尖上的,永遠都是別人的孩子!”

“娘!您不要難過!您還有我跟妹妹!”這一次,輪到古潇安來勸說自己母親了,母子兩個,隔着一道門站在寒風裏,凍的都是瑟瑟發抖,可是這一切卻都比不上兩個人的內心那樣冰冷,絕望。

“是,娘還有你們!”錦安候夫人聽到這句話,卻是笑了,笑的眼淚在臉頰上肆意流淌:“所以你要好好的!回去吧!什麽也不用做,只需等待就好。”

古潇安沒有答話,他怕他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讓母親再一次的傷心。

“你回去吧!以後別再來了。”錦安候夫人喃喃道。

“娘!”古潇安痛苦喊道:“您說別的,兒子都能答應,可這件事情不行!您是我的母親,我若是不來看您,那不就等于是畜生了麽?”

“蕭兒,你怎麽這麽固執呢?”錦安候夫人微微的嘆息一口氣,道:“行了,你回去吧!”

“好。”古潇安應了一聲,站在那裏卻是沒有動彈。

他聽到門裏面錦安候夫人慢慢的朝院內走去,腳步聲又沉又重,漸去漸遠,最終什麽都聽不到了。

他這才慢慢轉過身來,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一路之上,他臉上的表情灰敗,然而眼睛裏卻燃燒着一絲隐隐的兇狠。

在穿過花園的時候,古潇安忽然看到遠遠的有一行人朝着錦候的書房走去,看為首的那女子,正是古月華,即使是隔着老遠的距離,古潇安仍然能感受到古月華臉上的笑意。

他的眼睛裏猛的射出一絲狠毒的光芒來!

那一日母親被蘇姨娘陷害,古月華也是在場的,而且要不是因為她的幫腔,事情最後絕對不會是那個樣子!

他早就懷疑古月華與蘇姨娘暗地裏已經結成統一戰線了,沒想到果然如此!

這個賤人,她去父親的書房裏做什麽?難道是在跟父親說母親的閑話?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便一發不可收拾,古潇安目不轉睛的瞧着面前那一行人進了父親的書房,他悄悄的隐藏身形,也朝着那邊趕了過去。

可他還沒靠近書房,便被侍衛們給攔了下來:“世子爺,侯爺他吩咐過了,除了二小姐之外,其他閑雜人等都不可以靠近!”

開什麽玩笑,長貴可是侯爺身邊的最得信任的手下了,可他卻投靠了世子,最後落的個什麽結局?旁人不清楚,他們這些同在錦安候手底下做事的人,卻是最清楚不過了。

所以古潇安明明是想悄悄溜進去的,結果卻被眼尖的侍衛一下子就給發現了,自從上一次的事情之後,錦安候特地的将守衛書房的侍衛都換成了身手矯健,視覺靈敏之人。

“我是閑雜人等麽?”古潇安聽了這話,登時便暴怒起來,其實更多的,他是惱羞成怒。

“回世子!奴才不是這個意思!”侍衛立刻低頭道歉。

古潇安“既然不是,那就乖乖讓在一邊,讓我進去!”

侍衛們巍然不動:“世子,請不要為難小的!侯爺吩咐過了,他不想見你!”

古潇安聽了這話,立刻用嗜殺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這幾個侍衛,心頭有火漸漸升起。

侍衛們一動不動。

良久,古潇安終于是敗下陣來,他點點頭,道:“好!我走!”說罷,毫不猶豫的轉身大踏步離去。

等他離開,書房裏的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

而這一件事情,書房內相談甚歡的那一對父女倆,卻是什麽也都不知道。

古月華正在與錦安候商量一件事情:“爹,後日就是大姐回門了,可我不想見到太子,到那一天,我就假裝不在家,你說好不好?”

“不好。”錦安候聽了這話,擡眸瞧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水靈靈的小女兒,沉聲道:“你的這份心情爹可以理解,但是,你明明知道他們要回門,卻還躲出去,你讓你大姐怎麽想?你讓太子怎麽想?這事兒要是傳揚出去,外人不知就裏,只會認為是你這個二小姐不知規矩!”

“在意別人的看法做什麽?”古月華搖頭道:“至于大姐,我要是回避出去,她反而會高興!太子可是她的心肝寶貝,不能讓我看見的。”

錦安候聽了這話,立刻便笑了起來:“罷罷罷,你總是有理!對了,那你想在那一日去做什麽?要不要爹爹暗中派人保護你?”

“不用了爹。”古月華搖搖頭,道:“我身邊有人,她們會保護好我的,您就放心吧!”

“可你還沒說你去哪裏呢!”上歡找號。

“青雲庵。”

錦安候聽了這話,立刻大大的吃了一驚:“華兒,你……”

古月華微微一笑,道:“爹,你不是說過半個月之後就要母親去那裏靜養的麽?左右我也無事,就去那裏看看,要是環境不好,爹你也不能非要母親去那裏住,不是麽?”

“華兒!你能這樣想,爹很的很是高興!”錦安候瞧着古月華,語氣激動了起來:“你總是這般善良……”

第 337 章 :禮物

可總比回鎮國公府的,等着鎮國公夫人安排她去宮中好。

要放在平時,江盈惠定然是自己去宮裏面,不在意鎮國公夫人的,可是中秋宴這種大型宴會,一整個上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都會受到宮中邀請。

衆目睽睽的,如果讓人發現她和鎮國公夫人分開進宮,到時傳出來的話肯定就是她這個做人兒媳婦的,不好好伺候自家婆婆!

絕對不能落了人的口實!這麽多年都忍過來了,不差這一年,她要臉,鎮國公夫人就不要臉,願意落下個苛待兒媳婦的罪名了?所以這麽多年,她也不敢做地太過分。

不過,那是之前榮華景還沒有參與進去,都是她們兩個私底下的交鋒,可今年,榮華景已經知道她們的不和了,而且貌似……并沒有明确護着鎮國公夫人,江盈惠可不知道,鎮國公夫人一怒之下會做出什麽樣瘋狂的舉動來。

這人老了,顧忌就少了,什麽事都敢做,她可是深有體會的!

大不了,明日再找機會跟榮華景分開行動好了,這去中秋宴,她總要添置幾身行頭?到時時間不夠,榮華景就要跟她分頭行動吧?

江盈惠心中想地美滋滋,不防榮華景忽然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壓着嗓音在她耳邊低聲道,“惠兒,明日是中秋佳節,我有樣東西要送你,你猜猜是什麽?”

榮華景口中灼熱的氣息随着他說話的動作打在江盈惠的耳朵上,癢癢地,讓江盈惠十分不自在,她下意識地要躲開,離榮華景遠一點,卻在真正這樣做之後,愣住了。

榮華景是她的夫君啊,她為什麽要躲開?為什麽會感覺不自然?是因為……他們之間已經生疏太久了嗎?

曾幾何時,她與榮華景也總是這般耳鬓厮磨,情深意濃,那時候,他似乎也總是喜歡這樣抱着她,與她這樣親昵地說話,那時候的她,是什麽感覺呢?很甜,就像喝了蜂蜜一樣甜絲絲的,因為她覺得,這樣的榮華景,才真正離她很近,真正愛着她。

兩人成婚六年,榮華景的職務并不算特別繁忙,在家中時間總是很多,可他們兩個之間,卻仿佛話越來越少,連同處一室,都是關于兩個孩子和鎮國公府的事情,經常是争執,最後不歡而散。

可自己是愛着他的啊,明明就是愛着的,江盈惠心中有些茫然,可為什麽會有種跟榮華景之間很遠很遠的感覺,明明,榮華景就坐在她的身後。

“惠兒,猜不到嗎?”榮華景沒有察覺到江盈惠的動作,他看江盈惠久久不說話,便松開了手,将自己準備好的禮物從袖中拿出來,放到江盈惠的眼前。

那是一串手鏈,銀白色,帶着淺金色的芙蓉花墜,很精致。

可江盈惠卻并沒有多麽高興,她面上勉強笑了笑,假裝高興地去接了那手鏈,“好漂亮,我好喜歡。”

“你喜歡便好。”榮華景見到江盈惠面上的笑容,忐忑的心平靜了下來,淡淡的喜悅在他的心中散開來,這支手鏈是他查案時無意撞見的,聽說是舶來品,榮華景初見它就覺得它非常适合江盈惠。

因為江盈惠手上好像有一串手鏈就是這樣的,榮華景見她從少女時期就戴着了,常年不見她離手,榮華景心想着,或許這次,她那手鏈可以換一換了,在他看來,那手鏈只是樣式奇特點,并沒有其他的特別,戴這麽多年,只怕是她不舍地拿下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黃夫人送給她的,或許,她還是割舍不下吳寧侯府吧,到底血脈相連。

“謝謝你,雲寒。”江盈惠拿着手鏈随意地把玩了一下,沒有找到什麽優點,這就是串普通的鍍銀手鏈,無論是貴重還是款式,都沒有讓她感覺到滿意,她擡起頭,眼中溢滿歡喜,可旋即又帶了一絲委屈,“可是,我都沒有給你準備什麽禮物。”

“惠兒在我的身邊陪我,便是我最好的禮物。”榮華景溫柔地笑着,捉了江盈惠的手放在他溫熱的心口,“你聽,這裏也在這麽說呢。”

江盈惠面上一下染了紅暈,她拿手佯裝捶了榮華景一下,“你就會哄我。”

“呵呵。”榮華景愉悅地笑出聲,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江盈惠這麽嬌俏的一面了,“惠兒,時辰不早了,我們……”

榮華景話沒說完,就被外面柳岸的聲音打斷了,“縣主,柳岸有急事回禀!”

榮華景動作一僵,眉頭微不可見地皺起,眸子暗了些許,定定地看着江盈惠。

江盈惠心中松了一口氣,榮華景的話是什麽意思,她自然懂,畢竟兩個人這麽多年的夫妻。可是,最近實在是多事之秋,不找到江芙蕖,不确定唐晖做的破事能解決,她根本睡不着!

“雲寒,柳岸定是有小敏的消息了,我……”見榮華景面色陰沉了些,江盈惠後面的話便沒有說下去,只面露為難地看着榮華景。

她還是要去見柳岸。榮華景腦子裏只有這個想法,在這樣的時候,她竟然為了一個下人,要拒絕他。

“小敏的事情,明日再說,也不遲。”榮華景的聲音有些冷。

可江盈惠心中焦急,竟是沒有察覺出來,榮華景話才落,她下意識就從榮華景懷中掙紮起來,走下塌床,“雲寒,真地很抱歉,小敏伺候我多年,我實在是擔心她,你累了便先歇着,我去去便回。”

言罷,也不等榮華景出聲,便急急走了出去,活像是後面有鬼追一樣,只給榮華景留下一個消失在門後的背影。

榮華景的面色徹底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