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2 章 兩百九十二章:獅子

天空開成了白銀的花海。

邱月跪坐在洛書上,接受者聖光的沐浴。

這便是她在洛書地核時與寧長久所說的招安,她在最初就做好了準備,若事不可為,便帶着誠意投靠白藏神國。

她是天藏與冥君創造之物,是他們的女兒,可以名正言順地接納他們的遺産與遺骨。

這是為天道所寬容的。

正如她先前所說,自己可以帶着神之心居住在神國裏,白藏萬不得已之時再奉獻給她。

是啊……若真到了白藏都萬不得已的時刻,天道的戒律又算得了什麽呢?

“嗯,你先随我回白銀雪宮,屆時白藏大神會做出定奪。”

白藏需要一份多餘的力量,來保證自身的絕對安全。

沒有神主想成為下一個無頭神。

神使自神輝中降臨,她的面相很美,但那種美并不靈動,給人的感覺是古板和莊嚴,仿佛神殿中陳列的聖女雕刻,她盯着米粒大小的邱月,緩緩伸出了手,将神之心遞給她。

寧長久三人立在洛書之後,神使卻沒有看他們一眼。

她到來的目标很明确。

“多謝神使大人。”邱月接過了神之心,她的身體和神之心相比渺小極了,卻是唯一有資格真正占有它的人。

神使緩緩開口:“天藏要隕落了。”

邱月道:“天藏娘親從來就不是這條大龍,而是這顆心,神的心是不會湮滅的,所以娘親亦是雖死猶存。而娘親的這副身軀,不過是在這顆星上竊取的礦藏,現在娘親将它們歸還給了這顆星,也算是與之兩清了。”

神使沒有做出多餘的表态。

白銀的雪花在她身邊落着,她的身上,除了形态和話語,感受不到一絲一毫有關于人的氣息。

她看向東方,道:“木靈瞳逃了。”

木靈瞳策劃百年,亦準備了後手。

龍母的身軀便是她的後手之一,她将自己的一縷神魂藏在了龍母的體魄裏,先前與白銀雪宮神使的剎那交戰裏,天罰從天而降,她果斷用寂滅之法抛棄了自己的身軀,神魂超距傳達至龍母的身體裏。

她将從那副身軀中再次轉生蘇醒。

邱月先是一怔,她知道木靈瞳的強大,但若窺視此處的真是白藏國主,木靈瞳怎麽可能有逃生的機會呢?

她立刻明白了白藏的用意,說道:“冥君是我爹爹,如今他的遺産和遺骸應該也在古靈宗冥府遺址的最深處,那是木靈瞳逃亡的所在。若是神使大人要追殺木靈瞳,那也可以将我帶上,我順便去将爹爹的遺骸一同撈出來。”

神使點頭。

這也是木靈瞳有機會逃出生天的原因。

“多謝神使大人。”邱月道謝道:“這樣我就可以把爹爹的骸骨從幽冥深處帶回來了,這些年爹爹始終不得安生,怪讓女兒心疼的。”

這番話語落在寧長久等人的耳中,卻是另一番意思了。

神國追殺木靈瞳,毀滅她的計劃,那麽古靈宗化作冥國的事情便不可能發生,而神國是人間鎮守,亦不會殘害生靈枉死無辜,所以借由他們之手擺平此事,似乎确實是最佳的選擇。

邱月正要跟随神使而上時。

天空中,一個聲音忽然從遙遠的宇傳來。

那是一個清冽的,宛若少女的聲音,聲音裏唯有曠世的冷漠,不摻一絲一毫的雜質。

“越界了。”

那個聲音只說了這樣三個字。

神使對着天空行了一禮,然後對着邱月道:“冥府無需再去,與我同來。”

邱月不解,道:“若是不殺木靈瞳,整個古靈宗從修行者到仆役上千人,無一可以幸免于難,冥府若再擴張,周圍的城國定會被盡數吞并,這是毀城滅國之難,依舊不夠麽?”

神使說道:“不夠,因為主人判斷,災難在既定的現實中不會發生了。”

邱月不解,古靈宗這般大難臨頭,他們宗中有哪個人有消災弭難的潛質?是那個自稱為禍的,最神秘的宗主大人?

無論如何,邱月總是有點遺憾的。

她跟随着神使去往隐世的白銀雪宮。

小女孩登上雲霄,忽然回首,望向了寧長久。

寧長久也正看着她。

她露出了微笑,橫過纖細的手掌,在脖頸間一劃,對着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寧長久平靜地看着她,注視着她的遠去。

白銀之雪倒卷而回。

……

心靈上的壓迫感終于消弭。

陸嫁嫁臉色蒼白,她抿了抿幹燥的唇,倒在地上,神色有些虛弱,寧長久連忙俯下身子扶住她,他輕輕地撫着她的胸口,幫她理順氣息,陸嫁嫁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先前神念降下,疑似白藏的話語悠久回蕩,陸嫁嫁哪怕修成劍體,依舊缺乏與之對抗的神性,終究受到了波及。

司命雙臂微屈,纖細的手指在身前翻飛,一绺绺銀白之光如青絲繞指柔。

指間光暈初成,她伸出手指,輕輕點在了陸嫁嫁的眉間。

陸嫁嫁神色緩和。

司命輕輕擁住了她,話語冰冷地告誡道:“以後遇到不可戰勝之物,低頭就好,沒有必要逞這心境上的強。”

陸嫁嫁枕着她的臂彎,點頭道:“嗯……謝謝姐姐。”

司命安撫了一會兒陸嫁嫁,随後看向了寧長久,道:“事情似有轉機。”

寧長久點了點頭。

先前邱月與神使的對話裏,似是暗示了古靈宗的災難不會發生。

每一位神國在各自的年份裏,都無限接近全知全能,既然白藏做出了這樣的判斷,想來不會有事。

“別擔心了,你的小師妹應是安全了。”司命說道:“木靈瞳想來也是強弩之末了,我們一起去找寧小齡,順道将木靈瞳一同殺了吧。”

陸嫁嫁也緩和了下來,一切似是塵埃落定了,她想着寧小齡嬌俏可人的模樣,笑意疲憊:“小齡沒事便好,等她見到我們,應是會很高興的吧。”

寧長久卻半點輕松不起來,他心中的不安半點沒有淡去。

“怎麽了?”陸嫁嫁察覺到了他情緒的異樣,望向了他。

寧長久似在思索什麽,輕輕搖頭,沒有回答,他忽然看向司命,問道:“木靈瞳回歸冥府,狀态這般差,如何能阻止冥府蔓延的災難?不也需要用性命去填?”

司命道:“白藏都斷言沒事,你操什麽心?”

寧長久繼續問:“鎮住冥府需要什麽?”

司命對于他的固執問話有些無奈,她想了會兒,說道:“若将冥府想象成一個殘破的神國,那麽鎮住它,便需要擁有足夠分量權柄的人。”

寧長久牙齒緊咬,萦繞在唇邊的空氣似是寒冷了許久。

“夫君?怎麽了?”陸嫁嫁看着他的神色,很不放心。

寧長久看向了陸嫁嫁,問道:“還記得臨河城時候的事情麽?”

“嗯?”陸嫁嫁不知道他為何提起此事。

寧長久道:“襄兒的神使在離別的那天說過許多話,她曾說過,白夫人的神國崩塌之後,原本屬于白夫人的幽冥權柄,不知落在了何處,當時我們都以為,要麽是在韓小素身上,要麽是在樹白身上……”

陸嫁嫁輕輕點頭,她尚有些迷惑,可一看到寧長久肅然的眼神,便頃刻明白了過來。

“小齡?!”陸嫁嫁脫口而出。

寧長久嗯了一聲,道:“或許……得到那份權柄的人,真的是師妹。”

……

……

古靈宗的黃昏遲遲沒有散去。

寧小齡坐在木堂中,攤開筆記認真地翻閱着,看過數遍之後,寧小齡的腦子微微泛疼,她捏了捏自己臉頰,一邊放空思維,一邊将冊子翻到第一頁,看着自己扉頁上所繪的,栩栩如生的師兄發着呆。

不知不覺間,與師兄第一次真正的見面,已是三年多前的往事了,只是每每想起那些過往,趙國皇城微涼的秋雨似依舊在臉頰上輕輕跳躍着。

寧小齡時常會懷念那些,生怕自己遺忘。

喻瑾支着下巴打着盹,她的境界不過通仙初境與中境之間,哪怕是在這個全宗幾乎墊底的一脈裏,也是墊底的存在。但她看上去總是無憂無慮的樣子,過往她對于自己還有一線‘自己可能是天才’的錯覺,所以修行也很刻苦,如今遇到了寧小齡,她徹底放棄了對于天賦的抵抗,只想快快樂樂地過完幾年,然後回家與哥哥弟弟們争奪家産。

木堂中每個人弟子都有着自己的想法,他們有的躲在角落裏交流着奇奇怪怪的書籍,有的趴在桌上打盹,有的廢寝忘食地讀着書,有的在本子上寫寫畫畫,有的商量着結伴去湖裏炸魚。

弟子們閑暇時交談的話語在耳畔響着,時而伴着歡笑,外面的樹葉沙沙作響,魚王邁着輕盈而穩重的步伐,從對面木堂的房頂上緩緩走過,仰望天空,它似乎也在追憶着某段歲月。

時光如此寧靜。

寧小齡看了師兄的畫像許久,然後整理了一下衣裳與發,緩緩地起身,走出了門外。

“小齡你去哪裏呀?”喻瑾問道。

寧小齡道:“随便走走。”

喻瑾哦了一聲,并未太在意。

寧小齡的面容看上去很平靜。

她自己知道,這種平靜是虛假的。先前坐在椅子上時,她嬌小的身軀便一凜一凜的,雞皮疙瘩也一波一波泛起……這天明明不冷,為什麽吹到皮膚上的風卻這麽涼呢?

寧小齡看着黃昏,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等着自己。

于是她便循着心底的呼喚走了出去。

魚王站在屋頂上,遠遠地注視着她。

“哎,本王的感覺果然沒有錯,難怪當初我見到她,會看到這樣的場景。”魚王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與寧小齡真正的第一面。

當時它奄奄一息,擡起頭時,看到了寧小齡嬌俏的臉,以及那個壓迫在瞳孔上的,漆黑的國。

黑色國度的生靈蟲影般附着在妖瞳上。恢弘的神柱頂天立地,如龍似蟒的生靈纏繞其上,白羽的微光是整個世界唯一的亮色。

那時的它還以為只是聽到‘谛聽’二字後的錯覺。

後來,它發現少女身上的氣息越來越熟悉,那種氣息與自己過去的力量源泉幽冥仙卷同出一脈,所以它的感覺不會出錯。

這個小姑娘,來頭很大啊。

它看着寧小齡向着遠處走去,貓爪動了動,卻未能邁出,

橘黃色的光暈染着它的毛發,讓它看上去像是一只小獅子。

但它的眼睛卻不像是獅子,而像是渾濁池水裏浮起的死魚。

……

古靈宗裏,許多修為高深的長老都在這一日出關了,他們有的人等待着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有的人則不願冒險,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宗門。

九幽殿門口守殿的大長老不見了。

祝定坐在大長老原先的位置上,看着黃昏中的殿樓,目光滄桑。

九幽殿內,黑袍加身不辨年齡的禍立在冥府之前,趴在他身邊的古牛沙漏漏盡,忽然睜開了眼。

冥府洞開的光幕上,一圈圈漣漪忽然漾起。

禍松了一口氣,連忙跪拜在殿前,他回想着木靈瞳傾世的風華,赤誠地叩倒,微顫的聲音裏帶着久久的緬懷:“您回來了?”

然而,回應他的,卻不是他記憶中的聲音,記憶中的聲音始終清冷,不疾不徐的,似是運籌帷幄,看穿了世間的一切迷局的智者,對萬事冷淡。

但現在,光幕之後女子的聲音卻是說不盡的疲憊,虛弱之中甚至帶着微微的沙啞,仿佛瀕死。

“開祭……滿宗之人……”

她的話語很簡短。

禍錯愕之後反應過來,這就是木靈瞳前輩的聲音,只是不知道為何,她已身受重傷。

祭……滿宗之人?

禍想着這個決定,同樣很快明白,木靈瞳前輩此刻擁有的權柄已鎮不住冥府,所以她要将整個古靈宗的權柄都提煉到自己的身體裏,以此鎮住冥府。

這是他們最初便決定的,萬不得已之時的預案之一。

木靈瞳決定啓動它。

在古靈宗中,每個弟子入門時都會分配一枚細銅戒指,戒指中據說是一點冥君的權柄碎片,它可以加快弟子的修煉速度。

但這其實是一個謊言。

這枚細銅戒指非但不會幫助弟子修行,反而會偷偷吸取他們的力量,壯大自己。

每一個弟子都在不知不覺間,為古靈宗幾百年來最大的陰謀出力着,只是這枚戒指的權柄力量若被強行取回,無異于殺雞取卵。

“您,确定?”禍确認了一遍。

木靈瞳的聲音愈發虛弱,她竭力地平靜,用清醒的話語重複道:

“确定!你應該明白,若我……若我鎮不住冥府,所有人,也都會死。”

光幕上,隐約浮現出木靈瞳虛弱卻極美的容顏。

那張容顏像是水中的幻夢。

禍看着那張臉,心思倏爾安定。

滿宗的性命又算的了什麽呢?他是前輩一手培育的,他當誓死追随她。

“是。”

禍答道。

九幽殿的上空,紅色的光直沖天空。

國與國之間,遇到不對等的戰争,若想取勝,唯有拿人命來填。

但這與普通的國戰不同,這是無形的戰争。

冥君的葬骨之處更是早已化作了殘破的神國,根本就是一個無底洞啊。

禍也不确定,滿宗人的性命填進去,夠不夠。

這個決定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時候便做下了。

死亡的擴散由近至遠,悄無聲息。

直至此刻,黃昏依舊無比平靜。

寧小齡消失在了視野裏,魚王踩着瓦片,從屋頂上躍下,它垂頭喪氣地走到了木堂中,喻瑾正慵懶地舒展着身子,看到它進來,喻瑾與它打趣道:“你怎麽回來了呀,小齡師妹出去了,你可以去找她玩呀。”

魚王心想,我才不去送死呢。

他是一只年邁的貓了,宏圖壯志已經消磨,只想安靜地度過自己的晚年。

它沒有理喻瑾,向着後面,獨屬于自己的座位走去。

旁邊的弟子對着喻瑾笑道:“你怎麽天天與貓說話呀,它能聽得懂個什麽?”

喻瑾哼了一聲,道:“我和貓說話也不和你說話,而且小齡說它靈性得很,指不定哪天,你的境界都不如它了。”

“哈哈哈,師妹可真會開玩笑。”

“什麽玩笑?上次的卷子你才答了多少分啊?我給小谛聽卷子上撒點魚幹,它對的估計都比你多。”

魚王聽着他們幼稚的對話,只覺得無聊。

它趴在桌子上,安靜地睡去。

落在桌上的陽光将它的毛發染成金色,看着威嚴。但它只是貓,它的眼睛從不像獅子。

最後一堂課開始,這堂課是關于劍法心經的理論測驗。

說靈先生抱着紙卷從門外走來,分發給了他們。

喻瑾奇怪地看着那個空空的椅子,心想小齡人呢?小齡雖已邁入紫庭,不需要聽課,但她從不逃課的呀,怎麽都會坐在木堂裏的……今日去哪裏了,好奇怪。

宣紙發下,上面的題形式很簡單,每題下面都會有四句話,選擇自己認為對的就好。一共五十道題。

喻瑾苦惱地做了起來。

忽然間,古靈宗地動起來。

……

九幽殿的中心,死亡之息蔓延,除了禍者,守在大殿中的幾位長老都被瞬間殺死,化作了零碎的權柄,投入了冥府大門的光幕之中。

紫庭境的長老禍者供奉,培養起來需要巨大的代價,但此刻,卻像是分文不值。

他們境界雖高,但未至五道,能壓榨出的權柄還是太少,對于冥府而言,杯水車薪。

冥府中,隐藏在龍母軀殼中等待重生的木靈瞳也感知到了絕望。

她的真身粉碎在了洛書樓外,力量流失大半,根本不足以坐鎮此間。

今日是古靈宗的末日。

許多感知敏銳的長老想要出逃,但冥府大門緊閉,如何逃得出去?

祝定是有離開的機會的。

他年事已高,思慮了一夜,也的确選擇要離開,不願在此做無意義的犧牲。

只要他們不大批地帶弟子離開,禍也是不會阻攔的。

祝定打算只帶寧小齡一人離去,那是他唯一想收作弟子的少女。

他從九幽殿的大門向外走去。

寧小齡卻恰好迎面而來了。

祝定皺眉問道:“小齡?你來做什麽?”

“師叔。”寧小齡行了一禮,問道:“師叔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嗎?”

祝定已大致猜到了緣由,說道:“木靈瞳的計劃失敗了,她想血祭滿城換取力量,你趕緊把你手上的戒指丢了,雖然會折損很多修為,但終究是命重要……唉,我尚有餘力可以帶你離開。”

寧小齡問:“那他們呢?”

祝定嘆息着搖頭:“他們……無能為力。”

寧小齡問:“他們都會死麽?”

祝定點頭道:“別再問了,若再拖下去,你也會死。”

寧小齡道:“師叔,你走吧,我想進去看看。”

祝定看着她的臉,問道:“這等災難臨頭,你就一點也不吃驚?”

寧小齡是吃驚的,只是一路上走來,她體內隐藏深刻的權柄一點點自最深處浮出,展露了出來。

這份權柄是白夫人的。

她感知着權柄的力量,也從中看到了許多近乎預言般的畫面。

這些畫面與祝定的話語是相應的。

寧小齡低着頭,抿緊了唇,扯着裙角的手指骨節微白,許久之後,她擡頭道:“祝定師叔,我的師父在南州,名叫陸嫁嫁,你出去之後找一下我的師父,然後告訴她,不要擔心小齡,小齡去找她的師兄了。”

說着,她松開了緊捏裙裾的手,對着祝定行了一禮。

祝定微怔,随後厲聲道:“靈谷大比你雖奪了魁,但你真當自己是天命之子了?你只是個紫庭初境啊,你的性命填進去根本不夠的!還是不要白白枉死,你的師父和師兄都在等你。”

“師兄……他已經死了。”寧小齡的話語第一次這樣哀傷,過往她無數次給自己打氣,說要努力修行撈出師兄,但她知道,那等禁地豈有活路,更何況師兄入淵時,境界可只有長命啊……

她回過神,望着殘陽中的古靈宗,說道:“這裏有三千餘人。很多人我都認識的,他們叫我大師姐,其實我沒有那麽大,他們都比我大的……”

她平靜地說着,聲音忽然有些哽咽。

祝定看着少女,死亡之息已然逼近,他忽地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寧小齡辭別了他,向着九幽殿走出。

九幽殿敞開了大門,歡迎她的到來。

一路無人,她一直走到了最深處。

一個黑袍男子與一頭古牛盯着她。

“是這裏麽?”寧小齡指着光幕問。

黑袍男子深深地看着她。

她是什麽人?是宗中的弟子麽?為何九幽殿一路上的禁制都主動為她放行?

禍疑惑地看着她,緩緩點頭。

寧小齡走到光幕前。

師兄等小齡許久了吧……小齡來晚了。

清淚滑落臉頰,她輕輕提起寫裙擺,有些矜持地邁了進去。

……

古靈宗的地動平息了。

禍看着光幕,輕聲詢問:“夠了?”

滿宗人的權柄碎片加起來都未必夠,她一個人便填滿了?

若真如此……真實頭等幸事。

“不夠。”

半晌,木靈瞳的聲音從中傳出。

“還差一點……”

幽冥的死氣依舊在擴散。

寧小齡漂浮在虛空中,緩緩地下沉,她睜開看着漆黑的四周,聽到了那聲不夠,有些失望。

還是不夠麽……

大家依舊會死麽?包括我……

她的心漸漸沉寂。

……

禦靈一脈的木堂裏,寧小齡久久未回。

天色漸黯。

魚王忽然睜開了眼,跳到了寧小齡的座位上,用嘴叼起了她的卷子,然後走回了最後一排。

它用将卷子攤在桌上,然後将爪子伸到旁邊人的硯臺裏,蘸上了墨,一個接着一個地印在答卷上。

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五十道題一口氣選擇完畢,沒有任何遲疑。

爪上墨跡恰幹。

它叼起了卷子,跳到了說靈先生的講臺上,第一個交卷走出。

所有人都停下了筆,震驚地盯着這只行為反常的貓。

這……只貓是瘋了嗎?

說靈先生更加震驚,她本以為這只是貓咪初通人性的胡鬧,但她拿起卷子,匆匆掃了一遍便徹底怔住了。

全……全對?!

魚王沒有理會任何人的目光,它已經走遠。

它向着九幽殿的方向走去。

黃昏的光已然不見,他毛發上的金輝也已消失,但它睜着眼,眼神好似獅子。

第 292 章 出城看荷花

陸花暖得知明天要出城十分的激動,不用玉七喊她起床,自己就早早爬起來,坐在梳妝臺前等着玉七為自己梳妝打扮。。

陸花暖這樣反倒把玉七吓了一跳。玉七一推開門,就看到陸花暖坐在梳妝臺前,急忙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還是昨天扭傷腳的地方還在疼?”玉七快步走進來把手裏端着的銅盆放在洗臉架上,查看陸花暖昨天扭傷腳的地方。

陸花暖把腳收了回來說道:“玉七,你別大驚小怪的了。我腳早都沒事了,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你用藥酒給我揉完以後我一點事都沒有了。真的,不信你看。”說着陸花暖從板凳上站了起來,轉了一個圈。

吓得玉七的小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小姐,快下來。不要做這麽危險的動作。”玉七扶着陸花暖下來說:“小姐,快坐下,讓婢子給你梳妝。小姐,今天怎麽起得這麽早?平時不是都要睡到日上三竿嗎?”

陸花暖嘟着嘴說:“還不是今天和張掌櫃約好了嗎?今天可以出城去看荷花,一想到可以出城,我就興奮起來了。所以我就早早起床了。玉七我是不是很厲害,快誇誇我。”一想到可以出去玩,陸花暖整個人都洋溢快樂。

玉七給陸花暖梳頭發的落了下來,心裏糾結不知道怎麽和陸花暖說。“小姐,可能今天你出不來城看荷花了……”

陸花暖立刻把頭轉回來面對玉七,詫異地問:“為什麽嗎?不是昨天都說好的嗎?怎麽又變卦了?難道張掌櫃有什麽事情來不了嗎?還是玉寧又吩咐了些什麽話,不讓我出去了!”陸花暖說着火氣就上來了,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不好看。

玉七忙解釋道,“小姐,主人沒有說什麽話,也不是張掌櫃怎麽樣了。而是玉五,咱們的馬車都是玉五在趕。可是玉五今天一早上就跟着主人上朝去了。”

陸花暖咬了一下牙說:“這還不跟玉寧有關嗎?沒事拉着玉五上什麽早朝啊,這分明就是不想讓我去。”氣呼呼地鼓起了腮幫子。

“小姐,這可真的不怪主人。昨天小姐不是碰見了江國公府的世子嗎?昨天晚上玉五回去禀報了主人,主人猜測江世子要對小姐不利,肯定要倒打一耙。所以主人才帶着玉五去上早朝,順便去告禦狀。主人這麽做可都是為了小姐。”玉七為了給陸花暖解釋明白可是費勁了心思。

陸花暖轉了轉眼珠,不情願地說:“好吧,這次原諒他了。可是我現在還是想去城外看荷花……我在長安城轉了這麽久了,都有點夠了。”然後陸花暖又拉住玉七的袖子撒嬌道:“玉七,你想想辦法吧。玉七這麽能幹,一定會想出來的。”

陸花暖住的屋子外面有人彙報道:“小姐,玉七姑娘,張掌櫃來了。”

陸花暖一聽張掌櫃來了,更激動了,搖晃着玉七的袖子說:“玉七,玉七,快。你看張掌櫃都來了。你快想想辦法吧。我真的想去。”

玉七皺着眉頭說道:“小姐,先別着急。讓我把小姐的頭發先梳好,然後咱們一起去見見張掌櫃,正好我在慢慢想一想方法。”

“好吧。”陸花暖又愉快地坐好讓玉七幫自己梳妝。

梳好以後,陸花暖蹦蹦跳跳地來到了正廳。張掌櫃一見陸花暖進來,起身問好:“小姐好。”

陸花暖擡手讓張掌櫃坐下說:“張掌櫃,不要這麽客氣,昨天都跟你說了很多次了。”

張掌櫃讨好地說道:“這不是為了體現小姐當老板了嗎。我這麽都準備好了,不知道小姐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一提這事陸花暖就有些頭疼,垂頭喪氣地坐下說:“別提了,玉五今天跟着你們家主子去上早朝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都沒有人幫我趕馬車,我不知道怎麽去了。”

“小姐,小的帶的下人也會趕馬車。要不然讓小的的下人幫小姐趕馬車如何?”張掌櫃提議道。

陸花暖聽到一喜,正準備答應,瞬間就被玉七的話堵回來了。

玉七立刻嚴肅的拒絕了,“不行,府裏的馬車你帶來的車夫是趕不了的,萬一把小姐摔倒了,你能承擔得起責任嗎?”

“那我坐普通的馬車,不是就好了嗎?”陸花暖用企求地目光看着玉七。

玉七看着陸花暖為難地說道:“小姐,不是我不讓你做普通的馬車。府裏的馬車是特質的,小姐坐上去也不會給馬帶來多大的壓力。普通的馬車馬拉起來是有點費勁的……”

陸花暖一聽,頓時撒了氣,說:“好吧,我最近來長安都瘦了好多,看來還是不夠呀。那要不然今天就不去了。”陸花暖失望地說道。“張掌櫃你先回去吧,等哪天有時間我再派人通知你。”

“好的,小姐。”張掌櫃也看出來陸花暖不高興,什麽話也不敢多少,打算告辭了就走。

突然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小姐。”玉二從門口走了進來。

陸花暖見玉二也提不起什麽精神來,“玉二,你們家主子派你來有什麽話要說嗎?”

“小姐,主子和玉五在皇宮裏還回不來,主子怕小姐等得着急了,于是派我來為小姐趕馬車。”玉二對陸花暖說道。

“真的?”陸花暖一下子就打起來精神,“你們家主子想得真周到,我還以為我今天去不了。張掌櫃,咱們這就收拾收拾準備走吧。我現在有車夫了。”

玉七看着又活蹦亂跳的陸花暖真的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情緒變化的真快,說風是風,說雨就是雨。“好了,小姐別激動了。咱們就出發吧。”

陸花暖開心地點點頭,“好呀,對了玉七。小籠包最近如何呀?要不然讓她也跟着一起去。人多熱鬧一些。”

“小姐,小籠包還在訓練當中,不适宜與外界接觸。不過這孩子很努力,相信很快,小姐就能見到她了。”玉七拒絕了陸花暖的提議。

第 279 章 南大哥

田末的丹田之力所剩無多,必須在護體能量罩消散之前浮出水面了……他急忙催動神識查探了一下,發現水底溫度恢複正常的速度并不快,要讓這三十多米寬、三百米深的水潭全部恢複正常,怎麽着也得

一天一夜吧?

也不管這方玉玺和符箓是什麽魔寶仙物了,田末直接收入玄界珠中,張開雙臂将周邊的女冰屍撥開,快速向水面上浮。

田末堪堪在護體能量罩消散之前沖出水面,爬上岸,直喘大氣。他的丹田氣海幾乎消耗殆盡,再耽擱幾秒鐘的話,就糟糕了……

他的肉身雖然夠強悍,但直接暴露在冷潭中的話,不知道是不是會凍僵,甚至凍成水底那些女冰屍一樣?

神識一掃,看到剛才在門口迎接林飄香的那個管事,快步向這裏走來,田末趕忙連滾帶爬,氣喘籲籲跑向林飄香兩個婢女隐身的假山。

那兩個婢女還沒反應怎麽回事,田末已是一把抱住她們,左右親吻起來。

兩個婢女驚駭,但她們能貼身跟在林飄香身邊,自然都機敏過人。看到田末打的眼色,也明白了幾分,立刻放軟嬌軀,任他耳鬓厮磨地糾纏,欲拒還迎地“嘤咛”連聲。

那管事看到這一幕,眼中透出愠怒之色,悄悄繞過假山,瞥了底下的冷潭一眼,見那裏水面平靜,并無異樣,便又折返回來。

這一男二女還在那裏癡纏,管事心中其實羨慕嫉妒恨交織,喉頭咕嘟了一下,暗忖林老板的婢女和手下,也太過急色和放肆了吧……

林飄香的兩個婢女,管事都是見過的,而田末完全面生,料想他該是新來的,長得那麽帥,也不知是他勾搭婢女還是婢女勾搭他?

遂咳嗽幾聲,現身出來,說:“不好意思,打攪一下……此地一般不許外人進入,幾位還是到涼亭那邊去喝茶吧。”

兩個婢女受驚的樣子,趕忙推開田末跑走。

田末向那管事聳聳肩,攤開手表示自己是無辜的。

剛才林飄香的馬車入莊,騎馬護衛的保镖裏面并沒有田末,管事的當然明白他應該是坐在馬車裏面……能坐在馬車裏,他必是林飄香寵信親近之人,管事也不敢得罪,做了個請回的手勢。

田末向管事抱抱拳,不徐不疾走回涼亭。那管事又叫人送來一些瓜果吃食,伺候在涼亭周圍,以防他們再亂跑。

田末就像個偷吃被人抓現行的花花大少,這回目不斜視、老老實實坐在涼亭裏喝茶了。神識卻是掃入大殿,看那幾個女道士煉丹。大殿裏面,一共是有三座丹爐,每座丹爐,九米高、三米寬的規格。一撥小道童在底下用焦炭燒火,女道士們則是手捏法訣、口中念念有詞地執着拂塵,游走在丹爐周邊,偶爾伸出芊芊素手,在爐鼎上拍

打幾下……

這般裝神弄鬼,而實際上,這三個巨大的丹爐,都是電子機械操控着自行運轉的,原理跟世俗生産餅幹糖果差不多的吧……

看得田末簡直想笑。不過也猜測,其中肯定也有些門道,否則的話,拓跋雲天煉丹,不可能還有上中下品和極品的區別了。

只是這其中奧妙,田末卻是一點看不出來。

一小時後,林飄香與田末約定的時間到了……

三個丹爐二十四小時不停運轉,拓跋雲天的女弟子們分班祭煉,一小時能夠煉出一爐天山神蓮丹。林飄香看她們煉出一爐天山神蓮丹,沒等到拓跋雲天回來,露出意興闌珊的樣子,提出告辭。

幾個女弟子不疑有他,大師姐用玉瓶裝了二十顆上品天山神蓮丹送給林飄香,說等師父回來,代為禀告林老板的來訪。

林飄香看到田末的表情,便知他已得手。

與那幾個女道客氣幾句,坐上馬車迅即離去。

馬車下山之後原路返回,在一個沒有電子監控的轉彎口,一名身穿天城會千夫長袍服的印支中年男子等在那裏。

此時,田末已在車上,換上了一身天城會小隊長弟子的袍服,并且由林飄香一個擅長易容的婢女春桃,親手為田末戴上一張人皮面具,惟妙惟肖的變成另一個人。

“這是南大哥,咱們飄香十二釵的四姐夫……你現在裝扮的人,是他的手下心腹兄弟阿吉……”林飄香對田末說。

林飄香手下,有十二個梅姐那樣的二姐頭,南大哥即是其中一人的丈夫。他對林飄香很是恭敬,向田末颔首致意,也沒有說什麽。

田末對這個一臉酷冷、皮膚暗紅的南大哥說:“南大哥帶我進入天外隕石倉庫內庫,沒有問題吧?”

南大哥說:“你不用說話,跟着我就行。”這個印支中年男子,體貌威武,酷冷的模樣,一看就是個不茍言笑的人。而他的心腹阿吉,更是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簡直跟啞巴差不多。阿吉的身材與田末相仿,只要田末不開口,沒人能發現他是假扮

的。

田末騎上一名保镖的高頭大馬,那名保镖則坐上馬車,其餘七名保镖四散離開,只留下兩名保镖護衛林飄香的馬車……

這樣,歸途上有視頻監控看到林飄香的保镖衛隊從十騎變成兩騎,也只能猜測其他八個保镖們去執行別的任務去了,不會因為憑空少了一騎,而懷疑什麽。

田末叮囑林飄香幾句,跟着這個南大哥,飛快進入一條峽谷。

只見這條峽谷裏面,是一座大軍營。天城會整整一個軍團一萬人的隊伍,此時全部高度警戒,進入緊張戰備狀态。

石巢那邊出了那麽大的事情,這個天外隕石倉庫,當然也是在第一時間,就進入了最高級別的警戒。

途中不少天城會大小頭目看到南大哥,都趕忙敬禮。

而南大哥始終繃着臉對他們不理不睬,只有遇到地位相當的一兩個千夫長,才不冷不熱的還禮。

帶着田末,南大哥暢通無阻的來到峽谷盡頭。

駐守這裏的,是一個更精銳的大隊,袍服上還戴着紅袖箍标識。

這個大隊,是南大哥手下直轄的守衛天外隕石倉庫內庫的人馬。進入山洞,南大哥也要通過幾層安檢,先是檢驗身份玉牌,而後校驗指紋、臉紋、瞳孔身份識別,才能開啓內庫四道閘門。

第 292 章 亡魂索命!

這當然不是真的霍克,真的霍克已經死了。

眼鏡蛇面前的是顏沖。

顏沖在幹掉了霍克之後,心裏面總覺的堵得慌。

他于是便進行了一番簡單的喬裝,然後把臉變成霍克的模樣,潛入到了眼鏡蛇的房間。

當眼鏡蛇喝完了酒,放松了警惕,想要宣洩欲望的時候,顏沖突然地出現,果然吓得眼鏡蛇幾條腿都軟了。

“你給我跪下!”眼鏡蛇還色厲內荏地說道。

他覺得既然霍克沒有死,他的那份契約就應該還有效。

但是在他面前的是顏沖,而不是霍克,他的那份契約當然是沒有用的。

“我已經死了,所以你的契約沒有用了!”顏沖說道。

“不,你別過來!”眼鏡蛇道,“你是人是鬼?”

“你說呢?”顏沖說着,還發出了凄慘的小聲,“嚯嚯嚯嚯……”

“這是你的天賦嗎?”眼鏡蛇問道,“死了之後能變鬼?”

“當然不是……”顏沖的聲音越發的顫抖,“因為我是被冤死的,嗚嗚嗚嗚嗚……”

眼鏡蛇聽得毛都立起來了。

在他手裏面,死掉的人也不少了,作為一個輪回者,在哪個副本裏不得幹掉幾個敵人?

尤其是在韓國副本當中,他甚至都當了五十個黑社會成員的大哥,也算是威風八面了。

可是他還從來沒見過鬼呢。

傳說鬼也怕惡人,他自認是一個惡人,不可能有鬼來找他的麻煩。

但是霍克确實是被他用詭計降服的,而且在這幾天還對霍克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折磨。

以霍克的本領,本不應承受這麽多的痛苦。

所以這個時候,死狀凄慘的霍克,如果說來找他的麻煩,他也是能理解的。

“你真的是鬼?”眼鏡蛇說道。

“嘻嘻嘻嘻……”顏沖繼續發出古怪的聲音。

但是下一秒,眼鏡蛇就對他發動了攻擊。

眼鏡蛇知道自己不是活着的霍克的對手,但是霍克現在死了,還有原來的本領了嗎?

而且冤魂索命,他就算是不反抗,難道就那麽直挺挺地被對方打死嗎?

不過在他眼前的并不是霍克,而是能夠一拳秒掉霍克的顏沖。

顏沖來的時候,特意就防着他呢,早就知道眼鏡蛇不是那麽好相與的,肯定得發動進攻試探他。

所以顏沖除了變臉之外,還進入到了石頭形态。

眼鏡蛇的一拳突然轟出,正打在了顏沖的身上。

顏沖的身體堅硬得好像一塊石頭,直接把眼鏡蛇的胳膊震了回來。

“你傷不到我的。”顏沖說道,“你自己心裏清楚。”

顏沖嘴裏說的是你自己心裏清楚,但是具體是因為什麽玄學,他其實自己心裏也不清楚。

反正眼鏡蛇自己做了那麽多虧心事兒,他怎麽想是他的問題。

他越是瞎琢磨,便越是感到害怕。

“說,你對我做了什麽!”顏沖一遍一遍地重複。

他還特意準備了一根跟霍克的大扳手看起來差不多的大扳手,對着眼鏡蛇就是一頓砸。

顏沖并不會使用雙手錘,所以他的動作看起來非常的糟糕,傷害也很有限。

當然,他并不是為了砸眼鏡蛇而選擇了這件武器。

巨大的扳手砸在了旁邊的地板上,發出了“當當”的響聲,更加增強了他的震撼力。

眼鏡蛇怕了,可以看得出來,他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他都開始跪在地上央求顏沖,為自己做過的錯事兒而感到抱歉了。

顏沖并沒有直接殺了他,因為如果想殺他,那實在是太簡單了。

顏沖于是便問出了他一直關心的問題:“墜星墳場的地形圖在哪裏?”

“地形圖……你就想要地形圖!”眼鏡蛇也有些歇斯底裏了,“我跟你說過了,那東西不在我的手裏!一半在鬣狗幫手裏,一半在黑曼巴的手裏,你去找他們要啊!你纏着我幹什麽?”

他這句活聽起來倒不像是假話,至少以他的層級,确實應該接觸不到這種能夠讓兩個幫派不惜發動團戰的寶貝。

聽他話裏的意思,鬣狗幫的首領和毒蛇幫的黑曼巴,兩個人手裏各有一塊墜星墳場的地形圖,兩片地圖放在一起才能拼出真正的地圖。

也只有這樣,才能找到真正的目标。

不管裏面藏得是一大堆橙色裝備,還是一個驚天的大秘密,總之他們願意為了這個目标,而進行這場鬥争。

手下死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把對方打服,甘願交出另外一半地圖。

不過他們為什麽不合作呢?

兩個幫派一起開發那個墳場,共同分配裏面的資源不好嗎?

那麽結論很可能就是按霍克所說的,根本就不是什麽一大堆橙色裝備,而是真的有一個驚天大秘密。

那個秘密已經大到了不能與其他人分享的地步。

黑曼巴本身非常的狡猾,實力也足夠,銀環蛇是他的弟弟,自然不會跟他搶。

他幫裏的副幫主是怎麽想的,顏沖不知道,但是以眼鏡蛇、響尾蛇他們這幾塊料來看,也确實威脅不到黑曼巴的統治地位。

但是如果加上了鬣狗幫,就不一樣了。

鬣狗幫的勢力要比毒蛇幫更大,自然不可能将寶藏讓給他。

顏沖知道了他們之間的利害關系,心裏就舒服多了。

顏沖又舉起大扳手,重重地砸了幾下地,發出了巨大的聲響,讓眼鏡蛇感受到了更強的畏懼。

他連連磕頭,保證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顏沖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于是便對他展開了催眠。

“你把這顆手雷放在自己的背包裏,并把它忘記。直到你聽見了密語‘完整的墜星墳場地形圖’或者帶有同樣意義的話,然後你就把這顆手雷拿出來,拔掉拉環,然後直接扔向那個說了密語的人。”顏沖暗示道。

因為眼鏡蛇對顏沖現在充滿了恐懼,所以暗示非常容易成功。

而且顏沖并沒有讓他拿着手雷自殺,而是扔到別人的身邊,對他本身并不一定會構成威脅,所以難度級別下降了很多。

于是這次催眠就算是成功了。

眼鏡蛇乖乖地把手雷收了起來,然後好像根本沒有這麽一回事兒一樣。

顏沖這才又告訴他:剛才都是一場夢,你可以回去睡覺了。

第 279 章 不伺候你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一經開始,那宙斯俱樂部替補隊員已經上場,當即便見到那李翺等人全都是整裝待發,而且個個都是身材魁梧,體格強壯,這頓時令這些都是俱樂部的白斬雞心中震驚不已。

他們可萬萬沒有料到,這一個小縣城的三流俱樂部球員,居然這般的神采飛揚,這怎能不令他們心中震驚。

但是他們即便是心中震驚,他們依然。不覺得自己這次會輸球,畢竟他們先前頂在那全國一流的宙斯俱樂部光環來到了這裏,因此他們想着,光是憑借自己的宙斯俱樂部光環,就可以戰勝這默默無聞的小男孩兒俱樂部了。

但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上半場一經開始,那李翺等人便展開了犀利的攻擊,這頓時令那宙斯俱樂部球員慌亂應對,可是他們沒有那教練提前布置的完美戰術,因此幾個照面,便被那李翺等人打的是風流雲散,七零八落。

而随後那李翺等人在配合之間,開局僅僅十分鐘,便是連貫進了三個球,頓時令那宙斯俱樂部球員心中震驚不已。

他們可是萬萬沒有料到,這小男孩俱樂部等人居然這般厲害,居然一個照面,便是灌進了自己三個球,這無論如何都是他們不能想象的事情啊。

因此這宙斯俱樂部部的球員們,當即是沖那場邊的教練使了使眼色,希望那場邊的教練,可以給他們提供戰術。

但是那場邊的教練,如今早已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已經不想搭理這些宙斯俱樂部的替補球員了,因此教練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獨自翹着二郎腿,喝起了茶。

這頓時令這些宙斯俱樂部的球員,心中更加惱怒了,随即暗暗說道:“行,你牛逼你給我等着,等到比賽結束我馬上啓禀我們俱樂部老板,将你好好的教訓一頓”

而這時接下來的二十分鐘一經開始,那李翺等人再次延續了他們那完美強悍的攻勢,沒過多久便是再次射進了五個球,僅僅是上半場,他們就以八比零的成績,大比分領先了那宙斯俱樂部。

這可頓時令那那宙斯俱樂部的球員們心中驚恐不已啊,這時上半場已經結束,這些都是俱樂部的球員,立即是氣勢洶洶的來到了這名教練面前,沖這名教練大聲說道:“你這個教練,你個王八蛋狗雜碎,為什麽先前你不在比賽之前給我們布置戰術呢?如今我們被那小男孩兒俱樂部等人,踢了一個八比零,你告訴我下半場我們要怎麽應對”

“呵呵噠,你們怎麽應對關我屁事”

這名教練一改先前溫和的樣子,直接沖這些球員大聲怒斥了起來,而這時那些球員一經見到先前這名教練,還是非對他們言聽計從的,如今居然敢出他們反駁,當即令這些球員心中震驚不已。

随後立即沖這名教練說道:“我告訴你這名教練,如今你還真是膽子非常之大啊,敢沖我們反駁,難道你先前沒有被我們的老板訓斥嗎?”

“我告訴你們這些王八蛋狗雜碎,你們可以不尊重我,但是你們不能不尊重教練這個職業,現在我才不管你們的老板,對不對我訓斥,總之你們愛踢就踢,不踢拉倒,我還不伺候了”

這名宙斯俱樂部的教練此話一出,當即是拂袖而去,面對着突出其來的變故,當即令那宙斯俱樂部球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面面相觑,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時下半場一經開始,這些俱樂部跟球員更加是無精打采了,畢竟他們的隊伍連教練都沒有了,他們還怎麽踢球呢?因此他們都進攻不成功,防不成防,沒過多久,居然下半場就被那李翺等人進了十個球,着更加的令那宙斯俱樂部球員惱怒不已了。

如今這些宙斯俱樂部球員,一經看到比賽結束還有五分鐘的時間,而他們已經是以十八比零,完全敗給了那李翺等人的小男孩兒俱樂部。

這些宙斯俱樂部球員也知道,如今他們想要在這五分鐘之內扳平比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這些都是俱樂部的球員一經商量,當即便決定運用犯規的手法,來讓那李翺等人長一長教訓,讓李翺等人不敢在羞辱他們。

因此他們這些人立即展開了那猛烈的身體對抗,一些照面,便将那小男孩兒俱樂部等球員撞翻在地。

甚至還又沖他們踩了幾腳,這可頓時令那裁判惱怒不已,也令李翺等人心中非常憤怒,他們可萬萬沒有料到,這些大名鼎鼎的宙斯俱樂部球員,居然敢這般嚣張跋扈,居然敢這麽明目張膽地沖自己犯規。

因此李翺等人,立即将這些犯規的球員圍了起來,要找他們讨一個說法,但是這些球員本來就是故意犯規的,他們才不怕李翺等人呢?

因此一經見到李翺等人圍過來,立即是沖李翺等人冷笑了起來。

“怎麽樣不服氣嗎?不服氣就打我啊”

李翺等人見到這宙斯俱樂部的球員傷人在先,但是居然還敢在自己面前嚣張跋扈,居然不止不尊重自己,當即令李翺衆球員暴跳如雷。

于是那李翺率先飛起一腳,娜便将那名宙斯俱樂部對戰踢翻在地,随後這雙方這立即爆發了更加猛烈的沖突,此時連那場外的衆多保安一起出來,這才攔下了那宙斯俱樂部和小男孩俱樂部的争鬥。

但即便是這樣,那比賽也已經是結束了,小男孩俱樂部以十八比零的成績,完勝了那宙斯俱樂部。

而這個消息也一個瞬間,便傳到了那宙斯俱樂部部老板的耳朵裏,這頓時令那宙斯俱樂部老板暴跳如雷,他先前可是萬萬沒有料到,自己的球員們會輸得這麽慘,十八比零,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如果傳到了其他俱樂部耳朵裏,那自己這宙斯俱樂部名聲豈不是瞬間掃地,而且自己那宙斯俱樂部,以後還怎麽在國內的超一流俱樂部當中混呢?

雖然說這次派出的不是自己的首發球員,但是那外人可不管這些,外人們只知道是自己的宙斯俱樂部被別人踢了個十八比零,因此這宙斯俱樂部老板立即便将怒火發洩到了那名裁判身上。

立即沖那名教練撥打電話,但是打了數十次都是無人接聽,這頓時令那宙斯俱樂部老板心中更加惱怒了,随即便立即召來司機,親自趕往到了那小男孩兒俱樂部、

而這時他一經來到那小男孩俱樂部,當即便見到了自己原本的那名教練,已經試穿上了那小男孩兒俱樂部教練的服裝,這可是那宙斯俱樂部老板萬萬沒有料到的事情啊。

第 279 章 偷道的代價

第二百七十五章 偷道的代價

随着時間推移,寶輪一團團時間道紋熄滅黯淡下,晶瑩光壁的光芒閃動漸緩,所呈現的景物也随之漸漸穩定下來。

讓韓立心一喜的是,随着晶壁的穩定,面也隐約傳出一些聲音,不過斷斷續續,十分含糊,根本聽不清楚。

在此期間,大耳怪僧又說了一些什麽,口同樣會飛出一些五色符,并化為五色流光盤旋升空,時而化為各種形怪狀的花草樹木,時而又化為一些韓立從未見過的異形猛獸,總之異象連連,五花門。

這些自然引得石臺周遭那五個怪人不時起身提問,最終在僧人寥寥數語後,便會恍然大悟般的釋疑而坐。

對此,韓立雖然心癢難耐,但也只得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原本對于真輪那些道紋黯淡的擔憂,反倒降低了幾分,開始期望那些道紋快些黯淡了。

又過了幾個呼吸之後,晶壁景物終于徹底穩定下來,不再閃爍。

晶壁傳出的聲音又大了幾分,雖然還有些模糊不清,但已可分辨出一些詞句了。

人影一花,韓立有些急不可耐的飛身來到距離晶壁不足一尺處,盤膝坐下,雙手法決一掐,将體內所有仙靈力灌注于雙耳,催動了以前偶然學過的一門聆聽神通,全神貫注的傾聽起來。

神通加持之下,晶壁傳出的聲音頓時變得清晰起來。

聲音渾厚溫和,空靈無,給人一種浩瀚莊嚴之感,所用的卻是一種陌生異常的語言。

韓立略一聆聽,眼睛陡然泛起陣陣異彩。

這言語他雖然不懂其意思,但是此聲音入耳,給他一種玄妙無之感,心神震撼,讓他瞬間感覺似乎領悟到了什麽。

只是究竟是什麽,還無從得知。

不過即便如此,他臉還是浮現出大喜之色,如聞大道妙音,用心默默背誦下來。

結果聽完一句後,韓立身金光,青光,銀光,各色光芒輪番湧現,卻是他體內各種功法神通被和尚妙音激發,自動運轉開來。

這一幕,讓韓立心神一震,聽的愈發全神貫注。

只聽得七句,他雖然仍有些雲裏霧裏,不知所雲,但卻面露癡迷之色,和晶壁的那些怪人一樣。

此時,韓立身各色光芒越來越亮,一道道銀色電弧浮現而出,一個雷鵬虛影在其浮現而出。

青光湧現,嗡嗡旋轉,一只青色巨禽虛影湧現。

金光閃爍,一頭金色巨猿雙拳捶胸,仰天長嘯。

一個接着一個的真靈虛影浮現而出,轉眼間韓立目前修煉的真靈虛影盡數浮現,圍繞着他的身體盤旋。

其他功法也是一樣。

他體內的仙靈力運轉越來越快,而且逐漸浩大,勢不可擋。

在大耳僧人說到第句的時候,一件令韓立做夢也無法想象的古怪事情發生了!

他只覺身軀先是一顫,接着全身下四肢百骸一陣酥麻之感傳來,而丹田部位卻是驀然變得炙熱異常,這種感覺讓其有一種暖洋洋說不出的舒坦。

但下一刻,“砰”的一聲從其體內清晰無的傳出。

韓立微微一怔,接着眼似閃過一絲喜色,但未等其反應過來。

“砰”“砰”“砰”“砰”“砰”“砰”“砰”

又是連續七聲爆裂聲從其體內清晰無的傳出。

下一刻,個光點在他身浮現而出,與原本十二個光點一般無二,交相輝映。

他赫然是一口氣打開了個仙竅!

接着,他只覺天地之間的仙靈力猶如千流歸海般朝其湧來,以其為心形成了一個碩大無的靈氣漩渦,其丹田的仙靈力也随之飛快攀升!

韓立豁然清醒過來,看到身的情況,頓時大喜,瞟了半空的真言寶輪一眼。

只是面一百零團時間道紋,此刻已經有過半熄滅了。

他輕呼了一口氣,既然都到了這步田地了,還有一些時間,他自然不甘心途放棄,當即繼續凝神聆聽起第九句話來。

畢竟只是聽了句話,便能讓其打通個仙竅,這種修煉速度讓他有種做夢般的感覺。

卻不知,聽到第九句,甚至第十句時,會有什麽特別之事發生呢?

一念及此,韓立心不覺火熱幾分。

結果這一次,卻沒有此前那般好運了。

第九句話剛剛說到一半,韓立只覺體內第九個仙竅開始蠢蠢欲動之時,那肥胖大耳僧話語忽的一停,口發出一聲詫異之聲,擡首朝着韓立所在方向瞅了一眼。

周圍的那五人也紛紛循聲朝着韓立看了過來,那個黃袍樹人豁然站起,口發出憤怒的之色,嘴裏怒吼着什麽,所用的雖然是剛剛那種語言,不過卻沒有給韓立絲毫玄妙之感。

其餘四人互望幾眼後,雖是神态各異,沒有開口,但看起來都不怎麽高興。

“不好……被發現了!”

韓立心一緊,但未等他做出什麽反應,大耳僧驀然嘴唇略一翕動,也不知說了什麽。

砰!

晶壁瞬間四分五裂的爆裂開來,頃刻間化為了無數四散的晶光,迅速飄散消失。

原本撕裂開來的空間裂縫也随之“嗡”的一聲,瞬間閉合起來。

懸浮在半空的真言寶輪金光狂閃,剩下的時間道紋發出一連串碎裂的聲音,竟在一息之間盡數黯淡,然後一閃消失。

噗!

韓立身子一震,張口噴出一口鮮血,面色瞬間變得蒼白無,體內仙靈力亂成一團,在經脈各處瘋狂竄動,幾乎立刻便要走火入魔。

他心大駭,揮手取出了一個白色藥瓶,裏面裝的是一粒粒純白色的丹藥,不管裏面多少,一股腦兒的盡數倒進嘴裏,悉數吞服了下去,然後立刻閉眼睛,催化藥力。

一聲聲悶響不斷從他體內傳出,身各色光芒狂閃,彼此碰撞沖突。

一會青光壓制住了其他光芒,一會又是金光壓制青光,然後銀色雷光異軍突起,驟亮大亮。

韓立面色一陣陣的青白交替,看去極為可怖。

不過随着時間一點點過去,他身翻滾的各色光芒逐漸暗淡,面色也漸漸恢複了正常。

足足大半日過去,他才慢慢睜開眼睛,面色雖然仍是蒼白,但氣息已經穩定下來。

他面露慶幸之色,幸好他先前反應快,及時服下了穩固經脈的丹藥,否則此刻恐怕已經真的走火入魔了。

韓立輕呼一口氣,感受身剛剛打開的個仙竅,心再次一喜。

此番雖然危險,但也着實讓其碰到了一場天大機緣,僅僅是透過光壁聆聽那大耳和尚講道,可是足足開啓了個仙竅。

第九個仙竅雖然沒能徹底開啓,但也已經松動,只要花費一些時間,定然能沖破。

先前十年苦修,因為大部分心思放在凝練時間道紋,沒能打通新的仙竅,這次幾乎是瞬息之間便開啓了個!

由于并非是通過修煉真言化lún gōng的緣故,或許也和真輪已有一百零團時間道紋有關,此番打通仙竅,并沒有再增加額外的時間道紋。

修為能夠大幅精進固然可喜,不過最讓韓立興奮的是那大耳和尚的句半講道。

他此刻細細品味,越發覺得這句半話高深莫測,玄妙無,似乎是某種功法口訣。

“這僧人僅僅是說這麽幾句話,便能讓一名真仙境修士直接打通仙竅,莫非……這人是一名道祖?”

韓立盤膝坐了下來,口喃喃自語道,但接着面色忽的一動,想起了什麽。

他身金光一閃,真言寶輪在身後浮現而出。

面的一百零個時間道紋,此刻竟全部處于黯淡狀态,灰沉沉,沒有絲毫往日的靈動玄妙。

“此番也算禍福相依,為了偷聽那些真言,真輪的這些道紋如今可全黯了。”韓立輕嘆了口氣,取出一枚療傷丹藥服下,閉了雙目。

三天三夜後。

他睜開眼睛,體內傷勢已經盡數恢複,只是……

韓立看向真言寶輪,面的一百零團時間道紋仍然灰暗一片,絲毫沒有恢複的跡象。

“怎麽會這樣?”他心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莫非是那個大耳和尚最後一瞥傷到了寶輪時間道紋根基。

他一念及此,連忙嘗試催動遲緩神通。

但是寶輪的道紋沒有一點反應,更別說釋放金色波紋領域了。

韓立有些不死心,又嘗試逆轉水輪的神通,仍是一樣無法施展,臉色不禁難看起來。

《真言化輪經是他現在的主修功法,若是真言寶輪時間道紋損毀,這門功法便算是廢了。

他搖了搖頭,鎮定下心神,閉目運轉《真言化輪經,感應真言寶輪的時間道紋。

片刻之後,韓立豁然睜開眼睛,眼露出一絲喜色。

雖然很微弱,不過他還是能從時間道紋感應到些許時間之力,和自己的心神聯系也沒有徹底斷。

他暗呼一口氣,既然聯系還在,寶輪的時間道紋應該還有恢複的可能。

韓立沉下心來,繼續運轉《真言化輪經,嘗試恢複時間道紋,同時靜心參悟起那偷聽到的句半真言口訣來。

第 282 章 難眠的夜

(更新時間:2005-9-1911:51:00本章字數:6604)

烏坦。凡匿的視線,薩摩像是一點感覺也沒有,他一邊擦劍、一邊思索,方才自大漢腦中得到的訊息。接踵而來的事件,讓他沒有機會發現方才殺人之際,他已經不自覺的受到了魔王的影響,讓魔能主宰了他的情緒。

薩摩相信,一直有人守着帝國各個港口,等他一上岸便跟住他,這麽一想,薩摩又覺得,當初在伊闊利市身分審核時,他通過的順利程度有點蹊跷。

據大漢的記憶,這些人都是受雇而來,雇用他們的人非常小心翼翼,從頭到尾都是蒙面出現。究竟是什麽要殺他呢?薩摩仔細過濾起可疑人物。他并不怕,只是不喜歡,老是要處理這般瑣碎的事情。

他在巴耶帝國涉人不深,要說有牽扯到什麽利害關系的話,也是學院與他的協定。但,這協定除了他和學院裏少數人之外,并沒有其他人知道,若是有人想要阻止他協助學院,那這人又是誰?能夠得知他和學院的協定?

除非,他和學院的微妙關系,讓有心人發現了。那些人知道他可能會給學院帶來幫助,所以才打算殺掉他?如果是這樣,那人選便不多了。會是馬默?或是五皇子巴。魯夫?亦或者兩者皆是?他們對他的事情知道多少?只知道協定?還是,已經知道他的身分?

不,應該不知道他的身分,若是知道,他們不會只派來十五個人。身為王族的實力,不是尋常精靈人可比,這是很容易猜想的。那麽,他們只知道他是個精靈人,而且可能幫助學院。

要阻止他幫助學院,馬默等人大可以光明正大攔住他,甚至根本不用殺他,只需讓他無法幫助學院即可,為什麽要這般迂回曲折地用暗殺的方式?難道,他們的目的并不在于攔阻他幫助學院,而是打算趁機把動亂鬧得更大?

想到這一層,薩摩渾身一震,擦劍的動作不由得停了下來。

是了!馬默是魔族安排在人類社會的,他不會真心為了帝國設想。如果是馬默命令要殺了他,那麽一切都說得通了。殺了精靈人,略微操作一下,又可以進一步把中央大陸的精靈人都引出來,最好打個一戰,讓在與裏爾公國交戰無法達到的目的實現。

正當薩摩被這層省悟驚住時,外頭又傳來紛畓的腳步聲和混亂的對話。

不一會兒,旅棧的老板提着油燈,領苦幾個體格還算健壯的夥計,便出現在薩摩已經被踢破的門外。

“客倌,剛才是這裏傳來叫聲。”大老遠老板就氣急敗壞的招呼,但是話還沒問完,就被眼前油燈照映下的滿地屍體,吓得差點跌倒。

“啊!這是……怎麽死了這麽多人啊?”老板面無血色,手裏的油燈,抖得燈油差點灑得滿地都是。

薩摩早巳在這些人接近之前,便無聲無息的将軟劍收了下來,見人已到了門外,随手彈亮桌上的油燈,這才轉向門外道:“你們這旅棧有偷兒哩。”

偷兒?衆人你眼望我眼。這滿地兵器,怕不是偷兒,是強盜吧!話說回來,可以把偷兒,或者強盜殺死一地,這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客倌,也實在不容小觑啊!

“那……”老板搓搓手,有些不知所措。眼下地上死的全是橫眉豎目,也不知道打哪來釣,他這窗窗門門的損失該找誰拿?這客倌住店,還是偷兒找上門,似乎也不能怪到客倌身上。

薩摩只看老板的視線,盡在門窗上面打轉,便知緣由。從懷裏掏出一枚金幣,抛了過去:習旭些就當賠償損失,把這些屍體處理了,順便幫我換間房,做得好,明天再賞你一枚金幣。”

老板一看到那枚金幣,眼就花了。他……他一個月裏,天天住滿的收入,也不到一枚金幣啊!伸手小心接着金幣,老板忙不疊的應道:“是、是!當然、當然!

客倌請放心,一定做得好、做得好!”

見老板樂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一旁的夥計忍不住提醒道:“老板,我們沒有房間了呀!”

聞言,老板立刻轉過頭去,惡狠狠地道:“我說有就有!”說完,又換上一張笑臉,對着薩摩解釋道:“客倌請放心,還有房間、還行房間,請客倌等候片刻。”

薩摩輕輕點頭,沒再理會笑得合不攏嘴的老板。任憑老板吆喝着夥計埋屍體、正當薩摩被這層省悟驚住時,外頭又傳來紛畓的腳步聲和混亂的對話。

不一會兒,旅棧的老板提着油燈,領苦幾個體格還算健壯的夥計,便出現在薩摩已經被踢破的門外。

“客倌,剛才是這裏傳來叫聲。”大老遠老板就氣急敗壞的招呼,但是話還沒問完,就被眼前油燈照映下的滿地屍體,吓得差點跌倒。

“啊!這是……怎麽死了這麽多人啊?”老板面無血色,手裏的油燈,抖得燈油差點灑得滿地都是。

薩摩早巳在這些人接近之前,便無聲無息的将軟劍收了下來,見人已到了門外,随手彈亮桌上的油燈,這才轉向門外道:“你們這旅棧有偷兒哩。”

偷兒?衆人你眼望我眼。這滿地兵器,怕不是偷兒,是強盜吧!話說回來,可以把偷兒,或者強盜殺死一地,這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客倌,也實在不容小觑啊!

“那……”老板搓搓手,有些不知所措。眼下地上死的全是橫眉豎目,也不知道打哪來釣,他這窗窗門門的損失該找誰拿?這客倌住店,還是偷兒找上門,似乎也不能怪到客倌身上。

薩摩只看老板的視線,盡在門窗上面打轉,便知緣由。從懷裏掏出一枚金幣,抛了過去:習旭些就當賠償損失,把這些屍體處理了,順便幫我換間房,做得好,明天再賞你一枚金幣。”

老板一看到那枚金幣,眼就花了。他……他一個月裏,天天住滿的收入,也不到一枚金幣啊!伸手小心接着金幣,老板忙不疊的應道:“是、是!當然、當然!

客倌請放心,一定做得好、做得好!”

見老板樂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一旁的夥計忍不住提醒道:“老板,我們沒有房間了呀!”

聞言,老板立刻轉過頭去,惡狠狠地道:“我說有就有!”說完,又換上一張笑臉,對着薩摩解釋道:“客倌請放心,還有房間、還行房間,請客倌等候片刻。”

薩摩輕輕點頭,沒再理會笑得合不攏嘴的老板。任憑老板吆喝着夥計埋屍體、打掃房間。

走回床邊,小心翼翼的将琉璃抱在懷中,确定琉璃毫發無傷,薩摩這才轉向烏坦。凡匿:“你沒有話說嗎?l烏坦。凡匿心頭一跳,頓時慌亂起來。

一我……那個……學院讓我來接你。”心慌意亂之際,烏坦。凡匿突然想到了他離開學院的理由。

學院如今情況告急,精靈人總是遵守薩摩的吩咐,只防不攻。樊勞瑞等人知道,這種情況唯有薩摩親自到達,才可能改變,所以商議之後,決定放下身段,請精靈人通知薩摩。不僅如此,為了不讓薩摩在不明就裏的情況下,被軍方攔截,又決定派人接應薩摩。烏坦,凡匿就是藉着這個機會,自告奮勇來的。

“接我?”薩摩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讓烏坦。凡匿尴尬的紅了臉。

烏坦。凡匿當然清楚,薩摩是在嘲笑他方才暗夜刺殺的行為,不能稱之為接應,而他自告奮勇擔下這個任務,也的确是另有打算。正因為如此,烏坦,凡匿才更覺得難堪。

“呃!沒錯!因為聽說帝國要阻止有人來幫助學院,院長擔心你被攔住,所以才讓我來接應。”烏坦,凡匿臉熱地說出部分事實,感覺自己的耳根,熱得要燒起來了。

薩摩雙眼灼灼,緊抓着烏坦。凡匿不停飄動的視線:“那,今晚的節目也是院長交代的了?”

呃!烏坦。凡匿霎時語塞,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才道:“那個……這是,我怕有人想對你不利,所以才想試試你的警覺性如何。你看,剛剛可不是就有人來殺你了?”說到這裏,烏坦,凡匿呵呵乾笑了幾聲。

突然,薩摩又笑了,不是冷笑,而是愉悅的笑:“那你對我的警覺性還滿意嗎?”

“滿意!滿意極了!就連那個、那個……”烏坦。凡匿指着薩摩懷中的琉璃,不知如何稱呼。

薩摩低頭撥撥琉璃的長發道:“我的妻子。”

妻子?烏坦。凡匿吃了一驚,有些不明所以地乾笑:“是!就連你的妻子也很有警覺性,所以、所以……很好、很好!”

聞言,薩摩擡頭看了鳥坦。凡匿一眼,接着又低下頭看着琉璃,沉吟了起來。

薩摩手裏無意識的撫弄着琉璃的長發,心裏則不斷思索烏坦。凡匿為何想要殺他。

烏坦。凡匿會是與方才那些人一起的嗎?似乎不像,如果是,烏坦。凡匿不會在那些人接近時滿臉詫異,那些人更不會在看到烏坦。凡匿和他兩人時,迷惑地怔愣當場。

那是兩批人羅?那些大漢若真是馬默派來的,那烏坦,凡匿呢?會是誰?殺他有何益處?

薩摩這頭一直沉默着,倒讓深覺自己說法漏洞百出的烏坦。凡匿心頭志忑不已。

就在烏坦。凡匿正打算說些話,來探知薩摩此刻心裏的想法之際,薩摩突然擡起了頭,像是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似的道:二僅深了,你也該休息了。如果不嫌這房間沒門沒窗的,就将就着在這裏過一晚吧!你既然是來接我的,明天一早我們就一起走吧!”

這話實在太過突兀,烏坦。凡匿又再度感到措手不及。愣了一下,直覺想要拒絕:“不、不用了……”

沒讓烏坦,凡匿說完,薩摩便追問:“難道你已經有住處了?”

怎麽可能會有?他一整晚都在外頭吹風,哪來的住處呢?烏坦。凡匿想也不想,反射性的回答道:“沒有……”話一出口,烏坦。凡匿便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他是怎麽了?今晚在薩摩面前,他處處受制,連本來靈敏的思考都似打了結一樣。他這麽一說,豈不是非留下不可!

果不其然,薩摩立刻撈着烏坦,凡匿的話尾:“既然如此,你就留下來吧!”

說完,薩摩抱起熟睡的琉璃,迳自走出房間,迎上正打算來通報房間已經準備好的夥計,相偕離去,留下一臉苦惱的烏坦。凡匿,站在這個尚餘留血腥味的房間中。

将琉璃安置好之後,薩摩揮退夥計,熄了燈火,豐倚在床柱上,燦亮的雙眼閃耀着思索的光芒。殺了那些人之後,薩摩心情恢複平靜,怒火也熄了,所以當烏坦,凡匿說出那些滑稽的理由時,薩摩沒有動怒。烏坦。凡匿在說謊,薩摩非常清楚,但是恢複冷靜的他,卻不急着追問。他想不出烏坦,凡匿有殺他的理由,烏坦,凡匿并不笨,估計也不會老實承認,所以,薩摩想了另一個方法來對付。

夜越來越沉,那一勾月亮眼看就要完全消失了。一直倚在床柱上的薩摩直到這時才站起身,閃身離開房間。

他怎麽可能睡得着?烏坦,凡匿煩躁的想。他只要一閉上眼睛,就彷佛又看到薩摩手上軟劍如蛇、身形如風,轉眼殺了十五個大漢的情景。絲毫沒有手軟,更別說是一丁點的遲疑,那熟練的感覺,就像殺人對摩耶而言,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摩耶真的是精靈人嗎?在腦中影像重複倒帶了許多次之後,鳥坦。凡匿心中浮現的就是這個疑問。

還有,摩耶為什麽沒有追問?他以為他的說辭一點說服力都沒有,而薩摩也似乎沒有柑信他的跡象,既然如此,薩摩為什麽不問?是因為一點都不在意,還是另行打算?

那個美麗的少女……是摩耶的妻子?這不是很奇怪嗎?精靈人并不早婚,而且,那少女美則美矣,那如刀鋒般尖銳的殺意,卻完全無法與精靈人聯想在—起。

說到這裏,不只那少女,就連摩耶,今夜的表現也無法跟精靈人想在一起。人人要他殺了摩耶,究竟又對摩耶知道多少?

思緒起伏,翻來覆去,淡淡的血腥味像是一直都無法散去,老在烏坦。凡匿的口鼻之間流竄,烏坦。凡匿以為他這小半夜注定要失眠了,但是,在不久之後,他卻不知不覺的睡去了。

就在烏坦。凡匿昏昏沉沉睡去之後,一道人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這間以破掉的門扇草單遮蔽的房間裏。依舊是一身白袍、一頭飄飛金發,正是烏坦。凡匿在睡去之前一直反覆想着的人,摩耶,也就是薩摩。

像在月夜裏散步一般,薩摩緩緩走向床上的烏坦。凡匿。說也奇怪,方才翻來覆去睡不着的烏坦,凡匿此刻倒像完全睡沉了。

對薩摩而言,這情況再合理不過了。歸功于烏坦。凡匿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薩摩僅施了一個簡單的入夢術,烏坦。凡匿就這麽睡沉了。

來到床邊,薩摩伸出手,輕輕按上烏坦。凡匿的額頭。神能一動,緩緩侵入烏坦。凡匿的記憶。漩神術這方法,薩摩并不是第一次使用,在裏爾公國前宮廷侍衛長,哈托。丹尼諾身上,薩摩就曾用過,那一次,薩摩得以知道那坦家毀家緣由,而這次,薩摩打算用類似的方法知道烏坦。凡匿為何要殺他……

這種方法對被施術人沒有傷害,跟方才他用在那名大漢身上,利用魔眼迅速搜索所有記憶的方法完全不同。方才那名大漢,經過魔眼搜索記憶,就算不被他殺死,住俊也是白癡一個了。

神能進入烏坦。凡匿的大腦,一幕幕影像便跟着浮現在薩摩腦海。比起上一次在哈托。丹尼諾身上完全侵入的做法,薩摩這次顯得保守許多,并沒有讓意識跟随神能進入,這是因為,薩摩擔心離天亮沒有多久,随時都可能有人前來,而他,并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懷疑。也因為意識沒有跟随神能,所以薩摩只能看到影像相片段對話。

盡管如此,對薩摩而言也已經夠了。

當薩摩收回神能時,他已經知道烏坦。凡匿從何而來,義為何而來了。

烏坦。凡匿就如薩摩一開始所判斷的,是矮人與人類的混血。

裏爾公國離北方大陸很近,一直以來都有不少異族在裏爾公國行動,其中有一批就是矮人。這些矮人經過長時間與人類的混血,繁衍數代,形成了一個為數不少的族群,但是,這群人卻只是裏爾公國裏身分低賤的工匠,盡管技藝高超,仍然備受歧視。

後來,不知道為什麽,裏爾公國突然出現驅逐外族的聲音,這些身分低微的矮人,一夕之間成了過街老鼠。矮人性格溫和,一直想要尋求與人類和平相處的方法,但卻數次被人類設下的陷阱所害,龐大的死傷,讓矮人們又是哀傷、又是憤怒。

就在這些人以為他們已經走到絕境的時候,有一個人出現了,他有強大的力量,和驚人的智慧,幫忙他們打退了追兵,搶得了土地,得到了與裏爾公國談判的籌碼。最後,裏爾公國的國王,總算允許這些矮人們留下來,但是,僅限于在賢者之谷裏。

盡管只有一小塊的容身之地,這些矮人們還是非常感謝,并将那名為他們争得這塊土地的人,視為他們全體的恩人。他們準備了一個信物,給了打算離去的恩人,表示為了報恩,凡是恩人及其子孫所托,他們必為其竭盡所能做到。

烏坦。凡匿這回會來刺殺他,正是那名恩人的不知道第幾代子孫的命令,至于那個恩人究竟是誰?所有在賢者之谷裏的人,竟沒人知道。那名恩人傳達命令的方式也相當奇怪,用的是一只藍色光劍。光劍會在碰觸到欲傳達的對象時,碎裂開來,然後利用聲音傳達命令。

在确定烏坦,凡匿所知僅限于此了,薩摩才收回手。

這是多麽吊詭的情況?有一個非常神秘的人或勢力要致他于死地,而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麽!

那個神秘的勢力,是用藍色光劍傳遞消息?但是在薩摩的印象中,人類并沒有這種傳遞消息的方法。最類似的方法,是他的光使?薩摩心中一動,難道,是神族!

怎麽會?神族人知道了他的身分?他的身分應該只有泖玥知道才是,何況,他甚至也沒對泖玥說出他是精靈人,至多只有說過他在人族的化名啊!難道是泖玥命令的?

薩摩很快就排除這個可能。泖玥不像會背叛他。那就是別人了。會是誰呢?這人是因為他是神王,才打算殺他?還是,他只是妩意中妨礙了神族的行動,所以引來殺機?薩摩滿腦子混亂。薩摩只繼承了神工的力量,并無法接收仍然存在的神王的記憶,也因此,他對神族內的狀況,根本所知有限,怎有辦法猜出來?

薩摩煩躁的原地來回踱步。

還是,不是神族!而是魔族?藍色光劍只要能操縱水元素,并非不能僞裝。何況,泖玥并沒有說過,賢者之谷裏的,也是神族的安排啊!

神族向來不喜歡與人類直接打交道,不是嗎?

外頭傳來的腳步聲驚醒丁薩摩,擡頭一看窗外,明亮天光照映進來。原來,不知不覺間,天竟然已經亮了!薩摩見狀,又轉頭看了一眼還在沉眠的烏坦,凡匿一眼,長嘆一聲,将這滿腹疑問暫且抛向一旁,閃身離開。

薩摩本來打算查清楚事情原委之後,趁着之後一路同行的機會,殺掉烏坦,凡匿,他不想留一個不自量力的刺客在身邊。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烏坦。凡匿是個可以利用的人。留着鳥坦,凡匿,也許哪天可以将那個所謂的恩人引出來。

第 278 章 試鏡是不存在試鏡的

可憐的村上直樹,一直到最後都沒有發現,自己所鐘情的女孩,其實是一個女裝大佬,而且還是以前經常被他欺負的男同學。

雖然被拒絕,但村上直樹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并沒有絲毫的惱怒。

他對未來充滿了期待,覺得自己至少已經認識了意中人,知道了對方的名字,只要肯努力,臉皮厚一點,并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畢竟連真輝大人那樣出色的男生,在追求古河學姐的時候也曾經被拒絕了很多次,村上直樹覺得自己應該向偶像學習。

目送村上直樹離開,彥真輝才轉移了座位,坐到了沖田裏沙面前:“感覺怎麽樣?”

沖田裏沙并沒有愚弄了仇人的快意:“感覺很複雜,我曾經以為有機會報複村上君,我應該會非常開心,但我現在卻感覺非常空虛,有些索然無味,好像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笨蛋,在做着一些愚不可及的蠢事。”

沖田裏沙的回答其實并沒有出乎彥真輝的意料。

這是他自己的報仇方式,彥真輝無權指責。

但如果他真的沉溺于以女性的身份玩弄男生們的感情,彥真輝絕對不會跟他深交下去。

目前看來,沖田薰的性格還不錯,可以試一試成為朋友。

“我把電影劇本發給你,如果有興趣的話,随時可以找我,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最近就會進行拍攝了。”

彥真輝想了想,把電子文檔的劇本發到了沖田薰的手機上,并且向對方發出了邀請。

沖田裏沙點了幾下手機,确認收到了文檔,這才調笑道:“那麽以後我是不是也要改口叫真輝大人為監督君了?”

說罷,她又補充道:“聽說藝能界很流行枕營業,真輝大人應該看不上這樣的我吧?”

這家夥,女裝狀态下可比男裝的時候要大膽多了啊!

宮武大日和本多忍野在“赴宴”之前,先短暫地進行了一下碰頭。

“宮武桑,監督怎麽說?”

“別說了,本多君,監督雖然年紀不大,但絕對是我見過的最有魄力的人,果然不愧上國人物,其中豪情,絕對不是我們番邦下國小民能夠比拟的。”

本多忍野:“喵喵喵?”

宮武桑,怎麽第二次見了監督之後,你就立刻化身舔狗了?

就算監督君年紀不大,性格也很豪爽,但這跟扯什麽上國人物和番邦下國就有點過了吧?

宮武大日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跪舔有什麽不妥:“本多桑,為什麽用這麽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沒事,我就是在想,我們應該怎麽回應。那可是燃燒系和傑尼斯的掌舵人啊,以前我們這樣的人,連跟他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現在他們居然主動約我們一起吃飯,如果到時候他們提出要安插一些人手過來,我們該怎麽辦?”

外行人永遠也無法想象,燃燒系和傑尼斯在島國藝能界的統治地位。

別說是身為掌舵人的周防郁雄和喜多川光親自邀請并且開口,哪怕他們只是稍微透露出這麽一點意思,只要是圈內人士,就不能無視他們的意見。

就算彥真輝有着上國人的身份加成,本多忍野的顧慮也不是無用的,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兩個人在藝能界的影響力真的是太大了。

宮武大日卻是不屑的笑了笑:“本多君,我想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難道我的擔憂有錯嗎?”

“不,你的擔憂沒錯,但是請不要忘記了,在我們的劇組後面,還站着一個燃燒系和傑尼斯都招惹不起的龐然大物。”

本多忍野頓時恍然大悟:“九條財閥?這倒也是,以前從來沒有跟這樣的財閥打過交道,我倒有些不适應,看來到時候談判的時候,我們應該盡量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讓他們先開出價碼再說。”

宮武大日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也正是我的想法,不過适當的利益交換,我認為還是可行的。”

本多忍野不由又擔憂了起來:“宮武桑,這會不會有些越俎代庖了?畢竟你只是副監督。”

“放心,我已經得到了監督的授權。”

碰頭通氣之後,兩人在約定時間抵達了事先約好的地點。

來自燃燒系的一位知名導演微笑着站在店門口,彬彬有禮得迎接宮武大日:“宮武桑,真是好久不見,今天冒昧邀請,還請不要見怪。”

“宮本桑實在太客氣了,能夠得到燃燒系的邀請,是我的榮幸才對。”

二人虛情假意客套一番,宮本把宮武請進了餐廳,周防郁雄已經訂好了包間,并且早早等在那裏。

周防郁雄的秘書心中有一點不忿,周防社長可是藝能界鼎鼎大名的燃燒系的掌舵人,他纡尊降貴主動邀請敗犬吃飯,這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宮武那個混賬,居然沒有提前半個小時到來,反而是周防社長先來了,真是太無禮了。

島國人深深地把禮儀刻進了自己的骨子裏,在日常待人接物中,一些早已經被上國人摒棄的傳統,在島國卻是人人皆知的基本常識。

但周防郁雄自豪沒有生氣,反而輕輕擡了擡手,示意自己的秘書要冷靜下來。

實際上嚴格算起來,宮武大日能夠加入彥真輝的劇組,周防郁雄有舉薦之功,但他絕對不會主動提起這件事情,如果讓宮武大日自己來還了這個人情,他周防郁雄才是真的虧大了,要知道當時來找他的,可是白石家的大小姐,那可是九條財閥的成員!

待宮武大日進入包間,雙方禮貌的寒暄問候之後,周防郁雄也不着急談論正事,先邀請宮武大日品嘗了美味的料理。

宮武大日在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對策,不管周防郁雄邀請他享受什麽,他都坦然接受。

一時間周防郁雄倒是對宮武大日的沉着冷靜,頗有些另眼相看。

酒足飯飽之後,周防郁雄才提起了這一次約見的目的。

“宮武桑,聽說您最近加入了超級天才真輝大人的劇組,這一次冒昧約見,其實是希望宮武桑能夠賣個面子,安排鄙人麾下幾個演員的試鏡。”

宮武大日早就已經料到對方的要求,不緊不慢地答道:“試鏡?抱歉,周防社長,我們劇組沒有試鏡的想法。”

第 278 章 去泉寶家住一陣再回來

第278章 去泉寶家住一陣再回來

鄒靈去泉寶家幫忙主持大局的事情,很快就被一傳十,十傳百的宣揚開了。

老宅這邊,蘇銀容氏夫妻倆舉在一塊說這個事兒,眉眼裏全是對鄒靈的不滿意,平時是不敢表現出來的,但現在鄒靈不是不在家嘛!

蘇銀坐在炕上,支了個小桌子,淺呡了一口燒酒說道:“媳婦,你說咱娘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當初分家斷親的時候,蘇毅兩口子搞得咱家在村裏顏面盡失,現在老大死就死了呗,她倒好,上趕着給人家當牛做馬來了,呵呵,真是不記事啊!

蘇毅死了,那個家就徹底敗掉了,現在去獻殷勤有啥用啊,真是老年癡呆!

大哥沒了,二哥成了官府的苦勞役,一個月就回來三次,四弟留下一個小産的婆娘不知道跑哪裏潇灑去了,這個家以後還是得靠咱倆,你說娘現在圖啥啊!”

不理解,真的是不理解。

“就是就是,夫君你說的一點錯都沒有,老太太肯定是腦子壞掉了,你想啊,她曾經多讨厭蘇毅和伍映雪,咱又不是不知道,現在蘇毅剛死,存的什麽陰謀還不知道呢!我可聽說了,那屋子的地契啥的,全是落在孩子們和伍映雪的頭上,娘現在去也撈不着半點好!”

容氏嗑着瓜子搖頭,撫了撫自己的胸口繼續道:“去照顧大房那一堆白眼狼,講真的,還不如留在家照顧咱們,這瘟疫鬧得喲!我心口現在還痛着嘞!”

蘇銀伸手過去幫容氏撫了撫,結果就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陰郁不得志的嗓音冷冷響起,仿佛幽魂勾命,誰欠了他八百兩銀子一樣。

“三弟,三弟妹,大路通了,我沒辦法在家多留,再留着官府要把我定成逃跑牢役,派人強行抓我回去了,娘不在家,我家帥男就交給你了。”

蘇銀扭過頭喊道:“好嘞二哥,你就盡管去……”

“去什麽去!”容氏一把捂住蘇銀的嘴,“先前我還不知道老太太存着什麽想法,現在蘇金這勞改犯開口,我可算明白那老不死打什麽主意了!”

“啥”憑借着蘇金三言兩語,就能猜出老太太在想什麽他媳婦啥時候這樣厲害了蘇銀不解的看着容氏。

容氏目光淬了毒一樣,陰陽怪氣道:

“老四那狗東西,害得他媳婦茍氏早産,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大的小的都要人伺候,現在勞改犯一走,蘇帥男那個沒爹沒娘的死孩子,不就又得咱們接手照顧嗎老東西肯定是想把一家子病殘丢給咱們,自己去逍遙快活呗,現在蘇毅沒了,就伍映雪和那幾個孩子,她去了,就是享福!”

“憑啥!!”

蘇銀聞言瞬間就火了,一拳打在小桌子上,連酒盞都翻了。

“這天底下只有父母幫子女拉扯媳婦孩子的道理,沒有兄弟之間幫忙照顧媳婦孩子的說法,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跟茍氏有啥瓜葛呢,老太婆這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老太婆去享清福,把麻煩事丢給我們三房沒門!

媳婦,咱收拾東西,去大房的新屋子裏面住一段時間再回來,至于老四媳婦,做人家男人的都不在乎,我一個三伯哥操心啥!”

第 279 章 轉世靈童

“這就是傳說中的誅仙劍、戮仙劍、陷仙劍、絕仙劍。”當劉辛宣布這個消息的時候,全場寂靜無聲,只要是修真者,或多或少都聽說過這四把仙劍的名字,今天竟然親眼目睹它們游龍一般飛在眼前,怎麽能不震驚。

劉辛收回四仙劍,心中稍稍有些遺憾:只是沒有得到劍陣,四把仙劍的威力只怕難以發揮百分之一。不過,他轉念一想,也就釋然,要不是有大家夥在,而且偏偏又融合了骷髅頭的元神,恐怕這四把劍只能看不能摸,那豈不是更加遺憾。只要四劍在手,以後慢慢尋找,總有一天,能得到劍陣。

想通了此節,劉辛這才向李穎等人詢問收獲。李穎做事細致,早就将搜刮的物品登記造冊,揀主要地向劉辛彙報了一下,無非是一些常見的靈藥,以及煉器的材料。

劉辛聽了,不覺微微詫異:昆侖堂堂大派,幾千年的家底難道就這麽點?

大眼睛一眼就看穿劉辛的心理,立刻跳出來說道:“劉大哥,你就知足吧,現在的修真界都是越來越窮,只有消耗,沒有産出,昆侖能有這麽多的家底,就已經很豐厚了!”

劉辛一聽有理,人間界的天珍地寶已經越來越稀少,自己要不是無意間發現靈妖界的奧秘,恐怕還在天京市開武館送快遞呢。

于是,衆人打道回府,這一趟出征,雖然不能說是滿載而歸,但是瓦解了昆侖派,又意外得到誅戮陷絕四把寶劍,收獲也極為巨大。

不過,叫劉辛想不通的是,既然昆侖派掌握着這四把寶劍,即使不會布置誅仙劍陣,就當飛劍使,估計也難有人能抵擋。試想一下,要是天涯子和白面散仙這樣的高手,手中再掌控着寶劍,恐怕在場的人都不是對手。

最後,還是大眼睛為他解惑:大概劉辛和白乘風去的那個地方,在昆侖派除了骷髅頭,別人都不知曉進出的法門,所以派不上用場;或者就是除了骷髅頭之外,別人都不知曉這個秘密,這四把寶劍,是留着昆侖派遭受滅頂之災的時候再拿出來使用的。只不過,骷髅頭這樣在人間界的修真者中無敵的存在,意外死在劉辛手中,這才斷了線索。

劉辛聽了,覺得後一種的可能性極大,不管怎麽樣,現在這四把仙劍都在自己手裏,這就足夠了。

昆侖距離天山并不遙遠,半日之後,大隊人馬就回到天山。除去了昆侖這塊長久以來一直壓在心頭的巨石,大家的心情都無比舒暢。

劉辛招呼弟子們都去督促三代弟子修煉,然後就開始商量老黑老白渡劫的事情。因為現在,他已經找到一個絕妙的藏身之地。

存放四把仙劍的那間石室,既然位于一個特殊的空間,肯定能避免飛升,這樣,組團飛升的目的就可以實現。

老黑是水屬性,所以在天池上渡劫就可以,而老白則選擇了天山境內的一座雪峰。剩下的兩個月時間,劉辛叫他們閉關修煉,至于其他人,則負責廣邀四派的好友,畢竟渡劫這樣的事情,有益于修真者觀摩,所以劉辛不會吝啬這個供大家學習參悟的機會。

在某些方面,劉辛更像是一個合格的修真者,尤其是立派之後,行事更要堂堂正正,這樣,才會逐步積累起四派在修真界的威望。這對于四派長遠的發展極為有利,畢竟,要是劉辛這些人都飛升之後,無法再回到人間界,四派要是沒有一個好的基礎和氛圍,也難免會沒落,昆侖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嗎。

一個門派要想長遠發展,自身的實力要不斷壯大,人緣還要好,套用一句,有時候混得就是個人氣。

劉辛的目标很長遠,将來要想在飛仙界打拼出一片天地,沒人根本不行。人從哪裏來,只有自己多進行培養,只要有淵源不斷的飛升者,這才會不斷壯大。

很快,天山四派中又有兩個修真者要渡劫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修真界,而且,四派的請帖上說得很明白:無論是否接到邀請,只要願意,四派都歡迎他們前來觀禮,而且來者的身份不受限制,不管是修真者還是妖魔,都可以參加。

這個消息引發了修真界空前的轟動,因為天山四派竟然能一舉掃平昆侖,實在叫海內外修真者大跌眼鏡,畢竟,昆侖派的實力擺在那裏,而四派的崛起,才不過短短的十幾年時間。

更何況,昆侖天機子渡劫失敗,最後形神俱滅的消息也在修真界引發一場關于渡劫的大讨論,大家對天劫是既盼又怕。現在聽說天山竟然又兩名修真者要先後渡劫,豈能錯過這樣觀摩的良機。

所以,無論是出于何種原因考慮,整個修真界都把目光指向天山,甚至比天山論道的時候還要盛大。目标,向天山進發,這句話再次成為修真者的口頭禪。

距離老黑老白渡劫還有七天時間,就已經有修真者陸陸續續趕到天山。劉辛也想不到會有這麽多修真者來湊熱鬧,而且來的大多是分神期以上的高手。修為在分神期的也大有人在,雖然距離渡劫期還差很遠,但是畢竟這樣公開允許觀摩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幾天時間,天山就湧入了兩千多修真者,而且人員還在不停地增加,無奈之下,劉辛只好叫李穎通知來賓,因為人實在太多,所以,都在天池邊休息,至于飲食起居則只好自行處理。

好在來的人都不是奔吃奔喝來的,大家也不在乎。熱熱鬧鬧地湊在一起,竟然像以前的天山論道大會一樣,自發地組織起來,進行一些交流和交易。

這倒大大出乎劉辛的預料,不過轉念一想,修真者之間,正是缺乏這種交流和溝通,所以也就不加幹預。雖然大眼睛很財迷地提出一個收取一定數量保護費的主張,但是被劉辛很無情地否決。

氣得大眼睛天天拉着莊夢蝶和十三公主他們逛市場,別說,還真淘弄到不少好東西。

這一天,劉辛正在為老黑老白渡劫做着最後的準備,畢竟好幾千人大老遠地來觀禮,不能叫人家失望而歸;況且,從感情上來說,也不能叫他們渡劫失敗。

而負責在天山外面迎賓的瘦猴領着一大票人馬來到仙府,劉辛一看,正是蜀山派的劍俠,足足有上百位,由白眉和趙天明率領,聲勢十分浩大。

一見面,趙天明和白眉就連連抱怨起來:“小兄弟,剿滅昆侖這樣的大事,怎麽也不招呼一聲,真是沒拿我們當朋友啊!”

劉辛哈哈一笑:“別說你們,我也是搭上末班車,在三年戰役的最後幾天才知道。再說,看到各位哥哥都修為大進,想必這三年都躲到沙漠裏面去修煉,我哪裏能找到你們的人影。”

白眉點點頭:“确實如此,我們也是剛剛從沙漠中出關,回到蜀山,就聽說到兩個驚人的消息,一個是昆侖滅派,一個就是天山有人渡劫,這才馬不停蹄地趕來。不能和小兄弟聯手作戰,實在是我白眉最大的遺憾。”

“哈哈哈,何必又急在一時,以後應該還有這樣的機會。”劉辛知道白眉剛才的話确實是出于本心,所以心頭也覺得熱乎乎。

“綠袍和昆侖相繼覆滅,修真界難有什麽大風浪,以後只怕想打仗都難喽!”白眉還是不能釋懷。

“放心吧,人間界也許會風平浪靜,但是在飛仙界,恐怕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老弟,果然是志存高遠!”白眉抓起劉辛的手,緊緊握住:“好,以後到飛仙界,咱們一定并肩戰鬥。”

随後,白眉又率領蜀山弟子向劉辛鄭重地致謝,在沙漠中歷練了三年,果然收到奇效,衆人在修煉中遇到的瓶頸全部沖破,前途一片光明。要不是劉辛大公無私,怎麽能有這番收獲。

劉辛則連連擺手:“一家人莫說兩家話,還是那句話,蜀山崆峒,同氣連枝,有什麽資源,當然要共享!”

正說得投機之時,外面又有人前來禀報:“落霞寺的衆位大師到了。”

劉辛也連忙起身相迎,只見落霞寺的十八羅漢魚貫而入,居中的則是一位年輕的僧人。此人面目平和,身上的靈氣波動雖然不明顯,但十分精純。不知何故,劉辛在看到他的時候,倍覺親切,似乎是自己極為熟悉的一個舊友。

十八羅漢向劉辛合十問詢,然後向劉辛介紹道:“劉掌教,這位就是敝寺新任的掌門天覺大師,是天禪大師在飛升佛界之前選定的繼承人。”

天覺也向劉辛微微一禮:“阿彌陀佛,劉施主,還識得故人否?”

劉辛盯着天覺大師看了半天,眼前忽然一亮:“天音大師,哈哈哈,蒼天有眼,善有善報,天音大師,想不到我們還有再見之時!”

蜀山衆人以及四派中的一些老人都面面相觑:天音大師難道返老還童,再說,他不是在與百蠻山妖魔作戰中獻身佛法了嗎?

劉辛微笑着向衆人道:“這大概就是佛家所說的轉世靈童吧,天音大師,可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