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他面不改色,一本正經地說道。

說也奇怪,鏡容的聲音并不大,落在人耳中,卻覺得字字铿锵有力,讓人不敢去反駁他。

“三師兄……”

身後的鏡采小心喚了他一聲。

三師兄這是在幹什麽?

任何人都能看出來,方才葭音施主那一舞,着實有些……不符合觀音娘娘的形象。

尤其是在他們出家人眼裏。

觀音娘娘大方端莊,厚德載物。

是他們的心之所向,神之所往。

而葭音施主在臺上扮觀音,席間不少佛子無聲垂臉,默默地低下頭,不敢看她。

聽完鏡容的一席話,臺上的葭音也驚訝地看着他。

她望着鏡容,只坐在那裏,明明是面色平和,周遭卻散發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氣質。

就連皇帝看了,也不好再說什麽。

他畢竟是梵安寺的聖僧。

是梵安寺最德高望重的佛子。

就在宴席陷入了一陣沉默時,一直一言不發的太後娘娘忽然笑出了聲。太後兩鬓已白,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笑容和藹慈祥。

她朝葭音招了招手,“丫頭,過來。”

葭音走下戲臺,小心翼翼地上前。

“再過來,到哀家身前來。”

她無視周圍各種各樣的目光,走到太後面前,只是與鏡容擦肩的一瞬,少女稍稍停了腳步。

一道悠然的檀香,寧靜而清幽。

太後看着她,眉眼裏居然都是歡喜。

“好孩子,讓哀家看看。”

她的手被對方拉住。

“誰說這丫頭演得不像了,哀家就覺得,這戲唱得挺好的。明豔,活潑,看得人心裏頭高興!”

“成天聽那些咿咿呀呀、哭哭啼啼的戲有什麽意思,哀家就喜歡看這種年輕豔麗的姑娘。丫頭,你叫什麽名兒?”

她沒想到太後會這樣贊揚自己,愣了愣,立馬道:

“回太後娘娘的話,民女賤名葭音。”

“葭音,佳音。哀家的小女兒名字裏也有個佳字,看着你,哀家就好像看到了哀家的小女兒。”

此言一出,皇上的面色變了變。

太後的小女兒,佳柔公主,在十六歲那年染病離世。

細細瞧眼前這“小觀音”的眉眼,真有幾分像佳柔公主。

為讨太後歡心,周圍人立馬見風使舵,誇起葭音來。

突如其來的贊譽,讓她十分不适應。小姑娘皮笑肉不笑地回應着,心中暗暗嘆息。

——終于保下這條小命了。

不光保下了這條小命,皇上還要賞她。

“賞,重重地賞!”

那一道目光停駐在葭音身上,她低着頭,不敢望向那一身明黃色龍袍之人。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皇上的目光很奇怪。

他扶着龍椅笑着,眼神卻止不住地在她腰肢間徘徊。不過頃刻,便有宮人識眼色地端來絲帛綢緞、珠寶首飾,在她面前一一擺開。

葭音卻對這些東西沒有興趣。

無論是上好的布匹,或是金銀珠寶,棠梨館向來都是不缺的。皇帝似乎也瞧出了她的心思,眯了眯眼,和善地問道:

“這些若是都不喜歡……你同朕說,想要什麽賞賜?”

葭音略一沉吟。

“民女想要一樽小佛像。”

“佛像?”

她歪了歪腦袋,“嗯……可以戴在身上,或是捧在手上的那種。”

皇帝被她逗笑了,大手一揮,不一會兒,立馬有太監端了一樽金色觀音像來。

不大不小,恰恰能放在手心完全包住。葭音滿目歡喜,開開心心地磕頭謝賞。

只是當她坐回到二姐姐身邊時,似乎聽到了一聲輕蔑的冷笑。

她轉過頭,妙蘭正陰恻恻地盯着她手上的觀音像,眼中似有憤憤。

葭音沒理她,用手指小心拂去佛像上的灰塵,心想着一會兒将其送給鏡容。

他一定會很喜歡的。

誰知,宴會剛散,鏡容已不見蹤影。

太後娘娘傳喚她上前。

按理說,她們已經順利完成了生辰宴的演出,不日便要出宮去,可太後似乎喜歡極了她。皇後下個月臨盆,要她們這一班戲子再留在宮中,日後好慶賀皇後娘娘誕下皇嗣。

葭音自然還要演這送子的觀音娘娘。

從太後那裏走出來時,已日薄西山。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萬青殿見一見鏡容。

殊不知,萬青殿內,一對佛子玉立與紅蓮水池前,師兄鏡無手捧一把魚餌,明顯心事重重。

“鏡容。”

對于白天的事,鏡無有諸多不解。他很想詢問對方,可又十分相信自家師弟的為人。猶豫再三,還是出聲問道:

“你與那葭音施主……”

鏡容波瀾不驚地望過來。

暮色沉沉,金粉色的光暈落在佛子袈裟上,他眼底也籠了道淡淡的光。

“你今日……罷了。”

話說到一半,鏡無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嘆息一聲。

水池中魚兒無拘無束地游動,水面清澈見底。

“鏡容,你會不會對葭音施主……”

“不會。”

不等他說完,身前之人立馬截住了他的話。

鏡無愕然回首。

佛子的面容倒映在水面上,眸光與那清水一樣明澈。

“師兄,我只是覺得皇宮草菅人命,不想再徒生禍端。”

看着他面上一陣清風明月,二師兄鏡無終于舒了一口氣。

“師兄,鏡容心中有分寸。”

“你這麽想,師兄便放心了。過些日子,便是皇後臨盆之日,皇上差人來說,你我須得在宮中為皇後娘娘祈福,待皇後娘娘順利産下皇嗣後,便要回梵安寺。”

“鏡容知道。”

這邊正說着,鏡心忽然快步走進來。

因為要參加太後娘娘生辰宴,鏡無便解了鏡心的面壁,小和尚的步子有些急,臉上還帶了些紅暈。

“二師兄、三師兄,阿音施主來了。”

鏡無一皺眉。

既然已演完了觀音,她又來做什麽?

鏡心小聲道:“阿音施主說,是來答謝三師兄的,還帶了聖上賞賜的那樽觀音像。”

鏡無看了鏡容一眼,“跟她說,鏡容如今不在殿內,讓她先回去罷。”

接下來的幾天,她天天跑到萬青殿來。

可次次得到的,都是鏡容不在殿內的回複。

守門的鏡心支支吾吾,完全不敢看她:“阿音施主,您回去吧。我們三師兄今日……也不在殿內。”

她覺得好生奇怪。

早上不在,中午不在,晚上也不在。

一連三日,都不在萬青殿。

葭音隐隐覺得,鏡容在躲着自己。

“阿音施主,您莫再為難鏡心了,真不是貧僧要攔着您,三師兄他真的不在萬青殿。我們二師兄也說了,不讓您進去。”

她沒法兒,只得在萬青殿門口瞎晃蕩。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她遠遠地看見一行佛子朝這邊走來。

只一眼,葭音便眼尖地發現人群之中的鏡容。

“鏡容法師——”

她如小鳥一樣歡快地上前。

隔着一條宮道,朝那邊喊:“鏡容,鏡容,我是阿音!”

對方腳步似是頓了頓,緊接着,依舊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鏡容,這裏!”

這一回,她的聲音大了些。

大到有和尚頻頻側首。

她看見了人群之中的鏡采和鏡心,不知怎的,後者面色有些奇怪,看着葭音,欲言又止。

就在她喊第三聲時——

隊伍終于停了下來,為首的鏡無不知轉頭對鏡容說了些什麽,佛子輕輕颔首。

緊接着,她看見對方終于緩步朝這邊走來。

“鏡容!”

她歡喜地喊他,笑眼明媚。

“你這些都去哪裏了,我去萬青殿找你,你總是不在,我還以為你出宮了呢!”

鏡容垂下眼睫,看着她,沒說話。

“對了,這個送給你!”

她從身後取出一物,獻寶似的呈到男人眼皮底下。

那樽金佛像。

佛子眼神動了動,旋即,面色又恢複了以往的清冷。

見對方紋絲不動,葭音想要把佛像塞到他的袖子裏,誰知,她剛一探出手,鏡容便往後退了半步。

他目色清平,與她保持着極有分寸的距離,如此之疏離,讓少女微微一愣。

“鏡容,你怎麽了?”

為什麽要故意躲着她?

為什麽要故意疏遠她?

她之前還拉過他的袖子,捂過他的眼睛的。

還被他……抱回過萬青殿。

如此想着,葭音的面上不禁帶了幾分小委屈。

可轉眼,她又彎了彎眸,眼睛亮亮的,眼底閃着些細細碎碎的光。

雙手再度,将觀音像遞到他面前。

“我咬過了,這是純金的!值不少錢呢。”

這一回,對方終于忍不住了:“咬得哪兒?”

葭音的聲音小了些:“觀音的耳朵……”

鏡容的睫羽動了動,似乎被她氣笑了,無言了半晌,直到她又堅持不懈地把“小觀音”塞到自己袖子裏——

他伸手,輕輕止住她。

“梵安寺有規矩,貧僧不能收,還望施主将佛像收回。”

客氣,客氣到十分疏離。

小姑娘揚起一張小臉兒,不解地望向他。

“這佛像,是因為你,我才向聖上要的。我如今送給你,是為了答謝你那日的救命之恩,鏡容法師,如果沒有你,阿音怕是要被何貴妃當場賜死在生辰宴上了。”

“所以呀,鏡容法師,你還是收下罷。我要這佛像也沒有什麽用,這還是純金的呢。”

鏡容往後退了半步。

清風拂至佛子臉上,他想起師兄的話。

佛子垂下眼簾,迎上少女灼灼的目光。

“不必言謝。”

作者有話說:

大家放心,鏡鏡是假高冷,對阿音撐不了一章就心軟的辣種 =w=

第 15 章 老婆,如果你穿絲襪!

第15章 老婆,如果你穿絲襪!

第15章 老婆,如果你穿絲襪!

李氏集團的制度嚴格,但保安隊是個例外,因為管保安隊的,無非就是正副兩個隊長。

大隊長王龍今早受重傷進醫院了,在葉華管理下,洪陽過的很舒服。

早上睡覺,睡醒和一群保安一起到公司食堂吃免費的飯。

中午睡覺,睡醒玩電腦打游戲…

直到快下班的時候。

“我先走了。”

洪陽和夏陳浩葉華打了聲招呼就去了更衣室,現在還沒到下班的時間點,但是沒人管洪陽。

李若曦往往會提前下班,他還得趕順風車呢!

昨天李若曦心情很煩是因為洪陽。

今天李若曦心情很煩還是因為洪陽。

雖說導火線是今早那些來鬧事的‘民工’所起,但李若曦又不是什麽普通人,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經歷過。

歸根究底,讓她一整天難受的還是她對洪陽的一個回答。

“帥…”

她居然開口承認他帥!

這是李若曦不能容忍自己的地方。

固然,李若曦打從心底是覺得那時候洪陽很帥,但覺得他帥和讨厭憎恨他是兩碼事,她怎麽能當衆承認她極度不喜歡的一個男人帥呢?

“真丢人!”坐在車中的李若曦懊惱的罵出聲來。

“真丢人?老婆,你今天做什麽丢人的事情了嗎?”洪陽的聲音響起。

“啊!”李若曦尖叫。

她正因為洪陽想的面紅耳赤呢,這時候忽然響起他的聲音,可是吓了一跳。

李若曦回過神來,怒瞪着洪陽道:“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神出鬼沒的?”

“呃…老婆你沒搞錯吧?我是大大方方開門進來的,是你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沒注意到啊。”洪陽委屈道。

“……”

李若曦無言,俏臉不覺緋紅。

“懶得理你!”李若曦心虛的哼了一聲,旋即啓動車子便往停車場外行去了。

洪陽聽着這動聽美妙的聲音,看着她那精美絕倫的側臉,有點錯愕失神。

“老婆,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特別像在和我撒嬌?”

洪陽癡癡的笑道:“真漂亮,我感覺我已經完全在愛情海裏沉淪了!”

一個急剎車。

“洪陽!”李若曦整張臉都是鐵青的。

“在。”洪陽應道。

李若曦狠狠的瞪着洪陽,一時間竟是被氣的說不上話來。

李若曦咬緊了牙關卯足了勁,總算再次開口:“從現在開始到家,你一個字都不要說,否則就給我下車!”

“我…”

“下車!”

洪陽不下車,他也不說話了。

果然和某位愛情大師說的一樣,女人根本就是一種完全不可理喻的動物,真的莫名其妙啊!

“哼!”

見洪陽不說話,李若曦這才願意罷休,再次啓動車子,回家。

一路沉默。

洪陽雖然不說話了,但一雙眼睛卻很不老實。

雖然李若曦的身材他這兩天沒事就會欣賞,可以說她的三圍洪陽都已經心知肚明,但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真是美的過分,怎麽看都看不膩!

“真是個畜牲…”

開着車的李若曦能感覺到洪陽的目光,心裏咬牙切齒痛恨不已,真的找不到更色更流氓的男人了!可惜她拿他沒辦法,所以只好忍着。

不然呢?還和這個混蛋争吵嗎?打不過罵不過,無疑是最讓人氣憤的…

“老婆你靠邊停一下車子。”洪陽忽然說道。

“誰允許你說話了?”李若曦道。

“這邊有菜市場,我下車去買一下菜,回家做飯給你吃。”洪陽道。

“……”

李若曦忽然沒那麽生氣了,甚至有點暖心。

買菜、回家、給她做飯…

“哼,給自己做飯吃還差不多!”李若曦心裏哼了一聲。

不過她的語氣還是柔和了不少:“我們家附近有菜市場,回家買。”

“好吧。”洪陽點頭。

然後他又不說話了。

李若曦偷看了洪陽兩眼,撇了撇嘴道:“首先,我先收回早上的話,你一點都不帥,你是我見過最醜陋的男人!”

洪陽沒理會,他有多帥他自己不知道?自信的人不懼打擊!

“另外,今天你及時保護了我——謝謝。”李若曦紅着臉說道,她很少向人道謝,因為她極其要強也很有能耐,幾乎不需要別人的幫助。

洪陽還是沒說話,他是有原則的男人,李若曦讓他別說話他答應了,那就會盡量不說話。

至于保護這一回事,他倒是覺得李若曦沒必要道謝,即便抛開他們的關系不講,此番他在婚約前過來找李若曦,到底也是為了保護她,都是應該的。

“不過話說回來,老婆雖然冷,可好歹也知道道謝,盡管她非常不喜歡我。如此看來,老婆有時候還是挺可愛的嘛。”洪陽心裏發笑。

他發現自己真的要愛上李若曦了…

李若曦卻是皺起了眉頭,連續說了兩句話都沒人回應,好像是她在自言自語,這讓她很不爽。

“這家夥什麽時候這麽尊重我的命令了?”李若曦感覺很無奈,她又不會真的把洪陽趕下車,就算真的會,那洪陽不下車她也奈何不了他啊!

“喂。”李若曦沒好氣的喊道。

洪陽轉頭望着她。

“你可以開口說話了。”李若曦說道。

“真的嗎?”洪陽雙眼一亮。

李若曦點頭。

“老婆你真好!”

洪陽哈哈大笑,接着說道:“我正有個問題想問老婆你呢,為什麽我今天看咱們公司大多數女的都穿短裙絲襪,你卻穿的這麽保守呢?”

李若曦黛眉微蹙,她不想回答這種問題,別人穿短裙絲襪是別人能接受,我不穿是我覺得太性感了接受不了不行嗎?

洪陽又掃視了李若曦兩眼,異想連翩的說道:“如果老婆你套上絲襪,那肯定很好看。”

“……”

李若曦直翻白眼,氣的想要口吐白沫。

她有氣無力的說道:“你還是不要說話了吧。”

第 18 章 廢渣成毒藥

大笑聲從煉丹房傳了出來,撿拾丹藥的三人眼睛立刻瞪圓了,接着就露出興奮地光芒,加快了撿拾的速度,潘曉璇鼻孔裏的布團掉出來都顧不得塞,巨大的收獲連這味道都不那麽難聞了。

終于把成堆的廢丹全都裝進了獸皮袋,接着三人又拎着袋子把大部分扔進靈石礦洞,小部分放到煉丹房。一進到煉丹房,就看到李長海圍着丹爐在手舞足蹈,見到三人進來,趕緊從藥箱中拿出一顆散發着黃色光暈的丹藥,這丹藥只有小拇指蓋大小,獻寶似的塞進李雷手裏。

“六品破王丹,沖擊靈王的必備丹藥,我敢打賭,這絕對價值連城。”

丹藥不大入手卻很沉,這确實是個好寶貝,但自己人現在誰都用不上,拿去賣錢又可惜,只能暫時壓箱底,急需的是提升衆人實力的丹藥。似乎看出李雷的想法,李長海又跑到成排的藥箱抽提前打開一個,拿出來兩個瓶子。

“這是靈氣丹和二品破士丹,現在咱們用最合适,這東西也最多,剩下三四品的也不少,五六品的少些,更高的還沒發現,一些用途不大數量上也少的可以考慮賣錢,我就不信這麽多廢丹就沒更好的。”

老爺子似乎有點脾氣火爆,一邊興奮一邊吹胡子瞪眼,見丹爐裏的廢丹又被提煉出來,趕緊打開蓋子,把裏面的丹藥分門別類放進藥箱。李雷衆人剛要上前幫忙,卻被阻止了。

“你們別動,丹爐裏有毒藥,碰到皮膚就得潰爛,這廢丹被弄出來的廢渣還真夠毒的,同一品級和種類的丹藥,提煉出來的大小都不一樣,看來不是一個人煉制的。”

一邊說一邊又拿來一個奇怪的工具,從丹爐裏弄出來不少的黑色粉末,小心翼翼的裝進一些瓷瓶裏。

“這玩意對玉石都有腐蝕性,我這瓷瓶不多了,你的趕緊買一些。出去時拿兩瓶防身,再帶瓶五品解毒丹,應該能解這毒。溶入水中就變得無色無味,絕對是殺人越貨的利器。”

這話聽得幾人直冒冷汗,貌似這老爺子也不是什麽善良之輩,把殺人越貨說的理直氣壯。“應該能解毒”更是聽得李雷蛋疼,能解還沒事,要是自己也中了毒,解不了可就撲街了!而且當老爺子把毒藥和解毒丹塞進手裏,打開裝解毒丹的瓶子,李雷的眼淚嘩嘩的,裏面就孤零零的躺着一顆綠色的丹藥,這尼瑪也叫一瓶啊?

“好了,別打擾我煉丹,該幹嘛幹嘛去,瞧你們身上這味兒。趁外邊沒人,你們夫妻三洗鴛鴦浴去,年輕時該享受就得享受,估計用靈泉洗澡,也就咱們這麽奢侈。”

一句話弄得三人都有點臉紅,怕打擾他煉丹,趕緊都退出了煉丹房。李雷倒是想洗鴛鴦浴,嬌嬌也不反對,可臉皮薄的潘曉璇把李雷轟出了浮空仙島,讓他趕緊回家自己洗去。這貨只好苦着臉傳送了出來,沿着大街繼續往家趕。

到了家門口他愣住了,貌似自己出去時沒關門,反正家裏也沒啥值錢東西,可這門被誰關上了?徐家人已經來搗過亂,還想殺死自己,不得不事事小心。沒有走大門而是翻牆而入,剛要從牆上跳下去,他就停止了動作,還真有人想幹掉自己,只見四個黑衣打扮的人手拿武器分站大門兩側,只要有人開門,絕對會遭到瘋狂的進攻,實力低些的話絕對有死無生。

看到這一幕,李雷有點怒了,這徐家還真是不死心,竟然玩起了暗殺。想到自己白天對付一個死士都難,雖然又把體質提升了不少,可四個真有點難為自己了,先讓管家把鬼頭刀傳送到自己手裏,接着又扔了回去,一摸儲物戒指,拿出了兩個瓷瓶,正是老爺子李長海剛給自己的兩瓶毒藥,正好拿這幾人試驗一下。

“去死吧你們……”

心裏暗罵着,擡手就把兩個瓷瓶扔了過去,這四人很警覺,聽到風聲趕緊回頭,見有兩枚暗器迎面飛來,趕緊舉起武器磕了上去。瓷瓶應聲碎裂,黑色粉末迎風飛舞,立刻把四人籠罩了進去。

“啊……”

李雷扔完瓷瓶從牆上跳下,讓管家再次傳送出鬼頭刀,就要沖過去劈死他們,可卻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根本不用過去了,這四人簡直太慘了,血呼啦差的栽倒在地,身體表皮和肌肉組織已經開始融化,還滋滋的冒着煙,怕煙有毒,李雷趕緊捂着鼻子退後了一些。

“島主,這四人全是靈士,共獲得靈魂之力433點。”

靠!為了弄死老子連靈士都用上了,一下還來四個!

李雷一下咬了牙,這要是沒翻牆,又沒帶毒藥,死的絕對是自己,看了今後別想在外邊睡安穩覺了。眼睜睜的看着四人化成膿水滲入地下,只留下破爛不堪的武器和衣物,李雷又打了個冷戰,還有很多黑色粉末在大門裏側,這以後誰還敢走門口啊,總不能每次回家都翻牆吧!更誇張的是,手裏的解藥貌似沒用,根本沒機會服用就得挂掉。

沒辦法下,只好先行把家裏瓶瓶罐罐的瓷器扔到浮空仙島內,又浪費十點靈魂之力去找老爺子。

嬌嬌和潘曉璇正在靈泉裏戲水,見到李雷又突然回來,潘曉璇害羞的用手捂住私密處蹲在水裏,而嬌嬌則是大方的站起身邀請李雷一起來洗,引來潘曉璇的笑罵。而李雷也沒了那心情,抱起兩個大花瓶就向煉丹房跑去,倆人一看他這麽急,也趕緊穿衣服幫着把其他的瓷器弄過去。

“不是說沒事別來打擾我嗎,放下東西趕緊走人找你那倆小媳婦去。”

李雷哭喪着臉沒動,“老爺子,你給的毒藥威力太大了,貌似這解藥沒用啊?”

“不可能沒用!你是不是用量太大了?哎呀,看我這腦子,忘記那爐丹藥有六品的,毒藥的威力加大了不少,看來我的把不同品級的廢丹單獨放煉丹爐裏,要不然就弄混了,還有啊,趕緊提升實力,實力越強抵抗力就越大。你倆丫頭來得正好,幫我分門別類,我快累死了。”

你忘了,我可差點挂了,李雷郁悶的白了眼忙碌的老爺子,又開始請教如何把那些黑色粉末去除掉。其實也很簡單,用水一潑就成,黑色粉末一遇到水就換轉變成另外一種毒藥,不在從皮膚開始傷害,而是從內髒。

知道了方法,又拿了幾瓶毒藥放進儲物戒指裏,大步向外走去,沒有離開浮空仙島,而是去泡靈泉。他算是想明白了,以後就掐算好時間在仙島上過夜,省得在外邊睡覺都不踏實。

不知不覺就睡着了,直到感覺有人給自己擦拭身體才醒來,一睜眼就看到娜塔莎光着身子正虛弱的給自己擦洗,臉上很寧靜,沒了之前一臉的妩媚,見他醒了,這才停了下來。

“怎麽在這睡着了,趕緊回屋吧,別着涼。”

“嘿,難得你也有溫柔的時候,少見。”

兩人坦誠相待,看着娜塔莎火爆的身軀,李雷不知道說啥好了,眼睛止不住的往對方身上瞄,下邊立刻有了反應,被一只手掌一把抓住撸了幾下,差點走了火。

“你才認識我多久,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可惜我渾身無力,要不然絕對推到你,趕緊回屋睡去,省的我心癢。”

話語一如既往的彪悍,李雷苦笑着起身穿衣,可不想在這靈泉裏被逆推了,萬一讓人看見,臉還往哪裏擱!可那裏堅硬如鐵,小腹一股火無處發洩,弄得他難受死了。

“要不然我用嘴給你弄出來?”

“額……改天,等哪天有機會你再給我試試,我先去睡覺。”

再待下去絕對受不了,打着哈哈狼狽而逃,娜塔莎看着他的背影,這時才臉皮發燙,別看說的彪悍做的也彪悍,可卻是第一次這麽幹。她信奉利益至上,不希望自己的命運被別人掌控,看出浮空仙島以後絕對會發展壯大,必須提前鞏固地位,只有抱緊李雷才能達到目的,而且不知道怎麽回事,李雷身上似乎有種致命的吸引力,總讓人忍不住跟他親近。

李雷是真的想來一發,可也有點放不開,主要也怕辦事時被人看到就不好了,躺到島主府的床上,看着還沒開張的小弟弟,只好悶頭睡去。

一覺醒來,見島主府內沒人,估計還都在煉丹房裏忙活,李雷也就沒去打擾,傳送出了浮空仙島來到外邊的家裏,這時天已大亮,眼睛立刻凝結在洞開的大門上,向前走幾步才發現地上又多了一件被腐蝕的兵器和衣服,猜測肯定又有人來過,彎腰拿地上兵器查看時要了他的命,見不是衙役服這才放了心。

“島主,你睡覺時收取了38點靈魂之力。”

聽完管家的話語,趕緊從井裏打來水潑了上去,一直潑了好多遍,徹底看不見黑色粉末,這才蹑手蹑腳的走過去,先把破爛兵器都扔進浮空仙島,接着用鬼頭刀挑着所有衣服和鞋來到小花園,挖了個坑把它們埋裏邊。

剛剛埋好東西,丁四甲五就上門問安,也算這倆小子命大,沒了錢主判能睡個懶覺,要不然李雷的門前又多倆死人。

第 13 章 獲釋

獲釋

曾有多少個牽腸挂肚、一夜無眠,可在這監牢的一夜,卻是香甜無比,雖然有幾個敢死隊員偷偷飛回來,想報仇雪恨,但由于技術不過硬,也都喪身在我的魔爪之下。

一覺醒,天已經大亮,沒有手表,不知道時辰,不過估計不早了,因為我似乎把前陣子欠下的覺,都補了回來,精神真好,有點像回光返照。

對門的獄友正直愣愣的看着我,我有這麽美嗎?也不知道她看了多久,雖然都是女生,還是多少讓我有點不好意思,我朝她“嘿嘿”一笑,她的臉上除了疑惑,居然還帶上了幾分羨慕的神色,我忍不住苦笑,原來還有人羨慕我。

肚子“咕咕”的叫,我忍不住問:“我們有早飯吃嗎?”她愣了一下,輕輕回答:“有的,但很晚!”我失望的“哦”了一聲。以前,我每到星期天都是要睡懶覺,不吃早飯的;平時早上趕上班,早飯也常常來不及吃;可到了這兒,生活出奇的有規律,現在這一頓不吃,還挺餓得慌。這很晚,也不知道是多晚?

“你犯了什麽事?”她面無表情地問。

“算是偷東西吧!”我是為了這個被抓來的吧?

“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在這兒第一夜能睡着的人!”看來她還是這兒的資深人士,見過不少客進客出了。

“嘿嘿”我朝她再笑笑。她這話讓我不知道該怎麽接,這算是一種變相的表揚嗎,怎麽就這麽別扭呢!

想想不禁失笑,我在宮裏,雖說不上高床軟枕,但床鋪質量也不差,但屢屢失眠,在這茅草地上倒睡的起勁,看來我就是草根的命,這兒就是我的歸宿!

應該是中午了,終于等來了早飯,原來這兒的早飯、午飯是合而為一的,雖然只有饅頭,我也顧不得了,狼吞虎咽。

對門的獄友卻只是寥寥幾口,我想到她是資深人士,應該見多識廣,就主動找她咨詢:“你知道偷東西要判什麽罪嗎?”

“那要看你偷的是誰的東西,是什麽東西,有沒有人?”她面容麻木,但十分專業的回問我。

“德妃的玉镯,應該很貴重,……”人?四爺?十爺?十三爺?十四爺?太後?蓉蓉?他們都會為我想辦法嗎?贓證俱在,要想脫難,那就只有找人抵罪了,但這以命易命的事,我堅決不幹,我的命不比他們任何人低賤,可也不比任何人高貴,他們應該了解我的。那就是說,我肯定要獲罪了,我趕緊追問她,“人嘛,也有一點,但幫助不大!究竟會是什麽罪?”

“一般是打幾十板子,逐出宮去,至于多少板子,那就難說了。”她的意思我完全明白,如果打三、五十板,我肯定熬不過去,就挂了。宮女的命就不是命啊,就算四爺他們想辦法把刑法降到最低,那我也得被逐出宮去,那我的回歸大計豈不是完全沒有着落了?唉!

還是想不明白這事情的前因後果,單單針對我還好些,會不會連累四爺呢,我和他秘密出游,雖然隐秘,但別有用心的人想知道,只怕也不是難事,難道和四爺有關?

還有,為什麽是德妃的玉镯,不是其他娘娘的,偏偏要選四爺的親娘的玉镯放在我那兒,是有玄機還是巧合……我發現我也開始喜歡揣摩、猜度了,但以我現在的宮廷智慧,完全不足以解決現在的危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胡亂想着,居然又困了,既然沒人叫我去再審,那我就老實不客氣,繼續睡覺,照這個勢頭,我在這兒還有發胖的危險,難道這些人是希望我不斷變胖,然後得什麽心腦血管疾病而死?這真是一種奇特的懲罰方式。我不禁佩服我自己的想像力。胖就胖死吧,我在獄友的注視下,又一次進入了夢鄉。

“醒醒!醒醒!還真當這兒是家了……”獄卒的聲音吵醒了我,“吃晚飯了!”已經是晚飯時間了,我發現菜色居然還不錯,做鬼也得是飽死鬼,一天沒動靜,不知道是不是要夜審我,我決定盡量多吃點。

好飽啊,我抹抹了嘴巴,撲騰追打了一陣蚊子,算是消食運動。躺下,趁能休息抓緊時間休息,閉上眼,不着四六的胡亂想想,睡意又濃重了,看來我真是決心在這監牢裏,把前些日子的覺,全部加倍補回來了。

睡夢裏,四爺抛下了他的一家老小、祖宗社稷,牽着我的手,帶我游遍大江南北,真是幸福啊,會不會自私了一點,不管,我要幸福,呵呵……

“葉子!葉子!……醒醒……”我正玩得開心,晚會兒審問不行嗎?聲音好熟悉,迷迷糊糊睜開眼,瞳孔立刻放大,三個小鬼頭!好熟悉的場景,哦,是我來到清朝剛醒的時候,也是睜眼看見他們三個。

“葉子……醒醒……”“葉子,你怎麽樣?……”我還好,“怎麽睡在地上?”這兒有床嗎?“葉子,葉子,說話啊!”你們一個個問個不停,我怎麽開口啊?意識逐漸清醒了,清清嗓子:“呃……我很好!你們怎麽來了?”

“快起來,地上涼!”老十三關心的說。

十爺彎下腰,伸手拉我起來。

我傻乎乎地答:“呵呵,還好!”糟糕,我睡覺又流口水了,天啊,“呵,葉子,你可真是厲害,在這種地方,都能睡這麽香!”老十四看着我的嘴角,原本一臉的關切擔心,現在全變成了憋笑,他從懷裏取出塊帕子,伸過來幫我擦,我趕緊搶過手帕,低下頭,抹去口水,咦?有點不對勁……

我還沒完全反應過來,老十興匆匆地開口了:“葉子,沒事了,我們來接你的,你沒事就好了……”烏拉!太好了!我沒事了?幾乎不敢相信耳朵,怎麽我睡了幾覺,就沒事了,難道是讓我到這兒療養來着?

迫不及待地問:“到底怎麽回事?”難道他們找人頂罪?我不要!“到底怎麽回事?快說!”

“我們回去慢慢告訴你!”老十三說。

“不要,……不說清楚,就不走!”我最擅長耍賴了。

“先走吧!”老十也不聽話。難道真是叫別人替我受苦?

“不走!事情沒弄清楚,我不能走!”

“你啊……”老十三看了我一眼,緩緩說:“那镯子老早丢了,在內務府挂了案,可後來又找着了,那幫奴才也沒心肝,居然忘了來內務府銷案,後來德妃娘娘又把它賞給了四福晉。四嫂上次見你,覺着你親近,很喜歡你,所以後來又差人把它送來,賞了你。……你怎麽就這麽糊塗,早說清楚,何苦來呢?”我徹底暈倒,這麽誇張的故事也虧他們想的出來!

匪夷所思的故事,可勉勉強強邏輯上還說得過去,那就是說,我現在真的沒事了?居然能讓德妃娘娘、四福晉一起扯謊,四爺一定為我忙壞了!

“呵呵,我真的沒事了?”還不敢完全确信。

“真的……”三個臭皮匠齊聲說。

“那我能出去了嗎?”

“能!不是早叫你先出去再說,你偏不走!”老十幾乎在用吼的了。

“好噢,出去咯!”大叫一聲,我一腳跨出了牢房的門,再回頭看看那灘茅草,居然有一絲不舍,回去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睡那麽踏實。

“還舍不得啊!……快走吧!”老十四又調侃我,不多想了,要享受每一刻,我感覺到自己在瞬間成長。

“呵呵,走了,十四爺您先請!”我回敬他。

擡頭看到對門的那位獄友,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不知道她犯的是什麽事,不知道能不能讓他們也給幫幫忙放她出去,轉念,還是算了吧,光我一個,就已經夠他們頭疼的了,雖然他們救我出去,可那個幕後害我的人還不知道是誰?不知道會不會卷土重來?

想到這,不由一個寒顫。

“葉子,怎麽了?臉色怎麽一下慘白的?”老十三總是最細心的一個。

“沒事,餓的!”我大聲說。

“哈哈,……”耳邊大串的笑聲響起。

一路上,他們叽叽喳喳說了不少,大體是這樣的,知道我出了事,老十就去纏上了八爺,老十四去求德妃娘娘,老十三去求四爺和四福晉幫忙,然後老十三和老十四就整出了這麽個故事,而八爺也提前放了我出來,沒有依例再作審訊。

十三阿哥反複提到他多擔心我,為我說了多少好話,幾乎沒有提四爺一個字,可我心中敞亮,沒有四爺,四福晉是絕不會趟這渾水的,老十三這麽說是在保護四爺,可是……難道四爺、老十三和老十、老十四現在已經有了什麽隔閡了?

回到屋裏,小桃和蓉蓉已經在等我,小桃還在門口擺了個火盆,要我跨過火盆,說能夠跨過黴運、走好運,進了屋,徹徹底底洗了個澡,我覺得神清氣爽,就像度假歸來一般。

蓉蓉的兩個眼睛卻又紅又腫,面容憔悴,倒像是苦大仇深剛從牢裏放出來一樣。難為她了。

小桃,居功至偉!沒有她的聰明機警,只怕四爺他們想救,也晚了,我要怎麽報答她呢?

“小桃!謝謝你!”我抓着小桃的手,忍了許多時候的眼淚,忽然湧了出來,原來我沒有自己想像中堅強。

小桃緊緊摟住我,不停拍着我的背,輕輕說着:“好了,好了,都過去了……”,蓉蓉遞過手卷,溫柔的幫我擦着眼淚,她自己的淚珠卻如斷了線的珍珠,顆顆撒落,能有這樣一幫朋友……

“不哭了,既然我的黴運過去了,我們應該笑啊!”我扯着嘴角說,“讓你們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了!”蓉蓉哽咽着說。

我拉着蓉蓉和小桃,在床沿坐下,“我好的很,在那兒睡得都特別香!”

“撲哧!”小桃淺笑出來,蓉蓉臉上也泛起了笑意。

“真的!我覺着在那兒兩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我覺着自己都養胖了!”我左手抓緊拳頭,擡起手臂,彎了彎胳膊,“你們看,是不是粗了?”

“你啊,真是寶,在那兒也能睡着?”小桃淺笑着說,口氣像一個大姐姐,感覺真溫暖,其實我比她們都大得多,真是汗顏。

“真的,可香了,我還……”我絮絮叨叨向她們吹噓我的無敵滅蚊絕技……

“呵呵……呵呵……”蓉蓉拍打着我的手,“你真是……,哈,連蚊子都怕了你!”

“小祖宗……你倒好,能吃能睡,”小桃笑嗔着,小巧的瓜子臉上大眼睛彎成了細縫,睫毛翹翹的,今天才發現小桃長的也很标致,“這兩天,那三位爺,可為你忙壞了!蓉格格和我的眼淚都不知流了多少……”

“那小女子再次謝過小桃小姐,謝過蓉格格,今後一定為你們為奴為婢、當牛做馬——”我故意拉長了調子,扮了個鬼臉對着小桃說,“小桃小姐,滿意了嗎?” 小桃伸過磨爪,撓我的胳肢窩,“啊!癢癢!”我最怕癢了,“呵呵……呵……”我們笑成一團。

蓉蓉柔聲笑着說:“我們真擔心壞了,還好你吉人自有天相,現在沒事了!以後我們要處處小心。”

我深深點點頭:“嗯!”小桃也止住笑,正色對我說:“葉子,以後我們要加倍的謹慎,這次的事險得很,要是沒有那三位爺為你到處奔走,你興許就再也回不來了!現在宮裏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看着你,你要加倍小心啊!”

“恩,我知道了!”不知我原本就狼藉的名聲,現在要變得多惡劣了,耳不聽為淨吧,我在這方面以後要多向小桃學習,她的宮廷經驗比我豐富多了,“還有,經過這次,那……”小桃欲言又止,眼裏滿是擔心,我和蓉蓉除了發傻,完全不知道她想說什麽。

小桃輕輕擡手,伸出三根纖細的手指作了個手勢,我的心像被重錘猛擊了一下,悶痛不以。

“三?”蓉蓉輕輕讀出來,卻還是不解的看着小桃。

“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我緩緩朝小桃點點頭,陷入了沉思。我已經知道了小桃的意思,心裏對小桃的感激佩服又多了一分,她冰雪聰明,目光如炬,清楚的了解我現在的狀況,她能提醒我這個,可見,她是真心關心我,不然這樣犯人忌諱的事,謹慎如她,是絕不會輕易提的。

經過這次,那三位爺,我欠他們的情又不知多了多少,要我将來如何還?……

還有四爺,不知道他這麽幫我,自己會不會危險?這是我心裏最痛的,但誰也不能說,多一個人知道,他就多一分危險。雖然我們清清白白,但三人成虎,如果謠言變成皇子私通宮女,我固然是死,他肯定也要受到無盡的非議。

他們幾兄弟将來要在奪嫡的漩渦裏鬥個你死我活,而他們對我都有情有意,到時候我如何自處?

“唉!”忍不住一聲嘆息,希望那時我已經離開……

第 33 章 風光無限好

他愣了許久,無奈一笑:“是嗎?”

我的心,怎麽會有些微微的痛覺,我究竟,是抱着什麽樣的心态,與他相處這一個月的感覺竟全然模糊,且只是對他,我…喜歡他嗎?

“當然…”

他一笑,帶着幾分傷感,我竟也跟着多了幾分心痛。

“我不需要什麽賞賜。”

他快步離開,于我在這空落的大殿中,覺得十分孤獨。

對他,我确實有種不同的感覺,可…這種感覺,是什麽感覺…

心中突然多了一塊十分沉重的大石,我漫無目的地在這天宮閑游,時不時也會磕碰到地上的碎石,雙眼都不在路上。

“落落?”

我擡頭望去,這個喚我名字的,是翼風。

在我心中,他是個十分乖巧的弟弟。

自五百年前,他被送去常靈山無極仙人處學藝,至今方才真正見上一面。

“小風?”

他笑了笑,遞來一包東西:“吶。”

“什麽啊?”我懷着好奇将袋子打開,入眼的是又白又軟糯的花月糕。

“花月糕…”

以前,我最是喜歡這花月糕,如今嘗幾口,怎麽都沒了以往的味道。

“落落,五百年未見,過得可好?”

我長嘆一聲,順便咬了一口花月糕:“有什麽好不好的?不都是一樣冷冷清清?”

“那日靈幽臺立下大功的靈神,看起來是個好幫手。”

眼看走到一處涼亭,我随性地坐下:“他啊…确實是個好幫手…”

“對了小風,你去常靈山學了五百年,過得可好啊?”

他若有所思,看神情,似乎這五百年,過得很不如意。

本以為他要抱怨個幾句,沒想到他淡然一笑:“還好。”

他從來都是這樣,受了委屈也不會吭一聲。

常靈山無極仙人很是灑脫,可他手下的門徒脾氣古怪,翼風此去,應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此次回來,不走了吧?”

他苦笑道:“若父神不嫌棄,我還真不想走…”

他說出這話,不免有些心酸。

天帝之子,本應無憂無慮,受六界崇拜。

可偏偏,他的母親身份低微,天帝又十分怨怒那一段露水情緣…

我拍了拍他的肩:“不會的,還有我和你二哥呢…”

他突然低下頭:“謝謝你,落落。”

一生,誰又能決定自己的命運呢?

每個人都懷着最純淨的心來到這個世上,又一遍遍的染上顏色,縛上枷鎖。

最終,變成了我們不認識的樣子…

而翼風,自小便因這尴尬的身份自卑,既無法掙脫,也無法勇往直前…

就連愛一個人,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她發現…

兩萬年前,傾慕銀霜的翼風第一次與她敞開心扉,用自己小半身的修為,只為熔煉出一支屬于銀霜的冰晶玉簪。

只可惜,銀霜半點不予珍惜,當時就扔在了地上,硬生生摔成了兩截。

而我在暗處,恰巧就看到了這一幕…

而後的幾千年裏,翼風變得渾渾噩噩,借酒澆愁,還去了人間的花樓,引來一段風流債。

那女子死後,得知翼風的身份,後來告上天界,本以為從此能飛上枝頭,卻不知,天帝震怒,直接将那女子魂飛魄散。

而翼風也沒讨到什麽好,被強行送去惡魔嶺,回來之時,渾身血跡,痛苦不堪。

自那次後,翼風變得越發沉默…

“對了,要不要去迷霧森林轉轉?”

他輕笑:“我正有此意。”

猶記兒時,天界三兄妹與我,在這迷霧森林,曾也闖下不少禍事,尤其我與昭陽,還被灌上衰神這一稱號,去哪兒哪兒倒黴。

後來,随着長大成人,言行舉止突然就變得小心翼翼,再也不能無拘無束。

雲淙與翼風兒時沒有這身份的束縛,感情也還算不錯,只是後來,兩人因為身份的尴尬,不得不疏遠。

迷霧森林每日都熱鬧非凡,如同人間的市集,叫賣各種特産。

翼風感慨:“迷霧森林還是這麽熱鬧,與兒時一樣…”

我不禁感嘆:“我們四個,許久都未聚在一起了。”

“如今,長姐掌管魔界,二哥…日後也定是要掌管天界的…我們怕是,再無兒時那般無拘無束了…”

閑游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叫住了我們:“落落,阿風…”

他,是一只樹精,我們常喚他樹爺爺,性格随和,自小對我們這四個搗蛋鬼最好。

我笑着回了句:“樹爺爺。”

翼風似笑非笑:“樹爺爺,好久不見。”

樹爺爺露出久違的笑容。

這是他存世的第一百萬個年頭,對于普通的精靈來說,這便是極限,他一直等待,我們四個,能重聚在他家中,為他奉上一盞茶。

我竟都快忘了,與樹爺爺竟有好幾百年沒能好好說說話…

他搖頭一笑:“幾百年沒見,你們倒是沒變,我都已經這麽老了…”

我上前握住他的手:“樹爺爺,是我們沒能好好陪陪您…”

樹爺爺從攤上拿了兩罐蜂蜜,拖着年邁的身子遞給我們:“這是我自己家的蜂蜜,你們拿去嘗嘗?”

我們從不會拒絕樹爺爺給的任何東西,因為我們都知道,他的一番心意,就是我們四個永遠平安喜樂。

樹爺爺一生沒讨過妻,除了我們四個,便再沒了親人。

見到我們二人,他收起了攤子,帶我們去了他的家,兒時,我們常會在他家中捉迷藏…

“來,喝杯果酒。”

樹爺爺釀的果酒,是我們兒時最為喜歡的。

比起天界的玉露酒,樹爺爺釀的甜味更濃,酒味些許淡。

“老頭我啊,沒幾天可活了,能再見到你們,也算了了我一樁心事。”

日前,忙于事務,如今有了七夜,添了許多悠閑時間,我卻都沒能來看他一眼…

“樹爺爺,您別這麽說…”

我并沒有可以安慰他的話,神仙确是不同于凡人,該明白的,總會明白。

“樹爺爺,阿風好久都沒為您梳頭了…”

樹爺爺欣慰一笑,眼眶一紅,卻又止住欲滲出的淚。

樹爺爺花白的頭發,已經有些脆弱,如同将死的枯草,每一次下梳,都要小心翼翼。

翼風的手法很是熟練,不到片刻,便将原本雜亂的頭發,束于發冠。

第 12 章 有情卻無運可裁(一)

章節名:第六回 有情卻無運可裁(一)

白塵見刑天玥下到了塔尖上,暗自得意:想必他以為我不敢騙他,才如此毫無戒備。當即對接下來要做的事又多了幾分膽量,便也落在塔頂上,四處敲了敲,終于在八角的塔頂中找到了聲音空悶的一角,臉帶喜色道:“便是這裏了。”

刑天玥坐在另一邊塔頂屋檐上,垂足于空。聽得白塵開口後,才回過頭看着那一絲地方,只道:“那要如何進去?”

白塵略想了想,用靈力念起了解印之術,當即那隐藏起來的裂縫,就顯露在塔尖之上。二者這才看出,這塔原是被外力所擊毀過,幾盡炸裂。也不知是哪位術法高強的,将那裂縫隐藏起來,又加固了塔身,竟然還能讓這裂塔屹立千萬載而不倒。

看着把深不見底黑乎乎的裂縫,白塵擡頭看了看刑天玥,半響才道:“你先下去試試。”

刑天玥早看得出白塵眼底帶着的懼怕之意,卻沒想到她會如此直白開口,差點就笑了出來,最後還是忍住,只嘴角上揚道:“為何?”

白塵面不改色,輕描淡寫道:“我怕黑。”

刑天玥挑眉道:“若你是在騙我,那我豈不是很丢臉。”

白塵道:“我若騙你,就不得好死。”

刑天玥原已猜出白塵有八分是在詐他,這會兒見她說出這番決絕的話,又感到困惑起來。眼帶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後,最終還是走進了那裂縫旁,正要往裏一探,白塵站在他身後卻大喝一聲:“給我下去!”順帶已經将他一腳踢下。

白塵做此事時,手心都出了汗。心中緊張萬分,眼見成功了,愣了片刻才懂得要跑。誰知還沒邁開一步,腳就被一只手緊緊抓住,動彈不得,撲在了塔頂之上。

那刑天玥抓着白塵的腳踝,輕易從裂縫中翻身而起,看着白塵趴在那裏連頭也不敢擡,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最終只咬着牙笑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真是有賊心沒賊膽。既然敢偷襲本王,何不用法術直接将我打下去?”

白塵依舊趴在那裏沒有動彈,臉枕着手臂朝下悶悶地說道:“用靈法太慢,你會察覺。”

刑天玥當即松開了手,又上前一步,抓着她的衣服将她拎起。

白塵忙辯解道:“我确實沒有騙你,那裂縫的确是進塔的密道。只不過我不想進去!而且我是天界之人,就算你今日把我打死,不過是毀了我的修為罷了,待我若千年修煉回來,必然不會放過你的!”

刑天玥靠近她的脖頸,卻只冷笑道:“我若是今日将你的修為打散,幾千年後你再找來,我不過再打一次。只可惜受苦受痛的,卻不是我。”

白塵當即慘白着一張臉,只得硬着頭皮問道:“如此,你要怎樣?”

白塵在偷襲刑天玥之前,就已經預想到若是被他抓住,他必然不會輕饒她。因而此刻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沒曾想那刑天玥雖一開始很生氣,過了一會兒卻也恢複了平靜的神色,将她放了下來,卻威脅道:“本王自然知道你沒有那麽好心會帶我進塔。不過如今你被我抓住了,也就由不得你了。那塔內想必還有許多玄密機關。若是沒個人在前面帶着,本王就算而今進去了,也還是會像上次一番亂闖。到時候帶出了魔界的逆魔,那魔君仇歌笑雖然不會去計較這等無聊小事,人間會亂成什麽樣我就不知道了。如此,你少不得與我走一遭,在前頭刺探刺探。”

聽得刑天玥要自己走在前頭送死,白塵雖然心中懊惱,卻也無計可施,便不做聲卻如就義一般直直跳了進去。

刑天玥卻沒想到她會如此果斷決然,倒是唬了一下,連忙上前查看。奈何那裂縫果真黑如玄冥,只在眼前都看不見,更何況聽她許久都沒動靜,也不知那下面有多深。

過了好一會兒,刑天玥才聽見白塵細微的聲音,于是跳了下去。下落了好一會兒,等習慣了四周的昏暗,才看清了這裂縫雖小,底下卻寬廣得很。往底下看時,白塵見他下來了,便遠遠避開。

白塵在四周觀看了一陣,道:“這裏面看上去比塔身還大,不知是虛像還是別有洞天。而且連下去的臺階都沒有,想必是要觸動一些機關才能下去了。”

刑天玥一下來,看也不看她,自己便踏步向前走去。白塵只得跟了上去,問道:“你認得路?”

刑天玥抱手于胸前,道:“這裏沒有路。原來就是當囚房的,四周都是陣法,只有入了那些陣法,才能看得見囚禁的妖魔。你既然知道進鎖妖塔的方法,卻連裏面的構造如何都不知?”

白塵見他是要嘲笑自己,便道:“我自然比不得妖君你,來過了一次自然熟門熟路。”

刑天玥此時只想找到下去的路,也沒興致與白塵争吵。兩人走了幾刻鐘,白塵仍只見到眼前空蕩蕩的,似乎是一無所有,又寬廣到無窮無盡,心下駭然,問刑天玥道:“這是要走多久才能遇見個影子?”

話音未落,忽而周圍一陣閃過一陣亮光。白塵以為有什麽東西出來,誰知過了一會兒還是安安靜靜的,好像方才的光線只是錯覺。白塵不由自主往刑天玥身邊靠近了一些,警惕着四周的動靜道:“剛才你看到了嗎?那是什麽東西?”

刑天玥只瞥了她一眼,卻是指着前方道:“能有什麽東西,無非是進入了某個陣法了。卻不知這裏面囚着的是什麽怪物。”

白塵順着刑天玥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前方終于不再空無一物,而是隐約見有如虎豹的影子往這兒走來。白塵以為是虎兕,誰知那影子終于從黑暗中出來後,卻是雙目如銅鈴,體壯如虎獅,脊背高聳刺骨,雙側卻有一對收起的羽翅。

白塵看了半響,才認出這四不像的動物竟是貔貅。

還未等這邊兩人開口,那貔貅張了血盆一般的大口,聲音洪厚低沉道:“原來是你,沒想到你竟然回來這鎖妖塔裏。”

白塵便往刑天玥看去,以為是這貔貅是和他認識的。誰知刑天玥卻也看着她,開口道:“你看我作甚,不問問他是和誰說話呢。”

第 18 章

事情,變得有點棘手。

跑出去的朱芽兒竟然不見了!閻家堡派出所有的人去找,卻完全無消無息。

閻浩天一直沒把這事告訴千彤,伯她會自責,連丫頭們的嘴都讓他給下令封住,但紙終是包不住火,千彤出了房門想到外頭走走,卻不小心聽見了柳煙和商嫂的談話,知道芽兒三天前就失蹤了。

千彤當場氣息一窒,覺得頭暈目眩,一只手趕緊從後頭扶住她…

她擡眸,見到了一陣子沒見的霍桑。

“你沒事吧?”霍桑微微皺眉。“這裏風大,千彤姑娘應該待在房裏的。”

千彤搖搖頭,目光殷切地瞅着他。“我沒事的…我剛剛聽見芽兒姑娘失蹤了,到現在還沒找到嗎?”

“嗯。”霍桑淡應着,既然都讓她聽見了,他也不好再說沒有這回事。“那天她一跑出門沒多久,就讓人跟上去找的,不可能跑遠,卻始終沒找到人,像是故意藏起來似的。”

“找過右相府嗎?”她的心,有些急,還有更多的不安。

霍桑莫名地看着她。“為何要找右相府?”

千彤的眸光一閃,不自在地抿着唇。“我是想…因為芽兒是冬豔夫人的妹妹,冬豔夫人又是在右相府長大的,會不會想去看看?”

霍桑看着她,這樣的神情,竟讓他有剎那間的恍惚,覺得站在面前的人是以前跟他說着話的冬豔…

話又說回來,此時此刻,他才發現,千彤說話的聲音也挺像冬豔,只是語調跟冬豔不太一樣,比較沈一些緩一些…

“怎麽了?”千彤突然間,還伸手摸摸自己的臉。“有什麽不對嗎?還是我說錯了什麽?”

“沒有,對不起,我剛剛有點恍神。”霍桑道歉。“我會找人去探探右相府的,謝謝你的提醒,千彤小姐。”

“叫我千彤就好。”千彤溫柔的對他笑了笑。“希望可以快一點有消息。”

剛回堡的閻浩天,風塵仆仆的來到他們身邊,目光兜在一身單薄的千彤身上,一股腦兒的氣又湧上…

“你的身子都還沒好,怎麽就這樣跑出來吹風?”簡直想用吼的,免得這女人老把他的話當耳邊風。

千彤幽幽地擡眸看着他,厚厚的氅上還帶着雪花,他剛毅的唇也凍得發紫,她走上前幾步,溫柔的擡起手撫上他冰冷的臉…

“別一回來就生我的氣,快叫人替你弄熱水熱湯,別凍壞了。”她笑笑的對他說話。刻意忽略他那冷冰冰的臉。

經過那一夜,她已不想再抗拒他和他的真心,不管,他愛的是逝去的冬豔還是她赫連千彤。

閻浩天氣急敗壞的把她的手從他冰冷的臉上拉下來,緊緊抓住掌心裏。“別以為哄我兩句,我就會忘了你有多讓我生氣!”

霍桑在一旁笑,聽到堡主大嗓門的商嫂和柳煙也走過來偷看。

千彤還是很鎮定,沒被他吓着。“為什麽要瞞着我芽兒的事?”

他皺眉。“你怎麽知道的?”

“不小心聽見的。”

一雙利眸陡地掃過她身後那個壁角上的一對母女,商嫂和柳煙一愣,後知後覺的提起裙擺走人,那眸又轉而掃向霍桑。

“不是我。”霍桑淡淡地說,看着堡主拉着千彤的那只手,心裏是五味雜陳的。

打從冬豔因為那場人火而離開人世之後,他不止一次怨過閻浩天,但,這半年多來,閻浩天所受的苦與折磨,他也全看在眼底。

他愛冬豔,并不會比他少。

重點是,冬豔也愛他。

她會開心堡主重新找到幸福吧?以她的性子,鐵定是會的。

所以…對于千彤和堡主之間的事,他不會有任何意見,也不想有。

“堡主!堡主!有人送上一封給堡主的信!”守門的用跑的把信呈上來。

閻浩天把信當場打開…

三日後,拿藏寶圖缺下的那一角來換朱茅兒。

短短一行字,讓閻浩天震懾不已。

“藏寶圖缺下的一角?”他不自覺地說出口。該死的…這個意思該不會是,當初冬豔偷去藏寶圖卻偷偷撕下一角沒給對方的意思吧?

為什麽她要這麽做?為什麽她連一句都沒有跟他提?她是因為有把柄在對方身上才不得不偷圖?可缺了一角的藏寶圖對對方而言又有何用?對方為何會讓她再回閻家堡?又或者,冬豔的死當真跟要她偷圖的人有關?因為她被關進地豐,怕東窗事發才殺人滅口?

如果是這樣…她為何不把對方的身份供出來?究竟是為什麽?如果當初她有跟他提過一次或是一句,她也許就不會死…

他還深陷在沈思迷惑中,他身旁的千彤卻再也等不及,突然伸手一把搶過信,也顧不得這樣的行為有多麽的失敬與突兀。

她看到上頭的字,身子顫抖得不象話,信從她手上飄落到地上也不自覺。

閻浩天一臉疑惑的看着她,見她抖得厲害,趕緊把她擁入懷。“千彤?你怎麽了?”

霍桑把信撿了起來,同時代看見那行文字,驀地,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此刻一臉蒼白的千彤…

“這事交給我吧。”在千彤房裏,她定定地看着閻浩天的眼,溫溫地說道。

閻浩天眯起眸,疑惑更甚。“你能怎麽做?對方要的是連我都不知道它存在的藏寶圖一角,難道你知道它在哪裏?”

千彤搖搖頭。“我不知道,但,相信我,把這件事交給我辦,我會救回芽兒的!等會兒,我就去見赫連麒…我是說我堂哥,一定會把人救回來的!”

“我跟你去。”

“不用了,你忘了我當初進來閻家堡的目的了?就是為了當你和堂哥的橋梁,在這種緊要關頭,你還是不出現的好。”說着,千彤起身,拿起櫃子裏的外袍披上就要出門。

閻浩天拉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個更好的理由,說服我放手給你辦這件事嗎?”

千彤的心一揪,幽幽地看着他。“理由很重要嗎?只要結果是好的、是對的,不就好了?”

“你是這麽想的?”望着她的深黑眸光裏,有着詭谲難辨的思緒。

“嗯。”她低下眼,有點心虛地回避着他的眸。

“至少…叫霍桑護着你去。”

“赫連山莊就在對門,大人。”

“雖然是對門,可走過去也要一段時間,你當這是都城嗎?走到對門只要過個街?”

千彤好笑地瞅着他。“你忘了我懂武嗎?我自己就可以保護自己,只不過是一小段路,一路上還有閻家堡站崗的護衛們,難道你怕我遇到搶匪還是綁匪?”

“聽了讓我更不放心。”他沒忘,之前在牡丹樓外,她差一點就被人擒住帶走一事,光想就讓他郁悶得緊。

千彤嘆口氣,無奈地看着他。“堡主大人…”

“不要告訴我,現在你的眼裏,偉大的閻家堡堡主變成了一個愛撒賴的小孩。”

嗯哼,他知道就好。

千彤只是笑,聰明的沒答話。

閻浩天突然把她整個抓進懷,她跌坐在他大腿上,才要仰起臉抗議,就被他等在上頭的吻給堵得正着…

他深深地吻住她,久久不放。

一如他舍不得她離他而去,那雜沓又不安的心,他的吻既霸且狂,想把她淹沒在他對她的那股莫名狂情裏…

赫連山莊俊逸非凡的病主子,正懶懶地躺在床榻上,優雅地弓着一只長腿,搖着扇,帶笑地望着站在眼前的赫連千彤。

“別來無恙乎?”眸光掃向她那不點而朱、帶點微腫的唇,赫連麒唇角的笑便益發開懷。

“芽兒被抓了。”千彤微蹙着柳眉,雙手握拳握得死緊。“是上官雲幹的!冬豔都已經死了,他為什麽還不放過芽兒?”

赫連麒好笑地看着她。“你确定是他不放過芽兒,而不是芽兒自願幫助這惡人而抱着特定目的進入閻家堡?”

他一言,讓她想起了那日在閻家堡見到朱芽兒在冬豔房裏的鬼祟行徑,眉頭不由得蹙得更緊。

“你知道些什麽?”

“他們兩個根本就是一夥的。”語不驚人死不休,赫連麒淡淡地掃向一臉蒼白的千彤,她死命咬住唇,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唉,就說她苦命,就算換掉一張臉,也不能換掉她的命運。

性子天定,而性子又決定了命運,要翻盤,鐵定要改掉這性子,別無他法。

“你別胡說。”說什麽,她也無法相信芽兒和上官雲是一夥的。“上官雲曾經對她下過毒,她怎麽可能跟他連手?”

“此一時彼一時,藏寶圖可是很誘人的,比起她那個已經死去的姐姐,要藏寶圖顯得實際多了,不是嗎?”扇子搖啊搖,他露出一朵極迷惑人心的笑意。“你也不必太傷心,她畢竟沒做對不起你的事,也不知道你還活着。

“…說到這兒,上官雲那家夥已經猜到冬豔沒死,他是故意把芽兒抓過去的,目的就是要引冬豔出來,因為只有冬豔最在乎芽兒,你若真那麽在意,就是掉走入家的陷阱裏去了。”

千彤看着他。“那我該怎麽辦?難道就放着不管嗎?上官雲那人陰險毒辣,就算是同夥,沒了利用價值也會直接殺了,以除後患,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了,不是嗎?我不能拿芽兒的命來賭。”

“當然不能不管,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我們得好好利用才行。”

“你的意思是…”

“時候到了。”赫連麒把折扇一收,下了榻,定定地站在她面前。“也該是收網的時候了,重點是…你準備好了嗎?”

男人的一雙美眸閃啊閃地,在她那鐵定被人吻過的唇辦上流連再三,也玩味再三。

“準備什麽?”千彤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總是如此,這男人明明生得俊,嚴格說來他甚至比她還美,卻天生有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常常他靠近,就給她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覺得危險又難測,下意識想離這男人遠些。

他不張狂,不跋扈,說話總是溫溫地,俊美的臉皮上也總是挂着一副迷死人又無害的笑,可偏偏讓她覺得他比那霸氣如王又總是挂着一副大冰臉的閻浩天還要可怕。

“你只要拿出那角藏寶圖,身份就曝光了。”他微笑的提醒,卻随即眯着眼笑。“不過,也無妨了吧?不管你是誰,我們偉大的閻堡主都還是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不是嗎?”

聞言,千彤紅了臉,低下眸。“他不一定會知道,也不一定要知道。”

赫連麒點點頭,同意。“這倒是沒錯。冬豔在閻家堡是個罪人,千彤卻不是,可是你能确保一輩子都保住這個秘密嗎?如果有一天,閻家堡主發現了這個秘密,或許,他不會原諒你。”

“也許。”

“這樣也無妨?”

“是…我本來就沒期望過,他可以再愛我一次,現在的我,已經太過幸福了,不管以後怎麽樣,我已經很滿足。”千彤淡笑着,擡眸,無畏地看着他。“你答應過我一輩子都不說的,沒忘吧?”

“沒忘。”他赫連麒一向一言九鼎,不過,答應什麽都不說,可不代表什麽都下做,他在心底笑。

“所以,你永遠是我堂哥?”

“當然。”

“所以,要一輩子把我當妹妹護着?”

“當然。”他笑笑地答。

這是他一貫的君子表現。呵,這一次不知為何,總覺得說出這樣的話來,像是在簽一張賣身契…鐵定是他多疑了吧?最近和上官雲那老家夥在一起太久了,變得很疑神疑鬼。

她笑了,上前幾步,很輕很輕地抱住了他…

“謝謝你,堂哥,沒有你,就沒有我赫連千彤。”她對他是感恩的,無比的感恩,因為他赴湯蹈火救了她,還給了她一個新生命,讓她可以回到閻浩天的身邊,讓她可以守着他,讓她可以再一次被他愛着。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恩典。

“你這樣…我會被打。”這句話,有點可笑,對一個真心感謝他的姑娘來說也挺無禮,可是卻發自他肺腑。

“什麽?”她仰起眸,一臉莫名。

“我說…你不可以愛上我,我會被打。”赫連麒故意把話說得更暧昧,笑望着突然出現在門邊、一臉鐵青的男人。

他的神經警戒着,本來想要擁住她的手還懸在半空中,猶豫着要不要抱住她響應她的盛情,然後再招來被毒打的惡運?

啧啧啧,瞧瞧那男人的臉,就會知道什麽叫最毒男人心,什麽叫見色忘友和忘恩負義了。

終于,千彤意識到空氣中的一絲異樣感,順着赫連麒的視線往回看,看見了那尊像門神一樣霸氣的閻浩天。

“浩天?”她愣住了。不是說別跟來的嗎?他怎麽又出現在這裏?“出了什麽事嗎?”

她擔憂的,是朱芽兒,渾然不知這男人眼底的怒氣和那詭谲的眼神所為何來。

“嗯,是天大的事。”閻浩天應着,眸卻狠狠地瞪了赫連麒一眼,然後才轉到她極其耐看的小臉上,朝她伸出手。“你先過來我這邊。”

她不疑有他,聽話的走過去,正想問他究竟發生什麽天大的事時,一陣掌風便從她身旁掠過,往前直擊另一頭的赫連麒…

該死的…

沒打中!

“喂,不關我的事!”有人喊冤,卻唇角眉角眼角都是笑,左閃一下,右又得閃一下,閻家堡主的拳可不是好玩的,真要被打中,他好看的皮肉會破相不說,還得疼上十天半月的,他才不要咧。

該死!

閻浩天低咒數聲,接連又擊出數掌,簡直想掀了赫連山莊的屋頂,因為被打的那家夥像鬼一樣的飛檐走壁不說,還轉眼又不見身影…

再一次,他驚覺赫連麒的腳上功夫非凡人所有呵。

這家夥沒事裝病在家,都在練奇門武功嗎?總覺得數日不見,他的功夫路子又更上一層,跟鬼沒兩樣。

“別打了。”兩只細白的手伸過來緊緊握住了他的拳,千彤有些不安地望着他眼底的盛怒之火。“你為什麽要這樣?堂哥他哪裏得罪你了?”

該不會…剛剛她和赫連麒所說的他都聽見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瞅着他,像只受驚的小兔,佯裝着鎮定,手卻有點發抖。

他瞪着她,想吼人,到最後卻是長臂一伸,把她狠狠攬進懷…

“除了我,不準你再抱任何一個男人!”他惡狠狠地說。

嗄?

她沒聽錯吧?

千彤眨眨眼,頓時松了好大一口氣…

原來,他是在氣這個?

原來,他什麽都沒聽見?

鼻子酸了又酸,千彤将他抱緊再抱緊,就怕自己一松了心神便要哭出來。

“好…對不起…”她柔柔的跟他道歉,一聲又一聲。“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閻浩天将她摟得更深更緊,她那一次又一次的對不起,喊得他胸口又悶又疼,亂七八糟的情緒在他腦海裏翻攪不休。

“別說了,你這個傻瓜。”他撫着她的發,憐惜又不舍。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你先答應我…不管我做錯什麽,你到最後的最後都一定要原諒我,好嗎?”

嘆口氣,他的長指勾起她紅着鼻頭的臉,看了她好久好久。

他能對她說不嗎?

這個傻瓜…

“我答應你。”

“真的?”她快哭出來了。

“嗯。只要你不再抱其它男人,永遠永遠只愛我一個。”這是他對她,最大最溫暖的包容。

他對她,不是只有在乎和很在乎而已,他愛上她了,就算他再不願意承認,他還是愛上這個赫連千彤了,不管她是誰。

剛剛她主動上前抱住赫連麒的那一幕,到此時此刻都還震懾着他的心魄,氣怒的妒火瞬間狂燒,這樣的感覺不是第一次,曾經,他以為冬豔背叛了她跟霍桑在一塊兒時,他的心也像方才一樣疼痛不已。

他知道,那是妒火。

因為愛,很愛,所以無法容忍對方可能不愛自己…

這麽愛,哪能說不?

這麽愛,就算說不,為難的也是自己。

第 11 章 古河家的公開處刑

盡管古河勇人的突然闖入導致了直播事故,但古河涼介控場能力意外的不錯,居然很快就穩定住了局面,一邊對着鏡頭撒嬌賣萌,另一只手抓住空隙瘋狂在背後沖自己兒子拼命打手勢。

然而面對這種近乎公開處刑的場景,古河勇人現在的大腦其實完全是一片空白的。

這到底是怎麽了?

我那個威風凜凜的父親,那個被譽為天才劍士的父親,居然會做着只有少女才會有的動作,用着少女的口吻又唱又跳?

那真的是我的父親嗎?

還有在旁邊同樣穿戴着傳感器,偶爾用少女語氣插一兩句嘴的長谷川叔叔,古河勇人感覺自己的世界已經徹底崩塌了。

“讨厭啦,怎麽能問人家的家庭情況呢。”

“不是我想要大家給我刷禮物,只是我真的不想家人的生活受到打擾,大家快別刷禮物啦,真的沒必要的。”

古河涼介已經顧不得兒子在場了,雙手伸直,不停地搖晃着,嘴裏“嬌滴滴”地不停說着:“大家都太熱情了,好吧,我不能透露太多!讨厭,人家真的不是看在大家給我刷禮物的份上才這樣的。”

“人家之所以會當這個虛拟主播,主要是因為家裏生活比較困難,媽媽一個人要拉扯我和弟弟,真的非常辛苦,所以我只能力所能及地幫家裏分攤一點壓力。诶?弟弟嗎?他已經十二歲了,這個臭弟弟調皮得很。”

“好吧好吧,我叫他跟大家打個招呼。”

古河勇人受到的打擊太大了,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起來,就看到長谷川叔叔已經抽空在手機上打出一行字,放在背後不停對古河勇人打手勢。

“歐呢醬,媽媽叫你下去吃飯了!快照着念!”手機上顯示出來的是這樣一行字。

此時古河勇人已經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然而看着父親賣力的學着少女的樣子撒嬌賣萌,他心裏只覺得無比的悲涼。

深吸一口氣,古河勇人只好捏着嗓子,強忍心中悲痛和某種東西的丢失:“歐呢醬,媽媽叫你下去吃飯了。”

剛說完,古河勇人就感覺自己已經跨過了某個界限,再也回不去了。

而那邊自己的父親還在對着鏡頭賣萌:“啊呀,這個臭弟弟真的超調皮的啦,哪裏可愛了。教過他多少次了,進我的房間一定要先敲門,可他就是不聽,萬一碰到人家在換衣服,那不是很尴尬的嗎?而且今天真由醬也在呢,回頭我一定會狠狠地教訓他的。”

“好吧,媽媽已經叫我吃飯了,那我就暫時休息一小時,待會兒還會繼續由我和真由醬聯動給大家直播,希望大家喜歡,撒喲啦啦。”

古河勇人是親眼看着自己的父親熟練地關掉直播,和長谷川叔叔一起把傳感器給脫了下來。

當直播結束的瞬間,長谷川泰三立刻失意體前屈跪地,雙手錘地:“完了啊!我的人生完蛋了啊!涼介!我要社會性死亡啦!嗚嗚嗚嗚,如果這件事被真央知道了,我用什麽臉面去面對我那可愛的女兒啊!”

原來您還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個變态嗎?

古河勇人的心情真是複雜到了極點,沖着父親苦笑了一下:“那個,父親大人,我……先下去了?”

古河涼介點了點頭,随後對跪在地上的長谷川泰三低聲安慰起來。

輕輕關上門,古河勇人直接一屁股再次坐在了地上,只能隐隐聽到門背後傳來父親爽朗的聲音:“賺錢……工作……保密……”

完了,我該怎麽辦?

過了大概四五分鐘,古河涼介的房門打開了,兩個中年男人先後走了出來,看到兒子還坐在門口,古河涼介不由皺了皺眉:“你怎麽回事?注意自己的形象。”

此時他似乎又恢複成了平時那個威風凜凜,一絲不茍的父親的形象。

然而古河勇人此時根本就沒辦法用正常的眼光去看自己的父親,只是覺得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父親大人……”

要知道古河勇人平時都是用“歐亞雞”來稱呼自己老爹的,何曾用過“歐多撒嘛”這樣的稱呼。

古河涼介嘆了一口氣:“本來是打算一直瞞着你的,不過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有些事情我也只好告訴你了,先下去再說吧。”

父子二人以及長谷川泰三分別在客廳落座,古河涼介直接開口道:“勇人,父親現在是一名vtuber主播,你也知道現在劍道館的生意越來越不景氣,你和你姐姐兩人的學費、生活費開支越來越大,爸爸我現在年紀也大了,在外面不好找工作,陰差陽錯之下,才成為了一名主播的,你別看爸爸這樣,你和你姐姐的吃穿用度,可全都是爸爸對着觀衆撒嬌賣萌才換來的。”

歐多撒嘛,求您別說了,這簡直是公開處刑啊!

古河勇人性格很開朗,雖然世界觀受到了不小的沖擊,但這會兒已經稍微緩過來了一些,聞言不由問道:“那歐多……歐亞雞在當虛拟女主播的事情,老姐知道嗎?”

古河涼介立刻挺直了背,雙手抱胸:“她當然不知道了,不然她肯定會殺了我的吧?”

古河勇人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那當虛拟主播很賺錢嗎?”

“不是我自吹,我可是在虛拟主播裏面排行前三的,粉絲量已經達到了百萬級別,很多粉絲都稱呼我為虛拟主播女神呢,就像剛才你突然闖進來,其實已經算是直播事故了,但好在我反應快,不僅穩住了局勢,甚至還趁機賺了一筆,就那麽一會兒功夫,大概賺了十萬円吧。”

夭壽啦,我家老爹居然是粉絲眼中的女神啊!

這讓古河勇人不由想起了從彥真輝那裏聽來的一句話:要是男人騷起來,那就沒女人什麽事兒了。

古河涼介這個父親,用事實告訴了自己的兒子,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

正所謂吃人嘴短,古河勇人明明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可看到父親擡頭挺胸,跟平時沒什麽區別的時候,心裏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于是只好岔開話題:“那長谷川叔叔呢?”

第 20 章 計謀得逞

“匈奴最近實在嚣張,朕命的天昊将軍、華亦将軍、清蘭王帶兵前去讨伐匈奴。”羽言用命令的語氣說道,眼神也高昂不已。

還沒有機會發言的雨媚,聽到這個消息,驚愕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難道他不知道現在軍營的狀況?

怎麽說也是一代明君,明明知道這種情勢,為何還要發動戰鬥?這到底是何用意。現在的他自己猜不透。

不對,也許是從未猜透過,以前是被愛蒙蔽了雙眼,現在是該清醒的時刻了,對于他,即不能狠,也不能怨。

“皇上,萬萬不可啊。這短短時間的調養,兵資真的不足再開戰。”華亦立刻跪倒在地,祈求道。

“是啊,皇上,現在的軍營情況,想必皇上也知曉,貿然發出戰鬥,真的不是明智之選。而且匈奴個個計謀多端,以我們現在兵力根本不能抗衡。”天昊也跪下訴說。

“皇上,讨伐匈奴之事,萬萬不可耽誤了,現在很多老百姓都被匈奴殘害。老臣實在是于心不忍啊。”宰相一副難過無比的神情。

雨媚走出來,冷視着宰相道:“宰相大人,口口聲聲說不忍見老百姓受苦,為何不親自帶兵去呢?竟然沒有這個能力,就勿施于人。”

“放肆,你一個小小的清蘭王,竟然在大殿之上指着宰相大人,還有沒有王法?”宰相身後的人,大怒道。

“王法?林大人,在天子面前講王法,你不覺得這是對皇上的一種侮辱麽?”雨媚那令人不敢直視的眼神,死死的射向那林大人。

華亦和天昊紛紛在心裏為雨媚加油,吶喊,有些人就得給他點顏色瞧瞧。不和他們一般見識,他們還以為怕了他們呢。

“好了,朕的心意已決。明天就出征把,退朝。”羽言不耐煩的揮了揮衣袖,接着在百官面前揚長而去。

“皇上!”華亦衆人都紛紛呼喊着皇上,留給他們的只是皇上那逐漸消失的背影。

雨媚淡然的注視着這一切,也是改見一面的時候了,上次自己太脆弱,不敢面對,現在為了大家,也應該試試。

“呵......這就是和老夫做對的結果,你們可千萬要平安歸來哦。哈哈哈......”宰相嚣張的笑道。

接着那些反賊們紛紛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們,紛紛用看戲的目光注視着他們。看來已經預謀很久了。

“将軍,舍不得啊。這次去兇多吉少,絕對是宰相設計的陷阱,你們可千萬不要去啊。”幾個老臣急忙過來阻止。

華亦嘆了嘆氣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大哥為什麽變成這副樣子。”天昊絕望的看着皇上剛才離去的地方,怎麽自己出去短短幾個月,就能變的這麽徹底。

“唉......”衆大臣嘆息道,都已經盡力了,也沒有別的法子了,只能嘆息了。

雨媚慢悠悠走來,低聲道:“大家都回去把,有什麽事情回去再說,畢竟這裏是大殿,在這裏呆着多少有點不合适。”

經過雨媚這麽一提醒,衆人這才紛紛離去,華亦、天昊和雨媚紛紛走在一排,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憂愁。

“你們說為什麽?為什麽皇上會變成這副樣子?”天昊氣急敗壞的一拳打在一旁的牆壁上。

牆壁反抗的掉了一成灰下來,華亦急忙阻止,雨媚卻依舊出神,根本就沒有去看天昊。

“天昊,不要激動,也許皇上這樣做有不可告人的苦衷。”華亦急忙勸道。

“呵呵......理由?理由就是巴結宰相,想要坐穩他的皇位。”天昊冷笑道。

這就是自己敬仰的大哥,以前總是以大哥為目标,現在,卻是覺得這麽可恥,竟然會以這樣的大哥為目标。

“好了,你們先回去把,我去和皇上說說。”雨媚淡淡說道。

“不行,你不能一個人去,現在的皇上和以前不同了,要去也是我去,我是他親弟弟。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事的,讓我去。”天昊拽住雨媚,急忙道。

華亦思索了一會兒,唯唯道:“還是讓雨媚去吧,你太沖動,反而弄巧成拙。即使皇上再怎麽變,也不會傷害雨媚的,放心把。”

以前皇上是多麽的在乎雨媚,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即使變了,也不會傷害心愛的人。畢竟相愛過,不會這麽心狠的。

“可是......”天昊還是擔心,現在的皇上,自己都捉摸不透,雨媚去難道真的不悔有危險麽?

“好了,放心把,我不會有事的。怎麽說我也是第五雷的女兒。”雨媚安撫完天昊,就向回走去。

雖然自己怕與他單獨相處,怕他說出那些撕心裂肺的話,怕這一刻的到來。最重還是選擇了對面,因為自己不去,就真的沒有一絲機會了。

為了大家,為了自己最重要,最親的人,為了千萬老百姓,自己也得見他一面,可是自己能勸住他嗎?能改變他的主意麽?

如果是以前,自己絕對會自信滿滿,因為自己就是他的一切,現在不同了他變了。

不知道是他變了,還是自己看清了,總之一切都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一切都變得好複雜,好陰黯。

第 12 章 那女人難産而死的

012 那女人難産而死的

“哥,你這又是何必!那女人是難産而死的,又不是你的錯!咱們家給她買了最豪華的墳地,你經常去祭拜她,還給她家人一大筆贍養費。這已經很對得起她了……”

清冷的月光籠罩在慕寒川的俊臉上,他的聲線透着幾分憂傷,“如果她生晨星的時候,我在她身邊的話,她也許不會死!”

“大哥,你是我見過的最奇葩的男人。說真心的,如果不是爺爺安排讓你們有一夜之緣,她壓根都不會有晨星……就一炮而已,你怎麽對她如此的深情,我都匪夷所思,身為一個男人,現在又正值盛年,你應該多找些女人……”

“閉嘴!你懂什麽……”

慕寒川轉身而去。

慕司皓站在原地一臉的郁悶,“哎,我懂什麽?我女朋友很多的好嗎?”

三天之後……

正值全國商業峰會在深城舉行,這其中億皇集團的ceo慕寒川也在出席名單中。

為了能夠再一次接近慕寒川,葉綿綿也來了。

想要打開深城的市場,她必需先搞定慕寒川。

上次的準備不太充分,所以吃了閉門羹,這一次她是有帶了樣品過來的。

離會議開始還早,她先坐在一個接待室,等待慕寒川的出現……

而此時,葉姍姍挽着宋牧之的手臂從外面走進來。

“牧之,姓慕的那邊實在是難以接近,預約了很多次,他根本都不見我。我已經想好了,這次之後,我會從慕夫人那邊打開缺口。慕夫人喜歡中國風的旗袍,我已經請人做了最好的樣品送過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這個星期就能夠搞定。”

她一邊走一邊說,突然感覺到宋牧之半天都沒有反應,她微怔。

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

這才發現他竟然盯着遠處的一個年輕女人在看。

跟他在一起這麽多年,他從來都沒有這樣注視過她,一時心裏有些嫉恨。

正準備踹他一腳,再定睛看時,前面那個年輕女人的正是葉綿綿。

葉綿綿今天穿了一套白色蕾絲的一字肩中裙,濃密的長發挽在頭頂,紮了一個微蓬松的丸子頭,長劉海一直垂到眉際。

看似随意的妝容衣着,卻渾身散發着一種年輕女人的明媚朝氣,又美又仙。

看到這裏,葉姍姍有些牙癢癢了,上次在億皇集團的時候,她故意推花盆想砸死葉綿綿,只可惜計劃沒有得逞。

“牧之,你在看什麽?”

她狠狠地掐了宋牧之一把。

宋牧之臉色微變,眸光仍舊留戀在葉綿綿的身上。

“那是綿綿嗎?”

時隔五年了,他仍舊十分親昵地喊她綿綿,這讓葉姍姍很不高興。

當初,她故意背着宋牧之給葉綿綿下藥,把葉綿綿搞臭弄死。

就是因為她知道宋牧之下不了這個狠手,在他的心裏仍舊有着葉綿綿的位置。

只有讓人輪了葉綿綿,宋牧之大約才會死心吧?

“幹嘛,你還舊情難忘嗎?”

“我只是有些感慨,時隔多年,她仍舊那麽美麗……姍姍,我們要不要過去跟她打個招呼,畢竟她是你的姐姐。”

“牧之,你說什麽話?當初的事情你都忘了嗎?我們搶走了她的天虹公司,你覺得她想見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