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1 章 老向導“瘋子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四個人北京出發趕往昆侖山脈。

昆侖山號稱中國第一神山,有萬山之祖的稱號,古人更是稱其為“龍脈之祖”。

既然昆侖山是龍脈之地,幾千年來不知道埋了多少座古墓,山內有個大深溝,附近的牧民稱之為“死亡谷”,據說是古時候道士成仙羽化的地方,也有人說那裏地獄入口,升天和入地僅有一牆之隔。

傳說終歸是傳說,我不得而知,隐約從海爺口中了解到昆侖山的一些情況,海爺似乎有所隐瞞,問到一些關鍵的地方,他總是閃爍其詞,好像有意回避我的話題。

既然他不想說,我再如何追問也是枉然,我心想你不說沒關系,真要到了昆侖山脈,還要像現在這樣三緘其口,恐怕四個人誰也走出來。

別說昆侖山下面的神河了,死亡谷更是有進無出。昆侖山北坡就是一片荒漠,哪裏是死亡之地,我們若想走進去尋找木船,勢必經過死亡谷和神河,而這又是不可能回避的話題。

到了昆侖山,我沒有兩條路可選,一條路是翻山越嶺,但昆侖山人跡罕至,地下埋藏着無數的休眠火山,四個人在沒有後援的情況下,閉着眼睛攀登昆侖山肯定兇多吉少,萬一遇到山頂雪崩或者地底火山噴發,基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翻越昆侖山,在我眼裏就是一條名副其實的不歸路。

另一條路則是渡過海爺口中的“神河”,這條河牧民稱之為“葉爾羌河”,是一條以冰雪水為補給的河流,常年不幹涸,盤繞着昆侖山,雖然這條河道也不安全,但相比之下,我們更傾向于走水路。

山下有牧民區,我們拜訪了不少老牧民,但誰也不肯當我們的向導,尤其聽說還要渡河北上,尋找北坡的荒漠入口,更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海爺當時就急眼了,說道:“只要有人願意領着我們進入荒漠,不管能不能找到木船,我都給他雙倍的錢。”

這年月命比錢重要,雖然有個把牧民動了心,但猶豫了半天還是選擇了放棄。神河是神聖的,他們不敢招惹,昆侖山北坡荒漠是死亡之地,他們更是談虎色變。

海爺像瘋了一樣不斷的加價,無奈沒有人願意以身涉險。

從人堆裏走出一個老人,對海爺說:“邊陲小鎮,你給再多的錢我們也花不掉,不錢不錢的問題,我想沒有人跟你們去的,我勸你哪裏來哪裏去吧。”

一個梳着馬尾辮的小孩跑出來,流着兩串鼻涕說道:“牛村長有一個人沒準願意去哩。”

牛村長輕聲斥責說:“小孩家家的,別亂說話!”

孩童把快要淌到嘴邊的兩根鼻涕呼啦一聲吸了回去,用油光發亮的袖子抹了一把,倔強說道:“我沒亂說話,大光棍瘋爺爺不是去過荒漠嗎?聽說還白賺了兩匹駱駝回來,除了他,任何人都找不到荒漠的入口。”

牛村長一下子沉默了,半晌沒有說話,他本想再訓斥孩童幾句,無奈那個孩子賊精賊精的,感覺到大事不好,撅着屁股跑沒影了。

牛村長無可奈何地罵道:“這孩子跑得比兔子還快,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他!”

看着牧民怪異的眼神,牛村長覺得這話說得不妥,趕緊追加一句話說:“這孩子沒爹沒娘的,我當村長的不能管教管教呀。”

牧民不願意跟這個牛村長搭話,看來他也不怎麽得人心。圍着好好的人群,嘩啦一下就算了,頃刻間走得一幹二淨,唯獨剩下牛村長站在我們面前沒好意思走,看他的意思想拿點好處。

海爺眼睛揉不進沙子,趕緊将一疊人民幣塞進牛村長的衣兜裏,客客氣氣起地說道:“牛村長麻煩你了,既然有這麽個人去過荒漠入口,不妨給我們引薦引薦,好處費呢,另算,這個是見面費。”

牛村長拿手壓了一下口袋,比較放心說:“當着這麽多人,我這個當村長的能帶頭幫你們托人找荒漠入口?孩子說得沒錯,大光棍瘋子倒是幾年前去過,這個人不好擺弄啊,脾氣大着呢。”

孩童叫“瘋爺爺”,牛村長叫“瘋子”,這個人再有能耐,如果精神不正常,我們找他領着去荒漠不能等于送死嗎?

我咳嗽一聲,算是打斷牛村長的話,說道:“一個瘋子還能帶路?就算他曾經去過荒漠入口,但現在成瘋子了,基本上是廢人一個啊。”

海爺也笑得挺尴尬地說:“牛村長你看,能不能額外找個人選?一個瘋子能幫我們什麽忙?他不搗亂就不錯了,我們還得另外派個人照顧他,不合适,不合适呀。”

大牛和田七也是一臉的不屑,找個瘋子當向導,還不如自個來個瞎子走路呢。

牛村長一聽我們的牢騷,他仰着脖子哈哈大笑說:“你們領會錯了,他不是瘋子,只是脾氣有點怪,十年前一個人幹死了三個土匪,這個骨子不怕死的勁頭出了名了,大家索性送了一個外號‘瘋子’,他一輩子打了光棍,大家又稱之為‘大光棍瘋子’,他人好喝酒,喝點就多了,瘋瘋癫癫的胡言亂語,但實際上人還是挺靠譜的,去年還跟着起哄跟我競争村長呢,要不是他貪杯喝醉了,大鬧村支部,沒準這個村長還是他呢。”

我和海爺眼睛一亮,趕緊慫恿村長領着我們見見“瘋子”,看這個村長的口才口若懸河的,只要給點蠅頭小利,肯定幫着我們說話。

我從大牛背包抽出一條玉溪香煙,牛村長牛眼望天,假裝沒看見,直到我把香煙塞到他手裏,他才有意無意地推辭說:“千萬別客氣,無功不受祿啊”。

我說:“你老千萬別客氣,找到荒漠入口,在找到我們要找的那條木船,你是功臣啊,回來後我們還要隆重的謝你呢。”

牛村長捂着香煙,對我小聲說:“木船上是不是有傳說的寶藏?船都是河道上的,怎麽跑到了荒漠中?”

三句話兩句話也跟他說不清楚,我只能心生一計說:“可不就是寶藏嗎?我們四個人冒死尋找一條破船有什麽用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

牛村長更加确定他的想法說:“我就說嘛,這年頭誰願意冒死闖荒漠,摟着婆姨睡熱炕頭多美?”

我敷衍說:“是這個理。”

大家一邊聊着,一邊往東頭的帳篷走去,穿過兩條街道,來到一個牧民的家裏,門前拴着一條強壯的藏獒,一看到我們幾個生人就狂叫不已。

牛村長大聲呵斥說:“巴圖,巴圖!”

我這才知道這條藏獒叫“巴圖”,或許巴圖對牛村長不太友善,不呵斥還好點,剛喊了兩聲,巴圖淩空跳起來,若不是脖子上拴着一根粗鐵鏈子,它恨不得将牛村長撕碎了。

我們吓得臉色發紫,這麽猛烈的藏獒還是頭一回撞見,鐵鏈子被拽得繃直,幾乎快要斷裂的樣子。

牛村長吓得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剛爬起來,巴圖又來了一個淩空狂叫,他又再次摔倒,看他的樣子很狼狽,不太像是兇悍牧民的作風。

我心裏只是覺得他很好笑,卻又不好意思笑出來,只能假裝喊道:“牛村長,這邊躲着,我們人多。”

牛村長剛才被吓蒙了,一聽我召喚,趕緊躲在我們的身後,再也不敢喊“巴圖”兩個字了。

厚重的門簾被掀開,一個滿臉灰色的老人走了出來,他恐怕早見到牛村長的狼狽相了,故意大聲喊道:“咦了個娘的,明明牛村長的聲音嘛,人哪去哩?”

牛村長慢騰騰地站出來,使勁咳嗽說:“大活人站在這裏呢,你眼睛沒看到?來客人了,若不是敬重你是條漢子,這幫客人早被我打發了。今年收成不好,送他們去趟荒漠,錢多得很呢。”

“瘋子”掃了我們幾眼,鼻子冷哼說:“跟送死差不多嘛,錢多管屁用,還能買通閻王爺?”

我挺直腰杆,站到海爺前面說道:“送死不一定,閻王爺本事再大,也不是誰的錢都敢受!”

“瘋子”打量了我一眼,轉身往屋裏走去。

海爺看着牛村長說:“啥意思?”

牛村長一臉笑容說:“你們進去談吧,我就不去了,他對我有點成見,別耽誤你們的好事,記得回來送我點東西就行。”

我心想,“瘋子”的确挺怪的,我也能理解,越是性格怪癖的人,沒準越是有能耐。我領頭想屋子走去。

巴圖瞪着牛村長走遠了,卻對我們挺溫順的,想必這家夥通人性,直到主人默許我們進屋,它不敢攔着。

(本章完)

第 228 章 螳螂捕蟬

随着這話出口,來自“黑雲”上的攻擊還真的停了。

奚旭雖然同樣又驚又怒,卻比宗寄春多了幾分冷靜,他聽對方如此不經意地叫出自己的名字,又說什麽魔修、剿滅,愈加确定對方掐着這節骨眼上悍然出手,就是沖着小瀛洲來的。

不但要攪黃“仙昙花”換“七線冰蟲”的交易,更想連人帶東西徹底毀掉,叫樂宗主再也沒有痊愈的可能。

奚旭強按心中的驚濤駭浪,提醒宗寄春:“先救人!”

他自己則稍稍後撤,暗自做好了一見不妙,搶先動手的準備,口中憤然斥道:“對面不知是何方高人?不問青紅皂白便出手取人性命,莫不是季有雲?”

想及來的可能是那神秘的季有雲,奚旭不禁頭皮發麻,心中隐隐打怵,不過逼到這份上,此時來的就算是化神戴明池,也得寸步不讓,好好說道說道。

果然先前說話那人低笑了一聲,沒有否認,而是道:“奚長老這是話中有話,在責怪季某麽?那女人若我沒有認錯,不是‘妙爐鼎’仇嬌麽?二位難道不知,她雖披着道修的外皮,修習的卻是‘陰陽宗’功法,行事更與魔修無異,這樣的人,你我不一瞧見便将其翦除,難道還等她繼續為禍天下?”

他義正嚴辭說了這番話,吩咐身旁的人:“降落吧,難得這麽巧遇見小瀛洲的兩位長老,讓我來介紹你們認識,好好親近親近。”

奚旭哪有那心情同季有雲胡扯,他見宗寄春不停地施法幫紫慧療傷止血,紫慧受傷頗重,人已經昏了過去,萬幸沒有洞穿到要害,性命是保住了,一時心念電轉:不能翻臉,先将人救回小瀛洲再商量下步該怎麽辦。

只是可惜了師侄宋回。

他擔心宗寄春為徒弟報仇心切,穩住紫慧傷情後去同季有雲拼命,搶先道:“季先生要替天行道,只殺仇嬌一個即可,你神機妙算,難道不知這位是明川宗的紫慧大師?先前護着紫慧大師被你們打死的,乃是我的師侄。各位是元嬰,怎的動起手來全不問原由?我們先救人,小瀛洲雖然沒有神奇的功法,也沒有化神撐腰,但日後總要讨還這個公道。”

季有雲不緊不慢地道:“哦,這位是活人無數的紫慧大師麽,這真沒有料到。紫慧大師看上去受傷不輕,我這裏有療傷聖藥,老邵,你去扶他過來,叫他先同咱們呆上幾日。”

那古怪的飛行法寶降落在雪地上,由上面跳下一個矮子來,正是邵奇天。

當年他和任琛、鞏騰發三人自丹崖宗将紅箋帶回了煉魔大牢,如今鞏騰發和任琛早已化作白骨,邵奇天到是鐵了心追随起了季有雲。

奚旭一接觸到這矮子的氣息,便判斷出這是方才動手的金靈根元嬰之一,他哪肯把紫慧交到這人手裏,連忙上前将他攔住:“不必,紫慧大師是為治療我家樂宗主來的小瀛洲,他的傷我們小瀛洲能治,季先生此時若自我們手裏搶人,難免叫人懷疑用心。”

季有雲到這時候還要冠冕堂皇,奚旭索性直接點破,看他還有什麽話說?

果然季有雲沒有堅持,而是搖頭笑道:“一場誤會,奚長老怎的疑心病這麽大?”

宗寄春感覺紫慧這會兒傷情不再繼續惡化,方才咬着牙冷笑了一聲:“誤會?”

和季有雲這種人理論完全沒有必要,徒弟宋回再不能活轉,他比奚旭更加清楚适才交易的詳情,仇嬌死了,被打爛的“七線冰蟲”是假的,那麽真正的魔蟲又在哪裏?是随仇嬌而死,還是被她藏匿在了某個地方?

只要紫慧活着,就依舊有治好宗主的希望。

宗寄春強忍着拼命的沖動,放出飛行法寶,淡淡地道:“各位不是要連我倆也一齊留下吧?”

季有雲面露詫異:“宗長老何出此言?”

宗寄春暗哼了一聲,住口不言,将昏迷不醒的紫慧送上了自己的飛行法寶。

此時紫慧的兩個弟子才堪堪趕至,奚旭沒有多解釋,徑直招呼兩人一起走。

兩個築基弟子自免不了驚駭莫名,只是島上雪白血紅遍地狼藉,又有這麽多元嬰在場,氣勢驚人,哪裏還敢多嘴,趕緊齊齊過去照顧師父。

宗寄春見一切就緒,與奚旭登上飛行法寶。準備動身之前他帶着心痛又望了一眼徒弟宋回爆丹身死的地方,目光順帶着掠過仇嬌的屍體。

仇嬌死得十分徹底,不但是她的身體,便連煉化的法寶、攜帶的乾坤袋都被先前兩位元嬰的法術割裂得慘不忍睹,沒有一件還囫囵着。所以不管是奚宗二人還是季有雲一方都沒有人去撿取她遺下的東西。

但宗寄春此時不經意間掃過,目光卻不由一凝。

那個放置“仙昙花”的壇子竟然不見了。

“仙昙花”暴露在法陣之外會飛快的凋謝枯萎,但最後也是會留下殘花的,就算仇嬌在最後時刻将花吞了,總不會連壇子都吞下肚吧?那麽大一個壇子,被法術打碎,也該留下些碎片殘渣……

這簡直太詭異了,一股寒意爬上宗寄春的背脊,令他不由地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宗寄春想不通,此時也沒有時間給他多想,奚旭覺察出他神情微微有異,不知出了何事,提醒道:“走吧,趕緊回宗門,紫慧大師的身體要緊。”

季有雲一行三人,他左邊是邵奇天,右邊是個胖大老者,季有雲還未來得及介紹。

眼見奚、宗兩人這就要撤走,季有雲只是笑眯眯望着,沒有阻止,甚至還道:“請代問樂宗主好,等過幾天說不定季某還會跑一趟貴宗,和他商量共抗刑無涯的大事。”

奚旭和宗寄春急着回趕,聽到這番話沒有搭茬,可此時卻有一個聲音突然橫插進來,震得衆人耳畔“嗡嗡”作響。

“我就知道是你這反複小人在暗中作祟,哈哈,要幫着戴明池來對付老夫,先保住你自己的小命吧!”

這個聲音不知起自何處,島上衆人只覺着天空、大地、海裏四面八方都是這個聲音在回蕩。

刑無涯!

奚旭駭然四顧,口裏催促宗寄春道:“快走!”

其實不用他催,宗寄春已經駕着法寶飛了起來。狂風大作,幾人在風中幾乎穩不住身體,宗寄春和奚旭連忙祭出防禦法寶,護住了紫慧大師和他兩個弟子。

刑無涯在哪裏?兩人回頭,卻見小島的另一端海面上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黑影,那影子由半身而全身,越來越清晰完整,很快那巨大的影子脫水而出,一個真實的人自影子裏邁步走了出來,正是刑無涯。

季有雲和他兩個手下在島上望着這一幕,竟像是吓傻了一樣全無反應。

刑無涯似乎已将他三人當成了砧板上的肉,未急着出手宰割,先斜眼睥睨了奚旭和宗寄春,冷笑一聲:“看我來了就想跑麽?留下來吧!”

随着刑無涯這話出口,不見他如何行動,宗寄春操縱下的飛行法寶好像撞上了無形氣浪,猛然颠簸了一下。

宗寄春臉色微變,奚旭大喝一聲:“沖出去!”

宗寄春當然想沖出去,可那法寶突然間變得重逾千斤,不但不往前去,反而有後退之勢。

奚旭兩掌齊揮,法寶“龍翔劍”在前開路,功法“造化金河”緊随其後,這是他傾盡全身法力的一擊,宗寄春擡手也将自己最強的攻擊法寶祭了出去。

這煞星是沖着季有雲來的,奚旭和宗寄春正因剛才的事滿腹憋屈,恨不得叫那兩人同歸于盡,哪裏肯留下來給季有雲當擋箭牌。

要走,要争得這一線之機!

真元肆虐,法寶交輝,“龍翔劍”所指,虛空裏響起一連串悶雷。

有希望!宗寄春精神大振,飛行法寶停滞在半空左右晃了晃,猛然擺脫了那看不見的枷鎖,沖着雷聲響起的地方一頭紮去。

身後聽着刑無涯長聲笑道:“哪裏逃!”

小瀛洲的兩位元嬰渾身寒毛乍豎。

刑無涯喊了這一聲,後手遲遲未到,兩人聽到島上轟然而響,一齊扭頭,卻見刑無涯已經掉轉了目标,一只真元凝成的青色大手淩空抓向了邵奇天。

邵奇天祭出的法寶還未撞到大手之上便無聲而碎,他大駭之下連滾帶爬想要逃離,大手落下,拍在他身後丈許,鬥大的石頭和高高飛濺起的積雪幾乎将他當場活埋,邵奇天“噗”地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邵奇天這等人亦不是刑無涯的目标,他操縱着那只青色大手貼地飛掠,徑自抓向一旁的季有雲。

刑無涯此次無名小島現身,便是為了號稱神機妙算無所不知的季有雲。

自從和戴明池撕破了臉,刑無涯屢屢遭受重創,他的幾個豢養妖獸的老巢相繼被破壞,連元神化身都損失了兩個。不用問,這裏面肯定有季有雲的功勞。

此次難得季有雲現身無盡海破壞小瀛洲的交易,刑無涯得知消息不惜真身前來,務必要将其生擒活拿!

第 229 章 三年無雨之地

數月之後,又到了燥熱難熬的夏季,讓人煩不可耐。師徒五人一路西行。不知不覺就已經進入了天竺國的領域。

唐僧問道:“悟空。到了天竺國。是不是離西天就更進一步了?”

孫悟空笑了。說:“師傅,那怎麽可能!還差好長的一段距離呢!還早着了,別着急。我們的事得慢慢來,不能操之過急。”

唐僧點了點頭。看着越來越近的一座縣城。說:“我們到前面休息一會吧,這些日子也确實累了。”孫悟空三人齊齊嗯了一聲。唐僧笑了笑,“既如此,我們就快點趕路吧!”

臨近傍晚。幾人靠近了縣城。才發現這不是座縣城,而是座郡城。

名曰:“鳳仙郡”

郡城內的街道上,幾乎看不到什麽人。即便是太陽西垂。一路上看到的路人也是面黃肌瘦,一幅幅都是無精打采的樣子。

唐僧等人也沒也太過在意這些人。找到一家規模不錯的客棧,幾人走了進去。準備休息一晚,明日再出發。

“小二!我們趕了一天的路。先給我們拿壺水來。”豬悟能提了提桌上的水壺,發現它是空的。便向小二開始索要。

許久,小二才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幾位是外鄉人吧?”

唐僧師徒疑惑的看着店小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看到唐僧師徒的反應,店小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那就難怪了,幾位客官有所不知啊!我們店裏沒有水。”

“嗯?”唐僧輕哼道,“什麽意思?”

店小二:“客官,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且不只是我們客棧,乃至整個鳳仙郡,都沒有水。”

唐僧的臉色在聽了店小二的話之後,逐漸的陰沉了下來。他覺得面前的這個店面二在耍自己,店裏沒有水就算了,整個郡裏都沒有水,真把自己當傻子玩了啊!

唐僧“啪”的一聲拍到桌子上,狠狠地看着店小二,“咔嚓!”桌子裂開了,摔成了兩半。

“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一句,就和這桌子一樣。你信不信?”唐僧對着愣住的店小二吼道。

店小二聽到唐僧的吼叫猛的打了一個哆嗦,“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哭喪着臉說:“大爺啊!我沒有騙你,小人說的都是真話啊!”

唐僧沒有搭理他,而是看向了在櫃臺後面瑟瑟發抖的掌櫃。

後者眼神一陣恍惚,從櫃臺裏走了出來,也是跪倒地上,說:“大爺啊!小二說的沒錯,不信的話,你可以叫你的人去看看鳳仙郡哪裏還有水。”

唐僧點了點頭,孫悟空四人會意,走出了客棧,去四處觀察。

沒過了多久,孫悟空四人就一臉沮喪的走回了客棧,豬悟能說:“師傅,他們說的還真沒錯!這個鳳仙郡是真的一點水都沒有。”

唐僧一臉懵狀,喃喃自語,“這怎麽可能嘛!有一家沒水已經不錯了,怎麽可能整個郡城都沒有水呢?”

說完,坐在凳子上撓着頭,不知所措。店小二小心翼翼的說:“五位大爺,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子的。不是我們不給你們上茶水,而是我們這裏沒有這個東西。”

孫悟空斜着眼,瞥到了櫃臺上的酒,說:“水沒有,酒該有吧!”說完,指着櫃臺上的酒壇,冰冷的眼神掃視着店小二和掌櫃。兩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唐僧看着二人的表現,有些質疑的問道:“該不會是酒都沒有吧!”二人在一次點了點頭,唐僧師徒的腦海中成千上萬的草泥馬狂奔而過。

這鬼地方比火焰山都坑啊!火焰山好歹有個涼茶攤子,這下可好!這地方雖讓客棧多,連一家有水的都沒有。

“靠!”唐僧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問道:“掌櫃的!小二!你們這鬼地方究竟是怎麽回事?怎麽會沒有水呢?難道連雨水都沒有嗎?雨水!難道你們此地有很長時間不下雨了嗎嗎?”

掌櫃的與店小二同時點了點頭,店小二道:“您猜的沒錯,大爺。我們此地确實有很長時間沒有下雨了。”

“那你們是如何生活的?”孫悟空問道。人沒有水是無法生存的,他們又是如何在這種環境下生存的。

店小二猶豫一會,看着面前的五個人說:“大爺,這個……小人真的是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我們為什麽沒有水卻還能活下去,卻只能讓我們不死,不能讓我們健康。”

“如此一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你們這裏有沒有地方長官。現在在什麽地方?”唐僧問道,“有些事情應該只有他是知道的,我們有必要去問問他。”

“我們這裏的長官是郡侯,姓上官。”

……

問到事情的走向之後,唐僧師徒悶悶不樂的走向了郡侯府,進一步探查消息。

“大人,門外有五個僧人找你。”我和用人對着書房中看書的郡侯說道。

“哦?僧人。難不成是來助我求雨的,快快有請!”郡侯放下手中的書,站起來興奮的說。

沒過多久,郡侯與唐僧師徒五人見面了。

“聖僧,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們鳳仙郡啊!若是再不降雨,鳳仙郡就要被覆滅了。人們都會離開的,鳳仙郡也将荒涼。”

一看到唐僧師徒,上官郡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唐僧道:“你……這裏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還請大人從實道來,也好讓我們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也好對症下藥。”

上官郡侯哭哭啼啼的,說什麽七七八八的讓人聽的心煩。唐僧怒喝道:“你特碼是不是神經啊!我讓你說,不是讓你哭啊!你蒂耳朵是不是有毛病啊!”

唐僧的怒吼,引來了上官郡侯的纏鬥。唐僧說:“麻煩你站起來說話,好嗎?你這麽說的我感覺頭疼。”

“多謝聖僧!”上官郡侯聽到唐僧發話了,自己站了起來,對着唐僧五人鞠了一躬,說:“整件事情的起始,要從三年前的那件祭祀說起,也怪我當初沒有好好的悔過,才會落成今天這樣的下場。哎……”

第 231 章 化神期

ps:

今天在教室碼的字,結果遇到了一個志同道合的道友,一時之間就忘記了時間,差一點連寝室門禁的時間都錯過了,不過還是很開心

這一推過後,林采蘋再無一絲力氣,躺在這一堆灼熱散發着絲絲雷力的泥土之上。心中凄苦,這雷劫是一定要讓自己灰飛煙滅嗎?白豈常跌坐在地,一時之間有些茫然,再看一眼這天上的烏雲,卻是大笑起來,“真是關心則亂,竟然連這都忘記了,采蘋你不用擔心,這才是渡劫最大的好處呢。”林采蘋有些不解的看向那劫雲,只見原本漆黑一片的烏雲竟是慢慢轉換成為七彩的祥雲,發出數道七彩有如實質的光,将林采蘋的身軀籠罩,林采蘋的身軀自行飛起,身上所有的污垢剎那間全部消失,全身都披上了七彩的霞衣。

這一種無比輕松怯意的感覺,幾乎讓林采蘋昏昏欲睡,不自覺閉上了雙眼。長發飄飄緩緩升上天空,這時整個天空潔淨如洗,那七彩的雲霞更是襯托着林采蘋猶如九天仙女一般。那七彩祥雲散發着無數精純至極的天地靈氣,為林采蘋洗體閥髓,可是林采蘋的身體此刻出現了極大的吸力,,這雲彩之中的靈氣遠不足以填補林采蘋對靈氣的需求,這天地之中更是出現了一個以林采蘋為中心的靈氣的漩渦。

無數的靈氣湧入林采蘋的體內,其中夾雜着絲絲天地元氣,在林采蘋寬闊的經脈之中快速湧入到丹田的元嬰之內。在這岚語山上的莫痕清,體內的法力竟是也被這一股吸力引動。似乎要破體而出,吓壞了他,急忙想到就在林采蘋身邊的白豈常,連忙快速飛去。抓起白豈常遠離正在吸取靈氣的林采蘋。

靈氣最為濃郁的岚語山上,竟是一時出現了無靈氣的區域,山上所有的靈氣都被林采蘋吸入體內。這一過程持續了足足數個時辰,終于林采蘋睜開雙眼,體內有着洶湧澎湃使不完的法力,舉手投足之中更是能夠感應到這天地之間除了靈氣還有一種更加純粹強大的力量存在。散落在天地各處,只要林采蘋心念一動,就能抓取到一絲,正是這天地本源之力,天地的元力,這元力只要在施法之中添加一絲,就能夠讓法術威力大增。

只有晉級到化神期方能感應到的天地元力,自己終于是晉級到化神期了!靈氣漩渦消失了,那劫雲中的靈氣還沒有完全耗盡,此刻那些靈氣已經散逸開來。在岚語山附近的弟子竟是都能感應到一些,那些修為未至化神期的弟子,吸取到這一絲蘊含元力的精純靈氣,竟是立即坐下打坐,煉化感悟,多有所得。就連莫痕清這早已經晉級化神期的修士。吸收了這散逸的靈氣,修為也是有所提升。

這劫雲靈氣散逸完畢,開始下起了七彩的雨,灌溉這被天雷擊毀的土地上,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靈雨降落,泥土中一眨眼間就生長出許多的靈草與樹苗來,原本靈氣盡失的岚語山,在這七彩靈雨的灌溉下靈氣更勝從前。緩緩落下。林采蘋忍不住探視了一番自己體內的情形,經脈已經與筋肉融為一體,在運行功法之時整個身體除了骨頭和皮膚,全都可以輸送靈氣,元嬰更是長大了不少。變成了一個小女娃,赫然正是四五歲時的林采蘋。

見到白豈常高興的走了過去,“我渡劫成功了。”“嗯,不過你剛剛進入化神期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做,一會到洞府中去,我來告訴你一些鞏固境界的法門。”白豈常嚴肅的說道,這時那一直在一旁觀看林采蘋渡劫的弟子前來,遞上了手中的儲物袋說道“掌門命我在旁晚十分送到,請白長老收下。”白豈常接過卻是一笑,對這弟子傳音一番,這弟子面帶驚訝,回到這偏殿之中。

翰崖掌門聽完這弟子的回話,卻是輕笑一聲“他倒是如此擡舉這女子,好,就如了他的意。”轉身伸手,竟是直接從另外一座山上的丹房之中,取出了數十瓶丹藥來,裝進儲物袋中,遞給了那弟子,示意送到岚語山中。林采蘋不解的問道“這儲物袋之中裝的是什麽?”白豈常遞給她說道“你自己一看便知。”神識探入其中,這裏面竟然全是各種丹藥,從化神初期一直到化神後期的全部丹藥!

這翰崖掌門一早就知曉林采蘋必定會成功渡劫,再一次閉關也必定會突破化神初期,可是林采蘋卻是對自己沒有這許多信心,自己能夠如此順暢閉關數百年就突破至化神後期嗎?這也未免太過逆天了。白豈常看出她的疑惑來,卻也不回答,這時那弟子來到呈上了手中的儲物袋,林采蘋試探問道“這其中不會也是丹藥吧。”白豈常點點頭說道“是的,采蘋,你聽我一句話,這一次閉關,不到煉虛期,就不要出關。”

煉虛期!林采蘋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化神期已經是如此艱難,突破到煉虛期豈是只是閉關就能修煉到的,這不是天方夜譚嗎?林采蘋哭笑不得說道“白豈常,你不要開玩笑了好嗎?就算是我能夠只通過閉關就修煉到煉虛期,可至少也是要八百多年,或者上千年的閉關吧,那時你的壽命呢?我不是說過了嗎?一定要為你尋找恢複修為的辦法的,等到那時我出關,你還在人世嗎?”

白豈常緊皺着眉鄭重說道“采蘋,你一定要修煉到煉虛期,你一定可以的,你要相信我相信自己,你修煉到煉虛期出來之後才有可能助我恢複修為,不然你修為太低是無用的。”“是這樣嗎?好,那我盡力一試!”二人在洞府之中敘說完這剛進入化神期需要注意的地方,那白豈常走了出來,莫痕清站在外面等候。見到白豈常疑惑問道“師叔祖,我停留在化神中期都已經三百年,都無法進入後期,她能夠這樣輕易就進入煉虛期嗎?”

“可以的,當初她可是只是五百年就從化神期修煉到了煉虛期。”“師叔祖,那如果林采蘋修煉到了煉虛期,出關之後就能幫你恢複修為了嗎?”莫痕清最關心的只有白豈常的修為恢複,迫不及待的問道。白豈常卻是嘆然一聲回答道“我騙她的,我師兄合體後期都沒有辦法幫我,區區煉虛期又有何辦法。”

莫痕清想不明白問道“既然如此,那師叔祖為何還有急于讓林采蘋閉關突破境界呢?這……這,師叔祖你去求一求空明老祖吧,他不是與淨衣掌門交好嗎?又一直都那麽慈悲,相信一定會出手幫你的。”此刻一聽到林采蘋根本就無法幫助白豈常,莫痕清也是焦急,白豈常卻依舊如常說道“師兄早已經提議要帶我前去了,不過我卻是拒絕了。清兒,你可知我所有功法之中最厲害的是什麽?”“自然是師叔祖主修的功法,輪回大法了。”“嗯,不錯,不過其實我最為厲害的卻是推算蔔術,不然也不會毫無差錯的托生到采蘋會遇到的人家中。

我早已經推算過我人生中會有一場大劫,原本還以為會是仇家尋仇,卻沒有想到是我自己心甘情願如此的,卻是推算出這一次的劫難與采蘋有關,雖不知是如何,卻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似乎我恢複的關鍵就在采蘋身上,可是這一件事卻讓我心驚肉跳,似乎采蘋會有很大的危險,為今之計只有讓采蘋盡力提升修為了,畢竟現在的我已經無法保護她了。”這林采蘋究竟是什麽人,聽說是師叔祖的師妹轉世,只可惜那時的自己修為太低,無法知曉這長輩之間的事情,但是看着師叔祖如此護着她,寧願自己修為盡失也要保護她,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愛嗎?

看着白豈常萬事只為林采蘋考慮,莫痕清心中不停的思索,這愛确是一件恐怖之事,竟是能夠讓一名合體大能幾乎喪命,可是看師叔祖的樣子卻是絲毫不悔,難道這愛就真的如此有魔力?這一次林采蘋沒有急着閉關,畢竟剛剛渡劫,境界并不穩固,林采蘋心念一動,身邊立即多了一個身穿紅色肚兜可愛至極的小女孩,梳着兩個沖天辮,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的嚴肅,落在這樣肉呼呼的小臉上只能讓人忍俊不禁。

晉級到化神期之後,這元嬰壯大不少,已經可以離體了,不再如同元嬰期一般,離體時間久了就會受損,如今進入到化神期,元嬰如果在室內的話離體數年都無礙的。只是不能離開本體太遠,不然依舊會法力大失,有境界跌落的危險。元嬰離開自己的身體,可是一切還是自己在控制,這與法寶傀儡都不一樣,就好像是另外一個自己坐在自己身邊,神奇的感覺。

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主人,這小女娃就是你的元嬰吧,竟是修煉到了化神期。”林采蘋聽到這聲音欣喜的說道“天魔你醒來了,怎麽樣傷勢無礙了嗎?”自從林采蘋陷入心魔之劫之中連帶着天魔幾乎殒命,而後天魔一直在閉關療傷,如今終于是能夠與林采蘋說話了。一個黑色的影子從林采蘋的指環之中飄蕩出來,正是天魔,看着竟是比原本還要凝實一些,“其實我的傷勢一早就已經好了,只不過是閉關修煉才這麽久出來。”

第 227 章 四大猿王

一陣風蕩過,三條人影出現在雷監察使被殺的地方。三人站定三個方位,望着空蕩蕩的戰場,神色變幻不定。

片刻後,三人走在一起。都沉默了一會兒。風監察使才開口道:“你們……也是感覺到大哥的氣息,過來的嗎?”

“嗯。”雲、水兩大監察使點了點頭,表情都有些難看。三個人都感覺到了,大哥似乎出事了。

“我感覺不到大哥的氣息。”

雲監察使澀聲道,以一種盡可能委婉的方式,說出心中的擔心。

“我看不到他的氣運精芒!”

水監察使猶豫了一下,也說道。

三人心中沉甸甸的,大家都知道大家心中的想法。以大哥的身手,氣息可以隐藏,但氣運精芒是沒法隐藏的。除非死亡。

“先別說太多,說不定,情況沒我們想的那麽糟糕!——我們先在附近搜查一下。碰到附近的人,都查一棵。說不定,只是我們的錯覺。”

水監察使深吸了一口氣,冷靜道。她的眼中有一抹寒芒掠過。她實在不相信,以大哥的修為,會敗在方雲手中。

“水妹說的不錯,或許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那麽糟!”風監察使也道。

“嗯,我們先在附近搜一搜吧!”

聲音一落,三個分散掠出。風、水二人剛剛掠出不久,就聽雲監察使瘋狂的喊叫:“二哥,四妹,你們快過來!——方雲,方雲,我要殺了你!”

二人心中一沉,立即飛掠過去。

只見雲監察使蹲在地上,看着身前一團血跡,發出幾近瘋狂的大喊。

“難道是大哥的血跡!”

兩人心中一沉,趕緊飛掠過去。

“二弟,冷靜點,先別急。這或許不是大哥的血跡!”

風監察使安慰道。

“這不是大哥的血跡,這是方雲的血跡,”二人聽到雲監察使流淚,痛哭的聲音:“這裏吞服血魔丹後,噴出的血霧!——方雲,方雲他吞了血魔丹!!”

“嗡!”

雲、水二使腦子裏嗡嗡叫起來。兩人一下懵了。血魔丹,那是刺激兩倍潛能的東西啊!方雲可是足足有四十龍之力,暴發兩倍潛能之後,就是八十龍之力。八十龍之力啊,足足可以将大哥,完全打爆!

“大哥……”兩人只覺得全身充血,只覺得眼前的景物都晃動起來。耳中只聽到雲監察使繼續道:“血魔丹啊,這可是我當初帶人浴血搏殺,圍剿一個海外散修得到的。這種東西的氣味,我怎麽可能聞不出來!……我當初奪了一瓶,交給了侯爺。侯爺又交給了護法組……”

雲監察使說着,從懷中掏出一顆猩紅的丹藥:“……一瓶的血魔丹,我只留下了一粒!”

二人聞一聞血魔丹的氣味,再聞一聞血跡中那股氣味,一下子只覺得天旋地轉。

“大哥!……”一聲長吼撕破長空:“方雲,我要殺了你!——”

當風監察使發出這聲可怕的咆哮時,冷月宗的弟子,已帶着方雲離開了。而這片區域,已經集中了越來越多的宗派弟子。三人已經無法判別出,方雲是其中哪一股氣運精芒,又或是,早就離開了!

畢竟,方雲把他們調開的太遠了!

……

與此同時。數千裏之外。

“轟!”

楊弘發出的紫色的大手,和虛空中鑽出的巨大利爪,交擊在一起。發出一聲巨響,雙雙湮滅。

五十丈開外,一名長着絡缌胡子的地變級強者驚得一身冷汗。一張臉,頓時白得跟紙一樣。

奪了那滴兇獸精血後,他就亡命奔逃。沒想到,居然還是讓楊弘追了上來。地變級和天象級差距太大了,他本來自認必死。沒想到,居然逃過一劫!

“不用躲躲藏藏了,出來吧!”

楊弘的臉色,冷得要掉冰碴。這已經不是他追緝的時候,第一次遇到攔截了。這一路上,他已經輪番被四個人攔截了!

“哈哈,楊弘小子,爺爺勸你還是返回你的上京城吧!”

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天邊傳來,聲音一落,只見一道黑影,向這裏掠來,初時還是一個黑點,眨眼間,就扯出一條數百裏的長虹,出現在楊弘和這名地變級強者之間。

這卻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白猿。足足有一丈多高,長得魁梧如山。厚厚的白毛,兩只手爪非常鋒利,指甲伸出有一指多長。

“你又是四大猿王中的哪一位?”楊弘冷聲道。

“哈哈,裂空猿王,就是爺爺我了!”

白猿指着自己,說着。剛剛就是它以破空爪氣,擋下了楊弘那一掌。

楊弘的天分也算驚人,但畢竟踏入天象級時間不久。不像這頭猿妖,踏入天象境都有近千年。妖力之雄渾,所世罕有。

“原來是裂空前輩,晚輩裂天宗弟子有禮了!”

被追殺的地變級強者,趕緊回禮道。

“後生小輩,還啰嗦個屁。還不趕快離開,難道還等着楊弘把你殺了!”

裂空猿王揮了揮手,一臉的不耐煩。

這名裂天宗的強者,一臉的尴尬。不過,他也知道,眼前這兩人也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不敢多說,身形一晃,連忙化虹飛出。

楊弘只是掃了一眼這名裂天宗的弟子,也沒有追趕的意思。

“先是混天猿王,接着是五獄猿王,然後又是大羅猿王,最後是裂空猿王。妖族東南西北四大猿王,今天全都聚集了,很好,很好!”

楊弘嘴裏說着“很好”,眼睛裏卻是殺機迸現。他追殺各宗派地變強者的計劃,全部這四頭牲畜給破壞了。

“嘿嘿,楊弘。爺爺如果是你,現在馬上調頭就走。絕不停留!”

裂空猿王哈哈笑道,似乎沒有把楊弘放在眼裏的意思。

楊弘被他左一個“爺爺”,右一個“爺爺”也激出了一絲怒火:“你們四大猿王,接連阻我的好事。你們莫非真的以為,我就殺不了你們嗎?”

楊弘體內氣息鼓蕩,就要再次祭出天帝戰車,對付這頭妖猿。

“桀桀,楊弘,你還是退回去吧!要不是怕你們皇宮裏那位發怒,我們倒不介意,把你殺了,割肉下酒!”

一個桀骜不馴的聲音,從四方傳來。

“五獄猿王!”

楊弘認出了這道聲音的主人,他的臉色微變。這裏出現了兩道妖猿,他想以天帝戰車擊殺裂空猿王的希望,就變得渺茫了。

“楊弘,退去吧。這件事情,我們管定了!”

一個洪亮的,仿佛雷霆一般的聲音,從四方傳來。

“大羅猿王!”

楊弘臉色大變,三頭大猿一起出現,讓他感覺到了濃濃的危機。

“哈哈,紫衣你還不小心。非得等你孫爺爺出場嗎?”

聲音一落,一道巨大的棍影從天而降,戮在楊弘身前十丈外的地面上。漫天塵土紛紛揚起,在這巨大的棍子頂上,卻有一個猴子,跷着二郎腿,朝着楊弘擠眉弄眼。

一些頂級的法器,祭煉之後,能變大變小。猴子手中的棍子,無疑屬于此列。

“混天猿王!”

楊弘臉色劇變,心裏萌生了強烈的退意。妖族的這四頭兇猿聚在一起,就是天沖級的強者,也要退避三舍,何況是他!

嗖!

就在此時,一道紫金傳信符錄突然破空而來,落入了楊弘手中。

武者修煉到了天象級,就擁有煉制傳信符錄的能力。這道符錄,正是楊弘煉好,事先拿給四大監察使的。符錄上,有楊弘的氣息。不論楊弘在哪裏,這道傳信符錄,都能到達楊弘手上。

楊弘瞧了一眼,立即知道,四大監察使出事了。

這邊出師不利,接連遇到妖族的四大猿王,那邊四名心腹屬下也出事了。楊弘心中極為惱火,只覺得有股氣無處發洩。不過,他現在城府深多了,臉上卻沒表現出來。

“我正好有事,暫時也懶得理會你們四大猿王。日後,我自然會再找上你們的!”

聲音一落,楊弘化為一道紫虹,破空飛去。

楊弘剛剛消失不久,兩道漣漪泛開,兩頭大猿出現在場中。全身黃毛抖擻,氣息渾厚無邊的,是大羅猿王。氣息幽暗深沉,目光陰冷淩利的,是五獄猿王。

“四弟,把通天棍收了吧!”

大羅猿王招了招手,猴子嘻嘻一笑,掐了個法訣,這根幾千丈長的大棍子,立即縮小下來。被它撚成一根細針,塞入耳中。

猿、猴本是同種。所以這混天猿王雖是一頭猴子,卻也列于猿王之列。如此也朗朗上口,正好湊成東南西北四方。

猿子雖然是四人之中,排名最末的。能耐,卻幾乎是位列第一。

“幾位兄長,那小子有件法器,非常不錯。幾位兄長幹嗎不一起出手,把他給劫了!”

想起楊弘那件拉風的天帝戰車,猴子立即抓耳撓腮,心癢難耐。

“哈哈,四弟,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天帝戰車,是遠古天帝的車辇,上面有遠古天帝的氣息。我們異類,就算得到了。也根本沒法使用!”

裂空猿空笑道。

猴子聞聲,一臉哭喪勁。三頭大猿都大笑起來。

“好了。現在妖皇的命令,現在已經完成了。那頭牲畜的精血,已經被人族的宗門修士,順利帶回了。以後,他們人族內鬥起來,就精彩多了。我們妖族就可以坐山觀虎鬥,在人族宗門和朝廷的争鬥中,坐大了!”

大羅猿王目中閃爍着智慧。雖然是妖怪,但對于沒有智慧的兇獸,它們同樣看不起。

一揮手,四大猿王立即化風飛去!

第 226 章 強悍的意志

每一件地元級別的法器,都是價值連城。俗世中的大富豪,要傾盡家財,才有可能買到!

方雲冷哼一聲,哪裏會讓它逃脫。他再次燃燒內力,“砰”一下飛出數百丈,落在這件五獄峰的旁邊,一拳就打散了這件法器裏的天地元氣。沒有了元氣法器,就像是武道高手,被打回原型,做了普通人!

“唳!”

五獄峰的器靈,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就要從新從大地中,汲取元氣。方雲哪裏會讓它如願。心念一動,空間袋飛出,猛然一兜,就把這件地元法器,捉入其中,然後鎮壓到了天地萬化鐘內。

前後不過一眨眼的時間,方雲就打殺了雷監察使,同時鎮壓了五獄峰!

血魔丹的副作用,在這一刻,終于全部爆發出來。

“噗!——”

方雲的皮膚,條條炸開,血霧一片片潑灑出去。眼前的也變得模糊起來。

“不好!”

十裏之外,風、雲、水三大監察使,突然感覺到雷監察使的氣息和氣運精芒從天地間消失,立即心中一沉,一陣不妙的感覺從心底湧起。三人幾乎是同時,燃燒起體內的法力,瘋狂的向雷監察使的所有的方向追去。

……

“血魔丹的藥效太霸道了,我已經控制不住了!”

方雲感覺到身體漸漸發涼,他胡亂的抓了幾瓶丹藥,扔到了嘴裏。但依然止不住這股冰冷感。

血魔丹的力量太霸道了。僅僅是激發潛能的過程中,就蒸發了他一半的精血。而随後,更是有大量的鮮血,順着毛孔,炸出了體外。

方雲體內的血液,還不足之前的十分之二。喪失掉如此多的血液,方雲的實力打回四十龍之力不說,還在迅速往下掉。他感覺到,自己支持不了多久了。鐵打的人,也受不了體內損失掉十分之九的血液!

“趕快離開這裏!”

方雲感覺得到,風、雲、水三大監察使正在急速朝這裏靠近。他必須得趕快離開。

方雲飛速往前飛速,血液和內力,不停的往外潑灑。身上那股冷意越來越強烈,方雲感覺到,自己已經離死不遠了。

“我不能死,我絕對不能死!……連死亡都沒辦法,把我帶回地獄。我怎麽能因為一顆血魔丹就倒下。我要逆天改命,我方雲,絕不可以死在一顆血魔丹下!……”

方雲發出一股強大的意志,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中隆隆作響。他在以極大的意志力,抵抗血魔丹的藥性。他感覺到四肢越來越冰冷,眼前也越發地模糊了。死亡正在向他招手。但方雲腦海中有股強烈的存活的意志,憑借着這股強大的意志,他強行的鼓動着自己的心髒。将本來就不多的一點血液,從心髒壓往全身各處。勉強的保持着一絲體溫。讓自己不至于徹底的冰冷。

“大膽賊子,你要幹什麽?滾開!”

前方傳來一個冷厲的聲音,毫不客氣。方雲視線已經很模糊了,他根本顧不得這麽多。

“砰!”

剎那間,方雲感覺自己撞入了一個柔軟的身體裏。

“呀!”耳中傳來一聲張慌失措的驚呼。方雲的內力本來就幾乎全部流逝,只是靠着一股意念飛空掠行。被這麽一撞,立即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我絕對不能就這麽死去!”

方雲咬緊了牙,腦海裏掠過這個念頭。立即陷入了無窮的黑暗。

“師妹,你怎麽樣?”

“師妹,你沒事吧!”

……

一名名藍衣弟子掠向藍黛月,她們正在趕路。這人全身帶血,二話不說,就沖進了隊伍裏。撞進了藍黛月懷裏。

“我,我沒事……”

藍黛月懷裏抱着這個昏過去的武者,臉上又張皇,又是羞怯和尴尬。她一個少女從沒被人碰過,現在卻被人撞入懷裏。她倒是有心,把這人扔下去。但看他全身帶血,顯然離死不遠。這麽扔下去,又于心不忍。

看到藍黛月沒事,一幹冷月派的弟子,這才開始打懷她懷裏的男子。

這人看起來非常可怕,他全身皮膚炸開,滿身都是血,連頭發裏都是血。滿臉的血污,看不出本來的面目。

“這個人是誰?”

“是啊,好可怕。一身的血!”

衆冷月派弟子,圍着血人議論起來。

“都散開!”

一聲冷厲的聲音傳來。衆女弟子立即散開,只見面容秀美,神态威嚴的女道姑,踏步而來。

她看了一眼藍黛月懷裏的血人,冷聲道: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被人追殺。我們這趟,只是為上古兇獸而來,順便救一下這些感染瘟疫的普通人。其餘的事情,一例與我們無關。黛月,将他放下。不要招惹事端!”

“可是,師叔,”藍黛月看了一眼懷中人,一臉的不忍:“這個人明顯受了重傷。我們如果不救他,他就會死的。”(師父的師妹,都是統稱為師叔)

方雲此時,還保留着易形換骨後的面目。藍黛月當面都沒有認出他來。

“師妹,聽師叔的話。這個人來歷不明,會給我們帶來麻煩的。”

藍采霞站出來道,心中隐隐有些無耐。自己這個師妹,本心善良,碰到別人遇難,總是忍不住要幫忙。就是因為這個,老是惹來麻煩。

“師姐,大家都是同道,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助。今天,是別人遇難,我們袖手旁觀。若是改天,我們遇難,別人也袖手旁觀,那該怎麽辦?——師姐,你還記得狄荒嗎?如果那個方雲,也像我們一樣袖中旁觀,我們豈不是早就被龍虎宗的人殺了!”

藍黛月一臉不忍道。

“這——”藍采霞啞然。

“不行!我們全是女弟子。帶着一個男的,極不方便!”

被喚作師叔的女道姑,一臉冷厲道。

“師叔,求求你了,救救他吧,”藍黛月一臉哀求道:“大不了,我們把他治好後,再讓他離開,就是了!”

女道姑依然一臉冷峻,絲毫沒有松口的跡象。派裏,就是太慣着她了,才會招惹這麽多麻煩。

“師叔……求求你了。這就算是,我在出嫁前,在冷月派內最後一次求你?好嗎?”

藍黛月哀聲道,一臉泫然欲泣。

女道姑聞言,心中猛的顫動了一下,心底的某個軟弱的角落,被觸動了。

“罷了,就當是宗派還她的!”

女道姑心中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再有幾個月,藍黛月就要出嫁了。不過,并非雙方自願男歡女愛的那種。而是宗派利益的結合。為了冷月派的利益,只有犧牲這名弟子了。

“好吧。”女道姑應了一聲,踏步走了過去。

她探出一股內力,進入方雲體內。這一探,立即眉頭皺了起來:“這個體內經脈一片紊亂。血液更是幾乎損耗殆盡,——看來是服食了宗派界的禁物,血魔丹了!”

女道姑見多識廣,內力一查,立即就判斷出,方雲是吞服了宗派界中,稱為大忌的血魔丹。這種東西,多見于一些亡命殺手身上。為了達成任命,一些殺手吞服血魔丹,實力暴漲,一舉将目标刺殺掉。

這些殺手,本來就是可以犧牲掉的。吞服血魔丹後,死不死倒無所謂!

“這個人,居然是個殺手。”女道姑看了一眼方雲,心中越發不愉。

聽到血魔丹的名字,這些冷月派的女弟子,一臉茫然。這些女弟子入世不深,知道的不多。血魔丹別說見,連聽都沒聽過。

女道姑也懶的解釋,直接以通俗易懂的方式道:“基本來說,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啊!”衆人低呼一聲。

女道姑漠然的眨了一下眼睛,淡然道:“不過,還有得救。”

“籲!”藍黛月松了口氣,高興道:“我就知道,師叔一定有辦法的。”

“也別高興太早。吞服血魔丹基本九死一生。像他這種損血量,按道理,只有死路一條,絕無生理。不過,他似乎吞過不少靈藥。體內甚至還有一些藥力沒有化開。因為這些藥力,他的血液才沒有全部流盡。另外——”

女道姑皺了皺眉:“他的意志力非常強悍。按說,他受了這重的傷。血也流了這麽說,就算吞服了不少靈丹妙藥,也要因為身體冰冷,溫度過低而死。不過,他的心髒卻一直在跳動。這個人雖然陷入暈迷中,但他卻用一股可怕的意志力,在擠壓心髒,令心髒保持跳動。換句話說,他的意志力,是心髒跳動的動力來源!”

“啊!”冷月派衆弟子驚呼一聲。用意志力驅動心髒跳動,這樣的意志力,簡直是可怕!

“果然是個殺手!”

女道姑越發肯定的心中的猜測,只有那些殺手,才有如此可怕的意志力。她心中,對于方雲越發不喜了。

“師叔,那他還有救嗎?”

藍黛月低聲道。

“返回派內,我還有一尾丹藥,可以救活他!”女道姑冷冰冰道。

“多謝師叔!”藍黛月喜笑顏開,對于師叔冷冰的态度,并不在意:“我就知道師叔對我最好了!”

“別說這麽多了。現在,最好立即把他帶走,離開這裏,返回宗內醫治。否則的話,等追殺他的人趕過來,我們恐怕就難以善了了。”

“是,師叔!”冷月派衆弟子應聲道,不得不放棄了這次的行動。如果真的讓的像龍虎宗一樣的勢力,找上門來,恐怕就沒法走了。

“走吧,趕快離開!”

女道姑從藍黛月懷裏接過方雲,立即帶着衆人,飛身離開。

第 233 章 233 他的姑息就是縱容(二)

第233章 233 他的姑息就是縱容(二)

其實從這件事情開始發生之後,他的關注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的确,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就是羅梓熙,因為在這個事件中,他是被害者的身份,因為深受粉絲們的關懷和維護。

他的微博最近一直處于爆炸狀态……

這對于公司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情。

反正娛樂公司就是運作的,藝人需要炒作才能有流量。

既然是有益的,慕寒川自動不會插手介入。

當然,還有另外一層更深的原因。

那就是他要讓葉綿綿意識到,在深城如果沒有他替她撐腰,她将舉步維艱,甚至無法生存。

他要讓她認識到這個世間的艱險,從而乖乖地回到他的懷抱。

他能給她的,秦烈一定給不了的。

正因為對自己的能力十分篤定,所以他能夠一直站在旁邊,以旁觀者的身份圍觀着。

這件事情或許對紀喬希殘酷了一些,但那又怎麽樣,他在乎的只有葉綿綿而已。

此時,他淡定地坐在車內,手指間燃燒着一支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仰起下巴慢慢吐了出來。

淡淡的煙霧缭繞在他的俊臉上,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憂郁。

看着葉綿綿從推開卷閘門走出來的時候,他的眸光這才亮了起來,将手裏的煙也摁熄在了煙灰缸裏。

坐直了身形,伸手理了理根本就沒有任何皺折的西裝下擺。

葉綿綿穿着一件比較複古風格的天藍色素面旗袍,濃密的秀發下擺卷曲,略施了淡妝,塗了比較時尚的梅子色。

旗袍勾勒出她發育良好的身材,又襯出優雅高貴的氣質,還顯得女人味十足。

此時的她,與店鋪風格十分搭,在那一群女人之中,她仙氣十足,猶如鶴立雞群一般。

他心中暗自稱贊她的勇氣。

面對着門外這麽多的暴徒,別說是女人,就算是個男人,怕也是不敢出來。

而她,卻是臨危不懼,還十分機智地拿出了手機想要震懾衆人。

他微微勾唇!

阿武拉開車門坐進來,“先生,我調查過了。這間店鋪的房東說起過,這店子不是葉小姐租的,而是另外一個男人幫她付的房租……”

慕寒川臉上的笑容漸冷。

又是秦烈!

這個秦烈,在深城的手居然還能伸得這麽長。

就在此時,突然人群裏有一個暴徒沖了出來,直接将葉綿綿給撲倒在了地上。

那是一個衣着肮髒不堪的流浪漢。

或許他是受了別人的指使,又或許是犯了什麽神經病,他居然在大街上試圖就去污辱葉綿綿。

此時,圍觀的群衆都沒有人動手,反倒是看熱鬧般的哄笑着。

葉綿綿沒有哭喊,沒有尖叫,她只是一聲不吭地用手機拼命地砸着那個流浪漢的頭。

慕寒川雙拳緊緊地握了起來,他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然而,等他靠近人群的時候,已然有了另外一道身影搶了先。

那人戴着頭盔,擡起一腿就将流浪漢給踹飛了,下一瞬間,他将葉綿綿抱起來,然後直接鑽進了人群裏。

等慕寒川趕到的時候,一道黑色的機車很快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阿武,追上去……”

他氣急地回到車裏,讓阿武開車去追。

可惜,他早已經失去了目标,在城市裏兜轉了半天,什麽也沒有找到。

此時,在海邊的別墅裏。

秦烈将葉綿綿放在了沙上面,她沒有哭,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只是抱着手臂,渾身抖得厲害。

她手臂上被被抓出了好幾道血痕,腿上的絲襪也全部勾破了,鞋子只剩下一只。

頭發淩亂地披散,整個人就像魂魄都沒有了一樣。

“小綿羊,沒事了,看着我,沒事了……”

他抓住她有些髒兮兮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然後溫柔地看着她,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剛才的話。

他知道,她是吓到了。

“我們安全了,沒有壞人會欺負你了!”

一連說了十多遍,葉綿綿這才魂魄附體了一般,然後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那些暴亂的群體,她倒是并不害怕。

她怕是那個髒兮兮的流浪漢,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想要強爆她。

更可怕的是,那麽多人在圍觀看熱鬧,沒有一個人幫她。

那種感覺太絕望了。

人性的冷漠自私到了極點!

或許在大家看來,流浪漢欺負一個女孩,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不過,這些她或許可以都不必計較,畢竟這些人都是陌生人,

最讓她心如灰的是慕寒川。

她早就在玻璃窗子裏看到了慕寒川的車子,她知道他一直在跟蹤着她。

或許,她還在心裏對他存着一絲什麽妄念……

然而并沒有,在她被人家欺負成狗的時候,他沒有來伸援手。

他不救紀喬希,她可以理解,畢竟紀喬希跟他沒有關系。

而她呢?難道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哪怕是一個相熟的人,看到她被人強了,肯定都會過來幫一把。

而她跟他好歹還有這麽一個多月的感情,這個男人,心裏怎麽能夠狠成這樣?

等着葉綿綿哭得停下來了。

秦烈這才拿來了醫藥箱,拿了消炎藥水幫她清理傷口。

“疼嗎?”

他看着她,随手拿了一根棒棒糖過來。

他知道她怕疼,小時候打預防針都能哭上半天,最後也只能用棒棒糖哄好。

葉綿綿看着那根小熊棒棒糖,頓時笑了出來,那一瞬間堆積在心頭的恐懼感也煙消雲散了。

她剝了糖紙塞到嘴裏,酸酸甜甜的草莓味兒頓時在嘴裏彌漫開來,她的心也安穩下來。

“我說不疼你信嗎?”

葉綿綿低下頭,對着正專注給她小腿抹藥的秦烈笑了。

“疼就再哭會呗……”

“唉,喬喬還在店鋪裏,她會不會被他們給抓走?”

“別擔心這個,我已經報警了,現在估計已經把這些掣事者全部抓起來的。因為這不僅僅是尋恤滋事,還涉嫌強爆……”

“可惜,今天本來是開業的,店子都被毀了。”

“沒關系,只要人沒事,一切都可以重來……這些事情,你怎麽不早一點告訴我?”

“你說喬喬的事嗎?”

正好這兩三天秦烈出遠門了一趟,沒有想到回來就碰到了這樣的事情,他很是意外。

第 225 章 血魔丹

耳中勁風呼嘯,雷監察使發出的拳勁,化為一片暗影疾追而來,速度如風馳電掣。

“逃不了!”

方雲腦海裏,掠過這個念頭。随後唰的一下,轉身回頭,使出了崩天大手印!

“轟!”

方雲悶哼一聲,就像被一座山峰淩空撞中,全身顫抖了一下,毛孔裏噗的噴出一股血霧,摔了出去。

兩個人的實力,相差太大了。如果不是體內有天地萬化鐘,能吸收部分傷害。只這一下,方雲就已經死了。

一拳出手,重傷方雲,雷監察使心中的這股郁悶氣,也跟着出了,心中好受不少。

“真是不知量力。”雷監察使踏空而行,他搖了搖頭,眼光中滿是譏諷和不屑:“精魄級就是精魄級,地變級就是地變級。你練的再用功,實力再強,也沒法超脫這個界限。我沒殺你也就罷了,居然還想着偷襲我!正是自找死路。現在,你可以死了!”

聲音一落,雷監察使猛然噴口往五獄峰上,噴了一口精氣。這一口精氣噴出,原本房屋大小的五獄峰,再次膨脹一倍。山峰表面,雷光閃爍。無窮的雷光,彙聚在一起,化成一具猙獰的龍首。

“吼!——”

一聲洪亮的長嘯,五獄峰裹着一股可怕的雷勁,奔騰而下,砸向方雲。這道雷峰一落下,方圓百丈內的空間都扭曲起來,形于崩潰!

……

“嗯?那些是什麽?”

相隔不遠的地方,幾名藍袍女弟子站在虛空中,望着遠處。她們雖然無法望氣,但是遠處異象還是看得到。

“和我們無關,不要多管閑事!”

一名女道姑喝道。這女道姑白膚白皙,丹鳳眼,朱唇皓齒,頭上梳着雲髻,用一根碧玉簪子插着。她的眉毛高聳入鬃,顯出一股苛刻和嚴厲的味道。

女道姑聲音一落,衆女弟子都低下頭來,一語不發。

同一時間,雲、風、水三大監察使也感覺到了異狀。

“是五獄峰的氣息!”

“大哥抓到他了!”

“趕快過去彙合!”

……

三大監察使望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同時由三個不同的地方化虹飛起,往雷監察使所在的方位,飛去!

……

五獄峰鎖死了百丈範圍內的空間,方雲坐地上,望着越來越近雷峰,臉色變幻不定。兩人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雷監察使使出這件地元級別的法器,完全是要置方雲于死地。

“罷了!”

方雲瞳孔中倒映着雷光閃爍的五獄峰,猛的一咬牙,從懷裏掏出一枚血紅的丹丸。這丹丸有枚指大小,散發出的血霧,滾滾蕩蕩,變化出無數凄厲魔神的樣子,發出無聲的嚎叫。

“血魔丹!”

看到方雲手中的這枚丹藥,雷監察使的心猛然一沉,一剎那間,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咄!”雷監察使猛然的躍出,同時一指空中的五獄峰,掐了個法訣,發出一聲暴喝!五獄峰被他一震,振顫了一下,猛的加速向下壓去。

雷監察使的反應夠快了,但還快不過方雲吞丹的動作。方雲手指夾住血魔丹,唰一下塞入了口中,吞進了腹內。

血魔丹,服下之後,以蒸發體內一半精血為代價,刺激身體潛能。令武者瞬間恢複到原本的水平,并且,實力暴漲一倍。

每位武者,一生只能吞服一粒血魔丹。運氣好能吞服兩粒,三粒必亡。持續時間三個時辰。

武者吞服後,有五成以上的機率死亡,九成以上的功體被廢,只有半成不到的幸運兒,以重傷為代價,調養許多後,又能恢複過來!

可以說,血魔丹就是死亡丹。藥效過後,不是死亡,就是功力被廢,成為一個廢人!如此慘重的代價,基本上,不是必死的局面。沒有人會服用。

當日,方雲出城參軍。楊弘派出了殺手武七,追殺他。結果被方雲用計誘殺了武七,并且從他身上奪得血魔丹。

當時方雲從武七身上搜出了三粒血魔丹。其中兩粒給了孔雀,最後一粒自己留着。就是這一粒,方雲也一直沒有使用。因為代價太昂貴!而且每位武者一生只能使用一次。

但此時此刻,已經由不得方雲猶豫了。不吞服必死無疑,吞服以後,方雲至少還能争取那半成的機率。

“轟!”

血魔丹入肚,方雲立即感覺腹中有一團火在燃燒。只不過一眨眼,這團火焰猛然炸裂開來,化為一條條火舌,竄入七經八脈。方雲體內的精血,就在這麽個剎那,蒸發掉了足足一半!

人體內的血液是有限的。普通人蒸發掉一半血液,直接就死掉了。武者修煉了武道,體內的血液轉化為精血,能力也比普通人強上許多。但蒸發掉一半的精血,武者雖然不會立即死掉,但也是離死不遠了。

“啊!——”

方雲口中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以他能和數萬陰魔對抗的意志,也忍受不住,這種全身精血蒸發掉一半的痛苦。那種感覺,仿佛被萬人撕裂,然後被無數螞蟻噬,根本不是常人能忍受的。方雲全身的皮膚,瞬間幹枯下去,生出層層褶皺。不過一個剎那,方雲就像蒼老了三十歲。

轟隆隆,一波波的雷音,在他體內鼓蕩。以蒸發一半精血為代價,方雲的潛力猛然被發挖出來。仿佛一個個轉輪,猛然從冥冥中浮現出來,然後一波波的往方雲體內注入力量。

就這麽千分之一剎那的時間,方雲迅速恢複到受傷前的實力,再千分之一個剎那的時間,方雲的實力足足暴漲一倍,達到八十龍之力!

八十龍之力,這種力量,足足可以跻身地變級頂尖強者行列了。

地變級的下限是五十龍之力。大部分人排徘在六十龍之力左右。能達到八十龍之力的,放眼整個天下,只有不到兩成的人,才能跻身這個層次。

雷監察使的實力已經很強大了,但也還遠沒有達到八十龍之力,這種層次!而且還相差得很遠!

方雲一攀上八十龍之力的級別,釋放出那股可怕的氣息。雷監察使臉色就變了。

“不好!”雷監察使心中狠狠的震動了一下。八十龍之力,他都沒有。這種實力太可怕了,足夠完虐他了,即使他手裏有一件地元級法器,也不足以彌補這個差距。

“逃,趕快逃!”

雷監察使腦海裏掠過這個念頭,他的全身猛的一下繃緊,發出緊張的念頭。“唰”,他身體一縱,一個箭步就竄出近百丈,居然是連地元法器,都不收了。

血魔丹雖然厲害,但後遺症也極其厲害。它的藥性,最多也就是三個時辰。方雲原本就有四十龍之力,爆發一半精血,達到八十龍之力。這個力量就太恐怖了,完全超出了精魄級的級別。

雷監察使判斷,方雲絕對不可能承受三個時辰,這麽久的藥性。他心中打定主意,只要自己熬過血魔丹的藥勁,這條命就保下來了。而方雲,則必死無疑。沒有其他原因,他爆發血氣,獲得的這股力量太強大了。

一個二龍之和的氣魄級武者,吞服血魔丹後,爆炸血氣,能獲得四條飛龍的力量。這個力量,還在氣魄級的範圍之內。但八十龍之力,則已經超出精魄級的上限,達到地變級頂級的層次了。所以方雲要死,而且必須得死!

地元級法器掉了沒關系,等方雲死掉後,他還能回來撿。但要是自己死掉了,有地元法器也沒用了!所以,雷監察使使勁的逃。他甚至使出了燃燒內力的方法,唰一下,又竄出近百丈!

他心裏清楚,自己逃得越遠,越安全。只要避過方雲這段時間的鋒芒,他就贏了!

雷監察使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但他還是低估了八十龍之力強者的厲害!

“轟!”

方雲只是一拳轟出,簡簡單單的一拳,沒有使用任何招式、功法。僅僅只是簡單的直拳,立即就震碎了五獄峰封鎖的空間。天空發出咔嚓的聲音,仿佛被嘶裂了。

“殺了他!”

方雲的眼中,一片血色。他感覺到自己支撐不了多久了。這股力量太霸道了,超出了他承受的範圍。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馬上就要炸裂開來,自己很快就要死了。不過在死之前,方雲還要做一件事,殺了雷監察使。

“轟隆!”

就在千分之一個剎那的時間,方雲同樣燃燒了自己的內力。他燃燒內力,又比雷監察使強大太多了。只是一個箭步,方雲就帶着數千道殘影,越過數百丈的距離,出現在了雷監察使背後。

“不!——”

雷監察使感覺到背後那股狂暴的氣息,頓時毛骨悚然,他嘴裏發出一聲絕望的驚呼,感覺自己的三魄七魄都吓得要從毛孔裏飛出來了。

方雲一臉冷酷,直接就是一掌拍了出去。

“崩,天,大,手,印!”

方雲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在宣判着雷監察使的死亡。第五個字吐出,雷監察使轟的一聲,化為虛無。八十龍之力發出的崩天大手印太厲害了。一片數千丈的黑暗真空,直接就把雷監察使轟成了青煙。

“嗤!”

一招出手,方雲體內的可怕的力量,立即就找到了宣洩口。一股股和血液混合在一起,從全身一萬八千個毛孔噴了出去。方雲周圍十丈範圍內,立即血霧滾蕩。同時他的實力急速下降。

“唳!”

雷監察使一死,五獄峰立即就恢複了這自由。二百餘丈外,滾滾的黑霧從這件山峰狀的法器內噴出,接着一道模糊的虛影,從這件地元法器中擡頭,它發出一聲尖嘯,立即就要破空飛去。

第 238 章 萬物歸元功

一只千年大佬,就足夠讓花大仙頭疼了!甚至于…..都想不出好的對策來。現在一下子鑽出了這麽多的“千年大佬”,可如何應付的了?

花大仙所謂的電系功法,雖然能實現遠程攻擊,但如果用來打三難聖獸的話…..威力還真是差了點。

除非是……對方陷入自己的陣法,各個陣眼激活,抽取濃縮所有大仙的真元為己所用,才能打出真正有殺傷力的電系功法!如果再配合調節五行之術,那威力就更猛了!玉琵琶被打殘……也正是因為如此。

然而世界上……哪有那麽多十全十美的事?坑了一個玉琵琶就夠了,你還想套路空空和尚?只怕是太難了!

更何況現在,自己和四十多個兄弟,已然全部陷入了人家大蛤蟆布置的“陣法”中。陣陣雷鳴般的蛙聲環繞,再加上天空餘雷滾滾,仿佛陷入了一片噪音地獄!

面對如此嚴峻的形式,花大仙是冷靜且理智的!立刻命令大家布萬佛金剛陣!一層接一層的疊起羅漢來,構築一個獸仙塔!縱然陷入敵軍的陣法中,依然可以巋然不動,猶如萬佛歸宗!

這也是站在什麽山頭唱什麽歌兒的無奈之舉!想包圍大蛤蟆耍流氓……一開始就嘗試了,結果損兵折将!這才引走玉琵琶…..套路他入陣,然後加以擊殺!

現在,別說一只蛤蟆圍不住,眼下幾十只蛤蟆你怎麽圍?為今之計…..也只有構築獸仙塔,像金尊菩薩一樣立于原地巋然不動!任由你大蛤蟆怎麽吸?只要陣法不破,你也拽不走我們。這可比什麽以大樹為掩體要靠譜多了!

既然不能做到一個面,就只好濃縮成一個點,像錐子一樣!

衆大仙們…..雖然随着玉琵琶的“香消玉殒”,音毒減輕了許多,但依舊是疼,渾身上下像插了鋼釺。尤其是腦瓜子,三叉神經都是“嗞兒嗞兒”的……但他們不敢馬虎大意,這可是玩命的關鍵時刻,稍微一懈怠,小命就沒了!于是不到1-2秒的功夫,那萬佛金剛獸仙塔就已經“築”好了!花大仙站在塔頂,凝聚衆靈獸的真元于一體!

雖然說…..大蛤蟆突然出現在衆大仙身邊,但它們就是那麽趴在原地一直叫喚,也不見挪動地方。還真有點兒…..那紅村裏的蠟魔風格,就是你看着它,它不動,你一不留神,人家就竄到別處去了。

見金剛獸仙塔已經壘好,這些大蛤蟆竟然節奏一致的,同時發聲說話了。那動靜兒和震撼的效果,真有點像在萬佛堂中,500羅漢衆口一詞的發聲一般。

“阿彌陀佛!娃娃們,你們能擺出這個造型,說明都有佛緣,既然如此,那貧僧…..就開始超度你們,前往那西方極樂世界了!”

大蛤蟆說罷,同時張開了大嘴,一陣陣迅猛的吸力傳來。這些獸仙們,一個個你胳膊纏我大腿,我手掐你腕子的死死抱成一體,依靠近千年的靈修鞏固真身,層層疊加……達到了千斤墜的效果,巋然立于原地一絲不動!當真像是金水澆築成的鐵塔!

而站在塔尖的花大仙,則揮舞着金頭拐杖,發出了一道道濃縮集體力量的電閃,攻擊那些大蛤蟆!

這一道道的霹靂……威力都着實驚人!打在那些蛤蟆身上,登時血肉橫飛,化作焦糊的糜肉。然而,你打爛了一只蛤蟆,又會從別的地方再冒出一只來,同樣張開大嘴,發出要命的吸力,扯拽着這些大仙。而且越打越多,源源不斷的樣子!

花大仙揮舞着金拐杖,額頭也漸漸的滲出了汗來,疼是一方面……如此這般的消耗真元,什麽時候是個頭?而且…..對方的引力源越來越多,根本打不完。兄弟們用以維持陣塔結構的能量卻随着自己的不斷揮霍,變得越來越弱,再這樣消耗下去,這個塔……非崩潰不可!

說來真是不可思議,這個大蛤蟆……怎麽感覺比那玉琵琶要難對付的太多呀!按理來說…..他們都應該是實力不在伯仲間的啊!甚至…..從周身散發出的靈韻來看,這大蛤蟆,甚至還不如玉琵琶的實力強!

可他…..哪兒來的這股子勁兒,能把四十多個大仙吸的連動也不敢動一下!要知道…..這些大仙,可都是近千年的修為,四十個多個疊加在一起,總量都快有四萬多年了!這明顯就不符合常理!

花大仙越想心越亂,思路…..陷入了死胡同,他總覺得……在這些不斷增多的蛤蟆中,肯定有一個是這千年大佬的真身。自己之所以如此被動,是沒打中對方的真身,倘若一擊命中,這千年大佬也就被制伏了!

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人家空空和尚,壓根就不在地面上……

平心而論……抛開四十多個靈獸大仙助戰不提!光是憑借單打獨鬥的真本事,這花大仙就足以碾壓空空和尚了。因為畢竟花大仙有1150年的修為,而空空和尚,只有1000年整,雙方的實力差距還是挺大的!

但有時候打仗這回事,可不是說…..你人多一定力量大,還要看智慧,和戰局的操控能力。

空空和尚,是金蠍集團這些大佬裏,布陣水平最高的一個!再配合自己的萬物歸元功,靈活運用,操作好了…..完全可以起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效果。

其最大的奧妙就在于,可以因勢利導,借助地脈之力強化萬物歸元功!

那一個個可以吸人的蛤蟆,明明就是捅了個窟窿的泥巴坨子,何以引力那麽強?并非空空和尚的修為多麽強悍!而是他直接篡改了地脈陰陽二氣的走向,構築了一個漩渦能量場,借助地脈之能來強化萬物歸元功。

這金蠍秘境,本就是一個造化之能被極限放大的所在!空空和尚巧妙的利用了這一點,因地制宜,充分的發揮了萬毒潭邪功的淫威!吸引衆大仙陷入泥潭的引力,并非來自于空空和尚的真元,他只是個“工程師”,機關都設定好後,打開開關就行了。

如此這般,別說四十個大仙,就是四百個,四千個……也架不住這般的消耗,因為這些大仙們對付的,并非空空和尚,而是冰雪小世界的地脈!

花大仙在獸仙塔的塔頂,高度緊張的駕馭全局,而空空和尚的真身本尊,則在地下不斷的挖坑,構築更多的漩渦能量井出來!你打碎一個,人家再挖一個!而且你越發起攻擊,消耗能量越多……獸仙塔就越松散!

另外……不要以為那一口口能吸人的能量井,僅僅是把你吸進泥沼裏而已,那土水二屬性切換間的淤泥坑內,充滿了空空和尚皮膚分泌出來的劇毒,具有極強的腐蝕性,一旦陷進去,你很快就被“化”了,跟一開始……被拽走的那五個大仙一樣!

此刻的花大仙,腦子是真有些亂了!自己倒是可以振臂一揮,讓身後的貓頭鷹帶走,退回山村神廟,但腳下的兄弟們怎麽辦?硬仗還在後頭呢!還要仰仗他們,這個陣如何破?怎麽破?

蛤蟆是越來越多,引力是越來越強,從四面八方不同的角度産生牽引……花大仙感覺,整個獸仙塔,就像是被一根接着一根皮筋兒捆縛的西瓜!再過一小會兒,這個西瓜……就要爆炸了!到時候……兄弟們全都得完蛋!

可是自己…..卻又無力改變任何,這麽密集的蛤蟆群,他也分不清哪個才是真身,平白的浪費真元,只能讓獸仙塔垮的更快!

正在這焦灼的時刻,天上“咔咔咔”又是一連串兒厲閃,更加雄渾霸氣的電柱橫掃蒼穹!宛如橫跨天界的電龍一般!幾乎要把整個冰雪小世界的天給劈碎了!

和剛才那漫天的黃閃電網不同的是,這一回……無數厲閃持續的在天宇扭動,壓根就不間斷!把整個世界照耀的……跟接近了太陽表面一般!

第 227 章 血腥交易

宋回深感責任重大,過于緊張令他不自覺地全身繃緊,雖然他極為反感眼前這妖婦,卻不敢帶有任何的情緒,對仇嬌道:“你先解除對‘七線冰蟲’的控制,咱們再交換。”

仇嬌并未廢話,開始掐法訣對着玉盒裏的“七線冰蟲”施法。

禦蟲,尤其是這種魔蟲,不要說宋回,整個小瀛洲都是門外漢。

仇嬌手勢繁複,一道道法力自玉盒小小的縫隙鑽進去,激得盒子裏的“七線冰蟲”十分煩躁。

宋回在旁看得一頭霧水,但他怕給仇嬌以可乘之機不敢有絲毫露怯。

這次交易,來之前小瀛洲方面早料到仇嬌會有這樣那樣的要求,宗寄春師徒身上佩着聯絡法器,宋回這邊一舉一動宗寄春離遠都瞧得清清楚楚。

不過禦蟲之道宗寄春也只是出了仇嬌這回事才臨時惡補了一鱗半爪,實在不能給徒弟什麽意見,他吩咐宋回:“看紫慧大師怎麽說。”

宋回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紫慧。

紫慧也看不懂仇嬌這法術,不過他對禦蟲禦獸有些了解,等仇嬌施法完畢,玉盒裏的“七線冰蟲”重新恢複平靜,他開口對仇嬌道:“煩你取一滴血滴在盒子裏。”

魔蟲妖獸對主人的血具有天生的畏懼,即使再擅長僞裝也不可能絲毫破綻不露,紫慧提出這麽一個要求,便是想據此判斷仇嬌經由适才施法,是不是真的和“七線冰蟲”脫離了關系。

仇嬌明白紫慧的用意,很是配合滴了滴血進去,紫慧凝神觀察一陣,沖着宋回點了點頭,示意仇嬌這邊沒有做手腳。

宋回松了口氣,他同仇嬌本來便站得很近,當下一手将放置“仙昙花”的壇子遞過去,一手接了那玉盒回來。

交易順利完成。

看得出仇嬌如願拿到“仙昙花”也是長出了一口氣,道:“好了,事情既已辦完,咱們就此別過吧。”

宋回将目光自玉盒挪到了仇嬌身上,這妖婦急着脫身,看來也是頗有顧忌,生怕他們這邊出爾反爾。

不過“七線冰蟲”到手,當務之急肯定是趕回去治療宗主的病,師父也說了,這妖婦就暫且放她一馬。

故而宋回眼見仇嬌轉身欲走,只是兩手緊握玉盒,沒有多事去阻止。

仇嬌放出飛行法寶,将一只腳踩了上去,身後紫慧大師突然喊了一聲:“且慢!”

再見紫慧大師臉色已變,他不但喊了,手上也沒有閑着,飛快施法,一張藤蔓結成的大網虛空浮現在仇嬌身前,将她的去路擋住。

宋回心中一凜,他直覺有異,紫慧是客人,若不是他所見證的交易出了問題,絕不會多事攔阻仇嬌不讓她離去。

果然紫慧大師匆匆急道:“你這女人不要走,”他回手指了玉盒,“這‘七線冰蟲’有問題,我竟被你蒙蔽,你有意不讓大家看到,盒子裏的根本不是‘七線冰蟲’,而是一只動過手腳的變異‘五線冰蟲’。”

正因為太順利了,宋回把玉盒接過來,紫慧有些不放心,神識又伸進盒子裏檢查了一遍,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紫慧急得汗都下來了,他受托來幫助小瀛洲的人辨明真僞,沒想到就出了差錯,方才玉盒在那仇嬌手中,她明明只有金丹後期,怎麽就騙過了自己的神識?

宋回一聽這話登時又急又怒,他上前兩步,和紫慧大師呈掎角之勢擋住仇嬌退路,喝道:“還想跑?把‘七線冰蟲’交出來!”

宗寄春自聯絡法器中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地大吃一驚,失聲道:“糟糕!”

離得太遠,奚旭和紫慧的兩個徒弟看不到島上的情形,奚旭知道宗寄春以神識自法器中關注着正在進行的交易,他突然反應這麽劇烈,到将奚旭吓了一跳,急忙問道:“怎麽?”

宗寄春張嘴欲言,卻見仇嬌回過頭來,冷冷地道:“怎麽,東西拿到手了,立刻便翻臉不認人了嗎?”她臉上有煩躁,有不屑,目光含煞,帶着先前沒有的戾氣。

看着她這副模樣,即使是宗寄春也不由地猶豫了一下,他來不及給奚旭多作解釋,只道:“趕緊回去!”通過聯絡法器給宋回下令:“攔住她,別傷她性命!”

這點兒距離對元嬰來說也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可就是這短短的瞬間,異變突生!

遠處天空好似突然有一片黑雲飄來,這“黑雲”經由連綿群島掩護,先前不論奚旭還是宗寄春神識竟然都未發覺,這一出現非常突兀,等被大夥瞧見,正在交易的那小島上空便開始出現強烈的靈氣波動。

奚旭和宗寄春鞭長莫及,眼看島上三人遇襲竟來不及阻止。

宗寄春瞋目大喝了一聲:“什麽人?住手!”

這一聲喊出來的同時,那邊的法術攻擊也同時落下。

這一瞬間因為有聯絡法器存在,宗寄春看得清清楚楚。

島上三人,有他的得意弟子,紫慧有多重要不用說,就是仇嬌,在她沒交出“七線冰蟲”之前也不能看着她死,一開始宗寄春是沒辦法下令叫宋回如何,接下來等他看到那落下來的法術,宗寄春不由地心中大亂,一時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這連招呼也不打就直接出手的竟是兩名元嬰,都是金靈根,一道道金光自半空落下,密密交織,猶如金蛇狂舞,帶着要破開虛空一般的強大法力劈向島上三人,島上三人修為不過金丹,哪裏還能有他們的活路?

宗寄春和奚旭已經在施展瞬間挪移拼命回趕,終是晚了一步。

說時遲,那時快,在宗寄春喊了一嗓子的同時島上遇襲的宋回已徑自作出了選擇。

宋回的修為只有金丹後期,突然遭遇元嬰修士襲擊,沒有太多時間給他反應,法寶和防禦法術只能擇其一,他的木系法術為金系克制,故而宋回毫不猶豫地騰身躍起,祭出了法寶。

宋回的防禦法寶是宗寄春親手所挑,可在此時,這件難得的“渾天盾甲”就像紙糊的一樣不堪一擊。宗寄春自聯絡法器內眼瞅着宋回的法寶被襲來法術直接洞穿,數道金光只是一緩便擊中了他的身體。

宋回身上的聯絡法器當即被擊毀,但這數裏的距離對宗寄春和奚旭不過幾步即到,宗寄春已遠遠望見了那叫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宋回躍起,并不是迎向敵人的攻擊,而是搶得那一絲空當将自己擋在了紫慧大師的上空。

他已經顧不得仇嬌和她的“七線冰蟲”了,這只“七線冰蟲”死了,還會有下只生出來,紫慧一死,誰來醫治宗主樂游?

“渾天盾甲”撐這一瞬,給了宋回再度運功的時間,金光擊中了他的同時,他的身體猛然在距離紫慧大師頭頂丈許爆開,如在空中張開了一把血肉凝成的傘,這一小片區域內真元翻湧,紊亂的靈氣波動當即将波及到的金光抵消一空。

宗寄春施法的手在不停顫抖,他的弟子這是眼見不敵毅然選擇了唯一能抵抗元嬰的手段——爆丹。

宋回舍身一爆,自己化為一團血霧,卻給紫慧留下了一線生機。

紫慧也祭出了護身法寶,宋回的血肉連同剩餘的攻擊一齊落下,“噼裏啪啦”将他砸得東倒西歪,依舊有幾道攻擊穿透法寶,令他的肉身遭受到巨創。

腥風血雨中宗寄春和奚旭堪堪趕到,宗寄春怒吼一聲,揮手間催動着一團青光疾飛至紫慧的頭頂,這件法寶在半空越旋越大,瞬間幻化做房頂大小,法寶表面泛着青蒙蒙的光澤,正是宗寄春的“青魁鏡”。

“青魁鏡”不但堅不可摧,且有不小的機率将受到的攻擊反彈回去,宗寄春雖然怒火中燒,卻未忘記此時當務之急是保住紫慧的性命,勿使他再受到傷害。

奚旭眼見宗寄春護住了紫慧,更不遲疑,掐法訣浩瀚真元宛若一道金色長河卷向半空那“黑雲”上的元嬰修士。

此時離得近了,兩位長老認出來這“黑雲”只是一件不易被發覺的飛行法寶。

來人事先藏匿在附近,單等交易的時候突然襲擊,手段惡毒,這一下交易徹底失敗,損失慘重,眼見宋回慘死,紫慧身受重傷,而仇嬌更是被打得支離破碎倒在血泊裏,奚旭和宗寄春都有了不顧一切拼命之心。

宗寄春的“青魁鏡”一祭出來,來自飛行法寶上的攻擊便停了。

奚旭的這道金色長河卷至,激得四下風急浪湧,雪霧彌漫,那上面的人卻并不急着避讓,只等金色長河到了眼前,“黑雲”上才有身影一閃。

奚旭眼睜睜看着自己打出去的真元如雪遇驕陽,瞬間消融不見。

跟着那“黑雲”上有人“哎呀”一聲,拖長了聲音故作驚訝:“這不是小瀛洲的奚旭長老麽,大家先住手。這位……是宗長老?我們聽說有魔修在此進行見不得人的交易,特意趕來阻止剿滅,怎麽你二位竟也在此?莫不是其中有什麽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