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5 章 285 一手遮天的男人

一秒記住,精彩無彈窗免費!

第285章285一手遮天的男人

藍天銀行的鄭經理,明明就是早上跟她商談好了的,怎麽突然就是變卦了?這簡單讓葉綿綿措手不及。

有那麽一瞬間,葉綿綿的心裏是絕望的。

“鄭經理,你們銀行沒有誠信嗎?你知不知道我貸款是為了救人?你怎麽可以這樣出爾反耳?”

葉綿綿氣得不行。

“抱歉,葉小姐!您的心情我感同身受,只是現在公司的規定就是這樣,我也沒有辦法啊!對不起了!您還是去找其他銀行合作吧!”

鄭經理态度誠懇,一味地道歉,葉綿綿沉思了片刻,“鄭經理,我想知道原因!如果是因為你們銀行方面的原因,那麽為什麽我昨天去的時候,就這麽爽快地答應了?你最好實話實說,不然的話,我會把這件事情發布到微博上去的。而且,我會追究你們銀行方面賠償我的損失。”

她仔細想想覺得不對勁,如果是因為銀行政策法規方面的事情,銀行方面早上就不會答應的。

不會到了晚上才打電話過來拒絕。

“這個……”鄭經理在電話裏嘆了一口氣,“說真心話,我也不得罪客戶。這裏我只能作為私人方面提醒您一句,您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葉綿綿聞言,便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的确,她是得罪了一個人,那就是慕寒川。

難道是慕寒川在從中阻攔?

本想再追問那鄭經理幾句,想不到他早已經匆匆地挂斷了電話。

葉綿綿捏着手機發呆。

微怔之間,一道漆黑的身影從門口走了進來。

西裝革領的男人,俊臉上還帶着一抹邪氣的笑容,他就這麽閑閑地走了進來。

站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他停下來,雙手插在西褲的口袋裏,長眸微凝。

從他的眸光裏,她看到了他的興災樂禍。

是的,他就是挖好了坑,等着她跳,等着她去求他,然後乖乖地在他面前躺平了,任由他欺負……

有那麽一瞬間,她真的很想把這張帥氣的臉打得稀巴爛。

他怎麽可以這麽過份?

把兒子藏起來不讓她見,把秦烈扔進監獄不讓他出來。

一個人的心,怎麽可以壞到這種地步?

內心劇烈地波動着,但最終她還是保持了冷靜。

開門做生意的,第一準則就是不能得罪客人。

“慕先生,想要給你的未婚妻挑選衣服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地迎了上去。

此時,店子裏還有其他女客人在挑選衣服,背景音樂播放着周傳雄的一首老歌。

他轉過頭,閑閑地看了一圈,

“衣服的款式倒是不錯,不過,顯然在價格上配不上我未婚妻的身份和氣質。”

葉綿綿冷笑了一聲,“那麽,還請慕先生前往更高級的店鋪吧!”

他一步步走到了她跟前,兩個人幾乎再無間隙的時候,他便挺直了胸膛,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黑眸裏全是霸道。

“女人,別老用這麽強勢的語氣跟我說話!”

“我一向如此,你要是不喜歡,就不遠送了。”

葉綿綿作出了請他離開的手勢。

他只是看着她,微笑……

她白了他一眼,轉身走向了吧臺,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心裏在想着怎麽跟他鬥智鬥勇。

他慢理條斯地走到了她的身後,她的後背感覺到了一陣溫暖,她知道,是他貼了上來。

這該死的男人,店鋪裏這麽多人,他居然還這麽放恣地将她擠在了他的身體與吧臺之間。

她想逃都逃不掉了。

只得任由他這麽抵着她。

他微微俯下身低下頭,在她耳際輕聲道,“店子裏的生意很不錯啊!不過,為什麽你的笑容如此勉強呢?”

他性感的聲線裏,明顯帶了調侃的成份。

那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耳際,她的身子都微微顫抖了一下。

“慕寒川,我笑得勉強不勉強,關你什麽事情?”

他的大手從身後扶住了她的腰肢,兩個人之間再無距離。

“我在想,你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如果想要讓我幫忙的話,不妨說出來,興許,我能幫你想想辦法。你是知道的,我這個人雖然平時不怎麽喜歡做善事。但是,情況也有特殊的時候,比如心情一好可能就會同意了。”

“慕寒川,銀行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她感覺到他的唇幾乎就要吻上了,那火辣的氣息就在她的耳際,她都不敢轉頭,仿佛那一轉身,她就是主動湊過來吻他一樣。

她雙手扶着桌子,卻在不經意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

“放開我……”

她伸手推了一把,然後趁此抽身走遠了幾步。

“什麽銀行?什麽是我做的,你說清楚一點……”

他還在笑,步步朝着她逼近,還笑得那麽壞。

她只得往後面的休息室退。

他亦步亦趨。

她進門之後,伸手便要将門關上,然而,他的動作更快,一伸腳就踩在了門檻上,她手裏的門再也關不上了。

他一稍用力,便将門給反推開了。

随後,他便将門給反鎖了。

“慕寒川,你幹嘛?”

“我這不是給你機會求我?”

“真是可笑,你以為你在銀行方面搞了鬼,我就沒有辦法了嗎?我會弄到錢的,我會把秦烈救出來的。”

這樣的話,仿佛是在強調她不怕他。

他只是笑,勾着唇角一步步将她逼到了牆角落裏。

然後微一彎腰,便将她打橫抱了起來,再轉身将她揉進了沙發裏面。

她想要起身,卻是被他再次壓了進去。

男人的力量,是她永遠無法越跨的,她雙手抓住沙發,拼命地想要站起來。

他卻是低下頭,凝視着她緋紅的唇瓣,稍一用力便是吻了上去。

她唔唔地叫喚着,一雙小手握成了小拳頭砸在他的身上,而他卻毫不在意,反倒是越吻越深。

是的,她那點小力氣在他的眼裏就只是打打鬧鬧的,他狠狠地吻着她的唇瓣,大手抓住了她的裙擺狠狠地一揪。

每每她為了秦烈而與他對抗的時候,他心裏總是充滿了怒火。

長時間來,這些怒火快要堆積成火山了,今天,便是想要全部發洩出來。

第 283 章 母豆發芽

第二百七十九章 母豆發芽

數年之後的一天。

古雲大陸以北,一片白茫茫的冰封海域,陰風呼號,漫天飛雪。

狂暴吹卷的風聲,吹得人耳膜生疼,肆意飄灑的飛雪,将整片天地都吞沒。

天低垂的鉛灰色陰雲之,一道身影懸立其間,其身材高大,身着青袍,臉戴着一張青色的牛頭面具,正是韓立。

“應該是此處了……”韓立喃喃自語一句,聲音卻被風雪之聲掩蓋了下去。

只見其手掌一揮,便有一道青光急掠而出,化作一柄青色長劍直墜而下,朝着海面的冰層飛射而去。

飛劍剛一飛出,韓立的身影也緊随其後,墜落而去。

只聽“铮”的一聲銳鳴。

青色長劍刺入冰面,輕而易舉地破開一道口子,繼而鑽入了水下。

韓立的身影也随之一個閃動的躍入了海面之下。

整片海域之,風雪聲都掩不住的“咔咔”之聲,不斷響起,冰封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海面,出現了一道橫亘千裏的巨大裂隙,并不斷蔓延開來。

卻說韓立入了水下,簡單施了一個避水咒,便與前方的長劍一道,在一層淡藍色光罩的庇護下,急速沖向海底。

約莫一刻鐘過後,他的身形才停了下來,落在了海底深處的一座火山口旁,其青色飛劍插在前方的海底岩石,正閃爍着藍色的光芒。

眼前的火山口一片灰暗,沒有散發出半點灼熱氣息,可能是一座死火山,亦或是已經沉寂了不知多少年沒有爆發過了。

韓立走前去,将青色長劍“铮”的一聲,從地面拔了起來。

劍鋒帶起一道青光,将火山口旁的岩石崩碎了些許,從裏面露出一片淡淡的金色華光。

韓立低頭看了一眼,手長劍一抖,一陣青光蕩漾而起,無數密密麻麻細小無的青光劍影飛掠而出,将火山口周圍的岩石盡數劈砍開來。

随着一層石皮一樣裹附在火山口周圍岩石全部剝落,一片有些晃眼的金色華光,頓時将漆黑無的海底照得一片通透明亮。

只見火山口四周,密集分布着一個個拳頭大小,類似獸卵的橢圓形金球。

此物名為金龍膽,乃是一種十分特殊的煉丹靈藥,其既不屬于草木類,又不屬于骨獸類,同時也不屬于礦石類,而是這三者的結合。

其原本是一種名為海龍膽的海底生物,在死後遺骸外層會逐漸生出一層苔藓,之後又意外被火山熔漿掩埋,經過至少萬年演變才能成為金龍膽。

此藥因兼具三者屬性,故而常常被用來調和諸藥,在許多丹方都能見到。

韓立本不會接取這種普通的采集任務,只因自己即将煉制的地階丹藥也需要金龍膽,便索性從無常盟接取了這個任務,既能賺到一筆傭金,又能為自己所用,倒也算一舉兩得。

現如今,他不僅要積攢煉制丹藥的靈材,同時也要為煉制道丹做準備,所需要的靈石和仙元石數量已經不能用天價形容了,故而只得再次化身為任務狂人,瘋狂地在無常盟接取起任務來。

當下這個任務,已經是短短數月以來,他完成的第四個任務了。

采集完成之後,他便馬不停蹄地飛身而起,朝着海面急速而去。

……

十年之後。

一處不知名的狹長山谷之,三四名頭戴獸首面具的身影,從峽谷兩側的岩壁之跳落而下,看着躺在谷奄奄一息的猙獰異獸,和站在一旁的那道高大身影,面面相觑。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這次斬殺真仙初期妖獸的任務,居然這麽輕易完成了。

原本來時的路,他們還有些瞧不這個一直沉默寡言,不願參與他們圍捕計劃的高大男子,可着實沒有料到,此人來到這裏之後,立即爆發了驚人的戰力。

幾乎是僅憑一人之力,将這頭妖獸拿下,倒讓他們之前在路的種種計劃安排,全部落在了空處,顯得有些可笑。

不過可笑歸可笑,在見識了這名代號為蛟十五的成員實力,尤其是看到其出手淩厲殺伐果斷之後,這些人的心只有敬畏了。

韓立倒不是真的喜歡出風頭做那秀林之木,而是他實在不想浪費太多時間,這次任務交付之後,還要在一個月內趕往東流海域,執行下一個任務。

……

時間一晃,已經是三十年後了。

這一日,赤霞峰朝陽初升,映照得山暖意一片,不過韓立的府邸卻顯得有些冷清。

孫不正和夢雲歸兩人在成功破境之後,沒過多久被韓立派出去搜尋靈藥種子了。

而後,夢淺淺也以此名義外出游歷,離開了赤霞峰。

她離開的時候,帶走了念羽,惹得那頭守山的雙首獅鷹獸,悶悶不樂了很長時間。

洞府密室之內,一片青光逐漸黯淡下去,現出了韓立的身形,緩緩将覆蓋在臉的面具取了下來,收了起來。

他剛剛将一個任務交付,并得到了一筆不錯的仙元石報酬,足有一百多枚。

只是對于他如今的需求來說,也只是杯水車薪罷了。

走出室內後,他身形一轉,又來到洞府內的靈藥田。

只見藥田之內,五顏六色的各類靈草幾乎已經種滿,左側一片區域裏,種植的數棵靈樹藤蔓蜿蜒,攀附在架好的木架,只待年份足夠能挂靈果,而右邊的一片靈田,紫氣彌漫,處處氤氲着芬芳花香,開滿了密密麻麻的細碎小花。

整個靈田裏一片生機盎然,充滿着勃勃生氣,只有西南角那邊有些例外。

那塊靈田之空蕩蕩的,只能看到灰黑色的土地,卻看不到任何靈藥,仿佛一直被空置着,從來都未種植過一般。

韓立每次目光掃過那裏,也都只是微做停留一下,很快挪開了。

可今天,當他将目光投向那裏的時候,卻是心一動,赫然發現,有些地方不一樣了。

他眉頭微微一挑,沿着田壟,三步并作兩步來到那塊靈田邊,看了一眼後,又跳進田內,踩着有些松軟的土地,來到靈田央,蹲了下來。

在他雙腳的正前方,一塊拳頭大小的灰色土塊下邊,正有一道豆芽還纖細嫩綠幼芽,從泥土伸了出來,将那土塊撐起一角,傾斜向了旁邊。

其看似孱弱,實際卻充滿了旺盛的生命氣息,不是他物,正是那枚母豆。

“這是……發芽了。”韓立有些意外道。

在最開始種下這枚母豆的百年之內,他還時常會用綠液來澆灌一次,但後來因為煉制晶粒和澆灌其他靈藥的緣故,綠液一直十分緊缺,而母豆又始終沒有發芽的跡象,他暫停了對其的澆灌,沒想到今日再來看時,它竟然已經悄無聲息地發芽了。

韓立仔細打量了片刻之後,發現那嫩綠豆芽的兩片稚嫩的葉瓣面,生着一圈圈模糊的暗金色紋路,顯得很是異。

他眉頭微微一蹙,手掌一翻,掌心之多出一本薄薄的黃紙冊來。

仔細翻閱了片刻之後,韓立臉的疑惑之色越來越重,忍不住喃喃自語道:“不對呀……這怎麽呼言長老心得筆劄描述的不一樣?”

查看了良久之後,他也沒能得出個确切答案,只得将嫩芽的土塊挪開,畫下了葉瓣暗金紋路的全貌,轉身出了洞府。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

一道青光從高空飛掠而下,朝着下方一座山峰落了下去。

青光落處,韓立的身影從顯現而出,在他身前不遠處,坐落着一片面積頗大的連綿院落,正的朱紅大門方懸着匾額,龍飛鳳舞地寫着“百酒山莊”四個大字。

韓立瞥了一眼那東倒西歪,顯得醉熏熏的四個大字,正欲前,看到府邸大門忽然一動,朝內打了開來。

一名身着雪白紗裙的豐腴少婦從走了出來,其臉略施粉黛,一頭烏雲青絲高高挽起,渾身下透出一股子令人心折的妩媚韻味。

此女不是別人,卻是白素媛的師傅,十三金仙道主之一的雲霓。

只不過,她此刻的臉帶着幾分頗為明顯的愠怒之色,步履匆匆朝着外面走了過來。

身着灰白道袍,腰懸兩個葫蘆的呼言老頭跟在其身後,想要前說些什麽,似乎又有些說不出口,神态顯得有些窘迫。

而當其一眼看到站在前面石階下的韓立時,神色變得更加尴尬了,一時間停在了原地,沒有再追去。

雲霓面色不善,從韓立身邊經過時,看也未看他一眼,徑直飛掠而起,化作一道虹光,遠遁而去了。

韓立看到站在臺階的呼言道人,正望着高空有些失神,便輕輕咳嗽了兩聲。

後者随即回過神來,一邊轉身朝府內走去,一邊故作淡定,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自顧解釋道:“哎,最近宗門真是公務繁忙……”

“呵呵,呼言長老日理萬機,都是公務往來。”韓立笑着點頭道。

“嗯。那股風把你小子又給吹來了。事先說好了,老夫這最近可沒有酒給你蹭喝。”老頭頗為滿意的點點頭,瞥了一眼韓立,又問道。

“前些時日,晚輩去執行任務時,恰好得到了一壇好酒,據說乃是用六十七味珍稀靈藥所調制。這不想到呼言前輩了嗎?”韓立微微一笑,單手一翻之下,手便多出了一個用紅色酒壇,遞了過去。

“噢,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快讓老……咳,這裏人多口雜,進去說話吧。”呼言老頭聞言先是眼睛一亮,但接着左右望了望,有些故作矜持的說道。

第 296 章 :天宮——養鼠的黑衣道人

燕九挑眉看向雷諾,“你很怕?”

“你難道不怕嗎?”想到剛才那兩只老鼠的下場,雷諾至今還有些心有餘悸。

燕九笑笑,“放心吧,那幻獾若是想要吃我們,早就張嘴了,還用等到現在?我倒是覺得那肥老鼠說的對,雖然這幻獾神出鬼沒,但也不要忘了他的天性。”

“你的意思是說……”

“他現在肯定正忙着吃老鼠,那有空來理會我們。”

燕九從那宮殿後走出,比較讓她在意的,卻是那肥老鼠口中的主人。

一個養了一群吃人老鼠的“主人”,究竟是什麽來路?

雷諾拍拍身旁的牆壁,“要說這是幻境,可是這也做的太真實了?”

“道爺本想着進來尋上一些好寶貝,如今被困在這幻境裏,卻是不美。”雷諾看向燕九,“你不是妖修嗎?難道就沒有辦法,破了這迷障?”

“國師大人這話說得可笑,這捉妖除魔的工作,應該是國師你更為熟悉才是。”

燕九圍着那宮殿外側走來走去。

“不過要破這幻境也不是沒有辦法。”燕九的手章插進了面前的一扇牆壁中,卻是從那牆壁中,抽出了一塊磚。

雷諾看着燕九手上的磚塊,啧啧稱奇,“這幻境,也是沒誰了。”

燕九指腹一個用力,手中捏住的磚塊,倏忽碎落,而同着一起碎落的,還有整間宮殿。

宮殿在眼前無聲無息的坍塌,沒有塵土,沒有聲響,只是空出一塊巨大的空地。

若不是二人先前就站在這裏,還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這,就沒了?若是道爺全都這樣取下來一塊,那這幻境豈不是破了?”

誰知還沒等他付諸行動,就被燕九扯到旁邊躲藏起來。

一只巨大的眼睛從旁邊的牆壁上閃現,明黃色的豎瞳裏滿是狐疑,他看看左右,卻沒有發現任何行跡可疑的東西。

那只眼睛一出現,雷諾就将天魔衣往自己身上包裹的更細密一些,生怕自己的氣息透露出半分,被這幻獾察覺。

顯然幻獾沒有覺察到兩人的存在,它晃晃頭顱,卻是從那面牆裏走了出來。

似貓若虎一般的身形,除了額間那只明黃的獨眼,還有身後搖曳的三條蓬松長尾,乍看上去,就像一只被放大無數倍的貍貓。

它踱着步子,慢騰騰的走到那坍塌的宮殿前,額前明黃的眼睛一陣閃爍,就見那空地上又“生”出了一座宮殿。

真是好強的幻術。

雷諾看着那重新出現的宮殿,一臉贊嘆。

他對着燕九傳音到:“幻獾除了幻術驚人,看上去并沒有什麽太大的戰鬥力,需要現在出去,将它斬殺嗎?”

“再等等。”

燕九緊緊的盯着那只幻獾,見宮殿重塑完成,它甩甩尾巴,就欲再鑽回牆裏,可就在這時,卻是有一只老鼠出現在宮殿的另一頭。

幻獾來不及鑽進牆裏,就對着那逃竄的老鼠追去。

“跟上去看看。”兩人緊跟其後,卻聽得一聲尖利的莺啼之聲,清晰的傳來。

“是那只幻獾!”

雷諾早就視那只幻獾為囊中之物,只聽這叫聲,就知道有些人想“搶食”。

“前面定然還有別人!”他腳下一踏,就欲更是加快步子,誰知卻是被燕九拉住。

“你這是做什麽?”雷諾道:“再不快點去,那幻獾就被別人給捉走了。”

燕九眉頭一颦,暗道“不對。”

那幻獾的聲音不像是掙紮之聲,更像是對于同伴的通知。

果不其然,就見一道巨大的黑影從遠處跳躍而出,向着那幻獾發出聲音的方向落去。

雷諾擡頭,卻見那幻獾速度太快,只見到從天空中劃過的粗壯尾巴。

“是我看錯了嗎?”雷諾望向燕九,“那家夥的身後,竟然有四條尾巴,他真的是幻獾?”

“過去一看就知。”

“給我咬,狠狠的咬!”那是一個戴着鬥笠的黑衣道人,此時他正指揮着一群肥老鼠那樣的鼠人,拼命的去撕咬那被困在網裏的幻獾。

鼠人跳躍在幻獾的身上,每一次垂首再擡頭,都能在幻獾身上撕下一大塊血肉。

“吃吧,吃吧,除了那只眼睛,你們都給我吃下去才好?”

那幻獾疼得莺莺啼叫,那黑衣道人聽着,卻是大聲笑起。

“叫吧,拼命的叫吧,把你的同伴一起叫來,那才更好,到時候,我将你兩只孽畜的眼睛一同煉成幻象石,那才是一樁美事。”

可惜這黑衣道人只猜到了開頭,卻是沒有料到這幻獾的同伴,竟然生出了四尾。

那四尾幻獾一出來,就一爪抓碎了兜補住幻獾的網子,緊接着一個擺尾,就掃向了那黑衣道人。

“來的好!”那黑衣道人不急反笑,“孩兒們,還不趕緊過來嘗嘗這份大餐。”

黑衣道人這一招呼,那些鼠人咽下嘴裏的血肉,胡亂的擦擦嘴巴,就獰笑着向着四尾幻獾撲來。

而那黑衣道人卻是五指一張,向着那四尾幻獾的眼睛抓去。

原地只剩下那只被啃的露出嶙峋白骨的幻獾,它傷的太重,只躺在那裏一個勁的喘着粗氣,顯然活不長了。

“真惡心,”雷諾看着那垂死的幻獾,“竟然會養這種吃人血肉的老鼠,簡直就是該死。”

燕九卻是覺得沒什麽,大約是她看慣了?

“只是一群老鼠吃了大貓而已。你莫不是忘了,那幻獾先前還吃了那些老鼠,大約之前也是吃了不少修士,才長成這樣。若照你那麽說,難不成這幻獾還成了好的了?”

“呃……”雷諾一時語塞,“那這鼠人也吃的太惡心了。”

“你被人一劍刺死,又或者是被人千刀萬剮而死,又有什麽區別嗎?反正都是要死的。”

“喂!喂!”雷諾不悅道:“你這是在為那些老鼠求情嗎?不用拿道爺做比喻的吧!”

“我為什麽要為他求情?不管是幻獾,還是那些老鼠,對于我來說都是陌生的,我來這裏,是為了天宮裏的那些寶貝,你來這裏,又是為了什麽哪?”

“道爺當然也是為了寶貝!”

“那你在這裏心軟什麽?即使那幻獾不被老鼠咬死,也是要死在你手裏的,你覺得你一劍殺了他,它會感激你?”

雷諾被燕九這一連串的說教給弄懵了,“是啊,我在做什麽?”

燕九看着雷諾幽幽的補上了一句:“當婊子,還想立牌坊……”

第 285 章 鉚足了勁想吸血

第285章 鉚足了勁想吸血

“你這孩子,什麽話都沒說好呢,就睡着了……”伍映雪無奈的看着女兒,家裏面遭遇這樣大的的事情,她實在是六神無主了,但好在孩子們都沒事,這就是最好的。

伍映雪把泉寶抱回房間睡覺,讓蘇清雲蘇清陽去給即墨觞和阿狼上藥。

這倆孩子在面對歹徒的時候是最勇敢的,第一個沖過去保護家人,結果受傷了,好在是傷口沒有多大,否則她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歹徒們都走了,鄒靈想着也該清理一下家裏內部的問題了,便緩緩朝着容氏睨了過去。

如墜冰窖,是容氏現在唯一的感覺,她連忙跪在地上抖如篩糠的自我辯解:

“娘,娘啊!您可千萬不能污蔑好人呀,我,我真的對此事一點都不知情,四叔都多少日沒回過家了,我們兩口子怎麽會跟他勾結着傷害大嫂一家呢沒您的命令,我們是連瞪一眼都不敢的!!”

“若不是勾結了,為何好端端的你們要來大房家裏,還拖家帶口的,喲,衣服細軟都收拾過來了,怎麽,打量着大房一家被綁走了,你們就能直接入住這個房子是嗎”

鄒靈看着地上的包袱,上前撿起來抖開,咣铛一聲,一個材質不怎麽樣的玉镯子掉在地上碎成了好幾瓣,讓容氏仿佛心在滴血,疼得要命,可偏偏不敢跟鄒靈頂嘴。

“說話!”見容氏不說話,鄒靈拔高聲量。

她哪裏不知道自己這些便宜兒子,便宜兒媳心裏面都在打什麽主意

一個個都鉚足了勁想要吸血呢!

以前的鄒老太是怎麽管這些孩子的,她不知道,但只要她鄒靈還在這個世界上活一日,她的‘孩子’們就必須是端端正正,挺着腰杆子做人的!

老二進了勞改,且品行定格了,救不回來,那就舍棄!老四如今居然找人來綁架自己的大嫂和侄兒們……

她老太太能靠的,居然只有老三兩口子了,不過還好,老三雖說是個偷奸耍滑,愛吹牛的,但很慫,大事兒他不敢做,容氏沒得他的允許更不敢,還算可以調教。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這兩口子帶着行李和娃,來泉寶家做什麽。

容氏打了個哆嗦趕緊承認:“娘,我們是不想照顧老四媳婦,和二哥家的蘇帥男,就,就想着來幫您操持大哥的喪事,心是好的呀,沒想到居然遇到了歹徒,嗚嗚嗚,我們也受了驚吓,老三現在還昏着,您沒看見嗎……”

“呵呵,操持喪事誰跟你們說要操持喪事的,你們大哥還沒死呢!拖上你家男人,給我滾回家去,老四媳婦該照顧照顧,該怎麽樣怎麽樣,我數到三若不走,就打斷你們的腿!”鄒靈不耐煩的呵斥。

容氏趕緊行動起來,結果抱不動昏迷的蘇銀,“娘,我,我沒力氣……被歹徒吓得腿都軟了……能不能讓我先休息一會兒,就一會會,我保證力氣回複了,立馬走。”

“嗯”鄒靈眯起眼睛,死死盯着容氏,那語氣顯然是不答應的。

第 284 章 棄權

沒有僵持多久,夜如花就再次發起了攻擊。

這一次,身體驟然扭曲,才沖到一半的位置,臉龐和身體就已經扭曲得不成人形,一張遍布刀痕的臉龐扭曲起來比鬼臉還要可怕。握在手裏的彎刀,似乎也跟着扭曲了起來嗡嗡作響,渾身上下的力量都凝聚到鋒利的刀刃上,掀起一圈圈猛烈的波紋。

這波紋,肉眼看不到,但不必展開神識,光是身上的汗毛就能清晰感應。站在魂鬥場外的人們,都突然間感覺渾身的汗毛同時向同一個方向扭曲,皮膚緊繃出現一陣陣刺痛。這還是被重重禁制隔絕後的影響,魂鬥場內首當其沖的洪淵,該承受多大的壓力?

圍觀的人們齊齊震撼,心驚肉跳,夜如花的實力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可怕!

第一招,夜如花徒手攻擊,只調用上半身的力量;第二招,夜如花還是徒手攻擊,但把全身的力量都調集起來;這第三招,夜如花祭出了一柄明顯削鐵如泥的彎刀,推動三十二輪大周天力量潮汐凝聚所有的力量。

前兩招,洪淵都硬接了下來,這第三招呢?他還能不能抵擋得住?

魂鬥場外,人們瞪大雙眼一眨不眨,拓跋熊的心,也一下子懸了起來。

“洪淵,認輸吧,這一刀你擋不下的!”

夜如花聲音冰冷帶着一股寒氣,邊說邊驟然提速,扭曲的身體像一陣冷風在魂鬥場內掠過,眨眼之間就出現在洪淵面前。

一抹青光,陡然照亮整個魂鬥場。

一直站着一動不動的洪淵終于出手,祭出了青龍刃。

面對夜如花這全力一擊,洪淵也不敢再托大,沒等夜如花出手就率先出擊,後發先至。

“叮!”

一聲刀劍碰撞的脆響,突然遠遠傳了出去。

夜如花突然身形一頓停下腳步,扭曲的臉龐和身體逐漸恢複原狀,所有的紋波消失不見煙消雲散。

一刀!

僅僅一刀,洪淵就破掉了夜如花兇猛的絕殺!

站在場外的人們瞪大雙眼一眨不眨,但絕大部分人根本看不清楚洪淵是怎麽出手的,甚至,連洪淵怎麽拔刀又怎麽把青龍刃收回體內都看不清楚。唯有端坐在魂鬥場邊上的十八金剛和九大護法臉色一變,尤其是拓跋熊,臉色突然間一片陰沉。

洪淵那一刀,看上去很簡單,和他的拳頭一樣樸實無華沒有任何玄奧。但正是這樣,令人更加震驚。

大道至簡,最簡單的攻擊,最有效也最難防!

夜如花臉色慘白,有些失魂落魄地站在洪淵面前,一時之間,難以置信自己的絕殺就這樣被破掉了。良久,這才嘴巴動了動,聲音沙啞,“洪淵,我輸了,殺了我吧!”

剛剛還揚言三招內就殺了洪淵,眨眼間就大敗,夜如花心如死灰。

十年來,所有的努力全都付之東流!

挑戰失敗,還能被宮主保送到天外世界,這只是一個美麗的傳說。相反,在魂鬥場輸了,接下來就很有可能連煙波宮弟子的身份都被剝奪,被貶為十八金剛和九大護法的玩物。那樣的日子不堪想象,絕不是夜如花所要的。

不能脫穎而出白日飛升,那就不如去死!

夜如花突然間心灰意冷,對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任何眷戀。

“你是輸了!”

洪淵看着夜如花,臉色平靜,淡淡地接着說道:“不過,這只是一場較量而已,你我無冤無仇,我為什麽要殺你?”

也許是實力提升離白日飛升越來越近,洪淵發現自己的心境不知不覺中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一招一式操控自如,不再輕易下狠手。

以往,在比武中遇到馬純和上官青青之流,很有可能直截了當一拳轟殺。現在,卻網開一面饒他們一命。

離白日飛升越近,似乎就越遠離俗世,普通的武者再也不放在眼裏。哪怕對方再嚣張,也只是把對方當做一個跳梁小醜,殺了只會髒手。

心境上的變化,讓洪淵更加從容,隐約有一股就要乘風而去就地飛升的感覺。

“一代洪門家主,果然與衆不同!洪淵,其實你要是真的好意,就應該現在殺了我!”

夜如花微微躬身行禮,神情複雜地看了洪淵一樣轉身離去,幽幽一聲嘆息。

身後,洪淵眉頭微微皺了皺,看着夜如花高挑窈窕的背影,隐約明白了幾分。

五個寶貴的名額出來後,按照以往的規矩,就要開始挑戰十八金剛和九大護法了。

大比武的高潮,終于到來。

魂鬥場外,人們不禁沒有散去,反而越發狂熱起來,等待着高潮的到來。

五個新科狀元出現了,接下來,是這五個新人全軍覆沒,還是有哪個金剛或護法倒下,産生新的巨頭?

人人拭目以待。

洪淵走出魂鬥場,盤腿坐在一片空地上靜靜等待。

別人狂熱激動或緊張時,他卻在就地靜修,抓住寶貴的時間療傷養精蓄銳。

剛才和夜如花一戰,看起來贏得輕松,實則他也受傷不輕,兩條手臂直到現在都還在哆嗦,身上的戰袍更是破得不成樣子重新換了一件。

煙波宮高手林立兇險莫測,但對洪淵來說,這正是他所需要的。

進入煙波宮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迅速突破到半步飛升,為強渡煙波海做準備。和拓跋熊的仇恨,乃至跟随煙波宮主進入青空海沐浴晶石雨尋找玄石,全都是次要的。

實力,突破瓶頸獲得更強的力量,更高的境界,這才是他永恒的追求!

突破的最好辦法,就是挑戰!

“各位,接宮主手令,這次的大比武臨時更改。以往是十八金剛和九大護法主動出戰,可以任選一個新科狀元對戰;現在,規則稍有不同,五個新科狀元可以挑戰任何一個金剛或護法,也可以棄權,放棄挑戰十八金剛和九大護法并取而代之的機會。”

就在人們翹首以盼的時候,主持大比武的紅衣執事突然宣布了一個消息,魂鬥場外一下子就轟動了起來。

把挑戰的主動權交給五個新科狀元,一下子就提高了新科狀元戰勝的可能,可以從容選擇實力最弱的金剛或護法對戰。

允許新科狀元棄權,這更加不得了。意味着,脫穎而出的新科狀元将獲得寶貴的時間繼續修煉,青空海晶石雨一行歸來,實力也許就截然不同擁有真正挑戰十八金剛和九大護法的資格!

端坐在魂鬥場邊緣的十八金剛和九大護法,齊齊變色人人自危!

煙波宮主的這道命令,不僅改變了大比武的規則,還将影響煙波宮的大局,嚴重危及十八金剛和九大護法的地位!

“可惡!”

和其他金剛相比,拓跋熊更加憤怒,看着不遠處的洪淵殺氣滔天,不顧一切沖上去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允許棄權,這意味着他的期望再次落空。

洪淵棄權了,還怎麽當衆殺了他?

等他去了青空海沐浴晶石雨歸來,實力肯定又提升一大截,一旦被洪淵突破瓶頸晉升到半步飛升,還怎麽殺了他?

拓跋熊咬牙切齒,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心中更加憋屈。

剛剛經歷一場大戰慘勝,境界又比不上十大金剛和九大護法,只有傻子才不會選擇棄權了,能脫穎而出的新科狀元顯然不是傻子!

第 297 章 不饞人の生物武器

世界上并不存在完美的制度,蓋因世界上并不存在完美的秩序。

秩序從來都是矛盾的、兩面的。

初代火影開創的忍村制度比之于數十年之前的亂世,自然是進步了許多的,然而新的制度在創立的同時就埋下了根本理不清的隐患……或許是因為他的目光看的不夠遠,也或許哪怕是世界上最強的男人,也不敢在敦促世界進步的時候一次性邁出太大的步伐。

包括忍村制度在內的整個世界存在的問題,因為太過錯綜複雜所以不太好描述,然而人們試圖解決世界矛盾的方法卻無比的單純……戰争,就完事了。

畢竟各個忍村之間是嚴重缺乏信任度的,所以一切的協作、合作、和平發展都是靠不住虛言,而以村長級的“智慧”和戰略眼光來說,戰争手段對他們而言确實是“上上之選”。

“歷代最強風影”、磁遁血繼限界、名為“鐮倉”的砂隐第三代風影,實際年齡大致跟羽生相當,然而對方已經是一場大戰的策劃者了。

羽生還窩在一個小小的地下室內當一個小領導,村長對他來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位置……果然,人比人得死。

第一次忍界大戰期間,二代風影于砂隐與木葉的川之國大戰之中陣亡,随後風影的位置空置了幾年,而最終第三代風影的位置由雖然年幼但實力異常強大的鐮倉接任了下來。

當年雖然他很年輕,但考慮到了現在之後他擔當為影的年限,這時候他應該是已經能獨自領導砂隐了。

因為太過神秘,這人作為風影的能力不太好判斷,但從他使用的特殊遁術上推測,他确實是一個實力異常強大的忍者,應當無愧于最強風影之名……直到他被一個紅毛突然的回首掏給偷了屁股為止。

而如果僅從風、火兩個國家來判斷的話,一村之影真的是最高危的職業。

把第三代風影的戰鬥力也考慮在內的話,這次大戰對于木葉來說是肯定不樂觀的……在面對三代風影的時候,不說戰而勝之了,單單“破防”就很成問題。

現在的木葉,又有幾人能獨自擊破風影的磁遁防禦?

喔,漩渦倒是可以,裏四象嘛……但那是不應該應用于戰術的封印術,而不是忍術或者體術。

所以到了目前為止,木葉為戰争做的準備真的很充足嗎?

…………

自來也、大蛇丸和綱手的三人組很快就會奔赴前線,而接下來影流也要開始戰前動員,不過在人員動起來之前,羽生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做……多年前他養殖的淡水魚,不管有沒有真的養到成熟期,但現在也必須是它們的收獲季節了。

在那個存在了好幾年的培養室之中,作為“奶媽”的那只大蛞蝓現在已經消失不見了,而這裏密密麻麻的每一個培養槽之中,都塞滿了一條巨大的“海參”。

這裏是密集恐懼症的福音,密密麻麻足有數百這些玩意,由此可見大蛇丸的繁殖能力還是很不錯的。

當年的那些鲛肌幼體,在吸收了少量二尾查克拉以及大量的九尾查克拉之後,已經長得跟它媽一樣大了,萬幸的是,它們的臉也還是那張臉,跟它爹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也沒有半分蛇樣,否則的話那就是生物學意義上的慘劇了。

畢竟理論上它媽是鲛肌,而它爹是大蛇丸。

說起來,鲛肌的本體被羽生搞到什麽地方去了?他好像給忘了……應該是被扔到濕骨林之中。

這時候,鲛肌的本體正在濕骨林的某個溫泉裏撲棱水,算是提前過上了歡快的養老生活,而在遠離打打殺殺之後,它不知道有多幸福——鲛肌絕對是一條熱愛和平的好魚,然而萬惡的人類卻在利用它從事血腥的事業。

而現在這些培養槽中的“鲛肌”們,也有跟鲛肌本體不一樣的地方,盡管它們看起來同樣非常的猙獰,但這種“變異體”好像更殘暴一些,羽生僅僅是靠近培養槽,它們就會立刻狂躁起來,一副想要吃人的樣子。

此外,外貌上的另一個不同之處在于它們不複本體的黝黑,外面的尖刺上表現出來的是一種黑中帶紅的色澤,因此這些“武器”整體上給人的感覺像是原本的鲛肌那樣的“厚重”,反而顯得更是邪異。

此時羽生的身邊跟着漩渦紫蔻以及另外幾位漩渦忍者,他左看看由看看之後,開口說道,“可以開罐頭了吧?”

“小心一些,羽生大人,這些東西看起來攻擊性非常強。”漩渦紫蔻在一旁提醒道。

“我知道,沒什麽關系的……這些東西唯一的遺憾是別看長得兇神惡煞的,但是肉質其實非常一般,根本沒有半點油脂,而且也不是瘦肉,嚼起來感覺跟牛筋一樣。

綱手之前也驗證過,它也沒有半分藥用價值,所以……辛辛苦苦耗費那麽多查克拉培養這東西,結果就是培養出了一堆鐵疙瘩,感覺還是有點虧的。”

羽生的話,讓這周圍的漩渦忍者根本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本身這些鹹魚不就是作為武器培養的麽,難道還指望它們肉質鮮美,是什麽上等的食材?

如果它們真的是上等食材的話,哪可能會被完整的留存到現在——大家已經從剛剛羽生的話裏意識到了某些非常單純的事實,比如他是怎麽知道鲛肌是什麽味的。

一邊說着,羽生挽起衣袖,他從身後抽出一把長劍,接着手臂輕輕揮舞,即把面前的一個透明培養槽的上方沿傾斜着環周而斷。

微微帶着粘稠的液體很快湧了出來,而除了羽生之外,周圍其他人都往後退了幾步。

再接着,那只黑中帶紅的鹹魚,就那麽一個惡狗撲shit沖向了羽生。

羽生則絲毫不懼,他側身閃過鲛肌張開的巨口,同時手掌閃電般探出,他指節用力,如同鷹爪一樣死死地鉗住了這條魚的尾鳍,然後他就化身了狂戰士,把它掄起來先是一通甩,接着再把這條魚的腦袋往經過結界加固過的地面上一陣猛砸。

果然,Berserker是最強的。

沒兩分鐘,兇猛的扁頭魚就變成了呆瓜……由此可見,魚也是害怕腦震蕩的。

“一般來說,殺魚的第一步就是将它們拍暈,這樣開膛破肚的時候它們就感覺不到痛苦了,這是一種非常人性化的做法。”

一邊解釋着,羽生一腳踩到了這只已經暈過去的鲛肌的身上,然後用手中的長刀輕輕地把它的尾鳍割成比小拇指還要細的條帶狀。

随後羽生收刀,蹲下身體用自己的巧手把鲛肌已經不成樣子的尾鳍編織成穗狀……嗯,這樣多練練,以後可以幫人家編一條金色辮子。

羽生的動作流暢而迅速,甚至他還特別會打結,所以很快的,這條魚身上就多了個“把手”,掄起來能夠更加方便了。

“一把鲛肌就這麽簡單的制作成功了,朋友們,你學會了嗎?”

然而這只鲛肌現在只是野生狀态,它沒有經過任何訓練并且已經暈了過去,所以羽生試着揮動了一下手臂之後,覺得它軟趴趴的,不怎麽趁手。

“下一個?”

鲛肌是生物,哪怕現在用的不順手,剩下也不過是“訓練”的問題了,羽生不覺得這些東西訓不出來……否則就把它們喂貓。

請相信,死亡是那種能激發一切生物潛質的現象。

所以羽生把這個“粗略制成”的鲛肌扔到了一邊,然後準備開第二個罐頭。

“那個……羽生大人,我們可以用契約系的封印術控制這些生物,你不用一一實踐自己的殺魚流程。”

而就在羽生準備走起向前的時候,終于有一個漩渦忍者這樣提醒了他。

于是羽生只能停下腳步,說道,“既然有更人性的方法的話,你們倒是早說啊,這樣不就顯得我剛剛的行為不怎麽人道了嗎?”

小動保的仁慈之心,昭然若揭。

衆人面面相觑,心說不用對比也知道剛剛你的行為對這些可憐的魚來說是多麽的殘忍。

“是不是因為綱手大人走了,所以羽生大人心情有些不高興,這才借機發洩?”

“跟那個沒關系吧,羽生大人……原本就是這麽個性格的吧?”

後面的兩位漩渦忍者這樣的小聲嘀咕了起來。

不得不說,虛假的羽生了解者和真實的羽生了解者之間對他的看法還是存在一定差異的。

第 284 章 蘇玉幹的!

第284章 蘇玉幹的!

“我說,我說,是一個男人叫我們過來綁架他們一家帶走的,說是要将這昏迷的小妮子帶去縣城給他,其餘人賣得越遠越好,他答應給我們二百兩銀子做好處,其餘的沒了。

老太太,我們真是沒撒謊,就這麽多了,我們財迷心竅才做了這種錯事,求老太太放我們一馬,原諒我們吧,嗚嗚……”

為首大漢泣涕橫流的樣子,實在讓鄒靈看不起,不過得知真是有人叫他們過來辦事的,她心裏還是忍不住氣得哆嗦了一下,立刻逼問道:“知不知道那人叫什麽!”

“不,不知道,我就知道他身上的衣服料子很好,看着是個富貴人家,油頭粉面,應該是個讀書人,說話的時候,總喜歡哝來哝去的,有些商州那邊的口音。”

商州那邊離他們安州十萬八千裏,誰會特地找人來綁架泉寶,賣掉泉寶一家

鄒靈想不起來,伍映雪更是想不起來自家什麽時候,惹了來自商州的仇人。

就在這個時候,虛弱的小奶音響了起來:“是壞蛋四叔。”

“泉寶,你醒啦!”所有人都驚喜無比,尤其是伍映雪,趕忙沖過來抱着閨女。

泉寶嚴肅的推開伍映雪,看着鄒靈重複道:“奶奶,叫人來綁架我們的人,是四叔!”

“蘇玉他為何要這樣做。”

鄒靈眯着眼睛,說起來這個兒子她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了,自從茍氏小産以後到現在,足足快一個月,她都沒見蘇玉回來過一次。

還想着等他在外頭沒錢了,回來了,定要好好教訓這種不負責任的狗男人。

不曾想他倒先找了人來,綁架泉寶一家

泉寶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綁架我們,但一定是他做的,壞蛋四叔平日裏總是說,商州那邊的讀書人都有這樣的口音,那邊素有東方之珠的稱號,他以後定要去那邊建功立業雲雲,所以說話也學着有哝啊哝的調調,哥哥他們都聽見過的。”

蘇清雲和蘇清陽醍醐灌頂,道:“沒錯,四叔平日裏還起來吊嗓子呢!”

容氏見鄒靈望着自己,也忙說:“我,我也聽過,當時以為是雞叫來着,沒在意,後來才明白是老四的聲音……娘,我,我和老三發誓絕對沒參與進這件事裏,方才我們一家三口差點也被賣了來着,您別懷疑的看着我呀!!”

“諒你也不敢。”

鄒靈冷哼一聲,低頭道:“不管是不是我四兒子做的孽,回去告訴你們背後的人,有我老太太在這兒,誰都賣不了大房一家子!今日之事我老太太必不會算了的,總有一天會親自把他揪出來,聽明白了嗎”

“……”

幾個大漢不敢說話,這老太太有點霸氣。

鄒靈松開腳,“我數三聲,你們再不滾出這個院子,就別怪我送你們去西天見佛祖!”

“三!二!”

“滾,我們這就滾!!”

幾個大漢愣是被鄒靈一個老太太,吓得屁滾尿流,奪門而出。

泉寶見狀松了一口氣,她現在還沒有力氣保護家人,但有這個變好了的奶奶在,應該不愁會有危險的事情發生了,她虛弱的對伍映雪道:“阿娘,人家還有一點點困,再睡會兒,吃飯再叫我起來哦……呼,呼……”

第 294 章 兩百九十四章:殺人闖樓

碎石懸浮于黑暗,散發着熒光,構築成殿樓的模樣。

九幽殿下,冥府微弱的光裏,無數的身影從黑暗的河流中緩緩飄出。

它們都是蛇,空中明明無所依,它們卻能如履平地般蛇行。砂紙般粗糙的鱗片與黑暗刮擦而過,細微的聲音宛若用竹簽挑破雞蛋的殼。

它們巡游于幽界,向着冥殿的方向靠攏。

這些蛇皆是羽蛇的魂魄。

它們背脊的羽翼已經折斷,帶着殘缺之美。它們聚于大殿之外。

殿中,女子凄厲的叫聲陡然響起,于石縫中迸出。

冥殿中的戰鬥已近尾聲。

寧小齡立在龍母的屍身前,回身凝望。

木靈瞳最後一縷神魂懸立于空,她像是一枚纖細的針,想要出其不意地紮入寧小齡的要穴,但白貓的出現打破了她的陰謀,木靈瞳出手的動作凝滞在空,寧小齡已然鋪開了精神與靈力的雙重防線,将其阻隔在外。

木靈瞳看着少女俏麗清冷的容顏,她無法想象,自己活了幾百年,最後竟要栽在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的手裏。

寧小齡則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趙國皇城的那頭老狐貍,當初它分化為六道神魂,一道接着一道地逃逸而出,它與巫主和當時的師父戰于栖鳳湖時,也不過是半步紫庭。

木靈瞳破碎肉身之時已至五道巅峰,與當年紅尾老君巅峰之時無異,所以她此刻所能施展的,也不過是半步紫庭的力量。

更何況寧小齡的紫庭境并不尋常。

比起木靈瞳的偷襲,她将好奇的目光放到了她的身後,盯着地上炸毛的白貓,好奇道:“谛聽……你怎麽來了?”

魚王冷笑了一聲,心想既然都叫我谛聽了,那來冥府不就是像回家一樣嗎?

木靈瞳也望向了那只打亂了奇襲計劃的罪魁禍首,道:“你叫谛聽?”

魚王翻了個白眼,心想你怎麽比寧小齡更白癡!上梁不正下梁歪,難怪古靈宗漁産這麽豐富的大宗門,也會陷入毀宗滅門的險境裏。

“喵嗷……”魚王嘶着牙,叫了一聲,它警惕地盯着這個女人的殘魂,不确定她還有沒有其他的後手。

她是冥皇,是曾在冥殿下方的煉獄中爬出來的女子,她哪怕再虛弱,這裏依舊是她的領地。

寧小齡也專注心神。

她盯着木靈瞳。

木靈瞳最後一縷神魂懸浮着,宛若羽蛇之影。

寧小齡身軀微沉,手按住了腰間的劍鞘。

那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竹劍鞘,哪怕是她一路走來時,宗主禍都沒有覺得它的奇怪。

纖細的劍鞘裏,一柄漆黑纖細的刀緩緩抽出。

木靈瞳眯起了眼。

哪怕不敢置信,她依舊一眼認出了這柄刀。

“神荼?”木靈瞳聲音寒冷。

寧小齡對于這柄刀的來歷并不關心,總之是把用着順手、親近自己的好刀,當初靈谷大比不僅幫她當向導,而且還用它斬下了那頭化名為曲武的羽蛇的頭顱。

木靈瞳生出了一絲絕望感。

她并非沒有後手,而是對于這個小姑娘機緣的絕望。

當初曲武被斬殺之時,他看着寧小齡,也是這樣的想法。

逆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天命不在的絕境。

很多年前,木靈瞳堕入此處,便依靠着諸多巧合與幸運,以及自己的大毅力從那片可怕的煉獄中爬出,昏死殿前,她終于得到了冥殿的認可,封號為皇。而如今,主客似乎要颠倒了。

寧小齡沒有太多的想法了,她殘破的刀刃之鋒直指木靈瞳最後的神魂。

她再沒有用那些小家碧玉的刀法,而是直接憑借着直覺,雙手握刀,縮地成寸,一個跨步之間猛地劈砍而下,刀光的弧度分明地亮起,她幾乎将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迫了上去。

木靈瞳也不會引頸待戮。

寧小齡血紅的刀光照亮了她的神魂,卻轉而被一種黑暗吞噬。

那種黑暗來自于羽毛。

無數的羽。

那是羽蛇的翅膀。

所有的羽毛皆像是空中紛飛的蝶,黏附在了刀刃上,吸納去了刀光,木靈瞳神魂中蘊藏的靈力水瀉而出,她的神魂向着大殿之上沖去。

寧小齡握刀的手一沉,她咬緊牙關,握刀的手猛一擰轉,刀鋒一振,黑暗如鏽跡震落。

魚王擡起頭,望向了木靈瞳消失的方向。

冥殿不知其高,幽暗一片。

接着,大殿之外,似有無數蛋殼破碎,巨大的黑影游曳而來。魚王感覺到後背毛骨悚然的冰冷,它猛地前沖逃竄躲到了寧小齡的身後。

大殿外,許多懸于黑暗的羽蛇之魂游曳而出。

它們是殘魂拼湊而成的,境界算不得高,卻似千軍萬馬壓境。

冥殿的上方,木靈瞳最後一縷神魂寄居于一條羽蛇的皮囊裏,亦如閃電般垂直劈落,雪白的鱗片開合,聲音宛若鋼鐵之鳴。

木靈瞳想靠成千上萬的羽蛇的殘魂,以力量将其碾殺在王座之前。

哪怕這個少女境界再高,不懂合适的方法,也絕不可能殺死這麽多羽蛇。

接着,木靈瞳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她看着寧小齡平靜地握着刀,改換了一個古怪的劍招。

她絕不可能認錯這一劍招。

這是她當年與玄池共創的,專門對付羽蛇的劍招羁災之劍的起手式。

……

……

洛書樓的戰亂已經平息。

神裂之谷裏,天藏失去了它的心。

它于這顆星上所有竊取的礦藏都已盡數還了回去,它的屍體開始膨脹。

巨龍岩甲的密度本就是由神之心聚合的,它超出了這顆星原本的規則局限,此刻神之心離去,最後的力量消亡,它本就巨大的身軀裏,岩石的密度坍塌,不停膨脹,向着原始的大小回歸。

眼看天藏的屍體即将化作一座高絕的巨峰攔道,寧長久三人連忙施展身法,越過了天藏不停膨脹的軀體。

過峰之後,短短幾息的時間,這位遠古神祇的軀體幾乎化作了世間最連綿的山巒,占據了曾經洛書樓的位置,将那座神樓包圍在中央,只露出了塔尖般的兩層,天藏陷于地中的軀體更是不停膨脹,将地面撐開了一條巨大的裂谷。

寧長久看着天藏死後屍體的變化,不由感慨道:“古時便有神明死後身軀化為山川河流的說法,如今看來并不誇張。”

“嗯,以前便有燭龍死後化作天地間的風火,玄澤死後化作海洋上怒浪的說法。”司命點點頭,說道:“如今這裏是一座巨大的礦山,洛書樓無主,以後中土的各路人定會趨之若鹜,這裏的石頭打下來提煉,可以制造出數十萬把真正的神兵利器。”

陸嫁嫁對于這些古代神話并無興趣,她擔憂道:“我們此去古靈宗,至少一個月,小齡……等得了我們嗎?”

“來不及。”寧長久嘆息道:“但總要去的。”

司命道:“身負冥君權柄……我看那小丫頭的機緣不比你差,不用太擔心。”

“但願。”寧長久并沒有信心。

陸嫁嫁去輕聲安慰:“小齡是小狐貍,應有九條命的。”

“狐貍?”司命疑惑。

寧長久道:“小齡的先天靈是狐。”

司命掠一沉吟,道:“你們先去古靈宗,我随後來找追趕你們,你們若路上遇到危險,拖住等我便好。”

“你要去哪?”寧長久問。

司命道:“通劫峰。”

“通劫峰?”寧長久有些耳熟,似聽誰提起過。

司命沒有多做解釋,她微微笑了笑,道:“放心,我不會逃跑的,雖然主人可惡了些,但主母大人還是可愛得很。”

陸嫁嫁不由想起了洛書世界裏被她欺負的日子,若非此刻還有更要緊的事,她便在此處再與司命好好算算賬了。

她瞪了司命一眼。

司命看着她清麗的容顏,臨別之前忍不住伸出手,擁了擁她。

陸嫁嫁神色柔和了許多,她也貼了上去。

兩人抱了了一會兒。

司命輕聲囑咐道:“洛書中你吞下的那些妖丹雖非真正的靈力,确實洛書精神凝聚的精華之一,對穩固你的神魂境界,提升精神力裨益甚大,此行古靈宗,路上切莫倦怠了修行,争取一個月內将它們盡數融彙,盡早邁入紫庭境巅峰。”

陸嫁嫁聽着她的囑咐,心中溫暖,點頭道:“我不會懈怠的。”

司命微笑道:“也對,畢竟有你夫君時刻督促呢。”

說到此處,司命眼眸彎起,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時陸嫁嫁跪坐在地給寧長久認錯的模樣,司命學着她的語氣,湊近她的耳朵,如咬着耳垂說道:“許是夫君太久未曾鍛劍,令得嫁嫁劍心不夠通明了,以後夫君莫要懈怠,當時常鞭笞嫁嫁……啊。”

司命輕哼一聲,嬌-軀微彎,銀發遮掩的面頰間,神色夾雜着痛苦與歡愉。

寧長久看着她這番模樣,心想又想騙人,他舉起手,對陸嫁嫁道:“嫁嫁,我可什麽也沒有做,別又被這妖女騙了。”

陸嫁嫁眸光流轉,道:“是我做的。”

“……”寧長久無言。

司命哀聲求饒,陸嫁嫁揉了揉她的銀發,手指輕輕在她眉心上點了點,道:“這件事不許再提了。”

司命無奈答應,心想若非寧長久在一邊,她便強以精神力壓上,将陸嫁嫁教訓得服服帖帖了。

這對夫妻真是自己的克星呀。

陸嫁嫁看着司命絕美的臉,雖對于她的調笑氣惱,但心中更多是尊敬的,兩人低聲說了會話,随後擁別。

司命去往了通劫峰的方向。

寧長久與陸嫁嫁禦劍前往古靈宗。

寧長久道:“若是繞路,抵達古靈宗便要再拖半個月了。”

“拖不得。”陸嫁嫁說道。

寧長久道:“此行需過颠寰宗。”

陸嫁嫁道:“我距離五道還差一線,先前司命姐姐也讓我好生砥砺一番。”

寧長久道:“洛書樓一事中,颠寰宗亦是幫兇,若非他們置殺仙樓封山,我們也不會陷入海國,被困這麽久。”

陸嫁嫁神色堅定道:“那就殺過去吧。”

寧長久颔首。

洛書樓的巨峰之外,雪白的劍影包裹着燦爛的火光,劃破天際,向着古靈宗的方向并行而去。

他們遇到的第一批攔路者并非颠寰宗的修士,而是來自另一個組織,殺戮王庭。

他們頭發遮蓋的衣領之後,都有一個紅色的花紋,那是王庭的标識。

這是活躍于中土的神秘組織,曾有許多修道者在他們手中無聲無息地被殺死,那些想要覆滅殺戮王庭報仇雪恨之人,最後也都失去了音訊。這個殺手組織的背後盤根錯節,其中的幾位劍主更是深不可測。

王庭甚至對海國放出過狠話,要将那位最美的龍母娘娘擄走做王庭的大夫人。

此次洛書樓的事件裏,殺戮王庭最強的殺手也出動了。

他們得到了一份名單,然後守在洛書樓外固定的地點,只要名單上的人像出現,殺戮王庭便有義務将他們殺死。

但他們并不知道,自己背後最大的靠山,中土四樓之一的洛書樓,已然覆滅。

神樓屹立千年不倒,一夜傾塌,任由誰也不會相信此事。

在王庭的殺手出動,截殺天空中的兩道虹影之時,寧長久與陸嫁嫁也并未解釋什麽,直接以劍影撞上。

山崖上潛伏的殺手在多年前便已邁入紫庭境中,被殺戮王庭譽為劍主之一,這些年,他曾經越過數樓殺死過強敵,是王庭內部極富傳奇色彩之人,被他殺死的人,劍傷永遠在背後。

但近年,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已至瓶頸。他覺得自己需要換一種方式殺人,他要突破自己,于正面斬下敵人的頭顱。

白虹自洛書樓方向貫空而來時,他心中久違的熱血被激起。

他知道那一定是被洛書樓主驅逐而出的逃犯。

殺手從陰影裏走出,他手中握的不是劍,而是一柄大刀。靈力灌入大刀,刀鋒耀眼得宛若一輪大陽,宣洩着正大光明的氣象。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

寧長久盯着攔路之人,身影沖鋒而去,他空着的手一揮起,周圍的大風便灌入了他虛握的掌間,體內的金烏嘶鳴,陽光向着他彙聚,潑灑于長風凝成的劍上,濺成了一片明豔的光華。

寧長久如握重劍,對空劈下,劍割破空氣,本就是風凝成的劍刃瞬間釋放出山呼海嘯般的大風,狂暴的風宛若君主的暴怒,他背對着太陽,便像是從太陽中揮劍落下的天神。

殺手擡起頭,他驚駭得發現,自己劍刃上的光芒竟被對方瞬間奪去,黯然失色。

多年殺手的經驗讓他壓抑了懼怕,他瞅準了對方的要害,握劍如刀,揮砍了下去。

但寧長久的劍太快了,風劍拂開了對方劍刃的殺意,劍氣如鋒芒削過燒紅的炭火,落下的火星成串地在狂風中激飛。

風劍裹着碎如煙花的火激散、炸開。

寧長久身影并未停留,繼續向前掠去。

殺手立在原地,已被削去了頭顱。

他第一次走進光裏,然後永遠地留在了光裏。

另一邊,陸嫁嫁也已收劍。

另一個劍主的屍體在她身後倒下。

洛書世界裏,司命對于她的訓練幾乎是吹毛求疵的,稍有不慎都會挨上一頓訓誡,心理壓迫力極大。所以此刻,這位劍主哪怕只比自己低三樓,他的劍在她眼中已是破綻百出到足以一擊瞬殺了。

雪裳飛出山崖,狂風迎面,寧長久與陸嫁嫁一前一後,沖向了殺戮王庭預設的包圍圈裏。

這是洛書樓勢力最後的悲鳴。

……

山峰與古城接連,一座又一座之間,殺戮的氣息時不時地交撞相擊,每一次爆發都足以融盡整個峰頂的冰雪。

那些都是來自于洛書樓外的截殺。

這是洛蒼宿事先的準備,如今他們守在洛書樓外,并不知道洛蒼宿身死道消的消息,依舊等待着日後成為侍奉人間真君的臣子。

寧長久的劍越來越快,陸嫁嫁的招式也愈發圓融,他們不再追求任何的劍招,走的是一擊必殺的路子,但這與天谕劍經的一擊必殺不同,那種必殺之招多用于逆境之中,而他們如今則是在精氣神與境界皆碾壓之際施展的。

一具具殺手的屍骸墜落山峰,葬送雲海。

連過五峰四城之後,殺戮王庭再不敢攔。

王庭真正的殺劍之主立在山腰的草廬裏,他已是半步五道的強者,他有信心将他們截殺而下,但他最終也沒有出劍。

等到他們的身影掠走之後,他才抽出了劍,刺向了自己的手臂。

多少受些傷,以後總有個交待……

這等棘手之人,還是留給颠寰宗去對付吧,颠寰宗有兩位五道境界的大修士,他們是居于玄冥山的洞府老者。

那兩個修道者哪怕都已半步五道,但又怎麽能是真正五道境的對手?

……

殺仙樓的劍陣已經啓動。

颠寰宗的山海盤裏,那兩道白光在山海盤中劃成了細長的線。

殺仙樓的劍陣對準了那兩道劍光的源頭。

殺仙樓還未進入視野,寧長久與陸嫁嫁卻皆已感受到了巨大的殺機。

這種殺機宛若穿行于草木間的野兔,忽然感知到了風雪中瞄準自己的箭鋒。箭雖未曾振弦,殺意卻已勾連心髒,仿佛只要箭出,心髒就會被鐵箭貫穿爆裂。

無形中的劍陣已動。

寧長久與陸嫁嫁于空中對視了一眼,身形陡然下沉。

金烏飛破眉眼,發出了盛大而耀眼的光芒。

山海盤上,金光也随之亮起,幹擾了殺仙樓的判斷。

執掌殺仙樓的老人皺起了眉,他捋着胡須,對着沙盤點出了蒼老的指,指間覆住了金光。

無形的天地裏,巨大的劍刃從天而降,砸向了那片金光的中央。

轟!

爆炸般的氣環陡然擴散。

金光之中,一只巨大的手掌伸出,直接捏住了那柄當空落下的劍,猛地将其捏碎。

那是修羅之手。

金光遮掩着身形,修羅的巨掌有房屋般大小,一記記地貫穿光華,揮拳砸向那些如雨落下的劍。

寧長久的腦海裏,裘自觀的飛升之劍,李鶴雲外飛來的斬龍之劍同時在識海中閃爍,洛書是假的,但歷史是真實的,那些五道巅峰的劍意在腦海中激蕩,前世時所修的,掩埋在記憶深處的道法也被挖掘出來,皆盡化作了紛飛的劍影。

洛書樓中行走在崩亂世界裏,随時都有可能身死道消的壓抑,在此刻盡數釋放了出來。

殺仙樓的黑暗如烏雲壓頂,黑暗降臨之前,金烏張開的雙翅下,劍光亮出的圓弧已然率先劈了出去。

老人不再遲疑,他能感受到這兩個不知死活的狂妄之人,即将撞入樓中。

劍意盡出傾瀉,如萬箭齊發。

漫天漆黑的劍影似蟲影壓迫上瞳孔。

但沒有三足金烏照不破的黑暗。

寧長久以修羅之軀庇體,帶着數十種截然不同的劍意沖天而去,時間的權柄與此同時展開,将箭下落的速度拉滿。

陸嫁嫁早已做好準備,她抽身遠離了時間權柄的波及範圍,運轉堪稱神兵的劍靈同體,這種侵蝕的力量宛若鋼鐵逃離不掉的鏽跡,劍氣被大片大片地侵蝕逆轉。

陸嫁嫁凝立于空,一手并指立于眉心之前,一手并指托于掌心之下。吸取了洛書精華的識海變得更加褒博遼闊,竟将漫天的劍影都倒映在了其中。

女子後發先至,雪裳帶着蟲影般的劍氣逆空而上,反而砸向了殺仙樓。

這座號稱可以誅殺任何紫庭境修行者的樓第一次遇到了這般巨大的阻礙。

陸嫁嫁帶劍飛過雪崖吊橋,守着吊橋的修道者紛紛讓開。

山崖上的雪被瞬間切碎。

劍雨落下,洗刷過整座大樓。

山海盤破碎,殺仙樓癱瘓。

陸嫁嫁足尖點立于樓頂,與四方趕來的修道者對峙。

那些修道者尚不明白為何這兩個瘋子膽敢闖宗,莫說颠寰宗是當世的八大神宗之一,更何況,他們的背後,所依托的可是舉世無敵的洛書樓啊……

陸嫁嫁持劍而立之時,一襲白衣,背負修羅法身的寧長久已然破入樓中。

破碎的山海盤被一劍兩半。

一往無前的劍氣将老人花白的發絲切碎。

樓外,玄冥山的洞府劇烈震動。

洞府之門緩緩打開,洪亮如鐘的聲音威嚴而出:“何人膽敢擅自闖山?”

滿山的白雪盡數震落。

角鹿踏雪而出,白鶴過松而來。

幽邃的洞府裏,兩個老者的身影勾勒而出,他們皆入五道,鹿與鶴的先天靈亦是修至了近乎不壞不敗的地步。

“玄冥山?”

自通劫峰而回的司命亦至颠寰宗外,她雪足赤于雪地,墨衣銀發如常,只是似天氣大寒,她的脖頸間,多了一副狐貍柔軟美麗的皮囊。

“倒是有個故人。”司命如是說着,踏雪而去。

……

……

(感謝為了劍劍來縱橫的舜卿打賞的大俠!謝謝書友的支持!)

第 282 章 回溯

第二百七十八章 回溯

半日後。!

密室之內,金光盈室。

韓立沒有盤膝而坐,而是略有些緊張地站立于蒲團旁。

在其身後,真言寶輪正急速旋轉光芒大作,懸于其的金色豎目赫然睜開,正朝着前方投射出一片金色光芒。

如今既然發現這寶輪的時間道紋可以恢複,他自然而然又想到了當日光壁內看到的那大耳僧人了。

雖然次自己的偷道舉動似乎被對方發現了,但即便對方神通廣大,應該也無法直接透過這影象來找自己麻煩吧。

韓立想到這裏,深吸了一口氣後,取出了藏于胸前的墨綠小瓶,将之放在了金光之。

結果墨綠小瓶剛一觸碰到金光,立即自行飛起,在半空綻放出耀眼綠光,一股無形巨力立即從狂湧而出。

韓立這一次早有準備,雙手交疊在身前一擋,身子向後退開丈許距離,停了下來。

其身後的真言寶輪,一百零團時間道紋光芒大放,再次飛離他的身後,與掌天瓶相對而懸,燦若驕陽。

不一會兒,真實之眼金光飛射,墨綠小瓶綠色光柱湧出,徑直将虛空撕開一道口子。

伴随着一片晶光從虛空**流淌而出,密室之內很快出現了一面晶瑩光壁,橫亘在韓立眼前。

光壁的景象十分模糊,也沒有絲毫聲音傳出,但韓立有了此前的心理準備,自然毫不擔心,靜靜等待着真輪的時間道紋一團接着一團的黯淡下去。

望着越來越清晰的畫面,韓立呼吸也不覺急促了幾分。

然而在幾個呼吸過後,韓立望向光壁的目光,頓時有些愣神起來。

因為這一次,光壁之呈現出的內容卻是大不相同。

只見入目之處紅光翻湧,裏面出現的竟是一個到處遍布巨大火山的世界圖景。

那裏的天空之,漆黑如墨的烏雲壓迫着半片天空,雲層內部隐隐有血紅色的光芒閃動,其下方伫立的一座座萬丈火山,正處于噴發之際,火山口處冒着滾滾濃重的黑煙,幾乎與雲層相接在一起。

猩紅炙熱的岩漿從山口處噴湧而出,彙集成一條條寬逾百丈的岩漿河流,從四面方流淌而下,又在山峰下方彙合,凝聚成一片巨大的岩漿湖泊。

光壁之內傳來“轟隆隆”的巨大聲響,整片大地都在劇烈的起伏着,一條條長逾千丈的巨大溝壑,如同蛛一般密集分布,不斷擴張,将大地分割得四分五裂。

無數形如蚯蚓卻粗壯無的紅色異獸,不斷被崩裂的大地翻出,又不斷瘋狂地掘動泥土,試圖重新鑽回地下。

它們的身軀秘密麻麻,相互糾纏,相互交織,全都瘋狂的聳動着,卻被崩裂開來的岩石不斷擠壓,紛紛斷裂成無數截。

這些異獸似乎生命力極其旺盛,即使身軀斷裂,卻仍是頑強地掙紮着,朝泥土下方鑽去。

然而,蔓延大地的岩漿河流早已流淌而至,倒灌入了裂開的地縫之,将這些異獸盡數淹沒,燒灼得灰飛煙滅。

韓立站在原地,看着這蠻荒世界的末日景象,心震撼不已,緊攥着的雙手,不知不覺間已經沁滿了汗水。

在此刻,“噗”的一聲悶響突然傳來,真言寶輪又一個時間道紋猛地一跳,飛快黯淡下去,變成灰暗的顏色。

此時,已有約莫過半道紋變得暗淡無光了。

韓立頓時回過神來,想起了自己此番打開光壁的目的。

然而,此次光壁出現的世界與之前截然不同,倒是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既然如此……那幹脆試試看……”

韓立心如此想着,擡手一拍腰間的靈獸袋,手掌下方青光一閃,憑空出現了一頭口淌腥涎的裂吻妖狼。

此獸剛一出現,身青光立即一閃,要脫逃而去。

韓立一把探出,抓住其脖頸方的一叢皮肉,一個輕抛将其朝着光壁之砸了過去。

妖狼瘋狂扭動腰肢,卻仍是身不由已地撞入光壁之,光芒閃動之間,像是穿入了一層無形壁障一般,朝着崩裂的大地落了下去。

其剛一落地,立即一個轉身,身子底伏,朝着韓立這邊呲牙低吼起來。

“果然可以……”

韓立見狀,心一喜,這光壁果然是可以穿越的。

然而下一瞬,他發現那頭列吻妖狼身皮毛,開始由青黑轉為了灰白之色,其雙眼的光彩也飛快流逝。

以妖狼的壽命來看,仿佛是幾息之間,衰老了近千歲。

緊接着,那妖狼的皮肉盡數腐化,露出一副完整的白色骨架,繼而又化為了灰燼,被風一卷,消失無蹤了。

“噗”的一聲複又響起,真言寶輪又有一團時間道紋暗淡了下去。

韓立這次沒有去看真言寶輪,而是望着妖狼身軀消失的地方沉思起來。

片刻之後,他手腕一抖,掌心之多出一面巴掌大小青紅兩色的水火鏡來。

此鏡品級不高,只是一件低階法器,能夠釋放水浪和火焰,攻擊威能低下,連他自己都記不起來是什麽時候得來的,卻一直都沒有售出。

他手掌一擡,輕輕一抛,那面水火鏡飛起一個弧度,朝着光壁之落了下去。

與那頭妖狼一樣,水火鏡也沒有受到絲毫阻礙,在觸碰到光壁的瞬間,便光芒一閃地穿越到了光壁的另一側。

韓立雙目一凝,眼亮起藍色光芒,明清靈目也發動了起來。

他要看清穿越過光壁之後的事物,究竟發生了什麽。

只見水火鏡剛一到達那邊的世界,尚未落地,表面頓時青紅兩色光芒大作,仿佛是有人催動着,将要湧出水浪,噴出火焰一般。

然而下一瞬,聽“砰”的一聲輕響,水火鏡光芒劇烈一閃,竟直接炸裂了開來。

可令韓立感到驚異萬分的是,炸裂開來的水火鏡并非是變成了殘渣碎片,而是化為一團彩色煙霧從炸裂之處升騰開來,後又很快收縮到了一起,凝聚成了十數種顏色各異的礦石材料,朝着地面墜落下去。

這些材料韓立并不陌生,其數量最多提及最大的有兩種,一種是火紅色的焰靈石,而另一種則是青幽色的元水石。

這兩種礦石,正是煉制水火鏡的主材,而其他各色材料,也都是些煉制此寶的輔助材料。

“竟然被還原成了初始的靈材……”韓立眼眸一亮,有些驚訝得贊嘆道。

其話音剛落,那些已經分解出來的各色礦石靈材,在半空迅速透明虛化,最終完全消失不見了。

而與此同時,真言寶輪之,已有差不多有大半道紋變得黯淡無光了。

而後,他又試着将靈石,甚至仙元石等物都抛入光壁另一側,卻只見到靈石等物落地後,很快與地面融為了一體,繼而靈力盡失完全與大地同化,最後消失不見。

随着時間的流失,真言寶輪之時間道紋,黯淡的速度似乎變得越來越快,其間不斷有“噗噗”之聲響起。

韓立眉頭緊蹙地看着眼前的光壁,和其後方的末日世界,突然手掌一翻,赫然取出一柄青色長劍,握在了手。

他略微朝後撤開一步距離,手長劍驟然擎起,朝着光壁之一斬而下。

只聽一聲龍吟般的嘯鳴之聲響起,青色長劍之亮起一道秋水般的清亮劍光,從劍身迸發而出,徑直掠向光壁。

揮劍之後,韓立并未收手,而是雙膝微曲,一手橫劍在前,做出格擋之姿,一手掐訣,指端隐隐有金色雷電冒出,密切防備着可能發生的變故。

“呼……”

一聲清風吹拂般的聲音響起,那道劍光随即落在了光壁之。

沒有想象的光壁崩裂和劍光四射,更沒有光壁崩塌之後的空間破碎,只有這輕微一聲風聲響起,和光壁表面的一陣微瀾蕩漾,那道劍光瞬間化為了無形。

而與之相對的,則是真言寶輪的一連串密集響動。

光壁表面恢複平靜的一瞬間,韓立頭頂金輪的最後一團道紋,再次黯淡了下來。

一道彩光從光壁亮起,發出“砰”的一聲響。

整面光壁應聲潰散,化為點點晶芒消散開來,空間裂縫也随之彌合。

真言寶輪沒了時間道紋的光芒映襯,也變得暗淡了幾分,緩緩飛回韓立體內,消失不見。

懸于半空的掌天瓶,則是光芒一斂,飛速縮小成了原來模樣,在半空滴溜溜地一轉,飛落了下來。

韓立擡手接住,将其系好重新挂回在脖子,藏入衣袍之內。

整間密室之內,徹底恢複了平靜。

韓立盤膝坐了下來,取出一枚黃澄澄的丹藥吞入輔助,閉目調息起來。

方才維持真言寶輪和真實之眼,也着實耗費了大量的仙靈力,讓他體內感到有些空乏,不過相于一次的狼狽模樣,自然是好過了百倍。

半晌之後,韓立換換睜開雙目,苦笑一聲,自我安慰道:

“看來像次那樣從光壁得到好處的事情,終究也是全憑機緣的僥幸之事,可有一卻未必能有二。罷了,接下來還是一邊安心收集靈藥煉丹,繼續提升修為,一邊恢複道紋吧。”

說罷,其站起身來,出了密室,朝洞府之外而去。

(忘語五一期間需要陪伴家人,下面三天每日只有一更了!)

第 286 章 影響

布德大将軍的死亡,很快就被發現了。

他當時從東門飛出去,追擊“艾斯德斯”,這個情況是很多人都看到的,不論守備軍還是一些平民們都看到了。“艾斯德斯”的露面也有很多目擊者。

而後守備軍按照布德大将軍離開的方向前去支援,卻只發現狼藉的戰場,和被冰封的布德的屍體。

帝都內的巨大冰牆、布德的屍體和戰場上大量的冰,全部昭示着出手的惡徒是一個能夠操縱冰的人。

有這個實力和能力的人,除了艾斯德斯以外,整個帝都還沒有人能想到第二個。

整個帝都謠言滿天飛,各種版本都有,高層們都來不及阻止。

況且相當一部分高層們也傾向于某個版本的謠言:艾斯德斯丢下護衛,孤身一人先行回到了帝都,用能力威脅大将軍,如果不和她決鬥就冰封皇宮。

一貫忠心耿耿的大将軍慨然迎戰,卻惜敗于艾斯德斯之手。

兩位“帝國最強”的碰撞,以艾斯德斯的勝利告終,長久以來關于“帝國雙壁哪個更強”的争論也畫上了句號,只不過是用布德大将軍的性命畫上的。

這個版本在平民和高層中流傳最廣,大家紛紛猜測,艾斯德斯退去,是否是要等自己無敵的北方軍一同進城,之後和自己軍隊一起發動兵變,取代大臣和大将軍,取得這個帝國的權利。

即使一直非常了解艾斯德斯性情的大臣,也有些遲疑了。

因為不管多麽不符合常理的事情,這個好戰的女人都可能因為想要痛痛快快比試一場而是做出來。

不過即使帝都內大多數人都覺得是艾斯德斯殺死的大将軍,夜襲的一衆人卻真切地明白,事情的真相絕對不是如此。

他們也參與了這次行動,雖然僅僅是負責提供前期情報和人員疏散工作,而且也沒有目睹戰鬥過程,但是他們知道,這個事情就是一豐和柱間兩人做的。

而且不管通過情報還娜潔希坦對艾斯德斯的了解,她都可以确認,艾斯德斯仍然在回京的途中。

那麽,從現在的情報中,她就得出的結論,除了這兩個人擁有極高的戰鬥力以外,他們大概還掌握着操控冰和變身的能力。

“看來我們的合作夥伴要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得多。

不誇張地說,集合全部夜襲的力量,我們也沒有把握能夠正面擊殺布德大将軍,而看樣子,殺死布德,對他們兩人來講并不是那麽困難的事情。

而且,除了已經賣給我們的視覺系的‘禮裝’外,他們大概也仿照其他帝具,制造出了其他類型的‘禮裝’,按照我分析,至少有仿照‘惡魔之粹’和‘蓋亞粉底’的裝備。

我已經聯系了另一只小隊,能夠變身的‘蓋亞粉底’一直在那個小隊手中,沒有被外借過,也沒有丢失。”

在夜襲的內部會議上,她如此和隊員們說道。

“這不正好嗎,大姐頭。”拉伯克說道:

“他們越強,我們的合作就越順利,而且他們有新的帝具仿造品,我們不就有新的‘禮裝’能用了嗎?”

娜潔希坦遺憾地搖了搖頭:

“原本我們的合作,是不知道對方的實力的情況下,現在他們展現出這個等級的實力,在合作之中,我們就會無形地處在下風。

而我們不但要忍耐這個地位,甚至要更主動地放低身段,和他們合作,來拉攏兩人。

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中是誰動的手,用什麽方式擊殺布德的,但是他們的戰鬥力是肯定的。

既然他們沒有主動和我們提出新的裝備的交易,恐怕他們就沒有這個意圖出售,或者新的裝備不能量産,或者是他們不想我們掌握。

不論哪一種,我們都沒有能力逼迫他們進行合作。

我必須要立刻去一趟革命軍本部,拉伯克你和雷歐奈明天再去找兩人一次,布蘭德,你也去,和他們好好談談,稍微試探一下他們有沒有出售新裝備的想法。

如果‘浪漫炮臺’研究完了,就先把‘百獸王化’給他,不要輕舉妄動,千萬不要樹敵,一切等我從總部回來再說。”

布德大将軍死亡,艾斯德斯将軍被懷疑,而且她的軍隊在北方,這樣一來帝都和帝都南方的守備力量就會出現問題。

革命軍最主要的軍事力量在南方,這個時候肯定是一個機遇,就看革命軍能不能抓住了。

娜潔希坦匆匆踏上旅途,第二天,布蘭德三人到帝都去找一豐會面。

布德的死讓帝都人心惶惶,但是大臣壓制了這個慌亂的局面,甚至都沒有讓全城戒嚴。

一方面他還是不怎麽相信是艾斯德斯殺的布德,另一方面,如果真的是艾斯德斯下的手,帝都士兵們的戒嚴根本不會對艾斯德斯産生任何威脅。

這一點同樣适用于将布德殺死的神秘人士,有這個實力,戒嚴毫無意義,帝都仍然維持着正常的運轉。

夜襲的幾人見到一豐後,果然客氣得多,委婉地打聽了一下戰況,但是一豐沒有詳述,而後将研究過的“浪漫炮臺”還給了他們。

對“浪漫炮臺”的研究成果有限,其性能部分有了一定的成果,但是對于它是如何将感情化作能量,制造攻擊的,沒有辦法弄明白。

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成果,一豐雖然不能打造出可以轉化感情的武器,但是将魔力作為能量源的武器還是能夠打造出來的,仿造“浪漫炮臺”,一豐打造了魔術禮裝,并命名為“Gandr左輪”。

以Gandr魔彈的方式,通過手槍狀的禮裝将魔力作為子彈打出去,只要槍管不過熱,魔力沒有耗盡,“無限子彈”這種奇葩的效果就能達到。

至于威力,比Gandr要強,不過也強不到那裏去,一豐暫時沒有工夫去做一個大號的“Gandr炮”,所以實用性一般。

而且必須要以魔力為基盤才能使用這個禮裝,給普通人的話價值不大,這個禮裝沒有增添魔眼類的那種将生命力轉換為魔力的功能,一豐也沒打算将其賣給夜襲。

因為柱間最近實力恢複得越來越快,也越來越想要回火影世界,一豐決定要加快一下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