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女皇今日召謝宸安過來其實也沒有什麽事, 只是日前她遇刺的時候自己只問了幾個問題後就讓她回去休息了,到現在已經幾日過去了。

她這兩日經呂歸成和範永熙提醒才想起來謝宸安到底年紀小,雖然她素來不算喜歡這個孩子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兒, 出了這種的事情還是應當加以安慰才是, 于是此次把她叫過來難得溫言安慰了幾句。同時跟她說了已經在徹查此事,必然會還她一個公道雲雲。

謝宸安對女皇沒有什麽感情可言,是以對她難得的溫存也沒怎麽放在心上,只安靜的站在一邊聽着, 等女皇安慰完之後她才開口道:“兒臣過來的時候看到禦前侍衛統領郭嘉還在大殿外跪着, 現在外面已經開始落雨,兒臣看她渾身濕透甚是狼狽, 母皇不如讓她起來吧。”

女皇皺眉,“你怎麽想起為她求情?你與她有交情?”

謝宸安哪裏敢跟皇上禦前的人有交情,于是匆忙道:“兒臣僅在之前曾受過她的教導, 并未在私下裏有什麽交情, 只是兒臣看她這番樣子有些不忍罷了。”

女皇這才想起來之前徐廖有事的時候她都是讓郭嘉去代為教授騎射和武藝的,想來也有十數次了,不過說起來今日謝宸意也來過, 倒是沒見為她求情。

她看着謝宸安的目光柔和了幾分,說到底她這幾個孩子之中還是謝宸安最為重情。

她略為思忖之後對身邊的宮侍道:“去讓她起來吧,日後辦事當心着些。”

宮侍領命去到郭嘉身邊傳話。

郭嘉沒想到七皇女會為她求情,她還記得自己當初數落她的那番話。事實上直至今日她也仍舊看不上七皇女, 覺得她在武藝方面實在是愚笨不堪, 不過此時心中倒也領了她這份恩。

謝宸遠和謝宸錦之前的時候因着女皇遲遲不願定下太女之位,原本前幾日聽到宗室那邊提出謝宸安腳上胎記之事, 她們的确也都動了些心思,不料被戎國人先行了一步。

這時見女皇這番徹查的下來, 不由心頭都有幾分慶幸,之前還好不是她們動的手,不然此番徹查下來是否能夠脫身尚未可定。

說起來立太女一事不只是鳳後和謝宸錦着急,謝宸遠又何嘗不知鳳後想趕在謝宸錦封王之前把她推上太女之位,若是此番真的讓謝宸錦得手了,她日後怕是沒了翻身機會甚至難以再在京城繼續待下去,是以她也想趕在謝宸錦之前将太女之位拿到手。

謝宸遠家中三個夫郎背後的家族此前已經在朝堂上為她美言不少,但仍舊是起不到什麽作用,她自然心中暗自着急。

清平貴君此前因為跟家中通信而讓鳳後抓住了把柄,在那之後他這幾年跟家中通信甚少。薛潘就算是有什麽事也都改為直接去定王府找謝宸遠談,是以他這個時候也幫不上什麽忙。

謝宸遠和謝宸錦仍舊分別使力在立太女一事上鬥的不可開交,兩人的鬥争無非是今日東風壓過了西風,明日西風壓過了東風,總也不能将對方如何。而女皇的注意力卻被轉移到了刺殺的事情上。

說起來蕭戰在外與戎國征戰多年,對于戎國人了解的自然更為透徹,此事交到她的手上倒是事半功倍起來,兼之有蕭敬之在她背後出力,沒多久她便查出了那些戎國人的藏身之處,雖沒能得到活口審問出什麽,但是經此一事她卻也明白兩年休養生息下來戎國這是又開始野心勃勃打算動手了。

蕭戰上書表明了自己的猜測,勸女皇下國書對戎國進行嚴加譴責,并以戰事相威脅,讓他們不要再輕舉妄動、抱有幻想,甚至提出必要的時候願意回到前線再次領兵作戰,以鎮壓戎國。

女皇将蕭戰扣在京城不易,自然是不會準許她就這麽再次回到戰場去,如今她還未把軍權全部控制在手,并不想再起戰事,而且眼下戎國也只是派了這麽幾個人過來,而且人都已經死了,供詞也沒能得到,她覺得不好用妄加推斷之言就這麽找上戎國。

女皇雖然心中厭惡戎國此番作為,最後卻沒有采取蕭戰的建議,她派使者給戎國送去的國書中說明希望兩國再無戰事,能夠睦鄰友好雲雲,其中語氣甚是溫和,并未帶有多少指責之意,用詞十分之委婉。

蕭戰得知此事之後大為嘆氣,只覺堂堂大國如此作為難免給人軟弱可欺之感。

說起來謝宸安覺得自己也是受了池魚之災,莫名發生了此等的事情害她白白浪費了一次出宮的機會,她心中有些苦悶,卻也無可奈何。

接下來的日子便又恢複了平靜,謝宸安仍舊是每日去上書房念書。

她手上的傷勢本身并不嚴重,幾日下來便已經徹底的好了,不過當日蕭敬之給她包紮傷口的帕子卻是被她和兩年前蕭敬之的那首詩一同收了起來。

說起來蕭敬之這人似乎是從頭到腳的精致,無論是字跡還是帕子上的繡工,皆是讓她有些愛不釋手。

這一日蕭敬之再次入宮,謝宸安帶着謝宸軒和他坐在一處聊天。

白華侍君和靜宜侍君、文熙貴儀,此時也坐在他們附近閑聊着。

自從兩年前的壽宴之後文熙貴儀便和他們越走越近,開始的時候白華侍君和靜宜侍君對他心存戒備,一段時間的觀察下來方才對他放下了戒心。

因着他不時過來串一趟門兒,還不時在女皇面前為他二人說話,時日長了漸漸的白華侍君和靜宜侍君也就不将他當外人看了。

有時候蕭敬之過來他們也一同坐坐,畢竟都是男子,也沒有什麽可避諱的。他們卻是不知文熙貴儀之所以親近他們只是因為蕭敬之在此處,跟他們走的近了與蕭敬之傳話方便些罷了。

此時文熙貴儀便靠在一旁,懶懶的開口道:“聽聞日前欽天監去見了皇上,說是通過星象來看代表女皇的紫微星有流沙沖戟之相,若是不加理會可能會有血光之災,又說太女星晦暗,使得其跟紫微星無法相連影響運勢雲雲,說來說去還不讓女皇早日立太女。

誰不知道欽天監是受了鳳後的指使,這般作為鳳後也不怕太過顯眼,不過他這招倒當真是管用的很,女皇對天象一直頗為信任,此時倒真的動了立太女的心思了。

說起來沈家之前出了那檔子事,這兩年倒也逐漸緩了過來,眼瞅着女皇越來越倚重戶部,鳳後倒是又有了強有力的靠山,說話都硬氣了幾分。

謝宸錦之前便敢對我出言不遜,若是日後真讓她當上了太女我還不知會落到什麽境地呢!”

白華侍君和靜宜侍君不比文熙貴儀陪伴在聖駕的時候多,是以都是剛聽說此事,此時是在白華侍君宮裏,身邊的宮侍也都被他們遣到一邊去歇着去了,幾人說話便沒有那麽多顧忌,靜宜侍君不由跟着問道:“此事可當真?皇上已經下了旨意嗎?要冊封謝宸錦為太女?”

“聽說女皇已經給了鳳後肯定的答複,想來诏書用不了幾日便會下來了,你看謝宸錦這幾日得意忘形的樣子,此事當是八九不離十了。”

謝宸錦和謝宸遠鬥了那麽久,這回終究定了下來,她有些得意忘形倒也正常。

白華侍君嘆了口氣,随即提醒文熙貴儀說話還是要小心些,在他這裏還算安全,但宮中人多口雜,若是傳了出去總歸影響不好。

文熙貴儀知道白華侍君是好意,便也就笑着應了,随即不露聲色的看向蕭敬之的方向。

蕭敬之仍舊帶着笑意跟謝宸安說着話,手上卻做出了動作來回應,文熙貴儀靜靜看了片刻之後明了他的意思便也就不再多說。

皇上和沈沉舟聯手坑害數萬邊疆将士的事情他們都記在心上,文熙貴儀本就是邊将之後,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謝宸錦登上太女之位,看着沈家再這麽繼續發展下去,而蕭敬之亦然。

謝宸安此時不知道蕭敬之心中所想,她沒将文熙貴儀的話放在心上,無論是謝宸遠還是謝宸錦登上太女之位,對她而言都沒有區別,她對這兩人都沒有什麽好感。

幾日後封謝宸錦為太女的诏書尚未下達,女皇卻先一步給她賜了婚,對方乃是禦史大夫葛林之子葛清遠,禦史大夫雖然只是從三品的官職确實際掌握着禦史臺,有着糾察百官,肅正綱紀之責,是以不可小觑。以葛清遠的出身來看日後他們成婚禦史臺自然也将成為謝宸錦的一大助力了。

謝宸遠的婚事那是她自己去跟皇上求的,眼看皇上親自給謝宸錦置辦了這般婚事,謝宸遠哪裏還能不明白女皇心中所想,她一顆心備受煎熬,是覺得自己費了那麽多的努力眼看就要化為烏有。

清平貴君跟鳳後鬥了這麽多年此時倒是比謝宸遠沉的住氣,他安慰謝宸遠道:“事情還未成定局,皇上既然還未下旨冊封那事情便還有轉機,你切不可在此時心灰意冷。況且謝宸錦那樣的性子,此時便得意忘形,借由此來尋出個漏洞也不是不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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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那朵玫瑰

“頓悟?!”

玉璞驚訝,“這頓悟之事可遇不可求,師父你們剛剛說了什麽?”

衍熯喝了口酒,沉默了下來。

風從山頂掠過,吹起衍熯銀白的頭發,懷裏的小蘑菇已是閉上了眼。作為共生體,淼淼的能力與機緣往往也會傳達給它。

“人之初,性本善?”

許久過後,衍熯輕輕一笑,将酒葫蘆扔一旁,道:“小的們!還愣着做什麽?!有人頓悟,我等在旁也可受益!還不快快靜心盤坐?我等苦劍士不用外物,可悟道他人的頓悟可不算借用外力!”

一句驚醒夢中人!

一群劍修立刻醒悟過來。忙圍着大樹坐了下來,手心向上,閉眼沉澱心靈,放空思維,感受大樹的氣息。

瑩瑩綠光冒出,萦繞在衆人身上,心,變得前所未有的寧靜。

大道無情,人有情,改變世界的是愛!

心裏升騰起的念頭将心底最陰暗的部分點亮。衍熯的眼角隐隐有淚閃出。

四百多年了,他困于家人的死再無半點進步。四百多年,他斬殺魔修妖怪無數,他堅信只有手裏的劍可帶給世界安寧。

只有那些邪祟的血才能讓自己的妻子,孫女獲得平靜。可現在他才明白,大樹說得是對的。

孫女的死,妻子的死,是因為愛。

他們愛自己,所以替自己擋下危險。因為這份愛,自己活到現在。

還有那些同輩的師兄弟們,他們都是因為愛,讓自己走到了這裏,而他們已大多隕落。

這一刻,衍熯感受到了他們的存在。他們沒死,他們一直在。

“你見過那朵玫瑰花嗎?”

虛空中一個聲音忽然響起,“它初始綻放,讓你歡喜,讓你歡暢;它凋零枯萎,讓你呼號,讓你憂傷……可正因有了生死輪回才有了相思相戀的百結愁腸,才有了來年新枝添綠,再現風華的鳥語花香……”

“曾有過枝繁葉茂的榮耀,亦受過暴雨疾風的激蕩,歲月匆匆,終化三千塵埃歸于平靜。那是你嗎?你看,那朵玫瑰悄悄開了……”

虛空的話回蕩在每個人心中,那是聖樹正在經歷的。一滴眼淚終于是順着衍熯的眼角滴落。

雲霧散開,月亮下沉,旭日東升,照亮人間天堂,将黑夜的蕭瑟驅逐。

初生的旭日将雲層暈染成金黃,層層疊疊的,好似金光四射。奇異的景觀驚動了門內的弟子,紛紛擡頭觀望。

忽然,那雲化作一朵蓮花,一只手将那蓮花拈起,古老的梵音回蕩在天地。

風一陣陣吹來,輕輕柔柔的将玄心的道袍吹起。望着天空的異象,玄心閉上眼,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閃現。

那個強大無比的男人在那一|夜蒼老了容顏,白了頭發。整整四百多年,修為再無任何一寸進展……

那個他心裏一直崇拜的人,被視為大陸戰鬥力最強的劍修就這樣隐沒在人們的視線裏。天榜上他的傳說還在,可他的心已死。

“聖樹……”

玄心輕輕呢喃了一句,默默側頭,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吩咐道:“妙山,立刻派人上險象峰護法。師叔要渡劫了!”

妙山驚異極了,臉上擺出了不可置信,“師父,您,您說什麽?”

玄心轉過身上來,隐隐有霧氣的眼中多了一絲歡喜,“我的意思是說,咱們無極門要多一位合體期大能了!”

“是,衍熯師叔?!”

妙山驚愕。這位可是停在煉虛大圓滿幾百年了,這就要進階了?難道得到了什麽契機?

還有……

禦風而飛的妙山看着天空的異象,感到了一陣納悶。怎麽會是這樣的異象?衍熯師叔可是劍修,聽說前幾次渡劫都是殺氣凜凜的異象。怎麽這回冒出一朵蓮花來?還有那手……

佛家!

妙山的臉色忽然變了!

佛家當年可是興盛過的。而且是對付魔軍的主力軍。仙魔大戰時,佛家大能為鎮壓魔氣,紛紛以身飼虎,以血肉之軀壓制魔物。

就妙山所知,佛家因對魔物有克制之用,故而魔尊恨透了佛家。以自己一絲執念将所有佛家子弟引入心魔,佛家聖人流盡了最後一滴血淚,才保得一脈傳承。

其中有一位大賢更是發願魔物不盡,誓不成佛!

那是仙魔大戰裏最為悲壯的篇章,而那位大賢最後去向卻也成了謎。而此後的上千年時間裏,佛家越來越落寞。到了現在,世間已無多少佛修,人心的敗壞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魔尊雖被消滅,可對人間的詛咒卻是生效了。

上古時代,人心淳樸,極少有殺人奪寶之事發生。對此魔尊極為痛恨。佛修的存在讓人心靈歸于平靜,舍得說,因果說,讓人深信因果之力。

故而魔尊死時發下世間最惡毒的詛咒:待佛修盡除之日,便是他的徒子徒孫大行其道之時。他會讓世人知道,他是永生不滅的!

而現在……

想到這裏,妙山不禁又擡頭望天,又想起了聖樹乃是佛家吉祥樹,難道衍熯這回的機緣與聖樹有關?

風起于萍,難道又将有大變動起?

妙山隐隐感悟到了一絲天意,心情變得有些沉重。

那邊的景象已變得越來越奇異,天空的那只手也越來越清晰。蓮花在手中慢慢綻放,忽然天空一下暗沉,一道兒臂粗的雷電從蓮花正中心閃出,直直劈向險象峰。

一下觀看的小菜鳥都被吓了一跳,這才後知後覺地驚叫,“渡劫,渡劫!這是渡劫天雷!!有人要渡劫了!是險象峰!”

“到底是哪位前輩要渡劫了?!”

“難道是玉璞師叔?”

“肯定是玉璞師叔!”

“別想了,快看啊,這對我們也是有好處的!哎呀呀,快去險象峰!他們都是苦劍士,不用外物的,看看他們怎麽渡劫的!”

妙山已帶了人過來護法,這些弟子也無法上山了,只能在山腳下看着。

還未離開無極門的那些其他門派之人臉色很不好看。

有人渡劫,就意味着無極門的實力又要提升了。而且他們也預測,這回多半是玉璞要渡劫了。因為前不久這人就有所感悟,這也不是什麽秘密了。

一想到無極門又要多一個元嬰劍修,一群人就跟吃了蒼蠅般難受。玉璞的資質算不上好,可就跟他那個變|态師父一樣,戰鬥力卻是彪悍,這就是苦劍士強大所在。

前期很吃虧,修煉很慢,可就論戰鬥能力卻是同級中最強的。就這位玉璞,媽蛋,可是地榜第一名啊!

想想這對變|态師徒……哦,不,是無極門玉七一脈的混蛋們長期霸占天地榜,想想便是好想哭哦。

為毛他們那麽能打?

山下的人各懷心思,而山上的衍熯卻是不好過。

合體期要經歷72道天雷,畢竟合體實在是太變|态了。修煉到了這一步,便是徹底擺脫壽數的限制,吸納天地靈氣,與天地共存,可謂已成半仙之體。

當然,天道自有定數,一般天道也不會允許你們這麽容易就變成半仙。故而除了渡劫的72道天雷外,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降天雷,有不少合體期修士就是在這一期間死于天雷下。

所以修行到了這裏,便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除了更上一層樓外,別無辦法。天雷根本沒規律,或許幾百年才來一下,又或許幾個月就給你來一下,讓人防不勝防。

當然,好處也是不少的。若是能扛過去,那麽以後渡劫時會容易許多。淼淼說得話其實很有道理,被打多了,自然就經打了。

淼淼驚愕地看着衍熯,她實在不明白自己正欣賞自己的本體以及衍熯老頭那可笑模樣時,為何忽然就天降大雷了!

不過那雷好似劈不到她,全沖衍熯去了。

然後就在她的目瞪口呆中,一道道天雷不斷落下,衍熯老頭那把飛劍居然變成了一個人,一個長得像猩猩的類人猿,模樣很像悟空。

那家夥上跳下竄的,好生厲害,居然手抓天雷,吧唧吧唧地吃了起來,差點沒把淼淼雷死。

然後她又看到一個小衍熯冒了出來,才巴掌大小,圍着大衍熯飛着打轉,淼淼看了半天,才得出結論,那是衍熯的元嬰。

然後……

她就震驚了!

衍熯這是在渡劫?!!

玉璞可是沒事就給她講課的,衍熯現在這情況分明是外神與元嬰正在結合,這是合體期最大特征。

化神期凝練出來的分神此刻與元嬰結合,以後将共同修煉,分神也将基本趨近實體化,好像再造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成為另一個分身。

陽神,元嬰,陰神與本尊肉身合而為一,達到至臻圓滿境。到了這階段,便可不用外物就能瞬移或縮地成寸,能領悟規則之力。

比如“空間規則”與“時間規則”。這是一個探求世界本質的境界,同時也是利用規則的最基礎的境界。

淼淼臉上露出驚駭,難道自己飄離本體是因為衍熯?

到底是地球人,學過數理化,對于空間,時間的理解要強于此大陸的人。在看着衍熯時,淼淼忽然激動了。

若是自己也能領悟規則,是不是意味着三千大小世界自己都能去了?這樣就能回去了,就能見到爸爸媽媽了!!

一想到這,淼淼眼睛都紅了,隐隐有霧氣湧出。為了親人,她必須努力,好好看衍熯怎麽渡劫的,這是離天道最近的一刻,沒準自己也能參悟出什麽來。

咦?怎麽了?這是怎麽了?天怎麽黑了?!

正當淼淼打算好好看時,眼前卻變得漆黑一片,她什麽都看不見了……

第 38 章 一豐的提議(為老嘤碧加更)

姚麟不僅僅要考慮自己三人的安全,還要肩負着姚家的希望,所以不得不慎重:

“可以将計劃更詳細地告訴我嗎?雖然我很需要賢者之石,但是我要知道可行性才行。”

這個要求很合理,反正一豐也要把和霍恩海姆商議後的詳細計劃告訴艾爾利克兄弟,趁着這個機會,一豐正好詳細地将這些事情從頭講了一遍,姚麟反複思考了一遍:

“你們竟然有這麽龐大的一個布局,雖然很險,但是如果能夠按照計劃進行,你們贏的面更大。

而且如果這個國家淪陷,幕後黑手獲得巨大的力量,我們新國也會遭殃。

況且按照計劃的話,應該幾個月內就能完事,這樣我回國争取太子之位也沒有什麽耽誤,可以,我代表姚家,和你們正式結盟,共同進退。”

說是姚家,其實現在也就仨人,而且姚麟對姚家很重要,但是要是說真的能做姚家的主,那是不可能的,原著裏面姚家能量不小,但是也沒有派什麽人來幫忙,可以說并沒有多看好姚麟的行動,姚麟現在就是拿姚家的名頭顯得自己更重要一點罷了。

一豐也不在乎,表示了歡迎,并且建議道:

“我們要對付的,是這個國家的煉金術的最頂點的存在,我們也需要煉丹術士。

可惜你們三人都不是煉丹術士,我們最好能迅速拉攏一個煉丹術士。

我有一個建議,就是下一步我們也把你的皇妹張梅拉攏過來。”

看着姚麟稍微一愣,一豐迅速說道:

“我們當然是支持你當下一任皇上的,你我都知道,一個皇帝既然追求長生不老,就說明他沒有傳位的想法。

所以如果哪位皇子皇女得到了賢者之石,也僅僅是得到一個繼承的名頭,想要真正當上皇上,還要靠家族的能量和自己的手段。

我們看好你,不僅僅是因為你碰巧在這裏,而是因為你的氣量和手段都不差,頭腦不差,而姚家在新國也能夠排的上號。

不過姚家雖然不差,但是在新國卻不是最強的幾族,你想要登上皇位,還需要國內的足夠力量,不如就先從張家開始拉攏。

張家現在在新國是墊底的存在,本身族人就經常被欺淩,可以說是處在低谷之中,正是拉攏的最佳時刻,先從最弱的開始拉攏,目标也小,不容易讓老皇上猜忌。

同時,張家的皇女張梅也不具備登基的條件,在皇位的競争中,皇女比皇子處于劣勢之中,張家自己是沒有力量将張梅推上皇位的,而且張梅的歲數也太小,這是一個硬傷。

據我所知,這一次張梅是孤身一人來這裏的,想鬥過你們是很難的,如果你能借這個機會,收服皇妹,然後用她作為溝通的紐帶,收服張家,對你未來登基有相當大的好處。”

姚麟心思急轉,開口說道:

“我要和家臣商量一下你的提議。”

一豐示意他們可以去倉庫的另一邊,姚麟帶着福爺和蘭芳去角落裏開始小聲交流了起來,一豐轉而看艾爾利克兄弟。

兄弟倆現在剛剛從關于自己父親的身份的消息中緩過來,一豐開口說道:

“愛德華,我對你們不熟悉,但是我和伊茲米還有霍恩海姆都談過,這個消息我還是要告訴你。

你的父親霍恩海姆非常愛你的母親和你們兩人,是你的母親讓霍恩海姆先生幾百年來再次感受到作為人的感覺,而不是行走的賢者之石。

只不過他早早地發現了瓶中小人的計劃,為了阻止他,才踏上了旅途,開始布置後手,即使我們這次行動失敗了,靠着這次後手,我們還能有機會反擊。

具體詳情不能告訴你,必須要保持秘密,但是你們的母親是知道的,也支持你父親的行動的,只不過可惜突發疾病,你們的母親去世了,這也是霍恩海姆先生心中的痛。

不指望你們原諒霍恩海姆,至少請體諒他一下,他心中的痛,并不比你們少。”

阿爾馮斯的盔甲中目光閃爍,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

愛德華咬了咬牙,一拳錘在桌子上:

“可惡老爹!”

愛德華數年來第一次将霍恩海姆和老爹這個詞聯系起來,他無法原諒霍恩海姆離開家,自己的母親病逝而亡,雖然霍恩海姆不知情,但是還是有責任的,但是在知道了霍恩海姆是為了人類而忍痛離開之後,讓愛德華說出霍恩海姆做錯了,愛德華說不出口。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是霍恩海姆抛棄了這個家,但是知道真相之後,他已經沒有辦法去恨霍恩海姆了,心中剩下的都是悲傷。

第 39 章 藥王谷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洪淵喃喃自語,楚惜月一行不見蹤影後,仍然有些失神。

和楚惜月等人的一番交談,把他的視野從南疆一座邊陲小城猛然放到了風雲皇朝,乃至整個鼎天大陸。仿佛一只井底之蛙,突然間跳出水井,睜開眼睛看到了沒有邊際的茫茫大地和浩瀚的無盡星空。

凡武七重天後,還有靈武七重天,那才是真正的修煉,以武入道!

號稱熊霸南疆的霸葉大帝葉霸天,在風雲皇朝和鼎天大陸上,也只是一個小人物!

在天池內修煉千年的蛟龍,原來也并不是不可戰勝的,同樣是血肉之軀!

……

洪淵站在山崗上一動不動,心裏震撼不已,一個真正的恢弘的修煉天地,徐徐地展現在他面前。

如果沒有離開落葉城,也許,他永遠都活在一個封閉的世界,永遠都是一個井底之蛙!

“怎麽,還沒回過神來?”

血蝠王的聲音突然響起,呼啦一聲拍翅掠了過來,落在洪淵的左肩上,寒小妖跟着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剛才,千年蛟龍突然來襲的時候,他迅速帶着寒小妖躲到了一邊,冷眼旁觀。不到生死關頭,絕不會輕易出手。

“蝠伯,你以前為什麽沒有告訴我這些修煉的常識,不告訴我外面的世界?”洪淵有些不滿,更多的是疑惑。

在他心裏,血蝠王洪蝠一直是深不可測的神秘高手,幾乎無所不知。如果說,連血蝠王也不知道這些修煉常識,那絕對不可能!

“因為,沒這個必要。”

血蝠王的聲音冷冷地響起,一如既往的冷酷,頓了頓,冷冷地接着說道:“有很多事情,說了也沒用,時機到了,你自然就會明白。何況,我第一次在朝天臺上在你面前現身的時候,就說過飛升之後還有飛升,問你為什麽而修煉了。這個世界,遠比你我所能想象的還要龐大,就算是楚惜月和拓跋圖他們,所知道的也不過是一鱗半爪。在他們看來遼闊無邊的鼎天大陸,也只不過是滄海一栗!”

血蝠王聲音冰冷、低沉,帶着一股莫名的磁性,讓本就失神的洪淵更加震撼。

“飛升之後,還有飛升?”

洪淵再一次震撼了。

在朝天臺上的時候,還不明白這句話的意義,似懂非懂。現在,再次聽血蝠王這麽說,無比震撼。

凡武七重,就可以號稱某某大帝,威震一方了。

凡武之上,還有更加恢弘,更驚心動魄的靈武七重天。之後,才是白日飛升。

突破靈武七重,飛升之後再次飛升,那将是什麽樣的境界,到了一個什麽樣的世界?

洪淵臉上動容,沒等他多想,血蝠王的聲音再次響起,“那條蛟龍又來了,洪淵,不想死的就快走!”

血蝠王感覺敏銳,話音未落,天邊就傳來了一股淩厲的殺氣,伴随着高速飛掠的呼呼聲。

“走!”

洪淵不敢怠慢,迅速把寒小妖背起來,身影幾個起落就消失在黑暗中。前腳剛走,一條殺氣騰騰的蛟龍就騰雲駕霧而來,四下搜索。和不久前相比,身上又添加了幾道傷口,鮮血淋漓。看樣子,似乎不甘心離去,暗中追上了楚惜月一行。一番厮殺,沒找到天龍號角的蹤跡後,這才返身折回來尋找洪淵的下落。

“好一條陰魂不散的孽龍!”

洪淵遠遠地看一眼陰魂不散的蛟龍,轉身飛奔而去,沒有繼續前往燎原城所在的東南方向,而是一路向西而去。

“洪淵,你要去找那個所謂的藥王谷?”血蝠王化身一只小蝙蝠站在洪淵肩頭,迅速明白了後者的心思。

“對,去藥王谷!”

洪淵點點頭,速度越來越快。邊走邊運轉斂息術,盡量收斂體內的氣息和力量波動,以免驚動周圍的妖獸和警覺的千年蛟龍。

無論是躲避葉霸天的追殺,還是尋找失散的姨娘,南疆首府燎原城都是非去不可。但是,和邊陲小城落葉城相比,燎原城形勢更加複雜,魚龍混雜。趕到燎原城之前,有必要進一步提升實力,也必須找到壓制心魔的辦法。離這裏不遠的藥王谷,自然就有必要走一趟了。

“也好,楚惜月那個女子,很不簡單。她說的藥王,絕非一般的煉丹高手。暴血真經修煉下去,越來越艱難,也是時候尋找壓制心魔的辦法了。”

血蝠王點點頭,随即閉上眼睛一動不動,似乎閉目養神,又像是神游千裏去了。

崇山峻嶺中,妖獸橫行,普通人寸步難行,走上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能走八百裏。但對洪淵來說,顯然沒有多大的困難,哪怕背着一個人也是健步如飛,如履平地。第二天一早,晨霧還沒散去的時候,就來到了一座偏僻的大山。

這裏,地處深山密林中,遠離村莊和城鎮,人跡罕至。但和周圍的山脈不同,山上桃花盛開,遠遠看去,猶如來到一片桃花的海洋。

遠遠打量一番後,洪淵迅速掠了過去。剛開始的時候沒察覺什麽異樣,但一踏進桃花林,一股不安的感覺立馬浮上心頭。走着走着,發現竟然迷失了方向,無論往哪個方向走都回到原地。周圍的桃花樹,看起來全都一模一樣,遠遠看起來争相鬥豔的盛開的桃花,走近一看,全都幹巴巴的,沒有一絲生氣。一股濃濃的死亡氣息,籠罩在桃花林的每一個角落。

假樹,假花,就連腳下這座山,也是假的?

洪淵心頭大驚,神念散發出去,臉色大變。

凝神仔細感應,發現腳下的山也與衆不同,似乎是什麽人用大法力,大神通塑造而成,并不是天然的大山。遠遠看去美麗迷人的桃花林,赫然是一座可怕的禁制。

“桃花好看,但也容易迷惑人們的雙眼,好一座桃花幻陣。洪淵,閉上眼睛,往前走七步,左轉三步後再直走!”

血蝠王的聲音,突然響起。

在他的指點下,洪淵閉上眼睛往前走,屏蔽幻陣的迷惑。半個時辰後,這才終于走出了幻陣,來到一座清幽的山谷前。擡頭看去,一旁的絕壁上刻着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藥王谷’。一陣陣藥草的幽香從山谷內傳來,令人心曠神怡。

第 33 章 ☆、前世記憶一

我從碧靈珠裏面看到了我與天華的前世,我哥哥魔辰一直要将我嫁給他鐘意的得力幹将穆曦,可叛逆的我偏偏選擇訂婚那天逃婚,要尋找什麽真愛,可就在凡間救下一個被虎妖快要吃進口中的書生。

那書生長得文文弱弱的,一看就是被吃的對象,我忽然起了善心,問道,“這荒郊野嶺的,出來瞎逛悠什麽,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他很感激的看着我,“姑娘,我叫慕華,敢問姑娘芳名,姑娘這份救命之恩,我一定會銘記于心,他日定當報答 。”

果然是書生,文鄒鄒的,聽得我有些煩,我忙道,“救你純屬意外,你大可不必記在心上。”

我正要走,卻被他喊住,“姑娘,既然你救了我,那就救到底吧!”

“你啥意思?”我轉過頭看着他

“我本是進京趕考,無奈遇到土匪,被暴打了一頓不說,還被搶走了銀兩,後來又差點被蛇吞進肚子裏,幸好姑娘搭救,只是現在我身無分文,又手無縛雞之力,姑娘現在若走了,要麽我會餓死在這荒郊野外,要麽會成為野獸的午餐。”

我本不想管這閑事,可看着他可憐兮兮的小眼神,竟心一軟 ,“好吧,我送你上京。”

等到我安全送他到京都趕考的時候,他卻因為偶感風寒,而錯過了時間,很遺憾和考試無緣,我看着發燒不退的他,本可以撒手不管,卻覺得他實在太可憐,做事情得有始有終,他從迷迷糊糊中醒來,看到我,居然有些激動,抓住我的手道,“姑娘 ,你又救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才好。”

我忙道,“你什麽都不用做,快點好起來就可以了。”

在我悉心照顧下,他蒼白的臉慢慢變得紅潤起來,可當他知道,他錯過了趕考的時辰,和考試無緣的時候 又産生了輕生的念頭。

“想我寒窗苦讀十年,就是為了考取功名,可現在我什麽都沒有了,那我活着還有什麽意義啊。”

“你傻啊,來年再考不就行了,你現在死了,才啥都沒有了,你以為老娘救你一次容易麽。何況老娘救了你那麽多次,雖不圖你回報,但你也不能讓老娘白救啊。”

我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将他救下,誰叫我第一次要救他呢,有了第一次,當然就會有這樣的無數次。

救的我煩了,幹脆将他好好的打了一頓 ,罵道,“你是不是覺得上吊,割腕,服毒,跳河這種事兒很好玩啊,你再這樣,老娘可不陪你玩了,直接一掌劈死你,省得我救得心煩。”

他也慢慢平靜下來,我想離開的心也完全沒有了,因為我怕我一走 ,他又想不開,該怎麽辦。

“與姑娘相處這麽長時間,還不知道姑娘叫什麽名字呢?”

“我叫敏月,叫我月兒就可以了,我爹是這麽叫我的。”

“我叫慕華。”

“這個我知道。”

“可月兒喚我的總不是我的名字,而是喂,呆子。”

“你不喜歡啊!”

“不是,只要月兒喜歡就夠了。”

“真是個呆子!”

慕華在我的幫助下,慢慢忘記考試的痛苦,靠賣字畫謀生,雖不盡人意,但起碼可以維持自己的生活,我見他如此,備感欣慰,與他告別,說:“我要走了!”

他一聽完,手中的字畫全部掉在了地上,他語氣滿滿的不舍,“月兒,可以不走麽。”

我很疑惑的看着他,“為什麽,你現在已經好了,我沒必要再救你了。”

“月兒,可不可以等我一年,等我高中後,我就娶你 ,我用我的一生來報答你的恩情。”

我忙推辭道:“我不用你報答的,”這句話剛說完,他就吻住了我,我忽然全身軟綿綿的,心裏卻有着甜甜的滋味,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當他松開我的時候,我看着他,忽然有些不舍,還想嘗一嘗這香甜的滋味,反撲過去親吻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卻是了起了他的□□,一下子周圍變的暧昧起來,沒過多久,我倆光着身子緊挨在一起,變得難分難舍 ,他是那樣的溫暖,就像暖爐慢慢融化我的身體,可下面卻讓我有些難受,輕輕叫着慕華,似乎想讓他停下來,他臉色通紅,卻沒有離開,反而更進了一步,他含情脈脈的看着我,一遍遍的叫我名字,“月兒,我的月兒。”

我就這樣依偎在他的懷裏,聽他說着動人的情話 ,沒想到自己堂堂魔族公主,竟喜歡上了一個落魄凡人,可如果他知道我的身份,會不會吓個半死。

他的睡顏真的很好看,我忍不住去撫摸着他,待我想将手拿開的時候,被他反握住,他睜開眼睛對我暖暖一笑。

“原來你沒睡着,你騙我!”

“你知道麽,月兒,沒遇見你之前,我從來不知道幸福是什麽,可直到我遇到你,我才明白幸福是多麽美妙的一種感覺,我不想離開你,就這樣和你一直下去,該有多好。”

我有些難過,他的壽命畢竟有限,可我也不可能改變一個凡人的生命,只能珍惜這十幾年的日子,可我萬萬沒想到,好日子還沒過幾天,他就死了,死于一場意外,他是被馬車撞死的。

我當時第一時間就用冰凍住了他的屍體,立刻趕往黃泉去找他的魂魄,可我找遍了每一個角落,都沒有一個是他的,我立即趕了回去,卻發現他的屍體變成了水晶的星星,悲痛欲絕的我忽然變得冷靜起來,這個只有一個解釋,慕華并不是普通的凡人,他也并非我魔族的人,那就是天界的天神,天神在人間歷劫一次,修為就會高一次 ,原來我這次愛上了與魔界勢不兩立的天神。

我看着漫天的繁星,嘆息道:“慕華,我聽說,一般到人間歷劫的天神,重返天界後,就會把人間的一切都忘了,你是不是也忘了我,你到底在哪裏,如果你不是忘了我,怎麽不回來找我。”

我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天真,可還是不甘心,就在我痛苦萬分的時候 ,我哥哥派的人将我抓了回去,回去後,我一直都悶悶不樂,哥哥得知我愛上了天界的天神,更是大發雷霆,我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慕華,他帶了豐厚的聘禮,說要娶我為妻,卻被我哥哥數落了一番,他原來是現任天帝的愛子,也是未來天帝的繼承人。

第 46 章 奇怪的人

見江明沉吟思慮,老黃皮子說:“好漢啊,恕老身直言,你的本事不在那鬼婆娘之下,完全可以輕松的将其制服,收了她的修為!”

江明不理它,挪着貓步,繞着墳茔轉了幾圈,他所在意的……不是除掉茍翠翠本身,而是想……挖掘背後的秘密。

那騎摩托車,背着茍翠翠來墳地埋屍的男人一定大有蹊跷!像是有意在布一個災局!

經歷了人世間的“大起大落”,和人生的大徹大悟,江明看問題…..不再直來直去,而是學會了聯系因果,除掉一個茍翠翠何難?但幕後黑手找不見,此恨綿綿無絕期,說不定,還會間接的暴露了自己,他要當黃雀,而不是那只暴躁的螳螂。

那背屍的男人,讓他聯想到了自己,也是在肥老鼠的威逼下,将一個個災難降臨在人間,會不會是一樣的呢?不應該簡單的把幕後黑手就定義為他,也有可能,他是霍大寶1.0版,而現在的霍大寶,則是2.0版……

而且江明相信….埋屍在村長母親的墳中,絕對不是偶然。

“老皮子,這個村的村長……平時為人怎麽樣?得罪過什麽人沒有?”江明好奇的問。

老皮子眨着獨眼說:“人嘛,倒還行,有錢….出手也闊綽,就是有點不正經,跟很多家的婆娘都有關系,別人家還有兩個小崽子…..都是他的種,至于得罪過什麽人…..?還真不好說,你就說…..那倆被戴綠帽的漢子,也跟着村長在縣城包工程呢,不少賺,要說得罪,這就說不清了……有時候村長去他們家轉悠,主人家男人還專門避開,假裝不知道……”

“得得得,不說這些,那個背屍的男人,你還記得有什麽特征?多大歲數,身高體貌?”江明皺眉問。

黃鼠狼眨眼嘬着牙花子說:“你別說…..這家夥,還真有點特征,40來歲,身高應該不到1米7,挺瘦,臉上像是抹了煤,黑黢黢的,戴着個眼鏡吧,還沒片片,穿着個大衣,還是裏套外反穿着…….對對對,我想起來了,這家夥左眼有點斜視,非常明顯……”

它頓了頓繼續說:“看得出來,為了埋屍,他是精心打扮的,但左眼的斜視,這….沒法假扮!”

江明微微點點頭,尋思着,或許…..可以在村長的記憶裏,找出這麽個人……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村長在縣城包工程,又那麽好色,鬼知道他得罪了誰?

江明的思維比較發散,雖然說…..這個人能喬裝打扮,又會騎摩托車,明顯比霍大寶強多了,不像傻子,但也不排除……是傀儡的可能,江明決定順藤摸瓜,先找見這個人,然後一點點的往上溯源,看看禍根在哪兒?

他讓老黃皮子又帶着他去村長家,老黃皮子捂着臉上的傷,踉跄的引着路…..遇見江明這個祖宗,可把它折騰壞了。

江明在想…..那人來墳地,直奔村長家母親的墳而來,看來…..是對村長家知根知底,連他母親的名字都知道!平時人們相處,就算再好的朋友,也極少能知道對方父母姓名的,由此可見,雖然沒在村子裏出現過,但關系應該也不遠。有可能是表親……

……

劉村長在大寶家混到了夜裏12點,起身穿戴整齊,抽着小煙,哼着小曲,“神清氣爽”,用他自己的話說…..看東西都清楚了。

茍翠翠掖好了村長給的2000塊錢,還賤嗖嗖的貼心把他送到了門口……

回到了家,老伴早就睡了,他一個人在自己的卧室裏抽着煙,玩着手機,尋思着,還有哪筆款子沒追回來?另外……馬上又要選村長了,為了确保自己還能連任,挨家挨戶一袋米面,食用油,外帶300塊錢,這是少不了的,要說…..這個村子的人口也不少,總有兩三千戶,8000口子,也是筆不小的開支。

不過…..如果連任的話,村子裏還有幾塊地,倒騰一下,裏外裏也是賺翻了,這點成本九牛一毛,所以…..這一次,一定要選上!

正在他點開手機,看着那些無聊的小視頻時,突然…..窗外傳來了一聲奇怪的呼喚。

“劉栓章…劉栓章……!”

村長一愣,皺眉倒抽一口涼氣,這他媽誰叫自己呢?家裏除了老伴和自己外,沒別人了呀,而且…..這聲音好怪,裏外裏透着邪性,不像是人聲。

一時間,這六十多歲的老頭子一臉懵逼,冷不丁的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産生了幻聽?不應該啊……自己雖然不正經,但身子也沒虛到那個程度。

“劉栓章!”

那怪聲又來了,老頭子這次聽的真真的,眼珠子瞪的溜圓,左右來回的轉。

“誰?”

他站起身應了一嗓子,推開門走了出去!

院子裏空無一人,子夜的小風微微吹着,縱然是盛夏時節,依舊感覺到透骨的涼意,尤其是這個點兒。

貓在屋檐上的江明,看着老劉頭緊張的模樣忍俊不禁,他看出來了…..這家夥害怕了,縱然是花甲之年,老油條中的老油條,碰見邪門的事兒…..也是慌了陣腳!

“誰?出來!”

老劉頭抄起一根爐鈎子,四下掃視,偌大的院子裏除了自己的奔馳車外,什麽也沒有,他打開院燈,又到處尋找了一番,依舊沒發現任何古怪的地方。開了院門,街上更是空無一人……

要說這貨,也真是膽小,直接啓動了車子,也不管自己老伴了,開出院子後,鎖好門溜之大吉!

江明趴在村長家的屋頂上,旁邊蹲着老黃皮子,它笑嘻嘻的問:“好漢啊,你這是如何作為?把他吓跑了?”

江明不理它,琢磨着自己的事,這條老黃皮子只是自己的狗,很多事不需要言明,它瞅人類的眼睛,能夠讓人迷魂,而江明的特點是,一句話…..就能把對方的“魄”給勾來,像查生死簿一樣,翻閱這個人的生平。

但…..這條“狗”也要栓好,防止它背後搗亂,江明在“入定冥思”前又念動了咒語,讓老皮子處于“腦血栓”的狀态,躺在屋頂瓦片上一個勁兒的抽搐着……

對于劉栓章這輩子扯淡的事,江明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他針對性極強的在尋找其“生命旅程”中,左眼斜視的人。

一番篩選下,40來歲,身高165,枯瘦,還有斜視…..符合這些個條件的人,還真沒有!也就是說…..可能是江明誤判了,或者…把事情想的太複雜,那個埋屍的男人,只是随機處理的。這….就是一起簡單的殺人案?村長家屬于倒黴?

至于…..茍翠翠為什麽會成那個樣子,是屍體成精?不不不!那太扯了!

又或者說,幕後黑手,在選擇墳的時候,并沒有特異性的考慮是村長的母親?

正在江明思維淩亂的時候……突然!靈光一現,老黃皮子所說的那個男人,在劉栓章的記憶裏出現了!

天吶!他身子一顫,努力的抓住了這條線索,當時的一幕幕猶如電影般在江明的腦海中閃過。

縣裏有一個星海歌城,整個一圈停車場般大的院子裏,全是KTV。

老劉頭是這裏的常客,經常帶着生意上的夥伴來玩,一屋子人,熱熱鬧鬧,推杯換盞,歡聲笑語。

而那個斜視的男人,也正是在一家火鳳凰KTV裏,跟老劉頭照了個面兒。

人的記憶是很奇妙的東西,你見過…忘了,跟你從來沒見過是不一樣的,當是時,這個男人結賬,突然發現自己的錢不夠了,差了50元…..很尴尬,老板娘沒好氣的翻愣着白眼,說了幾句損人的話,周圍看場子的幾個打手也湊了過來……

老劉頭看見這個陌生的“年輕人”因為50塊錢被別人奚落,男兒生于天地間,一分錢憋倒七尺漢,真是難堪可憐!于是熱心腸的幫他結了“尾款”。

要說….這個斜眼男人,也真是不懂事,連句感謝的話也沒說,低頭就走了……老劉頭也把沒這件事放心上,已經是七八個月前的事了,他早忘的一幹二淨。

也确實如黃鼠狼所說,老劉頭這個人…..雖然色是se了點,但為人真的挺仗義的,生活上誰有難處,能幫就幫一把。從來不計較得失,這也是村裏人願意選他當村長的原因。

但….如此之過節,就是他背着女屍…..埋入村長母親墳中的原因嗎?太不可能吧?難道…..是自己認錯了?并不是這個男人?可轉念一想,又不對,1米65,100斤出頭,40來歲,左眼斜視,沒問題呀,應該就是他!可恩将仇報又是什麽鬼?

……

江明躺在老劉頭家的房頂上分析着案情,而另一面,那根兒從茍翠家鑽出來的尾巴,像是一條蛇,快速的游走,竄過村道,朝另一個村子的方向游竄而去…….

第 36 章 賽前

小不點部長大多數時候還是挺通情達理的,在古河凜的溝通下,她答應在玉龍旗開賽這段時間,會讓彥真輝盡可能多的參加劍道練習。

時間轉眼就到了周三,真學“坐擁”主場之利,迎接足立第二的挑戰。

請不要誤會,這個足立第二并不是說這所學校的劍道排名在足立區排名第二,該校的全稱應該叫做足立第二總合高校。

按照上國爸爸的習慣,應該叫做足立二中才對。不過島國人的習慣,卻把這所學校叫做足立第二。

衆所周知,只要進了島國的公立學校,也就約等于敗者食塵。

足立第二劍道部萬年陪跑,從來就沒有殺進過縣大賽,更別說玉龍旗了。

但真學其實也好不了多少!

別看古河凜連續兩年殺進玉龍旗女子組十六強,似乎已經非常厲害了,實際上真學也就只有古河凜這一個拿得出手的高手。

真學同樣沒有殺進過縣大賽,跟足立第二可謂一時瑜亮。

畢竟古河凜家學淵源,從小開始練習劍道,自然和其他人有不小的差距。

真學劍道部裏大部分成員都是從國中才開始接觸劍道的,只能算是比初心者稍好一些的“初段者”。

如果是前兩年,哪怕擁有主場優勢的真學也根本沒有多少聲援,學生們情願跑到港區去看同樣是個菜雞的真學足球隊跟櫻華高校足球部之間的較量——當然也是因為港區更加繁華,大家順便可以逛街約會什麽的。

但是今天的“劍道館”,卻是人頭攢動,其中八成都是女生。

甚至有幾個女生已經在場館不大的觀賽區拉起了橫幅,上書《真輝大人應援會》,打扮成啦啦隊又唱又跳。

在這些歡脫的高中女生們中間,兩個穿着英陵學園校服的男生顯得格外顯眼。

這兩人其中一個高高帥帥的,如果有關注去年玉龍旗大賽的愛好者大概一眼就能認出他,去年的玉龍旗男子組亞軍殿汀白空(本書第一位打賞書友客串)。

跟成熟穩重的白空比起來,同樣穿着英陵校服的另外一個男生就要跳脫得多了。

他不停左顧右盼,不時發出陣陣驚呼:“真學的女生素質挺高啊,比我們英陵好多了,哇,前輩快看,那邊有個女生超漂亮,而且身材好棒,應該是模特吧?但是居然穿的還是真學的校服啊!”

“前輩,那個是不是就是你喜歡的古河前輩?也好漂亮啊,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剛才那個身材火爆的小姐姐。”

殿汀白空在他腦袋上用力敲了一下:“孝太,這裏是真學,注意形象!”

看到學弟捂住腦袋裝可憐,殿汀白空卻完全沒有安慰的意思,補充道:“還有,我們是來觀察敵情的,不是來看美少女的!”

“孝太,雖然大家都稱贊你是劍道方面的天才,但你不能因為別人的評價而驕傲自滿,每一年的玉龍旗,對于我們這些參賽者來說,都是一次考驗,哪怕是我,也沒有把握殺進決賽圈,我希望你能夠記住我這句話。”

“前輩~”安田孝太委屈地拉長了聲音,“真學連殺進縣大賽的能力都沒有,有什麽值得我們關注的,我們可是去年玉龍旗八強!您還是個人賽亞軍,區區真學……”

“哦?這話我可不能當沒聽到啊。”

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出現,打斷了安田孝太的幽怨,正是真學劍道社副部長綱田陽樹。

“綱田桑,好久不見了。”殿汀白空主動打了個招呼。

綱田陽樹也是微微一笑:“殿汀桑,久疏問候。”

兩人很“社會”地鞠躬問候,綱田陽樹很自然地“忘記”了剛才安田孝太有些無禮的話,沖殿汀白空道:“今天可是有很值得期待的選手登場哦。”

“莫非是足立第二的原田拓馬?他的實力在東京算不錯,但想要殺進玉龍旗正賽的可能性不大吧?”

說完,殿汀白空就想到,綱田陽樹顯然不可能說的是原田拓馬,立刻改口道:“失禮了,看來是你們真學引進了一位厲害的選手了?”

“是的,一位超級天才!”

綱田陽樹臉上洋溢着笑容,很想向殿汀白空炫耀一下自己社團的後輩到底有多麽厲害,但彥真輝的成長速度實在太誇張,哪怕是最近一直跟彥真輝一起訓練,看着他一天進步一個階梯,綱田陽樹依舊感覺超不真實。

綱田陽樹這話引起了安田孝太的不滿,他立刻跳了出來:“綱田前輩,你們的那個天才,有我天才嗎?”

“……”

這話怎麽回答?

老實回答吧,感覺不僅是在打擊人,更像是在吹牛。

可如果說假話吧,又感覺是在侮辱彥真輝的天才程度。

所以綱田陽樹選擇了沉默。

殿汀白空看出了些什麽,微笑道:“看來真的是位超級天才了,否則綱田桑不會這麽信心十足,那就讓我期待一下今天真學的發揮吧。”

等到綱田陽樹告辭離去,耐不住性子的安田孝太立刻就不滿地嘟囔了起來:“哼!真學的人就會吹牛!”

“我看綱田桑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正好足立第二跟他們真學在團體賽上實力差距不大,原田拓馬如果發揮出色,加上一點運氣的話,也有可能殺進縣大賽,正好是一個不錯的試金石。”

“前輩,你就這麽相信真學的人的話?”

殿汀白空沉默了片刻,低聲道:“不是我相信真學,而是我相信天取本間流。”

“诶?天取本間流?沒聽說過啊。”

“你當然沒聽說過,最近這些年,天取本間流沒出什麽人才,加上他們的劍道傳承其實并不太适合劍道比賽,所以有點沒落了。”

“前輩居然對天取本間流評價這麽高?”

“自然,真學女子主将古河凜連續兩年殺進玉龍旗女子組個人賽十六強,這已經足夠說明她是個天才,同時也說明了天取本間流并不弱。孝太,不要被外面的評論迷惑了你的眼睛,用心去感受劍的意志,你會發現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值得挑戰的強者。”

第 35 章

蕭敬之此次倉促行事并未做到處處周全, 他原本已經做好了待到謝宸安問詢自己之時為她解答的準備,沒想到她卻是什麽都不曾問。

蕭敬之心知謝宸安甚是聰慧,他不相信她看不出其中的問題, 此事上把話說開方才容易解除誤會。

謝宸安若是心中存了疑惑便直截了當的坦誠相問, 那她便是未曾将此事放在心上,心中仍舊願意信他。她一句話不問便讓蕭敬之覺得她這是對自己存了疑慮,生了旁的心思不願再相信自己,是以态度冷了幾分。

然而直至此時他方才知道謝宸安并非是疑心他, 而是信任他, 以至于根本就未曾想過讓他給出一個解釋。

蕭敬之也不知道謝宸安這個樣子到底是好是壞,不過他此前已經想好的一番解釋此時倒也沒了再跟她說的打算。

杜恒這個時候也跟着過來了, 她頗為自責,垂着頭站在馬車一側一語不發。

此次是她撺掇着謝宸安跟自己出宮的,卻沒想到方才出宮便出了這樣的事情, 說到底還是她有些疏忽了, 并未做好萬全準備。若不是她一心想着帶謝宸安出宮來玩兒她便不會受此劫難,說到底還是她的錯。

謝宸安見杜恒這個樣子便知道她心中是如何想的,于是主動下車走到她面前出言安慰。

蕭敬之看着面前這兩個人, 片刻之後心中微呻,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兩個人竟是從頭到尾沒有任何一個質疑此事與他有關。

禁衛軍這邊一邊派人去追查匪徒形跡,另外一邊則主動提出送謝宸安回宮, 她們也是怕再生枝節。

謝宸安此時也已經沒了游玩的興致, 于是便也就應了,在與蕭敬之作別之後便随着禁衛軍回了皇宮。

杜恒一直将謝宸安送至宮門處, 看着她入宮之後方才離開。

謝宸安離開後蕭敬之便讓刑戮帶着人先行離去,而他自己則由車夫載着緩緩的往平遠将軍府而去。

刑戮和方才的十幾人都不是将軍府中人, 而是他私自養的,此時自然不好帶回府中。

若是蕭戰知道蕭敬之身邊有這樣得力之人,想來便不會讓歸寧和時夏再跟着他習武了。

不過現在歸寧與時夏兩人對習武之事倒也并不排斥了,練武雖然痛苦,但一段時間下來他們倒的确是覺得身體強健了不少,與人動手之時也不再畏懼,于是沒了開始時的不情不願,逐漸有了幾分積極性,如今兩年下來倒也成了習慣。

說起來蕭敬之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也是因為兩日前從文熙貴儀處得到的消息。

女皇如今已經有三十五歲了卻仍舊遲遲沒有立太女的打算,如今謝宸錦也已經十五歲了,若是不能當上太女,則即将被封王。

封王之後是否能夠留在京中尚未可知,是以衆人都跟着着急,尤其是鳳後和沈家在此之前都已經是多方走動。

日前沈沉舟再次示意朝臣向皇上上書,表明讓皇上早日立太女以安朝堂。

女皇對此頗為不悅。

不料這個時候忽然有宗室老臣以謝宸安足上胎記說事,認為有祖制在前,就算是要立太女也不應當立旁人,而是應該立謝宸安才是。

朝中衆人多半是站在謝宸遠或者謝宸錦一側,此時聽了她的話全場啞然。

謝宸安因着這位耿直的朝臣的一句話便又被推到了衆人眼前。

文熙貴儀知道蕭敬之和謝宸安的交情不錯,是以特地将此事告訴了他。

蕭敬之此前也有着一樁麻煩事。

此時距離蕭戰回朝也已經有兩年了,她之前的赫赫戰功逐漸被人們所淡忘,女皇近來又有了動她的打算,而禁衛軍統領許靖便是得了女皇的命令,近日來屢次三番以切磋的名義與蕭戰為難。

蕭戰身上有着不少陳年舊傷,而且她到底人到中年,身體不複年輕時候健壯,應對一衆晚輩們的車輪戰偶爾一兩次還行,次數多了她身體便先受不了了。

蕭敬之心知這還只是開始,若是不能制止住這樣的勢頭,日後這種種挑釁只會變本加厲。

蕭敬之近來一直在思考解決之法,恰好日前李素在酒樓之中注意到了一行自稱前來大饒經商卻行為怪異的戎國人,她心中起疑便将此事告知了蕭敬之。

蕭敬之心中頓時有了想法,立刻讓人前去打探,如此數日下來果然有了收獲。

眼下戎國國主老邁,身體愈差,已然是命不久矣,她此生只有三個女兒,大皇女此前戰死在沙場上,是以只剩下了兩個皇女,此時正是二皇女和三皇女奪權之際。

戎國國主在大皇女去世之後便未曾再立太女,是以這個時候便出言道誰有法辦對付大饒就讓誰繼承皇位。

有老國主的這番話這二人自然都開始有了動作,只是眼下大饒國力強盛,而戎國方才休養生息兩年還未能與之抗衡,自然不想再大規模作戰,于是便有兩夥人摸進了京城,準備有所作為,李素之前發現的只是其中一夥人,還有另外一夥人躲在暗處。

蕭敬之心中明白這些戎國人便是助蕭戰擺脫困境的關鍵,只是要如何将他們拉到明處仍舊是個問題,直到文熙貴儀将那消息送到他的手上。

他此次讓謝宸安出宮的确是存了利用她的心思,但同時也為她解決了僵局。

謝宸安此次出宮對戎國人來說是上好的時機,戎國人來到京城也有一段時間了,對于宮內情況幾乎已經摸了個底。

她們遲遲未曾動手便是因為皇宮內布防慎嚴,她們不好進入,而眼下只有皇長女謝宸遠住在宮外,這是她們唯一能夠動手的機會,但是偏偏是謝宸遠和謝宸錦在争奪太女之位,她們若是殺了謝宸遠反倒是等于幫助謝宸錦登上了皇位,這本身并不符合和她們的利益,反倒是兩人膠合着互相奪權,太女遲遲不能确立更對她們有利。

而謝宸安則不然,她們此次動手的話不僅可以鏟除掉一個皇女,更能夠将此事推到定王或者三皇女身上,她們自然不會無動于衷。

謝宸安本身并不受寵,她此前出了落水和被投毒之事皇上都沒有太過追究,而此次若是謝宸遠或者謝宸錦再對她做什麽想來也未必能夠引起皇上的重視,然而被戎國人刺殺卻和那些小打小鬧不同。

加上範永熙對謝宸安頗為看重,謝宸安若是在給她慶生回去的路上發生了意外,那麽她定然是會督促徹查此事,況且蕭敬之一早得知呂歸成今日也會去範府,她近來頗受皇上賞識,有了她和範永熙兩人的上書想來此事便不能夠再輕易作罷。

出了此事後謝宸安身邊定會再次加強防範,無論是謝宸遠還是謝宸錦在想動手都沒有那麽容易,而且這等的情況之下她們自是先行擺脫嫌疑,短時間內再對她下手的可能性不大。

事情如同蕭敬之猜測一般,兩撥人中的一撥在得到消息後就出手了,甚至沒有絲毫顧忌的在鬧市當街動手,倒是比他想象中還要蠢笨的多。

如此一來出了此等鬧事行兇皇女被刺殺之事禁衛軍統領許靖自然首當其沖第一個受到責罰,在此之後她當是沒有心情再來為難蕭戰了,而等到調查出此乃戎國人動手之後想來女皇便當明白此時大饒并非當真是安全無虞,還沒到卸磨殺驢該處置蕭戰的時候。

蕭敬之靜靜地看向窗外,此時天空之上雲層開始堆積,不似此前一般陽光明媚。

他做的這些事,一樁樁,一件件……若是被人知曉,怕是會被當成洪水猛獸也不為過。

他一向不算計身邊親近之人,若是當真将人牽扯其中他也不怕說出自己的心思。

對于真心待他之人,他亦是真心相待。

他此番算計本來沒想瞞謝宸安,但是看着謝宸安今日純粹的模樣他卻忽然不想将這些腌臢事放到她的面前了,細細想來如今她不過才十歲罷了,若是在普通人家這個年齡的人又有幾個會像她這般多災多難呢?

蕭敬之靠在車窗上靜靜的思量着,保護她也利用她,為她提供幫助卻也害她受傷,說起來此事倒也算不出是誰虧欠誰了……

然而此等紛亂的思緒不過片刻便被蕭敬之給放在了腦後,他又開始思量起後續的事宜,他一早就已經将這些人監視起來,既然有膽來了大饒,那自然是要她們有來無回。

事情果然如同蕭敬之所料,範永熙和呂歸成得知此事之後紛紛到皇上面前請求皇上徹查此事,而歹徒竟然敢在鬧市行兇亦使得皇上震怒,皇上當即治了禁衛軍統領許靖的失職之罪,而後便讓人去徹查此事。

徹查出來的結果讓人瞠目結舌,這些歹徒竟是戎國人。

如今戎國跟大饒修訂國書才剛兩年多,卻不想竟然就有人挑起這等的風波,雖然被抓的戎國人在被抓到時就已經服毒自盡了未曾查問出什麽,但是此事還是在女皇心中埋下了一個釘子。

雖然人已經死了許多事無法證實,但是女皇卻就此而明白了此時的大饒并非已經徹底安定,戎國也并非真的是就此放棄了侵略之心。

她對于蕭戰的防範之意瞬間淡了,也再沒有針對她的心思了。禁衛軍統領許靖領了責罰之後越發開始重視起京城安全,至于徹查戎國人刺殺之事女皇則交到了蕭戰的手上,讓她去徹查京城之中是否還有戎國潛藏之奸細。

蕭戰得了此等差事使得之前與她為難之人都縮了頭,眼看女皇有再重用蕭戰的意思,便也沒有人再特意跟她在朝堂上為難了。

若說禁衛軍首領許靖受女皇責罰挨了幾十板子出自失職本就應當的話,那禦前侍衛統領郭嘉則是受了她的牽累,平白遭受了不白之冤。

她不過是對京城布防說了幾句便被遷怒得了女皇的斥責,讓她在大殿之外跪着。

此時天空已經陰沉成一片,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雨水淋濕了郭嘉的頭發與衣衫,她跪在雨中神情微頹。

謝宸安跟郭嘉見過幾次,此時不由想起她教導自己之時那番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個時候看到她這般樣子倒也起了幾分憐憫之心,她被刺殺的事情本就跟她無關,這個時候倒讓她跟着受了牽連。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賣萌求作收……還差一點點就破二了,好想破二啊~

第 39 章 039 一吻失控

第39章 039 一吻失控

他愈吻愈深,越纏越緊。

而她,在起初的抗拒之後,漸漸地感覺到一絲細小的火花從某處升騰起,然後向着四肢百骸擴散着。

在她全部的細胞裏激起了一陣酥麻的快感。

仿佛他的觸碰都成了她快樂的小源泉。

她的身子漸漸軟了下來,抗拒也越來越小。

一陣難耐的纏綿之下,她感覺肺裏的空氣快要被他給吸盡了。

他這才松開了她。

她抓着沙發,拼命地呼吸着,淩亂的黑長發下面,她一張小臉紅得像着熟透的蕃茄一樣。

他卻是很滿意,薄唇勾着一抹得意之色。

低下頭,看着小女人那微張的小嘴,唇瓣微腫,濕潤之中泛着光澤,粉粉的模樣像極了那q彈的小果凍。

看着她氣息均勻了,他又低下頭咬住了她,然後含着在嘴裏,貪戀地吻着。

“嗚嗚……”

她跪坐在沙發上面,雙手撐着,被吻得連連後退。

待他一松嘴,她便吓得躲得遠遠的了。

她後背靠在牆壁上,一雙光踝的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

淩亂的發絲下,小臉通紅,那雙烏壓壓的眸子明顯是受了驚慌,她喘息着,雙手拼命地整理着被他弄亂的襯衣衣擺。

“慕,慕先生,請你自重好不好?”

慕寒川慢慢站直了身體,雙手抓着睡袍的邊,優雅地将攏到了一起,遮住了那紋理分明的腹部肌肉。

“你的命,難道不值一個吻嗎?”

卧室再大,可是無論她縮在哪裏,他都可以輕易地抓到她。

“慕先生,不要!”

他伸出雙手,将她壁咚在了牆壁上,他的懷抱就像一個牢籠,将她深深地囚禁了。

她無處可逃。

就像他爪下的獵物,只能任由他玩耍了。

“不要?不喜歡嗎?”

他伸手捏住了她的小下巴。

男歡女愛,本來就是兩情相悅。

他分明感覺到了她也有了反應。

而且,也正是她的反應激砺着,刺激着他想要進一步的行動。

葉綿綿的眸光有些躲閃。

雖然她沒有跟男人交往的經驗,但她也是個成年人,明白接下來如果她不拒絕了話,就意味着會發生什麽事情。

她不是那種随随便便的女人,更不想讓晨星有什麽奇怪的想法。

“慕先生,你喝多了!”

“呵……”他輕笑了一聲,側過臉頰貼近她的耳際,“如果你覺得不夠溫柔,我們可以再來一次。”

男人的聲線,低沉而性感,讓她瞬間喪失了百分之五十的戰鬥意志力。

她猶豫不訣,而他食髓知味。

在這樣的夜色,特別是酒後微熏的情況下,他壓制了很多年的欲魔一直在心裏蠢蠢欲動。

此時恨不得将這小女人拆吃入腹……

葉綿綿感覺自己今晚是在劫難逃,正慌慌地想着法子。

突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叩叩叩……”

那聲音很是急促。

慕寒川并不想理會,依舊摟着小女人不想松手。

然而,那敲門的聲音也很固執,一直在敲着。而且,外面的人見門一直不開,便大聲地呼喊起來。

“爸爸,快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面!”

那童稚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之中特別明顯。

慕寒川聞言,這便立即松開了葉綿綿,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他看着葉綿綿,葉綿綿也慌亂地看着他。

她聽得出來那聲音是慕晨星,完了,要是讓慕晨星知道她這麽晚了跟他爸爸攪在一起,小家夥會不會很讨厭她?

她知道,大部份的孩子因為戀母心切,都會對跟自己爸爸在一起的女性排斥。

微怔之間,慕寒川轉身朝着卧室門走去,但他并沒有開門,而是回應道,“什麽事情?”

“爸爸,我房間裏進了小偷,你快出來幫我看看呀!”

小男孩的嗓門也特別大。

慕寒川聞言立即打開了門,葉綿綿趕緊往衣櫃方向躲。

卧室門口,慕晨星睡着小超人款的睡衣,眼睛睜得大大的。

“什麽小偷?”

慕寒川蹲了下來,伸手去抱慕晨星。

然而,小家夥根本不理他,直接從他的手臂底下遛出來,然後沖進了卧室。

他趕緊站了起來,回頭追進來,小家夥已經開始在房間裏到處翻找了。

先是趴在床底下看了一會,又立即沖進了更衣室。

慕寒川這才知道,又上了這小東西的當,小偷什麽的,不過是為了騙他開門而已。

不過,他也并沒有打算去阻止,反正遲早是要公布的。

他抱着手臂站在了原地,微微勾着唇角,看着慕晨星将躲在衣櫃裏的那一抹嬌影一點點地扯了出來。

葉綿綿被慕晨星拽出來的時候,她一直都用雙手捂着臉。

直到慕晨星興奮地叫了一聲。

“噫,小姐姐,是你啊!”

葉綿綿知道兜不住了,只得将雙手放了下來,對着慕晨星尴尬地擠出了一絲笑容。

“晨星,你好!”

“哇,真的是你啊!我剛才迷迷糊糊地聽見你的聲音,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太好了,真的是你!”

慕晨星就像小樹袋熊似的抱着她的腿往上爬。

她幹脆彎下腰半蹲在地上,将他抱了起來。

“是啊,呵……”

葉綿綿透過慕晨星小小的肩膀,看到遠處那一襲高大的身影,這男人正用探究的眸子盯着她。

“小姐姐,你怎麽會在這裏啊?”

慕晨星機靈地眨巴着眼睛,葉綿綿眸光一轉,知道這孩子聰明,不好騙。

正搜腸刮肚地想借口,誰知這小家夥立馬裂嘴一笑,“我知道了,一定是小姐姐想晨星了,所以就來了是不是?”

“呵,啊……是啊!”葉綿綿順水推舟,心裏有些小愧疚,最近忙的一踏糊塗,都沒有跟慕晨星聯系。

沒有想到,這小家夥卻是一直惦記着她。

“咳,所以你們是認識的?”

慕寒川等了許久,才找到了一點插嘴的機會。

慕晨星這便牽了葉綿綿的手,熱情地對慕寒川道,“是呀,爸爸……她就是上次救我的小姐姐呀。我讓你親自感謝一下人家,你居然說只讓包個紅包!”

慕寒川微微勾起了唇角看向小小的人兒。

“所以,上次襯衣出問題的時候,也是你叫她去的?”

第 32 章 遇小姐,第一次

離開珍寶閣之後,石浩恍恍惚惚地回到了自家老宅。

他看着這現實世界裏的種種,老宅修好之後顯得煥然一新,家具一并俱全。

但石浩随即又想到自己只有三個月的命,比那icu病房裏的病人還要慘的遭遇,石浩就不禁有些熱淚盈眶。

他生無可戀地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呆愣地看着天花板上吊着的泛着黃光的燈,恍惚之間竟熟睡了過去。

次日醒來,一切如常,石浩覺得昨天跟今天沒什麽兩樣,但是為什麽偏偏自己就還只剩下三個月命了呢!?

思緒清醒之後的石浩躺在床上躺了好久,腦袋裏一片空白。

直到晚上的時候劉七來石家宅找石浩吃飯,劉七這才發現石浩的異常。

見石浩生如死灰地躺在床上,劉七還以為是自己昨天壞了他跟楊芳的好事,石浩這會正傷心呢。

“我說浩哥啊,你這是咋回事啊,躺在床上跟快死了似的。不就一女人嗎,老弟帶你嘗嘗女人去,這貨色不比那楊芳差!”

正巧這劉七口中說的話戳中了石浩心中的那個點,這一聽,石浩連哭的心都有了。

劉七見自己所言不但沒有給石浩起安慰作用,眼前的石浩眼角竟然掉了一滴眼珠,這劉七一下子就慌了。

“哎,我說浩哥你別哭啊。就一個女人嘛不是,走,咱爺倆去享受享受去。”

話畢,劉七便拉着石浩要起身。

石浩如今還沉浸在自己還剩三個月命的絕望境地裏,哪還顧得上劉七啊。

這頭便是一甩手将劉七弄開,眉頭皺起,“你哪空哪呆着去,別來煩老子,老子正煩着呢。”

“我說浩哥啊,你這是何必呢。一個女人,至于麽。咱這就算是只剩幾個月命,也要在死前做個風流鬼啊。女人麽,多得是。”

劉七這話對于石浩來說就像醍醐灌頂一般猛地醒悟過來。

自己既然都剩下三個月命了,眼看也救不了了,倒不如好好享受接下來的生活。把沒試的都試一遍!

這般想着,石浩便猛地跳下了床,随便收拾了一下身上的造型,跟劉七一起勾肩搭背地出了門。

可以說石浩長這麽大以來就沒進過酒吧。一方面是酒吧裏的消費石浩本身承擔不起,另一方面像石浩這樣沒錢沒顏值沒身材的凡人進酒吧那不是給別人陪襯麽。

如今石浩也算是身價一千萬有頭有臉的人了,而且還剩三個月命,此時不進更待何時!?

如此這般,石浩同劉七便來了林瑜鎮上最有名最大氣的酒吧。

倆人站在這酒吧外頭,劉七笑臉盈盈地指了指這就把。

“浩哥,我聽說這裏面的妞是顏正身材又好,而且我還聽說這裏面的妞活兒還特好。”

以往石浩經過這酒吧是滿臉的不屑,覺得裏面的男人都是一群低素質的暴發戶,仗着自己有錢在裏面花天酒地。

石浩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成為了這群暴發戶的一員,果然是飽暖思淫欲啊。

沒再多想,石浩便跟着劉七進了酒吧。

劉七帶石浩來的這家酒吧可以說是林瑜鎮裏做得最大的,裏面進進出出的都是市裏的暴發戶富二代們。

進到酒吧之後,劉七內急所以一進門就奔着廁所去了。

石浩看了劉七欠揍的模樣,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推走劉七,“真特麽懶人屎尿多。”

劉七剛走,石浩眼前便走過來了位身材豐盈,樣貌竟然還清純可人的妹子。

“帥哥,你一個人麽……”

只見眼前這妹子臉蛋如鵝卵石一般圓潤光滑,皮膚也很是細致柔嫩。但偏偏美中不足的是,這清純的臉蛋上竟濃妝豔抹。

劉七直視着妹子的眼睛,心中不禁覺得這妹子的眼睛着實好看。

清澈的瞳孔直視着自己,時而略有閃躲,望着自己的這雙眼睛柔情似水一般。

妹子上身穿着一身黑色緊身露臍裝,下半身更是短到只能遮住三分之二個腚。再往下看,妹子妹子腿上穿着性感黑色網襪,而這網襪并沒有全部遮蓋皮膚。

腿上那白嫩的肌膚緊緊地吸住了石浩的眼睛。

這才是真正的腿玩年啊……

石浩心裏這般感嘆道。

“是一個人啊,怎麽了。”

他饒有趣味地看着妹子扭扭捏捏的模樣,不禁發笑。

“帥哥……我們不如……不如……”這妹子支支吾吾地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石浩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你到底想說什麽?”

自己本來就是來尋歡樂的,這妹子倒好,自己一進門就被她給堵住了,而且磨磨蹭蹭也不道明來意。

“我們不如去開房吧吧……”

妹子的臉漲得通紅,低下頭去也不敢看石浩,像是內心掙紮了許久才終于吐出這句話。

石浩一聽這妹子所言,也立刻明白過來了,難不成這妹子是酒吧裏的小姐,難怪要濃妝豔抹……

不過如果是小姐的話,眼前這妹子也是難得的好看。長這麽大都還未接觸過男女之事的石浩,看了妹子這雙腿,心裏不禁有些騷動。

妹子低着頭不敢看石浩,心裏有些懷揣不安。內心強烈地渴望石浩答應自己的請求,畢竟是自己珍貴的第一次,雖說是強迫,但也好過犧牲給一個大腹便便而且油膩的大叔吧……

見石浩遲遲不答應,妹子竟一把抓住了石浩的手腕,很是急切。

“大哥,我求求你了……我還是第一次呢……”

石浩一聽便是瞪大了眼睛。

出來賣的竟然還有第一次,難道這世界上竟還有這麽好的事!?

“你認真的麽!?第一次?”

只見妹子如含羞草一般,越說頭低得越深,像是快要埋在石浩的肩膀裏一般。

要知道現在出來賣的小姐都是黑木耳啊,今個兒竟然還給自己撞見個粉的!?這是什麽狗屎運?

“你今年幾歲了?”

妹子聞言,抓住石浩手腕的動作不禁有些呆住。

據她所知,人家有需求的談好價格都是直接開房去了,怎麽這男的還問自己歲數呢……難不成他還有戀母情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