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8 章 反向宣傳

如今的時代,是一個共享的時代。

就連老婆……好吧,這個不可以共享。

但共享一些信息,卻還是很正常的。

《四月是你的謊言》一經上映,很快就引起了廣泛的議論。

很多看過電影的觀衆都認為,這部電影雖然講述的并不是自己身邊的故事,而且女主角身患絕症也有一些狗血,但至少比那些打架堕胎的所謂青春的回憶好了不知多少倍。

某位郭姓相聲演員說過,“不是我很優秀,全靠同行襯托”。

《四月是你的謊言》鏡頭華麗,劇情方面由感人的地方,也有狗血的地方,但在上國那些讓人吐槽不能的所謂校園青春戀愛電影襯托下,立刻就成為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流。

很多人都認為,自己從這部電影裏,看到了一些屬于自己的青春回憶。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全影傳媒在電影上映的首日,又來了一波騷操作。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缺聰明人,全影傳媒可是正兒八經搞宣發的,通過彥真輝在島國成功的經驗,總結出了一套屬于自己的騷操作。

在電影首映票房出爐之後,全影傳媒終于有了一點信心。

120萬的首映票房,作為一部低成本小投資的島國電影,這個收入已經相當不錯。

全影傳媒有信心,《四月是你的謊言》在下映之後,起碼有破億的票房。

馬東生是一名資深影評人,同時也是微博認證的大V。

25日一大早,馬東生就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邀請,全影傳媒出錢請他貶低《四月是你的謊言》這部島國電影。

馬東生如果沒記錯的話,就在昨天晚上《四月是你的謊言》進行首映的時候,自己還得到了全影傳媒主動送過來的電影票,現在居然花錢請他貶低自己發行的電影,這個騷操作,還真是讓馬東生有些轉不過彎來。

不過馬東生也沒有深究,影評人賺的就是這些先發公司的錢,既然對方自己主動要求,馬東生覺得自己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昨天晚上,馬東生也去看了《四月是你的謊言》的首映,這部電影給他的印象其實還不錯。

雖然所采用的演員全都是島國人,但是電影的風格,尤其是演員們的演技,卻有着相當深的相國風格。

外行人可能還看不出來,作為一個專業的影評人,馬東生敢肯定,這部電影從拍攝的一開始,面向的就是上國的電影市場。

而且這部電影沒有那些爛俗的堕胎打架的劇情,讓人耳目一新。

女主角身患絕症的設定雖然有些狗血,但也沒有讓人厭煩的哭哭啼啼,電影唯美的畫面中透露出來的那種淡淡的哀傷,讓人仿佛回到了年輕時候那個多愁善感的年紀。

但要說這部電影多麽優秀,其實也就那樣,非要在所有電影裏面排個級別的話,大概也就是一等電影偏下的水準。

劇本不算特別出色,演員演技也有些青澀,這些都是這部電影的缺點。

但馬東生不打算從這部電影的真正缺點出發,因為全影傳媒有要求的。

燒掉了不少腦細胞,花了一個多小時,馬東生把自己的影評發表到了自己的微博上。

“昨天晚上去看了《四月是你的謊言》首映,這部島國電影真是垃圾,我在看過之後都不知該從哪裏開始吐槽。女主角身患絕症,設定老套!沒有堕胎,垃圾!沒有三角戀,垃圾!沒有打架,還是垃圾!”

“就這樣的垃圾電影,居然還好意思說是校園青春戀愛電影?一點劇情沖突都沒有,看得人昏昏欲睡,反正這不是我想要的青春。”

現在上國影評人的日子越來越難過了,随着社交媒體的日漸發達,專業的影評人越來越不吃香,倒是那些半吊子的影評人,會有不少追捧者。

馬東生的粉絲數量不多,也就100來萬,這其中還包括不少是買來的僵屍粉。

但在這篇微博發表之後,馬東生的評論區立刻多了很多評論。

排除掉一些水軍跟着喊垃圾的評論,評論區裏很多水友都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馬老師這次收了競争對手的錢吧?”

“呵呵,《四月是你的謊言》垃圾?這大概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現在的影評人,除了會恰爛錢,其他什麽都不會,連基本的電影欣賞水平都沒有了。”

“《四月是你的謊言》真的是垃圾電影嗎?本人一直比較喜歡看島國電影,原本打算這個周末去看看的,現在看到馬老師的評價,有些猶豫了。”

“別信這家夥恰爛錢的垃圾評論,《四月是你的謊言》絕對是一部優秀的電影,79塊錢的票價,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馬老師這根本就不是恰爛錢,這叫反向宣傳好嗎,你們這些人根本就沒有看懂。馬老師這是在誇《四月是你的謊言》呢,以前的那些校園青春戀愛電影,為什麽沒法引起觀衆的共鳴,就是因為那些電影裏面,不是堕胎就是三角戀,反正本人讀書的時候沒有經歷過這些,那時候每天都是低頭讀書,為了高考拼盡全力,哪還有心思去搞其他東西。”

“本人看過《四月是你的謊言》,其中有一些劇情的确有些老套,但總體來說這是一部讓人眼前一亮的作品,馬老師說《四月是你的謊言》是一部垃圾電影有些過分了,嚴重懷疑馬老師收了別人的錢,故意在黑《四月是你的謊言》。”

在微博發出的時候,馬東生就已經知道,自己的評論區可能會是一片臭罵。

現在馬東生也搞明白了,全影傳媒這是來了一波反向宣傳。

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馬東生作為具有一定權威性的影評人,公然把一部不錯的電影貶低成為垃圾,真正看過電影的粉絲,自然會有自己的說法。

他輕輕搖了搖頭,現在影評人的日子還真的是不好過了。

早二十來年的時候,影評人是真的可以決定一部電影的生死的。

看看自己的評論區,馬東生就知道,《四月是你的謊言》不說票房爆火,至少也有着相當巨大的潛力。

這讓馬東生對《四月是你的謊言》這部電影充滿了興趣,立刻在網上調查起這部電影的詳細信息。

第 337 章 ∶膽戰心驚的路程

第三百三十六章∶膽戰心驚的路程

聽完趙平的吩咐,姚付江和身旁的陳逍遙二人不由的對視了一眼,雖然兩個人的反應都有些許不同,但在片刻的沉默後二人還是又分別把各自當初遭遇陰兵的事情又一次重複了一遍,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的敘述他們都無一例外的說的更為詳細,為了避免趙平在次要求他們重複,不僅僅是當初說發生的全部細節連當時他們的心理活動也都說了一遍,至于陳逍遙甚至連在被陰兵追至樹林裏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很快,二人又一次把各自當初遭遇陰兵的事情完整且詳細的重複了一遍,總的來說兩人這一次描述的都可謂是無比的詳細,在而他們敘述完畢後,一旁始終都在默默傾聽的趙平先是微微點了點頭,随後便陷入了無言的沉默當中。

看着對面的眼鏡男在聽完他們二人的敘述後就一直久久不語,等了半天的姚付江不由的有些急躁,又過了幾分鐘後,正當心中愈發焦急的他忍不住張口打算催促趙平問其為什麽不說話時,對面的陳逍遙卻是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催促。

趙平的沉默持續了幾乎長達5分鐘的時間,而一旁的陳逍遙則是耐心極好的等了他5分鐘的時間,直到5分鐘後…趙平才若有所思的将目光重新看向了陳逍遙他們二人。

發現趙平的變化,早就心急如焚的姚付江則急忙張口問道“怎麽樣?你想到了什麽?”

姚付江的焦急似乎并沒有影響到趙平,他沒有回答姚付江的那個問題,反而是用無比淡定的語氣對二人宣布道“現在我要去判官廟拿招魂幡了,有沒有願意和我一起去的?”

聽到眼鏡男的這句話後,無論是姚付江還是陳逍遙二者皆是心中一驚,不錯,他們怎麽可能會想到這個一向把自己的安危看的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家夥竟會打算親自過去!?那麽問題來了,在什麽情況下才會讓趙平不在畏懼危險呢?

當趙平的這句非常平淡的話說完後,姚付江先不談,陳逍遙卻是在度過了剛才的驚訝後轉而嘿嘿一笑,然後将目光盯向趙平的眼睛問道“怎麽?趙前輩有膽量一個人去了?你難道不害怕了嗎?”

很明顯,陳逍遙的這句話裏包含了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暗諷之意,可趙平卻毫不在乎,反而在沉默了幾秒後張口說出了兩個字:

——“眼睛。”

此言一出,姚付江聯同陳逍遙二人都是微微一愣,在渡過了最初的驚愕後,陳逍遙的表情轉變成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過姚付江的反應卻依舊非常的詫異,然不待他張口打算問什麽,一旁的趙平卻是主動解釋了起來…

“通過之前你們二人各自遭遇陰兵的不同結果以及詳細的敘述,其實總體上基本都沒有太大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姚付江遇到陰兵後沒被攻擊而陳逍遙卻被攻擊了對吧?”

兩人都是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因為事實的卻如此。

趙平先将目光看向陳逍遙說道“其實陳逍遙你之所以會被攻擊主要原因就是你同陰兵們對視了,亦或是說你看了陰兵的眼睛!”

望着對面陳逍遙有些驚訝的神色,兩秒後趙平這次又把目光盯向了旁邊的姚付江說道“而姚付江由于極度膽小,連看陰兵的臉的勇氣都沒有,所以反而沒有被陰兵攻擊。”

說到這裏,趙平将目光從二人身上移開,接着伸出手指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鏡後用略有深意的語氣說道“現在你們二人應該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吧?”

當趙平的這幾句話全部說完後,這一刻無論是陳逍遙還是比陳逍遙反應稍慢一點的姚付江,二人都徹底的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不錯,其實趙平的意思很明顯,尤其是陳逍遙也已經完全理解了他話裏的含義,同時也解答了之前他被陰兵追殺時…為什麽有一次陰兵明明都來到他的身邊了卻不攻擊他,反而是在他察覺後并用眼睛看向陰兵時才會立即受到攻擊,原來是他在看了陰兵的雙眼後才受到的攻擊的,那麽在同陰兵對視後陰兵眼睛裏所冒出的那片紫光也同時得到了解釋,通過這番提示,他已經完全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

那就是…陰兵殺人是靠活人的雙眼來激活殺意的!那道紫光便是激活殺人意識的證明,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理,也不清楚為什麽一旦同陰兵對視就會立即受到攻擊,但至少趙平剛剛已經從姚付江之前的遭遇中獲得了答案與解決的辦法。

沒錯,雖然陳逍遙也是第一次接觸陰兵,但畢竟他也是個道士,在對靈異之事的理解能力上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所以在趙平的提示說完後僅僅剎那間他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同時也知道了該如何破解陰兵殺人了。

(我說這一次這個眼鏡男怎麽會有勇氣過去了呢,原來已經是…)

深秋的天氣本就已經很冷,在陰山的黑夜中則是更加的寒冷,不知什麽時候整個陰山都逐漸刮起了大風,一陣陣大風吹過,四周的樹木也全被大風吹得呼呼作響,透過朦胧的月光這些被風吹的左右晃動的樹木在黑夜的陰影下猶如一個個舞動身軀的妖魔鬼怪那樣讓人感到不安,而那呼呼的大風夾雜着沙沙樹葉擺動聲則更是給人一種鬼哭狼嚎般的心悸之感。

望着遠處被夜幕所籠罩的判官廟,伴随着四周所吹來的大風此時在樹林邊緣正有三個人紛紛站在那裏。

“都聽好,按照最安全的計劃應該是全程閉着眼摸過去為最好,然為了預防突發情況,我還是建議大家在前進的過程中眼睛始終盯着地面行走即可,但是有一點大家要注意!那就是在抵達判官廟前期間無論發生了什麽事都不要擡頭!眼睛也切不可向上看!切記!”

未完待續…

第 341 章 腳踩死人錢

一陣激烈的陰風毫無征兆地呼嘯而至,我們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大跳,洞穴四壁似乎挖了好多孔洞,它們也跟着傳來陣陣鬼谷狼嚎的聲音,再加上洞穴空間的回響共鳴,我們仿佛落進了死亡空間。

我們京寶齋的幾個人都是出類拔萃的倒鬥專業戶,挖了墳多了去了,自然什麽陣勢都見識過和領教過,別人的是肉膽子,我們揣着的可是鐵膽。

但這一回不知為何我卻跟着頭皮一陣發麻,心口一陣發慌,心底的肉都跟着呼呼地發抖,于是忍不住“啊”的一聲驚叫。

我這一聲喊叫不要緊,其他人本是驚弓之鳥,立馬跟着前前後後地呼喊起來,像是看鬼片時候遇到驚險之處一般無二,但黑燈瞎火的地方誰也不敢跑,只能瑟瑟發抖地叫喊,或許腿腳都麻木了吧。

一股陰風卷着一大堆紙屑,猶如列車般沖撞而來,然後劈頭蓋臉地撲打着我們,六個人傻傻地站在墓道之中根本無處躲避,大家想着同樣的心思,索性眼睛一閉,我心想是殺是剮悉聽尊便,反正是禍躲不過嘛。

這陣陰風來得突兀,來得很蹊跷,一陣煙地打我們身上跑過去,後面再也沒有陰風跟來,猶如一個什麽怪物對着我們吹了一口氣,難道是成心逗我們玩呢?

大牛罵罵咧咧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說“他娘的晦氣,陰風就陰風吧,怎麽還刮來了一大推燒給死人的紙錢呢。”

海爺谔谔地從頭發上揭下一枚紙錢,橢圓形的形狀,不是清明焚燒的紙錢,還能是什麽呢?

田七舉着手中的幾張紙錢,慌慌張張地對我們說:“這是我們之前制作的紙錢!上面還有文字呢!”

紙錢都是空白的,怎麽會寫着字呢?我提前撲打了一遍衣服,只能從地上撿起一張細看,沒錯,貨真價實的文字,因為這一段文字雖然前言不搭後語,但我似曾相識地看過,仔細一琢磨,斷定它們都來自我那本忍痛割愛的書。

瘋子老漢使勁往懷裏拽了一把阿毛,這一切顯得詭異,明明被吸走的“紙錢”,怎麽又變着花樣送出來呢?最奇怪的是,我們只是簡單地把書頁糊弄成燒給死人的紙錢,但送出來的竟然是規規整整的形狀,這樣的橢圓形狀絕對不是人力所能做出來的。

阿毛膽戰心驚地說道:“死人不肯收這些紙錢,全都送回來了!”

我搖頭說:“他們可定是收了,否則不會講這些書頁變成真正的紙錢,我唯一搞不懂的是,既然收了,幹嘛還要送出來。”

大牛不寒而栗地四處張望,不停地打着手電尋找着什麽。大概什麽都沒找到,這才寒聲說道:“這些紙錢不會是死人燒給我們幾個的吧?這是将我們當做了死人啊!”

雖然說得有點無稽之談或者荒誕至極,但我心裏隐隐約約地覺得後面有事要發生。陰風不是冬天的寒風,它們能夠通過人體的毛孔滲透到人體,我看見每個人都懂得嘴皮發青,腿腳都一個勁地發抖,只不過誰也沒有膽量說出來。

瘋子老漢驚恐地哀求說:“回去吧,現在回頭還來得及,犯不上為一座死人的墳墓而丢了性命啊——你沒看這些詭異的紙錢吧,說是燒給我們的,那是一種赤裸裸的警告啊,再不回頭,大家死定了!”

大牛、田七和海爺相互看了一眼,瘋子老漢不是怕死的人,說的話對每個人都好。既然此路不通,誰也沒必要一條路走到黑,甚至搭上性命。

大牛咳嗽一聲,低聲對我說:“老大你倒是給句痛快話啊,我們到底撤不撤?我個人以為還是罷手吧,看眼前這陣勢,裏面躺着睡覺那位不是好惹的,再往裏走,我們恐怕就一腳踏上了鬼門關。”

我蹲下身子,摳了一下大牛的鞋,這小子不識趣,嚷道:“找什麽?你是群龍之首,你不說話,我們誰也不會臨陣脫逃的。”

大牛這頂帽子給我戴上,誰聽了心裏都無比舒服,看來他有時候心還是細的。

我沒有理會,卻說道:“拿開你的腳!”

大牛往後退了一步。

我指着他原先站在的地方說道:“你兩只腳都踩着一枚紙錢,如果不出意料的話,每個人腳下都有一張!”

大牛腳底的兩張紙錢很是對稱,一左一右很是工整,就算拿一把尺子量也達不到如此精準的程度。

其他人鞋底果然都踩着一張,要不左右并排,要不一前一後,因為每個人站立的姿勢不一樣,腳下的紙錢位置自然不同,但腳下不多不少恰好各自一張,六個人竟然沒有一人多一張或者少一張。

我面無表情地站起來,身子有點僵硬,只好晃動了幾下身子,這樣做的目的是疏通一下血液流通,可能是蹲着麻木了。

田七似乎察覺到我的異樣,有點大事不妙地問我說:“咋了?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我使勁點了一下頭,看着每個人緊張的表情,嘆口氣說:“想走已經來不及了,我們已經踏上了鬼門關。腳下兩枚錢,三魂剩兩魂,往前走一步,命懸一線牽,往後退一步,不癡也變傻。”

我說的大概是自己根據陰陽術內容編排的順口溜,雖然不工整,但大意還是一目了然的。只要踩到兩枚紙錢,無論前進還是後退,對我們而言都是不祥之兆。

海爺不甘心地說道:“怎麽都是個死啊。”

阿毛不解說道:“離開也死不了啊,最多變癡呆呢。”

大牛哭笑不得說:“傻孩子,對我們這些倒鬥精英來說,一旦變傻了還不如死了呢。”

田七沉思說:“我們查看鞋底紙錢的時候已經各自退後一步了,倒也沒有變傻。說不定陰陽術也有誇大的成分——賭一把吧,我們立刻離開!”

我們也舉棋不定,陰陽術畢竟是老人傳下來的書籍,內容需要推敲和證實,自然不能一味的全信。可是目前的境遇又是書中記載現象,又不能不信。排在眼前的事實很清楚,繼續走下去有危險,最好的辦法當然越快離開越好。

我轉身帶頭往回走,其他人面露喜色,紛紛跟着我。

沒走幾步呢,從外面呼啦一下倒卷過來一陣大風,我判斷一定不是陰風,倒像是七八級的大風,裏面不僅裹挾着石頭,還有黃色的沙塵。

我連想都沒有,又領着大家往墓道深處跑去。顯然墓門出是一出風口,此時突然刮起了狂風,偏偏我們又把墓門給打開了。滾滾而來的石頭很強勁,一旦被打中,不死也得變成殘廢,更何況,黃沙彌漫,我們被卷進去,一定會被悶死或者嗆死。

墓道深處就算是一道鬼門關,我們也得闖一闖了。

第 350 章

範錦華激怒了獵人,但是他并不害怕,他自己也知道現在被獵人困在這裏,想要從這裏離開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獵人舉着槍顫抖着手,兩眼暴怒的看着範錦華:“範錦華,你他麽到底為什麽要這樣?我們不在中國發展,并且我也沒有在騷擾範宇強的生活,你為什麽還要窮追不舍?”

獵人開口問道。

範錦華冷笑一聲:“獵人,你曾經也是一名軍人,你應該知道軍人的職責,在敵人沒有消滅幹淨之前,我們從來不都不會放棄。”對着獵人做出回答。

獵人深吸一口氣,把槍扔在了一旁:“你非要這樣嗎?”對着範錦華問道。

“不是我非要這樣,而是你非要這樣。”範錦華回答道。

獵人咬着牙點點頭,沒有在多說什麽,喊了一句:“來人。”

從外面走進來兩個人,他們站在了範錦華的身後:“帶他下去,他是我的兄弟,我不希望你們虐待他。”對着手下說道。

“知道了老板。”兩個人說着就要帶範錦華離開。

範錦華轉身一拳,随後一腳把兩個人打翻在地。

“範錦華,如果你不想讓你帶來的人死在這裏,最好配合一下。”獵人對着範錦華威脅道。

範錦華聽到這話,這才停下手裏的動作,被兩個人帶出房間,把他關到了一個地下室裏面。

威廉他們看到範錦華被帶進來,紛紛湊到了鐵門那裏:“BOSS,你沒事吧?”

“BOSS,沒事吧?”

對着他發出了關心的詢問。

範錦華看着他們,內心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他們七個人全都是因為自己才落到這樣的下場,更關鍵的是,範錦華從一開始就沒有告訴他們,自己組織這個小隊真正的目的。

也許早點說出來,他們就不會幫助自己了。

“我沒事,我沒事。”範錦華回答着被推進了自己的小房間。

房間內只有一張床,一個馬桶,一個水管,看上去這裏就是一個監獄。

“我們怎麽辦?”威廉對着範錦華問道。

範錦華深吸一口氣:“我也不知道,也許我們可以離開,也許我們都會死在這裏。”回答道。

“啊?”

“沒事的,我們肯定會離開,一定會的。”威廉用着沒有底氣的心,對自己說着沒有底氣的話。

範錦華并不知道獵人把自己關在這裏要怎麽處理自己,他只知道這件事很可能要失敗了,自己無法再完成組織交付的任務了,自己這次将會徹底的真的死亡。

不知道禿鷹他們在收到自己死亡的通知時,會不會笑着說,這家夥肯定又在騙我們。

獵人關住了範錦華,馬上向上級做出彙報,告訴他們範錦華出了點事情,在自己這裏來尋求幫助。

這樣,上級就不會再給範錦華安排新的任務,獵人的內心不希望範錦華死,要不然也不會再一開始的時候,就告訴他不要蹚渾水,不要參與這件事。

但是範錦華不僅不聽,反而還一直追到現在,這讓他非常的難辦。

……

娜莎那邊在多次聯系範錦華無果之後,急的不停在房間來回走到,同一時間八個信號源全部消失,這意味着範錦華他們肯定出了事情。

到底是死是活娜莎也不知道,她必須要想辦法知道範錦華的生死問題。

想到這裏娜莎撥通了遠在F國的羅珊的電話。

“娜莎,你可是真的好久都沒有跟我聯系了。”羅珊聽到是娜莎的時候,異常的激動。

娜莎現在沒有時間跟她噓寒問暖,直奔主題對她說道:“範錦華出事了。”

羅珊聽完之後,楞了一下:“他出事了?出什麽事了?”急切的追問道。

“他被人抓了,但是現在我不知道是死是活,我這裏已經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所以希望你能夠幫他一下。”娜莎第一次因為一個男人去求別人,可見對範錦華的感情那不是一般的重。

羅珊聽到之後馬上做出回複:“你把你的地址告訴我,我馬上帶人過去。”

“好。”

挂斷電話,羅珊找到了傑克斯:“親愛的,範錦華出事了。”說道。

傑克斯聽完眉頭一皺:“我的兄弟出事了?媽的,出什麽事了?”十分惱怒的問道。

“娜莎沒有說的太清楚,他就說範錦華被人抓了,目前還不知道生死。”羅珊回答道。

傑克斯聽完,兩手一拍桌子,咬着牙說道:“碼的,在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敢動我的兄弟……”在怒罵之後,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老鬼馬上來我房間。”

挂斷電話,大約過了三分鐘,老鬼從外面走進來。

“BOSS,你找我?”對着傑克斯問道。

傑克斯點點頭:“老鬼你給我帶一批人跟着羅珊出去一趟,并且全部都要聽羅珊的安排,知道嗎?”對着老鬼命令道。

“知道了BOSS。”老鬼點頭做出回答。

“親愛的,範錦華是我的兄弟,也是你得救命恩人,一直都想着如何報答他,現在看來是時候了,這一次我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讓他活着。”傑克斯拉着羅珊的手,很認真的說道。

羅珊點點頭:“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安全帶他出來。”

“嗯。”

羅珊馬上收拾好東西,帶着老鬼一行人離開這裏,乘坐飛機前往M國,來到島嶼見到了娜莎,娜莎馬上把情況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羅珊。

羅珊深吸一口氣:“沒想到他是這麽倔的一個人,還在跟和豐集團戰鬥。”嘆了口氣說道。

“你知道他被帶到什麽地方了嗎?”羅珊随後問道。

娜莎馬上點點頭:“知道,知道,他就在這裏。”指着範錦華消失的地方對着羅珊說道。

羅珊看完之後,轉身看向身後的老鬼:“老鬼辛苦你一趟,帶着幾個兄弟去打探一下,記住千萬不要驚動他們。”

“好,我知道了。”

老鬼帶着人離開這裏,羅珊和娜莎兩個人坐下來。

“放心吧,範錦華福大命大肯定不會有事。”羅珊拉着娜莎的手安慰道,說這句話也算是給自己一點安慰。

057:營救範錦華【二】

第 337 章 成全

“這……這……”田末抓耳撓腮地噎住。

他從愛丁堡回來這段時間,一直做賊心虛,哪知道他這個“偷花賊”,早就被妻子們識破了呢?性情最溫柔的華依人,不忍看田末受窘,揭破謎底說:“夫君,其實你身上,有一種讓我們迷醉的氣息。如果你跟哪個女人親熱過,你的氣息就會粘上那個女人的氣味,好幾天都消散不了,我們都能感應得

到的……”

田末一拍腦門,呲牙哀嘆,媽蛋……原來破綻在這裏!

校花學姐微微眯起眼睛,露出兇悍的神情盯着田末,說:“你現在跟我們坦白你的這段風流賬,到底是想說什麽呢?”

統帥世家出身的妻子們,從小耳染目濡父輩們三妻四妾的男權至上現實生活,其實對田末有多少女人,并不是那麽介意的。

給田末最大壓力的,其實就是後宮老大薛牧雪……

但她能把田末“私通”靳妩媚之事一直隐忍下來,看來校花學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實則是最通情達理的賢妻啊!

于是田末很快淡定,先不理會校花學姐,望向蘿莉妃冷小月,懇切道歉說:“對不起啊小月,我沒有遵守對你的諾言……”

冷小月還不知道田末八陽半軀的氣息奧秘呢,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出軌”之事。

蘿莉妃眨巴着大眼睛,稚氣地說:“夫君,你沒有對不起小月啊,你只是答應我以後不再娶別的女人……你和那個靳妩媚姐姐做什麽都沒關系,只要不娶她回來,就沒有違背對我的承諾呀!”

田末此時既是羞愧無地,也是感動無地。

忍不住抱起蘿莉妃,在她小臉上親了一口。這才對薛牧雪說:“雪兒,我跟你們說靳妩媚的事情,是因為,我現在可能又要對不住你們了……你知道,在我加冕那天,你父親讓韋為唯侯爵,把他的團隊研制的魔能光腦系統,植入到我的腦域。剛才這

個系統告訴我,如果我跟一個體內潛藏有僵屍病毒的女人合體,或許有辦法,找出拓跋雲天在她們體內種入的屍毒化解掉!”

薛牧雪毫不猶豫地說:“那你趕緊去啊!救人如救火,你還猶豫什麽?去找飄香姐吧……”

一瞬間,田末差點飙淚。

他這些老婆,多好啊……

女人都是敏感的,也是小心眼的……他跟林飄香之間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恐怕早被他的妻子們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她們都不想他太過放縱……

現在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她們也就立刻成全他了。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是啊是啊,夫君快去吧,你一定要救活飄香姐姐她們哦……一個也別讓她們死哦!”

聽到那些被關禁閉的人有救,蘿莉妃冷小月帶着哭腔叫起來。

她沒有看到屍變現場的慘狀,但也知道,她認識的很多大姐姐、大哥哥,還有很多女族族人,都面臨着屍變的厄運。

田末感激地向衆妻投去一瞥,沒有絲毫耽擱,立刻向林飄香的禁閉室奔去。

“你……你來幹嘛?”

看到田末進來,并且将禁閉室的栅欄門關死,牆上的監控視頻也關掉,林飄香不由錯愕。

“飄香姐……做我的女人,好嗎?”田末深情地道。

“啊?”

林飄香難以置信地一聲驚呼之後,乳燕投林般,直接撲到他懷裏。

她本以為,此生已不再有機會,跟這個唯一讓她動心的男人發生什麽了,很快将以保留了三十六年的處子之身,變成漢唐僵屍……

然後,死在這個男人手裏!

想不到,竟然如此峰回路轉,他竟突然跑進來說要她做他的女人?林飄香不會懷疑自己聽錯,就算聽錯……也要将錯就錯!

她一個将死之人,還有什麽好顧忌的?

若能與他春風一度,此生就算死了,也不枉然了。

當下,完全封閉的禁閉室裏,一片春情盎然。

林飄香雖是處子,但是她經營飄香夜總會整整十年,對于男女之事,堪稱行家了……直讓田末魂飛天外,忘記今夕何夕!

然而就在最緊要關頭的時候,識海裏的系統香兒,絲毫不解風情的,讓田末生生剎車……

“主人,找到了!找到飄香姐體內潛藏的漢唐僵屍病毒基因了!”

“喔……”田末趕忙頓住。

神識循着系統香兒的指引,看到在林飄香肝膽之間的位置,有一個微不可查的細胞核,外觀與別的細胞沒有任何區別,但是能量感應卻是與其他細胞略有不同的異類!

細胞是任何生物體構成的最基本單位。

一個正常人體的細胞,有五六百兆之多。

拓跋雲天在天山神蓮丹中融入的漢唐僵屍毒素,進入人體之後,就化成人體細胞核“潛伏”下來,就是用最高端的科學儀器,也難以檢測到……

唯有用陰陽合體的方法,系統香兒改良汨羅道帝采補秘術,才能在一個小時內,從林飄香體內數百兆細胞中,找到這個另類!

“那該怎麽辦?”田末急忙問。系統香兒說:“消滅它很簡單……但是我要花點時間研究一下它的元素構成,然後用主人八陽半軀的烈陽之氣,做成能量炸彈把它湮滅……這也是一個可以複制程序的能量炸彈,跟《漢唐戰訣》的原理一樣…

…還有幾千人等着主人去救,主人總不可能再跟其他的女人也一一陰陽合體吧?況且那幾千人當中有不少是男人……”

田末一身惡寒,直起雞皮疙瘩地說:“你什麽時候變成話痨了?這很不好……以後說事情簡潔明了就好。”

“是……主人!”系統香兒很快便陷入沉寂,加緊工作了。

林飄香看到田末在最緊要關頭身軀猛地一震,跟着靜止下來,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以為自己做得不好,不由惶恐地問:“小末你怎麽了?是姐姐……有什麽不對嗎?”田末回過神,貪婪而又愛憐地抱緊她,在她紅唇上輕吻一口,說:“哦……不是。我只是舍不得我們的第一次,就這樣結束……”

第 350 章 ?什麽是無欲無求的賢者

第三百五十章什麽是無欲無求的賢者

身處于戰争的不同位置,對于某些消息的敏感性也是不一樣的。

前線的羽生這邊還在緊張無比的防備着霧隐的反撲,但是後方的木葉已經開始慶祝這次“輝煌”的勝利了。

好吧,這是屁話。這樣的消息能幾乎在一瞬之間于木葉之內流傳起來,除了它本身的轟動性之外,主要還是因為三代火影的全力推波助瀾。

嚴格來說,這得算是一次史詩勝利,自木葉結成以來,還從來沒有木葉忍者攻入過五大忍村之中的任何村子且把那個村子給半毀掉的戰例……雖說初代火影打起架來很恐怖,但他在成立木葉之後,采取的基調與方針是穩定世界局勢,所以他并沒有耀武揚威的非要去把哪個村子崩上天過。

不然現在哪裏還有五大忍村。

所以這樣的初次體驗就留給了羽生這樣的人,而這次任務的功勞則默默被扣在了三忍的身上……

明明不是自己的東西卻成了自己的,這與其說是榮譽,不如說是被甩過來的“黑鍋”,然而不管那三人的情緒究竟是什麽樣的,相信三代火影都會勸服他們的——成年人是沒有自由的,他們總是需要向一些或者好的或者不好的事情做出妥協。

就讓自來也幾人去默默地承受社會的毒打、心靈的煎熬吧。

而這樣的消息流傳出去之後,那三人在木葉的聲望簡直不能用高漲來形容,最少也得是“極端的膨脹”,一時之間他們的身份就從備受矚目的三代火影的弟子,變成了無可争議的木葉繼承人。

可以說,在羽生的配合之下,三代火影的想法正在被一步步的實現着……嗯,羽生确實是應該被漲工資的。

雖然羽生現在并不缺錢,但他早晚有一天是會非常缺錢的。

羽生本人實際上并沒有覺得他在霧隐做的事情有多麽值得稱道,這也是他對這樣的功勞并不特別在意的原因之一……雖然他的攻擊造成的視覺效果有些誇張,但總的來說其殺傷效果不就是半個神羅天征麽?

這還是在得到了六尾“全力配合”的情況下才達到的那種效果。

盡管羽生的五遁之術比神羅天征的殺傷效果更加細膩而不可逆轉,但人家那是瞬發的術,可羽生卻必須經過各種算計之後,才能發動這樣的一次攻擊——與挂壁相比,常規忍者确實悲哀。

…………

“封印确實稍稍松動了一些,想來是羽生大人在發動那樣的攻擊的時候,非常劇烈的調動了自己的查克拉,不過沒什麽大問題,我已經再次把它修複了。”

在對六尾發動了一次攻擊之後,羽生當時雖然沒有覺得有什麽問題,不過等他回到了木葉營地之後就漸漸地感受到了一種違和感……他覺得自己的查克拉好像從封印之中洩露了出來。

于是在拜托封印的設計者漩渦紫蔻稍稍檢查了之後,果然是這麽回事。

随後她就将出了一點問題的封印再次修複了。

“羽生大人,盡管只是小問題,不過今後還是避免那種高負荷的查克拉使用方式為好……”随後,漩渦紫蔻又這樣叮囑道。

羽生點了點頭表示認可,“放心,這樣的事情肯定只此一次,以後就算是有尾獸放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再進行那樣的攻擊了。”

他最近越發覺得自己的身體是玻璃做的一樣,非得出點問題不可……或許一個人年紀大了就是這樣?

“這身前的痕跡,就是先前三代水影的偷襲造成的嗎?”

羽生的軀幹上還留有着因三代水影的偷襲而造成的疤痕,因為當時他得到的僅僅是“遠程治療”,沒那麽細致,且以外傷來說,那已經算是致命性的傷勢了,所以事後這個傷痕就留了下來。

或許它會永久性的留下來了。

“是的,怎麽……難道是上次的攻擊對我的查克拉封印術式産生了影響嗎?”

“不,理論上說,純物理系的攻擊并不會幹擾到封印的運作……”

“嗯,那就好,我倒是覺得這樣的傷痕挺不錯的,起碼它是在我身前,要知道,背後的傷痕可是劍……忍者的恥辱。”

作為一種以偷襲為重要攻擊手段的職業,忍者如果背後有傷的話,那就說明他被偷襲過,這就是一種失格的表現,優秀的忍者應該是永遠陰人而從不被陰的。

從這個角度上說,某宇智波就挺不合格的,畢竟他被人從身後狠狠地捅了一刀。

“那……背後的指甲印呢?”

但是讓人沒想到的是,漩渦紫蔻接着脫口問出了一個比較讓人尴尬的問題。

“……”盡管羽生算是一個臉皮比較厚的人,但現在他也被問懵了。

“這個問題,我非得要回答麽?”

有些喜歡玩射擊游戲的人是這樣的,技術明明很菜,但非要八倍壓槍,這當然是壓不住的,然而奇怪的是,明明壓不住他卻又能全都打到一個點上,簡直神奇。

當羽生想好了這個問題應該怎麽好好回答的時候,他擡頭一看,得,人家漩渦紫蔻早就離開這裏了,壓根也沒想聽他廢話……

所以這個問題問出來有什麽意義,奇了怪了。

在完成了對霧隐的突襲作戰之後,羽生要進行的下一步計劃就是迫使已經受到重創的霧隐投降,這樣東線的戰事就能提前結束了。

不過軍事上的失利轉化為政治上的态勢需要時間,要知道有些人哪怕輸的連褲衩都沒了也是會嘴硬的,所以迫使霧隐投降是一件需要從長計議的事情。

它也是一件需要與三代火影商議的事情,但這一切都需要等霧隐平複下來之後再說。

羽生期待的是能在一年之內結束與霧隐的戰事。

就在三忍的巨大功績在木葉開始宣揚的時候,羽生再次召集起了除了那三人之外的其他突入霧隐的忍者們。

他總得就這件事情向大家做出說明。

“從結果上來說,侵入霧隐作戰的最大功勞将會落到三忍身上,這裏面具體的原因我無法細說,但……你們應該能夠理解到,那三個人作為三代火影的弟子,是那種‘被選定的忍者’,他們終究是要被推到臺前來的,而這次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有些涉及到村子內部政治生态的事情,羽生沒有細說,但這方面的原因大家應該都能隐隐約約察覺到。

“至于其他人……

宇智波緒山,你作為間諜在霧隐潛伏了很久,所有的情報優勢都是你建立的,而情報人員的功勞一直是最特殊的那種功勞,所以你的功勞不會有半點折扣,這是肯定的。”

三忍需要的是作戰方面的功績,它與情報方面的功績沒有半點沖突,所以在這件事情中宇智波緒山并不受損……宇智波一族一直比較難搞,這樣的功勞很難貪,而羽生也壓根不會貪。

“為了不引起某些不必要的麻煩,我則會完全隐沒,就像壓根沒有參與這次任務一樣。

至于邁特戴……雖然有些抱歉,但為了凸顯三忍的作用,你并不會得到特別表彰,你的功勞只會以其他的方式作出彌補,這一點我會向三代目盡量争取,所以……”

“羽生大人,你不用太在意,忍者隐沒其名沒什麽壞處的,況且我想最近才被晉升到特別上忍,這已經足夠令人側目了。”邁特戴這樣說道,他并不是特別在意這次行動所謂的功勞,尤其是在真正的最大功勞者都已經徹底放棄這種功勞的情況下,他更是如此了。

“你能這樣想的話……真是非常感謝你的理解。”

除去羽生這個根本不在意的人之外,事實來說,目前的處置方式邁特戴是最受損的一個,但這畢竟是涉及到下任火影的事情,所以羽生也只能以其他方式作出彌補。

而邁特戴的想法則比較純淨,反正在那個重大任務之中他也不過只是打了個醬油,本就沒什麽功勞的……

說完了之後,羽生默默地點了點頭,嗯,這樣就好,算是把事情向部下們交代清楚了……

“那個,羽生,好像還沒有說到我……”

不過好像還漏了點什麽,所以旗木朔茂開口說話了。

他倒是不怎麽在意功勞的事情,但不太接受目前這種把他叫來開會卻又把他當透明人的情況。

“你閉嘴,你弄丢了一把鲛肌知道麽,沒扣你的工資就已經算我頂住上頭的壓力了,你還要什麽自行車?”

旗木:“……”

好吧,旗木朔茂是“影流”的忍者,是純純的自己人,所以……對待自己人就不用搞什麽虛頭巴腦的客套了,就算讓你白打工然後還要扣你的工資,你能怎麽着?

第 337 章 首日票房

彥真輝早就已經想好了,電影圈子的事情,就用電影來解決。

大不了這一次自己不作死,好好整一部電影出來。

而且根據不久之前總結出來的經驗,彥真輝現在已經有了一定的想法。

既然自己從上個世界末改過來的劇本,在這個世界一樣能夠取得成功,那劇本方面完全不用擔心。

只要稍微回憶一下,腦子裏就會出現很多記憶深刻的經典。

比如說廚力十足的fate系列,将亞瑟王女性化,并且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哪怕時隔十幾二十年,依舊可以不停炒冷飯賺錢。

還有狗糧動漫《輝夜大小姐想讓我告白,天才的戀愛頭腦戰》,這也是一部相當具有真人化潛力的動漫。

諸如此類的,還有很多。

包括上輩子的國漫《狐妖小紅娘》,拿到這個世界上來,也很可能會取得成功。

所以彥真輝說不會做仗勢欺人的事情,要正面進行回應,還真不是一時興起。

東山奈奈心裏沒了擔憂,很快就恢複到了那個活力十足的狀态中,興奮的拽着彥真輝的衣袖:“大将,你的意思是,你又要拍電影了?而且我還可以在這部電影中出演一個角色嗎?”

“當然了!”

彥真輝拍着胸脯:“不僅你有,茅野桑也要參演!”

“诶?真的?”

向來文靜的茅野愛也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嗯,這件事你盡管放心,而且咱們這一次搞個大投資!”

“好,我相信大将!”

說做就做,彥真輝很快就在自己腦子裏選出了劇本——fate系列!

準确的說,是第五次聖杯戰争。

不過因為兩個世界之間的差異,對于fate的原本劇情還有一些人物設定需要進行一些修改。

比如C媽背叛魔女美狄亞,盡管這個人物的戲份相當值得挖掘,但如果出現在這個世界就有些不合适。

花了幾天時間,彥真輝就把劇本的人物設定進行了一些魔改。

C媽不再是美狄亞,而是纣王的寵妃妲己!

在彥真輝的設定中,纣王雄才大略,為了破解分封諸侯實力越來越強,威脅到商王朝統治的問題,他做出了很多努力,原本被派遣過來破壞纣王計劃的妲己,也被他深深迷住。

妲己響應聖杯的召喚,也是為了找到纣王的轉世,再續夫妻情緣。

不過女主角亞瑟王阿爾托莉雅,彥真輝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把這個人物進行魔改。

在原著中,亞瑟王阿爾托莉雅這個人物的設定非常成功,可以說fate系列能夠成為最火爆的動漫系列之一,阿爾托莉雅這個人物功不可沒。

彥真輝覺得自己沒有信心設定出一個更加出彩的人物,不如就此采用原本的設定。

因為有很多東西可以直接從另外一個世界照抄,彥真輝創作劇本的速度非常快,不過在此期間,另外一件大家一直都在關注的事情,終于有了結果。

《四月是你的謊言》在上國正式上映了!

宮武大日作為劇組的代表,專程前往上國,參加了在中海舉辦的首映式。

上國的大場面,自然不是區區島國能比的。

宮武大日差點被閃爍的霓虹燈迷花了眼睛,好在他沒有忘記自己身上背負的另外一個任務,那就是通報電影的首映票房。

得益于全影傳媒的騷操作,《四月是你的謊言》雖然在宣傳上并沒有花費太多錢,但一點也不缺話題熱度。

加上顧恬絡、勞道華和魏武笙還有小花旦陳梓悅主動站臺,免費進行宣傳,《四月是你的謊言》在還沒上映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有了相當的期待度。

如今電影如期上映,期待已久的粉絲們紛紛進入影院觀看,最終貢獻了120萬的首映票房。

這個成績并不算出色,但不要忘記了,《四月是你的謊言》實際上是一部島國電影,而且還是早就已經被拍爛了的青春校園戀愛題材,能夠拿到這樣的首映票房,其實已經相當不錯了。

大概是因為早就遭受過上國校園青春戀愛電影的毒害,《四月是你的謊言》沒有三角戀,沒有堕胎,也沒有打架,居然讓上國觀衆感覺耳目一新。

感覺以前看的那些校園青春戀愛電影,完全都是垃圾,只有《四月是你的謊言》,雖然并不太貼近上國人的生活現實,但至少那種青春期朦朦胧胧的戀愛,那種明明喜歡卻又不敢表白的距離感,卻在這部《四月是你的謊言》裏全部得到了實現。

就像上國某位知名影評人說的那樣,《四月是你的謊言》的确是一部優秀的電影,但它在劇情方面并不是很出色,它真正出色的地方,是這部電影在鏡頭方面的美感,還有一些需要仔細去回味的鏡頭。

比如電影一開頭,男子高中生和文學少女之間發生的那段無厘頭的對話,剛看上去感覺有些跟電影整體格格不入,但仔細思考之後就會發現,這一小段劇情其實非常重要,而且也非常貼近大家現實的生活。

試問,誰沒有在青春懵懂的時代,想要在異性面前展現自己的時候?

正是這種獨屬于青春期的沙雕行為,才會讓觀衆看後發出會心一笑。

而且也正是因為有這些充滿歡樂氣息的沙雕朋友,原本抑郁的有馬公生才能夠順順利利的長大,并且一直沒有完全放棄音樂。

原本讓人擔心的島國演員在表演的時候表情太過誇張的問題,在這部電影裏幾乎完全不存在。

雖然電影啓用的都是一些新人,也能夠明顯看出這些人在演技方面的青澀,但至少他們的表演還是相當自然,比很多國內連臺詞都只會背數字的流量影星好了不知多少。

總之,《四月是你的謊言》的确是一部值得去影院觀看的電影。

宮武大日拿到首映票房成績,第一時間就激動地給彥真輝打了電話報喜。

120萬的首映票房在上國不算什麽,但在島國就是一個相當驚悚的成績了!

這可是1800多萬円!

《四月是你的謊言》總共花銷才多少?

就一個首映票房,基本上就把花銷的13給賺了回來。

宮武大日現在感覺,彥真輝真是英明神武到了極點,他堅持拿票房分成,不是沒道理的。

第 337 章 要親親

石清響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問紅箋道:“你都親它了,為什麽不親我?”

紅箋笑了,問他:“要親親?”

石清響很是嚴肅,點了點頭:“你每回都親它,這次我贏了,你不能偏心。”

說這話時石清響臉繃得緊緊的,後背挺直,看得出來他口中雖然理直氣壯地質問,心裏卻十分的緊張。

不知道為什麽,看石清響這個樣子,紅箋心裏暖洋洋的,一點兒都不覺着親一親他還有什麽不好意思。

她輕嘆了一聲:“我若偏心,那也是偏心你啊。”說着她擡起手來,溫柔地摸了摸石清響的臉頰和下巴。

石清響聽到這話,臉色明顯柔和起來,身體也不像剛才那樣僵硬得像塊石頭。

按石清響的身高紅箋要親到他額上是需要踮起腳尖的,紅箋便捧着他的臉,向低處拉了拉,石清響聽話地微微彎下腰,模樣看上去有些滑稽。

紅箋湊過去以唇輕觸他的眉心。

雙唇粉嫩柔軟,這個輕輕的吻像是蝴蝶停在額頭上振翅,又像一片小小的羽毛飄落到心裏,癢癢的,暖暖的,快要将兩顆心都一齊融化。

石清響眼睛大睜着,目光有些發直,他望着近在咫尺的紅箋的眉眼,似是還沒有回過神來。

他少了一縷魂魄,反應這時候就慢得出奇,紅箋都親完好久了,他的臉才變得有些發燒,慢慢紅了起來。

紅箋感覺着掌中肌膚滾燙,像是捧着對方的一顆真心,心中不由化成了一汪春水,她在石清響耳邊低聲呢喃:“等你好了,可要記着今日啊。”說完這話,複又湊過去,在石清響的鼻尖上飛快地親了親,而後閉上眼睛,撇開神識,單憑感覺找上了他的唇。

四唇交接,紅箋閉着眼睛,只覺心跳得飛快。

石清響身上有股好聞的味道,他的唇瓣軟軟的,像深不見底的泥沼引人沉溺,又像一大團融化開的蜜糖,粘住她的翅膀,叫人無法自拔。

紅箋不知道此時此刻石清響會有什麽想法,或者傻小子腦袋裏一片空白吧,要不然怎麽會愣愣地像塊木頭一樣,一動也不動呢?

想到此紅箋又覺着有些好笑,她将頭向後一仰,結束了這個簡單的吻,睜開眼睛,笑道:“可以了麽?”

出現在紅箋眼前的是一雙兔子一樣紅通通的眼睛,那雙眼睛越來越近,然後石清響湊過來“叭嗒”一聲,在她臉上響亮地親了一下,道:“要這樣才行!”

“……”紅箋頓時哭笑不得。

石清響願望達成,不再墨跡,轉身便要去再将自己藏起來,這個游戲讓他一連憋屈了這麽多天,好容易有了辦法可以揚眉吐氣,叫“寶寶獸”也抓狂一番,他這會兒正在興頭上呢。

紅箋聽石清響說話的聲音到是興沖沖的,只是這眼睛……她道:“等等,你怎麽了?”

石清響背着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悶聲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哭,我明明很高興的。”

紅箋本來見他想起了“生命假面”這個功法,便想叫他和“寶寶獸”都歇一歇,結束那個不再有意義的游戲,不過看他這樣子,紅箋頓時改變了主意,叫過“寶寶獸”加油打氣一番,任由石清響領着它胡鬧去了。

此時季有雲同護宗大陣的較量仍在繼續,樂游和井白溪放心不下,來到寰華後殿,以便随時自陳載之這裏了解最新的進展。

季有雲被拒在離最近的香積峰尚有兩百裏遠的地方已經足有一盞茶的時間,并且看樣子他猶不自知。

井白溪道:“我到希望他一直這樣糾纏下去,先将真元耗盡的必定是他。”到這時候結果初露端倪,他心裏才踏實了一些。

樂游也是這樣想的,并且他心底還有更深的一層憂慮。

或許是之前見石清響帶着滅雲宗那幫元嬰便重創了季有雲,小瀛洲衆人對季有雲的實力嚴重估計不足,哪怕是樂游也覺着祖師爺傳下來近萬年的基業,面對載明池和符圖宗的威脅都撐下來了,為一個獨來獨往的季有雲丢棄掉實在可惜,幾個元嬰商量過後,搬來丹崖宗的家底只有一半,小瀛洲那邊大陣随時撐着,萬賢來還帶了不少人看家。

樂游也是旁觀了這一戰,親眼目睹季有雲的實力才擔心起來。

季有雲很強,正是因為他無牽無絆,才可以如此肆無忌憚。

幸好石清響适時出手,為各大宗門争取到幾個月的喘息之機,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若是季有雲這時候收手,轉而将一腔怒火發洩到小瀛洲,宗門法陣只怕擋他不住,小瀛洲尚且如此,餘下諸如三清門、明川宗就更不用說了。

這時候季有雲突然施展了一個陳載之叫不上名字來的法術,掙脫了先前的區域。

出乎陳載之預料,他沒有再試圖接近丹崖五峰,而是猛地退出去數十裏之遠。

陳載之不由發出“咦”的一聲輕呼,他聽到季有雲傳音:“今日暫且放你們一條生路,有本事你們就龜縮在丹崖五峰,永遠不要出來!”

這聽着像是季有雲久攻不下,要撤走時丢下的場面話。

陳載之還擔心季有雲使詐,故意如此說要誘得他失去警惕,不敢有絲毫放松,護宗大陣雖然厲害,卻有一個明顯的缺陷,敵人只要往後一退,離得丹崖五峰遠些,他頓時就拿對方一點辦法也沒有。

季有雲竟似真的不打算再糾纏下去,一退再退,很快在陳載之的感知中只留下一個模糊的身影。

“季有雲退走了!”

諸人面面相觑,這消息并不能叫他們松上口氣,季有雲這次只是消耗大些,并沒有受傷,誰知道他接下來會去禍害哪裏。

“季有雲如此倒行逆施,偏偏修為又深,正應該全大陸修士同仇敵忾,共同想辦法對付此獠。給各大宗門傳訊吧,只要願意搬來丹崖宗的,咱們不念舊怨,敞開了宗門歡迎。”井白溪當機立斷,這不是各掃門前雪的時候,要對付季有雲必須多集合人手。

“師伯說的是。”陳載之贊同道。

井白溪轉向樂游:“樂宗主,小瀛洲那裏,不知還能不能來得及?”

樂游嘴裏發苦,長身站起:“我立刻回去,看着他們速速趕來,勿要因小失大。”

樂游這時候走不用說十分危險,但這也是他身為一宗之主的責任,既已決定了樂游便不再耽擱,匆匆告辭而去,趕往小瀛洲。

寰華後殿只剩了陳載之和井白溪二人,陳載之神情變得有些凝重,道:“師伯,這次上古靈泉消耗不小,它要咱們能對它有所供養。”

井白溪怔了怔:“供養?”他同上古靈泉沒有打過交道,陳載之經過這些天已經對那老家夥有些了解,故而對它這要求頗為頭疼,他道:“我看還是将師姐找來,商議一下吧。”

不用二人去找,剛好紅箋領着石清響和“寶寶獸”過來找他們。

陳載之還當師姐是來問适才與季有雲那一戰的情況,誰料紅箋聽說季有雲久攻不克已然退走,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詳問,跟着道出來意,她要帶着石清響離開丹崖宗,去尋找他丢失的魂魄。

這也是應有之義,陳載之不能阻攔,只是再三叮囑紅箋小心。

井白溪提了一下上古靈泉的要求,紅箋到不覺着意外,她想了想建議道:“你們去把赫連找來,問他借‘神王造化鼎’一用。”

看木系靈種的情況,它們這種天地靈物只要條件合适也是能吸收靈氣真元的,丹崖五宗位置得天獨厚,有“神王造化鼎”在,大可将無盡海日夜奔流的海水轉化為浩瀚能量,來供養上古靈泉。

解決了這件大事,幾人都覺心上一松,井白溪看了看紅箋這一行,目光落在“寶寶獸”身上,問道:“你還要帶着這小家夥?”

紅箋一手托着“寶寶獸”的屁股,另一只手摸了摸它的大腦袋,笑着同井白溪道:“它當我們出去玩,若是将它丢在家裏,肯定會不高興。再說小家夥很是聰明能幹,說不定會有大用。”

“寶寶獸”擡起前爪掩着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扭身趴在了紅箋的肩膀上。

紅箋同師伯、師弟以及一衆親朋好友告了別,井小芸本想跟着一起走,盧雁長恨鐵不成鋼地罵她:“你行了吧,長不長心眼,也不看看有沒有你的地方?你自己沒長腿是怎麽的?”

井小芸大怒:“我就湊個熱鬧怎麽了?”不過她随即便消了火,上下打量盧雁長:“咦,你看出來了?”

盧雁長沒好氣地道:“我又不瞎。”

井小芸“嘿嘿”笑了,若不是身高不夠,她都想哥倆好的攬住盧雁長的脖頸:“行啊,小盧子,拿得起放得下。”

氣得盧雁長沒有搭理她。

紅箋放出飛行法寶,抱着“寶寶獸”,拉着石清響的手上去,慢慢飛離了丹崖宗,這趟出行,不但“寶寶獸”覺着是出去玩,她和石清響心中也都有這個意思。

第 349 章 :夢裏夢外

上方巨大的樹冠不再有光漏下,天與雲漸漸遠走,耳畔細細的雨聲将溪水澹澹聲取代,寧長久的意識在一片荒涼中漂浮了一會兒,他睜開眼,醒了。

視線凝出焦點。

枕邊人不知何時已在了窗邊,正對着細雨打坐,未梳的長發微亂地披着,睡袍還未換好,白色的綿裳反射着窗邊投來的微光,将一切映得迷離。

“醒這麽早?”寧長久輕輕開口。

司命道:“你睡下沒多久,我就醒了。”

寧長久微微皺眉,他摸了摸身邊……嗯,明明還有些餘溫啊。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夜的夢。

奇怪,怎麽會夢到司命呢?只是日有所懼麽,還是說因為她睡在自己身邊呢?

寧長久問:“你為什麽不睡?”

司命說道:“一想到你在旁邊,我如睡針氈,夜不能寐,便起來練劍了。”

寧長久覺得她說得多少有點道理,并未追問,只是掙着身子起來,靠着床架,輕輕吐息,梳理思緒。

清晨的比丘峰無比寂靜。

寧長久對于昨夜的夢,尚且心有餘悸,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背,亦是半身冷汗……唉,師尊為什麽要讓我做這樣的夢?是在懲罰自己麽?幸好自己裝傻充愣蒙混過去了。

他原本懷疑過這夢會不會真的,畢竟她們的性情都太過傳神,栩栩如生。但夢中的對話,寧長久記憶猶新,襄兒與司命相互的嘲諷裏,她指出了司命的真實身份,非但如此,還一副對司命知根知底的樣子。

按理說,襄兒是不可能認識司命的。

果然還是自己的幻想麽……

他舒展了一下身子。明明剛剛夢醒,他卻像是打了徹夜的仗,身心疲憊。

他甚至不确定,這到底是美夢,還是噩夢。

不過嫁嫁在夢中的樣子可真是清冷威嚴得可愛,一如冰霜雕琢的神女……唉,可惜嫁嫁此刻不在身邊。

夢中亂花迷人眼,唯有知識如新。寧長久不再多慮,他回憶着經卷中的內容,一邊打坐調息,一邊細細品讀,掃清雜念之後,開始認真修行。

天漸漸亮了起來。

寧長久再睜眼時,司命已換上了那身神袍,她坐在鏡前,亦回憶着昨夜的夢,她想着夢中的諸多蹊跷,難以辨別,心緒越來越紛繁雜亂。

自己明明沒有見過趙襄兒,她又為什麽會認識自己?陸嫁嫁怎麽變得這般高冷?寧長久怎麽變回了十六歲……

思緒紛飛間,寧長久來到了自己的身後,取過木梳,梳起了發。

她的發很長,梳發亦很耗時間。木梳滑過,銀發宛若白雪融成溪流,輕柔綢滑,微微泛着的光一點點暈開,在昏暗的清晨顯得模糊。

司命暫時收回了思緒。

她覺得自己思考夢境有些可笑。

什麽夢境,定是心魔用來幹擾自己的手段罷了!自己越是想,就陷得越深,也就中了心魔的詭計。

鏡中,他們看着彼此的臉。

寧長久想要問什麽,卻欲言又止,不知如何開口。

司命也想問什麽,卻只是輕抿朱唇,似在猶豫如何提問。

銀發漸漸梳攏整齊。

寧長久深吸一口氣,他還是想知道真相,他要弄清楚夢境的事。

“司命姑娘。”寧長久的話語嚴肅。

心情複雜的司命身軀微動,惱道:“一驚一乍的做什麽?”

寧長久看着她的臉,問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我。”

司命蹙眉,道:“你想問什麽?”

寧長久覺得自己太嚴肅了,便露出了些許微笑,他問道:“你昨晚……有沒有夢到我啊?”

“……”司命看着他的笑,怎麽看都覺得不懷好意,哼,大清早就調戲自己?當我是什麽人了!司命冷冰冰地回應道:“我确實夢到你了。”

寧長久微驚,小心翼翼道:“夢到什麽了?”

司命說道:“我夢到你被綁在神柱上,陸嫁嫁、趙襄兒、寧小齡、邵小黎……她們拿着刀,一人一刀,把你切成了五份。”

寧長久聽得毛骨悚然。

況且,還是司命的想象力局限了這個夢……

寧長久笑了笑,道:“真是一個荒唐的夢。”

司命冷哼一聲。

寧長久替她梳好了發。

看來夢只是夢,還是自己想多了……寧長久擱下了木梳,望着窗外,神色悠悠。

之後,他們一如往常地來到了山下,監察那些人參傀妖,觀察郁壘煉化的進度。一旁的人參果樹已徹底失去了生機,在冷風中搖搖晃晃,如萬千血肉中生出的死瘤。

關于百面狐和霧妖王的死,衆說紛纭,但金翅大鵬似乎也沒有将矛頭調轉到他們身上。

一切平靜得不真實。

寧長久在修煉之餘,還在調查昆侖一事,他與司命尋訪了萬妖城的許多妖峰,都未能得到明确的答案。那只小妖猴也像是真的蒸發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小雷音峰的山頂,司命立在雨水未幹的崖壁上,駐足遠眺。

山峰上,風聲浩大,烏黑的雲向前排去,濕漉漉的水氣彌漫着。

“等到聖人死後,那裏就會來人了。”司命指着某個方向,輕輕說道:“屆時這群峰之上,将是銀海如潮,神官天君如菩薩高座雲空,神君招至麾下,神将列于陣前,天雷滾滾,殺氣沖天,其後十萬神兵如洪水傾倒,淹萬妖,絕生靈,萬裏盡屍骸……”

司命描幕着她腦海中的場景。

寧長久靜靜地聽着,他看着開闊的天地,無法想象那樣的場景真正發生時的模樣。

人參果樹的罪惡與之相比,似乎太過幼稚了。

寧長久問:“你過往擔任神官之時,多是做些什麽?”

司命回憶道:“守日晷,鎮天規,掌管萬物。”

寧長久問:“時間久了,不會無聊麽?”

司命道:“神明清心寡欲,渾然不覺時間流逝,哪像此時游歷人間,有你在側,度日如年。況且神官之樂,說與你聽,你也很難體會。”

“這樣啊……”寧長久嘴上附和,心中卻想,難道神明必須得閹割自己的欲望,才能使得漫長的歲月不寂寞麽?

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寂寞?

他們來到了小雷音峰上。越過了碑亭,進入了城門,眼前便有煌煌佛光亮起,有紫金之氣。

小雷音峰上供奉的妖生有極長的黃眉,它身披袈裟也披金甲,手握禪杖亦握狼牙棒,肅然而坐,看着文武雙全。

這峰上其餘不多,經書典籍倒是賣得不少,寧長久與司命逛了幾家書店,司命對那些宏大經文不太敢興趣,倒是在角落中尋了幾本雜書翻了翻,寧長久瞥了一眼,好像是什麽《對韻》、《神律啓蒙》之類的。

寧長久費解,心想司命怎麽會對這種書感興趣。

……

萬妖城深處。

金翅大鵬亦在打坐。

他披着金羽,帶着紅鴉面具,灰白色的長發在面具後炸着,金羽之下,暗金色的鎖甲若隐若現,他收攏的、古劍般的翅膀極大,于是他的身軀看起來便沒有那麽魁梧,但他打坐之時的形象,給人的卻絕不是苦禪之感,而是銳利。

他在石壇上凝神打坐,身邊,一道道光焰幽幽燃燒,那些光焰化作了各種妖雀的模樣,它們神色痛苦,在火焰中不停地掙紮,發出凄厲幻鳴。

金翅大鵬所運轉的,是萬妖訣。

它的萬妖訣,與尋常的、聖人所傳的萬妖訣不同。

它融合了自己的吞天噬地的功法,只要将其他妖怪吞噬,就能将對方的神通占為已有。

但那種妖怪也必須是同宗同源的,否則将會遭到很大的反噬。

金翅大鵬初見九靈元聖時,曾将他引以為知己,與其共商吞噬之法,九靈元聖生有九首,其吞天吐地的法門與自己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除了上古時期的饕餮神獸,單論吞噬,神國之下,再無任何存在能及得上它們了。

可惜……那九靈元聖不知發什麽瘋,竟将吞噬之法全然放棄,如那苦行僧般修行。這與門口的石獅子有何區別?

萬千妖雀撲棱着翅膀,随着他宏大的金鵬法相流轉,化作一片片金羽,依附其上。

他的身前,是一座巨大的石像。

石像的形狀像一柄大弓,大弓一般埋于地下,一半裸 露出來,其上岩石舊跡斑斑,似歷了許多年風吹雨淋,只是不見脫落。

大弓無弦。

金翅大鵬亮出法身,光芒萬丈。

法身的利爪搭在弓身,死死握住,電閃雷鳴的呼嘯聲瞬間響起,席卷整個山巒,狂雲大作,驟雨似要随時劈落,淹沒整座大山。

金翅大鵬死死握着長弓,金色的瞳孔燃燒赤火,它用盡了全部的力量,想要将它連根拔起。

石弓搖顫,巍然不動。

金翅大鵬的法相倒是生出了細密裂紋。

“……咳咳。”許久之後,金翅大鵬松開了手,捂着胸口,咳出了大口鮮血,它不甘自語:“還是不行麽……”

為何九靈元聖那頭石獅子都能拔出,唯獨自己不行?

是我的路走岔了麽?

不!不可能!一定是萬妖訣還不夠完整……這些妖雀的品階太低了……

神雀……

唯有真正的神雀,才能将萬妖訣填補完整!

他要煉成萬妖之祖,吞盡山海,吞噬蒼穹,将那朱雀也吞入腹中,其後煉自身為真佛,內藏世界,達到我即宇宙,宇宙即我的無上境界!

金翅大鵬不停地喘息着,他捂着胸口,緩緩阖上了赤金色的瞳,似是終于下定了什麽決心。

……

……

劍閣與古靈宗的路上,黑白劍裙的柳珺卓面色如霜,足踏飛劍,禦空而行。

她足下之劍,可以是柳葉,可以是薄冰,可以是江水,也可以是無形的風。

這是禦萬物為劍的神通,是大部分劍修一生也達不到的境界。

但她并不會引以為榮。

因為她丢掉了自己真正的劍。

此刻一路南行,跨山過海,她便是要将自己的劍尋回來。

風土地貌在腳下變幻,古靈宗終于臨近。

柳珺卓易了容,随便尋了家客棧住下,休息一夜之後,明日清晨出發,傍晚之前,便應能抵達。

希望取劍的過程可以順利一些,別再給劍閣丢人了……也不知那古靈宗天下第四的司命,到底是不是如傳聞中那般強大。

此刻,古靈宗中,陸嫁嫁獨守着偌大的宗門。

她白日裏依舊在瀑潭邊修行,心無旁骛,而修行的閑暇之餘,她越來越期盼夜晚的到來,那些音容笑貌或許皆是虛幻,但心中的溫馨與和煦卻是真實的。

她回憶着夢中的畫面,總是忍不住輕輕笑起來,半點沒有高傲的神态。

也不知道這樣的夢,還能持續多少日子。

她在窗邊靜靜眺望遠方。

夕陽西沉,黑暗在暮霭中充盈天地。

寧小齡從窗外跳了進來,無憂無慮地搖着尾巴。

自從師兄走後,她便霸占了師父,每日與師父鑽一個被窩,很是溫軟,樂而不思師兄。

陸嫁嫁抱着寧小齡,拿過水盆,幫她洗了洗髒兮兮的爪子,笑着說道:“你每天再這樣瘋下去,就真的要成野狐貍了。”

寧小齡笑着蹭了蹭師父,道:“師父不也當過一段時間大狐貍嗎?”

片刻的平靜後,寧小齡慘叫了一聲。她趴在地上,小爪子捂着腦袋,道:“師父,你以前從不打小齡板栗的,你是不是煩小齡了?”

陸嫁嫁收回了手,想着應是夢中打得娴熟了。

她溫柔地拍了拍寧小齡的腦袋,道:“好了,洗過之後就睡吧。”

“師父這兩日睡得好早呀。”寧小齡道。

陸嫁嫁平靜道:“嗯,只是白日裏練劍太累了。”

寧小齡并未多疑,她的小爪子踩在毛巾上,擦幹淨了之後鑽入了被窩中,蜷好了身子,如雲的尾巴覆在身上。

夢中,寧小齡來到了一片田野裏,田野中麥浪青青,她本能地紮入其中,快樂地奔跑了起來,渾然不覺時間流逝。

陸嫁嫁則再次出現在了道觀的小院裏。

不多時,趙襄兒、寧長久、司命也陸續來了。

陸嫁嫁立在石桌前,端好了冷冰冰的架子,他們一一喊過了大師姐後,才被允許落座。

趙襄兒發現,司命與寧長久幾乎是同時來的,這讓她有些不太舒服。

“司命師妹,又見面了呀。”趙襄兒看着司命,盈盈地笑了起來。

司命冷哼着瞥了她一眼,在寧長久身邊坐下,道:“是,許久不見了。”

趙襄兒不滿她的态度,道:“見面不與師姐行禮,是何居心?”

司命道:“你現在已降格為三弟子了。”

“那又如何?輩高一級壓死你。”趙襄兒雙手環胸,驕傲道:“觀中等級森嚴,弟子更應講禮節,你若是不叫,我就請大師姐給我做主了。”

司命看了眼陸嫁嫁,陸嫁嫁端着戒尺,面容靜若冰湖,似乎默許了趙襄兒的做法。

司命很是憋屈,心想自己身為神官,哪怕淪落,亦有五道巅峰的實力,竟要被兩個紫庭小輩教訓?哼,仗勢欺人,若在外面相遇,看姐姐不将你們調教成奴!

但形勢比人強,司命猶豫着還是起身,行了一禮,聲音僵硬,道:“見過趙……趙襄兒師姐。”

寧長久舉起了手,道:“還有我。”

司命更生氣了,心想你湊什麽熱鬧……她咬牙切齒道:“見……見過長久師兄。”

“好了,姐姐許你坐了。”趙襄兒話語帶着譏諷。

司命捋着神袍的下裙坐下,神色委屈。

陸嫁嫁的識海中,劍心再度發布指令:讓觀中衆人發自內心地和睦相處,互相憐惜、關愛。可得劍子一百。

陸嫁嫁心頭一震,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現在一共攢了二十八顆劍心。

劍子一百……那不就直接将劍心充盈滿了嗎!

但這個任務的難度确實是恐怖的。

衆所周知,寧長久或許好說話,但趙襄兒與司命的矛盾幾乎是不可調和的,要讓她們融洽相處,談何容易?

不過既然那位神仙姐姐頒布了這個令符,就一定有可以達成的辦法!

那一邊,司命與趙襄兒在一頓鬥嘴之後開始賭氣看書,誓要争奪三優弟子之王座。

“停一停,今日先不讀書了。”陸嫁嫁說道。

“嗯?為什麽?”寧長久疑惑不解。

陸嫁嫁雙手負後,悠悠踱步,道:“你們雖只有三人,但三人互有芥蒂,如何能構建出良好的讀書氛圍?我覺得,要想讀書,得先将這觀中風氣給正了。”

趙襄兒與司命對視了一眼,各自撇過了頭,勢不兩立。

寧長久很配合陸嫁嫁,問道:“要怎麽正風氣呢?”

陸嫁嫁想了想,道:“我們……一起來玩些游戲,增進一下情感。”

“玩游戲?”寧長久驚愕,問:“玩什麽?”

陸嫁嫁沉吟片刻,想着自己幼年時看其他孩子玩的內容,一邊回憶,一邊試探性說道:“要不……跳皮筋,丢手絹,跳方格?”

“……”

寧長久,趙襄兒,司命。三人齊刷刷地看着陸嫁嫁,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疑惑。

陸嫁嫁頂着他們的目光,也覺得萬分羞恥,但是按照她的理解,玩游戲是促進感情最快的辦法了!這非但能使得大家和諧相處,免于争鬥,還能讓自己劍心圓滿,簡直是兩全其美的大好事。

陸嫁嫁取出戒尺,在自己的手中掂了掂,目光冰冷地掃過四周,話語淡淡:“怎麽?你們對本大師姐的建議,有意見?”

三人面面相觑,都在等對方率先出頭抗議。最終,誰也沒有當那出頭鳥,紛紛屈服于陸嫁嫁的威嚴之下。

草坪上,三人坐好。

陸嫁嫁斬了一根價值連城的攀仙藤為皮筋,遞給了他們,趙襄兒與司命搭着皮筋,寧長久立在中間,羞于進去。

陸嫁嫁用戒尺輕輕拍了拍寧長久的後背,道:“怎麽?不聽師姐話了?”

寧長久如跳 刀山火海般越了進去,強忍着滿腔羞恥,尴尬而僵硬地跳了起來。

趙襄兒與司命不忍直視,紛紛閉上了眼。

唯有陸嫁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嗯……總歸是一個開端。

不過,因為他們沒有認真讀書的緣故,陸嫁嫁的劍心中,劍子一顆顆地消失着。

陸嫁嫁心痛之餘,想着只要讓他們和睦了,便可使劍心瞬間充盈,怎麽都是值得的!

寧長久殭屍般跳完之後,又如殭屍般跳了出來。

陸嫁嫁問:“跳得開心嗎?”

寧長久面如死灰道:“開心死了。”

陸嫁嫁微笑着拍了拍他的頭,忍住抱他的欲望,道:“好了,小長久,你與司命扯皮筋,襄兒去跳。”

趙襄兒看着她手中的戒尺,咬着唇,低聲道:“你們都把眼睛閉上!誰也不許看,尤其是你,寧長久!”

趙襄兒跳完之後,面紅耳赤地出來。下一個是司命了。

三人同病相憐,誰也沒有為難誰,一起閉眼。

跳完皮筋後,陸嫁嫁的劍子已掉了五顆。

下一個是丢手絹。

這個游戲,寧長久沒有絲毫的參與感。整個過程裏,就是趙襄兒與司命公報私仇,互相丢來丢去,你追我趕,寧長久的眼前,黑裙白裙不停掠過,如晝夜交替一萬年,眼花缭亂之餘,甚至有一種白骨成灰的滄桑感。

陸嫁嫁劍子又丢了五顆。

最後一個游戲沒能進行,因為趙襄兒與司命已經為了搶手絹打了起來,兩位容顏不分高下的絕美女子滾在草坪上,不停地厮打着,糟蹋了野花無數。

寧長久雖覺賞心悅目,卻也不忍見她們傷了本就稀薄的感情,連忙請命,道:“師姐,兩虎相争必有一傷,快讓師姐師妹別打了,小心驚動了師父。”

陸嫁嫁嘆了口氣,劍子掉得更快了。

她心如刀絞,聯合着寧長久一道去制止,好不容易才将兩人分開。

趙襄兒墨發缭亂,神色兇傲,像是小老虎,她撣了撣衣裳的塵,似還要再戰,司命銀發淩亂,神色倨傲,似一只大老虎,她捏緊拳頭,誓要将趙襄兒狠揍一頓。

陸嫁嫁看着她們,也有些惱。

寧長久希望陸嫁嫁說些調節的話語,誰知陸嫁嫁沉默片刻,卻問道:“你們……你們有沒有一種不打不相識的惺惺相惜之感?”

“……”司命與趙襄兒齊齊望向她,神色複雜,皆有一種‘師姐你該讓賢了’的情感。

寧長久拍了拍額頭,心想這一定就是我家的傻嫁嫁,如假包換!

“好了好了。”陸嫁嫁見沒有效果,也并未勉強,道:“你們今日先讀書吧,別耽擱了,正風氣一事,我們以後再說也行。”

觀內重歸虛假的和諧。

趙襄兒與司命皆在心中摩拳擦掌,誓要将對方按在身下狠抽一頓。

陸嫁嫁掉了十五顆劍心,心在滴血,有苦難言。

但她轉念一想,事已至此,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嗯,一次就增進感情顯然是不可能的,明日再讓他們玩捉迷藏吧……

一個時辰之後,課餘時間,趙襄兒質問着寧長久,為何方才不來幫自己。

司命同樣質問寧長久。

寧長久被她們追殺着躲到了陸嫁嫁的身後,于是他們開始自發玩起了老鷹抓小雞的游戲……

最後,陸嫁嫁沒能護住他,眼睜睜看着自家夫君被她們就地正法。

道觀中,葉婵宮靜靜地看着趙襄兒,輕聲道:“果然一點也沒變呀。”

……

又一日清晨夢醒。

寧長久睜開眼,看見司命穿着單薄的白衣,趴在窗欄上睡着了。

昨天夜晚,她信誓旦旦地說,自己要練一晚上的劍,誰知也在不知不覺間睡去了。

寧長久緩緩起身,沒有穿鞋,生怕驚擾到她。他無聲地走到她的身後,取了一件衣裳披在她的身上,司命如霧的睫羽微顫,卻沒有醒來。

……

……

(萬分感謝書友雪瓷是天打賞的三個舵主!感謝書友豬小三zxs、丿元珂、暗裔拉亞斯特打賞的舵主!感謝書友雪晶淩、淮元兒、人生有味是清歡、血羽菌打賞的大俠!感謝以上八位大大的打賞!由衷感謝大家!)

第 349 章 ?背黑鍋我來

“不要亂動,這種腐蝕與灼燒造成的傷勢是最不好處理的那種外傷。”

在木葉的東線營地,這時候綱手開始幫羽生仔細的處理他左手因為六尾的酸液造成的傷勢。

盡管先前在水之國的時候,羽生的傷勢已經得到了應急處置,但如同綱手所說的那樣,想要徹底治愈這樣的傷勢的話,是需要無比細致的處理的。

木葉的特別行動小隊在當夜侵入霧隐,僅僅進行了一個小時的破壞作戰之後,羽生即引爆了六尾,然後整個霧隐就陷入了巨大的混亂之中。

這也标志着羽生等人作戰任務的完成,随後小隊撤離,并在水之國的外海又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于第二天的下午撤回了火之國。

毫無疑問,作戰取得了非常圓滿的成功。

霧隐亮起的強光在大海對面的火之國沿岸都能看得到,不過因為表面曲率,這邊只能看到地平線上如同日升一樣的大片白光,卻看不到那個極遠處的、憨态可掬的光球。

甚至那種規模的查克拉反應,都能清晰的反映在木葉前線的探知術式上,強烈的覆蓋效果使得探知術式上的其他細微反應都被覆蓋了……明明霧隐那邊已經遠遠超出了它的探知範圍。

而在返回了木葉營地的第一時間,羽生立刻就向着漩渦紫蔻簡潔的說明了一下任務的情況,并且緊跟着命令前線進入了最高程度的戰備警戒——正常來說,現在霧隐應該是自顧不暇的,然而也要考慮到他們狗急跳牆的可能性。

幹完了昨夜的那一票之後,木葉東線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将會轉入徹底的守勢,絕不再主動挑起事端。

這依然是為了防止霧隐做出“過激反應”。

等過個十天半個月,霧隐那邊徹底冷靜下來之後,他們大概才會基于理智和現實行事,而不是出于情緒與報複心孤注一擲……挑起戰争的一方終究是慘淡收場了,企圖戕害他人的人,最終讓自己陷入了不可逆反的絕地。

羽生看着自己手上的腐肉被一點點的剝離,然後在醫療查克拉充盈的生命力刺激之下,新的細胞血肉随之生長出來……感覺這不是在療傷,而是在精密的按照設計圖施工一樣。

還是那種基建狂魔的工程隊。

只是治療過程之中伴随着一種奇癢無比的感覺,饒是羽生頗具定力,這時候也是有些坐立不安的,所以綱手才會強調讓他不要亂動——醫生進入工作狀态之後,就是這一點不太好。

“果然跟六尾那樣的對手交戰還是有些勉強的,忍者的血肉之軀是能被它的特殊攻擊輕易溶解掉的……可以了,你活動一下手臂試試。”

過了一會之後,綱手完成了對羽生的治療。

羽生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先是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傷口,現在它已經完全複原了,除了新生的皮膚還有些感知敏感之外,剩下的就連顏色也跟他原本的膚色一致,根本看不出來不久之前他的手臂還是一只“炭烤雞爪”。

接着他又試着活動了一下手臂,發現沒有任何不适感。

“嗯,一個忍者對付一只尾獸當然會勉強,不過我想今後我也沒有再對尾獸出手的機會了……我懷疑昨夜霧隐的情報洩露出來之後,我會得到一個諸如‘爆破鬼才’之類的稱號。”羽生放下了自己的衣袖,然後這樣說道。

先是八尾人柱力與二尾人柱力,中間羽生還成功捕獲過二尾,再加上現在的“神秘夜六尾離奇爆炸事件”,這樣連續的情報都疊加在羽生身上的話,那今後絕不會有忍村會再讓尾獸或者人柱力出現在羽生的面前了。

更不用說還有依然處于絕密中的九尾分割計劃了,羽生在對木葉的九尾出手的時候都木得感情,更何況其他的尾獸了。

現在他算是坐實了“尾獸殺手”的身份,數十年如一日,執着于對付尾獸的忍者好像不多見。

“那這邊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的事情東線這邊也不需要我們三人,而我們需要盡快趕回西線去……”綱手說道。

治療好了羽生的傷勢之後,臨時借調過來的綱手三人就需要返回西線了,綱手本人也比較心憂木葉西線的狀況。

不過羽生卻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你們至少要等到明天才能出發,而且也不是直接從這邊返回西線戰場,而是需要先一次回到木葉,然後再經由木葉去往雨之國。”

“……為什麽?”

考慮到西線戰場的緊迫性,綱手想不到他們三個有回一次木葉的必要。

“因為這是命令,綱手,戰争不只是殺戮,它……還要服務于各種各樣其他的事物。”

因為羽生要留給三代火影一些反應時間,特別作戰取得了徹底成功的消息自然早已傳回了木葉,而正因為如此,三代火影才需要做一些其他的準備。

随後,羽生離開了自己的帳篷,前往了營地的作戰中樞。

從現在開始,木葉營地的所有可用戰力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準備随時投入到激烈的戰鬥之中,因此羽生哪怕是僅僅做個樣子和擺設,也是需要出現在作戰中樞的。

探知術式也布置在了這邊,這樣如果霧隐有什麽舉動的話,那他能第一時間知曉,并且及時調整戰術。打得過就打,覺得打不過就幹脆點崩撤賣溜。

不過到頭來這種警戒的态勢有點做給瞎子看的意味,第二天夜裏乃至随後幾天,陣線前都是一片平靜。

沒有動靜就是好消息,過度的警戒雖然讓木葉的忍者們高度緊張與疲憊,但是……反正也不虧。

而在突襲作戰過去之後的第二天,三忍從西線離開,在這一天返回了位于火之國中部的木葉村。

他們三人是秘密從西線戰場上離開的,包括參與的霧隐的行動在內,一切都是機密事項,因此他們返回木葉的時候,自然也是打着低調、盡量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主意的。

然而當他們進入木葉之後,事情的發展就剛好與他們的預料相反了……不要說隐藏自己了,他們反而一頭紮進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

周圍的每個人都向他們投來了期待、興奮與緊張的視線,而被大量的平民以及忍者圍在中間的三人組,自然是一臉懵逼的。

這黑壓壓的人群……咋了,木葉開始鬧喪屍了?

“綱手大人,聽說你們攻入了霧隐,然後導致了那個村子半個都遭到了損毀是嗎?”

人群之中,突然有人這樣開口問道。

“啊?是……是吧?”

綱手也下意識的給出了回答,但她馬上就意識到了她的回答有些不太對。

“是那個水之國的、五大忍村之一的霧隐村?”

有人仿佛想把這個問題再次确認一遍。

“是,是那個霧隐村。”

掙紮了一下之後,綱手最終還是這樣說道,畢竟她已經被叮囑過應該怎麽做了。

她的回答讓人群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之後,悉悉索索的議論聲才開始此起彼伏起來。

而最終,議論聲化作了足以震動整個村子的巨大歡呼。

哪怕戰争是殘酷的,但新一代的忍者已經成長了起來,所以未來是充滿希望、值得期待的。

三忍攻陷霧隐就算最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