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7 章 不饞人の生物武器

世界上并不存在完美的制度,蓋因世界上并不存在完美的秩序。

秩序從來都是矛盾的、兩面的。

初代火影開創的忍村制度比之于數十年之前的亂世,自然是進步了許多的,然而新的制度在創立的同時就埋下了根本理不清的隐患……或許是因為他的目光看的不夠遠,也或許哪怕是世界上最強的男人,也不敢在敦促世界進步的時候一次性邁出太大的步伐。

包括忍村制度在內的整個世界存在的問題,因為太過錯綜複雜所以不太好描述,然而人們試圖解決世界矛盾的方法卻無比的單純……戰争,就完事了。

畢竟各個忍村之間是嚴重缺乏信任度的,所以一切的協作、合作、和平發展都是靠不住虛言,而以村長級的“智慧”和戰略眼光來說,戰争手段對他們而言确實是“上上之選”。

“歷代最強風影”、磁遁血繼限界、名為“鐮倉”的砂隐第三代風影,實際年齡大致跟羽生相當,然而對方已經是一場大戰的策劃者了。

羽生還窩在一個小小的地下室內當一個小領導,村長對他來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位置……果然,人比人得死。

第一次忍界大戰期間,二代風影于砂隐與木葉的川之國大戰之中陣亡,随後風影的位置空置了幾年,而最終第三代風影的位置由雖然年幼但實力異常強大的鐮倉接任了下來。

當年雖然他很年輕,但考慮到了現在之後他擔當為影的年限,這時候他應該是已經能獨自領導砂隐了。

因為太過神秘,這人作為風影的能力不太好判斷,但從他使用的特殊遁術上推測,他确實是一個實力異常強大的忍者,應當無愧于最強風影之名……直到他被一個紅毛突然的回首掏給偷了屁股為止。

而如果僅從風、火兩個國家來判斷的話,一村之影真的是最高危的職業。

把第三代風影的戰鬥力也考慮在內的話,這次大戰對于木葉來說是肯定不樂觀的……在面對三代風影的時候,不說戰而勝之了,單單“破防”就很成問題。

現在的木葉,又有幾人能獨自擊破風影的磁遁防禦?

喔,漩渦倒是可以,裏四象嘛……但那是不應該應用于戰術的封印術,而不是忍術或者體術。

所以到了目前為止,木葉為戰争做的準備真的很充足嗎?

…………

自來也、大蛇丸和綱手的三人組很快就會奔赴前線,而接下來影流也要開始戰前動員,不過在人員動起來之前,羽生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做……多年前他養殖的淡水魚,不管有沒有真的養到成熟期,但現在也必須是它們的收獲季節了。

在那個存在了好幾年的培養室之中,作為“奶媽”的那只大蛞蝓現在已經消失不見了,而這裏密密麻麻的每一個培養槽之中,都塞滿了一條巨大的“海參”。

這裏是密集恐懼症的福音,密密麻麻足有數百這些玩意,由此可見大蛇丸的繁殖能力還是很不錯的。

當年的那些鲛肌幼體,在吸收了少量二尾查克拉以及大量的九尾查克拉之後,已經長得跟它媽一樣大了,萬幸的是,它們的臉也還是那張臉,跟它爹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也沒有半分蛇樣,否則的話那就是生物學意義上的慘劇了。

畢竟理論上它媽是鲛肌,而它爹是大蛇丸。

說起來,鲛肌的本體被羽生搞到什麽地方去了?他好像給忘了……應該是被扔到濕骨林之中。

這時候,鲛肌的本體正在濕骨林的某個溫泉裏撲棱水,算是提前過上了歡快的養老生活,而在遠離打打殺殺之後,它不知道有多幸福——鲛肌絕對是一條熱愛和平的好魚,然而萬惡的人類卻在利用它從事血腥的事業。

而現在這些培養槽中的“鲛肌”們,也有跟鲛肌本體不一樣的地方,盡管它們看起來同樣非常的猙獰,但這種“變異體”好像更殘暴一些,羽生僅僅是靠近培養槽,它們就會立刻狂躁起來,一副想要吃人的樣子。

此外,外貌上的另一個不同之處在于它們不複本體的黝黑,外面的尖刺上表現出來的是一種黑中帶紅的色澤,因此這些“武器”整體上給人的感覺像是原本的鲛肌那樣的“厚重”,反而顯得更是邪異。

此時羽生的身邊跟着漩渦紫蔻以及另外幾位漩渦忍者,他左看看由看看之後,開口說道,“可以開罐頭了吧?”

“小心一些,羽生大人,這些東西看起來攻擊性非常強。”漩渦紫蔻在一旁提醒道。

“我知道,沒什麽關系的……這些東西唯一的遺憾是別看長得兇神惡煞的,但是肉質其實非常一般,根本沒有半點油脂,而且也不是瘦肉,嚼起來感覺跟牛筋一樣。

綱手之前也驗證過,它也沒有半分藥用價值,所以……辛辛苦苦耗費那麽多查克拉培養這東西,結果就是培養出了一堆鐵疙瘩,感覺還是有點虧的。”

羽生的話,讓這周圍的漩渦忍者根本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本身這些鹹魚不就是作為武器培養的麽,難道還指望它們肉質鮮美,是什麽上等的食材?

如果它們真的是上等食材的話,哪可能會被完整的留存到現在——大家已經從剛剛羽生的話裏意識到了某些非常單純的事實,比如他是怎麽知道鲛肌是什麽味的。

一邊說着,羽生挽起衣袖,他從身後抽出一把長劍,接着手臂輕輕揮舞,即把面前的一個透明培養槽的上方沿傾斜着環周而斷。

微微帶着粘稠的液體很快湧了出來,而除了羽生之外,周圍其他人都往後退了幾步。

再接着,那只黑中帶紅的鹹魚,就那麽一個惡狗撲shit沖向了羽生。

羽生則絲毫不懼,他側身閃過鲛肌張開的巨口,同時手掌閃電般探出,他指節用力,如同鷹爪一樣死死地鉗住了這條魚的尾鳍,然後他就化身了狂戰士,把它掄起來先是一通甩,接着再把這條魚的腦袋往經過結界加固過的地面上一陣猛砸。

果然,Berserker是最強的。

沒兩分鐘,兇猛的扁頭魚就變成了呆瓜……由此可見,魚也是害怕腦震蕩的。

“一般來說,殺魚的第一步就是将它們拍暈,這樣開膛破肚的時候它們就感覺不到痛苦了,這是一種非常人性化的做法。”

一邊解釋着,羽生一腳踩到了這只已經暈過去的鲛肌的身上,然後用手中的長刀輕輕地把它的尾鳍割成比小拇指還要細的條帶狀。

随後羽生收刀,蹲下身體用自己的巧手把鲛肌已經不成樣子的尾鳍編織成穗狀……嗯,這樣多練練,以後可以幫人家編一條金色辮子。

羽生的動作流暢而迅速,甚至他還特別會打結,所以很快的,這條魚身上就多了個“把手”,掄起來能夠更加方便了。

“一把鲛肌就這麽簡單的制作成功了,朋友們,你學會了嗎?”

然而這只鲛肌現在只是野生狀态,它沒有經過任何訓練并且已經暈了過去,所以羽生試着揮動了一下手臂之後,覺得它軟趴趴的,不怎麽趁手。

“下一個?”

鲛肌是生物,哪怕現在用的不順手,剩下也不過是“訓練”的問題了,羽生不覺得這些東西訓不出來……否則就把它們喂貓。

請相信,死亡是那種能激發一切生物潛質的現象。

所以羽生把這個“粗略制成”的鲛肌扔到了一邊,然後準備開第二個罐頭。

“那個……羽生大人,我們可以用契約系的封印術控制這些生物,你不用一一實踐自己的殺魚流程。”

而就在羽生準備走起向前的時候,終于有一個漩渦忍者這樣提醒了他。

于是羽生只能停下腳步,說道,“既然有更人性的方法的話,你們倒是早說啊,這樣不就顯得我剛剛的行為不怎麽人道了嗎?”

小動保的仁慈之心,昭然若揭。

衆人面面相觑,心說不用對比也知道剛剛你的行為對這些可憐的魚來說是多麽的殘忍。

“是不是因為綱手大人走了,所以羽生大人心情有些不高興,這才借機發洩?”

“跟那個沒關系吧,羽生大人……原本就是這麽個性格的吧?”

後面的兩位漩渦忍者這樣的小聲嘀咕了起來。

不得不說,虛假的羽生了解者和真實的羽生了解者之間對他的看法還是存在一定差異的。

第 284 章 蘇玉幹的!

第284章 蘇玉幹的!

“我說,我說,是一個男人叫我們過來綁架他們一家帶走的,說是要将這昏迷的小妮子帶去縣城給他,其餘人賣得越遠越好,他答應給我們二百兩銀子做好處,其餘的沒了。

老太太,我們真是沒撒謊,就這麽多了,我們財迷心竅才做了這種錯事,求老太太放我們一馬,原諒我們吧,嗚嗚……”

為首大漢泣涕橫流的樣子,實在讓鄒靈看不起,不過得知真是有人叫他們過來辦事的,她心裏還是忍不住氣得哆嗦了一下,立刻逼問道:“知不知道那人叫什麽!”

“不,不知道,我就知道他身上的衣服料子很好,看着是個富貴人家,油頭粉面,應該是個讀書人,說話的時候,總喜歡哝來哝去的,有些商州那邊的口音。”

商州那邊離他們安州十萬八千裏,誰會特地找人來綁架泉寶,賣掉泉寶一家

鄒靈想不起來,伍映雪更是想不起來自家什麽時候,惹了來自商州的仇人。

就在這個時候,虛弱的小奶音響了起來:“是壞蛋四叔。”

“泉寶,你醒啦!”所有人都驚喜無比,尤其是伍映雪,趕忙沖過來抱着閨女。

泉寶嚴肅的推開伍映雪,看着鄒靈重複道:“奶奶,叫人來綁架我們的人,是四叔!”

“蘇玉他為何要這樣做。”

鄒靈眯着眼睛,說起來這個兒子她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了,自從茍氏小産以後到現在,足足快一個月,她都沒見蘇玉回來過一次。

還想着等他在外頭沒錢了,回來了,定要好好教訓這種不負責任的狗男人。

不曾想他倒先找了人來,綁架泉寶一家

泉寶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綁架我們,但一定是他做的,壞蛋四叔平日裏總是說,商州那邊的讀書人都有這樣的口音,那邊素有東方之珠的稱號,他以後定要去那邊建功立業雲雲,所以說話也學着有哝啊哝的調調,哥哥他們都聽見過的。”

蘇清雲和蘇清陽醍醐灌頂,道:“沒錯,四叔平日裏還起來吊嗓子呢!”

容氏見鄒靈望着自己,也忙說:“我,我也聽過,當時以為是雞叫來着,沒在意,後來才明白是老四的聲音……娘,我,我和老三發誓絕對沒參與進這件事裏,方才我們一家三口差點也被賣了來着,您別懷疑的看着我呀!!”

“諒你也不敢。”

鄒靈冷哼一聲,低頭道:“不管是不是我四兒子做的孽,回去告訴你們背後的人,有我老太太在這兒,誰都賣不了大房一家子!今日之事我老太太必不會算了的,總有一天會親自把他揪出來,聽明白了嗎”

“……”

幾個大漢不敢說話,這老太太有點霸氣。

鄒靈松開腳,“我數三聲,你們再不滾出這個院子,就別怪我送你們去西天見佛祖!”

“三!二!”

“滾,我們這就滾!!”

幾個大漢愣是被鄒靈一個老太太,吓得屁滾尿流,奪門而出。

泉寶見狀松了一口氣,她現在還沒有力氣保護家人,但有這個變好了的奶奶在,應該不愁會有危險的事情發生了,她虛弱的對伍映雪道:“阿娘,人家還有一點點困,再睡會兒,吃飯再叫我起來哦……呼,呼……”

第 294 章 兩百九十四章:殺人闖樓

碎石懸浮于黑暗,散發着熒光,構築成殿樓的模樣。

九幽殿下,冥府微弱的光裏,無數的身影從黑暗的河流中緩緩飄出。

它們都是蛇,空中明明無所依,它們卻能如履平地般蛇行。砂紙般粗糙的鱗片與黑暗刮擦而過,細微的聲音宛若用竹簽挑破雞蛋的殼。

它們巡游于幽界,向着冥殿的方向靠攏。

這些蛇皆是羽蛇的魂魄。

它們背脊的羽翼已經折斷,帶着殘缺之美。它們聚于大殿之外。

殿中,女子凄厲的叫聲陡然響起,于石縫中迸出。

冥殿中的戰鬥已近尾聲。

寧小齡立在龍母的屍身前,回身凝望。

木靈瞳最後一縷神魂懸立于空,她像是一枚纖細的針,想要出其不意地紮入寧小齡的要穴,但白貓的出現打破了她的陰謀,木靈瞳出手的動作凝滞在空,寧小齡已然鋪開了精神與靈力的雙重防線,将其阻隔在外。

木靈瞳看着少女俏麗清冷的容顏,她無法想象,自己活了幾百年,最後竟要栽在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的手裏。

寧小齡則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趙國皇城的那頭老狐貍,當初它分化為六道神魂,一道接着一道地逃逸而出,它與巫主和當時的師父戰于栖鳳湖時,也不過是半步紫庭。

木靈瞳破碎肉身之時已至五道巅峰,與當年紅尾老君巅峰之時無異,所以她此刻所能施展的,也不過是半步紫庭的力量。

更何況寧小齡的紫庭境并不尋常。

比起木靈瞳的偷襲,她将好奇的目光放到了她的身後,盯着地上炸毛的白貓,好奇道:“谛聽……你怎麽來了?”

魚王冷笑了一聲,心想既然都叫我谛聽了,那來冥府不就是像回家一樣嗎?

木靈瞳也望向了那只打亂了奇襲計劃的罪魁禍首,道:“你叫谛聽?”

魚王翻了個白眼,心想你怎麽比寧小齡更白癡!上梁不正下梁歪,難怪古靈宗漁産這麽豐富的大宗門,也會陷入毀宗滅門的險境裏。

“喵嗷……”魚王嘶着牙,叫了一聲,它警惕地盯着這個女人的殘魂,不确定她還有沒有其他的後手。

她是冥皇,是曾在冥殿下方的煉獄中爬出來的女子,她哪怕再虛弱,這裏依舊是她的領地。

寧小齡也專注心神。

她盯着木靈瞳。

木靈瞳最後一縷神魂懸浮着,宛若羽蛇之影。

寧小齡身軀微沉,手按住了腰間的劍鞘。

那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竹劍鞘,哪怕是她一路走來時,宗主禍都沒有覺得它的奇怪。

纖細的劍鞘裏,一柄漆黑纖細的刀緩緩抽出。

木靈瞳眯起了眼。

哪怕不敢置信,她依舊一眼認出了這柄刀。

“神荼?”木靈瞳聲音寒冷。

寧小齡對于這柄刀的來歷并不關心,總之是把用着順手、親近自己的好刀,當初靈谷大比不僅幫她當向導,而且還用它斬下了那頭化名為曲武的羽蛇的頭顱。

木靈瞳生出了一絲絕望感。

她并非沒有後手,而是對于這個小姑娘機緣的絕望。

當初曲武被斬殺之時,他看着寧小齡,也是這樣的想法。

逆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天命不在的絕境。

很多年前,木靈瞳堕入此處,便依靠着諸多巧合與幸運,以及自己的大毅力從那片可怕的煉獄中爬出,昏死殿前,她終于得到了冥殿的認可,封號為皇。而如今,主客似乎要颠倒了。

寧小齡沒有太多的想法了,她殘破的刀刃之鋒直指木靈瞳最後的神魂。

她再沒有用那些小家碧玉的刀法,而是直接憑借着直覺,雙手握刀,縮地成寸,一個跨步之間猛地劈砍而下,刀光的弧度分明地亮起,她幾乎将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迫了上去。

木靈瞳也不會引頸待戮。

寧小齡血紅的刀光照亮了她的神魂,卻轉而被一種黑暗吞噬。

那種黑暗來自于羽毛。

無數的羽。

那是羽蛇的翅膀。

所有的羽毛皆像是空中紛飛的蝶,黏附在了刀刃上,吸納去了刀光,木靈瞳神魂中蘊藏的靈力水瀉而出,她的神魂向着大殿之上沖去。

寧小齡握刀的手一沉,她咬緊牙關,握刀的手猛一擰轉,刀鋒一振,黑暗如鏽跡震落。

魚王擡起頭,望向了木靈瞳消失的方向。

冥殿不知其高,幽暗一片。

接着,大殿之外,似有無數蛋殼破碎,巨大的黑影游曳而來。魚王感覺到後背毛骨悚然的冰冷,它猛地前沖逃竄躲到了寧小齡的身後。

大殿外,許多懸于黑暗的羽蛇之魂游曳而出。

它們是殘魂拼湊而成的,境界算不得高,卻似千軍萬馬壓境。

冥殿的上方,木靈瞳最後一縷神魂寄居于一條羽蛇的皮囊裏,亦如閃電般垂直劈落,雪白的鱗片開合,聲音宛若鋼鐵之鳴。

木靈瞳想靠成千上萬的羽蛇的殘魂,以力量将其碾殺在王座之前。

哪怕這個少女境界再高,不懂合适的方法,也絕不可能殺死這麽多羽蛇。

接着,木靈瞳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她看着寧小齡平靜地握着刀,改換了一個古怪的劍招。

她絕不可能認錯這一劍招。

這是她當年與玄池共創的,專門對付羽蛇的劍招羁災之劍的起手式。

……

……

洛書樓的戰亂已經平息。

神裂之谷裏,天藏失去了它的心。

它于這顆星上所有竊取的礦藏都已盡數還了回去,它的屍體開始膨脹。

巨龍岩甲的密度本就是由神之心聚合的,它超出了這顆星原本的規則局限,此刻神之心離去,最後的力量消亡,它本就巨大的身軀裏,岩石的密度坍塌,不停膨脹,向着原始的大小回歸。

眼看天藏的屍體即将化作一座高絕的巨峰攔道,寧長久三人連忙施展身法,越過了天藏不停膨脹的軀體。

過峰之後,短短幾息的時間,這位遠古神祇的軀體幾乎化作了世間最連綿的山巒,占據了曾經洛書樓的位置,将那座神樓包圍在中央,只露出了塔尖般的兩層,天藏陷于地中的軀體更是不停膨脹,将地面撐開了一條巨大的裂谷。

寧長久看着天藏死後屍體的變化,不由感慨道:“古時便有神明死後身軀化為山川河流的說法,如今看來并不誇張。”

“嗯,以前便有燭龍死後化作天地間的風火,玄澤死後化作海洋上怒浪的說法。”司命點點頭,說道:“如今這裏是一座巨大的礦山,洛書樓無主,以後中土的各路人定會趨之若鹜,這裏的石頭打下來提煉,可以制造出數十萬把真正的神兵利器。”

陸嫁嫁對于這些古代神話并無興趣,她擔憂道:“我們此去古靈宗,至少一個月,小齡……等得了我們嗎?”

“來不及。”寧長久嘆息道:“但總要去的。”

司命道:“身負冥君權柄……我看那小丫頭的機緣不比你差,不用太擔心。”

“但願。”寧長久并沒有信心。

陸嫁嫁去輕聲安慰:“小齡是小狐貍,應有九條命的。”

“狐貍?”司命疑惑。

寧長久道:“小齡的先天靈是狐。”

司命掠一沉吟,道:“你們先去古靈宗,我随後來找追趕你們,你們若路上遇到危險,拖住等我便好。”

“你要去哪?”寧長久問。

司命道:“通劫峰。”

“通劫峰?”寧長久有些耳熟,似聽誰提起過。

司命沒有多做解釋,她微微笑了笑,道:“放心,我不會逃跑的,雖然主人可惡了些,但主母大人還是可愛得很。”

陸嫁嫁不由想起了洛書世界裏被她欺負的日子,若非此刻還有更要緊的事,她便在此處再與司命好好算算賬了。

她瞪了司命一眼。

司命看着她清麗的容顏,臨別之前忍不住伸出手,擁了擁她。

陸嫁嫁神色柔和了許多,她也貼了上去。

兩人抱了了一會兒。

司命輕聲囑咐道:“洛書中你吞下的那些妖丹雖非真正的靈力,确實洛書精神凝聚的精華之一,對穩固你的神魂境界,提升精神力裨益甚大,此行古靈宗,路上切莫倦怠了修行,争取一個月內将它們盡數融彙,盡早邁入紫庭境巅峰。”

陸嫁嫁聽着她的囑咐,心中溫暖,點頭道:“我不會懈怠的。”

司命微笑道:“也對,畢竟有你夫君時刻督促呢。”

說到此處,司命眼眸彎起,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時陸嫁嫁跪坐在地給寧長久認錯的模樣,司命學着她的語氣,湊近她的耳朵,如咬着耳垂說道:“許是夫君太久未曾鍛劍,令得嫁嫁劍心不夠通明了,以後夫君莫要懈怠,當時常鞭笞嫁嫁……啊。”

司命輕哼一聲,嬌-軀微彎,銀發遮掩的面頰間,神色夾雜着痛苦與歡愉。

寧長久看着她這番模樣,心想又想騙人,他舉起手,對陸嫁嫁道:“嫁嫁,我可什麽也沒有做,別又被這妖女騙了。”

陸嫁嫁眸光流轉,道:“是我做的。”

“……”寧長久無言。

司命哀聲求饒,陸嫁嫁揉了揉她的銀發,手指輕輕在她眉心上點了點,道:“這件事不許再提了。”

司命無奈答應,心想若非寧長久在一邊,她便強以精神力壓上,将陸嫁嫁教訓得服服帖帖了。

這對夫妻真是自己的克星呀。

陸嫁嫁看着司命絕美的臉,雖對于她的調笑氣惱,但心中更多是尊敬的,兩人低聲說了會話,随後擁別。

司命去往了通劫峰的方向。

寧長久與陸嫁嫁禦劍前往古靈宗。

寧長久道:“若是繞路,抵達古靈宗便要再拖半個月了。”

“拖不得。”陸嫁嫁說道。

寧長久道:“此行需過颠寰宗。”

陸嫁嫁道:“我距離五道還差一線,先前司命姐姐也讓我好生砥砺一番。”

寧長久道:“洛書樓一事中,颠寰宗亦是幫兇,若非他們置殺仙樓封山,我們也不會陷入海國,被困這麽久。”

陸嫁嫁神色堅定道:“那就殺過去吧。”

寧長久颔首。

洛書樓的巨峰之外,雪白的劍影包裹着燦爛的火光,劃破天際,向着古靈宗的方向并行而去。

他們遇到的第一批攔路者并非颠寰宗的修士,而是來自另一個組織,殺戮王庭。

他們頭發遮蓋的衣領之後,都有一個紅色的花紋,那是王庭的标識。

這是活躍于中土的神秘組織,曾有許多修道者在他們手中無聲無息地被殺死,那些想要覆滅殺戮王庭報仇雪恨之人,最後也都失去了音訊。這個殺手組織的背後盤根錯節,其中的幾位劍主更是深不可測。

王庭甚至對海國放出過狠話,要将那位最美的龍母娘娘擄走做王庭的大夫人。

此次洛書樓的事件裏,殺戮王庭最強的殺手也出動了。

他們得到了一份名單,然後守在洛書樓外固定的地點,只要名單上的人像出現,殺戮王庭便有義務将他們殺死。

但他們并不知道,自己背後最大的靠山,中土四樓之一的洛書樓,已然覆滅。

神樓屹立千年不倒,一夜傾塌,任由誰也不會相信此事。

在王庭的殺手出動,截殺天空中的兩道虹影之時,寧長久與陸嫁嫁也并未解釋什麽,直接以劍影撞上。

山崖上潛伏的殺手在多年前便已邁入紫庭境中,被殺戮王庭譽為劍主之一,這些年,他曾經越過數樓殺死過強敵,是王庭內部極富傳奇色彩之人,被他殺死的人,劍傷永遠在背後。

但近年,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已至瓶頸。他覺得自己需要換一種方式殺人,他要突破自己,于正面斬下敵人的頭顱。

白虹自洛書樓方向貫空而來時,他心中久違的熱血被激起。

他知道那一定是被洛書樓主驅逐而出的逃犯。

殺手從陰影裏走出,他手中握的不是劍,而是一柄大刀。靈力灌入大刀,刀鋒耀眼得宛若一輪大陽,宣洩着正大光明的氣象。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

寧長久盯着攔路之人,身影沖鋒而去,他空着的手一揮起,周圍的大風便灌入了他虛握的掌間,體內的金烏嘶鳴,陽光向着他彙聚,潑灑于長風凝成的劍上,濺成了一片明豔的光華。

寧長久如握重劍,對空劈下,劍割破空氣,本就是風凝成的劍刃瞬間釋放出山呼海嘯般的大風,狂暴的風宛若君主的暴怒,他背對着太陽,便像是從太陽中揮劍落下的天神。

殺手擡起頭,他驚駭得發現,自己劍刃上的光芒竟被對方瞬間奪去,黯然失色。

多年殺手的經驗讓他壓抑了懼怕,他瞅準了對方的要害,握劍如刀,揮砍了下去。

但寧長久的劍太快了,風劍拂開了對方劍刃的殺意,劍氣如鋒芒削過燒紅的炭火,落下的火星成串地在狂風中激飛。

風劍裹着碎如煙花的火激散、炸開。

寧長久身影并未停留,繼續向前掠去。

殺手立在原地,已被削去了頭顱。

他第一次走進光裏,然後永遠地留在了光裏。

另一邊,陸嫁嫁也已收劍。

另一個劍主的屍體在她身後倒下。

洛書世界裏,司命對于她的訓練幾乎是吹毛求疵的,稍有不慎都會挨上一頓訓誡,心理壓迫力極大。所以此刻,這位劍主哪怕只比自己低三樓,他的劍在她眼中已是破綻百出到足以一擊瞬殺了。

雪裳飛出山崖,狂風迎面,寧長久與陸嫁嫁一前一後,沖向了殺戮王庭預設的包圍圈裏。

這是洛書樓勢力最後的悲鳴。

……

山峰與古城接連,一座又一座之間,殺戮的氣息時不時地交撞相擊,每一次爆發都足以融盡整個峰頂的冰雪。

那些都是來自于洛書樓外的截殺。

這是洛蒼宿事先的準備,如今他們守在洛書樓外,并不知道洛蒼宿身死道消的消息,依舊等待着日後成為侍奉人間真君的臣子。

寧長久的劍越來越快,陸嫁嫁的招式也愈發圓融,他們不再追求任何的劍招,走的是一擊必殺的路子,但這與天谕劍經的一擊必殺不同,那種必殺之招多用于逆境之中,而他們如今則是在精氣神與境界皆碾壓之際施展的。

一具具殺手的屍骸墜落山峰,葬送雲海。

連過五峰四城之後,殺戮王庭再不敢攔。

王庭真正的殺劍之主立在山腰的草廬裏,他已是半步五道的強者,他有信心将他們截殺而下,但他最終也沒有出劍。

等到他們的身影掠走之後,他才抽出了劍,刺向了自己的手臂。

多少受些傷,以後總有個交待……

這等棘手之人,還是留給颠寰宗去對付吧,颠寰宗有兩位五道境界的大修士,他們是居于玄冥山的洞府老者。

那兩個修道者哪怕都已半步五道,但又怎麽能是真正五道境的對手?

……

殺仙樓的劍陣已經啓動。

颠寰宗的山海盤裏,那兩道白光在山海盤中劃成了細長的線。

殺仙樓的劍陣對準了那兩道劍光的源頭。

殺仙樓還未進入視野,寧長久與陸嫁嫁卻皆已感受到了巨大的殺機。

這種殺機宛若穿行于草木間的野兔,忽然感知到了風雪中瞄準自己的箭鋒。箭雖未曾振弦,殺意卻已勾連心髒,仿佛只要箭出,心髒就會被鐵箭貫穿爆裂。

無形中的劍陣已動。

寧長久與陸嫁嫁于空中對視了一眼,身形陡然下沉。

金烏飛破眉眼,發出了盛大而耀眼的光芒。

山海盤上,金光也随之亮起,幹擾了殺仙樓的判斷。

執掌殺仙樓的老人皺起了眉,他捋着胡須,對着沙盤點出了蒼老的指,指間覆住了金光。

無形的天地裏,巨大的劍刃從天而降,砸向了那片金光的中央。

轟!

爆炸般的氣環陡然擴散。

金光之中,一只巨大的手掌伸出,直接捏住了那柄當空落下的劍,猛地将其捏碎。

那是修羅之手。

金光遮掩着身形,修羅的巨掌有房屋般大小,一記記地貫穿光華,揮拳砸向那些如雨落下的劍。

寧長久的腦海裏,裘自觀的飛升之劍,李鶴雲外飛來的斬龍之劍同時在識海中閃爍,洛書是假的,但歷史是真實的,那些五道巅峰的劍意在腦海中激蕩,前世時所修的,掩埋在記憶深處的道法也被挖掘出來,皆盡化作了紛飛的劍影。

洛書樓中行走在崩亂世界裏,随時都有可能身死道消的壓抑,在此刻盡數釋放了出來。

殺仙樓的黑暗如烏雲壓頂,黑暗降臨之前,金烏張開的雙翅下,劍光亮出的圓弧已然率先劈了出去。

老人不再遲疑,他能感受到這兩個不知死活的狂妄之人,即将撞入樓中。

劍意盡出傾瀉,如萬箭齊發。

漫天漆黑的劍影似蟲影壓迫上瞳孔。

但沒有三足金烏照不破的黑暗。

寧長久以修羅之軀庇體,帶着數十種截然不同的劍意沖天而去,時間的權柄與此同時展開,将箭下落的速度拉滿。

陸嫁嫁早已做好準備,她抽身遠離了時間權柄的波及範圍,運轉堪稱神兵的劍靈同體,這種侵蝕的力量宛若鋼鐵逃離不掉的鏽跡,劍氣被大片大片地侵蝕逆轉。

陸嫁嫁凝立于空,一手并指立于眉心之前,一手并指托于掌心之下。吸取了洛書精華的識海變得更加褒博遼闊,竟将漫天的劍影都倒映在了其中。

女子後發先至,雪裳帶着蟲影般的劍氣逆空而上,反而砸向了殺仙樓。

這座號稱可以誅殺任何紫庭境修行者的樓第一次遇到了這般巨大的阻礙。

陸嫁嫁帶劍飛過雪崖吊橋,守着吊橋的修道者紛紛讓開。

山崖上的雪被瞬間切碎。

劍雨落下,洗刷過整座大樓。

山海盤破碎,殺仙樓癱瘓。

陸嫁嫁足尖點立于樓頂,與四方趕來的修道者對峙。

那些修道者尚不明白為何這兩個瘋子膽敢闖宗,莫說颠寰宗是當世的八大神宗之一,更何況,他們的背後,所依托的可是舉世無敵的洛書樓啊……

陸嫁嫁持劍而立之時,一襲白衣,背負修羅法身的寧長久已然破入樓中。

破碎的山海盤被一劍兩半。

一往無前的劍氣将老人花白的發絲切碎。

樓外,玄冥山的洞府劇烈震動。

洞府之門緩緩打開,洪亮如鐘的聲音威嚴而出:“何人膽敢擅自闖山?”

滿山的白雪盡數震落。

角鹿踏雪而出,白鶴過松而來。

幽邃的洞府裏,兩個老者的身影勾勒而出,他們皆入五道,鹿與鶴的先天靈亦是修至了近乎不壞不敗的地步。

“玄冥山?”

自通劫峰而回的司命亦至颠寰宗外,她雪足赤于雪地,墨衣銀發如常,只是似天氣大寒,她的脖頸間,多了一副狐貍柔軟美麗的皮囊。

“倒是有個故人。”司命如是說着,踏雪而去。

……

……

(感謝為了劍劍來縱橫的舜卿打賞的大俠!謝謝書友的支持!)

第 282 章 回溯

第二百七十八章 回溯

半日後。!

密室之內,金光盈室。

韓立沒有盤膝而坐,而是略有些緊張地站立于蒲團旁。

在其身後,真言寶輪正急速旋轉光芒大作,懸于其的金色豎目赫然睜開,正朝着前方投射出一片金色光芒。

如今既然發現這寶輪的時間道紋可以恢複,他自然而然又想到了當日光壁內看到的那大耳僧人了。

雖然次自己的偷道舉動似乎被對方發現了,但即便對方神通廣大,應該也無法直接透過這影象來找自己麻煩吧。

韓立想到這裏,深吸了一口氣後,取出了藏于胸前的墨綠小瓶,将之放在了金光之。

結果墨綠小瓶剛一觸碰到金光,立即自行飛起,在半空綻放出耀眼綠光,一股無形巨力立即從狂湧而出。

韓立這一次早有準備,雙手交疊在身前一擋,身子向後退開丈許距離,停了下來。

其身後的真言寶輪,一百零團時間道紋光芒大放,再次飛離他的身後,與掌天瓶相對而懸,燦若驕陽。

不一會兒,真實之眼金光飛射,墨綠小瓶綠色光柱湧出,徑直将虛空撕開一道口子。

伴随着一片晶光從虛空**流淌而出,密室之內很快出現了一面晶瑩光壁,橫亘在韓立眼前。

光壁的景象十分模糊,也沒有絲毫聲音傳出,但韓立有了此前的心理準備,自然毫不擔心,靜靜等待着真輪的時間道紋一團接着一團的黯淡下去。

望着越來越清晰的畫面,韓立呼吸也不覺急促了幾分。

然而在幾個呼吸過後,韓立望向光壁的目光,頓時有些愣神起來。

因為這一次,光壁之呈現出的內容卻是大不相同。

只見入目之處紅光翻湧,裏面出現的竟是一個到處遍布巨大火山的世界圖景。

那裏的天空之,漆黑如墨的烏雲壓迫着半片天空,雲層內部隐隐有血紅色的光芒閃動,其下方伫立的一座座萬丈火山,正處于噴發之際,火山口處冒着滾滾濃重的黑煙,幾乎與雲層相接在一起。

猩紅炙熱的岩漿從山口處噴湧而出,彙集成一條條寬逾百丈的岩漿河流,從四面方流淌而下,又在山峰下方彙合,凝聚成一片巨大的岩漿湖泊。

光壁之內傳來“轟隆隆”的巨大聲響,整片大地都在劇烈的起伏着,一條條長逾千丈的巨大溝壑,如同蛛一般密集分布,不斷擴張,将大地分割得四分五裂。

無數形如蚯蚓卻粗壯無的紅色異獸,不斷被崩裂的大地翻出,又不斷瘋狂地掘動泥土,試圖重新鑽回地下。

它們的身軀秘密麻麻,相互糾纏,相互交織,全都瘋狂的聳動着,卻被崩裂開來的岩石不斷擠壓,紛紛斷裂成無數截。

這些異獸似乎生命力極其旺盛,即使身軀斷裂,卻仍是頑強地掙紮着,朝泥土下方鑽去。

然而,蔓延大地的岩漿河流早已流淌而至,倒灌入了裂開的地縫之,将這些異獸盡數淹沒,燒灼得灰飛煙滅。

韓立站在原地,看着這蠻荒世界的末日景象,心震撼不已,緊攥着的雙手,不知不覺間已經沁滿了汗水。

在此刻,“噗”的一聲悶響突然傳來,真言寶輪又一個時間道紋猛地一跳,飛快黯淡下去,變成灰暗的顏色。

此時,已有約莫過半道紋變得暗淡無光了。

韓立頓時回過神來,想起了自己此番打開光壁的目的。

然而,此次光壁出現的世界與之前截然不同,倒是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既然如此……那幹脆試試看……”

韓立心如此想着,擡手一拍腰間的靈獸袋,手掌下方青光一閃,憑空出現了一頭口淌腥涎的裂吻妖狼。

此獸剛一出現,身青光立即一閃,要脫逃而去。

韓立一把探出,抓住其脖頸方的一叢皮肉,一個輕抛将其朝着光壁之砸了過去。

妖狼瘋狂扭動腰肢,卻仍是身不由已地撞入光壁之,光芒閃動之間,像是穿入了一層無形壁障一般,朝着崩裂的大地落了下去。

其剛一落地,立即一個轉身,身子底伏,朝着韓立這邊呲牙低吼起來。

“果然可以……”

韓立見狀,心一喜,這光壁果然是可以穿越的。

然而下一瞬,他發現那頭列吻妖狼身皮毛,開始由青黑轉為了灰白之色,其雙眼的光彩也飛快流逝。

以妖狼的壽命來看,仿佛是幾息之間,衰老了近千歲。

緊接着,那妖狼的皮肉盡數腐化,露出一副完整的白色骨架,繼而又化為了灰燼,被風一卷,消失無蹤了。

“噗”的一聲複又響起,真言寶輪又有一團時間道紋暗淡了下去。

韓立這次沒有去看真言寶輪,而是望着妖狼身軀消失的地方沉思起來。

片刻之後,他手腕一抖,掌心之多出一面巴掌大小青紅兩色的水火鏡來。

此鏡品級不高,只是一件低階法器,能夠釋放水浪和火焰,攻擊威能低下,連他自己都記不起來是什麽時候得來的,卻一直都沒有售出。

他手掌一擡,輕輕一抛,那面水火鏡飛起一個弧度,朝着光壁之落了下去。

與那頭妖狼一樣,水火鏡也沒有受到絲毫阻礙,在觸碰到光壁的瞬間,便光芒一閃地穿越到了光壁的另一側。

韓立雙目一凝,眼亮起藍色光芒,明清靈目也發動了起來。

他要看清穿越過光壁之後的事物,究竟發生了什麽。

只見水火鏡剛一到達那邊的世界,尚未落地,表面頓時青紅兩色光芒大作,仿佛是有人催動着,将要湧出水浪,噴出火焰一般。

然而下一瞬,聽“砰”的一聲輕響,水火鏡光芒劇烈一閃,竟直接炸裂了開來。

可令韓立感到驚異萬分的是,炸裂開來的水火鏡并非是變成了殘渣碎片,而是化為一團彩色煙霧從炸裂之處升騰開來,後又很快收縮到了一起,凝聚成了十數種顏色各異的礦石材料,朝着地面墜落下去。

這些材料韓立并不陌生,其數量最多提及最大的有兩種,一種是火紅色的焰靈石,而另一種則是青幽色的元水石。

這兩種礦石,正是煉制水火鏡的主材,而其他各色材料,也都是些煉制此寶的輔助材料。

“竟然被還原成了初始的靈材……”韓立眼眸一亮,有些驚訝得贊嘆道。

其話音剛落,那些已經分解出來的各色礦石靈材,在半空迅速透明虛化,最終完全消失不見了。

而與此同時,真言寶輪之,已有差不多有大半道紋變得黯淡無光了。

而後,他又試着将靈石,甚至仙元石等物都抛入光壁另一側,卻只見到靈石等物落地後,很快與地面融為了一體,繼而靈力盡失完全與大地同化,最後消失不見。

随着時間的流失,真言寶輪之時間道紋,黯淡的速度似乎變得越來越快,其間不斷有“噗噗”之聲響起。

韓立眉頭緊蹙地看着眼前的光壁,和其後方的末日世界,突然手掌一翻,赫然取出一柄青色長劍,握在了手。

他略微朝後撤開一步距離,手長劍驟然擎起,朝着光壁之一斬而下。

只聽一聲龍吟般的嘯鳴之聲響起,青色長劍之亮起一道秋水般的清亮劍光,從劍身迸發而出,徑直掠向光壁。

揮劍之後,韓立并未收手,而是雙膝微曲,一手橫劍在前,做出格擋之姿,一手掐訣,指端隐隐有金色雷電冒出,密切防備着可能發生的變故。

“呼……”

一聲清風吹拂般的聲音響起,那道劍光随即落在了光壁之。

沒有想象的光壁崩裂和劍光四射,更沒有光壁崩塌之後的空間破碎,只有這輕微一聲風聲響起,和光壁表面的一陣微瀾蕩漾,那道劍光瞬間化為了無形。

而與之相對的,則是真言寶輪的一連串密集響動。

光壁表面恢複平靜的一瞬間,韓立頭頂金輪的最後一團道紋,再次黯淡了下來。

一道彩光從光壁亮起,發出“砰”的一聲響。

整面光壁應聲潰散,化為點點晶芒消散開來,空間裂縫也随之彌合。

真言寶輪沒了時間道紋的光芒映襯,也變得暗淡了幾分,緩緩飛回韓立體內,消失不見。

懸于半空的掌天瓶,則是光芒一斂,飛速縮小成了原來模樣,在半空滴溜溜地一轉,飛落了下來。

韓立擡手接住,将其系好重新挂回在脖子,藏入衣袍之內。

整間密室之內,徹底恢複了平靜。

韓立盤膝坐了下來,取出一枚黃澄澄的丹藥吞入輔助,閉目調息起來。

方才維持真言寶輪和真實之眼,也着實耗費了大量的仙靈力,讓他體內感到有些空乏,不過相于一次的狼狽模樣,自然是好過了百倍。

半晌之後,韓立換換睜開雙目,苦笑一聲,自我安慰道:

“看來像次那樣從光壁得到好處的事情,終究也是全憑機緣的僥幸之事,可有一卻未必能有二。罷了,接下來還是一邊安心收集靈藥煉丹,繼續提升修為,一邊恢複道紋吧。”

說罷,其站起身來,出了密室,朝洞府之外而去。

(忘語五一期間需要陪伴家人,下面三天每日只有一更了!)

第 286 章 影響

布德大将軍的死亡,很快就被發現了。

他當時從東門飛出去,追擊“艾斯德斯”,這個情況是很多人都看到的,不論守備軍還是一些平民們都看到了。“艾斯德斯”的露面也有很多目擊者。

而後守備軍按照布德大将軍離開的方向前去支援,卻只發現狼藉的戰場,和被冰封的布德的屍體。

帝都內的巨大冰牆、布德的屍體和戰場上大量的冰,全部昭示着出手的惡徒是一個能夠操縱冰的人。

有這個實力和能力的人,除了艾斯德斯以外,整個帝都還沒有人能想到第二個。

整個帝都謠言滿天飛,各種版本都有,高層們都來不及阻止。

況且相當一部分高層們也傾向于某個版本的謠言:艾斯德斯丢下護衛,孤身一人先行回到了帝都,用能力威脅大将軍,如果不和她決鬥就冰封皇宮。

一貫忠心耿耿的大将軍慨然迎戰,卻惜敗于艾斯德斯之手。

兩位“帝國最強”的碰撞,以艾斯德斯的勝利告終,長久以來關于“帝國雙壁哪個更強”的争論也畫上了句號,只不過是用布德大将軍的性命畫上的。

這個版本在平民和高層中流傳最廣,大家紛紛猜測,艾斯德斯退去,是否是要等自己無敵的北方軍一同進城,之後和自己軍隊一起發動兵變,取代大臣和大将軍,取得這個帝國的權利。

即使一直非常了解艾斯德斯性情的大臣,也有些遲疑了。

因為不管多麽不符合常理的事情,這個好戰的女人都可能因為想要痛痛快快比試一場而是做出來。

不過即使帝都內大多數人都覺得是艾斯德斯殺死的大将軍,夜襲的一衆人卻真切地明白,事情的真相絕對不是如此。

他們也參與了這次行動,雖然僅僅是負責提供前期情報和人員疏散工作,而且也沒有目睹戰鬥過程,但是他們知道,這個事情就是一豐和柱間兩人做的。

而且不管通過情報還娜潔希坦對艾斯德斯的了解,她都可以确認,艾斯德斯仍然在回京的途中。

那麽,從現在的情報中,她就得出的結論,除了這兩個人擁有極高的戰鬥力以外,他們大概還掌握着操控冰和變身的能力。

“看來我們的合作夥伴要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得多。

不誇張地說,集合全部夜襲的力量,我們也沒有把握能夠正面擊殺布德大将軍,而看樣子,殺死布德,對他們兩人來講并不是那麽困難的事情。

而且,除了已經賣給我們的視覺系的‘禮裝’外,他們大概也仿照其他帝具,制造出了其他類型的‘禮裝’,按照我分析,至少有仿照‘惡魔之粹’和‘蓋亞粉底’的裝備。

我已經聯系了另一只小隊,能夠變身的‘蓋亞粉底’一直在那個小隊手中,沒有被外借過,也沒有丢失。”

在夜襲的內部會議上,她如此和隊員們說道。

“這不正好嗎,大姐頭。”拉伯克說道:

“他們越強,我們的合作就越順利,而且他們有新的帝具仿造品,我們不就有新的‘禮裝’能用了嗎?”

娜潔希坦遺憾地搖了搖頭:

“原本我們的合作,是不知道對方的實力的情況下,現在他們展現出這個等級的實力,在合作之中,我們就會無形地處在下風。

而我們不但要忍耐這個地位,甚至要更主動地放低身段,和他們合作,來拉攏兩人。

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中是誰動的手,用什麽方式擊殺布德的,但是他們的戰鬥力是肯定的。

既然他們沒有主動和我們提出新的裝備的交易,恐怕他們就沒有這個意圖出售,或者新的裝備不能量産,或者是他們不想我們掌握。

不論哪一種,我們都沒有能力逼迫他們進行合作。

我必須要立刻去一趟革命軍本部,拉伯克你和雷歐奈明天再去找兩人一次,布蘭德,你也去,和他們好好談談,稍微試探一下他們有沒有出售新裝備的想法。

如果‘浪漫炮臺’研究完了,就先把‘百獸王化’給他,不要輕舉妄動,千萬不要樹敵,一切等我從總部回來再說。”

布德大将軍死亡,艾斯德斯将軍被懷疑,而且她的軍隊在北方,這樣一來帝都和帝都南方的守備力量就會出現問題。

革命軍最主要的軍事力量在南方,這個時候肯定是一個機遇,就看革命軍能不能抓住了。

娜潔希坦匆匆踏上旅途,第二天,布蘭德三人到帝都去找一豐會面。

布德的死讓帝都人心惶惶,但是大臣壓制了這個慌亂的局面,甚至都沒有讓全城戒嚴。

一方面他還是不怎麽相信是艾斯德斯殺的布德,另一方面,如果真的是艾斯德斯下的手,帝都士兵們的戒嚴根本不會對艾斯德斯産生任何威脅。

這一點同樣适用于将布德殺死的神秘人士,有這個實力,戒嚴毫無意義,帝都仍然維持着正常的運轉。

夜襲的幾人見到一豐後,果然客氣得多,委婉地打聽了一下戰況,但是一豐沒有詳述,而後将研究過的“浪漫炮臺”還給了他們。

對“浪漫炮臺”的研究成果有限,其性能部分有了一定的成果,但是對于它是如何将感情化作能量,制造攻擊的,沒有辦法弄明白。

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成果,一豐雖然不能打造出可以轉化感情的武器,但是将魔力作為能量源的武器還是能夠打造出來的,仿造“浪漫炮臺”,一豐打造了魔術禮裝,并命名為“Gandr左輪”。

以Gandr魔彈的方式,通過手槍狀的禮裝将魔力作為子彈打出去,只要槍管不過熱,魔力沒有耗盡,“無限子彈”這種奇葩的效果就能達到。

至于威力,比Gandr要強,不過也強不到那裏去,一豐暫時沒有工夫去做一個大號的“Gandr炮”,所以實用性一般。

而且必須要以魔力為基盤才能使用這個禮裝,給普通人的話價值不大,這個禮裝沒有增添魔眼類的那種将生命力轉換為魔力的功能,一豐也沒打算将其賣給夜襲。

因為柱間最近實力恢複得越來越快,也越來越想要回火影世界,一豐決定要加快一下進度。

第 293 章

傑克斯和羅珊相互對視一眼,誰也不曾想到在進攻的人裏面會出現範錦華和雪鷹還有禿鷹他們三個人。

自己來這裏可是範錦華安排的,難道他想借這次機會幹掉自己?

傑克斯臉上的淡定一掃而光,馬上命令手下召集剩餘的人。

手下收到指令,快速向外發送信號,但是卻發現信號已經被切斷,根本無法發送任何的信號。

把這個消息告訴傑克斯,傑克斯氣的破口大罵起來:“法克,法克,他麽的我竟然上了他的當,給我拿槍來。”

手下遞過來一把突擊步槍,傑克斯怒氣沖沖的坐在沙發上,正對着門口,子彈推上堂,打開保險。

羅珊也從手下那裏接過一把槍,走到一旁。

房間內的所有人全部對準房門口,只要範錦華他們沖進來,密集的子彈一定會鋪天蓋地的飛過來。

獵人帶來的人已經倒下很多,獵人也在被密集的火力壓制下無法再繼續前進,不得不找地方躲避起來。

範錦華他們三個人從始至終都沒有開一槍,全程都在躲避。

獵人看到身後倒在地上的手下,用手狠狠的砸下地面:“影子,影子。”開口大聲喊道。

“我在這裏。”範錦華躲在後方的一堵牆後回答道。

獵人瞅準時間,擡起頭快步跑過去,來到牆後坐在地上。

扭頭看着範錦華:“你為什麽不沖?”質問道。

範錦華挑下眉毛:“就這個陣勢,我沖過去不等于在送死?”一臉輕松的回答道。

獵人深吸一口氣,咬着牙對範錦華點點頭:“其實你壓根就沒打算沖吧?”冷冷的呵斥道。

“獵人我今天來只是配合你,羅珊的事情最開始是我的任務,但是今天是你的任務吧?”範錦華絲毫沒有給他任何的情面,做出回答。

“你難道就不怕惡魔……”

咣!

獵人的話還沒有說完,範錦華的一只手就掐在他的脖子上。

“獵人你他麽最好不要跟我提惡魔,我現在有些問題想要問問你。”範錦華一雙暴怒的眼睛看着他說道。

獵人沒有想到範錦華,竟然變臉變得這麽快。

“你想問什麽?”

“那份名單是你給的惡魔吧?”範錦華直接問出自己內心的疑問。

在他看來,這份名單也就獵人能夠第一時間接觸到,而自己從開始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那份名單的密碼。

獵人聽到之後眉頭皺起來,眯着眼睛看向範錦華:“呵呵,影子你還真的是很會想,如果我要是能夠拿到那份名單,我還會在這裏?”

“那為什麽胡剛一死,你馬上就出現了?而且你還帶着人翻遍他的家,在胡剛死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那份名單就出現在惡魔的電腦裏面,如果不是你,會是誰?”範錦華通過這些事情連接在一起,再加上獵人最近的表現,幾乎可以肯定他就是特工裏面的那顆毒瘤。

因為名單的洩露死了多名特工,而自己也因為名單洩露,變成現在的樣子,所以範錦華的內心充滿了仇恨。

獵人聽完範錦華的推理點點頭:“如果你要是這麽想,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不難理解你會這樣,但是我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訴你,名單并不是從我這裏洩露出去的,而且我也并沒有破解掉名單的密碼,別忘了我們的身份,如果你想讓我充滿正義的幫助惡魔做事,那我早就死一百次了,當然你現在也可以随時扭斷我的脖子,或者對我開上一槍。”獵人說完直接閉上眼睛,仰起頭,做出一副已經準備死亡的樣子。

一旁的禿鷹舉起槍對準獵人的眉心:“你他麽以為我們不敢嗎?”怒罵道。

範錦華的內心亂極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相信獵人的話,可是事實好像都在指向他。

就在範錦華思考的時候,院子內傳來腳步聲,聽上去應該是傑克斯的人正在向自己靠近。

嗡嗡嗡!嗡嗡嗡!

一架直升機突然間出現在上空,直升機攜帶者探照燈照亮了整個院子。

嗖嗖嗖!轟轟轟!

院子內發出一連串的爆炸聲,随後直升機懸挂的機槍噴出火龍。

傑克斯的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這瘋狂的掃射和轟炸擊倒。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院子內已經沒有一人存活,直升機從院子上空飛過,消失在夜空之中。

獵人睜開眼睛,看向範錦華:“如果你今天不搞死羅珊,那麽我可以肯定惡魔會搞死範宇強。”低聲說道。

“你他麽……”禿鷹正打算叫罵的時候,被範錦華伸出手攔下來。

範錦華深吸一口氣,松開自己放在獵人脖子上的手。

獵人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自己屁股上的土:“你可要想好,羅珊并不是什麽好人,而你願意為了一個壞人失去自己的兒子?”

“還有你只要搞定羅珊,惡魔就會讓你們離開,到時候你回國可以和兒子團聚。”獵人不斷的在對範錦華進行心理幹預。

範錦華轉身拔出自己的手槍,禿鷹和雪鷹拼命的想要攔住他。

範錦華一把推開他們,穿過院子,踏過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屍體,來到羅珊的別墅房門前。

用手敲敲房門:“不要開槍是我。”對着裏面喊道。

“範錦華?”傑克斯聽到這個聲音,大聲問道。

“對,就我一個人。”範錦華回答道。

“我的人呢?”傑克斯問道。

“他們都死了。”

“範錦華你他麽夠陰的啊,把老子騙過來,就是想把我們都殺死吧。”傑克斯的叫罵聲從房間內傳出來。

“傑克斯如果我想要殺你,我還需要現在嗎?”範錦華回答道。

“哈哈,那你就去死吧。”

突突突突!

傑克斯說完,扣動扳機,與此同時他的手下一同扣動扳機,密集的子彈飛射向大門。

範錦華急忙躲避到一旁。

一連串的子彈射過,整個房門都被打成千創百孔。

範錦華深吸一口氣:“傑克斯你确定要用這樣的方式跟我談話?”對着房間內喊道。

242:影子死亡

第 284 章 威武霸氣

小白出現在這裏,說明娘親一定是來救自己!

猛地一個起身,小北一腳踹在了對方的心口之上,以順雷不及鈴兒響叮當之勢将小白從對方的手腕上搶了下來,然後飛速的朝着小白的老鼠洞而去,這時候小白萬分慶幸自己作為一個精明的獸寵,想的十分充足,更是一個打老鼠洞的好手。

這老鼠洞恰好能夠一個五歲的孩子匍匐而行,至于後面那兩個混蛋,估計要是想要從小白打的老鼠洞裏面出去得回爐重造一下,只不過并不曉得這兩位也已經是一把年紀了,對方想要回爐重造一下,他們的老娘是否還願意這事情,就算是老娘願意了,也得他們老娘還在也行。

小北抱着小白順着老鼠洞就是一通亂鑽,終于在确定那兩個老東西追不上自己之後,小北總算是可以停下來休息一下了,還不等他想要好好和小白親近一下,小白卻突然從他懷裏跳了出去,在旁邊的水池子就是一通洗牙齒。

嘤嘤嘤剛才它竟然咬了人,而且對方還是一個瘋子,它不會運氣這麽不好的了什麽瘋人病吧,它還小還沒有長大還木有娶媳婦,一點都不想把自己的大好青春葬送在發瘋這件事情上,哭唧唧。

“小白,你沒事吧。”小北怎麽也想不通小白竟然是為了這件事情而傷心難過,心裏不免有些無奈,可更多的還是滿足,自己做了那樣錯的事情,娘親她們竟然還願意來救自己。

小白滿心不高興的看着面前的主人,雖然很生氣可一雙獸眼,還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對方一番,在确定小北只不過是有點瘦了以後,這才算是放了心,用自己的屁股對着對方,心中翻一番生氣。

“小白,好小白,你就別生氣了。”這便小北忙着哄小白,而青山派長老哪裏則是忙着尋找已經逃跑的小北。

整個青山派都動員了起來,還不等他們将整個青山派翻過來之時,卿瑤音帶着自己的兩個打手,直接在青山派門口動了手。

盤古之刃被卿瑤音拿在手中,刀身竟是在一瞬間漲到了百丈多長,不需要任何玄力的加持,就這樣直挺挺用蠻力劈在了青山派的大門之上。

哪怕是玄山石做的大門也在一瞬間四分五裂,發出劇烈的爆炸聲,青山派發出艱難的震動聲,看着眼前的場景卿瑤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拿着從黑袍人哪裏順來的黑袍裹在了自己身上。

她才不會傻到,殺到別人家門口了,還用自己本來的面滿,這樣的蠢事只有百裏池淵那個臭不要臉的才會幹,像她這種聰明人,只會蒙面打劫。

“青山派的孫子們,統統給爺爺我滾出來!”卿瑤音催動玄力,怒吼聲在一瞬間響徹了整個青山派,就連藏在老鼠洞裏面的小北的小八都沒有錯過。

激動,欣喜,懊悔,內疚在一瞬間像卿小北襲來,不知何時那雙眼睛竟是再次變得通紅一片,見狀小白趕緊又撓了對方一爪子,不過很顯然這一爪子似乎沒有什麽太大的用途,于是小白有連着撓了三四爪子之後,小北這才算是冷靜了下來,只不過雙眼已經是通紅一片,不過幸好已經有了神志。@&@!

“你這樣繼續隐瞞下去,不是辦法啊。”小白捧着自己的獸臉,滿心的擔憂,小北終究是個孩子而已。

卻不想那人竟是倔強的再次搖頭,等事情都過去再說吧,如今這種時候并不是攤牌的好時機。

小北和百裏池淵從司寇一族哪裏偷來的靈器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對于那一堆靈器,卿瑤音十分認真的為它們做了區分,可以自己用的,可以手下用的,可以賣錢的,可以用來送禮的,可以浪費的。

而現在卿瑤音就是将那一堆貼上了可以浪費标簽的靈器全部都拿了出來,然後對着從青山派沖出來的人就是一通亂砸。

一個又一個靈器在人群之中爆炸,卿瑤音的手法可以成為奢侈,這簡直就是十足的暴發戶的行為,而相比于卿瑤音暴發戶一樣的浪費。*&)

黑袍人倒是十分節儉,對方是在一開始就去了人群之中,然後卿瑤音再一次看到了當初在選拔賽上的場面,只不過這一次是幾百人一起溶解,相比于自己只不過是單純的想要報複對方來說,黑袍人就是滔天的恨意,而他的手段更是堪稱殘忍。

一個接着一個的人在自己面前緩慢的化為血膿水,而膿水更是在沾染到其他人之後,再次開始緩慢的腐蝕他人,有些人則是在沾染之後,快速的将身體哪一部分去掉,僥幸保全了性命,而有些人則是在痛苦的哀嚎之中喪失了自己的性命。

而造成這一切的人,甚至并沒有出手,就這樣造就了一個地獄,卿瑤音不知為何心中竟是升起了一抹擔憂,這樣的一個人簡直就是戰争殺器,若是任何一國得到了他的幫助只怕,整個東宵大陸都将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片刻之後,黑袍人突然回到了卿瑤音身邊,“走吧,那些真正的幕後主使都在青山派禁地之中,這些不過是蝼蟻。”不知為何卿瑤音竟是覺得對方有一絲虛弱,似乎這一切對于他來說也是一種負荷,不過卿瑤音并沒有說出口,反而跟着對方朝着青山派後山而去。

禁地之中,青山派現任掌門急的是團團之轉,他就知道當初做的一切就是一場錯誤,就是與天同壽的誘惑再大,若是提前有人結束了你的性命也是無濟于事,如今那人終于回來了,他用自己的辦法告知當初的所有人他回來了。

一想到弟子回報的山門前發生的一切,掌門心中便是一陣又一陣的慌亂,可不管他怎麽急躁,他面前的那老人和一個沒有左手的男人,都顯得十分平靜,似乎絲毫不在意一般。

或者說他們在意的事情并不在此,而是其他。

“師傅!當初可是您老人家提出的想法啊,如今那人回來了您可不能不管徒弟我!”

第 283 章 誰指使你的!

第283章 誰指使你的!

“你這個死老太婆,給臉不要臉是吧,好啊,老子就站在這,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能跟老子搏命!要是你今天不敢把你這老骨頭豁出去,老子就親自幫你拆了!”

為首大漢徑自朝着鄒靈走過去,一副虎虎生風的樣子根本不相信鄒靈敢對自己動手。

這種幹巴巴的老婆子他見多了,随便吓唬吓唬就破了膽!若非她是那位的娘,他才不會客氣到現在。

鄒靈見對方還敢上前來,直接就将彎刀揮了出去,那大漢吓了一跳連忙躲閃,可還是沒來得及,胳膊被鄒靈狠狠砍了一刀,頓時血流不止,讓所有人都往後退了好幾步。

“哎呀娘诶!!您要殺人,殺人嗎”

容氏哆哆嗦嗦的詢問一句,看着大漢的胳膊被吓得不行,就感覺這刀是砍在了自己身上一樣,涕淚齊流的跑開,帶着孩子躲在角落裏。

伍映雪徹底放心了,鄒靈敢為了他們家和這些大漢如此搏命,就證明這事兒跟她沒有關系,“老太太,你小心一點,他們人多勢衆。”

“人多又怎麽樣”鄒靈看都不看伍映雪一眼,對那些個圍觀群衆們狠戾道:“一個個不怕死的盡管過來,我不介意讓你們早點投胎,拐賣人口還上門來了,真是不知死活!來啊,我老太太啥都不怕,不就是一條命嗎,跟你們拼了!”

“你,你這個老不死的,好啊,敢傷我方才是我沒有準備,再來!”為首大漢現在已經什麽都不想了,只想趕緊弄死鄒靈這個老不死的,然後把泉寶一家帶走賣掉,省得夜長夢多。

本來還打算給雇主一點面子,傷他的兄弟不傷他的老母,現在看來,他老母更不識擡舉!

“饒是給你準備一百年,你也打不過我老太婆!”鄒靈冷哼,她可是從屍山血海裏面殺出來的,這種三教九流的街溜子,哪裏是她的對手。

眼看着彪形大漢朝自己沖過來,鄒靈直接四兩撥千斤,一拳打在對方的穴位上,随後再直接來了個撩陰腿,把他踹得雞飛蛋打,倒在地上蜷縮得不省人事。

哎,這具身體還是太年邁了,費事兒,如果是她全盛時期,哪裏需要用得到這種陰損的手段。

“識相的,趕緊把我大兒媳一家松開,否則你們幾個都跑不了!”鄒靈踩着為首大漢的腦袋,一臉兇神惡煞的看着剩下那幾個人。

“高手,絕對是武林高手!饒命啊!!”幾個漢子立馬丢盔卸甲,替伍映雪他們松綁就跪在了地上,這老太太出手太陰毒了,他們方才似乎聽到了老大蛋碎的聲音。

“老太太,不要讓他們跑了,他們背後肯定還有人指使!”即墨觞忍着劇痛提醒道。

鄒靈低頭看了一眼疼得臉上沒血色的男人,道:“是有人指使你們過來的”

“沒,沒有……”

“還敢說沒有,你以為我會信你嗎,就算是要綁孩子賣掉,不可能誰來都抓誰吧像我這個蠢兒子,你們抓來作甚再不說,可就不是踹一腳這麽簡單了!我會直接割了你,到時候吃再多補藥,你也補不回來!”

鄒靈逼近為首大漢,手裏的彎刀轉得讓人眼花缭亂,吓得為首大漢趕緊招了。

第 285 章 佛渡有緣人

一整夜,唐三藏都沒有睡好,他恨這間囚牢。整個晚上都是鞭打與哀嚎的聲音。不斷刺激着唐三藏的耳膜。

今天淩晨。将這些逃犯給抓了回來,接着……山賊的怒罵聲,逃犯的慘叫聲。連綿不絕,一聲高過一聲。

淩晨是人們精神最困乏的時候……偏偏又在這個時候……

在太陽出山後。昨天晚上逃跑的幾人被重新丢在了囚牢中。身上的鞭痕數不清,只知道他們渾身都疼。

“呵呵!”唐三藏倚着牆。咧嘴笑出了聲音,“叫你們不聽勸,活該啊。我昨天被抓上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山裏的狀況了。可是呢。你們有偏偏不聽,怪誰呢!”

“原來是你!”精瘦小夥眼睛中暴露出兇光,惡狠狠的看着唐三藏。心裏對山賊的怨恨全部轉移到了唐三藏身上。

“就是你這個烏鴉嘴。我們也就不用被抓回來了。”參加逃跑的人,将挨打後的怨恨。全部轉移到了唐三藏的身上。

“我們要把你撕碎!”

……

結果,這種威脅對唐三藏絲毫沒有用處。嘴角的笑容依然沒有減退,“呵呵。一群只會嘴上逼叨的軟蛋。是山賊抓的你們,打的你們。關我什麽事?有種的,把脾氣撒到他們身上。”

一提起山賊。衆人都變得靜悄悄的,誰也不敢吱聲了。唐三藏的嘴角挂起一絲冷笑,道:“孬種!果然只是會在窩裏恨。”

說完,頭一拐,又沉沉的睡了下去,沒一會,就傳來了呼嚕聲。

……

晌午已到,飯菜呈上。誰知道這些是哪天吃過剩下的,都發馊了。唐三藏抓起筷子,舔了舔嘴唇,抖了抖口菜,有放下了筷子,無奈的嘆息一聲。

“師傅,你吃一口吧。不吃可能又要餓一天了。”那名婦人說完,将自己的碗筷盛到了唐三藏的身邊。

唐三藏看了看周圍的一群可憐人,聞着發馊的飯菜,閉上了眼睛,道聲;“南無阿彌陀佛!”

望着來來往往的山賊手裏拿着雞鴨魚肉,嘴角慢慢的溢出了口水。

“這要怎麽吃,這該怎麽比。”唐三藏心裏吶喊着。用筷子扒拉着碗裏的飯菜,苦笑道:“這東西,真的是給人吃的嗎?”

精瘦男人很快便扒拉完碗裏的飯,并意圖不軌的看向了別人的碗。這一切,唐三藏都看在眼裏。

這種人,若是功成,撐不過三年;若是落敗,百年無憂。沒有什麽大富大貴之命。這個人,救不救,無所謂。

“呼”

唐三藏吐出一口濁氣,無奈的說:“大家吃吧,補充一點體力。”

……

唐三藏艱難的咀嚼着爛菜葉,心裏淚流滿面。我一定要砍死這群王八蛋……

“嘔”

沒多久,唐三藏便丢掉碗筷,趴在角落裏嘔吐了起來,原本蒼白的臉色恢複了一些紅潤。

“哎!”唐三藏長嘆一聲,“還是吃不下啊!不過體力恢複了一些。”唐三藏捏了捏拳頭,感知了下自己的力量,與山賊對比了一番。

感知之後,覺得自己可以與他們一戰,捏了捏拳頭,“呼”長出一口氣,嘴角挂出一絲熟悉的笑容。

轉過身,步伐緩慢的走向了艱難咀嚼菜葉的小女孩,蹲下身,輕撫着她的臉頰,說:“別吃這些了,一會我們吃大魚大肉,然後帶你們回長安。”

“大師傅。”

小女孩擡起頭疑惑的看着唐三藏,唐三藏慢慢的走到門口,佛力灌輸到掌心,對着木門推了出去,在囚犯的驚愕的眼神中……

“轟”

木門被摧毀,連一點灰都沒有剩下。一群山賊聽到動靜紛紛跑了過來,唐三藏從煙塵中走出,冷眼看着包圍過來的山賊。

唐三藏歪頭看着這群山賊,呵呵一笑,道:“你們?一起上!我想快點開飯。”

“殺了他。”

唐三藏淡淡一笑,一掌拍到地上,大地瞬間崩裂,所有山賊重心不穩,全體倒在地上,牢裏的衆人也不例外。

所有的山賊都驚恐的看着唐三藏,“妖法!快,殺了他,殺了他!”所有山賊重新站起,抓起單刀向着唐三藏沖了過去。

唐三藏雙手合十,道一聲:“阿彌陀佛!”

“铮”

空氣中發出一聲輕鳴,所有山賊都呆立不動,一息過後,所有人眼神驚恐的看着唐三藏,緊接着丢掉手裏的刀,紛紛跪倒在地……

磕頭求饒。

唐三藏冷哼一聲,“滾!”

所有山賊轉身向山下跑去,在他們離開的瞬間,唐三藏打了個趔趄,坐到了地上,對着囚牢內喊道:“都出來吧,已經安全了。”

囚牢內陸陸續續的走出一些人,唐三藏喊道:“把其他人都放出來。”可是這些人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發瘋似的跑了出來,湧向那些一桌桌的大魚大肉。

唐三藏無奈的笑了一聲,小女孩與他母親走過來将其扶起,挨個開了囚牢的門。這才走向了飯桌。

……

卻被這些人攔了下來。

“為什麽不早一點解救我們!”人群統一發出了責怪的聲音。

唐三藏沒有說話,推開人群,徑直坐下,順便帶着那對母女。自顧自的吃着雞肉,招呼着母女也吃。

“喂,你做什麽?你沒有資格吃。”精瘦男人站出來指着唐三藏吼道。

唐三藏沒有說話,眼神變得淩厲,對着他射了過去,精瘦男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落下鬥大的汗珠,渾身顫抖個不停。

“我不想多說話,想吃吃,不想吃……滾。”

最後一個字,讓在場的所有人心中一顫,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默默地吃着自己手裏的食物。

唐三藏反而大搖大擺的吃着新鮮的肉食,喝着燒酒。完美的闡述了江湖豪客的氣勢,對于那群人,一路就沒有正眼看過。

酒足肉包飽,唐三藏滿意的拍了拍肚皮,現在體力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是時候開始去長安了,原本準備步行,現在多了一對母女,只能直接駕雲飛回去了。

沒有與衆人告別,唐三藏喚出祥雲,将母女二人叫了過來,把她們拉了上去,慢慢的飄向空中,小女孩興奮的尖叫着,母親則是臉色有些蒼白。

留在地上的人被下了一跳,跪在地上紛紛磕頭,高呼“菩薩顯靈,菩薩保佑。”不料唐三藏冷哼一聲,鼻音打斷了這些人的朝拜。

唐三藏說:“不知道怎麽說你們,我救了你們,是我的功德;至于你們,不配得到我的庇佑,後會無期。”

第 281 章 ∶畢彼得

第二百八十章∶畢彼得

靈異任務第三天上午,尖沙咀酒店大門外已經停了很多輛警車。

尖沙咀酒店出了人命案,目前酒店3樓的廁所內已經被拉上了警戒線,很多香港警察以及法醫正在那進進出出,外面則有很多酒店的住客在圍觀,廁所內正是命案現場,其中有兩名法醫也在一名男性屍體旁檢查這什麽…

至于同一樓層且房門緊閉的301客房內,此刻很多人也正聚集在這裏…

沒錯,房內的這些人正是輪回者,然而聽着門外那一陣陣的喧鬧與腳步聲,此時房間內的衆人幾乎全都是面色難看,沒想道隊伍最終還是死人了,而且還是新人中那名叫朱遠東的老院士。

感受到房內壓抑的氣氛,何飛将目光看向趙平問道“你剛剛說你是第一個發現朱遠東屍體的?”

趙平點了點頭,然後又掃視了一圈沙發旁的衆人道“不錯,昨晚他守夜,可不知什麽時候出去了,結果就在也沒有回來,當淩晨4.00左右我醒來時便發現朱遠東不見了,最後我與陳逍遙二人在廁所裏發現了他的屍體。”

他在說完這句話後還特意看了坐在對面的陳逍遙一眼。

感受到趙平的目光,陳逍遙則也是趕忙說道“對啊對啊,昨晚我和趙前輩二人的确是在廁所發現了朱遠東的屍體,不過沒有報警。”

(牛逼啊,撒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臉上還一副比任何人都淡定的表情…佩服…)

聽完二人的話後,何飛眉頭緊鎖的沉思了片刻,随即又看了一眼目前正坐在錢學玲身旁那時不時還發着抖的劉雪萍一眼,他呼了口氣對衆人說道“看來鬼已經開始對我們這些人下手了,朱遠東就是個例子,現在起大家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另外根據我的估計…可能用不了多久警察就會找我們這些人問話了,至于該怎麽說我們之前也統一過口徑了,這一點我就不在重複了。”

他的話說完後,衆人都是點頭,畢竟朱遠東是與衆人一起的,登記住宿的時候前臺也有他們這夥人的記錄,如今朱遠東死在酒店內,那麽警察絕對會在查看完住客記錄後找到他們。

而這時,坐在姚付江與錢學玲中間的程櫻在這時卻是伸手撫了撫下巴說道“其實有一點我很納悶。”

她的話引起了房內其餘人的注意,所以程櫻此言一出,坐在何飛右側的張虎則轉頭問道“怎麽了?”

看到衆人投來的目光,程櫻一臉不解的對衆人說道“說來也怪,記得昨天朱遠東在得知酒店內有鬼後便始終心驚膽戰害怕異常,既然他那麽害怕…那為什麽還敢一個人上廁所呢?”

程櫻說這句話的同時還不忘用目光掃了對面的趙平一眼。

她的話音一落,其餘人也是紛紛反應過來,不錯,昨天朱遠東與劉雪萍二人那驚恐害怕的樣子大家夥可都是歷歷在目,為什麽如此膽小的人卻有勇氣一個人上廁所呢?這也正如程櫻剛剛說的那樣,的确有些不合理。

張虎在聽完這一切後也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程櫻道“咦,聽你這麽一說,還真是,從朱遠東昨天差點吓得尿褲子那樣來看,似乎他應該沒那個膽子的一個人上廁所啊?按理說應該找人陪他去才對嘛。”

感受到程櫻投來的目光以及張虎的話後,趙平則依舊神色平淡的攤了攤手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夢游也說不定。”

(卧槽,牛逼啊,這個解釋太合理了,把自己推得一幹二淨不說還用夢游來解釋,這解釋實在是太天衣無縫了!)

聽到趙平的解釋,一旁的陳逍遙更是在心中對趙平的撒謊本領愈發的佩服。

張虎聽後又若有所悟的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胡渣子道“夢游?額…好像也有道理,我們與朱遠東接觸的時間太短,或許他真的有夢游的毛病也說不定,守夜打盹時夢游,自己走出去也說不定。”

何飛始終默默地看着衆人談論這個話題,他并沒有說話,其實剛剛程櫻提出的那個問題他之前也想到了,只不過目前人已經死了,現在在談論這個話題除了讓隊員之間不和睦與互相懷疑外并沒有任何作用,況且對于趙平的敘述他也并不想深究,另外之所以他始終都沒有說話那是因為此時在腦海裏則是思考着另一個問題,那就是關于這家酒店的主人畢彼得的事情。

畫面轉移至尖沙咀酒店的大門外,伴随着一陣急剎車的聲音,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停在了酒店門口,随後從車裏走出了一個留着毛刺頭年紀約30多歲的西裝男子,這名男子在出來後便立即火急火燎的走入了酒店之內。

進入酒店後,接待前臺的那名女接待員趕忙迎了上來,西裝男人與女接待員說了幾句話後便又快速的朝樓梯趕去。

五六分鐘後,站在三樓廁所門口的男子就這樣一臉苦逼的看着廁所內的屍體陷入了失神當中,直到身後的一名胖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将他驚醒,同時伴随着的還有胖警察問出的問題。

“你就是這家尖沙咀酒店的老板畢彼得先生吧?”

不錯,這名男子正是原電影裏的主角——畢彼得。

聽到胖警察的問話,回過神來的畢彼得慌忙轉過身回答道“是的,我就是畢彼得。”

胖警察先是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接着反而用看待老熟人的語氣對他說道“我說畢彼得先生,咱可是老熟人了,去年在你的酒店裏就連續發生了數起命案,沒想到一年後你這裏又出事了啊。”

看着四周來來往的的警察以及聽着身旁這胖警察那語氣中明顯帶有調侃的話語,畢彼得先是伸出雙手搓了搓臉,随後便露出一副極為苦逼的表情回答道“警官先生,我也不想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唯獨我這家酒店整天出人命案啊,這樣在多來幾次,我這生意都沒法做了啊…”

“好了,你不用在說了,畢竟人是死在你酒店裏的,我這正忙着呢,一會自有人找你問話,你先…”

胖警察的話還未說完,另一名警察卻走了過來,然後将一份住客登記表遞到他面前說道“組長,查出來了,死者名叫朱遠東,大陸人,這是前天淩晨他與他的夥伴入駐酒店時的登記表。”

胖警察接過登記表後先是看了一會,随後他便對身後正在架設器材的另一名警察說道“阿明,跟我一起去301客房詢問下死者的同伴。”

“明白。”

接下來胖警察不在搭理畢彼得,而是與另一名警察一起朝前方的301客房走去,當然,剛剛警察之間的對話也全被畢彼得聽在了耳裏,當得知這次的死者竟然又是一名大陸人後,畢彼得的心裏猛然一驚!這也不由得讓他想起了去年連續數名大陸人死在酒店的事,可沒想到如今竟在次一發生了大陸人死在酒店內的事情…

“阿斌這個混蛋!我交代過他不要讓大陸人住宿的…”

想到這裏,畢彼得先是狠狠地低聲咒罵了一聲夜班的接待員阿斌,随後又趕忙朝着前方的兩名警察身後追去,是的,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阿斌的事情将來在處理,目前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好好看一看這夥大陸人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伴随着一陣敲門聲,姚付江拉開了房門,果然,門外首先映入衆人眼簾的是兩名警察,然而…下一刻,在衆人的視線裏卻是又看到了一個極為熟悉的面孔,而且這幅面孔他們在整個陰陽路電影裏經常看到,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主角畢彼得。

話歸正題,當胖警察進入房間後首先對房裏有那麽多人有些驚訝,但接下來他還是公事公辦的将證件掏出對着已經全部起身的衆人晃了一晃,随後說道“我們是香港警察,通過調查,廁所內的那具男屍應該是你們的同伴吧,現在我有幾個問題要詢問一下你們。”

約半個小時後,那名胖警察便同另一名警察離開了,臨走時還囑咐衆人近期不得離開酒店,以方便警方随時來調查取證,何飛代表衆人答應。

不過…當警察出去,之前一直站在警察身後觀察衆人的那名西裝男子卻并沒有離開,反而是在警察離開後先是将腦袋探出門外左右看了看,随即在縮回腦袋的同時還将門關上了,他的這一系列動作也看的房內的一衆輪回者二丈摸不着頭腦。

不料下一刻,這名西裝男子卻是立即對着衆人一邊彎腰一邊雙手合十的哀求道“求求你們了,算我求求你們了好嗎!?諸位大哥大姐能不能別在我這家酒店裏住了啊,如果你們在繼續住下去,我這家酒店離倒閉也不遠了…”

看着西裝男那張苦逼的臉以及聽着他的苦苦哀求,衆人不由一愣,他們本以為畢彼得在見到他們後會對他們說些什麽,可沒想到這個畢彼得竟然直接哀求他們走,至于原因…衆人都明白。

所以在聽到畢彼得的哀求後,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的程櫻先是走到畢彼得面前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而後明知故問的說道“你誰啊你?”

西裝男子卻依舊用一副無比苦逼的表情回到道“啊,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就是這家酒店的老板,我叫畢彼得,很不幸見到你們。”

而他在說這句話的同時還一邊将手伸了過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