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4 章 三美的華麗出鏡

如果說,早十天半個月,這些鬼族和魔族的真相秘聞洩露出去的話,人類幸存者恐怕自己就要完全精神崩潰了。

但是,在他們已經接連看到被神話了的田末轟轟烈烈的加冕漢王并且屢創神跡的現在,知道末世真相以後,反而最大限度的,激發了他們求生的欲望,和追随漢王戰勝魔族的信念!這段時間,經過漢唐聯盟宣傳機構轟炸式的連篇累牍的宣傳,全世界都已知道,田末從喪屍恢複人類之身、以一己之力拯救了上百萬人類幸存者、娶了十三個統帥世家嫡小姐與平民女子為妻而登上漢王大

位、獻出自己的“神血”制造出免疫喪屍病毒的救命疫苗……

他帶着幾個精英隊員就敢深入屋脊之城奪回大批天外隕石,帶着一百多機甲戰隊就能摧毀鬼族大本營愛丁堡老巢……

凡此種種,無論哪一樣,都不是凡人可以做到的。

末世的人心,需要信仰,需要神祇……田末就是!田末其實清楚的知道,他現在揭露印支聯盟和西域聯盟統帥部倒向拓跋雲天,并不能指望這兩個聯盟就此懸崖勒馬反正過來,但至少能給他們增添很大的麻煩,讓印支和西域底層民衆明白真相以後奮起抗

争出賣他們的統帥部,在他們內部處處燃起造反的戰火。

只要是讓敵人難受的事情,做了準沒錯。

印支聯盟和西域聯盟亂起來,就沒有力量來對漢唐使壞了。“本王在此呼籲各聯盟廣大官兵和仁人志士,拿起你們的武器,殺掉那些背叛你們、抛棄你們的人類奸細!漢唐聯盟已經研制出免疫喪屍病毒的疫苗,只要你們能夠建立新的殺鬼除魔政權,我們将立刻把疫

苗輸送到你們那裏!”

“在此之前,漢唐聯盟和西洋聯盟,已經是人類救世的最後堡壘!我們也歡迎世界各地的勇士,從各種渠道投奔我們,凝聚一切力量除魔救世!相信本王,地球不會毀滅!異世界魔族的野心不會得逞!”“大家都看到了,本王的皮俠客機甲戰隊,就包括了印支勇士南迪勳爵、西洋勇士尼古拉勳爵、東洋勇士西野三郎勳爵!他們本來都是拓跋雲天的天城會弟子,在明白拓跋雲天乃魔族鷹犬的真實身份以後毅

然反正,站在正義的一邊,成為了本王的戰友和兄弟!”“本王的戰隊,現在還缺少西域的勇士、黑非的勇士、美太的勇士……當你們能夠克服重重險阻來到漢唐,本王将熱烈歡迎你們加入我的戰隊!你們一時來不了漢唐也不要緊,只要你們勇敢戰鬥并且設法生

存下來,本王的心也和你們在一起,并且堅信總有一天我們會在消滅鬼族、消滅魔族之後,實現勝利大會師!”

“更為可喜的是,即便是鬼族,也有站在正義一邊的偉大而美麗的天使,投奔了我們人類除魔救世陣營……請允許本王隆重的向你們介紹,索菲亞女伯爵!”

電視鏡頭轉向毫無防備的索菲亞女伯爵,她無比妙曼的身姿、無比美豔的面龐,瞬時牽動了全世界觀衆的心……

索菲亞女伯爵料不到,田末會向世界展示她的存在,一時情緒失控地張目結舌,然後激動地伸手掩面。

她身邊的兩個吸血鬼女伴,也是手足失措。“索菲亞女伯爵,和她身邊的耶利亞小姐、安娜小姐,都是西洋僵屍一族。憑着她們的絕世美貌和過人才智,她們完全可以在鬼族中,成為有權有勢的核心人物……奴役衆生。但是她們站在了人類正義的一

方,在我們漢唐一支敢死隊深入愛丁堡偵察敵情的時候,她們冒死幫助了我們的兄弟,并且為此受到鬼族毫不留情的追殺!”“為了感謝她們對我們敢死隊兄弟的拯救義舉,也為了獎賞她們對人類救世的正義抉擇,本王現在授予索菲亞女士漢唐三等侯爵爵位、機甲戰隊少将軍銜,授予耶利亞小姐、安娜小姐漢唐一等勳爵爵位、機

甲戰隊上校軍銜!”“除了她們,還有先期歸來的喬欣欣女士!她受命卧底東洋十年,并且成為了東洋鬼忍,但她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在末世到來之後克服了鬼族的牽絆和誘惑,帶着東洋聯盟至關重要的生化病毒

疫苗回歸漢唐,她既是本王的岳母大人,現在也是漢唐聯盟參謀總長薛中華公爵的準夫人!同時,她還是女權保障委員會的副主任!”

電視畫面又切向身在京都的喬欣欣。

喬欣欣也是猝不及防,被攝像鏡頭捕捉到絲毫不比索菲亞女伯爵遜色的身姿和面容。

不過她呆了一下之後,從容地向全世界展示自己天生麗質難自棄的美貌與風情,暗中狠狠咬牙,等下回見到這個拿她來向全世界做文章的冒失女婿,非得好好修理他一番不可。

“接下來大家看到的林飄香女伯爵,應該不會陌生了。在本王的加冕典禮上,她就得到本王親自授勳、同時任命為女權保障委員會副主任。但她此前的另一個身份,還不為大衆所知……”

鏡頭切入林飄香……此前索菲亞和喬欣欣先後出鏡,林飄香已經明白了田末的意圖,有了心理準備,優雅得體地站在鏡頭前,恍如一個絕世美麗的女明星一般,向全世界矜持、高雅地展示自己。“她在屋脊之城生活了整整十年,在那裏建立了一個僅次于天城會的飄香十三釵勢力,并且被拓跋雲天苦苦追求了好幾年……但是當漢唐召喚她、人類需要她的時候,她毅然決然選擇了回歸,并且助本王将

拓跋雲天搜集的準備用來魔化地球的天外隕石全部奪了回來!”

林飄香的事跡,也是第一次公布于衆。

此時,在花都,林飄香的族人看着電視,再次發出一片懊悔莫及的哀嘆。

“跟她們比起來,印支聯盟、西域聯盟統帥部的人類叛逆們,你們不可恥嗎?你們不臉紅嗎?你們不覺得,自己有多麽的下流和多麽的愚蠢嗎?”田末語鋒犀利,不失時機地打擊敵人。

第 333 章

範錦華撥通娜莎了電話。

“娜莎幫我們預定最早的回去機票。”開口說道。

娜莎聽完楞了一下:“你們已經搞定了?”有些驚訝的問道。

範錦華他們幾個才剛剛離開沒幾天,這麽快就搞定了?這個任務也太簡單了一點吧。

“好,那我給你們預定今天晚上的機票吧。”娜莎回答道。

“好,辛苦。”

範錦華說完挂斷了電話,電話挂斷之後擡起頭看了他們七個人一眼:“傭金等我回去了,會轉到你們的賬戶。”說道。

七個人紛紛笑着點點頭。

這筆錢掙得如此之快,讓他們全都有些興奮,心裏都在想着,要是按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那豈不是會很快就能走上人生巅峰,很快就能還清自己所有的外債了。

範錦華經過短暫的休息,晚上帶着他們踏上了返程的飛機。

返回到駐地,找到娜莎,讓她把傭金分配一下,收到傭金的七個人全都開心的閑聊起來,一個個不斷的規劃着傭金的用途。

随着時間的推移,範錦華帶着他們一次一次的出去執行任務,任務也變得越來越困難,不過這些都沒有抵擋住他們前進的步伐,每一次的完成都讓他們的團隊更加有默契。

在長達半年的任務中,範錦華有些任務已經不在親自參加,全都交給了他們七個人。

他只需要坐在這個小島上,看着日出,日落,便可以收到不菲的傭金。

這一天,黑狐看到範錦華一個人坐在山頂上面,安靜的看着海面,悄悄的走了過去。

聽到腳步聲,範錦華并沒有回頭,便猜到了是黑狐。

黑狐來到範錦華的身旁,坐下來:“你在想什麽?”開口問道。

範錦華皺了下眉頭,長呼一口氣:“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麽。”回答道。

“和豐集團的事情,你還需要處理嗎?”黑狐對着範錦華突然間問出這句話。

範錦華剛開始猛然一愣,側頭看向黑狐,他不知道黑狐為什麽突然間會問出這樣的話,也不知道她的話裏面到底包含着什麽樣的含義。

“為什麽不處理呢?”範錦華帶着一絲疑問回答道。

“我只是……我只是感覺你……”黑狐支支吾吾的說道。

“你是不是感覺我好想已經喜歡上了這樣的日子?”範錦華反而替她說出了心聲。

黑狐點點頭。

“這樣的日子多舒服,每天什麽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坐在這裏看着大海,看着日出日落,還會有很多的錢入賬。”範錦華回過頭,看向平靜的大海,暗自說道。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範錦華從地上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塵土:“走吧。”對着黑狐說道。

黑狐跟着站起來,兩個人一前一後向山腳下走去。

回到房間,範錦華看了娜莎一眼,娜莎從範錦華的眼中看出了另外一種味道:“你這麽看着我,我很虛啊。”故作玩笑的說了一句。

範錦華挑着眉毛,沒有多說什麽,走到了娜莎的身旁:“和豐集團的事情你調查的怎麽樣了?”開口問道。

娜莎搖搖頭:“我只能幫你找到弗瑞卡,但是其他的目前什麽都找不到,他們的網絡太強悍了。”有些無奈的回答道。

“不可以用DDOS進攻嗎?”範錦華繼續問道。

“你還記得這個進攻模式?”

“我根本無法鎖定和豐集團的終端IP,所以DDOS進攻對他們的網絡根本起不到任何傷害,這也是他們厲害的地方。”娜莎解釋道。

範錦華聽完後,大概也就明白了為什麽娜莎一個頂尖的黑客,用了半年的時間都沒有完成這項任務。

看來這件事還是需要自己想另外的辦法解決。

“惡魔那邊的情況如何?”範錦華繼續問道。

“他們現在發展的比你要大許多,不過我無意間看到了這個,你看看。”娜莎說着在電腦上敲打了一番,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張相片,相片的左側男子是惡魔,他依然是那個老樣子,帶着墨鏡,穿着風衣,從車內走下來,走進來一個酒店。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範錦華隐隐約約通過酒店玻璃門上的反射,看到了站在惡魔身後的人。

他往前一湊,對着惡魔說道:“放大一點,放大,再放大,再放大。”相片被放到最大,範錦華大概看清了那張臉。

竟然是……獵人,範錦華知道獵人在惡魔的身邊潛伏着,但是在這個地方看到獵人,而且獵人和惡魔站立的位置,讓範錦華很是驚訝。

從來沒有見過老板先下車,保镖或者随從後下車的情況。

而如今,明顯可以看到惡魔是在幾個人的跟随下走下車,可是惡魔卻在最後在走下車。

這說明什麽?範錦華的腦子有些混亂,他眯着眼睛,站直了身體,轉身走到窗戶那裏,靜靜的發着呆。

娜莎和黑狐對視一眼,紛紛看向發呆的範錦華。

“他怎麽了?”黑狐用極小的聲音問道。

娜莎怒着嘴搖搖頭:“不知道。”誰會知道,他看了一張相片突然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範錦華看着窗外的景象,一個人思考了好久好久,他的內心在掙紮,獵人不可能會被惡魔所改變,也許他身上帶着一些十分珍貴的東西,所以他才比別惡魔下來的還要晚,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範錦華一直都在躲避這個問題,皆以為獵人曾經是自己的戰友,是自己的兄弟,他不想去面對這件事,他最害怕的事如果獵人真的變成了自己最害怕的樣子,那麽自己到底要怎麽辦?

思考了許久,轉過身來,看向娜莎:“能不能幫我差一個人信息?”問道。

娜莎楞了一下,點點頭:“你說吧。”回答道。

“獵人。”範錦華脫口而出,說出了這個名字。

娜莎皺了下眉頭:“獵人?這是名字,還是代號?”有些迷惑的問道。

黑狐則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繞到範錦華的這邊,直勾勾的看着他:“你要調查獵人?”驚訝的問答。對于範錦華突然間說出這個名字,黑狐感覺到無比的驚訝。

040:調查獵人

第 333 章 發誓

話音剛落,吱呀一聲,房間門便被打開了。

“回王爺話,已經準備好!”兩個侍衛擡着水桶進了屋,倒進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浴桶裏,回過身來恭敬禀報。

沒有一個人敢伸頭去看這滿屋春色。

“準備好了就退下。記得将門關好。”趙恕懶洋洋的道。

“是!王爺!”幾個人應了一聲,忙不疊轉身退下,卻也沒走遠,而是在走廊盡頭盡職盡責的守候着。

屋子裏,趙恕直到人都退下了,這才慢慢的轉過身去,瞧了一眼躺在身邊的女子,含笑道:“怎麽了?沒有力氣了?要不要我幫你洗澡?”

話音剛落,屏風後頭一只雪白纖細的藕臂猛的揚起,朝着趙恕的腦袋便飛了過去!看那力道,幾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趙恕頭也不回,仿若後背上長了眼睛似的,準确無誤的抓住了那只打過來的纖纖玉手。懶洋洋道:“你只能打我一次,不會再有機會了。”說着,就着這樣的勢用力一拉,身後女子便穩穩的落入了他的懷中。緊跟着,女子的驚呼聲便響起。

“總是學不乖。”趙恕呵呵一笑,緊緊的環抱着古月彤,戲膩道:“還是說,本王剛剛沒有滿足你,你在邀請本王再來一次?可是不行啊?天色已晚,你哥的人在下面等的着急了……”

“趙恕!”古月彤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望着趙恕眼中幾乎能噴出火來:“你放開我!”

“那你還偷襲我不?”趙恕笑眯眯的望着她,道:“我可不想再冷不丁的再挨一拳頭,你的手勁不小……”

“你做夢!”古月彤咬牙切道,眼中有着濃濃的心碎與仇恨。

大意了,她真的是大意了!竟然以為眼前這個男人是可以利用依靠的忠誠綿羊,誰知道他卻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狼!

如果有那個能力與機會。古月彤相信自己會毫不猶豫的取了眼前之人的性命!

這下子栽的狠了,她的清白沒了,可是後日她就要大婚了!這可怎麽辦?

古月彤一顆心七上八下之時,冷不丁感覺到一只魔爪探到了身前,她大驚失色,連忙掙脫掉趙恕往後面爬去,一邊爬一邊罵:“趙恕!你個大混蛋!你給我滾!”

“這裏是我的地盤,你讓我向哪裏滾?”趙恕慢悠悠道,緊跟着,不無遺憾的縮回手,将剛剛探到佳人身上的那只手放到子下嗅了嗅,意味深長道:“好香。”

他的聲音帶了一絲暗啞,那雙含笑的眼眸之中似乎也漸漸燃燒起了火焰。古月彤聽着這樣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卻覺得渾身一陣酥麻,她猛的打了一個冷戰,轉過頭來冷冷的盯着趙恕。道:“你出去!我要換衣裳!”

“我出去?”趙恕聽到這樣的話,眼睛肆無忌憚的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呵呵冷笑兩聲,站起身來道:“你早就被我看光了,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讓我回避,是不是太晚了點?”

“滾!”古月彤聽了這話,又羞又怒,一把抓起床上的長形方枕猛的朝着趙恕砸了過去!

趙恕輕輕巧巧的一側身,便躲過了這一擊,他的眼睛不離古月彤左右,自始至終都帶着笑容。就在他想再調侃古月彤,讓她一輩子都忘記不了今晚之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誰?”趙恕收斂了笑容問。說話間,他拿起挂在一旁帳子上的外袍披在了自己身上,拉過被子将古月彤完完整整的蓋住了。

而此時,古月彤早已經羞愧的鑽到被子底下,将自己全身上下都緊緊的裹住了。

這一刻,她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此時,門外響起一個低低的聲音來:“王爺!古世子帶來的那個人闖上來了。”

是鄭然?

古月彤聽到這個名字,先是一陣驚喜,但緊跟着,她的心便緊緊一縮。

她已經失身了,而且現在還躺在趙恕的床上,她又有什麽資格,什麽臉面去見鄭然?怎麽來面對她的詢問?

這一刻,古月彤真恨不得自己死了多好!就不用再面對這些了。

趙恕聽了門外的禀報聲,卻是回過頭來瞧了古月彤一眼,沉聲道:“這個還用本王來吩咐麽?阻止他!這麽多侍衛還對付不了他一個麽?”

“是,王爺!屬下遵命!”門外的侍衛聽到這句話,腦門上登時冒出一陣冷汗來。忙不疊的應了下來。

趙恕不知道想到什麽,冷聲補充道:“記住不要弄傷他。”

門外的侍衛聽了這話不由的一愣,卻還是點點頭:“是!王爺!”

等侍衛離開,趙恕才轉過了頭,他瞧了瞧将自己全身都緊緊縮在被子裏的古月彤,嘆息一口氣終于大發慈悲道:“行了,本王出去,你趕快換好衣裳出來。”

被子裏沒有應答。

趙恕靜靜的瞧了片刻,轉身走出去将房門關好了。

良久之後,因為受不了這份長久冷漠的古月彤終于慢慢的掀開被子露出了頭,她深吸一口氣,用手支着身子坐起身,眸子迅速在屋中掃視一圈,等确定一個人都沒有看到的時候,她終于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她沒敢遲疑,迅速抓過散落在地上的自己的衣衫,一件一件往身上套去,一邊穿衣,一邊打着哆嗦。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大了,簡直就跟夢一樣似的,古月彤覺得自己直到現在也還沒有反應過來。上見盡扛。

這要是夢多好?

“嘶……”一動下身,她便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痛,想起趙恕的癫狂她便一陣陣後怕。

這是真的!不是做夢!

古月彤簡直想哭出聲來,可是光今日一天,她就不知道已經哭了多少次了,此時根本就哭不出來。

饒是她費了很大的力氣,等穿好衣裳下了床,已經是半小時以後了。

趙恕靜靜的站在門外,漆黑的走廊上,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猶如狼的眼睛一樣閃閃發光,他盯着門內,默默的計算着時間,他知道門內的女子此時一定在傷心落淚,可是那根本就不是他能夠安慰的了的。

倘若此時他進去,起到的恐怕只會是反效果吧?

趙恕不由的嘆息一口氣,可是他并不後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忽然就在這時,安靜的樓梯上響起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似乎上來的人不少。

趙恕慢慢的轉過了頭,便看見連廊盡頭有好幾個人一前一後的朝着這邊奔了過來,樓梯被踩的咯噔蹬直響,頃刻之間,為首的一個人已經奔到了這邊。

那人奔到近前,便發覺了趙恕,登時愣住了,由于沒有燈,那人朝前走了好幾步,直到與趙恕面對面的站着,他才将他認了出來。

“王爺?”那人登時失聲尖叫起來,但卻随即追問道:“我們家大小姐呢?”

趙恕靜靜的瞧了鄭然一眼,瞧着他因為奔走而冒汗的額頭,好一會兒才道:“她在裏面換衣裳,你等一等。”

“換,換衣?”鄭然聽了這話,登時震驚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王爺!你到底對我們大小姐做了什麽?”鄭然怒道。

趙恕漫不經心的瞧了他一眼,道:“就是你們家世子,也不敢對我這樣說話,你的膽子可真夠大的。”

“廉親王!奴才只問你,你将我們家大小姐怎麽樣了?”鄭然不理會趙恕的嘲諷,一根筋的只問了這一句話。

趙恕冷笑着瞧了他一眼,忽然間問了一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來:“你這麽緊張,該不會是對你們家小姐有了不該有的非分之想吧?”

鄭然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他梗着脖子道:“廉親王殿下!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對我們家小姐自然是敬愛的,這不用你來管!你只管告訴我,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我對她做什麽,這是你一個下人該問的話麽?”趙恕轉過了身,語氣涼涼道:“等明日見到你們家世子,該解釋的我一定會對他解釋清楚,你不用在這裏對我盤問,你沒這個資格!”

鄭然聽了這番話,氣的臉色通紅,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的确,他只是一個下人的身份,如何有資格去質問一個王爺?哪怕這個王爺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那也不應該是他來管的!

可是鄭然的心裏面很不好受,他家大小姐,國色天香,清純迷人的大小姐,就被眼前這個不受寵的皇子給奪去了清白!後日就是他們大小姐的大婚之日了啊!

怎麽就偏偏便宜了他呢?

鄭然心裏面十分的不服氣,可是不服氣他也沒有法子。

趙恕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冷然道:“你下去吧!在樓下等着,你們家小姐很快就會出來了。”

可是鄭然站在那裏卻是不走,神情傲然:“不!我要站在這裏等!”

“哦?是麽?”趙恕聽了這些話,微微一笑道:“可本王還有些話要對古大小姐交代,你站在這裏聽好像不太好吧?你不怕被你們家世子殺人滅口麽?”

鄭然傲然道:“王爺有什麽話是不可對人講的?一定要背着人偷偷摸摸的講?”

趙恕不再理會他,只轉過了頭,對着屋子喊道:“衣裳換好了沒有?換好了就出來吧?”

屋子裏沒動靜。

古月彤根本就不甩他。

鄭然的臉上登時露出一絲冷笑來。

趙恕面色不變,卻是佯裝嘆氣道:“罷了罷了!不給本王面子本王也不強求了,還是早早回府去吧!明兒個說不定還能抽空去見一見太子殿下呢!他要大婚了,本王還沒送去賀禮呢!”說着,轉身便要離開。

就在這時,房間門“吱呀”一聲從裏面打開了,古月彤将自己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怒氣沖沖的走出來道:“趙恕!你到底想做什麽?”

“小姐!你還好吧?”鄭然一看到她,登時激動的喊了一聲,可是很快,他的臉色便是一沉。

古月彤的嘴唇,鮮豔欲滴,似乎,還有些微微的發腫?

鄭然的目光再微微的朝下一轉,便看到了古月彤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脖子……

他的心一瞬間沉到了谷底!

“古大小姐,你說本王想做什麽?”趙恕笑眯眯的瞧了她一眼,上下打量幾眼,笑眯眯道:“只是想要跟你說上幾句話罷了,可你家的下人卻跟瘋狗似的,咬着我不放了!所以,就只好麻煩你了。”

“瘋狗只喜歡吃屎,莫非,他将你當做了食物?”古月彤冷冷的道了一句,因為趙恕剛剛的那句威脅,她現在整個人的臉上都燃燒着一種憤怒。

一種歇斯底裏的憤怒!

鄭然看到這一幕,登時預感到了什麽不妙。

可是還不等他開口說話,古月彤便轉過了頭:“鄭然,你先退下去吧!”

“小姐!”鄭然登時急了,他急切的沖着古月彤喊了一句,企圖改變她的心意,可是沒用,古月彤只是對着他搖搖頭道:“你先退下吧!”

鄭然的面上登時露出一絲失望來,十分艱澀的道:“是,大小姐。”說完,慢慢轉身,一步一步的走了下去。

來的時候,他滿心急切與擔憂,回去之時,心中滿滿的都是苦澀。

他一走,連廊上的其他侍衛也都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當走廊上只剩下趙恕與古月彤兩個人的時候,他才嘆息着開口道:“彤兒,你一定要如此羞辱我,你才甘心?”

“你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古月彤轉過了頭,冷冷的瞧了他一眼。

趙恕無奈的聳聳肩,道:”好吧,你今天就當自己被瘋狗給咬了,我只問你,事情現在已經成了這樣了,你準備怎麽辦?”

“不是我準備怎麽辦,而是你!”古月彤聽了這話,擡起兩對勾魂奪魄的眸子緊緊的盯着趙恕道:“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你要去見太子?然後将我們今晚上的事情都告訴他?你想毀了我是不是?”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趙恕登時便覺得有些無奈起來:“彤兒,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麽?你要知道,我是……”

“喜歡你的”四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古月彤便冷冷的打斷了他道:“你別癡心妄想了!我是不會喜歡你的!無論你有沒有奪走我的清白,這件事情都不會改變!”

趙恕聽了這話,原本無奈的臉色登時一僵,他定定的瞧了古月彤兩眼,才道:“我知道啊?你喜歡的人是太子嘛!我這麽愛你的人,怎麽會願意毀了你呢?”

“知道你還要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古月彤瞬間暴怒:“你知不知道你毀了我了!”

“我知道。”趙恕淡淡道:“可是我不後悔。”

古月彤看着這樣的他,登時氣的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真的還想嫁給太子?”趙恕問了一句。

古月彤毫不猶豫道:“是的!這是我十幾年的夢想,我不會放棄!”

“勇氣可嘉!”趙恕聽了這話,點點頭道:“可是你現在已非完璧之身,這件事情你要如何解決?”

古月彤聽了這話,眼中登時射出殺意來!

趙恕看了她一眼,搖搖頭道:“你不要看我,我是不會将這件事情說出來的,即便是見了太子,我也會緊緊的咬住牙關,這是我能做的極限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辦吧!”

“你真的不會說出去?”古月彤聽了,當即追問道。

趙恕聽了這話,卻是低低的笑了起來:“我說出去做什麽?讓趙恬拿刀砍了我?還是想讓父皇将我狠狠的打上幾十軍滾要了性命?你放心,我這個人很怕疼,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古月彤原本是很擔憂的,可是聽了趙恕此番話,她卻莫名其妙的覺得心裏面開心了好多,嘴角上揚,情不自禁的露出一個笑容來。

趙恕登時看的癡了,他喃喃道:“能看到你這樣的笑容,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願意的!”

古月彤聽了這話,臉上笑容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冷冷的瞪了趙恕一眼,面無表情道:“不要貧嘴!還是趕快說正事兒!你真的不會将此事說出去?”

“當然不會!我趙恕對天發誓!”趙恕斬釘截鐵的應道,手指舉的高高的,一臉的凝重。

“好!那你就發個誓來!”古月彤盯着他道。

此人雖然奪走了她的清白,但卻是個皇子,她不能打不能殺,這個虧也只有咽下肚子裏去,他既然自己願意發誓,那就再好不過了。

“好!”趙恕不假思索道:“我趙恕指天發誓,倘若日後敢将今日之事洩露出一個字去,定會叫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古月彤定定的站在那裏,聽着趙恕說完這些話,她臉上的表情終于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很是氣憤。

趙恕瞧了她一眼,道:“我奪了你的清白,這是我對你的虧欠,你放心好了,日後你在宮裏面要是有了困難或者是解決不了的事情,都可以派人找我,我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來幫你!”

“不需要!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古月彤聽了這話,高高的昂着頭,不屑一顧道:“收起你的豬肝爛肺吧!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一個字!”

“是麽?”趙恕聽了這話,不僅不怒,反而還笑出了聲來:“你這話說的太早了,以後的事情誰也不能預料得到,我的話放在這裏無論你什麽時候想通了都可以來找我,我始終都在你背後!”

說完這句話,他便客氣的沖着古月彤點了點頭,道:“古大小姐,天色已經不早了,你也趕快下樓去吧!保重。”說着,便重新走進了剛剛的房間。

古月彤站在原地定定的瞧着那扇門,眼中情緒很是複雜,過了很久,她才緩緩的轉身下了樓。

鄭然正滿臉焦急的等在那裏,一看到她登時就喜形于色,忙奔過來喊了一句:“小姐!”

古月彤定定的瞧了他兩眼,點點頭道:“走吧,咱們回去。”

“是!小姐!”鄭然聽了,忙快速的點點頭,引着她上了馬車,駕着車駛出了茶館。

二樓某個包廂的拐角處,趙恕默默的站在那裏,目送着馬車離開了茶館後巷,朝着大街上駛去,他對着自己身邊的護衛吩咐道:“遣一隊護衛,暗中護送古大小姐回去!”

“是!王爺!”侍衛們應了一聲,當即轉身退下。

趙恕并沒有回頭,即使馬車已經離開,他也是緊緊的盯着那個方向,良久之後,他的唇畔緩緩的出一絲淺淺的笑容來。

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準呢?他慢慢的伸手入懷,掏出一方繡着海棠的雪白娟帕來,放在子下仔細的聞了聞。

……

一個時辰之後,古月彤才返回到海棠居裏去。

錦安候夫人不知道事态的嚴重性,已經歇下了,只有古潇安,他一直擔心着妹子,所以書房內一直都燈火通明。

好容易聽到外頭侍衛急匆匆趕回來禀報說大小姐回來了,古潇安登時精神一振,他悄悄的翻牆溜出去,瞞過了前院裏錦安候派來看守宅院的侍衛,悄沒聲息的往海棠苑裏去了。

古月彤一回來便将自己一個人鎖在卧室裏,伏在枕頭上嗚嗚嗚的哭了起來,直到這一刻,她內心之中的悔恨與恐懼才全數都發洩了出來,就連如意,也被她關在了外頭。

當古潇安三步并作兩步的奔到正廳裏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他望着空落落的花廳,不由的狠狠吃了一驚:“你們家小姐呢?”

“參見世子。”如意連忙帶着衆位婢女上前請安:“小姐在屋裏面。”

古潇安連忙奔了過去,但走到門口他才發現房間門是鎖着的,而屋子裏也傳來一陣低低的,似有似無的哭聲。他吃了一驚,忙搖晃着門問道:“彤兒!你怎麽了?為什麽将自己鎖在屋子裏?”

屋中的哭聲登時一頓。

古潇安的心裏面登時湧上了不好的感覺來,繼續追問道:“彤兒!你怎麽了?”

“大哥!你別追問了!讓我好好的呆一晚,可以麽?”古月彤的聲音哭哭啼啼的從屋子裏傳了出來。

古潇安聽了這話,心中更急,追問的話即将出口的瞬間,他腦子裏靈光一閃,想到了鄭然,當即點點頭道:“好!你好好的歇着!”說着,他便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如意跟上來不由的問道:“世子!小姐她一直的哭,你不準備管她了麽?”

第 321 章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洛昕看石浩臉色有些奇怪的時候,他就已經趕緊的跟他說了,所以在現在這樣的時候心裏自然是非常的激動,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她覺得這一個人可能要說傻話了,所以自己得趕緊的制止,不然的話到時候會怎麽樣呢?所以現在心裏自然還是很開心。

他就知道自己接下來需要做的到底是什麽,一定要一次性的跟她說清楚,不然的話以後還真不知會變成什麽樣子,反正自己天天都有想的明白了。就是知道了,今天到底該如何是好。

“我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麽跟你說的是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我相信你心裏應該都是清楚的,其他的也不必,我再去想的太多了,還有就是現在你還是趕緊的去忙你自己的吧,到時候事成之後你也知道我們的那些雙方答應過的利益一定能夠做得到!”

洛昕知道皇甫凝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所以現在就在心裏面堅定了,一定要殺掉這個人的決心,而她卻發現旁邊的那一個心愛的男人卻沒有。

所以說在現在這樣的時候,他心裏就有一些難受了,不過呢,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所以自己就得好好的深思熟慮一下,看着眼前的這人非常明确的告訴他,接下來需要做的到底是什麽。

“難道現在你都還不明白嗎?你還猶豫什麽呢?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這一個人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嗎?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榮華富貴,為了能夠明哲保身,他甚至不惜将自己家族裏所有的人都送來給我們,甚至他知道這明明就是死路一條,可是卻偏偏要這麽做,這樣的人為了利益。

他可以出賣自己的家人,每一天也會出賣我們,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像這樣的人就算是殺了,我也不會覺得有任何的愧疚,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你了,你還覺得自己是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嗎?對付什麽樣的人就應該用什麽樣的方法!”

洛昕現在說到這些的時候,心裏面就已經很激動了,這年頭沒想到眼前的這一個人居然能夠這樣,可這一切都是事實啊,所以說他現在掙的時候,現在也不知究竟應該如何是好。

可是接下來到底需要做些什麽的話,他心裏自然也是明白的,就是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應該怎麽辦,反正其他的倒也覺得沒什麽只是自己心裏面是有一些記錄。就是希望他一定要好好的考慮一下不然的話以後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

“好吧,既然這樣的話,那我想就算了,就得按照你說的那種方法去做,不過我覺得他做這件事兒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不如這樣吧,我們還是直接将那些人給抓過來。

何必你這樣威脅的方式呢,再說了你已經說過了,無論是以哪種方式天下人都會以為我們是在謀朝篡位,既然都會被誤會,所以我們也只能這麽做了!”

洛昕現在一說到這次的時候心裏就會非常的激動,他知道自己接下來到底應該如何,然後很快的他就決定了,對呀,還是直接将這些人給抓過來才是最好的,結果沒想到他們正好就已經出動了。

反正就是要将那個家族裏面所有的人都已經抓過來了,說到點了,就是因為那個家族明明都已經快要頹廢了,結果沒想到他們還找一個那樣有一點小聰明的人去做一家之主怎麽可能會不被抓過來呢。

“這一次确實是已經将他們抓過來了,所以說我心裏還是挺開心,那麽接下來我們需要做的就已經很簡單的只需要讓你過去,坐上這天下之人就已經好了。

我管他們怎麽去想再說了,在他們的管轄範圍之內已經讓你們這裏面所有的人都開始民不聊生了,我相信肯定很多人早就已經想要推翻他們的統治,而這一次也只是大勢所趨,我相信天下不會有太多的人說你的出了這些人的餘孽!”

石浩說到這些的時候他也只是雲淡風輕,對于他來說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所以接下來要如何的話,那就随他們去吧,反正自己都已經習慣了。

然後他就沒在,想什麽呢,結果沒想到旁邊的那個女孩子也沒有,再怎麽樣,只是過了一會兒之後他們兩人居然就聽見有人過來通報,實在是沒有想到居然能夠變成現在這樣。

“現在有一件非常不好的事,聽說是有人下了手槍,那兩兄弟全部都已經給殺了,我也不知究竟是何時下的時候,有個人究竟是誰做的!”

石浩聽到了這一個消息之後,立刻看向這位洛家大小姐,因為洛家大小姐早就已經想要出手殺了,他們兩個人沒想到這一次那人失去了任何的利用價值之後直接就死了,這倒還真是讓人覺得非常的奇怪。

所以說他現在掙的時候,心裏面自然是很驚訝的,趕緊的就在這裏看着眼前的這位洛家大小姐不過洛家大小姐也沒有去想的太多只是知道這一切到底有多麽的重要而且他也只是微微的看了看眼前的這一個人沒有再說什麽。

“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吧,之前的時候你就已經說過了你想要殺了他們,可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能夠動手動得這麽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仿佛覺得自己就像做了一場夢,還什麽都不知道呢,一下子就變成這樣!”

石浩現在一說到這些的時候心裏就會很激動,他怎麽樣都沒有想到居然能夠變成這個樣子,可是眼前的這位洛家大小姐也就沒有再去想得太多了,只是微微的看了看眼前的這一個人,他也覺得這一切都很正常。

“你根本就沒有必要這麽驚訝,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其實我也是第1次聽見,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将他們兩人殺了,你也知道我們倆人之間的關系都已經這麽好了,我對你沒有必要隐瞞任何的事,所以現在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第 324 章 找上門

前段時間還算安靜,這段時間有紮堆的人找方蕩,都是各門各派的弟子,并且還是那種低等弟子,甚至是外門弟子,他們也不知道發了哪門子瘋,也不看看自己的修為水準就要見方蕩,好似他們能踩着方蕩一步登天似地。

所以這幾個人守城也沒在意,直接派嗓門最大的那個屎尿屁、娘姥姥爺爺祖宗的破口大罵。

結果罵了幾句,那守城牆的将軍就沖上來,将那大嗓門一頓狠削。

大嗓門一臉莫名驚詫,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就在他捂着腦袋莫名其妙的時候,守城的将軍坐了籃子就将自己放到了城外。

“大王子您可算回來了。”城下撩起遮面的黑布露出的正是洪熙那張圓滾滾的胖臉。

“知道是我回來了,還不開城門?”洪熙冷哼一聲,一臉驕縱。

那守城的軍将尴尬一笑道:“大王子,您有所不知,王爺下了死令,沒有王爺的手谕,城門誰都不能開,開了就殺頭,小的已經派人去請示王爺了,大王子您稍等片刻,馬上就有王爺手谕來開門了。”

這守城的軍将一邊說着,一邊朝着洪熙身邊望去,洪熙一行十個人,除了一個一臉呆傻卻面相陰柔的家夥外,其餘的全都黑布遮面,連男女都看不出來。

守城的軍将雙目微微眯着,洪熙冷哼一聲道:“看什麽看?”

軍将吓了一跳,連忙收回目光,在火毒城中,洪正王就是天,洪正王的幹兒子禽、獸、不、如就是地,十常侍在中間,相對來說洪正王的一衆親兒子卻不怎麽值錢,但不值錢歸不值錢,也是輕易不能得罪的。

就在此時城頭上禽首、獸貳、不叁、如肆,還有十常侍中的三位一起出現。

“大王子,你身邊的幾個是誰?”禽首揚聲問道,禽首的語氣之中并未多少恭敬,但也沒有別的意思,完全是秉公辦事的模樣。

洪熙心中不由長嘆,他這個兒子在洪正王眼中,和尋常人沒什麽兩樣。

洪熙可以對守城的軍将冷哼,卻不敢對洪正王左膀右臂的幹兒子冷哼,正要回話。

洪熙身旁一人拉下臉上的面巾,露出一張冰冷的面容來:“妙法門不喜長老要見方蕩一面。”

不喜長老?

獸貳低聲在禽首耳邊低語數句,禽首點了點頭。

“還請不喜長老少待,我這就通禀……”禽首正說着,火毒城中一道猶如虎狼之音的聲音響起,“妙法門的不喜長老,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來?”洪正王親自開口了。

不喜長老臉色陰沉,道:“洪正王你的兒子在我妙法門外混吃混喝許多日子了,所以我将他給帶了回來。”

“不争氣的東西死在外面就好了,帶回來也是浪費糧食。”洪正王的話語絕情絕意,聽得洪熙心中垂淚不止,不過他早就習慣了,洪正王向來如此,不将自己的兒子當成是兒子,只當是家裏養的狗而已。他們這些王子們不過就是個表面光,

不喜長老顯然對于洪正王和他的兒子之間的關系了解不夠深入,完全沒有料到洪正王竟然有此言語,不過不喜長老也是老江湖了,接着道:“我要見一見方蕩。”

“你想見我的女婿?他現在很忙,沒時間見你!”洪正王的話語之中充滿了冷漠,和之前那種虛假的親近語氣完全不同,翻臉當然比翻書還快。

“哦?很巧,方蕩也是我們妙法門的女婿,難道我妙法門還不能見見自己的女婿麽?”不喜長老一張臉拉得老長,她本身就長着一張不開心不歡喜,不樂意的臉,此時這張臉越發看起來難辦。

洪正王嘿嘿幹笑兩聲:“沒有名分的小老婆罷了,你妙法門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說什麽女婿?”

洪正王之言一說出來,城牆上哈哈大笑聲大作,那幫兵痞們一肚子壞心眼,知道什麽時候應該給洪正王捧場數威。

不喜長老旁邊的一個身影猛的将面巾拉下,一張原本對什麽都狠不起來的臉上滿是陰寒。

這張面容一出現,城牆上那大笑聲立時消失無城牆上的守軍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着城牆下的那個絕色美女。

天底下竟然還有這麽漂亮的人兒?今天見了一面,以後什麽女人放在眼前都叫人生不出半點興趣來了。

“方蕩,滾出來見我!”不喜長老懶得和洪正王言語糾纏,在不喜長老眼中,區區一個王爺連只螞蟻都不如,若非洪正王背後是火毒仙宮的話,他根本不會和洪正王費一個字的功夫,沒想到她給洪正王臉,這個洪正王不光不要臉,還敢反過來踩她的臉,不喜長老心中生出一萬個不喜來,她打定主意,帶走方蕩之後,就将洪正王從城中拖來出來,帶回妙法門煉成人樁肉、柱,以儆效尤。

方蕩此時恰好拎着千葉盲草劍還有一個洪靖親手給他準備的包裹,邁步出門,不喜長老那雷音般的大吼震動得方蕩腳下都嗡嗡顫抖。

方蕩輕咦一聲,他正要去找妙法門的晦氣,沒想到妙法門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那個女人是誰啊?該不是從畫上走下來的仙女吧,這是什麽法術神通?太厲害了,栩栩如生啊?”

“就是,就是,天底下哪有這麽美的人物?我看不是從畫上走下來的,王爺館藏之中的仕女圖我偷摸看過一眼,美則美矣,卻遠遠比不上這位,要我說,這一定是妙法門的神仙下凡來抓方公子了。”

“啧啧,靖公主的這位實在是太了得了,全天下的人都盯着他,這兩天各個門派的神仙人物輪着班的找上門來,卻就是不敢進火毒城一步,啧啧,我這輩子要是能有這麽一個時辰過這樣的日子,也算是值得了。”

“說起來,不知道那妙法門的夢仙子怎麽個醜法,給方公子當小老婆方公子都不要。”

“不對啊,不是說夢仙子是天下少有的美貌女子麽,不知道多少男人将夢仙子當成是自己畢生的夢中情人呢。”

“切,盛名之下,難以符實,我姑莫那夢仙子醜得一塌糊塗,若真如傳說中的那般貌美,方公子怎麽可能不東西?那夢仙子若是能有下面那仙子的十分之一貌美,估計方公子就不會回火毒城了。”

“說得也是,若我老婆能有這仙女的百分之一,叫我做啥就做啥。”

“原來是不喜長老,還有夢仙子,你們找我做什麽?”方蕩的聲音從遠處響起,守城将士們眨眼的功夫,眼前就多出一個人來。

來的當然就是方蕩!

此時的方蕩雙目深沉如大海一般,雖然歲數不大但整個人的氣質好似中年男子一般的老成,這樣的方蕩看到了就叫人感到矛盾模糊,不知道方蕩究竟多大歲數。

不過,叫人震驚的不是忽然到來的方蕩而是方蕩說出來的夢仙子的名字。

什麽意思?

難道那個女人就是夢紅塵夢仙子?

放着這樣小老婆不要?

方公子一定是得了失心瘋!

不對!方公子一定不是男人!

夢紅塵看到方蕩一雙眼睛之中立時顯現出仇恨的光芒來,夢紅塵從未恨過誰,但只要一見到方蕩,她心中的火氣就一下冒起老高!

這就是冤家,前世的冤家!

第 323 章 公布末世真相

或許索菲亞女伯爵高傲自潔的姿态,觸怒了既貪愛女色又在女人面前有着天然自卑感的天閹藍血王。

當末世降臨時,西洋僵屍族如魚得水,傳說中藍血王另外九個“禁脔”,都在拜教中得到重用,而索菲亞依然處在邊緣化的位置,甚至還受到某種程度的打壓。

正因為此,當索菲亞殺掉一支鬼族押解隊,救出莊晗等人的事情敗露後,拜月教高層,立刻對她下達了不論生死的追殺令。

這或許是另外九個嫉恨索菲亞的“禁脔”在其中推波助瀾,但這個命令,也絕對是得到了藍血王的首肯。

上一次,索菲亞在碧河鎮遇到田末和離塵道長的時候,也是剛剛奉命從西洋調到愛丁堡,并且她的行動受到限制,對于鬼族在愛丁堡的布局,幾乎是一無所知的,所以她提供給田末的情報也極其有限。

聽索菲亞說完這些,衆人都不勝唏噓。

尤其離塵道長,他這一生到處留情,風流賬不知留下多少。

而到了這把年紀,他已是孑然一身,卻不知在遙遠的異域,有一個美麗多情的女吸血鬼,為他守身如玉數十年……甚至,連命都不要了!

離塵道長感動之下,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了,當衆抓住索菲亞的手,跪下向她求婚。

道門弟子不戒酒色,也是可以結婚的。

不過道門對于婚姻的說法,是結成道侶。

索菲亞有點遲疑地望向田末。田末笑笑說:“你冒死救了莊晗的戰隊,有大功于漢唐。漢唐聯盟不會計較你的身份,你需要吸食人血的時候,我會讓人向你提供死囚,只要不殃及無辜就行。接不接受離塵道長的求婚,你憑自己心意決定

。”

索菲亞這才安下心來,欣然答應了離塵道長。

這一場奇異的異域“人鬼戀”,也只有在這個殘酷的末世,總算有了一個完美的結局。

離塵道長對田末說:“我娶了索菲亞,怕是不能再回到宗門了。漢王,不如你找點事情給我和索菲亞做。”田末說:“我正有此意。末世終極之戰,道家與佛門,定然不會置身事外。我想拜托離塵道長和誡嗔大師兩位前輩,組建兩支千人超級機甲戰隊,當然這兩支戰隊,會跨越少林武當兩個門派,把所有戰力超

強的道家弟子和佛門弟子都吸納進來。你們的超級機甲,就打造成道士與武僧的外觀造型,相信異世界魔族看到,定然膽寒!”

現在已知,地球的道家與佛家起源,确實是來自仙界的傳承。

魔族定然知曉仙界的道家與佛門。在地球上有兩支道家與佛門弟子組成的超級機甲戰隊,肯定對異世界魔族能夠起到極大的威懾作用。

離塵道長心性灑脫,當即應允。

誡嗔大師卻是念了聲佛號,說:“阿彌陀佛!漢王對老衲的信任,老衲感銘五內。不過此事幹系重大,老衲還需回去禀明方丈,求得方丈法旨,方可受命。”

田末颔首說:“如此也好。但需讓你家方丈知曉,這支武僧機甲戰隊,不是你少林一家之事,乃漢唐佛家各門各派聯合組建的僧兵!”

誡嗔大師說:“老衲明白!”

當下,田末也不回避他們幾個,接通薛中華的視頻電話,要求立刻召開戰争議員擴大會議。他先向七大統帥通報了此次愛丁堡戰役的戰果和從靳妩媚那裏得到的重大情報,商定了一些重要事項。

然後,把此次戰争議員擴大會議,如同漢王加冕大典一樣,向全球進行電視直播。

首先,是将愛丁堡戰役的機甲自錄視頻畫面剪輯出來,向戰争議員也就是向全球同步播放,由田末親自進行解說。“昨天,本王親自率領漢唐超級機甲戰隊,與西洋聯盟靳妩媚統帥聯手,向愛丁堡的鬼族,發動了毀滅性的打擊!徹底挫敗了西洋吸血鬼組成的拜月教、東洋鬼忍組成的天忍道以及屋脊之城漢唐僵屍後裔拓

跋雲天的天城會,精心謀劃了數十年、企圖魔化地球的罪惡陰謀!”對着愛丁堡慘烈機甲大戰,以及最後一刻摧毀鬼族開掘的天坑深井、愛丁堡羅剎族王城整個變成一座活火山的無比壯觀的視頻畫面,田末慷慨激昂的旁白,并且第一次向全人類公布末世的起源,和異世界

魔族布局千年、想要完全吞噬地球的計劃。“可惜,愛丁堡戰役,讓拜月教的教主藍血王、天忍道的道主忍鬼皇帶着一班高層鬼族長老逃脫了。他們去了哪裏呢?他們去了美太聯盟和東洋聯盟!這兩個聯盟的統帥部,估計已經被拜月教和天忍道瓦解

了,那裏的有志之士和人類幸存者,也許正在與西洋吸血鬼和東洋鬼忍浴血奮戰,為了人類的尊嚴和最後生存權獻出自己的生命!”

“因為大海的阻隔,和海洋上喪獸兇禽的肆虐,以及我們漢唐當前的實際情況制約,本王非常遺憾,暫時不能率領漢唐超級機甲戰隊,遠隔重洋,去增援美太聯盟和東洋聯盟寧死不屈的人類幸存者們。”“最讓本王憤怒的是,印支聯盟和西域聯盟的統帥部,在人類危亡、地球毀滅的緊要關頭,一些高層統帥竟然出賣全人類,與屋脊之城的拓跋雲天這個漢唐僵屍後裔茍且輸誠,裝模作樣打了兩場不痛不癢的

戰役欺騙全世界!他們想做鬼族的狗,以為當異世界魔族徹底侵入地球的時候,能夠饒過他們,把他們當狗一樣豢養起來!”“但是這些愚蠢的貪生怕死的家夥想過沒有,拓跋雲天本人,也只是魔族布局到地球上的雜交魔核後裔,他對于魔族就像狗一樣的低賤存在,他尚且自顧不暇,他能庇護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人類叛逆嗎?魔

族真能饒過你們嗎?你們做夢吧!”

田末的說詞,震驚了全世界。人們第一次,知道末世的真相,知道他們面臨的幾乎是無法幸免的絕境。不過,有了田末屢次創造的神跡,加上這一次戰績彪炳的愛丁堡戰役,能夠看到電視直播的人,又振奮起精神,更加狂熱地将田末視為末世救世主!

第 322 章 好戲開羅

開門的是一名三十模樣的中年男子,西裝革領的,衣着打扮到是挺講究得體的。戴着一幅眼鏡,到也顯得是文質彬彬的。相貌到是堂堂,各方面條件看起來都挺不錯的。

此人名叫牛高遠,是東臨一院內科的副主任,也是方敏媽媽這次精心撮合的相親對象。才不過三十年就做到了東臨一院內科的副主任,完全可以用年少有為,前途不可限量來形容。有房有車有個非常的錢途的工作,這樣的男人可以說是夠優秀了。而且,這個牛高遠還是方敏媽媽小學同學的兒子,只是多年沒的聯系,最近因為一次同學聚會碰上面了,一說起這事來,兩家就一拍即合,于是就有了一場相親。而牛高遠,自然也被方敏的美貌吸引,很同意這門親事,自然讓方敏的爸媽高興無比。

在醫院工作,一直就視為是很有前途的職業,更何況是東臨一院這樣的大醫院,而且是年輕的副主任。方家對牛高遠,自然是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再說人家那買的房子都是一百五十多平的,而且是要繁華的地段。開的車,也是超五十萬的,據說一年明收入加灰色收入,能有三五十萬。再加上,牛高遠的爸媽也都混的不錯,爸爸是個科級幹部,媽媽是在國企當個主任,這一家的條件自然是比方家好上太多了。

誰不想自己的閨女嫁到好一點的人家,這所為的好一點,很大一部分自然是看對方的家挺條件了。再加上,牛高遠的本身條件也夠優秀,而且又是老同學的兒子,這麽多的因素參在一起,自然讓兩家人都非常的滿意,都在極力的撮合這事。

這也是為什麽,方敏要向唐钰求助了。

方敏也很清楚,牛高遠的各方面條件都非常的優秀了,确實可以說的上是一個好人家。但是,她也不知道為何,就是不能接受。而且兩家的意思是,希望他們能盡快的訂婚啊,甚至都計劃在即将要到來的十一國慶節結婚。這一下,自然是讓方敏更慌亂了。她不想讓爸媽不高興,但她怎麽也強迫不了自己答應,她也不知道她是怎麽了。

這些情況來的路上方敏已經跟唐钰說過了,所以看到開門的男子唐钰也是對他禮貌一笑。

牛高遠也是楞了楞,臉上的笑意慢慢的退去,自然意識到了什麽。

“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朋友唐钰,唐钰我跟你說過的這是牛高遠,是我媽同學的兒子。”方敏道。

唐钰微一笑主動的伸出了手來道:“你好,剛才聽敏敏提起過你,很高興認識一下東臨一院的名醫。”

聽到唐钰如此親昵的叫自己敏敏,方敏也是微一楞看了眼唐钰,心裏卻是有些莫名的感覺。

牛高遠再傻也看的出來這兩人什麽關系了,朋友是客套的說辭,方敏有男朋友了?這就是她拒絕自己的理由?亦或是,借口?

“你好。”牛高遠楞了半晌才擠出了一絲強笑來跟唐钰握了下手,他的素養到還是有的。

兩人進了屋子,方敏家裏并不算是寬敞,房子也有十幾二十年的歷史了。方敏的母親在廚房裏忙活着,而方敏的爸爸則是在客廳裏看着電視喝着茶,他剛才是跟牛高遠談着天,他對牛高遠顯然也是無比的滿意,甚至說無可挑剔。

“小敏,有客人來了?”方堂敬轉過了頭來,目光很快便落到了唐钰的身上,唐钰也看了過去,怎麽說這也是自己的老丈人。方敏的爸已經年近六十了,退休在家裏,身體一直不怎麽好,所以申請到了提前退休。一看他的氣色,唐钰就知道自己這位老丈人身上的老毛病不少。難不成因為這樣,他對醫生才會有特別的好感?

“伯父您好,我是敏敏的朋友,今天來看望下二老。”唐钰微一笑道,說着将手裏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

此情此景,誰會看不出來唐钰是以方敏男朋友的身份來的。

方堂敬的臉色也頓時冷沉了下來,目光在唐钰的身上掃了一下,又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些禮物,最後目光才落到了緊靠在唐钰身邊的方敏身上,方老爺子顯然是有些生氣了。如果是在這之前方敏說自己有男朋友帶回家,那他肯定會很高興。但是今天,方敏竟然當着牛高遠的面,帶了一個男人回來,這要怎麽向牛高遠交待。而且現在的問題是,兩家都非常同意這門親事,現在又突然多了一個男朋友出來,這讓怎麽向牛家交待?想到這裏,方堂敬自然是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了。

人老了,但也還要點面子。難得有個他非常合意的女婿人選,所以他看到唐钰自然也會有了很大的感觀改變了。

方敏心中也有些內疚,但她不能因為一點內疚就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甚至說自己心裏還有些排拆。到不是說方敏排拆牛高遠這個人,是排拆這門親事。方敏咬了咬嘴唇,也是硬着頭皮道:“爸,這是我朋友唐钰。”

“哼。”方堂敬冷哼了一聲,直接扭過了頭去。

這一下,到是讓唐钰都有些尴尬了,不帶這麽玩的吧,自己也好優秀的嘛,幹嘛不給自己點機會呢?

牛高遠心中雖然很是複雜,不過他此時道:“叔叔您別生氣,唐钰來這邊坐吧,喝點茶吧。”

“高遠,不用理他,我們方家沒有他喝的茶,他愛走愛坐随他便,你過來我這邊坐,我還有話跟你說。”方堂敬忽然轉頭喝道。

這一下,把整個家的氣氛都搞的有些僵硬了。

“爸,你幹嘛啊?”方敏也是有些無奈和抱歉。

唐钰暗搖了搖頭,果然擋箭牌的工作也不是這麽好做的。唐钰本以為自己一出場,便會喜贏二老的青睐呢,沒想到會是這個情況,這到是讓他有種莫名的憂傷啊。

“你還問我幹什麽?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方堂敬有些生氣的的看着方敏。

方敏的媽媽章翠花也是聞聲從廚房走了過來,她也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桌上一些貴重的禮品,又看了看唐钰,再看了看方堂敬,大概也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了,她的臉色也頓時有些難看了起來了。這件事情,可是她費了好大的功夫跟她同學撮合這事,這如果出個什麽意外,那她還有什麽臉面去面對她的老同學?

再說,她對牛高遠也是非常的滿意,再在方敏突然帶個年輕人回來,自然讓她有些無措了。

“小敏你這是怎麽回事?”章翠花問道,她的脾氣到是比方堂敬要好。

方敏咬了咬嘴唇,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那她也只能是走到底了:“爸媽,我之所以拒絕這們親事,是因為我最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這是唐钰,也是我的男朋友,我喜歡他,所以沒有辦法接受別人。牛高遠,對不起,一開始我沒有對你說這些情況,是一直沒有機會開口,而且我們的關系也是這兩天才正式确定的。”

雖然牛高遠心裏已經猜到是這麽回事,不過聽到方敏親口說出來,還是對他打擊不小。當然,他心裏也不完全相信方敏的話。他就不信,就這兩三天的時間,就突然多出一個男朋友出來了。而且這個男的,怎麽看也怎麽跟方敏不太搭,首先年紀就小上幾歲。牛高遠也算是事業有成,年輕有為。他是研究生畢業,以前一心思都放在學習上,所以沒有時間去談戀愛,而且以前比較內向,也不會去主動的找女孩子。畢業後,又忙于工作,所以更是耽誤了。随着職業的提升,工作能力的出色,追求他的人到是不少,但他的眼光一向很高,一直沒有找到自己滿意的。再說,他也還才三十歲,也是不急。

直到遇到了方敏,他才知道自己一直等的人出現了,以前他也不相信一見鐘情這麽虛的事情,不過現在他信了,他覺得自己已經愛上了方敏。

本來兩家對這門親事都是非常的贊許,而且也是大力的主張,牛高遠也以為這次終于可以抱得美人歸了。但沒想到,又殺出了一個程咬金,這對他的打擊确實很大。

“什麽?男朋友,這怎麽可能?你不是一直說你沒有嗎?小敏,你可不能亂說話。”章翠花也是一楞,馬上質疑的道。

“媽,我說了我們也是這兩天才正式确定關系的,我根本還沒來的急告訴你們。而且來說,你們也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只憑着你們自己的意願來。我都說過了,我沒感覺。”方敏道。

“我跟你爸也不是為了你好啊。”章翠花臉色有些難看,屋裏的氣氛也是怪怪的。

牛高遠知道自己不再适合在這裏呆下去,擠出了一絲苦笑道:“叔叔阿姨,我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拜方二老吧。”

章翠花也是有些無奈,不過此時也不适合留牛高遠了:“好高遠你有事就先去忙吧,這邊我們會好好的跟小敏談談的。”她這話的意思,就是會勸勸方敏,讓牛高遠不要放棄灰心。

“嗯,那叔叔阿姨我先走了,小敏我先走了。”牛高遠點頭道。

“嗯,再見。”方敏道。

送走了牛高遠,屋內的氣氛變得更加的壓抑了起來。

“爸媽,現在牛高遠不在了,我就明說了吧,我不喜歡他。你們再喜歡他也沒用,結婚是我的事情,你們總不希望我以後一輩子都不幸福吧。我喜歡唐钰,所以我你們也不用勸我更不用再忙活這事了,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方敏直接道,一臉的堅決,不容絲毫的質疑。

唐钰聽的心裏到是蠻舒服的,一個女人敢在她爸媽面前說這番話,是個男人聽了都很受用了。只不過,這生氣中的二老,不好對付啊。唐钰也在想,怎麽才能讓二老對自己改變看法呢?

(本章完)

第 333 章 昨日因,今日果

陸花暖像往日一樣在院子裏曬太陽,經過幾天的休養陸花暖可以略微轉動脖子。陸花暖盯着遠處的白雲出神,輕聲說道:“今天就是皎月出閣的日子,我也沒有趕回去,你說她會不會讨厭我了。”

玉七離陸花暖有些距離,沒有聽清楚,“小姐,你在說什麽?婢子沒聽清楚。”

陸花暖笑了一聲說:“沒什麽。”

“小姐,這天氣的溫度,更低了。婢子喊人把小姐擡回去。”玉七問道。

陸花暖嘴一嘟,意猶未盡地說:“好吧,唉最近出來放風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如果不進去又會被你唠叨。唉,當初那個沉默寡言的玉七去哪裏了?”

“小姐,可是嫌棄婢子了?”玉七假裝傷心的問道。

陸花暖吐舌頭說:“你看看,我還沒有說什麽,你這就給我掉臉了……”

“好了,小姐就不要跟婢子開玩笑了。你們幾個小心一點,不要搖晃地太厲害,小姐身上有傷。”玉七招呼人把陸花暖擡進屋子裏,又合力把陸花暖放在床上。

陸花暖被別人擡來擡去,有些不忍心說:“玉七,你吩咐廚房。給伺候我的人都加點餐。我這麽重,每天都要辛苦他們。我都有些于心不忍。”

“小姐,你不要傷心。這些都是他們應該做的,他們領着這份月錢,如果他們不想做直接收拾包袱走人就好了。”玉七幫陸花暖脫掉外面的披風。“對了,小姐你可知道府裏的內應是誰嗎?就是暴露小姐行蹤的人。”

陸花暖一聽有些激動問:“是誰?是誰出賣的我?害死了小籠包。”說着眼淚就流了下來。

玉七忙用手帕給陸花暖擦眼淚,着急地說:“好我的小姐,早知道你要哭的話,婢子就不會給你提這事。把小姐又招惹哭了,正真是婢子的不是。”

陸花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氣,把眼淚憋了回去說:“好,我不哭了。玉七你告訴我吧。”

“那小姐保證不生氣,婢子就告訴小姐。”玉七和陸花暖提起了條件。

“好,我不生氣。”陸花暖點點頭。

玉七坐在陸花暖的身邊把陸花暖扶着坐了起來,問道:“小姐還記得雲片嗎?”

“雲片?就是我剛來的時候,玉寧給我指派的侍女嗎?”陸花暖想想說道。

玉七點頭說:“對,就是她。小姐還記得她,就是她那天引開了本應該在院子裏保護小姐的暗衛。主人已經查清楚了。”

陸花暖沉默了一會,擡起頭眼睛裏閃着淚光說:“玉七,她現在在哪裏?我想見見她。”

“她被主人關進地牢了。小姐一個傷害了小姐的人,小姐為何要見她。”玉七不解地問道。

陸花暖目光堅定地說:“我想當面問問她,為什麽要出賣我。我到底是哪裏對不起她?”

“這……”玉七遲疑了一下,“小姐,你稍等片刻。這個婢子要請示一下主人。”

“你去吧。”陸花暖點點頭說道。

玉七起身地時候看了陸花暖一眼才轉身走了。

陸花暖在玉七走後如同破裂的水管淚水止也止不住。在外面聽到哭聲的玉七,停住腳步想回來照看陸花暖,後來想想還是讓陸花暖哭哭吧,小籠包死了以後,陸花暖的傷心都憋在心裏。憋久了萬一憋出病就不好。玉七對候在門口的侍女吩咐了一下,如果屋子裏再發生什麽動靜,讓她們都進去看看,以防萬一陸花暖又出什麽事。玉七再三叮囑以後,還是不放心,想着還是去快去快回,還是自己守在陸花暖比較安心。

玉七找到玉五,玉五很驚訝地說道:“玉七,你不在小姐身邊照顧到處亂跑幹什麽?”

玉七一臉糾結地說:“哥,小姐想見雲片。”

“你跟小姐說了?主人不是說不讓給小姐說的嗎?”玉五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玉七垂下頭,說:“我覺得小姐心裏一直在惦記這件事,跟小姐說了可以讓小姐安心。誰知道小姐竟然要見雲片,哥怎麽辦?”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跟主人彙報吧,我是不會幫你的。”玉五沖着玉七翻了一個白眼。

玉七認命地哦了一聲,寫下一個紙條交給一個暗衛讓他帶給玉寧。

玉五嫌棄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說:“我說你都把信發出去了,怎麽還不回去看着小姐?還傻愣愣地站在這裏幹嘛?”

“我在等主人消息。不對,玉五貌似我是你的上級嗎?”玉七拉長聲音說道。

玉五嘿嘿傻笑起來,陪着笑臉對玉七說:“這哥哥不是見妹妹還在糊塗嗎,所以提醒一下妹妹。”

玉七回複高冷地模像沖着玉五冷笑一聲,吓得玉五只哆嗦。還好玉寧的回信到了,送信的暗衛對玉七說:“玉七姑娘,主人吩咐把人已經帶到了,聽憑玉七姑娘處置。”

玉七點點頭說:“帶着那個人,跟我一起走。”玉七走到陸花暖的屋子門口,先詢問了守在門口的人,問她出去的時候,陸花暖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回玉七姑娘的話,小姐在裏面哭了一會就不哭了。喊過一次口渴。”侍女回答說。

“嗯,好。”玉七敲敲門說:“小姐,婢子帶着雲片回來了。”

“進來吧。”陸花暖的聲音裏帶着濃濃地鼻音。玉七一聽就知道陸花暖一定就是哭多了。

玉七手下後一揮,兩個護衛架着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跟着走在後面。

“小姐,做好心裏準備。那雲片有點恐怖。”玉七一進來就先給陸花暖打預防針。

陸花暖說:“什麽東西能比得上自己熟悉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放心吧,我能守得住。”

“帶上來。”玉七向外面喊道。

等這個渾身是血的人被帶陸花暖的面前的時候,陸花暖還是吓了一跳,不過很快就緩過來。這渾身是血的人就這麽站在屋子的正中央,動都不動。玉七一見火氣升上,一踢這個血人的膝關節,呵斥道:“見到小姐還不跪下,膽子真好。”

第 333 章 玩!

第333章 玩!

第333章 玩!

副總裁辦公室,房門緊閉。

李尋媛聽完李尋河的敘述後,不以為意,滿臉的不屑之色:“要我看啊,那洪陽說什麽三天內查出小偷的話,根本就是狂妄之大,話說大了,最後只會是自己收不了場!”

“總裁之位,原本已經是被他的三言兩語,暫時給穩定了下來,但他還要堅持三天內找出小偷,并且說這般大話,顯然不是他的風格。”

李尋河則是劍眉緊皺,搖頭說道:“這家夥,一向不按常理出牌,還是得小心一些。”

“呵。”

李尋媛嗤笑:“尋河呀,你這也太敏感了吧?咱們這次的計劃,做的這麽完美警惕,洪陽還能怎麽樣?”

“那些錢,不在你手裏,不在我手裏,他就是要查,也沒什麽東西好差的啊。”

李尋河擡頭看了李尋媛兩眼,笑而不語。

他知道李尋媛對他們的計劃很有信心,他又何嘗不是?只是洪陽那家夥,的确是太不穩定了。

“但願我的确是多想了吧。”

李尋河晃了晃頭,咧嘴發笑:“那咱們就看看,等三天時間到,他們這對小夫妻,能翻騰出什麽浪花來!”

另一邊。

“李尋河那混蛋,真的是太陰險小人了,財務部每年都不會出現問題,偏偏他上任後,就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肯定是他幹的!”

許曼雯才剛剛上車,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她,便是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表姐,我們一定不能讓他得逞了,李氏集團要是被他給掌控了,以後李家就沒有安寧的時候了。”

“李氏集團沒被他掌控,也沒有安寧的時候。”李若曦搖頭,臉上的笑容看起來頗為苦澀。

如今的李氏集團,裏外受敵,在面對杜家那般大敵的同時,李尋河還三番兩次的搞事,着實令人愈發心涼。

一聲嘆息,李若曦這才轉頭看向洪陽,問道:“為什麽要冒險,說出那樣的承諾?如果三天內找不出小偷,我這個總裁的位置,可能就真的沒了。”

“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開着車的洪陽看了李若曦兩眼,壞壞的笑道。

李若曦蹙眉:“說認真的,別在這貧!”

“沒情調。”

洪陽無奈的撇了撇嘴,只能是老實說了出來:“既然我敢把話說得這麽大,自然是已經有辦法找出小偷了,或者也可以說,我現在就能分分鐘找出小偷。”

“現在就能找出來?”

李若曦愕然,不由道:“那你為什麽不直接把小偷抓出來?你的證據是什麽?”

“我現在就找出來的話,那你三天假期不就沒了?”

洪陽聳肩,輕笑着說道:“我看你這段時間也怪累的,也不知道自己調休幾天,以你的德性估計也不會,索性就幫你弄個三天休息…人不是機器,天天勞累下去是要崩潰的。”

李若曦怔了怔,心中,忽有暖流淌過。

洪陽這麽做,就是為了給她三天時間的休息?

說實話,如果不是今天這般情況,李若曦還真是沒想過休息的事情。衆所周知,她是一個工作狂,放眼羊城也沒幾個人能和她比。

“倒挺貼心。”

李若曦看了洪陽兩眼,心裏嬌哼一聲,臉上也是露出笑意:“那你的證據呢?抓小偷,是需要證據的。”

偷錢的人是誰,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證據,對于他們而言才是難事啊。

“還是那句話。”

洪陽笑嘻嘻的看了看李若曦,說道:“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不然的話…那你就乖乖等三天後吧。”

“你…”

李若曦有點被氣到,怎麽會有這麽壞的人?

“哼,愛說不說,誰稀罕似的。”

李若曦撇了撇嘴,堅決不要這樣被洪陽逼迫着親他,美眸一轉,她又接着問道:“那接下來的三天裏,我們做什麽?”

“玩。”洪陽道。

“玩?”

“不然呢?”

洪陽笑呵呵的看着李若曦,調侃道:“你好不容易有這麽三天時間休息,不用來玩,難不成還想和我在家裏做羞羞的事情啊?”

“老婆,我們還沒領證呢,你不能這樣子的。”

“……”

李若曦一陣語塞,冰美的俏臉,也是忍不住有些泛紅,這家夥,整天想的都是這些東西麽?

“去你的,沒羞沒躁。”

李若曦狠狠的瞪了洪陽一眼,直接是偏過頭去,紅着臉望着窗外的風景,微微生氣的模樣,看起來竟是有些可愛。

洪陽要不是正在開車,看到這麽迷人的李若曦,沒準真就忍不住起身親她兩口了。

看着車道上一輛輛車影,洪陽的雙眼,也是緩緩的眯了起來:“李尋河,李尋媛,這次…總得倒下一個了。”

洪陽雖說沒有告訴李若曦,今天他在會議大廳中,當着那麽多董事的面豪言,到底來自于什麽自信,但後者心裏也是頗為信任。

兩個多月的相處下來,李若曦深知,洪陽只是表面上瘋瘋癫癫,實際上卻是比誰都要精明沉穩,沒底氣的大話,他是不會說的。

所以,幾人回到家中後,吃過晚飯,李若曦便是回了房間休息。

而洪陽也是沒有去打擾她。

一天下來,公司出現那麽大的資金問題,李若曦無疑是非常疲憊的,而洪陽在海灘的一場大戰,身上也是受了不小的傷勢。

洗了個澡後,洪陽躲在房中給自己擦了點藥酒,并且自行按摩了一番,身上的疼痛總算得以舒緩。

“幸好那大蟒蛇終究只是蠻物,不似陸狂那般有內勁,不然受了大內傷,又是得一陣子的難受。”

洪陽搖了搖頭,這個時候,他就忽然想到了唐敏。

“恩?”

目光一轉,洪陽靈機一動:“正好受了傷,不如就出去找一下那女人,看看上次傷愈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和她有關系?”

想做就做,洪陽找來手機,便是給備注‘豺狼大姐姐’的唐敏撥打了一個電話。

上次見面後,洪陽也給唐敏打了幾個電話,只是那女人很奇怪,始終都沒有接電話,也沒有給洪陽回一個。

不過今天,電話那頭倒是很快就被接通了。

第 321 章 符圖塔的秘密

紅箋吓唬完了梅杞,見他又驚又怒,三魂掉了兩魂半,自己也十分滿意。

梅杞好歹是個元嬰,她要用《大難經》,梅杞是配合還是抗拒,這效果可就差多了。

現在好,紅箋放出神識,完全壓制住了梅杞,梅杞以為師父戴明池正在邊上看着,一動也不敢動,任由她把手放到了自己的頭頂。

《大難經》!梅杞沒見過豬肉總見過豬跑,他雖然詫異這女修不過是石清響一個心腹,怎麽也學了《大難經》,但也不由地松了一口氣:太好了,自己心裏沒鬼,只要她好好看完了,師父自然便知道是有人誣陷他。

這《大難經》實在是了不起。自己要是膽子大些,去學了這功法,而不是把石師弟推出來就好了。

《大難經》确實了不起,紅箋正輕松地翻看着梅杞的記憶,一邊看還一邊說:“原來梅先生一結丹就拜到宗主門下了,真是叫人羨慕。”

梅杞見她如此,心神也跟着一松,擠出一絲笑容:“和石師弟比,我還差得遠。”

這到也不是完全拍馬屁,梅杞有家族在後面撐着,靈草丹藥不知用了多少,六十來歲結丹順利拜師,再看石清響,人家練氣期就做了戴明池的親傳弟子,如今不但結嬰,并且學了《大難經》,不管運氣還是資質都叫梅杞望塵莫及。當着這石清響的親信,自然要多拍馬屁。

紅箋笑了笑,梅杞害的人可着實不少,這樣她下手收拾他也就沒有什麽顧慮了。

她這會兒已經找到了想要的法訣,并在腦袋裏過了一遍,細細推敲,和顏悅色對梅杞道:“梅先生和南宮先生不睦,這些年沒少在這上面花心思,只怕宗主知道了,不會十分高興。”

梅杞尴尬一笑,放下了戒心。拿《大難經》看又怎樣,他早就知道自己最大的罪狀也就是這個了,為了給南宮久穿小鞋,他小動作不斷。

他在外邊殺人放火都沒有什麽,只有這個擺出來會令師父不喜。

不過也就這樣了,師父又不是完全沒有察覺,他好好求一求,師父不會把他怎麽樣,到是那陷害他的,不用他說,師父也不會放過……

梅杞這麽想着,便想說幾句話再為自己開脫一下,誰知他竟突然發現自己張不開嘴了。

張不開嘴,說不了話,眼前這蕭蕭得他退讓,本就将他全面壓制,此時突然發動,他處于劣勢,又全無防備,竟被對方控制住,不對,這女修要害他!

梅杞醒悟得太晚了。他的識海此時還被紅箋的神炁全部滲透,紅箋這一使壞下毒手,他登時便覺翻江倒海一樣地疼,恨不能抱着頭在地上滾一滾。

總不能不明不白死在這裏,梅杞不甘心坐以待斃,拼命積蓄了真元準備施法給紅箋來一記狠的,可他随即便發現了一件更叫他恐懼的事,他的真元竟然不聽指揮了。

就像堤壩坍塌,洪水有了傾洩之處,他的體內突然多了一個看不見的大洞。

這個洞就在紅箋的五指之間,充滿了魔力,不知餍足,吸引着他的木系真元一路狂奔而去。

梅杞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季有雲那厮的看家功法。

怎麽回事?這名叫蕭蕭的女修與季有雲是什麽關系?她是奸細那麽石清響呢?她怎麽便敢将自己诓騙到符圖塔裏,當着師父的面沖自己下手?難道說季有雲和石清響是一夥的,他們聯起手來已經将師父……

梅杞被自己的猜測吓住了,他越想越怕,可對方已經不給他機會弄明白這些疑問了。

梅杞看到紅箋拿出了一張符,“他生符”!梅杞目眦欲裂。

事情發展到現在,梅杞已經完全身不由己,真元流失殆盡,身上越來越無力,驚怒、恐懼、哀求,各種情緒輪番在他眼中閃現,可紅箋始終面無表情不為所動,漸漸的,梅杞心中只剩下絕望。

“他生符”已經張開,飛臨到梅杞的口鼻上方,然後在空中定住。

梅杞眼睜睜看着紅箋用不甚熟練的手勢打出道法訣,一道白光飛出,正中“他生符”,那符遲疑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開始飛旋,帶動氣流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渦旋。

可就是這個不起眼的渦旋,斬斷了梅杞最後一點希望。

這“他生符”梅杞親自動手給不少人種過,那些人神魂被活生生自腦袋裏剝離時痛苦的神情還歷歷在目。他怎麽也沒想到,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遇有朝一日會落到自己身上。

渦旋越旋越快,梅杞漸漸不能集中精力,他額上青筋暴起,兩眼變得越來越呆滞。

紅箋也并不輕松,看着梅杞像一條垂死的魚一樣在眼前撲騰,她不由地出了一身大汗。

這是她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憑心而論,真是非常糟糕的體驗,偏偏這符箓施法時間又長,她只能以大師兄和載之的父親都曾遭過這樣的罪來寬慰自己,勉強集中精神。

種上“他生符”之後,梅杞變成傀儡,反應舉止必然有異,紅箋還要靠他過莊豫那關,所以進入符圖塔之前不能動他,而接下來就要解開符圖塔的秘密,紅箋怕他知道多了起疑,索性選了這時候動手。

出塔還要借用梅杞這個人,為了不打草驚蛇,選擇“他生符”,也是無奈之舉。

梅杞不愧是元嬰,與“他生符”足足相持了小半個時辰,這才身體僵硬,兩眼直勾勾地躺着不動了。

紅箋手一揮,最後一道法訣打出,“他生符”化作一道白光,飛入梅杞腦袋中消失不見。

紅箋長出了口氣,成了。

在她識海中多出了一絲聯系,她這裏心念微動,梅杞眼珠便随之轉了轉,她試着想叫梅杞爬起來,站到一邊,梅杞果然慢騰騰按照她的指令一絲不茍地照做了。

因為留着梅杞還有用,紅箋特意強令木系靈種給他留了點真元。

此時梅杞與先前相比明顯反應遲鈍,看上去有點傻。不過紅箋也顧不得了,這些等出塔的時候再想辦法,現在叫梅杞找個角落先呆着,她要解開符圖塔的秘密。

案桌上有兩張未用的符箓,紅箋将它們拿起來仔細端詳,她沾了梅杞的光,适才惡補了一番符箓上的見識,一看就認出來,兩張符箓一模一樣,怎麽這麽巧,恰是她剛才用過的“他生符”。

拿着這兩張“他生符”,紅箋本能覺着有些不舒服,可她剛剛還費盡心思用這東西解決了梅杞,實是沒有立場嫌棄它。

紅箋嘆了口氣,将兩張符先收起來,暗忖:“醜陋的應當不是這符箓,而是人心。這種事經歷一次就夠了,以後不到生死關頭,絕不用這東西,否則必生心魔。若有可能,還是将這‘他生符’的傳承毀掉吧。”

她隐隐覺着案桌上空這個蜘蛛網一樣的法陣之後隐藏的很可能便是“他生符”的傳承,當下後退一步,深吸一口氣,“中空劍”破空飛出,正中法陣中間符箓。

只看“中空劍”的速度和光澤,便知道在險将梅杞吸成廢人之後,紅箋的修為又有了不少提升。木系靈種自覺立下大功,正向紅箋傳遞着洋洋得意的情緒,明顯等着紅箋誇它。

紅箋只得安撫幾句,将它哄得安分了,再看“中空劍”在那張符箓上暴起刺眼白光,整個法陣開始像水波一樣搖晃。

這是法力不夠,沒能破開法陣,紅箋操縱着“中空劍”一下一下繼續攻擊着那符箓,終于在十幾下之後,符箓轟然爆開,強烈的氣流迎面撲來,紅箋祭出法寶“錦魄”擋住。

法陣毀了,被法陣隐藏起來的秘密就此暴露出來。

這秘密會是什麽,紅箋之前有過猜測,最有可能的自然是符圖宗的高人隐士藏身符圖塔潛心制符,為了應對意外,紅箋提前擺出了防護的姿勢,祭出“錦魄”也是為此。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随着法陣消失,案桌後面的空間陡然變大,變成了一個即使七八個人呆着仍顯空曠的大廳。在這個寬敞的大廳裏,紅箋最先看到的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個,而是足足四個。

四個垂垂老者佝偻着身子,各忙各的,明明紅箋這裏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他們卻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紅箋神識一掃,便注意到他們是在分頭精練、刻畫。一張符紙在四個人手裏過一遍不知要忙多久,但看上去正可完成一張符箓。他們在制符,制的便是“他生符”。

四人身後立着一截古怪的白色立柱,下寬上窄,自下面那層探上來,往上不知還有多高,紅箋想像了一下,感覺這東西更像是一顆豎在符圖塔裏的巨大的蛋。

這顆蛋正發出低沉的“嗡嗡”聲。

只聽了一會兒,紅箋便覺着神識有些不舒服。

紅箋的目光重新落回到四名老者身上,這四個人制起符來一板一眼,節奏始終如一。

她看着四人,再扭頭看看梅杞,心中湧起了一個荒謬的猜測,這四人分明是都中了“他生符”,不知道已經被關在塔裏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