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6 章 打斷蘇玉的腿!

第286章 打斷蘇玉的腿!

伍映雪見容氏都快要哭了,加之今天的事情實在太多,她嘆了口氣,道:

“老太太,讓容氏留下來歇會,吃了飯再走吧,今日若不是他們突然闖進來拖慢了歹徒,我們恐怕等不到你回來。”

“對對對,娘,我和老三是立了功的……”容氏趕緊接茬,至于立了什麽功,她去哪知道呀!

“吃飯就不必了,歇會有力氣了趕緊走,老大家以後再也不要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存了什麽心思,我不在家這段時間,把老四媳婦照顧好,等我把今日之事捋順了,再去收拾老四,如果被我發現你們苛待了老四媳婦,看我怎麽收拾你倆!”

鄒靈走到水缸旁邊,舀了一瓢水直接朝蘇銀的臉上潑。

冰冷的感覺吓壞了蘇銀,他立刻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喊道:“媳婦,歹徒跑了嗎!!娘嗚嗚嗚,娘诶,您終于回來了……”

“沒用的東西,還不把我腿松開,我怎麽有你這種兒子,以後你給我每日繞着村跑十圈,回來再紮馬步一個時辰!省得以後遇到這種事,連保護自己媳婦的能力都沒有,還玩暈倒這一套!”

鄒靈搖搖頭,一臉失望的看着蘇銀,這廢物需要調教的地方太多了。

蘇銀聞言煞白了臉:“娘,跑十圈還紮馬步我又不去考武狀元,我練武幹嘛啊!!再說了,我,我得去尋活計掙錢養家啊……”

“就你這偷奸耍滑的性子,不就是去賭場玩兒嗎!當真以為我不曉得”

鄒靈呵呵一笑,“就這麽定了,你要是能考上武狀元,老娘腦袋擰下來給你當凳子坐!也記住我說的話,再賭,砍了你的手!”

“娘,我,我知道了……”

“行了,歇着吧,歇會兒滾回去,老大媳婦,你跟我進來。”

鄒靈看向伍映雪,轉身走向了自己住的客房,關上門以後,才看着伍映雪道:“這事兒,十有八九是老四幹的,你打算怎麽處置”

伍映雪坐下看着老太太,“與其問我打算怎樣做,不如說,您打算怎麽處置老四。傷我家的人是他,救我家的人是您。不處置吧,我心裏不舒服,處置不妥當吧,傷了您老人家的面子。”

鄒靈對蘇金和蘇玉兩個,都沒什麽好感,蘇金就不說了,蘇玉撇下剛小産的媳婦出去逍遙,光是這一點她就不會放過蘇玉,所以現在伍映雪一提,她想都沒想就說:

“那就把老四的腿打斷,當做是給你的補償吧!若你覺得這樣還不夠,就兩條腿都打斷,如何”

“可以,打斷他的腿,讓他知道我們大房不是誰都能惹的!多謝老太太秉公處理,我先去看泉寶。”

伍映雪吸了口氣,鄒靈能這樣說,實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這些年她看在眼裏,自然知道這老太太對蘇玉有多縱容,今日卻……

伍映雪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看鄒靈。

這天底下有人‘死’過一次之後,就會變化如此巨大嗎

倒讓她有點受寵若驚了……

鄒靈可不管伍映雪是怎麽看待自己的,她收拾好自己身上的狼藉,就挽着袖子走了出去。

今天上山獵了兩只新鮮的野雞,煮湯給幾個小子補補身體吧。

第 295 章

時間過去了一年又一年,惡魔的生意在國外風聲雨起,自從範錦華死亡,給他帶來了更多的利益。

範宇強已經從幼兒園上到小學,從小學即将升入初中。

馮曉蝶也秘密的執行死刑,範宇強的身邊徹底沒有了任何的威脅。

這一天範宇強放學騎自行車回家,禿鷹站在樓下看到他的時候,展開雙臂:“小夥子,放學啦。”開心的喊道。

範宇強點點頭:“幹爹你幹嘛呢?”

“我在等你啊。”禿鷹回答道。

範宇強把嘴一咧:“切,我才不信,你肯定在等孫阿姨。”

“我現在越來越套現你小子了,你太讨厭了。”禿鷹看着已經出落成大小夥子的禿鷹,忍不住的玩笑道。

這小子真的是越來越像胡剛了。

範宇強吐下舌頭,轉身跑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做作業。

做完作業擡起頭看到書桌上擺放着的那張範錦華和胡剛的相片,深吸一口氣,用手摸着他們兩個人:“爸爸,你們還好嗎?”輕聲問道。

“我今天放假了,已經參加完中考了,我相信我可以考上我們市最好的初中。”

“你們兩個有沒有想我?都不來我的夢裏看看我。”

禿鷹站在門外,聽着範宇強在裏面說出這些話,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

這孩子在三年前就知道自己的所有身世,從此之後磨着自己要來兩張他們的相片,然後每天回到家都會跟他們彙報自己的學習和生活。

禿鷹知道雖然範宇強一直稱呼自己為幹爹,一直跟自己生活,可他卻從來沒有把自己的真心透露給自己。

影子啊影子,如果你還活着該多好?

範宇強放下相片:“好啦,今天就跟你們二老說這麽多吧,我要去玩電腦啦,我知道範爸爸你不希望我玩電腦,不過你放心我肯定不會用電腦做壞事,嘿嘿,明天見。”說完轉身跑出房間。

禿鷹急忙躲到一旁,用手快速的擦下眼睛。

範宇強皺着眉頭看向禿鷹:“幹爹,你怎麽啦?”關心的問道。

禿鷹擺擺手:“幹爹沒事,沒事。”回答道。

“是不是孫阿欺負你了?”範宇強玩笑着說道。

啪!

禿鷹在他的屁股上拍打一下:“兔崽子,再敢瞎說我可打你哦。”故作生氣的呵斥道。

範宇強哈哈哈大笑着跑進電腦室。

坐在房間裏面打開電腦,通過WIFI網絡很快就找到孫阿姨家的電腦,然後運用自己的黑客手段入侵孫阿姨的電腦,在上面打出一行字,配上禿鷹的照片發送過去。

孫阿姨正在房間織着毛衣,突然間電腦屏幕亮起來,吓了她一跳。

湊過來仔細看了一眼,便看到禿鷹的照片出現在屏幕上。

“我愛你,親愛的姑娘,可否請你一起看場電影?”

下面的一行小字,看的孫阿姨滿臉通紅,雖然她知道這肯定不是禿鷹幹的,但還是止不住的害羞起來。

“如果不可以,那握可否請你來我家吃頓飯?”

這條剛剛結束,又來一條。

孫阿姨笑着把頭扭到一旁,這個範宇強,還真是厲害啊,嘴裏嘀咕着站起來,拉開自己的衣櫃從裏面翻找出年輕時穿的衣服,擺在身前看了看,無奈的努努嘴,太豔麗了,不行,不行。

挑來挑去挑到一身還算合适的衣服,穿在身上,走出家門。

咚咚咚!咚咚咚!

正坐在沙發上看着報紙的禿鷹,突然間聽到敲門聲,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過去:“來了,來了。”

吱!

打開房門,看到是孫阿姨的時候,禿鷹兩眼一愣,随即害羞的用手撓撓頭:“你……”

孫阿姨站在門外,把眉毛一皺故作生氣的說道:“你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

禿鷹急忙應答着讓開房門:“請進,請進。”

孫阿姨走進去,在房間轉了一圈,這是她第一次來到禿鷹的家裏,發現這裏面的家具沒有很多,但是整個房間看上去非常的幹淨整潔,一看就是當過兵的人。

“請坐,請坐。”禿鷹都不知道要如何招待客人了,急忙伸出手說道。

孫阿姨坐在沙發上,扭頭看着禿鷹:“宇強呢?”開口問道。

“哦,那小子在玩電腦呢,天天放學寫完作業就玩電腦。”禿鷹回答道。

“他現在可是不得了啊。”

“啊?”禿鷹被孫阿姨這句話搞得一臉懵。

“把我家的電腦弄出一張你的相片,給我吓一跳。”孫阿姨回答道。

禿鷹聽完兩眼一瞪,說着就從沙發上站起來,對着範宇強在的房間發出喊叫聲:“範宇強,範宇強你給我出來。”

範宇強聽到喊聲,走出房間,站在房間門口對着孫阿姨微笑着擺擺手:“孫阿姨好。”

“宇強好。”

“來來來,你個兔崽子,是不是幹什麽壞事了?”禿鷹走過去,用手扭着範宇強的耳朵呵斥道。

這個小子,竟然把我相片給人發送過去,簡直是……辦的漂亮啊,不過我還是要裝一下。

範宇強嘟着嘴用手捂着禿鷹的手,側頭對他眨眨眼:“幹爹,輕點啊,輕點。”小聲嘀咕道。

禿鷹回了個眼神:“放心吧。”用唇語做出回答。

把範宇強扭到孫阿姨的面前:“給你孫阿姨道歉。”低聲呵斥道。

範宇強把頭一仰:“幹爹,我這是為你好啊,你做夢都在叫着孫阿姨,還天天用等我放學的名義在樓下等孫阿姨,我是在幫你嘛。”直接一股腦的全都說出來。

禿鷹聽完這一番話,恨不得馬上找地縫轉進去。

臉臊的不行。

孫阿姨聽完臉一直紅到頭發根。

“瞎說什麽,別介意啊,小孩子……就愛胡說八道。”禿鷹趕快說話,打斷這尴尬的場面。

孫阿姨害羞的擺擺手:“沒事,沒事,小孩子嘛。”用回答掩蓋自己的害羞。

範宇強冷哼一聲:“哼,愛人家不敢說,還當過兵呢,我今天要去雪鷹幹爹那裏,明天在他那裏玩幾天,你們兩個好好談談吧。”說完,不等禿鷹回答,就沖進自己的房間,裝上幾本書,然後把範錦華和胡剛的相片裝進去。

匆匆忙忙跑出家門。

“你慢點,這個兔崽子……”

002:神秘男子出現

第 294 章

咔咔咔!

範錦華可以清楚的聽到,房間裏面的人都在更換彈夾。

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間沖進房間。

舉起手槍對準傑克斯身旁的幾名手下,快速扣射扳機。

砰砰砰!

子彈飛出去,他的手下一個個應聲倒在地上。

随後調整槍口轉向羅珊:“對不起。”說完後在羅珊驚恐的眼神中扣動扳機。

子彈射穿羅珊的胸口,胸口噴出一道鮮血,她整個人抱着槍向後直挺挺的倒下去。

“卧槽,你他麽來真的?”傑克斯止不住的叫罵一句,對着範錦華扣動扳機。

突突突!

一連串的子彈全部命中範錦華,範錦華的身體在顫抖中向後倒下。

噗通!

一聲,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裏不停的向外噴出鮮血。

聽到槍聲,禿鷹和雪鷹兩個人玩命的跑過來,沖進房門,看到倒在地上的範錦華,兩個人的眼角流出眼淚。

擡起頭在看發現傑克斯的身影已經不見。

“啊……”雪鷹仰着頭發出高聲的怒喊。

“影子?影子?影子……”禿鷹用手晃動着他的身體,眼淚止不住的向外流淌。

獵人站在門外,看着這裏的一切,轉身默默的走出去。

來到院子自己的手下那裏,拿出對講機呼叫直升機。

嗡嗡嗡!嗡嗡嗡!

直升機來到這裏,帶走獵人。

惡魔收到獵人的回複,範錦華死亡,羅珊死亡。

啪啪啪!

聽到這個消息,惡魔情不自禁的拍起手,很顯然,現在範錦華的死亡比羅珊死亡更讓他開心和興奮。

自己少了一個死敵,很多事都會變得更加順利。

範錦華的葬禮在兩天後進行,他被裝進棺材,雪鷹、禿鷹、黑狐、娜莎、斯坦卡他們五個人整齊的站在棺材兩側,看着平靜的躺在裏面的範錦華。

一個個全都是淚流滿面。

每個人将一束花放在範錦華的身體上,對他進行最後的告別。

吱吱!咣!

棺材蓋被蓋上。

“他不可能死。他不可能死。”禿鷹的嘴裏不斷的嘀咕着,他不相信範錦華真的會死,可是,可是自己親眼看到的這一切……

範錦華的棺材被放進墳墓,雪鷹他們五個人為他蓋上第一鐵鍬泥土。

墓碑豎起來,五個人屹立在墓碑前,雪鷹拿出一張範宇強的照片放在墓碑前:“知道你這輩子就這麽一個兒子。”含着淚小聲說道。

禿鷹走過來給範錦華倒上三杯酒:“好懷念我們一起在部隊的時光,影子你等我,下輩子我們還是戰友,還是兄弟。”

娜莎和黑狐一人給範錦華放上一束花,深深鞠躬,什麽都沒有說,向後倒退一步。

斯坦卡直接立正向範錦華敬禮:“你是我見過最勇猛的軍人,謝謝你範錦華,你幫我走出陰影,我卻沒有幫你活下來。”

轟隆隆!轟隆隆!

天空中突然間一陣雷聲響過,大雨呼嘯而至,仿佛上天都在為範錦華的犧牲而哭泣。

叮鈴鈴!叮鈴鈴!

範錦華的手機在雪鷹兜子裏面響起來。

拿出手機看到是惡魔的電話,雪鷹忍着憤怒接通電話。

“你們現在是自由的,可以選擇留下來繼續幫我,可以選擇回國安逸生活。”惡魔對着雪鷹說道。

雪鷹站在雨裏,任憑雨水沖刷自己的身體,他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

“影子的死亡我也很悲痛,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你們任務剩下的一半資金我已經打倒他的賬戶,希望你們能夠轉交給他的家人。”惡魔說完挂斷電話。

随後範錦華的賬戶內多處三百萬美金,有一百萬是惡魔多支付的費用。

雪鷹攥着手機,用力的咬着牙齒。

“誰的電話?”一旁的禿鷹問道。

“惡魔。”

“他說什麽?”

“說我們自由了,還給了我們一筆錢。”

“我們就這樣回去嗎?”禿鷹看着雪鷹質問道。

雪鷹點點頭:“這件事我們兩個人已經無力回天了,但是我們不能讓範宇強還處于危險之中,別忘了馮曉蝶一直都是一顆地雷。”

“那我們……”

“這個仇我們肯定要報,但不是現在。”雪鷹打算禿鷹的話語,回答道。

兩天後,他們兩個人乘坐回國的飛機,順利抵達國際機場,走下飛機看着祖國的藍天白雲,看着熟悉的皮膚,聽着熟悉的聲音,他們的內心都在顫動。

吱吱吱!

一輛軍車停在他們兩個人的身旁。

兩個人相互對視一眼,車門緩緩打開,貓頭鷹從裏面探出頭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對着兩個人憨笑着說道。

兩個人努努嘴。

“哎?影子呢?”貓頭鷹發現少了範錦華的時候,急忙問道。

“他還有事,我們先回來。”雪鷹不敢在這個地方對貓頭鷹說出這件事,他怕,他怕他們三個人會止不住的抱頭痛哭。

貓頭鷹點點頭:“那……上車啊,別傻站這了。”

坐在車上,開車前往部隊大院。

最終汽車停在他們的首長家門口,雪鷹和禿鷹紛紛愣住了:“你……住在這裏?”驚訝的問道。

貓頭鷹點點頭:“嗯,現在範宇強和我都住在這裏。”回答道。

“馮曉蝶呢?”

“馮曉蝶也在這裏啊,不過她晚上不能在這裏,白天來幫忙照顧範宇強。”貓頭鷹解釋道。

正說話的時候,馮曉蝶帶着範宇強從房間內跑出來,雪鷹和禿鷹看到馮曉蝶的時候就忍不住想要過去掐死她,禿鷹往前邁動一步,雪鷹急忙伸出手拽住他,對着禿鷹輕輕搖下頭示意他現在還不是時候。

禿鷹深吸一口氣,松開自己的攥着的拳頭。

範宇強來到雪鷹和禿鷹面前,擡着頭皺着小眉毛問道:“我粑粑呢?我粑粑呢?”

雪鷹蹲下身體,雙手搭在範宇強的肩膀上:“宇強你爸爸過幾天才回來,他在那邊還有一點事情。”嘴上挂着笑容,內心卻在留着眼淚,這件事到底能隐瞞多久呢?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能隐瞞多久,就隐瞞多久,範宇強還不能承受自己父親的離世這個消息。

範宇強嘟起嘴:“總是說再過兩天,在過兩天,哼。”一副非常不滿的樣子。

001:生活都發生變化

第 282 章 攝像機

再說了運動員喝酒,對運動員也不是什麽好事,但是已經見到這名教練也不喝酒,這名球員心中可是就有些不解了。

“呵呵噠,你有所不知啊,雖然說我是教練,但是我也要不停地加強我的身體體能,我也要跟他球員一樣進行訓練,總不能別人別人站着我坐着,別人坐着我躺着,這樣的話,那麽我這個教練不能以身作則,自然也就無法服衆了”

“嗯,不錯,不錯”

聽到了這名教練此話之後,那名球員随即将酒放到一旁,然後再度沖這名教練說道:“你不喝酒我也就不勉強你,但是這些菜那還都是五星級飯店主廚親自炒的菜,你肯定要嘗一嘗啊”

“這個嘛,好吧,好吧”

見到這名球員這般熱情,那教練自己也不能是太過的冷淡,于是是無奈之下,只能是和這名球員開始可暢談。

而這時那名球員過了一會兒之後,便立即再度沖這名教練說道:“教練你有所不知啊,因為我剛剛來到這球隊,所以說跟哪些球隊的老球員,關系自然是不怎麽熟絡,而如今我見到你也是剛剛來到這裏,我心中非常高興的,我是打心眼裏讓将你當做我的好兄弟,好朋友啊”

“這個嘛”

見到這名球員一開始便對自己稱兄道弟,那教練深知像這般自來熟的人,肯定是有什麽事強求自己的,而且這件事還非同小可。

所以說這名教練心中立即便有了一絲顧忌,然後再度沖這名球員說道:“這位同學,我們都是爽快人,所以說我們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你有什麽事需要拜托我嗎?如果有的話,只要我能辦成,我一定是盡力而為”

“好啊,既然教練你如此的大方,那麽我也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名球員笑了一下,然後再度重這名教練說道:“你有所不知啊,其實我本人也是一名前鋒隊員,但是你也知道,在這小男孩兒俱樂部裏面,李翺那個小子卻是正兒八經的主力前鋒,而且他用那無限的開火權,而且還可以只進攻不防守,這可着實令我非常羨慕嫉妒恨,畢竟我也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前鋒球員,雖然我不敢說我的球技多麽高超,但是我自認為我不比李翺差,再加上那這李翺小子不過是一個家境貧寒的雜碎,而我的家庭卻是非常富裕,再者說了這項足球運動,本來就是我們這些富人階級的運動,而李翺這個小子乃是貧困家庭的人員,他有什麽資格來踢球呢,可是如今他不但是踢上了足球,還當上了主力球員,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啊,而且據我所知,這李翺無非就是抱上了唐尋路這個富二代的大腿,而你唐尋路的父親唐雄峰,就是個小男孩俱樂部的股東之一,所以說李翺這個小子,才能在那小男孩俱樂部裏面過得順風順水,而且還能用特權,所以說我希望如今教練你來到這裏以後,明察秋毫,将李翺這個小子踢到一旁,就将他踢到替補隊伍,然後讓我當上首發球員,只要你能滿足我,那麽我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這名球員一邊說着,一邊将一張銀行卡,遞到了這名教練面前,而這時那名教練一經見到這名球員這個舉動,又聽聞他先前的那番話語,當即是心中有些不高興。

因為這名教練先前,從那訓練當中已經是看出了,這名球員雖然也是一個前鋒的體系球員,但是他的突破能力,盤帶能力,以及預判能力,全都不如李翺,而且不僅是不如李翺,甚至還跟那李翺差了十萬八千裏,只要不是傻子,都不可能将他換下李翺的,因此這名教練利益就要訓斥這名球員,但是後來又想到,這名球員好歹也剛剛請了自己吃飯,正所以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因此自己也不好過多的苛責他。

于是他便立即沖這名球員說道:“我說這位同學啊,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是據我所知,你的技術可并不如那李翺啊,因此為了我們的小男孩兒俱樂部的前途,你也只能當一個替補隊員,但是你放心,只要是有機會,我肯定會讓你上場進行歷練的”

“什麽?”

一經聽聞這名教練再給自己打官腔,這名球員當即是心中有些惱怒,因為這名球員想着自己先前已經是買了好酒好菜,又拿出了銀行卡,希望這名教練可以滿足自己的要求。

但是這名教練如今居然是油鹽不進,這頓時令這名球員心中不高興了,因此這名球員當即便沖那教練說道:“我告訴你教練,先前我對你好好說歹說,就是希望你能夠讓我當上首發球員,但是你居然敢在我的面前打官腔,這明顯就是不給我面子,我告訴你,你如果能讓我當上首發球員還則罷了,如果你不讓我當首發球員,那麽我便馬上将你受賄的事情,告訴給小男孩俱樂部老板,讓小男孩俱樂部老板對付你”

“呵呵噠,我說你這個球員,你還真是一個翻臉不認人,六親不認的王八蛋啊”

一經見到這名球員敢嚣張跋扈,這名無教練當即是冷笑不語。

“呵呵噠,我可沒有誣陷你”

這名球員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一個針孔攝像機。

“我告訴你,我這個針孔攝像機,可是将我們倆人吃飯喝酒,包括我給你銀行卡的畫面,全都拍的出來,而且只要我時候稍微剪輯一下,那麽我就馬上将他送到小男孩俱樂部老板那裏,到那個時候我可能不會有事,但是你這個新來的教練,肯定會被踢出小男孩兒俱樂部的,你覺得剛剛你剛剛才從那宙斯俱樂部職,如今又被小男孩兒俱樂部開除,那麽将來你這個教練的生涯,還怎麽繼續下去呢?”

“呵呵噠”

聽聞這名球員的話語之後,那名教練到底是再度冷笑了起來。

“什麽?如今你已經死到臨頭,居然還敢在我面前冷笑?”

見到這名教練這個樣子,這名球員當即是心中大為不解,他本以為這名教練已經發現自己拿出了針孔攝像機,肯定會對他磕頭求饒的。

但是他卻沒有料到,這名教練居然是絲毫不怕,而且還敢沖自己冷笑,這頓時令這名球員心中大為不解。

而這時那名教練,也随即指了指二人的頭頂,那名隊員擡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那牆上也有一個攝像頭,這頓時令他心中驚恐不已。

随即這名球員便滿臉憤怒的,沖這名教練說道:“我說你這個教練是不是有病啊?你在你自己的屋子裏裝攝像頭幹什麽?”

“呵呵,很簡單,因為我初來乍到,自然是要保護好我自己的了,而且我裝了攝像頭,就是為了防止像你這樣的人陷害我”

第 295 章 兩百九十五章:冥君長詩

角鹿踏雪,白鶴挂風。

隆冬的寒霜自玄冥山的洞府溢散,落如鵝羽,鋪如雪網。山門洞府連接其餘各峰的吊橋上,雪花飛旋為劍刃,似鳥徘徊于千仞之間。

角鹿上的老人衣袍如雪,右襟繡着一束梅。

白鶴上的老人衣袍深青,衣襟繡着一葦蘆花。

他們踏雪而出,鹿踩過雪地,鶴傳行風雪,天地一白,萬物寂靜,所有的聲音都似在被吸納完全。

他們同時擡頭,精光懾人的瞳孔望向了那對膽敢摧毀殺仙樓的道侶,殺意滔天而起。

“你們是何人?膽敢擅闖我宗毀我古樓?”老人不語,倒是他身下的角鹿率先開口,聲音老态龍鐘。

寧長久回應道:“只願借道。”

角鹿冰冷道:“借道?毀陣入宗,闖峰破樓,好一個借道!”

寧長久從殺仙樓中走出,他手中握着珍貴的山海盤,盤中山海已然俱碎,化沙飛揚。

角鹿的聲音帶着五道境界的壓迫力,寧長久的心境卻未有絲毫動搖,他此刻的精氣神已至巅峰,大有洛書樓至古靈宗,路上攔着盡死的氣勢。

寧長久也不願太浪費時間,他強壓憤怒,平靜說道:“洛書樓已毀,洛蒼宿已死,再強守此處已無意義,兩位仙人回府吧。”

角鹿與白鶴對視了一眼。

他們當然不會相信這份說辭。

洛蒼宿已近五道巅峰,人間除了劍聖,誰還能殺他?更何況,這話是從一個五道都未邁入的少年口中說出的。

“妄言。”白鶴仙人悠悠開口,它載着老人飛上天空,羽與雪同色相彙,不知誰是羽,誰是雪。

“誰可殺死洛樓主?莫說洛樓主,樓中的七八兩位樓主,亦是不遜于我等的真君。劍閣袖手,何人可以殺之?”角鹿附和道:“想來你們也是竊取神運的賊人,否則何至于慌不擇路,逃亡至此?”

寧長久不再想與他們廢話了,因為銀發墨袍的絕美身影已掠過餘光,飄然踏雪,立于一座舊峰之上。

山門禁制對她而言視若無物。

司命的雪頸間披着紅白二色的狐。

那不是狐裘,而是一只真實的,閉着眼的狐貍。這只狐貍像是早已死去多年,但皮囊依舊保存完好。柔順的毛發很是綿長,輕輕地蓋着纖細的頸,在寒冷的冬季尤為溫暖。

她随風雪出現之際,鹿角真君與白鶴真君同時将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如臨大敵。

“來者又是何人?”鹿角真君問道。

司命淡淡道:“借道之人。”

鹿角真君與白鶴真君對視了一眼,讓開了道路。

司命卻将手伸至身前的風雪了,從中取出了一柄劍。

鹿角真君感知到了殺意,怒目道:“莫要不識好歹!”

司命看了陸嫁嫁一眼,道:“你們先走,我殺了他們。”

陸嫁嫁道:“沒必要在此耽擱。況且他們都是五道,姐姐你一個對敵難免危險。”

司命傾唇而笑:“嫁嫁也學壞了呀,平日裏欺負我,現在姐姐喊得這般乖?”

陸嫁嫁緘口不語,不給她繼續嘲笑的機會。

司命道:“攔路封山,助纣為虐,聽聞當初你們所做的樓船也遭逢海難,罪魁禍首想來便是颠寰宗了。”

陸嫁嫁輕輕點頭。

“姐姐替你報仇。”司命微笑道。

鹿角真君與白鶴真君愈感不安:“你們到底是何人?”

司命手指一揮,懸在身側的黑劍飛向了寧長久,寧長久接過劍柄。司命則直接握住了那柄風雪凝成的劍,仿佛以黑劍殺人是殺雞用牛刀了。

白鶴真君盯着她,冷冷道:“狂妄……此處為颠寰宗山門,我們念你五道境界不易,懶得做那打穿山水之事,你莫要不識好歹。”

司命淺笑不言。

當初她作為神國神官之時,對于這些仗勢淩人的大修行者便已不滿,只是人類太過聰明,行事之前總會找到恰當的理由,亦或是早已找好栽贓嫁禍的替罪羔羊,所以明知他們有罪,神官也無法出手。

但如今沒有了條條框框限時,她有足夠的時間肆意出劍,若無寧小齡之事牽絆,這場關于洛書樓陰謀的秋後算賬,她可以一人殺穿整個中土西南。

司命道:“那頭鶴境界更高,我來殺,你們合力去殺那頭角鹿,兩個紫庭境殺一個區區五道初境,應該不成問題吧?”

紫庭境殺五道真仙?

這話語在角鹿與白鶴耳中像是笑話。

寧長久持着黑劍走出殺仙樓,卻認真點頭。

當初他與陸嫁嫁聯手未能戰勝五道初境的魚王,但如今他們的修為境界又精進了不少,陸嫁嫁在離開洛書後,更是邁入了紫庭第九樓中。

他們亦想試試,自己此刻的境界,聯手之時可否斬殺真仙。

司命握着劍,赤足踏雪而去,足尖點過空中的雪花,步履之輕盈宛若淩空之舞。

寧長久與陸嫁嫁亦聯袂而去,帶劍闖山。

角鹿真君冷笑一聲,它足踏大地。地動山搖,萬雪崩塌,于此同時,蒼茫的雪霧俱淨,漫天風雪凝縮成了一柄巨劍,遙指不自量力的來人。

寧長久與陸嫁嫁身影破殺仙樓過吊橋之後,角鹿的真君的領域便無聲展開,将他們包裹在內。

角鹿真君的權柄為“損滅”,落入這片領域中的人,所有的招式都會自然而然地出現破綻,這種破綻是不可避免的,因為世間絕沒有完美之物,而角鹿真君可以抓住這種破綻,将其斷破,再以連綿不絕的招式,每一招都抓死致命的破綻點,将其寸寸逼近,殺死。

這是同境中的戰鬥。

此刻他自恃五道,對于這對不知死活的道侶來說,自認是碾壓式的。

他倒是更擔心白鶴真君的安危。

先前她與那個女子劍仙對話時,自稱神官……他知道她絕不可能是神官,但膽敢這般嚣張,想來是有倚仗的。

颠寰宗中,所有的弟子和境界低微者盡數被長老遣散,遠離了戰鬥的最中央。

刀戈相接,聲振天際。

風雪被剎那震碎,長空之中大風宛若龍卷,細碎的雪花被扯成了浩蕩的微塵。

大劍蒼茫壓去之後,角鹿真君發現自己還是低估這個少年了。

風雪遮不住他們的身影。

白衣少年的身後,金色的法身宛若若金剛菩薩亦如修羅夜叉,同時帶着悲憫與殺孽,法身的血肉是無數金色的絲線構築的,它的身軀上,鼓起肌肉宛若充盈的線條,表面燃燒着赤紅之火。而這等威嚴法身之下,神色冷漠的少年則顯得清瘦,他白衣黑劍,襟袖間落着的金光宛若夕陽餘晖,仙意出塵,與這尊法身形成了矛盾的美感。

那柄蒼茫的大劍撞上了修羅法身,然後被修羅法身硬生生地撕碎。

修羅的出招渾身都是破綻,但它卻像是兇猛的野獸,一如普通人在林間遇到吊睛白額大虎,它是震嘯山林的王,出招無需考慮順序或者正确與否。

角鹿真君本想以虛劍作斬山式,将這修羅一刀兩斷,但雪裳女子的速度卻更快過了那個少年,她的劍輕靈玄妙,無跡可尋,似随風飄搖的雪,但撲面的殺意卻如針紮刀割,刺得他心中悸動。

這絕非尋常的紫庭境!

角鹿真君定了定神,損滅的權柄發動,諸多破綻在他瞳孔中倒影,他将手伸入虛空,一柄白羽大劍從虛空中抽出,當空揮落,散落的羽毛好似萬鶴當空飛舞,那些鶴循着招式的破綻鑽入,要将他們撕裂。

天空之中,白鶴真君與司命對敵,拈雪為劍,意态潇灑。他的權柄與寒冰有關,這種玄寒之冰是某種封印,受困于封印之人,所有可見的一切都會變得緩慢。

這是接近于操控時間的權柄。

白鶴真君與司命對空舞劍,每一柄飛射出的劍,他都想好了精确的落點,那些落點恰好相連成陣,陣法之中,寒冰凝霜,時間遲緩。

他要鎖住司命的時間。

司命的動作果然越來越慢。

白鶴真君淡然笑着,他的權柄品階很高,同境之中對敵亦很少吃虧,這個女子固然神秘,但亦有可能因為對于自己權柄的不了解而直接葬送性命。

這也是五道境界的修行者,彼此之間都會隐瞞權柄的原因。

因為權柄之間也存在着相互克制,隐瞞便是威懾。

玄冰的封印裏,司命冰眸中的笑意比這風雪更冷,如今天上地下,她才是真正的時間之主,這手玄寒封印再花哨又怎麽抵得過真正的時間,白鶴真君狀似潇灑的姿态,在她眼中不過是班門弄斧般的醜陋而已。

司命不再僞裝。

時間的長河加速流動。

她握着大雪蒼茫的劍,如握着一整片天空。

司命劍揮成弧,她揮下的不是劍,而是天空與雪,高山與海。

……

刀鋒揮落,璀璨的圓弧才一亮起便被黑暗撞碎。

魚王站在龍母的屍身前,看着寧小齡在羽蛇的重圍中厮殺着,她已經被幽冥羽蛇包圍了,周圍黑壓壓的一片,那些羽蛇或巨大如蟒,纏繞而上,或細小如蛇,彎曲吐信。這座冥殿沒有真正的大門,懸浮的石縫無法堵住,只能任由這些羽蛇游曳闖入。

木靈瞳複生在一條白鱗大蛇的身體裏,她還未完全适應着這份身體,只是以冥君處搜羅來的“皇”之權柄驅使着這些羽蛇發動進攻。

寧小齡道裙如雪,立在這些白鱗羽蛇中,仿佛也是羽蛇修煉幻化而成的嬌俏少女。若真是如此,不知是她背叛了羽蛇,還是整個羽蛇一族背叛了她。

寧小齡的刀刃線條上,像是勾勒着赤紅色的焰火。

她雙手握着漆黑的刀柄,目光盯着懸于正中央的木靈瞳,神色專注。

木靈瞳震驚道:“你憑什麽會羁災之劍?哪怕你來自谕劍天宗,哪怕你修過靈術……你的境界,怎麽可能破譯?”

寧小齡不會分神回答。

魚王卻喵地叫了一聲。

木靈瞳能聽懂別人的心聲,她早就覺得這只貓不簡單,不曾想這麽不簡單。

“是你?居然是你破解了羁災之劍?”木靈瞳看着白貓,震驚道。

你?誰啊?

神情專注的寧小齡也分了些神,她這才想起,自己的身後還有只貓。

她沒有去看身後的白貓,只是後知後覺地想起她筆記上歪歪扭扭的字跡,原來如此!

那居然是……谛聽?!

怎麽會?

自己一直在尋找的,幫助自己的無名高人居然是自家養的貓……寧小齡有些怪誕,立刻想起了幾天前,她看到筆記上有半個貓的爪印,還拿着筆記去質問并警告過魚王,讓它不要亂動自己的東西,當時魚王看自己的眼神帶着六分輕蔑三分不屑和一分不耐煩。

寧小齡想着這些,不由地有些羞愧。

魚王高傲地仰着頭。

木靈瞳憤怒道:“你為何要幫這個蠢丫頭?你跟在我的身邊,我能讓你成為真正名副其實的谛聽神君!當年谛聽是冥君座下第一的神獸,一如神國之中的神官與天君,此刻機緣你不想把握?”

魚王心想自己活了上千年了,比你這丫頭還老,怎麽可能相信你畫的餅?

“上千年?”木靈瞳也覺得震驚:“既然如此更應惜命才是,你非凡軀,古靈宗覆滅,禍不及你,你何必自擾?”

魚王想着年紀這麽大還意氣用事,确實丢人,便心念言語道,幽月湖漁産豐富,我不允許你毀了它。

“……”木靈瞳沉默片刻,冷冷道:“你過往再怎麽強大,如今也不過是只被閹了的廢貓,等我殺了她,就送你去見谛聽!”

魚王想了想,躲到了冥君王座的後面。

寧小齡手握神荼,聽着木靈瞳的言語,心緒有些煩躁。

大殿的縫隙裏,羽蛇似海潮湧來。

寧小齡擰轉着刀,她立在王座前,第一次開口說話,她的話語聲堅定:“我會贏的。”

木靈瞳蹙眉道:“為何?”

寧小齡道:“白鱗之蛇皆是冥君的背叛者。這是冥殿,我要代冥君誅殺叛徒,冥君當然會傾向于我。”

她想要接過冥君的權杖。

許多年前,師兄剛剛離去的那個夜晚,寧小齡盯着韓小素,腦海中便萌生過這個想法。*

這個想法在當時太夠匪夷所思,她強壓了下去。

此刻,幽冥的王座便在自己的身後了。

血刃神荼的表面宛若鏡子,鏡子中的羽蛇之影皆是白骨。

木靈瞳的傷勢亦很難壓住,她帶領着萬千羽蛇撲了上去,要将寧小齡撕咬成美人白骨。

大殿之中,神荼揮舞出了一個又一個血色的圓,那些圓的邊緣是赤亮的火線,它們皆以寧小齡為中心,于揮刀之時漾開,一如被黑暗雕空了的太陽,帶着孤寂之美。

羽蛇朝她撲來,她反倒沖了進去。

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血戰,敵軍是海嘯般密集的大蛇,而衣裙單薄的少女亦只揮動着纖細單薄的刀刃,她已在幽冥,自該視死如歸,所以瞳孔中全然沒有懼意,反而燃起了,與她神色不相匹配的殺意。

那些羽蛇殘魂的影,在神荼血刃之下,宛若可以被随意撕斬的白紙,它們堅硬而粗糙的鱗片被輕而易舉地切開,露出了其中的髓腔與血管的影,接着它們的魂魄被神荼吞噬,反而成為了這柄血刃的養分。

瞬殺了數十頭羽蛇殘魂之後,寧小齡便與神荼融為了一體,她再次回到了當初與曲武纏鬥的白蛇神殿,撲面而來的羽蛇宛若咆哮的小鬼,她的刀尖則牽引着自己與敵手,将其拉至身前,鋒刃的紅光比真實的焰火更加明亮,它如紅日綻放,噴灑熱浪。

如輪的紅日下,一切皆是擋車的螳螂。

尋常的馬車已不可擋,更何況是死神行走人間時所乘坐的辇車?

刀鋒之上,所有觸及的一切盡數崩碎。

寧小齡不停地揮着刀,不知疲倦,不知晝夜,圍攻而來的羽蛇根本無法接近她的身體。

血紅的刀光淩空似畫,羽蛇的殘魂不停地黏附刀刃,然後被紅光震碎,化作劫灰般的餘燼。而她的白裙之下亦是汗水淋漓,紫庭境的靈力再過浩瀚,但汲取比不上釋放,終究枯竭的時候,到時候,她很有可能不是被羽蛇殺死,而是精神直接被神荼占據吞噬。

但寧小齡也別無選擇,唯有揮刀,她從羁災之劍的起手式揮到最後一式,然後不停循環這個招式,熟能生巧,等到羽蛇适應之後,她再将劍招“倒背如流”地施展。

過往這樣在自己面前揮劍的是師兄。

此刻她也多希望師兄能夠看到,然後誇一句小齡真是長大了。

連綿不絕的厮殺裏,寧小齡步步後退。

殺聲振破冥殿,哪怕是見慣了血腥的魚王也無聲地轉過了身體。

它跳上了龍母的膝蓋,一口咬住她的肩膀,吸納屍身中殘餘的權柄。

接着它跳下了王座,來到了那根神柱之下。

它看着神柱上的文字。

神柱的文字與當初它吞下的幽冥仙卷如出一轍。

它張了張口,好不容易提升了些境界,但話語還有些生澀,它誦讀了起來。

石柱上的話語宛若一首悠長的詩歌。

“我懷着朦胧的星辰,化作貫穿寰宇的星。蒼穹下的大地宛若靈海,蘊含着無盡的靈藏,它們将成為母星的生機,自此黑暗将不再孤寂。”

“彼時天空的神明已經降臨,它形如蒼龍,瞳孔凝望大地,天地間的狂風都是它的長吟。”

“我看了陸行的蛇和飛鳥的翼,并以此作為了神靈的軀殼。這顆星上的靈喜歡仰望天空,他們為星辰命名,将母星稱之為‘冥王’。”

“于是我将死亡作為自己的權柄,這是五大元素之外的歸宿。”

“在人類初見大海與星辰時,它們總将冥王當做偉大的存在,後來更大的星辰被冠以本源之名,冥王便被驅逐出了星主之列。”

“那些星上的神也陸續而來。”

“這又與我何幹?”

“這裏不是我的故土,我也終将離去。”

魚王一邊誦念着,腦海中便浮現出了冥君來到這顆星後,以蛇為軀,以翼為羽的模樣,當時的他或許化作了人形,如詩人般穿行過這片陸地,語句悠遠綿長地像是風。

但神主後面的字跡卻失去了詩人的柔和,淩亂不堪,好似日記。

“它究竟是誰……”

“燭龍死了……那位龍族之王,天空的無上尊者竟先死了……”

“我會死麽?還是我已是死亡本身?”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天空已被遮蔽,我會死,飛升者也會死……”

“我窺見了末世。”

“火種呢?火種被哪個神祇奪取了?我不知,天藏亦不知,可這是最後的希望……可笑,當年星神為我們聯手誅殺,此刻卻将虛無缥缈的希望寄與它。”

“玄澤死了,饕餮死了,歲鎮死了,它們沒有來此,我已不是它們的歸宿……鹓扶,它竟殺死了最強的人類……罪君……這等卑劣的舊神竟要篡取至高的神位?”

“火種究竟落到了誰的手中?”

……

“誰可長生久視……凡塵無不滅之人。”

這是最後的話語,他找到了曾經的詩興,字跡卻潦草至極。

魚王在千年的歲月裏,已然破譯出了幽冥仙卷,它可以說是世間唯一懂得冥君字跡人。

它的目光自上而下地掠過神柱,話語聲越來越驚駭。

這些字的字跡和幽冥仙卷上的記載差距太大。

它可以肯定,寫這些字時,冥君已經半瘋了。

哪怕如今羽蛇壓殿,生死存亡,魚王依舊忍不住去想神柱上話語的含義。

遮蔽天空的是誰?

冥君臨死之前還心心念念的火種又是什麽?

魚王坐在神柱之下沉思之時,王座之外,血芒已經掀起,羽蛇殘碎的魂魄四下飛濺,碎片在神殿飄浮的石柱之上黏附着,宛若密密麻麻的黑色釘子。

寧小齡的瞳孔越來越空洞。

羽蛇還未拖垮她,神荼卻要搶先将她占據。

她強行凝聚幽暗中的視野,握緊了刀刃向前刺去。

這不是羁災之劍的劍。

這是天谕劍經的下半卷,是她過去怎麽也施展不出的一劍。

這是對單時的刺殺之劍,此刻施展,破綻百出。

魚王-震驚,發出了厲聲的咆哮。

它已來不及等待權柄消化,立刻向着那片黑暗撲了過去。

寧小齡刺中了一條羽蛇。

那是隐沒在蛇群中的木靈瞳。

木靈瞳不敢置信她刺中了自己,這一劍來時,她分明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殺意。

木靈瞳發出了凄厲的慘叫。

羽蛇掀起的狂潮也淹沒了寧小齡。

大殿之中黑風驟起,寧小齡失去了最後的力量,被狂風推着,墜入了王座之後幽暗的深淵裏。

那是陰曹地府,是九死一生的煉獄。

當初木靈瞳便是在那裏僥幸獲得了新生。

冥君的詩句還在耳畔低語。

誰可長生久視?凡塵無不滅之人。

“師兄……”

寧小齡輕喚。

……

……

第 285 章 285 一手遮天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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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285一手遮天的男人

藍天銀行的鄭經理,明明就是早上跟她商談好了的,怎麽突然就是變卦了?這簡單讓葉綿綿措手不及。

有那麽一瞬間,葉綿綿的心裏是絕望的。

“鄭經理,你們銀行沒有誠信嗎?你知不知道我貸款是為了救人?你怎麽可以這樣出爾反耳?”

葉綿綿氣得不行。

“抱歉,葉小姐!您的心情我感同身受,只是現在公司的規定就是這樣,我也沒有辦法啊!對不起了!您還是去找其他銀行合作吧!”

鄭經理态度誠懇,一味地道歉,葉綿綿沉思了片刻,“鄭經理,我想知道原因!如果是因為你們銀行方面的原因,那麽為什麽我昨天去的時候,就這麽爽快地答應了?你最好實話實說,不然的話,我會把這件事情發布到微博上去的。而且,我會追究你們銀行方面賠償我的損失。”

她仔細想想覺得不對勁,如果是因為銀行政策法規方面的事情,銀行方面早上就不會答應的。

不會到了晚上才打電話過來拒絕。

“這個……”鄭經理在電話裏嘆了一口氣,“說真心話,我也不得罪客戶。這裏我只能作為私人方面提醒您一句,您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葉綿綿聞言,便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的确,她是得罪了一個人,那就是慕寒川。

難道是慕寒川在從中阻攔?

本想再追問那鄭經理幾句,想不到他早已經匆匆地挂斷了電話。

葉綿綿捏着手機發呆。

微怔之間,一道漆黑的身影從門口走了進來。

西裝革領的男人,俊臉上還帶着一抹邪氣的笑容,他就這麽閑閑地走了進來。

站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他停下來,雙手插在西褲的口袋裏,長眸微凝。

從他的眸光裏,她看到了他的興災樂禍。

是的,他就是挖好了坑,等着她跳,等着她去求他,然後乖乖地在他面前躺平了,任由他欺負……

有那麽一瞬間,她真的很想把這張帥氣的臉打得稀巴爛。

他怎麽可以這麽過份?

把兒子藏起來不讓她見,把秦烈扔進監獄不讓他出來。

一個人的心,怎麽可以壞到這種地步?

內心劇烈地波動着,但最終她還是保持了冷靜。

開門做生意的,第一準則就是不能得罪客人。

“慕先生,想要給你的未婚妻挑選衣服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地迎了上去。

此時,店子裏還有其他女客人在挑選衣服,背景音樂播放着周傳雄的一首老歌。

他轉過頭,閑閑地看了一圈,

“衣服的款式倒是不錯,不過,顯然在價格上配不上我未婚妻的身份和氣質。”

葉綿綿冷笑了一聲,“那麽,還請慕先生前往更高級的店鋪吧!”

他一步步走到了她跟前,兩個人幾乎再無間隙的時候,他便挺直了胸膛,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黑眸裏全是霸道。

“女人,別老用這麽強勢的語氣跟我說話!”

“我一向如此,你要是不喜歡,就不遠送了。”

葉綿綿作出了請他離開的手勢。

他只是看着她,微笑……

她白了他一眼,轉身走向了吧臺,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心裏在想着怎麽跟他鬥智鬥勇。

他慢理條斯地走到了她的身後,她的後背感覺到了一陣溫暖,她知道,是他貼了上來。

這該死的男人,店鋪裏這麽多人,他居然還這麽放恣地将她擠在了他的身體與吧臺之間。

她想逃都逃不掉了。

只得任由他這麽抵着她。

他微微俯下身低下頭,在她耳際輕聲道,“店子裏的生意很不錯啊!不過,為什麽你的笑容如此勉強呢?”

他性感的聲線裏,明顯帶了調侃的成份。

那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耳際,她的身子都微微顫抖了一下。

“慕寒川,我笑得勉強不勉強,關你什麽事情?”

他的大手從身後扶住了她的腰肢,兩個人之間再無距離。

“我在想,你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如果想要讓我幫忙的話,不妨說出來,興許,我能幫你想想辦法。你是知道的,我這個人雖然平時不怎麽喜歡做善事。但是,情況也有特殊的時候,比如心情一好可能就會同意了。”

“慕寒川,銀行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她感覺到他的唇幾乎就要吻上了,那火辣的氣息就在她的耳際,她都不敢轉頭,仿佛那一轉身,她就是主動湊過來吻他一樣。

她雙手扶着桌子,卻在不經意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

“放開我……”

她伸手推了一把,然後趁此抽身走遠了幾步。

“什麽銀行?什麽是我做的,你說清楚一點……”

他還在笑,步步朝着她逼近,還笑得那麽壞。

她只得往後面的休息室退。

他亦步亦趨。

她進門之後,伸手便要将門關上,然而,他的動作更快,一伸腳就踩在了門檻上,她手裏的門再也關不上了。

他一稍用力,便将門給反推開了。

随後,他便将門給反鎖了。

“慕寒川,你幹嘛?”

“我這不是給你機會求我?”

“真是可笑,你以為你在銀行方面搞了鬼,我就沒有辦法了嗎?我會弄到錢的,我會把秦烈救出來的。”

這樣的話,仿佛是在強調她不怕他。

他只是笑,勾着唇角一步步将她逼到了牆角落裏。

然後微一彎腰,便将她打橫抱了起來,再轉身将她揉進了沙發裏面。

她想要起身,卻是被他再次壓了進去。

男人的力量,是她永遠無法越跨的,她雙手抓住沙發,拼命地想要站起來。

他卻是低下頭,凝視着她緋紅的唇瓣,稍一用力便是吻了上去。

她唔唔地叫喚着,一雙小手握成了小拳頭砸在他的身上,而他卻毫不在意,反倒是越吻越深。

是的,她那點小力氣在他的眼裏就只是打打鬧鬧的,他狠狠地吻着她的唇瓣,大手抓住了她的裙擺狠狠地一揪。

每每她為了秦烈而與他對抗的時候,他心裏總是充滿了怒火。

長時間來,這些怒火快要堆積成火山了,今天,便是想要全部發洩出來。

第 283 章 母豆發芽

第二百七十九章 母豆發芽

數年之後的一天。

古雲大陸以北,一片白茫茫的冰封海域,陰風呼號,漫天飛雪。

狂暴吹卷的風聲,吹得人耳膜生疼,肆意飄灑的飛雪,将整片天地都吞沒。

天低垂的鉛灰色陰雲之,一道身影懸立其間,其身材高大,身着青袍,臉戴着一張青色的牛頭面具,正是韓立。

“應該是此處了……”韓立喃喃自語一句,聲音卻被風雪之聲掩蓋了下去。

只見其手掌一揮,便有一道青光急掠而出,化作一柄青色長劍直墜而下,朝着海面的冰層飛射而去。

飛劍剛一飛出,韓立的身影也緊随其後,墜落而去。

只聽“铮”的一聲銳鳴。

青色長劍刺入冰面,輕而易舉地破開一道口子,繼而鑽入了水下。

韓立的身影也随之一個閃動的躍入了海面之下。

整片海域之,風雪聲都掩不住的“咔咔”之聲,不斷響起,冰封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海面,出現了一道橫亘千裏的巨大裂隙,并不斷蔓延開來。

卻說韓立入了水下,簡單施了一個避水咒,便與前方的長劍一道,在一層淡藍色光罩的庇護下,急速沖向海底。

約莫一刻鐘過後,他的身形才停了下來,落在了海底深處的一座火山口旁,其青色飛劍插在前方的海底岩石,正閃爍着藍色的光芒。

眼前的火山口一片灰暗,沒有散發出半點灼熱氣息,可能是一座死火山,亦或是已經沉寂了不知多少年沒有爆發過了。

韓立走前去,将青色長劍“铮”的一聲,從地面拔了起來。

劍鋒帶起一道青光,将火山口旁的岩石崩碎了些許,從裏面露出一片淡淡的金色華光。

韓立低頭看了一眼,手長劍一抖,一陣青光蕩漾而起,無數密密麻麻細小無的青光劍影飛掠而出,将火山口周圍的岩石盡數劈砍開來。

随着一層石皮一樣裹附在火山口周圍岩石全部剝落,一片有些晃眼的金色華光,頓時将漆黑無的海底照得一片通透明亮。

只見火山口四周,密集分布着一個個拳頭大小,類似獸卵的橢圓形金球。

此物名為金龍膽,乃是一種十分特殊的煉丹靈藥,其既不屬于草木類,又不屬于骨獸類,同時也不屬于礦石類,而是這三者的結合。

其原本是一種名為海龍膽的海底生物,在死後遺骸外層會逐漸生出一層苔藓,之後又意外被火山熔漿掩埋,經過至少萬年演變才能成為金龍膽。

此藥因兼具三者屬性,故而常常被用來調和諸藥,在許多丹方都能見到。

韓立本不會接取這種普通的采集任務,只因自己即将煉制的地階丹藥也需要金龍膽,便索性從無常盟接取了這個任務,既能賺到一筆傭金,又能為自己所用,倒也算一舉兩得。

現如今,他不僅要積攢煉制丹藥的靈材,同時也要為煉制道丹做準備,所需要的靈石和仙元石數量已經不能用天價形容了,故而只得再次化身為任務狂人,瘋狂地在無常盟接取起任務來。

當下這個任務,已經是短短數月以來,他完成的第四個任務了。

采集完成之後,他便馬不停蹄地飛身而起,朝着海面急速而去。

……

十年之後。

一處不知名的狹長山谷之,三四名頭戴獸首面具的身影,從峽谷兩側的岩壁之跳落而下,看着躺在谷奄奄一息的猙獰異獸,和站在一旁的那道高大身影,面面相觑。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這次斬殺真仙初期妖獸的任務,居然這麽輕易完成了。

原本來時的路,他們還有些瞧不這個一直沉默寡言,不願參與他們圍捕計劃的高大男子,可着實沒有料到,此人來到這裏之後,立即爆發了驚人的戰力。

幾乎是僅憑一人之力,将這頭妖獸拿下,倒讓他們之前在路的種種計劃安排,全部落在了空處,顯得有些可笑。

不過可笑歸可笑,在見識了這名代號為蛟十五的成員實力,尤其是看到其出手淩厲殺伐果斷之後,這些人的心只有敬畏了。

韓立倒不是真的喜歡出風頭做那秀林之木,而是他實在不想浪費太多時間,這次任務交付之後,還要在一個月內趕往東流海域,執行下一個任務。

……

時間一晃,已經是三十年後了。

這一日,赤霞峰朝陽初升,映照得山暖意一片,不過韓立的府邸卻顯得有些冷清。

孫不正和夢雲歸兩人在成功破境之後,沒過多久被韓立派出去搜尋靈藥種子了。

而後,夢淺淺也以此名義外出游歷,離開了赤霞峰。

她離開的時候,帶走了念羽,惹得那頭守山的雙首獅鷹獸,悶悶不樂了很長時間。

洞府密室之內,一片青光逐漸黯淡下去,現出了韓立的身形,緩緩将覆蓋在臉的面具取了下來,收了起來。

他剛剛将一個任務交付,并得到了一筆不錯的仙元石報酬,足有一百多枚。

只是對于他如今的需求來說,也只是杯水車薪罷了。

走出室內後,他身形一轉,又來到洞府內的靈藥田。

只見藥田之內,五顏六色的各類靈草幾乎已經種滿,左側一片區域裏,種植的數棵靈樹藤蔓蜿蜒,攀附在架好的木架,只待年份足夠能挂靈果,而右邊的一片靈田,紫氣彌漫,處處氤氲着芬芳花香,開滿了密密麻麻的細碎小花。

整個靈田裏一片生機盎然,充滿着勃勃生氣,只有西南角那邊有些例外。

那塊靈田之空蕩蕩的,只能看到灰黑色的土地,卻看不到任何靈藥,仿佛一直被空置着,從來都未種植過一般。

韓立每次目光掃過那裏,也都只是微做停留一下,很快挪開了。

可今天,當他将目光投向那裏的時候,卻是心一動,赫然發現,有些地方不一樣了。

他眉頭微微一挑,沿着田壟,三步并作兩步來到那塊靈田邊,看了一眼後,又跳進田內,踩着有些松軟的土地,來到靈田央,蹲了下來。

在他雙腳的正前方,一塊拳頭大小的灰色土塊下邊,正有一道豆芽還纖細嫩綠幼芽,從泥土伸了出來,将那土塊撐起一角,傾斜向了旁邊。

其看似孱弱,實際卻充滿了旺盛的生命氣息,不是他物,正是那枚母豆。

“這是……發芽了。”韓立有些意外道。

在最開始種下這枚母豆的百年之內,他還時常會用綠液來澆灌一次,但後來因為煉制晶粒和澆灌其他靈藥的緣故,綠液一直十分緊缺,而母豆又始終沒有發芽的跡象,他暫停了對其的澆灌,沒想到今日再來看時,它竟然已經悄無聲息地發芽了。

韓立仔細打量了片刻之後,發現那嫩綠豆芽的兩片稚嫩的葉瓣面,生着一圈圈模糊的暗金色紋路,顯得很是異。

他眉頭微微一蹙,手掌一翻,掌心之多出一本薄薄的黃紙冊來。

仔細翻閱了片刻之後,韓立臉的疑惑之色越來越重,忍不住喃喃自語道:“不對呀……這怎麽呼言長老心得筆劄描述的不一樣?”

查看了良久之後,他也沒能得出個确切答案,只得将嫩芽的土塊挪開,畫下了葉瓣暗金紋路的全貌,轉身出了洞府。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

一道青光從高空飛掠而下,朝着下方一座山峰落了下去。

青光落處,韓立的身影從顯現而出,在他身前不遠處,坐落着一片面積頗大的連綿院落,正的朱紅大門方懸着匾額,龍飛鳳舞地寫着“百酒山莊”四個大字。

韓立瞥了一眼那東倒西歪,顯得醉熏熏的四個大字,正欲前,看到府邸大門忽然一動,朝內打了開來。

一名身着雪白紗裙的豐腴少婦從走了出來,其臉略施粉黛,一頭烏雲青絲高高挽起,渾身下透出一股子令人心折的妩媚韻味。

此女不是別人,卻是白素媛的師傅,十三金仙道主之一的雲霓。

只不過,她此刻的臉帶着幾分頗為明顯的愠怒之色,步履匆匆朝着外面走了過來。

身着灰白道袍,腰懸兩個葫蘆的呼言老頭跟在其身後,想要前說些什麽,似乎又有些說不出口,神态顯得有些窘迫。

而當其一眼看到站在前面石階下的韓立時,神色變得更加尴尬了,一時間停在了原地,沒有再追去。

雲霓面色不善,從韓立身邊經過時,看也未看他一眼,徑直飛掠而起,化作一道虹光,遠遁而去了。

韓立看到站在臺階的呼言道人,正望着高空有些失神,便輕輕咳嗽了兩聲。

後者随即回過神來,一邊轉身朝府內走去,一邊故作淡定,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自顧解釋道:“哎,最近宗門真是公務繁忙……”

“呵呵,呼言長老日理萬機,都是公務往來。”韓立笑着點頭道。

“嗯。那股風把你小子又給吹來了。事先說好了,老夫這最近可沒有酒給你蹭喝。”老頭頗為滿意的點點頭,瞥了一眼韓立,又問道。

“前些時日,晚輩去執行任務時,恰好得到了一壇好酒,據說乃是用六十七味珍稀靈藥所調制。這不想到呼言前輩了嗎?”韓立微微一笑,單手一翻之下,手便多出了一個用紅色酒壇,遞了過去。

“噢,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快讓老……咳,這裏人多口雜,進去說話吧。”呼言老頭聞言先是眼睛一亮,但接着左右望了望,有些故作矜持的說道。

第 296 章 :天宮——養鼠的黑衣道人

燕九挑眉看向雷諾,“你很怕?”

“你難道不怕嗎?”想到剛才那兩只老鼠的下場,雷諾至今還有些心有餘悸。

燕九笑笑,“放心吧,那幻獾若是想要吃我們,早就張嘴了,還用等到現在?我倒是覺得那肥老鼠說的對,雖然這幻獾神出鬼沒,但也不要忘了他的天性。”

“你的意思是說……”

“他現在肯定正忙着吃老鼠,那有空來理會我們。”

燕九從那宮殿後走出,比較讓她在意的,卻是那肥老鼠口中的主人。

一個養了一群吃人老鼠的“主人”,究竟是什麽來路?

雷諾拍拍身旁的牆壁,“要說這是幻境,可是這也做的太真實了?”

“道爺本想着進來尋上一些好寶貝,如今被困在這幻境裏,卻是不美。”雷諾看向燕九,“你不是妖修嗎?難道就沒有辦法,破了這迷障?”

“國師大人這話說得可笑,這捉妖除魔的工作,應該是國師你更為熟悉才是。”

燕九圍着那宮殿外側走來走去。

“不過要破這幻境也不是沒有辦法。”燕九的手章插進了面前的一扇牆壁中,卻是從那牆壁中,抽出了一塊磚。

雷諾看着燕九手上的磚塊,啧啧稱奇,“這幻境,也是沒誰了。”

燕九指腹一個用力,手中捏住的磚塊,倏忽碎落,而同着一起碎落的,還有整間宮殿。

宮殿在眼前無聲無息的坍塌,沒有塵土,沒有聲響,只是空出一塊巨大的空地。

若不是二人先前就站在這裏,還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這,就沒了?若是道爺全都這樣取下來一塊,那這幻境豈不是破了?”

誰知還沒等他付諸行動,就被燕九扯到旁邊躲藏起來。

一只巨大的眼睛從旁邊的牆壁上閃現,明黃色的豎瞳裏滿是狐疑,他看看左右,卻沒有發現任何行跡可疑的東西。

那只眼睛一出現,雷諾就将天魔衣往自己身上包裹的更細密一些,生怕自己的氣息透露出半分,被這幻獾察覺。

顯然幻獾沒有覺察到兩人的存在,它晃晃頭顱,卻是從那面牆裏走了出來。

似貓若虎一般的身形,除了額間那只明黃的獨眼,還有身後搖曳的三條蓬松長尾,乍看上去,就像一只被放大無數倍的貍貓。

它踱着步子,慢騰騰的走到那坍塌的宮殿前,額前明黃的眼睛一陣閃爍,就見那空地上又“生”出了一座宮殿。

真是好強的幻術。

雷諾看着那重新出現的宮殿,一臉贊嘆。

他對着燕九傳音到:“幻獾除了幻術驚人,看上去并沒有什麽太大的戰鬥力,需要現在出去,将它斬殺嗎?”

“再等等。”

燕九緊緊的盯着那只幻獾,見宮殿重塑完成,它甩甩尾巴,就欲再鑽回牆裏,可就在這時,卻是有一只老鼠出現在宮殿的另一頭。

幻獾來不及鑽進牆裏,就對着那逃竄的老鼠追去。

“跟上去看看。”兩人緊跟其後,卻聽得一聲尖利的莺啼之聲,清晰的傳來。

“是那只幻獾!”

雷諾早就視那只幻獾為囊中之物,只聽這叫聲,就知道有些人想“搶食”。

“前面定然還有別人!”他腳下一踏,就欲更是加快步子,誰知卻是被燕九拉住。

“你這是做什麽?”雷諾道:“再不快點去,那幻獾就被別人給捉走了。”

燕九眉頭一颦,暗道“不對。”

那幻獾的聲音不像是掙紮之聲,更像是對于同伴的通知。

果不其然,就見一道巨大的黑影從遠處跳躍而出,向着那幻獾發出聲音的方向落去。

雷諾擡頭,卻見那幻獾速度太快,只見到從天空中劃過的粗壯尾巴。

“是我看錯了嗎?”雷諾望向燕九,“那家夥的身後,竟然有四條尾巴,他真的是幻獾?”

“過去一看就知。”

“給我咬,狠狠的咬!”那是一個戴着鬥笠的黑衣道人,此時他正指揮着一群肥老鼠那樣的鼠人,拼命的去撕咬那被困在網裏的幻獾。

鼠人跳躍在幻獾的身上,每一次垂首再擡頭,都能在幻獾身上撕下一大塊血肉。

“吃吧,吃吧,除了那只眼睛,你們都給我吃下去才好?”

那幻獾疼得莺莺啼叫,那黑衣道人聽着,卻是大聲笑起。

“叫吧,拼命的叫吧,把你的同伴一起叫來,那才更好,到時候,我将你兩只孽畜的眼睛一同煉成幻象石,那才是一樁美事。”

可惜這黑衣道人只猜到了開頭,卻是沒有料到這幻獾的同伴,竟然生出了四尾。

那四尾幻獾一出來,就一爪抓碎了兜補住幻獾的網子,緊接着一個擺尾,就掃向了那黑衣道人。

“來的好!”那黑衣道人不急反笑,“孩兒們,還不趕緊過來嘗嘗這份大餐。”

黑衣道人這一招呼,那些鼠人咽下嘴裏的血肉,胡亂的擦擦嘴巴,就獰笑着向着四尾幻獾撲來。

而那黑衣道人卻是五指一張,向着那四尾幻獾的眼睛抓去。

原地只剩下那只被啃的露出嶙峋白骨的幻獾,它傷的太重,只躺在那裏一個勁的喘着粗氣,顯然活不長了。

“真惡心,”雷諾看着那垂死的幻獾,“竟然會養這種吃人血肉的老鼠,簡直就是該死。”

燕九卻是覺得沒什麽,大約是她看慣了?

“只是一群老鼠吃了大貓而已。你莫不是忘了,那幻獾先前還吃了那些老鼠,大約之前也是吃了不少修士,才長成這樣。若照你那麽說,難不成這幻獾還成了好的了?”

“呃……”雷諾一時語塞,“那這鼠人也吃的太惡心了。”

“你被人一劍刺死,又或者是被人千刀萬剮而死,又有什麽區別嗎?反正都是要死的。”

“喂!喂!”雷諾不悅道:“你這是在為那些老鼠求情嗎?不用拿道爺做比喻的吧!”

“我為什麽要為他求情?不管是幻獾,還是那些老鼠,對于我來說都是陌生的,我來這裏,是為了天宮裏的那些寶貝,你來這裏,又是為了什麽哪?”

“道爺當然也是為了寶貝!”

“那你在這裏心軟什麽?即使那幻獾不被老鼠咬死,也是要死在你手裏的,你覺得你一劍殺了他,它會感激你?”

雷諾被燕九這一連串的說教給弄懵了,“是啊,我在做什麽?”

燕九看着雷諾幽幽的補上了一句:“當婊子,還想立牌坊……”

第 285 章 鉚足了勁想吸血

第285章 鉚足了勁想吸血

“你這孩子,什麽話都沒說好呢,就睡着了……”伍映雪無奈的看着女兒,家裏面遭遇這樣大的的事情,她實在是六神無主了,但好在孩子們都沒事,這就是最好的。

伍映雪把泉寶抱回房間睡覺,讓蘇清雲蘇清陽去給即墨觞和阿狼上藥。

這倆孩子在面對歹徒的時候是最勇敢的,第一個沖過去保護家人,結果受傷了,好在是傷口沒有多大,否則她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歹徒們都走了,鄒靈想着也該清理一下家裏內部的問題了,便緩緩朝着容氏睨了過去。

如墜冰窖,是容氏現在唯一的感覺,她連忙跪在地上抖如篩糠的自我辯解:

“娘,娘啊!您可千萬不能污蔑好人呀,我,我真的對此事一點都不知情,四叔都多少日沒回過家了,我們兩口子怎麽會跟他勾結着傷害大嫂一家呢沒您的命令,我們是連瞪一眼都不敢的!!”

“若不是勾結了,為何好端端的你們要來大房家裏,還拖家帶口的,喲,衣服細軟都收拾過來了,怎麽,打量着大房一家被綁走了,你們就能直接入住這個房子是嗎”

鄒靈看着地上的包袱,上前撿起來抖開,咣铛一聲,一個材質不怎麽樣的玉镯子掉在地上碎成了好幾瓣,讓容氏仿佛心在滴血,疼得要命,可偏偏不敢跟鄒靈頂嘴。

“說話!”見容氏不說話,鄒靈拔高聲量。

她哪裏不知道自己這些便宜兒子,便宜兒媳心裏面都在打什麽主意

一個個都鉚足了勁想要吸血呢!

以前的鄒老太是怎麽管這些孩子的,她不知道,但只要她鄒靈還在這個世界上活一日,她的‘孩子’們就必須是端端正正,挺着腰杆子做人的!

老二進了勞改,且品行定格了,救不回來,那就舍棄!老四如今居然找人來綁架自己的大嫂和侄兒們……

她老太太能靠的,居然只有老三兩口子了,不過還好,老三雖說是個偷奸耍滑,愛吹牛的,但很慫,大事兒他不敢做,容氏沒得他的允許更不敢,還算可以調教。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這兩口子帶着行李和娃,來泉寶家做什麽。

容氏打了個哆嗦趕緊承認:“娘,我們是不想照顧老四媳婦,和二哥家的蘇帥男,就,就想着來幫您操持大哥的喪事,心是好的呀,沒想到居然遇到了歹徒,嗚嗚嗚,我們也受了驚吓,老三現在還昏着,您沒看見嗎……”

“呵呵,操持喪事誰跟你們說要操持喪事的,你們大哥還沒死呢!拖上你家男人,給我滾回家去,老四媳婦該照顧照顧,該怎麽樣怎麽樣,我數到三若不走,就打斷你們的腿!”鄒靈不耐煩的呵斥。

容氏趕緊行動起來,結果抱不動昏迷的蘇銀,“娘,我,我沒力氣……被歹徒吓得腿都軟了……能不能讓我先休息一會兒,就一會會,我保證力氣回複了,立馬走。”

“嗯”鄒靈眯起眼睛,死死盯着容氏,那語氣顯然是不答應的。

第 284 章 棄權

沒有僵持多久,夜如花就再次發起了攻擊。

這一次,身體驟然扭曲,才沖到一半的位置,臉龐和身體就已經扭曲得不成人形,一張遍布刀痕的臉龐扭曲起來比鬼臉還要可怕。握在手裏的彎刀,似乎也跟着扭曲了起來嗡嗡作響,渾身上下的力量都凝聚到鋒利的刀刃上,掀起一圈圈猛烈的波紋。

這波紋,肉眼看不到,但不必展開神識,光是身上的汗毛就能清晰感應。站在魂鬥場外的人們,都突然間感覺渾身的汗毛同時向同一個方向扭曲,皮膚緊繃出現一陣陣刺痛。這還是被重重禁制隔絕後的影響,魂鬥場內首當其沖的洪淵,該承受多大的壓力?

圍觀的人們齊齊震撼,心驚肉跳,夜如花的實力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可怕!

第一招,夜如花徒手攻擊,只調用上半身的力量;第二招,夜如花還是徒手攻擊,但把全身的力量都調集起來;這第三招,夜如花祭出了一柄明顯削鐵如泥的彎刀,推動三十二輪大周天力量潮汐凝聚所有的力量。

前兩招,洪淵都硬接了下來,這第三招呢?他還能不能抵擋得住?

魂鬥場外,人們瞪大雙眼一眨不眨,拓跋熊的心,也一下子懸了起來。

“洪淵,認輸吧,這一刀你擋不下的!”

夜如花聲音冰冷帶着一股寒氣,邊說邊驟然提速,扭曲的身體像一陣冷風在魂鬥場內掠過,眨眼之間就出現在洪淵面前。

一抹青光,陡然照亮整個魂鬥場。

一直站着一動不動的洪淵終于出手,祭出了青龍刃。

面對夜如花這全力一擊,洪淵也不敢再托大,沒等夜如花出手就率先出擊,後發先至。

“叮!”

一聲刀劍碰撞的脆響,突然遠遠傳了出去。

夜如花突然身形一頓停下腳步,扭曲的臉龐和身體逐漸恢複原狀,所有的紋波消失不見煙消雲散。

一刀!

僅僅一刀,洪淵就破掉了夜如花兇猛的絕殺!

站在場外的人們瞪大雙眼一眨不眨,但絕大部分人根本看不清楚洪淵是怎麽出手的,甚至,連洪淵怎麽拔刀又怎麽把青龍刃收回體內都看不清楚。唯有端坐在魂鬥場邊上的十八金剛和九大護法臉色一變,尤其是拓跋熊,臉色突然間一片陰沉。

洪淵那一刀,看上去很簡單,和他的拳頭一樣樸實無華沒有任何玄奧。但正是這樣,令人更加震驚。

大道至簡,最簡單的攻擊,最有效也最難防!

夜如花臉色慘白,有些失魂落魄地站在洪淵面前,一時之間,難以置信自己的絕殺就這樣被破掉了。良久,這才嘴巴動了動,聲音沙啞,“洪淵,我輸了,殺了我吧!”

剛剛還揚言三招內就殺了洪淵,眨眼間就大敗,夜如花心如死灰。

十年來,所有的努力全都付之東流!

挑戰失敗,還能被宮主保送到天外世界,這只是一個美麗的傳說。相反,在魂鬥場輸了,接下來就很有可能連煙波宮弟子的身份都被剝奪,被貶為十八金剛和九大護法的玩物。那樣的日子不堪想象,絕不是夜如花所要的。

不能脫穎而出白日飛升,那就不如去死!

夜如花突然間心灰意冷,對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任何眷戀。

“你是輸了!”

洪淵看着夜如花,臉色平靜,淡淡地接着說道:“不過,這只是一場較量而已,你我無冤無仇,我為什麽要殺你?”

也許是實力提升離白日飛升越來越近,洪淵發現自己的心境不知不覺中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一招一式操控自如,不再輕易下狠手。

以往,在比武中遇到馬純和上官青青之流,很有可能直截了當一拳轟殺。現在,卻網開一面饒他們一命。

離白日飛升越近,似乎就越遠離俗世,普通的武者再也不放在眼裏。哪怕對方再嚣張,也只是把對方當做一個跳梁小醜,殺了只會髒手。

心境上的變化,讓洪淵更加從容,隐約有一股就要乘風而去就地飛升的感覺。

“一代洪門家主,果然與衆不同!洪淵,其實你要是真的好意,就應該現在殺了我!”

夜如花微微躬身行禮,神情複雜地看了洪淵一樣轉身離去,幽幽一聲嘆息。

身後,洪淵眉頭微微皺了皺,看着夜如花高挑窈窕的背影,隐約明白了幾分。

五個寶貴的名額出來後,按照以往的規矩,就要開始挑戰十八金剛和九大護法了。

大比武的高潮,終于到來。

魂鬥場外,人們不禁沒有散去,反而越發狂熱起來,等待着高潮的到來。

五個新科狀元出現了,接下來,是這五個新人全軍覆沒,還是有哪個金剛或護法倒下,産生新的巨頭?

人人拭目以待。

洪淵走出魂鬥場,盤腿坐在一片空地上靜靜等待。

別人狂熱激動或緊張時,他卻在就地靜修,抓住寶貴的時間療傷養精蓄銳。

剛才和夜如花一戰,看起來贏得輕松,實則他也受傷不輕,兩條手臂直到現在都還在哆嗦,身上的戰袍更是破得不成樣子重新換了一件。

煙波宮高手林立兇險莫測,但對洪淵來說,這正是他所需要的。

進入煙波宮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迅速突破到半步飛升,為強渡煙波海做準備。和拓跋熊的仇恨,乃至跟随煙波宮主進入青空海沐浴晶石雨尋找玄石,全都是次要的。

實力,突破瓶頸獲得更強的力量,更高的境界,這才是他永恒的追求!

突破的最好辦法,就是挑戰!

“各位,接宮主手令,這次的大比武臨時更改。以往是十八金剛和九大護法主動出戰,可以任選一個新科狀元對戰;現在,規則稍有不同,五個新科狀元可以挑戰任何一個金剛或護法,也可以棄權,放棄挑戰十八金剛和九大護法并取而代之的機會。”

就在人們翹首以盼的時候,主持大比武的紅衣執事突然宣布了一個消息,魂鬥場外一下子就轟動了起來。

把挑戰的主動權交給五個新科狀元,一下子就提高了新科狀元戰勝的可能,可以從容選擇實力最弱的金剛或護法對戰。

允許新科狀元棄權,這更加不得了。意味着,脫穎而出的新科狀元将獲得寶貴的時間繼續修煉,青空海晶石雨一行歸來,實力也許就截然不同擁有真正挑戰十八金剛和九大護法的資格!

端坐在魂鬥場邊緣的十八金剛和九大護法,齊齊變色人人自危!

煙波宮主的這道命令,不僅改變了大比武的規則,還将影響煙波宮的大局,嚴重危及十八金剛和九大護法的地位!

“可惡!”

和其他金剛相比,拓跋熊更加憤怒,看着不遠處的洪淵殺氣滔天,不顧一切沖上去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允許棄權,這意味着他的期望再次落空。

洪淵棄權了,還怎麽當衆殺了他?

等他去了青空海沐浴晶石雨歸來,實力肯定又提升一大截,一旦被洪淵突破瓶頸晉升到半步飛升,還怎麽殺了他?

拓跋熊咬牙切齒,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心中更加憋屈。

剛剛經歷一場大戰慘勝,境界又比不上十大金剛和九大護法,只有傻子才不會選擇棄權了,能脫穎而出的新科狀元顯然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