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4 章 死人的世外桃源

大牛頗為識趣,攀着繩子像一只大馬猴一樣飛快地落下去,行動之敏捷、動作之麻利令我大開眼界,瞠目結舌了半天,最終無奈地嘆口氣,罵兩句得了,難道我還能宰了他?

我招呼其他人抓緊時間落到崖底,神龛金羅漢能暫時控制人的心智,只要本身穩住情緒,對我們基本構不成威脅,但我實在拿捏不準它們是否還有其他的伎倆。

快速離開崖壁,我想是逃避危險最好的方法。我一邊往下爬,一邊扯開嗓門朝着大牛嚷嚷說:“有種你別跑啊,你那股子舉着砍刀砍我腦袋的邪乎勁哪去了?頭皮被削去一塊,這輩子若不長頭發,看老子能輕饒了你!”

大牛大概落地了,聲音嗡嗡傳上來,嬉皮笑臉說:“老大你的心胸像大海一樣寬廣,絕對不是哪種睚眦必報的小人作風——我跟你這麽久了,偶爾犯點錯誤無傷大雅,我倒騰一座價值連城的古墓,拿出那麽冰山一角來給你養老送終了,人工給你植一塊頭皮,手裏握着真金白銀,想用誰的還不是你一句話?”

我氣得心裏直冒泡,想想還是不解恨,咬牙說:“老子想植一塊秦始皇的頭皮,你TM的有錢管屁用?”

大牛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氣神,張口胡咧咧說:“我當誰的呢?你要是要玉皇大帝的我确實沒辦法,那是神話故事的人物,我壓根沒地找去。你要秦始皇的頭皮嘛,這個還真能辦到,等我有朝一日挖開他老人家的陵墓,親手打開他的棺椁,用刀揭下一塊頭皮——絕對量身定做,找到俄羅斯那個能為冰封一千年女屍體接生孩子的專家,死人肚子裏的孩子都能弄活了,你那塊頭皮想來不在話下…………”

大牛一個人站在下面嘚嘚吧吧地吹了大半天,大家像是聽笑話一樣不斷笑着。

我又可笑又可恨地搖着頭,這小子一張嘴根本不像身上的肥肉,打開話匣子能把死人給說活了。

我落到崖底到沒有怎麽收拾大牛,僅僅象征性地瞪了丫一眼。看着他一臉的賠笑,一個勁地問寒問暖,我一肚子火氣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清點了一下人數,六個人都安然無恙地到達了崖底,四周亂石嶙峋,到處長滿了奇花異草,這裏沒有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是一個溫度,所以花草都是一些常青植物,想必到了開花的季節,滿鼻子充滿了花香。

我嘴裏啧啧稱其,滿眼都是稀罕,因為這裏不僅僅是個墓葬要地,更是一個死人的世外桃源。

若不是我們幸運,或者說倒鬥能力超級一流,不可能來到這裏。

大牛舉着大砍刀,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說道:“墓室葬在哪個山洞?我們趕緊找吧——我怕這裏藏着什麽妖魔鬼怪。”

我說妖魔你個頭,既然藏在崖底山洞,再多此一舉地折騰還有什麽意思?根據經驗判斷,這裏應該不會有機關陷阱,死人也需要祥和,躺在這世外桃源,四周再弄些刀光劍影的東西,他能睡安穩嗎?

海爺點點頭,說道:“嗯,賴天寧說的完全正确,墓葬的防守絕對不是哪種無窮無盡的,世間傳聞古墓機關無所不用其極,其實那只是明面的東西,真要是靠近墓主人棺椁重地,基本上沒有機關了,尤其風水要地,一旦布置不該布置的,相反會破壞氣場,死人不但睡不安寧,還會影響子子孫孫的福氣。”

雜草叢生,崖底并不寬闊,也就四五米的寬度,我們往前行走,必須披荊斬棘,人為開拓出一條道路來,再加上山石嶙峋,很多石頭疊加在一起,反而阻擋了我們的視線,有時候不得不爬上去,然後再跳下來,其間艱辛和繁瑣不用多說,反正我們折騰了半天才靠近裏面的一個地方。

這裏沒有去路,石壁上凹進去一個大石洞子,一座拱形石門關閉着,上面刻畫着一些古老的蒙古文,還有密密麻麻的符號。

瘋子老漢研究過遠古蒙古文,這些文字和符號根本難不住他。

他說這裏記載着墓主人的平生以及一些得道高僧印刻的佛經文字。

我對其他的不感興趣,唯獨對這裏的墓主人是誰有很多疑問,既然九座帝王墓中找到了第一座,我們至少需要弄明白這裏埋葬的是誰,否則九死一生地忙活半天,還不知道誰的墓,傳出去令人笑話。

瘋子老漢指着第一行的蝌蚪文字說:“仁惠宣孝皇帝!”

我歷史讀的不好,扭頭把目光投向了身後的田七,這小妮子博學多才,并不像我閑暇時間都用來追女孩了,她恐怕泡到圖書館到畢業的吧。

田七果然不負衆望說:“仁惠宣孝皇帝就是元武宗,這位皇帝在位僅僅四年,卻因為淫樂酗酒而早亡。”

我嘴角一撇說:“敢情這位皇帝不是什麽好貨色啊?”

田七忍住笑說:“平時不讀書,現在知道沒知識的可怕了吧?沒準這位皇帝躺在裏面肚子裏在笑話你呢。扳着手指頭數一數,元武宗還算是一位明君,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四年任期內天下和平,老百姓過得還算可以。”

大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老大聽見沒,對待好皇帝,我們盡可能得輕拿輕放,拿走點值錢的東西就算了,我挺佩服好人的。”

我清叱一聲說:“滾開一邊去,聽你的話這麽別扭呢,什麽輕拿輕放,你來是偷屍體的嗎?我給你說呀,倒是千萬別給老子犯渾,動手動腳的亂來,可別說到時候我假公濟私啊!”

大牛假裝吐了吐舌頭,一臉害怕說:“我絕對聽話,你讓我拿什麽我就拿什麽,讓搬什麽就搬什麽,倒時候別忘了我這個功臣就行,好處多分一點給我,我沒意見。”

瘋子老漢冷哼一聲說:“我有意見!你們誰亂動墓葬財物,別怪我老漢翻臉不認人!這是祖宗留下的財富,我們毀了它,永遠找不回來了!我們,我們是千古罪人!”

我和大牛不約而同地将手指塞進耳朵眼裏,老小子又開始犯病了,這幾句老掉牙的話翻來覆去得講了好幾遍,耳朵眼都起繭了。

瘋子老漢不是傻子,見我和大牛來了個無聲的對抗,氣得渾身打哆嗦,嘴上的胡子根根哆嗦不停,看樣子沒氣死就不錯了。

田七使眼色給我倆說:“嗨嗨你倆老大不小了,咋就不知道尊老愛幼呢?上幼兒園老師沒教你倆啊?你看把大叔氣得!咱幾個是什麽身份?倒鬥最大門派的京寶齋,這裏面出來的精英那都是愛國的,絕對不是江湖盜賊的左派——大叔你消消氣,他倆鬧着玩的,我們有苛刻門規束縛的,誰也不敢亂來。”

田七也是告訴瘋子老漢,別動不動就說什麽破壞文物,我們師出有名,好歹是個名門正派。

瘋子老漢臉色略微緩和,趁機問道:“你們門規有那麽嚴厲嗎?”

我拿嘴努了努大牛,說道:“嚴厲不嚴厲,你問問他就知道了。”

大牛挪開耳朵眼裏的指頭,他是親身經歷過責罰的人,一聽京寶齋門規,臉都變色的。見大家目光看向自己,不得不說道:“破壞古墓文物者剁手一只,私自偷到文物者斷手指一根,情節惡劣者斷雙手逐出師門……”

大牛一邊說,一邊渾身打哆嗦,敢情吓得不輕,若說犯門規,他可是記吃不記打,若不是海爺念其忠厚老實,恐怕早死了七八回了。

瘋子老漢看了一眼旁邊的海爺,海爺點頭說:“沒錯,這些是我們的門規,裏面還有很多框框,我們一般量刑處罰。”

阿毛仰臉說:“你們斷胳膊斷手的,不怕法律制裁?”

我雖然掌管了京寶齋掌門,但時間匆忙并沒有細細閱讀門規條款,但疑問跟阿毛是一樣的,膚發授之于父母,沒經法律允許私自用刑可是違法的。

誰知道海爺臉色一沉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每個門徒都是自願受刑,誰也不會告官的。另外,幹我們這一行并不是政府行為,說出去的話,輕則入大牢,嚴重者還會掉腦袋,一般人不會玉石俱焚的。”

後面的解釋我倒是能接受,倒鬥屬于民間營生,國家法律之下是違法的,真要蓋棺定論的話,我們跟那些挖墳盜墓者所犯罪行基本是一樣的,所以門派要求很嚴厲,一般是不收徒的,而且大多是家族模式,外人很難插足其中。

(本章完)

第 351 章 祭煉和吻

真要祭煉“陰陽蠱花鏡”,兩面鏡子紅箋和石清響肯定是一人一面。

不過祭煉法寶是件大事,尤其這是件魔修的法寶,更須慎之又慎,紅箋便想着等一等再說,石清響現在這種情況,紅箋也擔心他像孩子一樣對這“陰陽蠱花鏡”只有幾個時辰的熱度,若是過些天他還沒有失去興趣,那時再祭煉也不遲。

解決了灰老鼠的事,紅箋也覺着松了口氣。

濮志用等人前來恭請紅箋前往白原城小住,紅箋想了想,還是婉言謝絕了。

一來石清響的那縷魂魄越早找回來越好,耽誤不得,再者,她也不習慣白原城的修士們對她感恩戴德,宛如衆星捧月一般。

臨分別時,紅箋悄悄問了問濮志用這幾日可有季有雲的消息,季有雲在丹崖宗護宗大陣前面铩羽而歸,紅箋擔心他轉而去找各大宗的麻煩,尤其是小瀛洲、跹雲宗、三清門幾家盟友,一旦被他找上,只怕就是一場大劫難。

濮志用雖在偏遠的白原城,但消息還算比較靈通,尤其涉及季有雲,一出就是大事,照理說不管哪家出了事,他都會知道。

但是還真沒有季有雲的丁點消息。

這叫紅箋隐隐有些不安,季有雲不會滿足于現狀,他沒去小瀛洲,沒去三清門,那就是有對他而言更重要的事要做,這等奸狡之徒偏偏又是化神,一旦躲在暗處冒壞水真叫人防不勝防。

紅箋同白原城修士們告別,不提濮志用回城之後接到宗門回信,知道了紅箋和石清響的真實身份,單說紅箋接下來帶着石清響和“寶寶獸”趕了大半天的路,終于來到極北冰川。

她指望着石清響故地重游能有什麽特別的感應,但不知是石清響的那縷魂魄不在這附近還是怎的,紅箋陪着他在當日受傷的那片海域細細搜索了三四天,範圍已擴大到方圓數百裏,卻一無所獲。

紅箋有些犯愁,趁着浮出海面恢複真元的工夫,自己将元嬰離體感覺了一番,同石清響道:“你再好生想想,有沒有哪個地方就是莫名覺着牽挂,想去看一看?”

幾天下來石清響自己也很着急,之前白原城那件事雖然是他最後憑感覺捉住了灰老鼠,但在追擊的過程中頗受打擊,令他不止一次渴望力量,對找回元嬰也充滿了憧憬。

沒想到這麽難,方紅箋說只要靜下心神必有感應,可他明明如此聰明,為什麽腦袋裏卻一直空空如也,什麽也感覺不到?

紅箋見石清響眉頭緊皺臉縮成一團,不由地心下一軟,拉起他的手道:“別着急,你先跟我來!”

她駕着飛行法寶,載着石清響和“寶寶獸”一路往東,在臨近天幕處找了個人跡罕至的小島降落,島上覆蓋着厚厚的積雪,遠處海裏有一只元嬰期妖獸,紅箋沒有去驚動它。

她叫“寶寶獸”先在附近玩耍,然後将飛行法寶停在雪松林間雪地上,和石清響兩個繞島一周,在一株高大的雪松下站定,問他道:“你的那面鏡子呢?剛才還看你拿在手裏。”

“在這裏。”石清響自袖子裏将半面“陰陽蠱花鏡”拿出來給紅箋看。

……看來是真喜歡,這麽多天了,連乾坤袋都不舍得放。

不過祭煉之前,紅箋還是想問問清楚:“你為什麽這麽喜歡它,将它自灰老鼠手裏奪下來,不會因為灰老鼠用它做壞事而讨厭它嗎?”

“不,這不是他的東西,他不會用。”石清響說得很肯定,他歪在紅箋身邊,笑眯眯地看着鏡子:“我會,這法寶剛好是一對,咱倆一人一面,到時候和人打架,一用出來旁人就知道咱們也是一對了。”

紅箋不由地笑了,原來是這樣。看來他往後也不會對這“陰陽蠱花鏡”喜新厭舊,既然如此,他又很有把握地說他控制得了那面陽鏡,不如現在就祭煉了吧。

她擔心石清響祭煉陽鏡會遇到困難,笑道:“我先來試試煉化這面陰鏡。你等我一會兒。”既然兩面鏡子同屬一件法寶,自己先将陰鏡煉化了,到石清響的時候他若忘了怎麽做自己也好幫忙。

道修各宗煉化法寶的法門金丹期還有區別,到了元嬰基本都差不多,紅箋用的是丹崖宗傳宗玉簡上記載的秘法,直接以元嬰将那面鏡子收入體內,以神魂操控,真元包裹住它慢慢煉化。

過程并不順利,鏡子裏那魔修神魂猶在,但紅箋的神魂比她強大得多,那魔修控制着法寶搗過幾回亂後自知不敵,銷聲匿跡不知藏到哪個角落去了,紅箋的神魂這才接管了法寶。

最大的麻煩果然是出在真元上,不光紅箋的水木兩系真元,估計着只要是道修,不管什麽靈根,想要祭煉這法寶都會引起它強烈抵制。紅箋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給它來硬的,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哪怕以後這“陰陽蠱花鏡”空在她體內占着位置不聽用,現在也得先完成祭煉再說。

這一相持時間就長了些,不知過了多久,那面陰鏡猛地一抖,突然服帖下來。

紅箋與“陰陽蠱花鏡”之間多了絲牽絆與心靈相通。不但是她體內的這一面鏡子,十分神奇的,她還能通過陰鏡,感覺到陽鏡的存在,那面鏡子離她不遠,渾身洋溢着活躍的,親熱的,乃至有些調皮的情緒。

陰鏡裏那魔修的聲音直接傳入她識海:“這……這不可能!你怎麽能控制得了‘陰陽蠱花鏡’?”

紅箋心有所感,霍地睜開眼,果然石清響就盤膝坐在她的對面,臉上帶着得意地笑。

他見紅箋望來,沖着虛空伸出一根手指,在他手指前方,那面陽鏡憑空出現,滴溜溜地轉個不休,真是要多乖順就多乖順。

……紅箋一時說不出話來,她方才感覺到的那些情緒果然來自于石清響,在她還在同陰鏡鬥法的時候,石清響竟已不聲不響先于她完成了祭煉。

既然這樣,不如能者多勞,紅箋眨了眨眼,突然露出可憐的神情,道:“我把那面鏡子祭煉了。”

“我知道啊。”石清響雖然這樣說,但見紅箋這模樣,還是忍不住露出了關切之色。

“可是那鏡子有點麻煩,它好像不聽我的話。”

這個……因為你和那灰老鼠出了同樣的問題,你們不會用。但這句話不能同方紅箋說,她會不高興。石清響心裏有些發愁,臉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來:“它剛換了主人,認生嘛。你別急,我幫你想辦法。”

“好的,那你可要說到做到啊。那面鏡子裏還遺留着它先前主人的部分神魂,就是那自爆沒有完全爆開的魔修。”

紅箋此時已經完成祭煉,雖然不能全部發揮出這法寶的作用,但總算徹底控制住了它,此時要将那魔修的神魂找出來完全抹殺掉也并非多難,但或者是因為先前在鏡子裏與那魔修的一番接觸,她沒有這麽做。

“嗯?”石清響驚訝了一下,跟着沉默下來,停了一陣,突然道:“方紅箋你說我的神魂會不會這會兒也呆在哪個法器法寶裏,他們的法寶我不用看就會使,先前那灰老鼠還說我是魔修,我們魔修是不是都會這樣,人出了事,哪怕死了,魂魄也會想方設法留下來。”

石清響的這一番話說得十分傷感,與他平素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大相徑庭。

紅箋的心因之驟然縮緊,坐過去抱住了他:“不,你不是魔修,你會使魔修的法寶是因為你聰明,你是這天底下最聰明的人,道修的,魔修的,你不用學一看就會……不管你的神魂在哪裏,咱們都去把它找回來。”

她說石清響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并不是毫無根據地哄他開心,紅箋想着他是繼商傾醉之後唯一進過蜃景神殿的化神,是從古至今唯一一個道魔雙修還成功結嬰的人,他計劃周詳,順利除掉了刑無涯、戴明池,重創季有雲,才令大家有足夠的時間打開丹崖宗護宗大陣,免去了道修大陸多少浩劫。

這樣的天之驕子,道修大陸有今日最大的功臣,眼下卻只能這樣在她懷抱中,露出苦惱和迷茫,實在叫她又是難過又是憐惜。

因為共同祭煉了“陰陽蠱花鏡”,石清響輕易便感覺到紅箋被自己一番話引得傷心起來,連忙露出了笑容:“好,我們去找,這天下總共才有多大,全找一遍也用不了多少,總能找得回來。”

說話間他将臉湊過去,在紅箋泛着濕意的眼睛上輕輕親了親,紅箋吓了一跳,擡起眼睛望向他,不知道為什麽,她覺着石清響這次的吻與先前大不相同。

石清響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地道:“我就說我懂了嘛,先前都是騙那只死老鼠的。”

他頓了頓,收斂了笑容,複又誠心誠意道:“還有,我們親的也不對……”

紅箋嘴巴微張,不等說話,石清響已經主動吻了過來。

這是一個真正的吻,帶着幸福的味道。

第 355 章 抉擇

“我要見百裏池淵,我要他給我一個答案,究竟如何才能夠救小北,難道我的兒子一輩子就要躺在這張冰床之上不見天日?”卿瑤音淚流滿面的望着皇太後,這一切着實太過于殘忍,曾經順風順水的卿瑤音如今卻變得如此狼狽。

“一會池淵會過來給小北注入玄功,具體的事情你們談吧,哀家老了,能夠為你們做的不多,但有件事情你要想清楚,預言師不僅僅只有百裏家才有,四國之中隐藏的一切,遠遠比你想象之中的要多,你現在看到的,只不過是表象罷了,未來的路很長希望你能夠一直這樣走下去。”老人耳朵話,讓卿瑤音沉默了,四國并非表面看到的這般簡單。

難道一開始就是自己想錯了嗎?還是自己将這一切想的太過于簡單了。

“丫頭,你要相信她的話,如果她所言是真,百裏一族當真是神王的後裔,那麽這一切就解釋通了,四國之間萬萬沒有我們想的這般簡單,或許,或許一開始我的認知就是錯的!”魇傳出一聲驚呼。

如果一個事實,不想被人知道,那就用用一個謊言将其徹底的掩蓋掉,這樣事實就變成了流傳,而謊言就變成了現實,只是這樣做的人究竟是誰,又是誰,他究竟想要掩蓋什麽……

卿瑤音沉默了,曾經的一切,對于她來說沒有太大的意義,她擔憂的只有小北,作為一個母親,她怎麽能夠讓自己的兒子一直待在寒冷之中。

“你怎麽來了。”就在卿瑤音沉默之時,百裏池淵皺着眉頭站在卿瑤音面前,她明明已經受傷為何不在陣法之中好好滋養,偏偏跑到這裏來。

“我來看看我兒子,有問題嗎?還是說我現在連看兒子的資格都沒有了?”卿瑤音強忍心中悲痛,擡着頭倔強的望着對方,眼中滿是不甘。

“皇奶奶應該把事情都告知你了,我希望你有一個心理準備。”百裏池淵沉默了片刻,望向卿瑤音的眼神之中滿是掙紮。

“但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就算小北是皇爺爺預言之中的厲鬼,朕也不在乎,唯一,只要我們不放棄他,他就只是我們的孩子。”百裏池淵緊緊握着卿瑤音的手腕,他從不是一個心懷天下之人。

這天下蒼生與他何幹!若是不能夠護住自己的妻兒,這天下不要也罷!

當天晚上,卿瑤音被百裏池淵送回偏殿之中,白冰苦笑着靠在門框之上,“你最終還是原諒他了。”白冰那雙漂亮極了的眼眸之中滿是苦澀。

“我和他之前,沒有什麽原諒不原諒,也沒有什麽背叛不背叛,畢竟我們從不曾開始過,又何談背叛二字?”卿瑤音微微搖頭,她們本就不是一體,也從不曾開始,只不過是在掙紮罷了。

白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那也就是說,其實一開始本神醫還是十分有可能将你娶回家的?只不過是本神醫錯過了嗎?”白冰笑的誇張,不知為何,對方笑着笑着眼淚便從眼眶之中湧了出來。@&@!

“神醫大人,當初是你沒有好好把握我呀,這才使得對方退了場之後,又回到了舞臺之上。”明知道現在自己這個樣子殘忍的可怕,就算是這樣,卿瑤音還是笑着将匕首一點一點送入對方的心口之中。

白冰沒有在說話只是用一種極其悲涼的目光望着對方,眼神之中的愛戀,讓卿瑤音不知應當如何正視。

“你也知道,我是一個非常貪財的人,我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夠變得非常非常有錢,現在百裏池淵願意娶我做皇後,他說他的錢都是我的了,你知道的,對于錢我真的沒有任何抵抗力。”卿瑤音真誠的望着白冰,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告訴對方,她究竟是多麽的愛財。

百裏池淵開出的條件又是多麽的誘人。

“別騙我好嗎?是肖北出了什麽事情,還是百裏池淵用小北逼迫你了,瑤音別這樣。”白冰痛苦的望着卿瑤音,她每說一遍,白冰便否認一遍。*&)

“夠了白冰,你以為你真的了解我嗎!你還是說以為你真的知道我是一個什麽樣子的女人?你根本就不知道,不知道我那五年是怎麽過來的,不知道我究竟多麽愛錢,百裏池淵能夠給我一個讓我一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能夠給我無尚的榮耀,白冰這些都是你給不了我的!”卿瑤音臉上的笑容萬分真誠,曾經那段時光,對于她來說就是無法言語的痛苦。

也正是那一段時間,讓她深刻的體會到了錢不一定是萬能的,但沒錢一定是萬萬不能的。

她不願意在繼續過沒錢的生活。

“所以,你就這樣原諒他,同意和對方在一起了嗎?”白冰的雙手攥成拳頭垂在兩旁,他不過是太醫之子,對方要的財富和無尚榮耀,自己都沒有,也給不起不是嗎?

他只不過是一個一無所有之人。

“白冰,我愛他,他也愛我,恰好他能夠給我一切我想要的東西,這樣對于我來說不是最好的歸宿嗎?”卿瑤音硬生生将自己的頭扭到一邊不去看白冰脆弱的模樣。

凄涼的笑聲,不斷在寝殿之中響起。

白冰像瘋了一樣跑了出去,望着他跌跌撞撞離開的背影,一滴清淚落在卿瑤音的腳下。

片刻之後,白冰抱着一個包裹,來到卿瑤音面前。

“這是解毒的,這是補血的,這是加快傷口愈合的……”一瓶一瓶精致的丹藥,被擺在卿瑤音面前,白冰每說一個,他的笑容就凄慘一分,直到最後一瓶。

“如果,如果你的毒實在抑制不住了,就吃這瓶,十枚丹藥,三天吃一枚,那期間你會回到實力巅峰,但是在你服用最後一枚的時候,就是你生命終結的那一天,如果可以我實在不想把它給你,希望你永遠都不要有用到的那一天。”白冰苦澀一笑。

鄭重其事的将黑色的小瓶放在卿瑤音的手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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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2 章 決戰亞久津仁!

顏沖這話還真有三分真情實意,畢竟他是來打球的,不是來打架的。

他也沒想到對方的腿那麽脆弱,一踹就折。

但是對方卻不這麽想。

感情這次折的不是你的腿吧?

他都快疼哭了。

顏沖這邊卻沒有管他,先去把荒井等人扶了起來。

“你們沒事吧?”顏沖春風和煦地問道。

荒井等人都傻了。

“不是說只打球嗎?”荒井問道,“怎麽開始打人了呢?”

“打人者,人恒打之。”顏沖故作高深地冒出了一句名人名言。

荒井那邊卻有點害怕,道:“你知道那人是誰嗎?他可是山吹中學的亞久津仁!他是一個暴力少年,會報複我們的!”

“盡管讓他來找我,”顏沖輕松地道,“這件事兒跟你們又沒有關系。”

荒井知道顏沖是在為他們扛事兒,但你都把他腿踢折了,他敢去找你嗎?

到最後還不是我們倒黴……

荒井這邊還在那尋思呢,顏沖卻去探望了一下亞久津仁。

“你沒事兒吧?”顏沖問道。

亞久津仁真是一個硬漢,即使退傷成了這樣,他也沒有哀嚎,只是一臉怨念地看着顏沖。

“行了,行了,別在這兒擋路了。”顏沖拿出了一小瓶“神龍露水”,幫他往腿上抹了一些。

非常神奇的事兒發生了,亞久津仁的腿很快就不疼了。

“神龍露水”連斷肢都能重生,更何況亞久津仁只是簡單的骨折……

所以并不需要多少露水,他的腿很快就痊愈了。

不但能站起來,而且還行動自如,一點問題都沒有。

“你怎麽做到的?”亞久津仁這邊也懵了。

他之前也不是沒受過傷,但是這麽快速的康複方法,他還是第一次見。

這不就是個神仙嘛!

“小意思。”顏沖回道,“只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我家是開醫館的,自然有點祖傳的神藥。”

神特麽的祖傳神藥?

如果你真是開醫館的,有這樣的神藥,那早就火遍全球了!

但是顏沖不想說,亞久津仁便也沒有多嘴。

他現在心裏還帶着氣,雖然顏沖治好了他的腿,但是并不代表他就能原諒顏沖。

只不過他現在也不太敢挑釁顏沖了,萬一腿再被踹折了怎麽辦?

這家夥一直踹,一直治,也不是個辦法啊!

“好了,你休息一會兒吧,”顏沖又道,“我要去打網球了。”

亞久津仁和荒井他們産生争執,本來也是為了搶場地。

在這個地方,魚龍混雜,因為争搶場地而出現争鬥是時常發生的事情,所以亞久津仁篤定顏沖就算是報警,也不會有警察過來的。

現在亞久津仁被揍了一頓,他和他的同伴自然就都不敢跟顏沖他們争搶場地了。

所以顏沖便和荒井等人練習了起來。

不過荒井雖然自認是正選隊員之下的第一人,但是實際上,他和正選球員之間的水平還是差得太遠了。

他連顏沖的普通上旋球都接不住,就更不用說帶有波動球性質的普通抽擊球了。

很快,他就淪為了一個撿球員,跟顏沖連第二回 合都打不到。

所以顏沖甚至讓荒井和另外一個一年級的學生一起上,這邊只有他自己一個,跟他們打起了僞雙打。

但即使是這樣,他們兩個給顏沖的壓力也遠趕不上兩個發球機。

顏沖以一敵二,甚至還得放水才能讓游戲繼續下去。

“要不,我和你比一場吧。”旁邊的亞久津仁突然說道,“以你的水平,和他們這樣的廢物打,你也盡不了興。”

荒井:“???”

你要是想玩,你就直接說,你至于把我捎帶上嗎?

但問題在于他不但拳頭打不過亞久津仁,網球也打不過亞久津仁。

顏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躍躍欲試暴露了一切。

無奈之下,荒井只能退位讓賢。

“你不會也想和他們一樣,跟我打雙打吧?”顏沖笑道。

“喂,少瞧不起人了,小子!”亞久津仁怒道,“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知道,你就算是打架厲害,治病厲害,你打網球也未必厲害。”

“我打球一樣厲害。”顏沖微笑道,“你要不要賭點什麽?”

“你想賭什麽就賭什麽!”亞久津仁說道,“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麽是真正的運動天才!”

賽前的吹牛過後,兩個人就真的打起來了。

實話實說,亞久津仁的水平确實比荒井強得太多了。

他的身體素質非常的好,如果顏沖不是輪回者,恐怕連打架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他的回球雖然沒有河村隆的波動球那麽強力,但是普通的回球質量卻在河村隆之上,而且他的速度非常快,簡直就是一個小號的顏沖……

嗯,準确地說,他的體型要比顏沖更大,臂展也更長,甚至柔韌性也要比顏沖更好。

但是他的屬性還是比顏沖差一點的,所以兩個人一時間打得有來有回。

“玩的不錯。”亞久津在丢了兩個球之後頗有些興奮,“是時候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力量了!”

顏沖:“???”

這又不是比賽,你在這兒裝什麽哔呢?

不過亞久津還真的不是在裝哔,他真的有點東西。

只見他把身體壓低,進入到了一個新的姿勢,速度驟然又提升了一大截。

當顏沖把球打到了亞久津仁本來應該接不住的位置,只見亞久津仁好像野獸一般,四足并用,貼地滑行了一段,瞬間來到了球的落點,然後一記猛烈的回擊打了回來。

顏沖都沒意識到亞久津仁竟然能把這個球接回來,所以反應慢了半拍,這個球便沒有接到。

“只有這樣的本事啊,小子!”亞久津仁那邊嘲笑道,“小看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啊!”

他這麽一嘲諷,顏沖這邊也來了鬥志。

你的接球能力這麽好,波動球你能不能接得住?

顏沖一個高速的平擊發球,接下來便是一個僞波動球,大力打向了亞久津所在位置的另一側。

果然,亞久津仁快速移動,把這個球也接了下來。

“再來一次!”顏沖又是一個僞波動球。

這一球的上面凝聚了顏沖的全部力量,球速非常的快。

亞久津仁再次“瞬間移動”,來到了球的落點。

“啪!”

他竟然把球接回來了!

顏沖再次失誤,這一下,比分便被追平了!

30-30!

第 363 章 ?注意人販子

為了讓玖辛奈能夠提前感受和适應一下九尾,以及進一步培養她身為一個忍者的能力,所以羽生對她開始了中長期的恐吓訓練。

對于玖辛奈來說,這多少顯得有些殘忍。

身為一個小學生,她要上午上課,下午要進行課外實踐,晚上還要上課,忙碌程度簡直堪比火影……被老師和作業支配的恐怖,異世界的小朋友也能體驗到,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羽生則是一方面關注着戰局的進展,一方面頗為安定的在木葉過起了稱得上是“平靜”的生活。

霧隐依然安分,綱手從禁術造成的傷害之中恢複了過來、三忍再度投入了戰場,木葉又一次的向着西線進行了增兵……

雨之國戰事的平衡并沒有被打破,主戰場的範圍也一直沒有超過它的國境,但不可否認的是戰争的規模在逐步擴大着。

也正因為投入忍者數量的不斷增加,傷亡人數也跟着增長,所以木葉開始一日比一日嚴肅,整體的氣氛逐漸向着羽生記憶中的第一次忍界大戰時期轉變着。

戰争開始時候忍者們秉持的信念、理想、抱負等等浮于表面被美化的部分逐漸被剝離出去,冰冷如鐵、慘淡如血一般的殺戮本質暴露出來之後,大部分忍者的情緒開始轉向深沉直到麻木,最終只有少數人能保持着清醒的認知。

戰争變成了一種煎熬,然而麻木卻讓忍者們能夠一直耐受下去,直到真正的到達了他們的極限。

影流的忍者也有另外一部分被調往了前線,盡管漩渦一族負責的是偏後方一些的工作,未必會被要求到最前面執行任務,但時間長了之後也偶爾會有噩耗傳回。

再加上漩渦水戶的身體狀态正在惡化,所以影流的氣氛也逐漸凝固了起來。這是一種不可避免的變化,在這股氣氛面前,就連羽生也是束手無策的。

人們的感情不會被抹消,但戰争會讓它變得異常單調且壓抑。

不只是漩渦,在這種背景之下,不管是日向還是宇智波,都是需要不斷的派遣族內的忍者前往戰場的。

只是羽生不禁有些懷疑,身為前線指揮官的志村團藏從開戰到現在究竟做了些什麽,當保姆麽?

木葉的基盤雖然沒有被打破過,但迄今為止木葉的攻勢也從未取得過卓有成效的戰績,只能說在志村團藏領導下的木葉前線忍者們,整體上是無功無過的,一直以來都穩到不行。

這種“穩妥”可能是戰術的一種、是指揮官風格的體現,但羽生明顯不太喜歡這種風格。

然而他又不能在這件事上多說些什麽,甚至他都沒有辦法對志村團藏有多大的成見,畢竟西線的局勢要比東線複雜的多,多方混戰的戰場要比雙方對決的戰局不知道混亂多少倍,這種時候穩一些是絕對沒什麽錯的。

最高指揮官的任務肯定不是沖鋒陷陣,相比于團藏,嚴格來說羽生的做法才是錯誤典範。

從戰略層面上講,其實木葉已經達成了戰前的目标,即挫敗砂隐迅速擊潰雨隐、進而吞并周邊土地的戰争意圖,所以這場戰争木葉已經不存在“徹底失敗”這個選項了。

戰争的意義已經實現了,但想要抽身卻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

譬如砂隐,現在正在圍繞着一個九成九九無法實現的目标繼續着戰鬥,相比于它,木葉自然不必有那麽強烈的進攻意圖。

而團藏好像在向衆人演示一種方法,即戰争不是用來“打”的,而是用來“耗”的。

前線穩固、木葉安定,好像他的做法是能為人接受的。

于是漸漸地,除了綱手之外,羽生對于遠方的戰争好像不那麽關注了,甚至他都有了閑下來進行修煉的時間。

…………

濕骨林。

“我好像覺得抓住了些竅門,有那麽一瞬間我覺得自己都成功了,感覺……身體進入了一種很特別的狀态,而且查克拉的強度也增加了不止一籌。”

羽生下意識的握了握拳頭,好像在試圖把剛剛的那種感覺握在手中一樣。

“羽生大人,這說明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修行之後,你終于算是初窺門徑了,接下來只要反複的訓練,你早晚能夠把握住這種一閃而逝的感覺,到時候你就可以嘗試仙術查克拉的大量制造,一旦成功的話,即代表着進入了仙人模式。”他肩頭的蛞蝓跟着解釋道。

仙術查克拉并不是查克拉形成之後的再變化,它在制造階段就與普通查克拉存在着本質區別,即它是由精神能量、身體能量與自然能量各三分之一均衡配比而來。

現在羽生已經可以試着少量制造仙術查克拉了,畢竟僅僅是配比問題的話,那它難不倒已經掌握了五遁之術的羽生,關鍵還是在于自然能量風險的規避以及仙術查克拉的大量制造問題。

“終于算是看到了一絲曙光……”

羽生這時候才感覺自己這麽長時間以來受到的折騰都是值得的,此時他都有一種苦盡甘來、熱淚盈眶的感覺,嗯,再努努力他就真的能哭出來了。

“順便問一句,蛞蝓,在曾經學過濕骨林仙術的人之中,我的學習速度算是怎麽樣的?”

“羽生大人,這個問題的答案……你真的想聽嗎?”

“……還是算了吧,不知道答案對我來說好像是一件好事。”想了想之後,羽生還是放棄了這個腦癱問題。因為他怕聽到答案之後,他面對的就不是努力哭出來的問題了,而是怎麽才能努力止住哭泣的問題了。

首先,盡管看到了希望,但羽生什麽時候才能完成仙人模式依然是個未知之數,也就是說他還沒有學會仙術呢,這個問題問的有點早;其次,他前面一個正統的使用這種仙術的人,是初代火影。

無論如何,跟那位神仙對比的話,都得算是一種找虐的行為。

“好在我還有自來也,這時候只有自來也才能讓我産生一種欣慰的感覺。”羽生這樣默默想到。

有了個墊背的之後,他覺得自己的心情莫名好了許多。

羽生與自來也都是沒有那種“關鍵血統”的人,而這兩個人在不同的地方接受着仙術的學習,他們的行為可以生動的概括為“凡人修仙傳”。

羽生這邊雖然比不過開挂之人,但他的進度好歹是比自來也快一點的。

雖然我很慘,但是你比我更慘,于是我就快樂了起來……這種精神勝利法,雖然是一種自我欺騙,但某些情況下還是挺有用的,它起碼能讓人保持一個好心情。

好在自來也不知道這種比較,所以他也不會罵mmp,于是這還得算“雙贏”的一種表現形式。

就在羽生在濕骨林這邊沉浸于進步的喜悅中的時候,他肩頭的蛞蝓的觸角輕輕抖動了一下,然後它帶來了從木葉傳遞過來的情報:

“羽生大人,有新的情況……好像是雲隐有了新動向。”

“雲隐?在這個時候?”

羽生有些疑惑,在此之前一貫表現的強硬好戰的雲隐都是置身于這次大戰之外的,然而為什麽現在又突然有了動作?

戰局也沒有什麽大變化啊,所以這種“毫無征兆”的理由是什麽?

恍惚之間,羽生好像記起了點什麽。

第 364 章 碧淵雲蘿!

第364章 碧淵雲蘿!

“謝謝?”

聽到後座母女倆的道謝聲,洪陽愣了愣,搖頭道:“你們太客氣了,助人為快樂之本,熱心為開心之魂,我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你們需要幫助,那盡量幫一幫都是應該的。”

“……”

安雅聞言怔然,看待洪陽的目光中,也是出現了些許呆滞之色。

“助人為樂?”

她深深的看了洪陽一眼,心裏不信:“這世上,哪有真正助人為樂的大好人?”

只是随後,當她看到洪陽那一臉的笑容時,又不覺感到自己很可恥。

“真是的。”

安雅搖了搖頭,心裏暗惱:“人家好心好意的幫我們,我居然還這樣想他,真是太不應該了。”

“或許,他真的是個好人吧。”

因為安麗秀常年重病,大多時候都是在醫院裏頭待着,所以安雅家也沒有太遠,沒一會兒功夫,兩輛車子四個人便是到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中。

裝潢簡約,打掃的極為幹淨,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安雅租來的房子。

安麗秀狀态極差,此時已是昏昏欲睡,洪陽和安雅一起将其攙扶到一個房間中,剛放到床上,她便是閉眼睡去了。

“哼,中醫?弄虛作假罷了。”

那跟着兩人進門的黃昆冷哼一聲,斜眼冷笑。

洪陽皺眉:“閑雜人等趕緊出去,不要影響我施診。”

“閑雜人等?嘿,我說你小子是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吧?我…”黃昆聞言當場就急眼了,指着洪陽要理論。

安雅黛眉一蹙,道:“黃醫生,你這是在搗亂洪陽給我媽治病嗎?”

“安雅,你聽我說,如果這小子真能幫你我當然不會阻止,但中醫就是一些土醫生,全是騙人的把戲,我這是擔心你上當啊!”黃昆苦心婆說道。

“抱歉,我還沒眼瞎。我看到的是,剛剛洪陽被很多人尊稱為神醫,而你…沒有人這樣尊敬過你。”安雅冷笑不止。

黃昆畢竟是對安雅有過幫助的人,盡管他居心叵測,安雅也還是會盡量忍耐他,可他這般屢次針對诋毀洪陽,實在是讓人無法忍受。

而黃昆聞言則是一陣心痛,語塞的說不上話來,誰讓剛剛的确是發生了這種事情呢?

洪陽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到了黃昆面前,咧嘴發笑:“算了,免得你關鍵時候打擾我,還是保險點吧。”

“你想幹什麽?”

看到洪陽這謎一般的笑容,黃昆不由心頭發寒,莫名有些忌憚。

洪陽很簡單。

砰!

不過一腳,直接是将那黃昆給踢飛了出去,然後也不管後者怎麽樣了,關上房門,上了鎖。

頓時,整個世界都仿佛清靜了下來。

“哎喲喂…”

實打實的砸在地面上,黃昆只感覺瞬間渾身上下都是麻木失去了知覺,蜷縮成一團呻吟不停。

他的額頭上,青筋暴走。

他的雙眼中,震驚色彩濃郁。

他是被人踢了一腳嗎?

他感覺是被發瘋的水牛給撞了一記。

中醫診病,望聞問切。

普通的小毛病,洪陽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了大概,再複雜一些,就需要聽病人的自述,問病人一些相關問題。

面對安麗秀這般複雜詭異的怪病,洪陽需要切脈。

雖說之前已經把過脈,但當時畢竟只是粗淺的了解一下,要更深入的知道病因,還得再認真些診斷。

大拇指扣着安麗秀的手腕背部,中食兩指壓着其手腕腹部的動脈,閉上雙眼,傾聽其脈搏,感受她體內的氣血運行…

氣氛很安靜,洪陽也需要這種安靜。

良久,在安雅的注視下,洪陽皺眉松開了安麗秀的手腕,似乎還沒有查探出病情,卻是有了他自己的猜測。

只見他從口袋中摸出一只針包,抽出一根細如毫毛的銀針,找準位置,紮入了安麗秀的虎口穴位。

銀針紮入後,安麗秀似乎感覺到了些許痛覺,身軀微顫,好在沒有亂動。

洪陽雙眼盯着銀針,果不其然,原本光亮銀色的細針,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

很多人都知道,銀針遇毒,便會發黑…

洪陽嘴角輕掀,拔出銀針,聲音有些凝重:“這不是病,是毒。”

“是毒?”

安雅愕然,滿臉意外。

安麗秀被診斷出艾滋病,已經有足足兩年的時間,安雅都算不清楚她們母女在醫院裏頭花了多少錢了,結果洪陽竟然說,這不是病?

這無疑是讓人有些不好接受的,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自嘲這些時間以來,她們的所有辛酸似乎都白費了。

沒病,卻把所有錢都花在了治病上面!

“沒錯,阿姨這是中毒了。如果我沒有判斷出錯的話,這應該是來自西域的一種名為‘碧淵雲蘿’的奇毒。”

“‘碧淵雲蘿’無色無味,可以悄然無息的讓人服毒,并且起效緩慢,往往會在好幾年後甚至十幾年後爆發,其症狀和艾滋病極其接近。”

洪陽皺眉說道:“可以說,這種毒完全能殺人于無形,人都死了,還要背負上艾滋病這種難聽的名聲。不過這種奇毒也非常罕見,一般人根本是得不到。”

安雅聞言俏臉微變,美眸之中閃過幾分嫉恨憤怒之色,顯然,她心裏有些知道這‘碧淵雲蘿’是從何而來的了。

只是,她并沒有開口和洪陽細說。

“那應該怎麽辦?”安雅望着洪陽,此時已是深信不疑。

她一直都不認為安麗秀患的是艾滋病,只是醫院檢查結果擺在眼前,讓她不得不接受,眼下洪陽已經将所有都分析了出來,對于洪陽的醫術和人品,安雅自然是不會有半點懷疑了。

“中毒了,當然是解毒。”

洪陽皺着眉頭說道:“這名‘碧淵雲蘿’的劇毒,我倒是有好幾個藥方可以解毒,但阿姨中毒時間太久了一些,毒素已經深入內髒,要解毒,顯然光靠藥物來解毒是不可能的了。”

“這…”

瞧着洪陽那難看的臉色,安雅心頭一涼。

洪陽似是覺察到安雅的心情,接着又說道:“不過你不用太擔心,藥物不能解毒,還有其他辦法。”

“什麽辦法?”安雅頓時又是美眸發亮。

“把衣服脫了。”洪陽道。“什麽?”安雅大驚。

第 350 章 懸賞追殺

第三百四十六章 懸賞追殺

就在歐陽奎山等人扼腕嘆息之時,身處燭龍道宗門大殿的蕭晉寒,臉色也同樣的難看異常起來。

此刻的他早已從主座上站起,眉頭緊皺的來回走動着。

半晌後,他身上忽的騰起一道白光,懸浮到了身前,化為一個白色光幕。

一個白色人影出現在上面,其全身散發出耀眼白光,使得其身影看起來有些模糊,只能勉強判斷出,是一名中年男子。

“陶長老。”蕭晉寒腳步一頓,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的說道。

“蕭晉寒,已經過去幾個月,殺害我兒的兇手你們查清了嗎?”白色人影沉聲說道。

“禀長老,殺害令公子的是燭龍道一名外門長老,名叫厲飛雨,在當時便已叛逃出燭龍道。我已派人四處尋找捉拿了。”蕭晉寒立刻說道。

“外門長老?區區一個外門長老,能殺了我的羽兒!”白色人影冷笑一聲。

“此人并非尋常長老。經查,此人加入燭龍道不到千年,當年入門時還是一個真仙初期,但是如今,據推測其修為已經達到真仙後期,而且修煉是燭龍道的《真言化輪經。而且……此人和百裏炎似乎也有聯系,我覺得此人,恐怕和輪回殿也脫不開關系。”蕭晉寒急忙說道。

“我不管他是什麽人,當初既然将我兒交給你,如今他卻被人殺害。蕭晉寒,此事你最好給我一個妥善的交代,否則……”白色人影怒道,說到最後言辭已十分不善。

“請陶長老放心,我定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蕭晉寒面色一僵,深吸一口氣,微微低頭說道。

白色人影又哼了一聲,光芒一閃消失無蹤。

蕭晉寒擡起頭,臉色隐隐有些鐵青。

“來人!”他忽的大喝一聲。

一道人影從外面飛射而來,落在大殿之上,現出一個金袍青年的身影。

“參見宮主。”

……

時光流逝,轉眼間兩年時間過去。

雷鳴城外,一艘巨舟緩緩靠岸,片刻之後,一道道人影從巨舟上飛出,落在了一個巨大碼頭之上。

韓立所化的黑面大漢混雜在人群中登岸,看着眼前的雷鳴城,眼神深處閃過些許追憶之色。

他此刻全身氣息內斂,散發出的氣息只是初入大乘期的程度,在諸多修士之中并不起眼。

韓立目光不着痕跡的左右一掃,碼頭之上并無異常情況,心中微微一松,快步朝着城內而去。

雷鳴城內的情況和當年來時,沒有什麽變化,上方亟雷樹遮天蔽日,街道上修士如雲,熱鬧無比。

韓立微一沉吟,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沒過多久,他來到一個金色建築前方,赫然正是雷鳴城的仙棧。

韓立輕吸了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雷鳴城的仙棧與過去一樣,顯得頗為熱鬧,來往此處的修士不少,在大殿任務壁上,各種任務輪番浮現,引得殿內大半之人都簇擁在那裏。

韓立混在人群中,也來到任務壁前,擡眼看去。

只是目光一掃,他心中便是微微一沉。

在任務欄極其靠前位置,赫然有一排顯眼無比的金色大字:

“懸賞捉拿燭龍道叛逃長老厲飛雨,擒獲之人可獲仙宮和燭龍道聯合獎勵兩萬仙元石整,提供其準确消息,亦可獲兩千仙元石獎勵!”

任務後面,則是韓立的影像。

“看來事情确實麻煩了,仙棧遍及各大大陸,這裏既然出現了這個追殺令,恐怕其他大陸也是一樣。”蟹道人的聲音在韓立腦海中響起。

“兩萬仙元石!仙宮還真是看得起我。”韓立面色絲毫不動,心中冷笑連連。

“厲飛雨,這人什麽來頭,竟然被仙宮懸賞兩萬仙元石?”

“你不知道嗎?數年前燭龍道發生叛亂,據說第一道主勾結xié è組織,試圖對整個仙域不利,多虧被仙宮蕭宮主及時發現,才挫敗了此陰謀。這個厲飛雨,恐怕也是燭龍道第一道主的同黨。”

“原來如此,此等黨羽助纣為虐,着實可惡。”

“是啊!如此大一筆仙元石,看來此人分量不輕,應該是犯了什麽大事了!”

附近人群中響起一陣議論。

韓立混在人群中看了一會,又在仙棧內各處轉了一圈,才不緊不慢的轉身走了出去。

雖然他也自認為仙宮的人不可能找到自己,但現在各處都有他的懸賞通緝令,絲毫不能大意,他可不認為自己有對抗整個北寒仙宮的實力。

出了仙棧,韓立在雷鳴城內的各處材料商鋪走了一圈。

雷鳴城是連接荒瀾大陸和古雲大陸的重要城池,各種物質材料很多,比起古雲大陸的一些大城還有豐富一些。

他要返回黑風海域,到時候再購買一些東西就頗為不方便,總不能都通過無常盟,所以在這裏先采購一批,以備不時之需。

做完這些,他便離開了雷鳴城。

此刻的他,已經不是那個黑面大漢的樣子,而是化為了一個衣衫翩翩的白面生,修為也降低到了合體期的程度。

他在城外略一停頓後,便化為一道不起眼的青色遁光,不緊不慢的朝着遠處而去。

“雷鳴城不是有傳送陣嗎?你為何不用和傳送陣離開,那樣會方便很多。”蟹道人聲音在韓立腦海中響起。

“雷鳴城是荒瀾大陸著名城池,仙宮的人若是要查找我的下落,這裏恐怕也會被他們重點關注,難保不會有什麽可探查真實面目的禁制靈寶。為以防萬一,還是小心一點的好。”韓立緩緩說道。

他心中早已暗暗下定決心,不僅是雷鳴城,以後盡可能也不乘坐傳送陣。

以他現在的遁速,一路飛越荒瀾大陸,也花不了幾年時間。

“你倒是夠小心的,在城內買個東西,也變化了幾次容貌。”

“小心一些總沒有打錯。”

二人談話之間,韓立已飛出了足夠遠的距離,确認無人追蹤後,他立刻加快了遁速,化為一道青虹,迅疾無比的朝着遠處飛去。

韓立不知道的是,他此番小心舉動,确實讓他避過了一次暴露的風險。

北寒仙宮為了找到他,花了極大氣力,除了在各地大力搜尋韓立外,還在各地大城的傳送殿內都添加了特殊的感應禁制。

這禁制是仙宮收集到韓立當日大戰後殘留的氣息,再由高人專門設計的,能夠和韓立的氣息産生共鳴。

雖然并無十成把握,畢竟真仙級別的修士,都有一些改變氣息的手段,但這已經是仙宮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

為了這些感應禁制,不僅北寒仙宮花了大量仙元石,甚至蕭晉寒連家底都拿了出來。

至于将這些禁制設在傳送大殿內,而不是他處,蕭晉寒也有考慮,一般人被傳送陣傳送走的瞬間,都會下意識的運功護住全身,這一剎那正是感應禁制發現對方的最佳時機。

雷鳴城附近人煙頗為密集,韓立沒有全速飛行,只将遁速提高到了和尋常真仙差不多的程度,而且盡可能走一些人煙稀少的蠻荒區域。

漸漸離開人煙稠密區域後,他才漸漸提高了遁速。

荒瀾大陸雖然很是危險,但以此刻韓立的實力,自然不需要怎麽在意。

如此一路緊趕慢趕,花了約莫三年左右的時間,他終于來到了臨海城。

韓立也沒有進城,就這麽懸浮于半空中,俯瞰着下面的小城。

半晌後,他轉身朝着一個方向望去,那裏就是通往黑風海域的傳送陣所在地。

“總算回來了。”韓立長出了一口氣,自語了一聲道。

下一刻,他身形一晃,化為一道模糊青影,朝着那裏飛遁而去。

雖然已經過去了多年,但傳送陣所在之地,他自然不會忘記,片刻之後,便飛到了附近。

“咦!”

結果當他遁光一斂的現出身形時,卻是眉頭微微一蹙。

當年那個海邊洞窟赫然不見了蹤影,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臨海城池。

此城面積不大,只有十幾裏,城牆用一種潔白巨磚砌成,足有二三十丈高,整個城池被一層白髂厚光幕籠罩,散發出柔和的白色光輝。

透過光幕可以看到城內一幢幢高大建築,都是些商鋪,城池中央聳立着一座白色高塔,比城牆都要高出許多,看起來很是雄壯。

此城只有一個城門,城門上寫着“觀瀾城”三個大字。

韓立只是神識一掃,随後便飛身落在了城門外。

此刻城池門口排着一個長隊,不少修士都在排隊等待入城。

韓立此刻變幻成一個黃臉青年的模樣,修為也表現出合體期的境界,并不起眼,排在了隊伍尾端。

“這位道友,看着你很面生啊,是第一次來觀瀾城嗎?”他剛剛落下,前面一個身材微胖,圓臉黑膚的青年轉身過來笑呵呵的搭腔,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正是。”韓立點了點頭,淡淡回道。

“哦,道友是哪裏人士?來觀瀾城,也是想在此出海獵殺妖獸嗎?”圓臉青年似乎沒有感覺到韓立的冷淡,笑容絲毫不減。

韓立沒有回答,目光掃了此人一眼,發現此人約莫合體後期修為。

圓臉青年被韓立盯了一眼,臉上笑容微僵,幹笑了幾聲道:“哈哈,是在下唐突了。在下秦重,在這觀瀾城還算有幾分名氣,道友若是想在此地組隊獵殺妖獸,可以随時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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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2 章 ?直面之事

“玖辛奈,你的出身決定了你與一般的忍者本質上的區別,而你的天賦又讓你跟一般的漩渦忍者有所不同,簡單來說,你作為一個忍者的起點就已經遠遠高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同行。”

在影流基地遍布立柱與橫木的上層空間,羽生正在面對面的與漩渦玖辛奈站在一起。

這種密閉的地下空間是不适合作為訓練場來使用的,盡管有結界的守護,但如果動靜太大的話,結構性破壞還是很容易導致整個空間坍塌的。

到時候這裏的所有人也就都被活埋了,正所謂生是一家人,死在一座墳……不過那得是非常激烈的戰鬥才能導致那樣的後果,玖辛奈的訓練自然不可能達到那種程度。

只要負責教導的羽生腦袋沒有犯抽的話。

“所以水戶大人才會選擇了我嗎,羽生大人?”

漩渦玖辛奈這樣問道,在漩渦水戶與羽生的話中,她都被認為是一個特殊的人,在反複強調了之後,她自己這才仿佛意識到了這一點。

怪不得一般人打不過我,而我不是在打同學,就是在打同學的路上呢……玖辛奈默默地進行着校園生活的總結。

“對,僅僅從提取的查克拉量方面來說,哪怕是現在的你,都已經能夠超過大部分成熟的忍者了。盡管單憑這種量不足以衡量一個忍者的實力,但它卻能在相當程度上決定一個人的上限,更何況你的查克拉質量也與衆不同。”羽生繼續說道。

說玖辛奈的資質能夠超過百分之九十的忍者,這肯定得算是一種保守的估計。忍界是一個拼祖宗的世界,而漩渦的祖宗當然是最牛逼的那個。

一個三十到四十歲之間成熟期的忍者究竟擁有多少查克拉,這肯定是難以用詳細數字衡量的,然而說現在的玖辛奈能在這方面勝過成熟忍者中的大部分卻并不誇張……“上忍級別的查克拉”這種說法是不成立的,因為沒有那種标準,但至少能說如果忽略掉玖辛奈的其他特征,僅僅考量她現在的查克拉量的話,那她是足夠擔當上忍的。

更何況她的查克拉還是足以壓制九尾查克拉的那種特殊查克拉——千手與漩渦的力量,本質來源都是六道仙人的仙人之體,是陰陽之分的陽。

旺盛的生命力、龐大的查克拉、難以想象的成長性,大部分忍者夢寐以求的東西,他們先天就具備了。

玖辛奈現在還不到八歲,她所擁有的未來相當長一段時間,都會是她的成長期。

“所以羽生大人和水戶大人才會從現在開始就訓練我嗎?”

長輩的誇獎與重視,一方面讓玖辛奈欣喜,但另一方面也讓她意識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盡管她還不太會把它表達出來。

“對,天賦是一回事,能力與實力又是另外一回事。某種意義上來說,天賦決定着一個忍者的上限,而努力和學習則決定着他的下限。

本來你是不用這麽焦急的,但誰也無法保證水戶大人接下來還能撐多長時間……”

羽生撓了撓頭,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有點問題……不是意思有問題,而是表達方式有問題。

他在跟玖辛奈說話的時候,仿佛是在跟一個成年人說話一樣,然而問題在于對方只是個孩子——羽生不善于跟小朋友交流。

看看這天真無神的眼神,羽生搞什麽嚴肅刻板、形如腦癱的說教?

不過這也沒辦法,畢竟他是個沒有童年的人。

“咳,總之,在極其接近實戰般的訓練之中,才能讓你最快速的明白該如何使用查克拉。”

此時此刻,羽生居然真就成了一個“敏于行、讷于言”的人。

可見無敵的羽生也對付不了小孩子,尤其是對方在他面前還不是個熊孩子。

“實戰?”

“對,也就是對戰,接下來你向我發動攻擊,不限忍術與體術,你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你不是經常暴打自己的同學麽,要拿出比那時候還要兇狠的氣勢來。”

呀,玖辛奈小臉一紅,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特別喜歡打同學了啊。但緊接着她又意識到了不對,明明是羽生教她如何打同學的……

白害羞了。

“我明白了,羽生大人。”

實戰、實戰,玖辛奈大概明白了該怎麽辦,但面對羽生總不能跟面對她的那些同學一樣,一個惡……貓撲食把他撲倒,塊頭差距太大了。

想了想之後,她從自己的忍具包之中拔出了一把苦無。

嗯,這是一種危險的武器,然而如果羽生要是能被玖辛奈割傷的話……那他也可以去掃廁所了。

羽生挺滿意這種果斷拔刀的舉動的,然而他卻并不準備這麽簡單就讓玖辛奈靠近過來……或者說,玖辛奈要完成的第一種訓練就是接近到他的身邊。

一只蛞蝓繞過羽生的後背,爬到了他的肩膀上,緊接着一股強大、暴虐而滿含着負面情緒的查克拉就這麽突兀的爆發了出來。

這是九尾的查克拉,但跟九尾身邊的那種自然逸散不同的是,羽生在這裏進行的是集中定點式的沖擊,它會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尤其是對玖辛奈這種從未感受過這種東西的孩子來說,這種滿滿地暴虐、殺意與惡感的查克拉,并不是她一下就能夠承受的東西。

于是在她的雙眼之中,羽生不再是之前的那種和藹的樣子,仿佛下一刻就要真的制造一場殘殺一樣……此時的羽生,大概要遠比後來的小朋友們第一次見到大蛇丸的時候還要恐怖的多。

在滿含惡意的精神壓制之中,玖辛奈避無可避。

她……大熱天覺得冷,覺得渾身發抖。

“不要退,要往前走。”

眼見着玖辛奈下意識的就要往後退,于是羽生立刻這樣開口說道。

“集中查克拉,這絕不是你抵抗不了的東西……它反而應該是你的查克拉能輕松抵抗下來的。”

說話之間,羽生也悄然減弱了自己的氣勢。

玖辛奈擡起的腳被重新按回了原地,羽生開口說話的舉動讓她意識到了“羽生大人”還是“羽生大人”,現在進行的不過是一場訓練。

“是,羽生大人。”

她緊緊地咬住牙齒,在不斷給自己打氣之後,終于向前走了一步,然後……她有點暈、有點繃不住了。

玖辛奈的查克拉是能抵抗九尾的查克拉的,道理是這麽個道理,然而在這種負面壓制之中,集中查克拉對于她來說都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那又何談抵抗呢。

羽生的入門訓練,一點都不平滑,這大概是因為他先前就是這麽進行學習的……在蛞蝓教他如何感知與提取自然能量的時候,他可比現在的玖辛奈要慘多了。

而他學習第一個忍術的時候,甚至比學習感受自然能量的時候待遇更差。

所以……嗯,現在這種優良傳統延續了下來。

小小的玖辛奈滿頭冷汗,她在勉力堅持,這時候羽生并沒有直接停止這稍有誇張的訓練——他是小動保的人,并不是兒童保護協會的人。

五分鐘之後,他才停止了這種釋放。

“可以了,稍稍休息一會。”

玖辛奈感覺身上的壓力一輕,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

令羽生欣慰的是,盡管體驗極差,但玖辛奈從頭到尾也沒有丢掉手裏的武器。面對恐懼不放棄抵抗,這是忍者應有的素質……

然而這只不過是羽生想多了,就像是溺水的人扒拉到什麽就抓緊什麽一樣,玖辛奈只是無意識的死死抓住手中的東西而已。

“羽生大人,我……做的不夠好……”

過了一會之後,玖辛奈的精神恢複過來,她這才意識到了自己在剛剛的訓練之中什麽都沒有做到。

“沒關系,我們一步一步來。”

羽生同學,管這種訓練叫“一步一步來”。

“誰都有恐懼的東西,更何況是這種刻意營造出來的壓力,只要你沒有精神抽搐、原地昏厥,那就是合格的……玖辛奈,你近期的目标就是頂住這股查克拉壓力,然後跟我進行對戰。”

“羽生大人……也有害怕的東西嗎?”

小女孩終究是要纖細一些的,她需要交流和疏導。

也得虧這是在訓練女孩,要是男孩的話,那待遇……不堪設想。

“當然是有的,而且我害怕的東西有很多,比如帶細針頭的注射器,比如牙醫,又比如死亡……以及賭場。”

“賭場?”

玖辛奈這樣重複道,其實她不理解的是羽生害怕的東西好像都不成體系。

“對,賭場甚至是一種超越死亡的恐懼……”羽生沒有詳細解釋為什麽他會怕賭場,只是接着說道,“休息好了嗎,休息好了訓練要繼續了。”

讓玖辛奈早一些開始接觸九尾的查克拉是一件好事,盡管現在很有壓力,羽生的訓練有一種摧殘的感覺,然而……對于一個即将成為人柱力的孩子來說,這些不過是小小的鋪墊與身心準備而已。

羽生再怎麽說,也是一個比尾獸要柔和的多的人……

盡管尾獸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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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4 章 預言

白冰笑着擡起頭,淚水不斷從他的眼眶之中湧出。

“我或許救不了你了。”卿瑤音見過賤的白冰,見過叫妩媚的,見過放聲大笑的,也見過生氣的,但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悲傷地白冰,哭着對自己說,他或許就不了自己了。

“沒事啊,你看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嗎!我給你說我身上的秘密多着呢,我一般情況下死不了真的!”卿瑤音笑着摸了摸對方的長發,心中卻也是一個未知,治療之氣能夠解開這些毒嗎?

她也無法确定,卻只能夠這樣安慰自己,畢竟懷揣着一絲希望總是好的不是嗎?

“瑤音。”杜生低着頭,盡可能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但有些東西不是他想控制就能夠控制的。

“別哭,別哭,不是還有希望嗎?我會沒事的,我只是很擔心小北,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這件事情你們幫我保密好不好啊,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蘇暮澈不可以,左丘明朗也不可以,更不能夠告訴小北,這件事情就只有我們知道,聽到了沒有啊!”卿瑤音笑着将事情說完,心中只覺得又是一顫,一口暗紅色的血液從口中湧出。

“媽的,總是吐血啊,小白給我準備一點補血的藥材呗,我想要養得白白胖胖去見小北。”卿瑤音頑皮的沖着白冰眨了眨眼睛,而對方卻強忍着淚水從房間之中沖了出去。

卿瑤音中毒的事情按照她的心願被藏了起來,除了他們幾個之外無人知曉,曼陀羅的毒素在卿瑤音體內逐漸形成了一定的數量,逐漸可以和那未知的毒素形成抗衡。

而卿瑤音終于得到了白冰的首肯,離開了偏僻的大殿,面見了皇太後。

“我想知道小北在哪裏,還有她究竟怎麽了。”卿瑤音的問題并沒有吓到皇太後,反而對方拉着她來到一間密室之中。

漆黑的房間之中,溫度極寒,卿瑤音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血液緩緩凝固的聲音。

而在密室的正中間,一張碩大的寒冰玉床之上,小北面無血色的躺在上面。

“小北!”卿瑤音原本冷靜的情緒,在一瞬間波動極大,她想要上前撫摸自己的兒子,卻發現如今的她根本就不能夠接近對方一分。

“他體內如今有了一個早已經成熟的靈魂,你受傷的那天,那個靈魂被激發了出來,并且迅速成長,但是小北的身體并不能夠承受這樣一個靈魂,于是就發生了崩裂,池淵将其冰封在這裏,試圖延緩小白軀體的崩裂。”皇太後的話,讓卿瑤音眼中閃過一抹驚慌。

這怎麽可能……

“可能是上一世的小北蘇醒了,瑤音你先冷靜下來!”魇急忙解釋道,卿瑤音這才悠悠的看着小北。

“你們能救他對嗎?”

皇太後頓了頓,帶着卿瑤音來到另外一個密室之中。

密室的牆壁之上挂着一幅百裏池淵的畫像,不同的是對方的氣質似乎更加沉穩一些,或者是更加不食人間煙火。

“這是西祁國,建國之人,也可以說四國之人都是他的手下後代,子民。”皇太後指着畫像上的人說。

“西祁之所以能夠成為四國最強,就是因為他們一族全部都是神族的後人,而他百裏清瀾,是當時神族的王,這才使得百裏一族的長盛,而池淵是這千百萬年來,唯一一個和他長得神王長得一模一樣之人,當初我的丈夫,曾經耗盡的他的畢生修為,做了一個預言。”

皇太後的語調讓卿瑤音心中一顫,不知為何,她總是有一種感覺,對方的預言,似乎和小北有關。

“百裏一族之中将出現一個黑發紅眸踏血而來的孩子,他是整個四國的災難,是從煉獄之中爬出的厲鬼。”對方的話,讓卿瑤音心頭一顫,她的小北是那樣的可愛,那樣的天真,怎麽可能是厲鬼,這怎麽可能!

“不!一定是他預言錯了,一定是這樣的!我的小北那麽可愛他怎麽可能是厲鬼,這不可能!”卿瑤音抱着自己的頭顱不斷的撕扯,這不可能。

“哀家也希望,是他錯了,可是當他第二次燃燒自己生命再次預言之後,哀家不得不相信這一切,魔族和神族大戰,四國毀為一旦,紅眸黑發滿身鬼文之人,踏着鮮血而來。”兩次的預言在無形之間已經重合在一起。

卿瑤音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如何解釋,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繼續說什麽。

“百裏池淵之所以會帶上面具是因為他和神王幾乎一樣的面容?”

“池淵就是神王的轉世,他注定要完成神王沒有完成的事情,找到神王的愛人。”皇太後似乎很不願意說那些事情,卿瑤音索性便不再問了,她如今心中有的只不過是她的兒子。

“我不管什麽預言,也不管其他的事情,我只知道那是我的兒子,我要救他,如果你因為預言而不想認他,把小北還給我,我帶他走!”卿瑤音在一瞬間變得癫狂,她從來都不在乎那麽多。

就算兒子是厲鬼又如何,那依舊是自己的兒子!

世人怎麽看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從來都不會放棄小北。

“哀家,從來都不會放棄他,更何況他的成長已經暫停,哀家在一天便是會護着自己的重孫,這一點你大可放心。”皇太後堅定的望着卿瑤音,不到最後一步,他們就絕不會放棄。

“天下蒼生跟我都沒有任何關系,我不曾有任何牽挂,若是可以你們最好将小北還給我。”卿瑤音搖了搖頭,她還是想要帶小北走,離開這裏,到外面的世界去,或許還能夠有一線生機。

“他現在若是離開那寒冰玉床一步,等待他的就是爆體而亡,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出現崩裂,難道你想要看着小北死去!”皇太後一聽卿瑤音竟是想要帶走小北,話鋒一轉,将事情原原本本擺在卿瑤音面前。

第 362 章 侯爺來到

錦安候是踩着一地的冷霜與月色急匆匆的趕到小竹樓的。

帶來的人全都停在樓下,只有錦安候自己上了竹樓。

靴子踩在樓梯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時,古月華在床上伸長了脖子,她想早一些見到錦安候,那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可她又有一些害怕,盡管這件事情不是她的錯。她怕等錦安候弄清楚那是古潇安搗的鬼之時,會偏袒兒子而不了了之,這世界男人還是更看重兒子的。

古月華雖然相信錦安候愛她,可她卻真的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能不能比得過古潇安。

畢竟一個将來要嫁到別人家,另一個卻會繼承侯府的一切,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她的心漸漸的開始有一絲緊張。

趙靖西早在錦安候進院子的前一刻,便躲出去了。這是應古月華自己的要求,趙靖西沒有拒絕。

但是此時此刻,古月華孤零零的呆在房間裏,身邊只有雲朵的時候,她的心再一次的緊張起來。

樓下的人慢慢走了上來,終于。腳步聲到達房間門口。

然後下一刻,門外的人沒有遲疑的便推開了房門。

“華兒!”熟悉的聲音響起,那一道包含了深情與激動的呼喚瞬間便打消了古月華心中所有的疑慮,她扭過頭來,看見錦安候大踏步的從門口走了進來,他長袍墨衣,衣袖飄揚帶進來一股陰冷的風,可是那個人臉上的關切卻足以溫暖所有寒冰,古月華當即咧開嘴露出一個笑容來:“爹,你來了?”

“是!我來了!我來接華兒回家!”錦安候來到床邊,瞧着古月華略顯蒼白的臉色,他的臉上全是懊悔:“爹不知道你出一趟門竟然會遇上這樣的事情,要是早知道,爹就不會讓你來!都怪我!”

古月華勉強笑笑,道:“爹,這事兒與您沒關系。您不用自責。”

“我怎麽能不自責呢?我差一點就失去了我最喜愛的女兒!”錦安候說着,眼眶都些濕潤,五尺高的壯漢悲傷起來,卻是根本就控制不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忍者心酸打量古月華一番,關切問道:“華兒,你的傷在哪裏?嚴不嚴重?爹帶了最好的太醫來!”

古月華聞言,卻是将胳膊往裏縮了縮,強笑道:“爹,我只是落水着了涼而已,吃些藥就好了,您不用擔心。”

“又胡說了!靖王傳給我的消息。明明說你受了重傷的!”錦安候并不相信她的話,他瞧了瞧古月華瑟縮的胳膊,當即問道:“把袖子挽起,讓爹瞧瞧。”

古月華瞧他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無奈之下只好慢慢将胳膊上的袖子挽起。

登時,那雙被冷水浸泡了一夜,早已經紅腫快要糜爛了的胳膊便暴露在了錦安候的面前。

“這……怎麽會傷的如此嚴重?”錦安候看着這雙胳膊,震驚的都語無倫次了。

但其實,他見到的畫面已經好很多了,趙靖西已經親自動手将傷口清理過一遍,還上了些藥草。

“爹,這其實,是舊傷。”古月華慢慢的将衣裳袖子放下來,道:“當日在護國寺裏,我下水去救姐姐的時候。這胳膊就已經傷着了,不過後來治好了,這一年都沒有事情,我能彈琴,還能看書,也能寫字……”

“你放心,爹一定會想法子治好你的胳膊!”錦安候聽着古月華故作輕松的語調,自己卻是悲痛莫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眼眶裏卻有淚水緩緩的淌了下來:“華兒,靖王殿下在哪裏?我要見他!”

古月華聽了這話,立刻吃了一驚,不由問道:“爹,你,你為何要見他?”

“是他又救了你一回,這一次,爹總要好好的去謝謝他。”錦安候沒有察覺到古月華語氣裏隐藏的那一絲緊張,自顧自道:“另外,無緣無故不會有人專門在青雲山裏設埋伏來對付你,這其中一定有原因,爹要去問問他,看查到什麽沒有!”

“爹,倘若查到了什麽,你會不會……”古月華試探着問:“女兒是說,反正我現在也沒死,好好的,這件事情,能不能就此打住?”

“這是什麽話?”錦安候聽了這話,眉頭立刻緊緊的皺了起來:“難道你受的這些罪,都白受了麽?爹絕不會放過幕後之人的!敢動我的女兒,我會讓她知道我的厲害!”

古月華聽了這話,心裏面很是安慰,但她不知道,當錦安候知道這事兒是古潇安親自做的以後,會是個什麽樣的表情,所以,她只是勸道:“爹,女兒累了,您不要為了女兒再造殺戮,好不好?”

錦安候瞧着她清澈的眼眸,心裏面的自責卻是更加的深,他道了聲好,坐在床邊繼續安慰古月華幾句,哄着她睡了,這才慢慢的走出房間,然後下了樓。

在古月華面前的時候,錦安候是一個慈祥的父親,但一出了房間,他周身的氣場立刻就變了,他又是那個手握生殺大權,在戰場上拼死殺敵數十年的一品軍侯,眼中泛着冷幽的光,周身散發着凜冽的氣勢,在樓下大廳裏,他沉聲對着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道:“叫你們王爺出來見我!”

“回侯爺,我們王爺早料到您會見他,所以早就已經備了好酒好菜,等着侯爺您了,請跟小的來。”墨雲從門口走進來,朗聲應道。

錦安候仔細的瞧了他兩眼,沉聲道:“當真?”

“自然當真!”墨雲毫不猶豫道。上歲聖亡。

“好!”錦安候說着,擡腳大踏步的走出了院子,衣袖卷起陣陣寒風。

“侯爺,這邊請。”墨雲連忙跟上去,在前引起路來。

繞過古月華所住的那間閣樓,往村子裏前行一一百米,便另有一座院子,古樸簡單,幹淨秀氣,整體感覺與竹樓不相上下,此時院中透出暖暖的燈光來,有陣陣的香氣傳了出來。錦安候仔細的聞了聞,立刻贊道:“好酒!”

“就知道侯爺您識貨!”墨雲一拍大腿,笑嘻嘻道:“裏面請!”

錦安候瞧了瞧他這幅小二嘴臉,卻是冷哼一聲,道:“你們王爺呢?難道不出來親自迎接本候?”

墨雲聽了這話,嘴角直抽抽,錦安候再流弊,再厲害,那也只是一個臣子而已!可他們王爺乃是皇室衆人!這老頭竟然要他們王爺親自出來迎接,這譜擺的可真夠是大的!

他正想解釋幾句,就在這時,只聽院子裏吱呀一聲門響,有一個人大踏步從裏面走了出來,神采飛揚道:“侯爺,別來無恙乎!”

“參見王爺!”墨雲立刻跪下給趙靖西請安。

錦安候則是仍然直直的站在那裏,見到趙靖西,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見過靖王殿下。”便再無任何表示了。

墨雲在一旁瞧着他這幅托大的模樣,很是汗顏,除了皇上意外,這京城裏敢這麽對他們王爺的,恐怕沒有幾個人了!

唉,誰讓人家生了個好閨女呢?這可是未來老丈人!錦安候此時不托大,那還要什麽時候托大?

不過這樣看來,他們王爺與古二小姐的婚事總算是有了點眉目了……

想着,墨雲的心便激動起來,那樣子就好似趙靖西明日就要成親了似的。

然而,趙靖西見了錦安候這幅欠揍的模樣,臉上卻是一派和睦如春風般的笑容:“侯爺千辛萬苦才趕來此地,還是快進來喝口酒暖暖身子吧!”

錦安候撩起眼皮子來看了趙靖西兩眼,背着雙手大踏步的走進了院子。

趙靖西連忙跟上。

墨雲無法,只好跟了上去,忙前忙後的斟茶,倒酒,菜是已經上好的,倒也不用麻煩。

很快,這一王爺一軍侯,便破天荒的首次在一同張桌子前坐了下來。

“侯爺,請。”趙靖西親自替錦安候斟了一杯酒,笑眯眯的遞了過去。

錦安候卻沒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淡道:“王爺,這可不敢當。”

趙靖西不以為意,伸手将酒杯放在錦安候面前的桌子上,淡淡道:“我猜侯爺來見我,是想問,我為什麽會剛好出現在青雲山然後救了您的女兒是吧?您是懷疑,這是我設下的苦肉計?目的就是為了博得令千金的好感?”

“老夫從未如此想過。”錦安候搖頭道:“靖王爺,你雖然行事怪異,性格乖張,但卻也不是那種陰險毒辣之人,本候信得過你的為人!”說着,頓了頓道:“況且,三日前你奉旨去景鎮辦差,這事兒老夫也是知曉的,所以此事絕不是你所為!本候只是很好奇,你是怎麽從那邊趕過來的?誰給你的信息?是華兒?”

趙靖西聽了這些話,微微一笑,勾起唇畔道:“多謝侯爺信任,的确是令千金命人傳遞了消息給我,所以我才趕去的。”

“哦?她是怎麽傳遞消息給你的?”錦安候挑眉問。

趙靖西懶洋洋的瞧了他一眼,淡淡道:“不是多麽高明的事兒,只是我曾經在碰見令千金的時候,送給過她一些煙花爆竹罷了。昨夜那些煙花在青雲山上點燃了,所以我就知道她出了事。”

“原來是這樣。”錦安候喃喃道。

“侯爺不想看看那些個被殺死的刺客麽?足足有二三百人之多,我想,侯爺您會感興趣的。”趙靖西微微一笑,道。

錦安候臉色立刻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