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5 章 道侶

“因為先天生命鳳拒絕了古神鄭的繁衍力量的賜予,所以,古神鄭一怒之下,将鳳囚禁在世界深處,具體在哪裏誰都不知道。”

“現在的鳳鳴八荒據說是就是上古鳳在沖擊古神鄭對于她施予的禁制,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鳳鳴八荒對于各種禁制的破壞力驚人。”

“也正是因為鳳拒絕了古神鄭賜予的繁衍力量,所以天底下到處都聽到龍的名號,卻很少有人聽說過鳳,雖然有龍鳳呈祥之類的吉祥話,但和龍想比,鳳幾乎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的生存痕跡。”

“鳳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沖擊一次古神鄭的禁制,不過不知道多少萬年過去了,鳳卻一直都沒有成功過。”

方蕩聞言心中一驚,鳳沖擊古神鄭的禁制的餘波就能有這麽大的威力輕松毀掉火毒仙宮的護派大陣,若是直接面對鳳的力量該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

而古神鄭的禁制又得多麽強大?

以方蕩的境界根本無法揣測鳳的力量究竟有多大,古神鄭的禁制有多強,這已經完全超出了方蕩的境界能夠理解的範疇。

這個傳說不光方蕩首次聽到,一旁的陳娥也是第一次聽說,同樣驚訝得合不攏嘴。

“鳳鳴多少時間一次?”

“沒有固定的時間,或許隔着十幾天,或者相隔數天。”石頭右衛憂心忡忡的說道。

方蕩想了想後說出一句話來,叫石頭右衛還有陳娥都不由得一呆。

“你們說鳳鳴十三次加起來咱們能殺多少個雄主門丹士?”

方蕩的想法實在是與衆不同,在所有的人都想着要逃跑的時候,方蕩卻在琢磨能殺多少個雄主門丹士。

相對于石頭右衛的不信任,陳娥幾乎第一時間就相信方蕩,這倒并非是因為她喜歡方蕩,而是因為方蕩之前一直都給她驚喜,無論是殺掉玄丹丹士塔婪還是殺掉了丹宮天尊,都是在絕對不可能之中找到了一線可能。

況且知道方蕩修為頗深的陳娥眼中如果設計合适的話,陰掉幾個雄主門丹士還是不成問題的。

方蕩随即低聲說了些什麽,石頭右衛不由得直了直眼,随後一臉擔憂的道:“能行麽?這簡直就是在找死!”

陳娥想了想後,抿嘴笑道:“一定能行!”

石頭右衛固執的搖頭道:“不行,不行,這樣一定不行!”

方蕩則拉下臉來道:“能行,我說這個一定能行!”

石頭右衛有些氣惱的擡起頭看着方蕩道:“你不要總是用你的宮主身份來壓我,就算你說行,我也依舊覺得不行!”

方蕩聞言嘆息一聲道:“好,你說我用宮主的身份壓你,我就不用宮主的身份壓你,現在咱們舉手表決,同意我的計劃的舉手!”

方蕩和陳娥舉起手來,石頭右衛眨了眨眼,随後冷哼一聲,表情相當的不爽。

“宮主,你這分明是在自尋死路,現在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想辦法逃出去,我可以幫你攔住外面那些丹士,肯定能夠給你制造離開的機會,比你這個幼稚的計劃要強百倍。”

最終石頭右衛也只能發牢騷而已,畢竟這件事主導權不在他的手上,他也并不擅長勸人,最終石頭右衛還是乖乖的聽從方蕩的吩咐。

不過此時石頭右衛很難再繼續自己将身軀之中的那件寶貝交給方蕩的計劃,那寶貝并不是得到手馬上就能應用的,至少需要一定的時間祭煉消化,若是這個時候被雄主門殺進來,就一切嗚呼了。

況且方蕩身邊還有一個陳娥,原本石頭右衛并不覺得有什麽,但是現在他覺得不将陳娥的底細高明凝白,他還不能輕易去死。

火毒仙宮的夜晚是極為寧靜的,或者說是充滿恐怖的,廣大的宮殿漆黑一片,只有一個房間燃燒着一道火把。

陳娥似乎習慣于烤火,此時的它就坐在火焰邊上托腮沉思不知在想着什麽。

火焰将陳娥的面容柔化,使得陳娥看上去溫婉的就像是一灘水,輕輕撥動就是一片漣漪。

此時方蕩走到陳娥對面坐了下來。

遠處的石頭右衛枕着火毒仙宮寬大的門檻,雖然閉着眼睛,卻豎起了耳朵。

“陳娥,有件事我們得說清楚!”方蕩開口說道。

陳娥似乎沒有聽到,依舊還在出神。

“我和你之間不是道侶,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是!”方蕩直截了當的說道。事實上說這句話的時候方蕩的腦袋裏面還在琢磨着陳娥究竟有什麽目的,畢竟方蕩不認為自己有那種叫人一見傾心的魅力,方蕩遇到了太多的人,也從未有誰對他一見傾心,這樣的事情在凡間都沒有遇到過,到了這上幽界卻碰上了,實在是有些扯淡,所以方蕩決定将事情說開了,不管陳娥的目的為何,都叫她死了這份心。

陳娥眼神微微動了動,“因為那個叫做冷容劍的女子?白天那個雄主門丹士說我長得很令他失望呢!冷姑娘長得很漂亮?”

方蕩搖頭道:“我和她也不會是道侶,我在凡間有妻子,我的妻子終究回來到上幽界,成為我的道侶。”

方蕩的言語充滿堅定。

陳娥似乎沒有料到方蕩的原因是這個,眼睛終于看向方蕩,內中充滿古怪:“真的?”

方蕩撿起樹枝輕輕撥動火焰中的木塊,點了點頭。

陳娥忽然呵呵一笑道:“要是因為這個我就放心了,我給你三年的時間,三年內若是你的妻子不能來上幽界的話,你就是我的。”

火光之下的陳娥笑得開心,充滿自信。

三年?方蕩嘴角抽動一下,丹宮給火毒仙宮三年的時間,冷容劍又給了他三年的時間,現在陳娥也跟他說三年,三年三年,三年這個時間充滿魔性啊!

方蕩搖了搖頭道:“你究竟想要什麽?直接說出來,比這樣繞圈子要好些。”

陳娥卻依舊笑道:“我要什麽?我什麽都不要,我就要你這個人,這麽說吧,我就是看好你,不管你怎麽想,不管你是不是拒絕,我都要你,如果,那個女人來跟我搶你,我就殺了她!我是認真的!”

陳娥一臉笑意的說着這樣話語,老實說,陳娥的話語叫方蕩背後升起一絲寒意來。

這是個瘋女人,這是方蕩心中生出來的第一個想法,我可能攤上事兒了,這是方蕩心中生出的第二個想法。

方蕩甚至有些相信陳娥的話語了,因為陳娥說話的時候那雙眼睛亮晶晶的,內中不含任何雜質,就像是他方蕩的眼睛一樣,一個擁有這樣的眼睛的家夥,一定是個做出決定就不會回頭的人。

遠處的石頭右衛皺了皺眉。

火毒仙宮之外,十幾名雄主門的丹士和原本守在火毒仙宮外面的雄主門弟子彙聚在一起。

“雲鶴這個時候你叫我來這裏幹什麽?鳳鳴八荒之後,八荒開放,正是我們大展身手在八荒之間搜取寶物的機會,沒時間在這垂死的火毒仙宮上浪費人力物力。”開口的男子身材修長,面目青白,看上去猶如死人一樣的一張臉,頭頂上插着一根竹節銀簪,這個男子應該是玄丹丹士。

在男子身旁是一名面容姣好,身材豐腴得猶如一條錦鯉般的女子,這女子眉目之間仿似有水在流淌,看到那裏,那裏的丹士就覺得心頭燥熱,連忙避開那雙忽閃忽閃的眼睛,禍水兩字,就是用來形容這樣的女子的。

這女子頭頂上也插着一根竹節銀簪,這是道侶的标志。

上幽界的道侶之間有各自的标志,兩人結為道侶之時會共同祭煉一對寶物,這對寶物能夠進行彼此聯系溝通,或者其他妙用,至于有什麽其他妙有就看這對道侶之間是如何祭煉的,也看兩位道侶各自的神通手段如何,還有一種情況,畢竟能夠煉制法寶的材料不多,有些事直接将某種法寶重新煉制而成,原本的法寶的用途也就成了新法寶的一部分。

總之這種道侶之間共同祭煉的法寶不光是一種象征,更是一種有着相當實用性的法寶。

雲鶴看了女子一眼,幹咳一聲道:“雲濤師兄,雲珠師姐,火毒仙宮之中不但進入了一個方蕩,現在有進去了一個叫做陳娥的女子,自稱是方蕩的道侶,我覺得趁着鳳鳴八荒的機會,将方蕩還有那個女子一舉斬殺掉,為我雄主門開疆拓土掃掉最後一個障礙,在門中也算是功勞一件,所以,我甚至沒有上報門中,就叫了師兄師姐過來,一起占了這樁便宜。”

雲濤那張青白的面容略微沉思了一下,看向一旁的道侶雲珠,雲珠顯然是兩人之中負責拿主意的那個,那雙水汽十足的大眼睛略微一轉開口問道:“那個方蕩就是去年進入上幽界的千年垃圾金丹宮主?”

雲鶴連連點頭。

“那個叫做陳娥的女子呢?什麽修為?”雲珠又問道。

雲鶴道:“我只看到她出手一次,不過可以肯定實力不超過金丹,其實要殺方蕩易如反掌,唯一可慮的是那塊看門石頭,那家夥的修為似乎恢複了不少。”

第 424 章 枷鎖

石頭右衛一直懷疑陳娥是雄主門的卧底,現在陳娥果斷出手擊殺雄主門丹士,可以說算是交了一份完美的投名狀,至少曾經百分百認為陳娥是雄主門的卧底的石頭右衛已經将這百分百變成了百分之五十。

洪鐘隐忍三百年寧可毀掉成就元嬰的希望換來了一個卧底,火毒仙宮的機會,陳娥若是使計犧牲一位雄主門的金丹丹士又有什麽不可以的?

其實,是石頭右衛将火毒仙宮看得太重要了,現在的火毒仙宮已經不複當年,根本不值得雄主門再費那麽大的力氣來進行毀滅,就算現在雄主門什麽都不做,就等着火毒仙宮自生自滅,也算不得錯誤,也正是因為如此,火毒仙宮之外,只留有十餘位丹士看守,這還是因為方蕩的到來,若非方蕩忽然冒出來了,火毒仙宮在雄主門的眼中已經不複存在了。

雄主門丹士的身軀緩緩破碎,那顆金丹陡然升起,随後金丹發出一聲凄厲的咆哮,掉頭就跑。

石頭右衛早有準備,一伸手将金丹一把抓進手中,那金丹在石頭右衛手中叮當亂撞,石頭右衛手掌用力,只聽咯嘣一聲,那雄主門的弟子金丹被方蕩一把捏碎,一聲劇痛鳴吼傳來,随即石頭右衛手中的就沒了聲息。

石頭右衛攤開碩大的手掌,內中是一顆被捏扁的金丹。

這是石頭右衛首次表現出自己的強大,石頭右衛平時給人的感覺相當遲鈍,行動速度也比較遲緩,給人的感覺石頭右衛雖然壯大,但卻沒有多少威脅,但是現在的石頭右衛出手如風,力量強大到能夠直接捏碎金丹,一個金丹丹士在石頭右衛手中簡直就像是一個随意扭曲的玩具。

想想也能知道石頭右衛守門上萬年,甚至能夠在火毒仙宮全派滅亡的情況下還保住性命,甚至能夠在洪鐘面前用一只手臂将被破壞的究極地火給生生鎮壓住,石頭右衛的強大已經呼之欲出。陳娥可不知道石頭右衛竟然這麽厲害,現在想想,她陳娥出手擊殺那名雄主門丹士的舉動似乎有些多此一舉了。

石頭右衛冷哼一聲将金丹送到方蕩手中,“雖然沒什麽用,但你還是補補吧!”

老實說石頭右衛臉上那種你的病就算吃十斤春藥也于事無補的模樣相當叫人不爽。

不過方蕩也沒有拒絕石頭右衛的好意,将那顆金丹收入手中,在衣服上擦了擦,随後糖豆一般的丢進嘴裏。

別說,被捏扁的金丹入口即化,至少口感相當不錯。

方蕩擡起頭來,看向天空中的九名雄主門丹士,這救命雄主門丹士估計是想要一起偷襲方蕩的,只不過,沒想到火毒仙宮之中情形和他們之前預料的不一樣,竟然多出了一個人。

這九名雄主門弟子為首的一位應該是玄丹境界,方蕩之前偷偷離開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他。

這名丹士眼中驚疑不定,一雙眼睛在陳娥還有石頭右衛身上打轉。

石頭右衛的存在他們誰知道的,但他們也知道石頭右衛身受重傷,并不剩多少

并不剩多少戰鬥力,此時石頭右衛一出手,竟然如此強大,看來這一年時間裏石頭右衛将自身實力回複了不少。

但嘴角他們感到莫名其妙的還是火毒仙宮中多出來的那個女子。

火毒仙宮中應該只有一個垃圾金丹的方蕩外加石頭右衛,什麽時候多出這麽一個家夥來?

“你是誰?”方蕩的底細他們很清楚了,一個千年不出的垃圾金丹的持有者,是不是存在都毫無價值的東西,若非在特殊的時刻出現,方蕩就是一顆灰塵。

所以身為雄主門的弟子,他們必須弄清楚這個女子是誰。

陳娥毫不客氣的道:“我是方蕩的道侶。”

天空之中的那名雄主門丹士不由得一愣,随即臉上露出凝重的神情來:“原來你就是雲劍山的冷容劍,當初聽說雲劍山先天甲級金丹丹士和方蕩約定互為道侶,我們這些人真為你感到惋惜,傳言冷容劍乃是最近百年新人中容貌第一,現在看來,似乎也不過如此。”

說着無心聽者有意,陳娥聞言不由得一愣,眼神古怪的看向方蕩,那種眼神似乎是你竟然還有一個姘頭?

方蕩另外一邊的石頭右衛則是經歷過冷容劍找上門的事情的,只不過當時石頭右位并未太當回事,只以為是那個和方蕩同樣是垃圾金丹的貨色在叫嚣卻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是先天甲級金丹丹士。

要知道先天甲級金丹丹士在上幽界之中是比玄丹丹士更叫人頭疼的存在,因為,先天甲級丹士是丹宮的重點保護對象,是絕對不允許被任何存在殺戮的,也就是說,先天甲級金丹丹士站在對面,他們就不能動手。

所以此時那雄主門的丹士臉上神情變換。

“我不知道冷容劍是誰,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方蕩的道侶只有一個,那就是我,我叫陳娥。”陳娥此時揚聲說道。

對面的幾名雄主門丹士不由得一愣,什麽意思?方蕩這麽個千年一出的垃圾金丹竟然又弄到了一位道侶?現在上幽界的女性都開始流行獵奇風了麽?

這裏面除了那位玄丹丹士外,其餘的八名金丹丹士都尚無道侶,看方蕩的眼神立時就變了,他們這麽儀表堂堂都沒有找到道侶,方蕩這麽個垃圾金丹丹士卻變成了一個香馍馍,剛剛進入上幽界不過年餘時光竟然已經擁有了兩名道侶,不說了,不說了,一定要抓住方蕩活活燒死才成。

一個個丹士恨得牙根直癢,此時一層層霧氣包裹過來,被鳳鳴震碎的火毒仙宮的護派大陣重新開啓,片刻之後,那些雄主門的丹士就被阻隔在火毒仙宮大陣之外,消失無蹤。

石頭右衛眉頭緊皺,“糟糕,我忘記了鳳鳴八荒這件事,鳳鳴總計有一十三次,雖然一次比一次衰減,威力越來越小,但接下來還有一十二次,至少有十次能夠破壞護派大陣。這一次雄主門的丹士偷襲沒有能夠占到便宜,還死掉了一位金丹丹士,估計下一次鳳鳴八荒的時候,他們必定會有雷霆手段,說不定就是那位玄丹丹士出手偷襲,畢竟雄主門的狗賊為了勝利不擇手段,什麽都做的出來。”

方蕩聽到這裏就覺得有些頭疼,一個玄丹境界的丹士偷襲他倒并不如何害怕,畢竟鳳鳴八荒的時候他能有所準備,但他怕的是對方若是直接動用四品藍丹丹士來偷襲自己如何應對,畢竟正如石頭右衛所說,雄主門上下為了勝利無所不用其極。

石頭右衛沉思片刻後道:“宮主,跑吧,不要等到下一次鳳鳴八荒,你現在就逃走,避開鳳鳴八荒這段時間,等到鳳鳴八荒一十三次全都結束的時候你再回來。”

陳娥也連連點頭,以往方蕩要回到火毒仙宮完全是因為火毒仙宮是一處避難所,只要進去雄主門甚至除了丹宮以外的任何門派都不能進入火毒仙宮的護派大陣中殺人,但現在護派大陣随時都有可能被鳳鳴八荒的聲音破碎,等于将這個護身符破掉了,方蕩留在這裏的危險系數成倍增長,與其如此,還不如出去避避風頭。

方蕩沉思片刻詢問石頭右衛道:“聽說鳳鳴八荒的時候八荒的極古禁制都會被破壞,丹士們能夠進入八荒深處,這是怎麽個說法?”

石頭右衛道:“這個要從鳳鳴說起,據說古神鄭從混沌之中開天辟地的時候,誕生了數種先天生命,其中就有鳳和龍還有夜和晝,據說還有其他幾種存在,但我就不知道了,這些先天生命都極為強大,每一種都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并且這些先天生命彼此之間巨鬥不休,就如同火焰一般永不停止燃燒。”

“時間慢慢過去,這些先天生命彼此之間的仇恨越來越激烈,一丁點好轉的趨勢都沒有了,眼瞅着一次巨鬥,這些先天生命真的差一點就毀掉了古神鄭開辟的世界,終于,古神鄭憤怒了,直接抹殺了數頭先天生靈,并為了懲罰剩下的數頭先天生命。古神鄭賦予了這幾種先天生命繁衍的力量,但繁衍的力量随之帶來的是血脈稀釋後的軟弱。

先天生命每一種都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這對于古神鄭來說是一件非常頭疼的事情,畢竟誰知道這些先天生命會在什麽時候忽然發瘋毀整個世界,所以古神鄭打造了這樣一個囚禁力量的枷鎖。

那些先天生命最初并不知道這裏面包藏的禍心,所以先天生命們紛紛争奪繁衍後代的權利。

但繁衍是有代價的,随着繁衍的進行,血脈層層的不斷稀釋,繁衍後的生命開始慢慢變弱,而那先天生命們擁有的毀天滅地的力量也随着繁衍的不斷進行開始逐漸被封死,畢竟就算是先天生命也不會出手殺了自己的子子孫孫。

當先天生命們意識到了這一切的時候,自己已經被枷鎖困在了這片土地上。

而從始至終,只有一種先天生命識破了古神鄭的陰謀,始終都不要古神鄭賦予繁衍力量,這種先天生命就是鳳!

第 423 章 鳳鳴八荒

第四百二十八章

方蕩之前聽說過,石頭右衛說火毒仙宮還有幾件寶貝,什麽究極地火,不二丹爐之類的,此時聽說不二丹爐或許能夠破解這醉生夢死,當即叫石頭右衛帶路。

石頭右衛心中哀嘆一聲,腳底下不停,帶着方蕩還有陳娥走出房間。

來到不二丹爐前,方蕩就知道為什麽不二丹爐會在戰争中保存下來,沒有被損毀或者帶回雄主門。

這座不二丹爐未免有些太大了,占地猶如一座小山,當初火毒城中的雲镌丹爐和這不二丹爐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這座不二丹爐此時漆黑一片,沒有丹火镌燒的不二丹爐看上去黑漆漆的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就如同一只醜小鴨一樣,靜靜地躺在那裏。

“要想将這不二丹爐發動起來,需要至少上百名丹士的丹火,宮主,你除非将火毒仙宮重新發展起來,否則的話,別想将不二丹爐重新運轉起來。”

這當真不是一個好消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不過至少叫方蕩覺得有盼頭。

“不過,你可以将那丹丸投入一顆在不二丹爐之中,不二丹爐雖然不能煉制,但卻可以借助周天之力來溫養它,看看會不會有什麽變化!”

方蕩深深地看了一眼說話愛大喘氣的是石頭右衛一眼,随後将十顆醉生夢死中的五顆投入到了丹爐之中。

随着醉生夢死投入偌大的丹爐之中,不二丹爐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響,繼而方蕩感覺到不二丹爐周圍的氣息開始發生變化,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朝着不二丹爐傾斜,這種變化并不強烈,甚至可以說細微難查,或許這就是不二丹爐在借助四周的周天之力在溫養醉生夢死,這種溫養有什麽用方蕩不知道,想必石頭右衛也不知道,但管他呢,先養着看看。

放置不二丹爐的這塊地方方蕩以前沒有來過,這裏應該算是火毒仙宮中的核心區域了,整座火毒仙宮都是以這不二丹爐為核心放射出去的。

這裏被損毀得不算太嚴重,但也不輕,不二丹爐上也有不少傷痕,方蕩似乎能夠看到雄主門弟子來到這裏想要将不二丹爐也毀掉,結果攻擊數次竟然毫無用處,這才不得已放棄對不二丹爐下手。

此時陳娥好奇的問道,“這下面是什麽?”

就見在不二丹爐之下有一塊巨石相當突兀的橫寰在那裏。

石頭右衛道:“下面是究極地火,是我火毒仙宮用加熱丹爐用的。”

究極地火一聽名字就知道大致是何物,方蕩好奇的道:“這是雄主門幹的?他們為何用石頭将地火出口封起來了?”

石頭右衛卻搖頭道:“不是雄主門封住的究極地火,而是他們炸開了究極地火的出口,我若不将究極地火的口封死的話,究極地火噴湧而出,至少三成火毒仙宮将被夷為平地。”

此時方蕩才知道這座火毒仙宮能夠保存下來相當不容易,最初方蕩還覺得雄主門沒有對火毒仙宮進行毀滅性的攻擊是因為需要這些宮殿,現在方蕩才知道,不是雄主門不想下手,而是沒能做到而已。不然雄主門一定會将事情做絕!

這一點從當初方蕩明明只是千年一出的垃圾金丹的程度雄主門的弟子都要追殺他斬草除根就能看出一二來。

方蕩仔細觀瞧那巨石,随後驚訝的發現巨石上有一條石頭手臂,方蕩看向石頭右衛殘缺的胳膊。

石頭右衛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也不願意解釋什麽。确實相較于整個火毒仙宮被滅,石頭右衛不過是丢了一條胳膊,沒什麽值得誇耀的。

“要是将這地火引出來,是不是就能催動不二丹爐?”陳娥看着那座龐大的丹爐開口說道。

石頭右衛對于陳娥極有保留,畢竟他實在無法相信陳娥會對方蕩傾心,并且還是在短短的時間之內,雖然石頭右衛比任何人都希望火毒仙宮能夠有新的弟子到來,但這種叫他根本看不透的,他寧可沒有。

要知道火毒仙宮之所以覆滅就是因為雄主門的洪鐘門主以分身潛伏進火毒仙宮,從而将火毒仙宮一舉毀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所以石頭右衛對于陳娥警惕心極重,生怕重蹈覆轍。

石頭右衛聲音變得低沉一些道:“宮主,萬萬不可開啓這塊巨石,一旦開啓,究極地火将吞噬掉火毒仙宮三成甚至更多。”

方蕩點了點頭。

另外一邊的陳娥對于她問的問題,石頭右衛卻告誡方蕩的方式感到一絲敵意,不過陳娥對此也并不意外,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你的娘,見到你就必須無條件的相信你,石頭右衛有戒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陳娥還是看了眼方蕩,畢竟石頭右衛不相信她對于她來說完全沒關系,但若是方蕩不相信她的話,那麽她就不能無動于衷了。

陳娥秉承的是遇到了,就絕對不放過,方蕩被她遇到了,那麽自然就絕對不會放過。

不過此時的方蕩凝視着那滾滾地火,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陳娥也跟着方蕩的目光看向那塊鎮壓着究極地火的巨石。不過她沒有看明白方蕩究竟為什麽對這塊巨石這麽關注。

方蕩沉思片刻後收回目光。

此時石頭右衛再次道:“宮主我有話要對你說。”石頭右衛說着看向一旁的陳娥。

這一次陳娥不幹了,之前石頭右衛說有事情要和方蕩說,她就主動避讓了,剛才這石頭右衛還對她充滿敵意,這個她也理解了,但是現在,這個石頭怪物竟然又要和方蕩私下說話,不用問,陳娥料定了這個石頭怪是要在背後說她的壞話,陳娥本就不是好相與的性子,若是一直這樣下去的話,她和方蕩之間尚未成熟的關系早晚會被這塊大石頭給搞黃。

陳娥是一個認定了一件事就一定要做到底的性子,為了給父親報仇,陳娥從凡間一路追殺仇家到上幽界,其中艱難付出可以想見。

正是父親對陳娥的那句教誨奠定了陳娥的性格基礎,那就是碰到了就絕對不要放過。

陳娥碰到了方蕩,幾乎一瞬間就确定了方蕩是他的目标,接下來就好辦了,不擇手段她也要得到方蕩,叫方蕩成為她的道侶!

石頭右衛一次兩次的懷疑她能夠寬容,能夠理解,但石頭右衛再而三,三而四的和她作對,尤其是在背後诋毀她,就是她不能容忍的了。

陳娥冷哼一聲道:“有什麽事情不能當面說出來?石頭右衛是不是,要知道我現在是火毒仙宮的副宮主和宮主夫人,我現在命令你将你要和宮主說的東西當面講出來!不得有半點隐瞞。”

方蕩最初默認了陳娥副門主的身份,現在的陳娥自然有權對石頭右衛下達命令。

不過,石頭右衛對于自己身軀之中隐藏的那件寶貝有着絕對的自主權,涉及到這件寶貝的時候,他可以自主做出決定,這個權限遠高于副門主的權限,所以石頭右衛閉口不言。

石頭右衛瞪着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陳娥。

陳娥皺了皺眉,走然也不甘示弱,同樣瞪着一雙大眼睛緊盯對方,四目相對,互不相讓。

陳娥心中暗自揣測,之前看到石頭右衛對于方蕩的命令言聽計從,怎麽到她這裏就不好使了?是她的身份威嚴不夠,還是因為什麽其他的緣由?

眼瞅着石頭右衛和陳娥之間大眼瞪小眼,方蕩準備開口,緩解一下氣氛,方蕩心中有着高不可攀的目标,為了實現這個目标,就需要方蕩團結一切需要團結的力量,現在不過是剛剛開始,整個火毒仙宮中也才區區兩人一石頭就出現了争鬥不休的矛盾,若是這個底子打下了的話,那麽以後人若是多了起來的話,豈不是要自己打破自己的腦袋了?這股歪風邪氣一定要剎住!

方蕩斟酌了一下,準備在即不傷害石頭又不傷害陳娥的情況下開口,就在此時,天空極高處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鳴吼。

這鳴吼初聽之時并不大,但滾滾蕩蕩,越來越大,越來越磅礴。

火毒仙宮外包裹的那層白色霧氣在這鳴吼之下陡然破碎,這可是火毒仙宮的護派大陣,就連雄主門都拿這護派大陣毫無辦法,不得不用轉世的辦法潛入火毒仙宮,此時火毒仙宮的這座護派大陣在那鳴吼聲中陡然炸裂、破碎!

方蕩和石頭右衛還有陳娥完全暴露在這鳴吼之中的時候,渾身劇痛,猶如千萬根鋼針攢刺一般。

原本就毀壞了的火毒仙宮此時在那鳴吼聲中劇烈的顫抖,不知道又有多少宮殿崩塌破碎。

那鳴吼聲即便強大,但若是一掠而過倒也沒有什麽,但這鳴吼聲最初沉悶,随後變得沉重闊大,現在這鳴吼變得猶如泰山之重,最可怕的卻是這鳴吼滾滾蕩蕩,似乎永遠都不打算停歇一樣。

方蕩驚訝的道:“難道是丹宮來攻打火毒仙宮了?”

陳娥聞言臉色也不由得白上一白。

不過此時石頭右衛開口道:“這是鳳鳴八荒,是古鳳的鳴吼!”

方蕩當然聽說以後過鳳鳴八荒,,聽說一旦鳳鳴八荒,那麽八荒之中的一些禁制會被暫時破解,不少門派就是趁着鳳鳴八荒的時候潛入八荒之中尋找寶物和上古遺産。

所以鳳鳴一開,天下皆聞。

此時此刻,必須從更遙遠的地方俯視她和整個上幽雲海世界的一切,甚至要更遠才行,要能夠覆蓋四極八荒,才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才能知道鳳鳴八荒究竟有多麽不得了。

不光火毒仙宮在晃動,整個天下到處都在搖擺,不光整個上幽雲海,整個四極八荒都在顫抖,那鳳鳴之音久久不絕,終于,上幽雲海開始在那鳴吼中逐漸清澈起來。就如同被截斷了上游源頭一般。

鳳鳴之音就算悠長無比,但也終究有個限度,足足一刻鐘之後,那悠長古盎的鳳鳴聲音開始逐漸變得變小,又過了四五分鐘,鳳鳴之音終于消失在房間中。

古鳳鳴吼聲音壯魄巨大,整個八荒四極都受到震動,連方蕩這樣的丹士在這鳴吼之聲中都覺得難以維持,不過,這古鳳鳴吼似乎專門針對的是各種禁制,對于丹士或者生靈們的傷害并不大,最多是叫丹士們生靈們感到難受痛苦。

當然,最可怕的是,這古鳳鳴吼是在上幽界中遙遠得不知道有多麽遙遠的地方發出的,如果這古鳳鳴吼在耳邊炸裂的話,估計沒有任何一個丹士能夠抗衡駕馭。

“鳳鳴八荒每次要鳴啼一十三下,現在是第一下。”石頭右衛開口說道。

不過此時方蕩還有陳娥的目光全都被眼前的一切吸引,火毒仙宮本就建在山上,以往因為火毒仙宮被護派大陣包裹,所以從宮中望出去是白茫茫的一片,猶如藏身在棉花糖中,現在火毒仙宮的護派大陣破碎,白雲霧氣一掃而空,所以,從火毒仙宮中眺望出去就是偌大一片天地。

而叫方蕩還有陳娥感到驚訝的,則是那雲海之下的世界。

上幽界遍地都是滾滾雲氣,幾乎看不到非人工的土地,而現在,那包裹大地的滾滾運氣被震散,裸露出來的,卻不是方蕩還有陳娥想象之中的那種土地地面,而是猶如水晶一般的大地,不,或許那根本呢不能稱之為大地,總之那應該是一種他們從未見過的東西。

方蕩微微皺眉,在這片廣袤的大地上,他竟然又看到了那種蝌蚪字,不,這種蝌蚪字比方蕩在幽冥鬼蜮中見到的更加古盎,更加拙劣,在幽冥鬼蜮中見到的蝌蚪文至少還能被稱之為文,而眼前這片大地上的一定很難将他們和文字聯系在一起,看上去更像是一些不規則的裂痕。

“那是洞文裂刻,是古神鄭開創的文字,據說這些文字中傳承着無上智慧,可惜從古至今沒有誰能将其完全破解,目前也只破解了其中的三十多個字,并且這三十多個也會經常被推翻。”石頭右衛不愧是上萬載的壽元,知道的東西非常多。

“洞文裂刻?”方蕩喃喃自語,似乎在咀嚼這四個字,又或是在思考地面上出現的那些裂縫。

方蕩想要努力将那些看起來只是裂痕的文字記憶下來,但不久之後,方蕩就知道這是徒勞,無論他怎麽記憶,這些文字最後都在方蕩的腦海之中糾纏在一起,然後就那樣簡簡單單的消失無蹤,似乎人的大腦是無法記憶這些東西的。

随着鳳鳴過去,緩緩地雲霧再現,水晶般的大地被遮掩起來,包括那些洞文裂刻在內都被掩埋起來。

方蕩正在心中惋惜,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大響,轟的一下炸開。

石頭右衛擋在方蕩身後,被一道流光砸個正着,此時石頭右衛胸口上焦糊一片,冒起滾滾白煙,胸口上還鑲嵌着一顆金色的圓珠法寶。

方蕩皺眉,暗叫大意,剛才他被洞文裂刻所吸引,一時間竟然忘記了,火毒仙宮的護派大陣沒有了,那麽一直都等在外面的雄主門弟子門自然能夠從容進入火毒仙宮。

而丹宮之中雖然禁止進入火毒仙宮護派大陣中襲殺方蕩,不過,鳳鳴毀了火毒仙宮的護派大陣,從這個角度上來說,這雄主門弟子進入沒有護派大陣保護的火毒仙宮中追殺方蕩并未犯錯,這算是叫他們鑽了一個空子。

此時一定是雄主門的弟子出手偷襲方蕩,只要一舉擊殺方蕩,火毒仙就再也沒有可能恢複,雖然就算他們不殺方蕩,方蕩也根本沒有可能憑借自己的那顆垃圾金丹将整個火毒仙宮重新支撐起來,但雄主門做事,從來都講究防患于未然,不給意外任何機會,只要有機會就會殺掉方蕩。

嚓的一聲,那名偷襲方蕩,被石頭右衛擋下來的雄主門丹士被數百枚冰魄針貫穿,一下就死得不能再死!

顯然,方蕩之前實在是太受洞文裂刻吸引,而石頭右衛還有陳娥受到的影響就極小,所以方蕩沒有發現有人偷襲,但石頭右衛還有陳娥都在第一時間內做出反應。

石頭右衛看了一眼陳娥,又看了看地上的那具渾身上下被洞穿出一個個拇指粗細的透明小洞的雄主門丹士,終于石頭右衛略微點了點頭頭。

第 422 章 右衛的傷

石頭右衛覺得方蕩孺子可教,他最怕的就是方蕩中了女色迷惑,他雖然是一塊石頭,但卻也見慣了這種事情,不知道多少丹士在女人身上贻誤終身。

石頭右衛頗欣慰,或許是覺得自己将死,總有放心不下的地方,便繼續絮絮叨叨的道:“我火毒仙宮現在雖然隕落但依舊還有不少寶貝在,比如我火毒仙宮的道統《煉毒天經》比如我火毒仙宮中的不二丹爐,比如我火毒仙宮中的究極地火,每一樣都是鎮派之寶,當然唯一可惜的是,這幾樣東西都不能拒敵,你以後要小心這幾件寶貝不要被人搶走。”

方蕩聞言微微皺眉,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石頭右衛有些絮絮叨叨的,言語之中似乎好像是在安排後事一樣。

方蕩看向石頭右衛,石頭右衛正打算繼續說下去,方蕩直接打斷石頭右衛道:“怎麽回事?你受傷了?”

石頭右衛對于方蕩這位宮主的問題不能說謊直接回答道:“我确實受了傷,現在傷口還在不斷開裂。”

方蕩微微皺眉,他到時早就看到了石頭右衛身上的細密裂痕,石頭右衛時不時的還會有裂痕出迸出極快石頭碎片,方蕩一直以為這些裂痕是石頭右衛身軀上本來就有的,沒想到竟然是傷口。

方蕩微微皺眉,眼中蒙上一層白膜,上下觀瞧石頭右衛,随後方蕩驚訝的發現石頭右衛身軀之中竟然鑲嵌着不少的鐵釘,密密麻麻不下數百枚,其實石頭右衛是完全能夠将那些細密裂痕自行彌補痊愈的,但正是因為有這些鐵釘作祟,所以石頭右衛的傷勢無法修補。

方蕩伸手在石頭右衛的傷口上按了按,随即掌心生出一股吸力來,想要将那些鐵釘鎖片吸出來,誰知道,這些鐵釘碎片竟然好似活了一般,一感覺到有人要将他們從石頭右衛身軀之中扯出去,就立即拼命地往石頭右衛身軀裏面鑽,方蕩耳邊清楚地聽到幾聲嘎嘎脆響,那是石頭右衛身軀裏面的石頭斷裂的聲音。

“這些東西沒關系的,你越是動他們,他們越是往裏,直到将我攪碎了為止,這是雄主門的門洪鐘種在我身軀中的。”石頭右衛不以為然的道,這些東西對他來說确實要命,但在石頭右衛看來他反正也活不過三年,而這些東西三年內要不了他的性命,所以石頭右衛對此并不關心,現在他打算将自己的秘密送給方蕩,立時就死,對于這些身軀裏面的東西就更不在意了。

方蕩眉頭皺起,在方蕩看來石頭右衛或許就是因為傷勢嚴重所以才在這裏安排後事,現在得到了确定,方蕩心中開始擔憂起來,這座火毒仙宮本就空蕩蕩的,任何力量對于方蕩來說都是非常有必要的,石頭右衛在這裏守門萬年,他對于火毒仙宮的熟悉程度對于外面的上幽界的熟悉程度對于方蕩來是都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更重要的是,方蕩喜歡這塊大石頭,當初親眼看着右衛将左衛的石頭身軀壘起的時候,方蕩就覺得這塊大石頭溫潤得一點都不讨厭!

石頭右衛看着方蕩一臉關切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他的石頭裂縫之中,心中微微一暖,但還是一臉嚴肅的開口道:“這些都不重要……”

“閉嘴,不要動,現在沒有什麽比這個更重要!”方蕩随口兩句話的後果就是石頭右衛一下就僵硬在哪裏,閉嘴,一張石頭嘴巴嘎嘣一聲叩合在一起,不要動,石頭右衛的身軀當即真的變成了一塊石頭,動彈不得。

方蕩在石頭右衛身上亂摸,石頭右衛一雙眼睛都要瞪出來了,怎麽回事?這個不是重點,這個不是重點,你小子倒是聽我把話說完啊?

方蕩觀瞧半晌,最後确定,石頭右衛身上這些東西是活的,就如當初三皇子在他身上種下的噬命蟲一樣,這種東西的用處是要在漫長的時間內緩緩的要了敵人的性命,叫對方體會到無窮的痛苦。

方蕩凝眉注視着那些裂縫,随後方蕩将陳娥叫了進來,講述一番之後,詢問陳娥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陳娥的見識當然比不上石頭右衛,但比起方蕩來還是要多出一大截。

陳娥道:“這應該就是雄主門的索命釘,這東西是成套的,你就算取出一兩根索命釘,那其他的索命釘就會一起動作,将右衛的身軀給生生攪碎,所以,要麽你就将他們一起拔出來,要麽就千萬不要動他。”

方蕩眉頭皺起更深了,若是他的巢蟻還在,或許可以嘗試着将巢蟻放出去将這些索命釘給一起挖出來。

但是現在則有些苦惱。

陳娥道:“本來我的冰魄針可以嘗試一下,但這既然是雄主門門主設下的寶貝,估計沒有達到雄主門門主的修為境界前最好不要妄動,還有,索命釘是能爆的!”

陳娥最後一句話,使得方蕩徹底打消了将那些索命釘從石頭右衛身上取出來的念頭。

方蕩輕輕拍了拍石頭右衛的肩膀,随後道:“好了,你可以開口了,也可以動了,不過,我不想聽你絮絮叨叨的說些沒用的。”

方蕩說完石頭右衛便被解鎖,石頭右衛剛要開口,方蕩将十顆醉生夢死取了出來,放在桌子上問道:“你能知道這醉生夢死是怎麽回事麽?”

在方蕩看來石頭右衛畢竟在火毒仙宮好中看門萬載,對于毒藥和煉丹這方面應該多少有些了解。

不過石頭右衛卻大搖其頭,“我在這火毒仙宮中随久,但對于丹藥一竅不通。”

方蕩雖然有些失望,但也并不太過,畢竟這是丹宮打造出來的醉生夢死,若是簡簡單單就能破解其中奧秘,就不會有那麽多的丹士們化為餓殍死在莫問城中。甚至早就有人煉制了出來換錢換法寶,換他喜歡的一切東西,畢竟只要有醉生夢死,叫那些成瘾的丹士們做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的。

醉生夢死數千年來沒有任何人能夠複制出來,就能說明這醉生夢死的不凡之處。

數千年中多少聰明百倍的丹士們成為這一界的匆匆過客,他們都沒有能夠發現醉生夢死的情形,方蕩隐約間就覺得這些醉生夢死必然不會太簡單。

此時石頭右衛又道:“不過你可以将這些東西投入不二丹爐裏面去,不二丹爐或許能夠給你一個答案。”

第 421 章 藍珀水域

龍宮并不在上幽雲海之中,而是建造在八荒之中的藍珀水域裏。

也只有龍族這種天生驕子們才能在這八荒之地繁衍生息,當然,繁衍現在是太艱難了,生息還是沒有問題的。

藍珀水域就像是一塊蔚藍色的平板一樣,到處都是碧藍色的海水,不過遠處看去自然是靜寂美麗,如同琥珀一般迷人,但若是走進了,就會知道這是一片怎樣狂暴的世界,那碧藍色的大海片刻也不消停,海浪翻滾,激蕩不休,無數個大大小小的漩渦會忽然出現在海面上,這是一片鴻毛都無法漂浮的海域。

在這座海水之下萬米,有一座水晶般的宮殿,這裏居住的就是天之驕子龍族了。

或許用一座宮殿來形容水下的這座龍族城池是有些不大恰當的,因為在這水下,每一寸土地幾乎全都被建造上了一座座龐大無比的宮殿,這是極古之時龍族的輝煌的體現。那個時候這些宮殿裏面住滿了龍族,甚至有不少龍族不得不去其他荒域尋找住處。

若是極古之時這裏一定是燈火輝煌,但是現在,偌大的龍宮只有百分之一的地方閃爍着微弱的光芒,其餘的水晶一般的宮殿上已經蒙上了一層層厚厚的水垢和青苔,看上多了陰森少了輝煌。

從這這一片凄涼中,就知道龍族已經不複從前了。

看到這龍宮,似乎就能夠看到一個曾經傲視天下的物種的輝煌與消亡。

兩個巨大的貝殼憑空出現在藍珀水域上空,随後噗通兩聲,一頭紮進碧藍暴虐的海水之中,随後貝殼扇動,速度飛快的潛入大海深處,不久之後,就到了那僅有微弱亮光的龍宮。

音樂之聲渺渺響起,四周的海水随着編鐘空靈的聲音輕輕搖擺。

那兩個貝殼循着音樂聲,猶如兩只蝴蝶,一路游到一條周身奶白色細密鱗片的小龍身前,這小龍靜靜的盤在寬大無比的一根巨柱上,龍族沒有床,他們更喜歡盤在柱子上睡覺。

在白龍周圍有數十條化身人形的魚精伺候,十幾條在長袖搖擺,翩翩起舞,其餘的捧着各種托盤在一旁等候。更有上百蝦精用蝦鉗敲動編鐘,奏響袅袅宏大之音。

那貝殼游到銀龍身前,小心的展開,內中便飛出一朵血紅色的花朵來。

那白龍看歌舞正無精打采,驟然見到這朵花,不由得雙目一亮,伸出龍爪一招,那血紅色的花朵便飛到了白龍身前,白龍輕輕嗅了嗅,或許是嫌棄這紅花的味道刺鼻,随意的一擺手,便有一個侍女走過來,手持托盤,将那朵花收在盤中,送入龍宮深處交給給另外一條用得上這朵花的真龍了。

随後這貝殼再次輕輕擺動,從中又吐出一個丹士來,這丹士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禁锢住,不能動彈,也不能亂叫,一雙眼睛之中滿是受辱後的憤怒和恐懼。

這丹士稱得上是玉樹臨風,即便此時如此狼狽,依舊給人儀表堂堂之感,并且修為上應該不差,渾身上下氣質不凡,想必在那些名列前茅的門派之中也不是尋常弟子。

小白龍嘴角微微一撇,“給三妹送去!”這小白龍的聲音婉轉好聽,竟然猶如女子一般。

便有一個蝦兵游來,将那丹士拖走。

白龍打了個哈欠看向另外一個貝殼,那貝殼展動一下,飛出一行字來。

這些字只有龍族認識,這種龍族字體乃是龍族天生下來就認識的,除了龍族之外,只有少數得到龍族傳承允許的龜族能夠識得書寫。

驟然看到這些文字,白龍不由得雙目微微一亮,随即沉思起來……繼而搖了搖頭,似乎對上面的文字并不抱有什麽希望。

随後小白龍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在株上伸展着身子,看上去相當的慵懶無聊!

不久之後在一片編鐘的聲響中,小白龍緩緩将柱子盤得越來越緊,沉沉睡去,輕輕打着呼嚕。

一衆水族們此時才露出輕松一點的神情,奏響編鐘的蝦精們緩緩停止用自己的蝦鉗敲擊編鐘,有的還輕輕晃動着酸疼的蝦鉗,那些化成人族美女,長袖善擺舞蹈翩翩的魚精們則舒坦着自己的小腰,甚至有的把一雙白生生的小腳變回魚尾的狀态,用尾巴走路跳舞對于她們來說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總之房間中的一切在白龍熟睡之後就開始無聲無息的發生着變化。

白龍眼睛微微張開一線,看了一眼這些水族的各種偷懶小動作,随即便又将眼睛微微眯起,這一次似乎真的沉沉睡去了。

龍族是日暮之下的族類,無時無刻不在倒數着整個種族的滅亡時間。

……

石頭右衛見到方蕩歸來心中是極端複雜的,在得知方蕩逃跑了之後,石頭右衛無數次的懊悔自己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将那件寶貝交給方蕩,從而贻誤了時機。同時無數次的謾罵方蕩,恨不得将方蕩找回來狠狠的痛揍一頓,問問他為什麽多一刻鐘都堅持不了。

也正是在這段時間內,石頭右衛想明白了,怎麽可能有新的火毒仙宮弟子到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是做夢,他沒有別的希望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方蕩。可惜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貴,石頭右衛為此沒少用後腦勺撞地。方蕩這次回來了,石頭右衛當即就決定不再重蹈覆轍。

至于方蕩帶來的陳娥,那是信不過的,這樣的無主丹士今天可以成為火毒仙宮弟子,明天就能成為雄主門弟子,他現在将寶物給陳娥,陳娥轉身就會消失掉。

雖然方蕩也有可能會消失掉,但方蕩畢竟在這裏堅持了整整一年的時間,一年的時間雖然不算太久,但對于只有三年的石頭右衛來說,一年的考驗時間已經足夠了,甚至可以說實在是太奢侈了,或者說他已經沒有再懷疑方蕩的資本了。

現在石頭右衛會死死的盯着方蕩,就等一個時機,就将自己用生命保護的那件寶貝,将整個火毒仙宮最後的希望交給方蕩,完成自己最後的使命。當然這一切必須是私下裏的,是他和方蕩之間的交接,不能有外人在場,那件寶貝在方蕩完全控制之前是見不得光的,絕對不能傳揚出去。

然而,石頭右衛越是迫切,那個叫做陳娥的女子就越是不動,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終于石頭右衛幹咳一聲道:“我有話要和宮主單獨說。”

陳娥聞言愣了下,倒也理解,當即站起身來,直接退出了房間。

方蕩倒是沒想到右衛會有什麽事情和自己說,畢竟右衛和他曾經一年之間沒有一句言語。

對于眼前這塊石頭,方蕩還是沒什麽惡感的,甚至可以說,方蕩對其很有好感。

石頭右衛看了眼房門外,陳娥正在浏覽這座火毒仙宮殘破的建築。

“那個女人信得過?”石頭右衛問道。

方蕩也看了陳娥的背影一眼,開口道:“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親兄弟這種至親之外,沒有多少人能值得完全信賴,更何況我和她也沒認識幾天。”

石頭右衛松了口氣,點了點頭:“你知道就好,那女子明明是金丹甲級的水準,模樣又相當動人,而你是種垃圾金丹的成色,樣貌也平常得緊,憑什麽吸引她成為火毒仙宮的弟子?”

說着石頭右衛又用那種鄙視的目光看了看方蕩的小腹處。

不得不說,石頭右衛相當不會說話,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換成是別人估計早翻臉了,方蕩卻笑眯眯的點頭。

第 420 章 回家

方蕩放目望去,遠處是一片朦胧雲海,在這上幽界是看不到大地的,除了刺破雲氣的山峰外,就是那滾滾蕩蕩的雲海。

“咱們去哪?”陳娥一直都跟着方蕩走,方蕩怎麽走她就怎麽走,這還是陳娥首次詢問方蕩究竟要去那裏。

方蕩道:“火毒仙宮,你現在是火毒仙宮的弟子了,當然要去認認家!”

陳娥聞言一愣,家這個字對于她來說已經有些陌生了,事實上進入上幽界的丹士們對于家這個字都已經相當陌生,那是一個随着兩界穿越就永遠留在了凡間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家這個字使得陳娥想起了什麽,陳娥再次沉寂下來,甚至伸出那雙修長的手來烤着火,感受着火的溫暖。

不知道沉寂了多久,陳娥又問道:“聽說火毒仙宮有個敵人叫做雄主門。”

方蕩點了點頭。

“聽說火毒仙宮一個人都沒有了。”

方蕩搖了搖頭道:“還剩下個守門的石頭,除了有點傻外,挺不錯的。”

“你覺得自己能夠在兩年多的時間內将火毒仙宮重新打造出來,甚至能夠對抗雄主門?”

方蕩聞言沉吟半晌,随後開口道:“肯定是不能的。”

陳娥皺了皺眉道:“那我們豈不是必死?”

方蕩一笑,充滿自信的道:“那也肯定是不可能的。”

方蕩擁有山河級別的寶物天書天地,就算鬥不過雄主門,他大可以卷鋪蓋遁入山河天地中,十年百年不出頭。

這上幽界闊大無比,到處都是這滾滾雲海,只要他随便找一處藏身起來,雄主門就算再怎麽強大也不可能大海撈針一般的找到他。

所以方蕩對于活命這個事情是相當有自信的。

陳娥驚訝的看着方蕩那一臉的自信,若是在以前,陳娥一定說方蕩吹牛皮,但眼睜睜的看着方蕩殺了塔婪和黃元,甚至連丹宮仙尊都給殺了,此時的陳娥還真就生出一種方蕩無所不能的感覺來。

陳娥是相信方蕩的,哪怕陳娥覺得方蕩的自信完全沒有道理。

火光熊熊,方蕩也有些倦了,雖然他現在十幾天不睡覺完全沒有影響,但既然要休息,就應該好好休息,前途漫漫,還不知道丹宮知道了丹宮仙尊死掉之後會有什麽反應,萬一真的追查到了他這裏,方蕩得随時準備拼命苦戰,對于方蕩來說,現在有的睡就要拼命睡,不然以後想睡恐怕都沒有機會。

陳娥似乎也明白這個道理,兩人圍着篝火沉沉睡去,千葉盲草劍中的幼、童從方蕩腦後鑽出,瞪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用力的觀瞧着四周一切,給方蕩放哨。

七天之後,方蕩帶着陳娥回到了火毒仙宮之外,火毒仙宮依舊被護派大陣包裹着。

方蕩觀瞧了一下,就發現了雄主門的幾個弟子在大陣之外的空中盤坐修行。

丹士修行在哪裏都能進行,他們負責監視火毒仙宮,這是一個苦差事,往往一坐就是十天,他們若是不知道努力修行的話,時間當真就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方蕩給陳娥使了一個眼色,随即陳娥手指輕輕撥動耳垂上的耳墜,随後陳娥就消失無蹤,方蕩則同樣隐遁了身形。

兩人悄悄靠近火毒仙宮的大陣,方蕩現在乃是火毒仙宮的宮主,這護派大陣完全不能阻礙他分毫。

守衛火毒仙宮的幾名正在空中修行的弟子齊齊張開雙目,看到的是火毒仙宮大陣上正蕩漾開去的陣陣漣漪,幾人都是莫名其妙,仔細看看,那漣漪也都消失不見,随後幾名雄主門弟子重新開始閉目修行起來。

石頭右衛躺在火毒仙宮曾經輝煌的大門前,現在這曾經輝煌雄偉的大門只剩下一塊過門石,石頭右衛就是用腦袋枕着這塊過門石,在他旁邊是摔得不成樣子的左衛,原本左衛只不過是身子分離,扶一扶還能将上下半身堆在一起,但是現在,石頭左衛已經零散了,雖然零件一塊都沒有少。

但要想将他們拼起來實在是太難了!顯然右衛也已經放棄了。

此時的右衛枕着雜草叢生的門檻,一只手抱着左衛的腦袋,就那樣肚皮朝天的躺着,事實上他已經這樣躺着接近月餘時間了,從方蕩走後,他就一直這樣躺着。

右衛是個石頭,沒有任何不良嗜好,他不吃不喝,不玩牌九也沒有任何肉、欲,所以他只能這樣躺着,無所事事的躺着。

正面躺累了就側面躺,側面躺累了就趴着,原本石頭右衛以為天底下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在門前站了上萬年,但右衛此時才明白,躺在門檻上也的痛苦絲毫不遜色于站在門前。

對于石頭右衛來說,現在他頭頂上的不是天空,而是絕望,方蕩一走,整個火毒仙宮一下就變得空空蕩蕩,雖然方蕩在的時候也是将自己關在房間裏從不出來,但那種時候的安靜和現在的這種安靜完全是兩回事,一個輕松,一個沉重。

下雨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敲打在石頭右衛的身上,濺碎成一片片薄霧,石頭右衛依舊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

當一道驚雷劃過天空,四周驟然間變得一片慘白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來:“右衛起來,新弟子來了。”

這聲音是的右衛那渙散的目光稍稍凝練了少許,但随即右衛的眼神再次渙散起來,方蕩既然都已經逃走了,又怎麽會再次跑回來送死?在右衛石頭腦袋裏面,火毒仙宮已經隕滅了,而他也将注定在兩年後就像是左衛這樣喪失了本我,成為火毒仙宮曾經的輝煌的最後見證者。

對于沒有任何不良嗜好,看門看了一萬年的右衛來說,倒數時間是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事情,

右衛正在心中默數着火毒仙宮被踏平的最後時間。

時間就像是淘孩子,當你一直都盯着他的時候,他被吓得一動不動,一旦你注意力稍稍離開,時間就嗖的一下消失掉了。

“右衛?”一張面孔出現在石頭右衛眼前,正在倒數時間的右衛不由得一愣,随後石頭右衛明顯被吓了一跳,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喵嗚一聲就從地面上爬起來,但随即石頭右衛身形凝固住了。

方蕩,方蕩竟然回來了,不光方蕩回來了,他還帶了一個丹士一起回來,怎麽回事?

石頭右衛将手指放在嘴中狠命一咬,不痛,果然是假的!

“笨蛋,你是石頭人,咬手指當然不疼了!”方蕩似乎很清楚石頭右衛的脾性,笑着調侃道。

石頭右衛此時才真正相信方蕩回來了。

“你不是跑了麽?還回來做什麽?”石頭右衛壓住心中的狂喜,臉上卻露出一張厭惡至極的表情,冷哼一聲說道。

方蕩看着石頭右衛,此時這家夥像極了一個得到了最喜愛的玩具,卻還在假裝不開心的孩子,方蕩呵呵一笑道:“跑了?我為什麽要跑?我是出去修行去了,你看,我帶回了火毒仙宮第一個弟子。”

什麽?

石頭右衛此時才真正的打量陳娥。

只是看了一眼石頭右衛就連連搖頭道:“你少騙人,這姑娘修為乃是金丹甲級,模樣更是人中極品,你憑什麽叫她成為火毒仙宮弟子?”說着石頭右衛用一種鄙視你的米粒金丹的眼神看着方蕩的小腹處說道。

方蕩還真有些懷念石頭右衛這種眼神了。

此時陳娥開口道:“我不光是火毒仙宮新的副宮主,還是火毒仙宮宮主的夫人!”

方蕩聞言險些噴血,而石頭右衛更是一臉震驚,嘴巴驟然張得太大,以至于石頭臉上的裂痕處又蹦起幾塊石頭碎片。

石頭右衛沉默下來,一雙眼睛是不是掃向方蕩,是那種上上下下的觀瞧,似乎在琢磨方蕩究竟是哪裏有魅力,竟然出去幾天時間就領回來這樣一個修為相對不低,模樣更是出類拔萃的女丹士來。

方蕩這次不過出去月餘時間,若是他經常出去幾次,這火毒仙宮豈不是成了方蕩的後宮了?

随後石頭右衛又看向陳娥,眼神之中不免充滿了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惋惜。

雖然方蕩口口聲聲的說明陳娥只是長老的身份,絕非自己的夫人道侶,但石頭右衛卻一直稱呼陳娥為門主夫人,任由方蕩如何說明都不該,最後還是方蕩下了石頭右衛不能違背的命令,石頭右衛才改口稱陳娥為副門主。

此時方蕩也懶得去計較陳娥究竟是長老還是副門主了。

總之石頭右衛不管臉上是什麽模樣,心中已經樂開了花,同時石頭右衛已經下定決心,這一次他絕對不能錯過機會,一定要将那件寶貝交給方蕩,雖然交出那件寶貝他就會死,但至少交給了方蕩還有希望,不交給方蕩一切希望全都成空。

不過,這件寶貝不能當着陳娥的面交給方蕩,畢竟陳娥和方蕩不同,方蕩是從凡間來的火毒仙宮弟子,而陳娥則是半路出家,還有待考驗。

所以石頭右衛便等着方蕩獨自一人的時候。

第 419 章 交差

血毒花有劇毒!

要知道就算是丹士,血毒花的葉子上的一滴毒液也足以要了這丹士的性命,方蕩卻将血毒花的葉子直接整片吃下去,簡直就是送死麽,然而,方蕩沒死,非但沒死,此時陳娥再看方蕩的時候,感覺方蕩反倒精神許多,一雙眼睛中神采奕奕,甚至在放光,簡直就像是吃了春、藥也似。

什麽情況?陳娥越發覺得方蕩就是一個謎處處都是不解。

此時天空中有一顆珠子跌落下來,方蕩一伸手将其抓在手中,是那顆丹宮仙尊用來遮蔽他人耳目的迷光珠。

此時這顆珠子已經喪失了神采,不過只要貫注進足夠的力量就能重新激活這迷光珠,這迷光珠能夠在短暫時間內遮蔽丹士的耳目神念,這種寶貝對于經常偷偷摸摸的丹士來說,還是非常有用的,方蕩當然毫不客氣的揣入懷中。

方蕩此時看向四周翻滾着的滾滾弱水,不得不說,想要從弱水之中出去對于方蕩和陳娥來說也是一大考驗,畢竟在弱水可是曾經吞噬了許華山的肉身和玄丹的。之前他們能夠走進來,是因為他們十餘人一起放出金丹彙聚力量才破開道路前行,現在只有陳娥和方蕩兩個,金丹的力量明顯是不夠的。

不過,方蕩早有準備,此時方蕩從天書天地之中取出一節樹枝,方蕩将修為力量灌注進樹枝內不少,此時這節樹枝已經相當堅硬,方蕩便将其伸入罪業虛火之中,随即樹枝轟的一下被點燃了。

不過這樹枝燃燒的速度太快,在方蕩手中看樣子維持不了多久。

方蕩當即舉着罪業虛火,鑽進弱水之中,罪業虛火能夠驅散弱水,陳娥連忙跟在方蕩身後,這一團罪業虛火只能驅散出一個人的空間,如此一來,陳娥就不得不緊貼在方蕩背後,兩人亦步亦趨的往前行去。

這一路上方蕩燒光了樹枝就從天書天地之中取出一節,灌注的丹力越多,這樹枝燃燒的速度越慢。

好在方蕩剛剛将奇毒內丹喂飽,此時不斷的從奇毒內丹之中抽取丹力,奇毒內丹或許吃得确實太飽了,任由方蕩抽取,竟然完全沒有任何表示。

方蕩回去的路上運氣不錯,并沒有路過奇風巢穴,一路行來雖然有些艱難,但卻也有驚無險,當方蕩帶着陳娥穿出弱水的時候,陳娥不由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

接下來就一路平安,在枯黃的極荒古域中穿梭後,兩人回到了兩名龍宮侍女所在的位置之下,方蕩和陳娥一躍而起,飛離這座極荒古域。

雖然方蕩已經決定要往龍宮腦袋上扣屎盆子,但現在還是需要借助龍宮的力量回到上幽雲海,甚至如果沒有人問起,方蕩也不會到處亂說。

兩名侍女果然還懸浮在空中,方蕩手持血毒花和陳娥升起身形,和兩名龍宮侍女彙合。

火毒花交給了龜老,出乎方蕩意料之外,龜老根本就沒有理會沒有回來的那些人的下落,甚至問一句都懶得問,除了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就全都在仔細觀瞧血毒花。

走出珍寶閣的方蕩手中捏着十顆醉生夢死,輕輕地撚動着。這個時候方蕩覺得母蛇蠍母女要是在身邊就好了,這樣就能叫她們來幫忙看看這醉生夢死究竟是什麽成分,為什麽只有丹宮才能産出,如果他方蕩能夠破解這十顆醉生夢死的成分,或許就能知道丹宮究竟是不是在煉制人丹,雖然方蕩幾乎已經确定丹宮就是在煉制人丹。

方蕩身後跟着陳娥,他們前往八荒采摘血毒花龍宮都會答應他她們一個條件,陳娥自然也是有條件的,方蕩沒有看到陳娥在珍寶閣中拿了什麽出來,陳娥要的東西或許不是什麽寶貝物件兒,不過方蕩随後聽到了龜老的言語:“放心,那五顆人頭很快就會送到你的面前。”

此時方蕩大概清楚了陳娥的要求或許就是他的仇人的腦袋。

方蕩帶着陳娥馬上離開,方蕩畢竟殺了丹宮仙尊,在這莫問城中呆着方蕩總是覺得有些心虛。

陳娥現在是跟定了方蕩,自然不會有什麽異議,況且,陳娥也怕,畢竟殺丹宮仙尊她也是參與者。

方蕩變換了一張面孔,甚至連身高體重都改變了,此時的方蕩變成了一個身材臃腫的大胖子,模樣肉肉的,按理說化妝喬扮都應該選擇那種最不顯眼的模樣來裝扮,但方蕩反其道而為之,雖然容易引人注目,但《煉毒天經》中千變萬化的手段非常高妙,他不怕被別人看出端倪來。

陳娥驚訝的看着方蕩變換模樣,雖然陳娥早就知道方蕩會易容手段,但這種叫人半點破綻都看不出的易容術實在是叫她感到驚訝,這種易容術是由裏及表的,是連內部的骨骼都一起改變了的。這種改變,就算是用眼睛裏裏外外的觀瞧,也找不出破綻。

方蕩帶着陳娥一路小心的走出了莫問城,好在這一路上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直走出了莫問城一天一夜的路程,以方蕩和陳娥那急速飛遁的速度來說,這個距離已經相當遠了。

月上中天,方蕩和陳娥落在座大山的半山腰處休息。

這一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方蕩也就對陳娥多了一些了解。

陳娥生了一堆篝火,火光搖曳間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

身為丹士,一不需要火焰取暖,二不需要火焰照亮,所以看着眼前生起的篝火,方蕩有些詫異的看了眼陳娥。

陳娥似乎明白方蕩的意思,開口解釋道:“我爹喜歡火。在凡間的時候,我們家特別窮買不起炭,我爹就撿柴禾生火,我從小就是烤着火長大的,我們一濁世氣候寒冷,冬天特別難熬,這火……能叫我想起我爹。”陳娥目光之中閃過一絲波動,此時的陳娥看上去相當的柔弱,就像是風雨之中的一朵百合花。

方蕩聞言腦中想起的是漆黑縫隙中的一雙溫柔慈愛的眼睛。

方蕩對于陳娥的這種情感相當理解。

方蕩感受的火焰的溫度,心中也不由得回憶起自己和弟弟妹妹在爛毒灘地上抱着取暖的場景,那火焰是真暖和啊!

那段時間是他最苦難的日子,但也是他最寶貴的日子。

兩人沉默下來,夜靜悄悄的,四周不時傳來不知名的蟲豸的悉悉索索的叫聲。

第 418 章 六子陰珠

“可願加入我火毒仙宮?”方蕩直接問道。

陳娥聞言連連點頭,兩人簡直是一拍即合。一個缺少門人弟子,一個看方蕩怎麽看怎麽順眼。方蕩此行一方面是為了修行,另外一方面則是為仙宮招收更多的弟子,有這個拉攏人入夥的機會,方蕩當然不會放過。

就在這個時候,陳娥忽然說出一句話來,叫方蕩心頭一驚:“不過,你上次毀掉了我一只手的那筆帳怎麽算?還有,冰魄針是不是該還給我了?”

方蕩表情沒有變化,心中卻翻滾起來,方蕩不認為自己的化身千萬能夠被人輕易識破,但對方能夠這麽問出這一句話,就應該已經掌握了什麽,方蕩也沒有不承認非常光棍的回應道:“當初我好好的在房間之中休息,是你闖進來,鑽到我的床底下,然後還用你的冰魄針來殺我,這筆賬你要算的話,恐怕我更有理由将這筆賬跟你好好算算。”

方蕩一邊說着,一邊還是将那兩枚被他封印起來的冰魄針放了出來。

兩枚冰魄針見到陳娥立即興奮至極,一頭就紮進了陳娥的袖子之中,消失不見,似乎生怕再次落在方蕩的手中。

陳娥香腮鼓起一下,随後嘆息一聲,方蕩也不知道陳娥在嘆息什麽。

“你是宮主,那麽我就是宮主夫人了!”陳娥理所當然的一句話,使得方蕩險些噴出一口血來。

方蕩這一生活得還算精彩,什麽都見識過,唯獨如陳娥這樣的女子沒有見過,方蕩忽然覺得,叫陳娥成為火毒仙宮的弟子或許是他進入上幽界以來做出的最錯誤的決定。

“你是門中弟子,勉強給你一個長老幹幹,以後等門派發展起來,有了更多的四品、三、兩品、一品丹士後,你就變成弟子。”方蕩對陳娥的非分之想立即進行糾正。

陳娥卻沒有說話。

方蕩此時看向那氤氲着的罪業虛火,內中五顆金丹已經有了要融合的趨勢。

雖然不知掉六子陰珠有什麽用處,但想必是一件了不得的寶貝,方蕩連忙将被他吞掉了黃元的金丹投入罪業虛火之中。

随着黃元的金丹進入罪業虛火之中,罪業虛火裏面被燒熔的血毒花的花粉開始纏繞上去,金汁轉眼就将金丹完全包裹,随即六顆上面金汁流淌不休的金丹緩緩彙聚在一起,六顆金丹忽然變成了六滴金汁,最終彙聚成一顆金滾滾的圓珠,這圓珠噗的一下從罪業虛火之中飛出,随後,就那樣懸浮在方蕩身前。

方蕩和陳娥對視一眼,随後方蕩伸手一招,那六子陰珠便朝着方蕩緩緩飛去。

方蕩對于這六子陰珠還是有着一些戒備,這寶貝煉制的方法陰毒無比,煉制出來的東西一定不是什麽易于之輩,說不定碰一碰都要自己倒黴。

所以方蕩嘗試着緩緩接觸,大概擺弄了幾分鐘的時間,方蕩依稀對這件寶貝有了一個了解。

知道這東西是不會傷害主人的,也不會一碰就爆。

方蕩當即将這六子陰珠收起,只要排除了危險,現在不是仔細觀瞧琢磨的時候。

現在擺放在方蕩面前的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那株血毒花,方蕩此行就是為了血毒花的葉子來的,但血毒花被罪業虛火包圍,這罪業虛火相當詭異,方蕩不敢輕易碰觸,現在看來只能铩羽而歸了。

此時陳娥在一旁看着方蕩皺眉沉思找不到破解罪業虛火的辦法,一臉苦惱不舍得模樣,終于忍不下去了開口道:“剛才那顆六子陰珠好像不怕罪業虛火吧?”

方蕩聞言不由得幹咳一聲。

“沒關系,智者千慮麽。”陳娥似乎相當體諒方蕩,抿嘴笑着開口為方蕩找借口。

方蕩嘴角歪了歪,覺得陳娥還不如閉上嘴巴一句話都不說來得好些。

方蕩随後将六子陰珠再次祭出,這六子陰珠在方蕩的催動下一頭紮進罪業虛火之中,随即直接撞擊在血毒花上,将血毒花從根部直接撞斷,在火焰中推動血毒花,将血毒花生生從罪業虛火之中推了出來。

血毒花在罪業虛火之中就已經相當美麗,紅花金芒,綠葉如翠,此時從罪業虛火之中飛出,就更是不凡,與此同時一股刺鼻的血腥氣息彌漫在四周,雪血毒花那豔紅色的花瓣在着血氣的配合下,似乎是從血液之中誕生出來的一般,顯然血毒花的名字估計就是從這裏來的。

同時四處飄飛的花粉猶如血毒花綻放出來得流螢金光一樣,圍繞着血毒花開始四處飛散。

方蕩伸手一攝,将火毒花收入手中,一旁的陳娥卻驚呼一聲道:“不要碰,火毒花有劇毒!”

陳娥呆呆的看着方蕩抓着血毒花的,臉上神情驚悚,似乎就等着看方蕩毒發身亡了。

緊接着陳娥看到了更加叫她駭然的一幕,就見方蕩張嘴直接将血毒花的葉子咬了下來,嚼了嚼竟然咽了下去。那樣子就好像是一頭羊在吃草一樣。

随後方蕩一口一口的将火毒花大大的翠綠的葉子給吃了下去,陳娥眼瞅着方蕩渾身開始變得漆黑起來,這是中毒的征兆,但方蕩吃得似乎很過瘾。

緊接着方蕩的頭頂上竟然開始冒起滾滾煙來,那是方蕩的奇毒內丹都消化不了的毒性。

這血毒花號稱上幽界毒性前十的存在,雖然只是吊着個末尾,但依舊不容小觑,方蕩的奇毒內丹雖然對于毒性有極強的消化力,但遇上這血毒花的葉子也顯得有些抵抗不能,不過好在方蕩汲取不了那些毒性,就将其從頭頂上釋放出去,雖然這樣白白丢棄了多少有些浪費,但至少方蕩不會被劇毒所傷。

不過這些毒氣從方蕩頭頂上噴薄出去的同時,那些在空中猶如流螢般飛舞的血毒花花粉忽然一頭紮進這些霧氣之中,此時的那些金色的花粉就像是一塊塊海綿一樣,汲取了滾滾的毒性,随後金色的花粉似乎盛載不了毒性的力量,開始從空中滴滴答答的跌落,猶如下起了一場冰雹,方蕩的腦袋被敲擊了不知道多少下。

終于方蕩将血毒花葉子之中的多餘的毒性全都噴出去,剩下的毒性全都灌注進了奇毒內丹之中。

原本方蕩對于奇毒內丹充滿懷疑,并不想要太快的祭煉奇毒內丹,甚至方蕩還想着要盡力壓制奇毒內丹,因為方蕩覺得奇毒內丹實在是太陌生了。

但是這次的經歷使得方蕩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在這個世界之中實在太弱小了,正如當初在凡間的時候一樣,方蕩必須依仗奇毒內丹,不然奇毒內丹或許還沒有怎麽樣,他已經死在了這一界其他丹士的手中。

方蕩現在所缺的,就是力量。

當然在這同時,方蕩也會全力修行那顆米粒金丹。

方蕩閉目感知,奇毒內丹此時猶如喝得爛醉的酒鬼,來回亂晃,不久之後,就緩緩沉寂下來,再無聲息一動不動,不知道或許以為奇毒內丹已經死掉了,方蕩卻知道,奇毒內丹現在進入了休眠狀态,或者說,奇毒內丹此時收斂了一切浪費力量的東西,正在全力煉制汲取血毒花葉子的毒性。

方蕩知道奇毒內丹一時半刻內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便張開雙目,看着滿地都是一顆顆的血毒花的花粉。

方蕩将其全部撿起來,大約有四十多顆,收入袖中的山河級別的法寶天書天地中。

做完這些,方蕩才注意到陳娥的那種驚悚表情,顯然方蕩如此食毒大大的震驚了陳娥。

第 417 章 加入仙宮

方蕩剛才扭頭和陳娥說了幾句話,其實這幾句話也很簡單,就是叫陳娥躲得遠遠的,最好暫時躲入弱水中,他來殺掉丹宮仙尊,當然,必要的時候陳娥也得想辦法策應,聽到方蕩這句話,陳娥當時的念頭就只有一個,這怎麽可能?

但陳娥還是乖乖聽話隐匿了身形後直接退走,她并不敢進入弱水之中,所以她藏身在弱水邊緣,雖然她覺得方蕩。叫她躲在這裏有些莫名其妙,但丹宮仙尊後來膨脹罪業虛火的時候,她才知道,方蕩相當的有遠見!

她被火焰推着險些跌入弱水之中,不過好在罪業虛火熱力非凡,一邊狂沖一邊驅散弱水,使得在弱水邊緣的陳娥總是和弱水之間始終有一個狹窄的空間距離,陳娥就在這夾縫之中保住了性命。

陳娥避過了罪業虛火的膨脹,但陳娥當時想的是方蕩一定完蛋了,那罪業虛火的威力她是親眼所見的,一旦被罪業虛火卷進去必死無疑。

但方蕩就像是一個專門創造奇跡的存在一樣,在不可能之中創造出可能來,陳娥甚至完全想象不出方蕩究竟是怎麽樣避開那罪業虛火的吞噬的,因為它明明眼睜睜的看着方蕩被罪業虛火給淹沒掉。

看着現在的方蕩,陳娥的感覺就像是看到了一個死人從墳墓裏面爬出來一樣。

只不過,這個死人現在對她而言有着難以言喻的強大魅力。

陳娥不是一個輕易對某人傾心的性格,但陳娥是一個只要遇見了就絕對不放棄的性格,對于陳娥來說,方蕩身上有那麽一種叫她從未感受過的吸引力,使得她一見傾心,如果用一句俗話來解釋的話,那就是陳娥看方蕩看順眼了,這是一種很難解釋的感覺,有些人找到了這種感覺卻只是将其埋藏在心中,時間久了或許也就淡忘了,但陳娥不是這種人。

方蕩走到被五顆金丹生生炸成灰燼的丹宮仙尊所在處,露出一臉可惜的神情,因為他未曾找到四品藍丹,按理說就算四品藍丹也被炸得粉碎了,但四品藍丹不是肉身,總該有些什麽東西留下,就是那些爆炸的五顆金丹此時地面上都留下了些許金色的粉塵灰渣,更何況是四品藍丹了。

哪怕是叫方蕩見識一眼四品藍丹的模樣也是好的,但這位丹宮仙尊沒有留下一點一滴的東西。

現在想想之前丹宮仙尊說自己不在六品金丹之中,或許他們真的就沒有金丹。

“你為什麽不加入丹宮?加入丹宮你就不用面對雄主門的威脅,加入丹宮大道觸手可及,加入丹宮在這上幽界你就可以橫着來去,甚至擁有一座屬于你的城池,加入丹宮只有好處沒有半點壞處,你為什麽不加入丹宮?”

陳娥此時對方蕩的行為充滿好奇,按理說加入丹宮是多少丹士們夢寐以求的事情,方蕩卻一口回絕,并且語氣之中甚至還有着對于丹宮的厭惡。

丹士們厭惡丹宮并不奇怪,畢竟丹宮在所有的丹士們頭頂上套上了一道枷鎖,但能夠在丹宮抛下的橄榄枝面前還不跪舔依舊保持厭惡的卻實在是太罕有了。

“你和丹宮有仇?”陳娥此時滿心好奇,其實陳娥本身不是一個喜歡追問的女人,但涉及到方蕩就不同了,她喜歡方蕩,就想要了解方蕩,想要知道關于方蕩的一切。

方蕩對于充滿求知**的陳娥的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感到有些莫名奇妙。

不過方蕩心中此時閃過的是莫問城中一個個倒卧在地的丹士,這些迷失在失望和絕望之中的丹士們,死後身上散逸出來的那種人丹香氣,還有他們被丹宮的天兵收走的身軀。

若是在莫問城之前,丹宮告訴方蕩要招收他為弟子,方蕩一定會認真仔細的思考一下自己是不是加入丹宮,但是現在,方蕩甚至根本不把丹宮當成是一個自己需要考慮是不是加入的地方,因為方蕩已經在丹宮身上嗅到了一絲叫他感到不爽的氣息。

如果方蕩對于丹宮不認同,那麽就算丹宮給他再多的好處,方蕩也絕對不會加入,方蕩心中有自己的道,如果方蕩違背了自己的道,去迎合丹宮的道,就算丹宮的道再怎麽正确,再怎麽直通大道,方蕩也将距離大道越來越遠。

方蕩不是個聰明人,但他對于這一點認識的遠比常人要清楚太多。

不過方蕩肯定不會對陳娥說這些事情,事實上此時的方蕩心中在想的是自己要不要滅口,殺了陳娥。

他方蕩殺了丹宮的一位仙尊,還殺了塔婪還有黃元外加蕭葉,這可都是一筆筆的血債,方蕩現在有一個雄主門做對手就夠頭疼的了,別的門派他或許還真不怕,但殺了仙尊這件事得罪了丹宮,後果就實在是太可怕了。

殺了陳娥,那麽一切就全都在無聲無息中被掩埋在這極荒古域之中了。

就在方蕩心中冷血的念頭層層高漲的時候,沒有等到方蕩回答答案的陳娥忽然道:“你為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難道你現在在想要殺了我的滅口?”

方蕩雙目微微一眯,舌尖晃動了一下米粒金丹,不得不說,米粒金丹的口感太差了,方蕩還是習慣于奇毒內丹。

“不錯,我今天得罪了太多的人,殺了你之後,這一切就全都煙消雲散了。”

“其實你完全可以将這一切都賴在龍宮身上,要知道咱們是被龍宮找去前往這片極荒古域的,你也知道龍宮有那麽一群龍女,專門抓男丹士去胡天胡地,你說這些丹士是被龍女抓走了,想必沒有人會不相信,得罪龍宮總好過得罪丹宮,你說是不是?”

方蕩聞言露出茅塞頓開的表情,随後笑道:“多謝姑娘提醒,有了你這個主意我就能放心的回到上幽陸地上了。”

陳娥微微蹙眉:“你還想殺我?”

方蕩沉默下來,濫殺無辜對于方蕩來說,還是有着一定的心理障礙,但要想保守秘密,方蕩似乎又不得不這麽做。

若非心中尚有掙紮,方蕩早就将陳娥給斬殺掉了。

陳娥繼續道:“你殺了我,回到上幽陸地的時候,就只剩下你自己了。別人若是問怎麽只有你自己回來了,你怎麽說?”

方蕩聞言一笑,胸有成竹的道:“我的金丹實在是太垃圾了,所以我将金丹一亮出來,那幫龍女就放過我了。”

陳娥點了點頭道:“合情合理!本來我還想要說是我救了你,但你的這個建議更有說服力。”

“怎麽樣能叫你不殺我?”陳娥此時終于露出有些為難的神情來,一雙眼睛看着方蕩,眼神之中全是詢問。

方蕩不怕陳娥和他玩命,也不怕陳娥放腿就跑,此時的陳娥就站在對面,一副和方蕩商量的語氣詢問方蕩怎麽才能放過自己,不得不說,方蕩還真有些下不去手了。

方蕩想了想道:“你無門無派?真的麽?”

陳娥點了點頭,方蕩哦了一聲,心中忽然變得輕松不少起來,不用殺兩個活一笑道:“加入我火毒仙宮是你唯一的活路。”

第 416 章 滅仙尊

仙尊話語一落,猛的放出一顆圓珠,這圓珠一飛而起,在空中散逸出淡淡的光暈。

“你或許是聽說了之前我曾說過不能在這裏動手的話語,所以你就有了僥幸之心,以為我不會在這裏殺你,那你就錯了,我這迷光珠能在一刻鐘內将這裏的一切全部遮掩,無論是誰都探測不到內中發生的事情,現在,我要你死!”

死字一出,周圍的罪業虛火轟然暴漲。

“方蕩,你有幾成把握戰勝仙尊?”陳娥飛速的靠近方蕩。

“一成都沒有!”方蕩的回答叫人絕望。

但陳娥卻忽然笑了起來,那笑聲猶如鈴铛一般清脆。

陳娥收止笑聲後開口道:“方蕩,如果這次能夠活下來,我要和你成為道侶,不要拒絕我,拒絕我的人,我都會殺了他!我從不食言!”

陳娥似乎害怕方蕩一口拒絕,所以最後還特意強調自己的态度!

這句話使得正在凝神對戰的方蕩一愣,一張臉上全都是莫名其妙的神情,這是幾個意思?

此時的陳娥就站在方蕩旁邊不遠處,一雙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狂漲的罪業虛火,發絲輕輕擺動,優雅修長的脖頸在火光中顯得格外細膩柔美。

說出這句話來的陳娥表面上看起來毫無異樣,實際上此時的陳娥一顆心在咚咚亂跳,那跳動帶動着陳娥渾身上下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咚咚顫動,陳娥的面色也不自然的有些潮紅,不過在火焰的焰光映照下,并不是特別的明顯,但臉頰上那火燒火燎的感覺,絕對不是罪業虛火帶來的,那是由內而外的熾烈燃燒。

陳娥此時在心中感謝罪業虛火,若不是面前有這罪業虛火在的話,她一定是滿臉通紅發脹的窘相。

“我爹說過一句話,見到了就不要放過!對仇人是如此,對看上眼的男人更要如此!”這句話說出來,陳娥反倒有些坦然了,甚至敢于将腦袋轉過來用雙目和方蕩對視。

陳娥先前的那種小女人才有的作态,和現在這種大女人的潇灑,混合在一起,就連方蕩也不由得心中一蕩,不過,方蕩已經招惹了一個叫做冷容劍的女子,實在是不想再招惹一個陳娥,況且,方蕩一直都不認為自己是那種叫天下女子一見傾心的人物,這源于他在爛毒灘地上的經歷,那個時候的方蕩在火奴之中是最瘦弱,最矮小的,所以方蕩在火奴之中自然是最不受歡迎的,這種自己不受歡迎的想法當初對于方蕩觸動很大,一直延續到了現在,依舊還有餘波。

所以,方蕩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個陳娥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知道內中包藏着怎麽樣的禍心!

所以方蕩當即就要開口拒絕,然而,方蕩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一道罪業虛火猶如一道道的隕石墜落,猛的朝着方蕩和陳娥兩人撲擊過來。

“退後!”方蕩吐出兩個字來,陳娥就立即猶如乖寶寶般退到方蕩身後,陳娥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子,沒有人能駕馭她的時候,她就是一個兇婆娘,一旦有人征服了她,那麽她絕對會溫順得比任何人都妥帖。甚至你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無條件的,不講原則的。

方蕩當然沒時間去思考這麽多,那罪業虛火吞噬毛峰、童林、市儈的場面歷歷在目,方蕩要是不想死,現在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全力應對。

方蕩此時不再動用米粒金丹,而是全力催動玄丹,方蕩手中千葉盲草劍發出一聲嘹亮鳴啼,在方蕩身周出現十三道旋風。

這是千葉盲草劍內中的十三道劍魂烙印。

方蕩到了上幽界,劍術又有成長,遠遠超過了千葉盲草劍中的十三位前主人,所以此時的千葉盲草劍的十三道劍魂烙印變了模樣,再不是當初的十三位前主人的模樣,而是變成了一道道漩渦,這些漩渦最後會凝成方蕩的樣子,那個時候,方蕩的劍術将又登上一個更高的臺階。

這十三道漩渦各自手持一柄長劍,護在方蕩面前,那數十團罪業虛火被這十三道漩渦一一挑散,不過,這十三道漩渦劍魂終究只是昙花一現,不是真正的丹士,片刻之後就耗光了內中的力量,崩解在空氣之中。

不過,這十三道漩渦還是化解了方蕩面臨的危機。

咦?

那丹宮仙尊似乎沒有料到方蕩竟然還會用劍,在丹宮仙尊的想法中,方蕩是火毒仙宮的掌門,那麽理應用毒才對,劍和毒簡直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畢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方蕩和雲劍山的冷容劍之間有一腿關系。

千年一遇的垃圾金丹雖然被傳為笑談,但上幽界太大,一個小醜的故事,傳幾聲後就被淹沒在汪洋大海之中。

不過,丹宮仙尊也不過是稍稍驚訝了一下,畢竟能夠走到上幽界的丹士都有幾把刷子,肯定都有不少的保命手段。一個丹士擁有一兩種手段,不算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方蕩趁着丹宮仙尊停下來的瞬間低聲對着身後說了一句什麽,方蕩身後的陳娥不由得一愣,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可能,我不相信的申請,但随即陳娥眼神堅定,重重的點了點頭,接着,陳娥輕輕觸動耳垂上的耳環,陳娥轉眼間消失不見,無影無蹤。

丹宮仙尊冷哼一聲道:“些許手段也在我面前賣弄。我憐惜你的天級金丹中的天級金丹,找死!”

随着丹宮仙尊的話語落下,罪業虛火猛的膨脹随後劇烈的收縮,這種收縮使得方蕩心中暗叫一聲不妙。

果然,罪業虛火再急速的收縮之後,猛的就膨脹開來,轟的一下朝着方蕩朝着四面八方舔舐出去。

顯然丹宮仙尊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殺掉方蕩,畢竟方才丹宮仙尊也說了,那顆珠子能夠遮掩這一處的效用時間最多也只有一刻鐘,早殺了方蕩早收回那顆遮掩一切的珠子,就能将暴漏的可能性降低到最低。

丹宮仙尊最在乎的還是不要暴露。

這火焰一縮一漲,随即就将四周一切全部吞噬下去,方蕩在這火焰的收縮膨脹之中,不過是一只螞蟻,嗖的一下就泯滅其中。

丹宮仙尊冷笑一聲,但随即丹宮仙尊又嘆息一聲,似乎對于殺掉了方蕩這樣的擁有天級金丹之中的天級金丹的丹士感到相當的惋惜。

丹宮仙尊随即看向正在煉制之中的六子陰珠。

毛峰、童林等人的身軀此時已經縮小得近乎沒有,原地只剩下一顆顆的被金色的汁液包裹住的珠子,這是童林他們的金丹。

丹宮仙尊微微皺眉,這個時候方蕩的金丹應該出現在這五顆金丹旁邊,就算方蕩的金丹沒有出現,那個叫做陳娥的女子的金丹也應該出現在這裏,但是現在,這裏卻完全沒有見到方蕩還有陳娥的金丹的影子。既然他們不在這裏,那就說明方蕩和陳娥還活着,并未被罪業虛火吞噬下去。

丹宮仙尊凝神四望,想要将方蕩和陳娥找出來,但四周空蕩蕩的,完全沒有任何身影。

丹宮仙尊此時才算是真正的認真起來。

丹宮仙尊從自己的虛影之中取出一團靈光來,這靈光忽的一下化為漫天飛蝶,以丹宮仙尊為中心,朝着四周飛去。

這絕對是優美無比的畫面,身處其中宛若進入了一片仙境。

那些蝴蝶很快就占據了幾乎所有的沒有罪業虛火也沒有弱水的空間。

随後這些忽地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以驚人的速度迅速的擴張着,在這種擴張之下,充斥整個空間,果然在一處空間之中有兩個身影顯現出來。

丹宮仙尊冷哼一聲,大袖一擺朝着兩個身影飛去。

丹宮仙尊此時心中相當憤怒,方蕩竟然敢羞辱丹宮,簡直大逆不道,對于他們這些丹宮中的仙君仙尊門倆說,丹宮的名譽比什麽都重要,方蕩鄙視丹宮,這一條就足夠仙尊将方蕩碎屍萬段。

仙尊的憤怒,也來自自己竟然沒有将方蕩捉住,在仙尊的想法中,方蕩這樣的家夥雖然是天級金丹之中的天級,但只要他出手,轉眼就能将方蕩抹殺掉,但,他明明預料好的事情,明明是攥在掌心之中的一切,此時他卻發現,他之前的想象中的一切全都沒有用上,明明掌握在手心之中的方蕩竟忽然間消失不見了。

這種不能掌握的莫名其妙的感覺,使得仙尊憤怒起來。

所以仙尊親自出手,不過仙尊在飛到那兩個逐漸顯現出來的身影百米外,卻忽然停下來,平靜的看着那兩道身影。

就在方才的一瞬間仙尊想起了不久前塔婪的遭遇,塔婪也找到了施展了隐形匿跡的手段的方蕩,但那個方蕩卻是一團毒,塔婪一拳轟在上面的結果是自己中了毒魔之毒,若不是他幫助洗煉塔婪的金丹的話,塔婪非得迷失自我,和蕭葉等人戰死為止。

這一瞬間的聯想,是的仙尊不禁冷笑起來,道:“方蕩,玩過的手段還拿出來玩?你以為我會上當?”

仙尊伸手一指,四周的蝴蝶猛的撞向那兩道身影,緊接着就是一片爆炸聲,那些光蝶就如同一顆顆的爆竹,附在那兩道身影上便猛的爆開,将那兩道身影一時間炸得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緊接着兩顆金丹從爆炸之中顯現出來。

仙尊微微一愣,他原本還以為這兩團身影也是方蕩用劇毒凝聚而成的,就如同當初方蕩陰了塔婪一樣,想要故技重施陰他,但現在将方蕩還有陳娥的金丹都炸出來了,顯然那兩個身形不會是假。

看到這一大一小的兩顆金丹,丹宮仙尊就知道方蕩終于完蛋了。本來麽,一個玄丹丹士在他面前如此表現才是常态!

丹宮仙尊搖頭一笑,暗忖自己還是太過小心了,随後丹宮仙尊伸手一招,那兩顆金丹便朝着仙尊飛去。

兩顆金丹緩緩落入仙尊手中,仙尊随即就要将兩顆金丹丢入六子陰珠之中去,雖然說是六子陰珠,但金丹還是多多益善的。至于還有一顆方蕩的玄丹,仙尊倒也不着急,玄丹那東西想要馴服自然是要比金丹要多費周折,現在那玄丹估計驚慌失措的藏在了什麽地方。

就在仙尊掌心之中的金丹要飛起來的時候,仙尊手掌出轟的一聲暴起一團金色的火球,仙尊的整條胳膊的虛影都不見了,并且仙尊虛影之中的光團似乎也收到了影響,一時間光團震動,一道道的流光四處亂竄。

緊接着第二團爆炸響起,根本就不給這個丹宮仙尊半點喘息的時間。

先後兩顆金丹自爆,一發接着一發,這種爆炸完全出乎于仙尊的意料之外,兩顆金丹的爆炸之力足以重創仙尊。

此時的仙尊被炸得半邊身子都沒有了,虛影之中包裹的那團靈光四處散逸着,就像是一個破口袋漏了,裏面的風開始四處游走一樣。

就在此時在仙尊周圍,又出現了三道身影,這三道身影全是方蕩的模樣,一個個表情木讷,行動速度倒是不慢,朝着丹宮仙尊猛的撲了上去。

丹宮仙尊被炸蒙了,尤其是看到眼前這三個朝他撲來的方蕩吼,丹宮仙尊就更覺得莫名其妙了,方才的方蕩的金丹不是已經拼死自爆了麽?怎麽還能凝聚出這些假人來?

對了,是方蕩的玄丹在作怪!

丹宮仙尊此時被炸得少了半邊身子,憤怒之情可想而知。

“方蕩,你找死!”丹宮仙尊根本不理會那些撲過來的假人,就算是玄丹丹士施展神通來轟擊他,身為相當于四品藍丹丹士的他也根本不在乎,丹道上一層境界一層天地。

所以丹宮仙尊伸手一指,那三個方蕩的身形在空中陡然破碎,化為滾滾毒霧,丹宮仙尊冷哼一聲,“果然不出所料,雕蟲小技……咦?見鬼了?”

就見三個方蕩被丹宮仙尊一指點破,化為滾滾毒霧,同時,毒霧之中騰的鑽出三顆圓滾滾的金丹來。

怎麽回事?方蕩怎麽一個人會有這麽多的金丹?

丹宮仙尊終于心中生出恐懼來,丹道上一層境界就是一層天地,六品金丹如果不靠法寶,想要用神通術法來戰勝物品玄丹,根本就是癡人說夢,完全不可能,但六品金丹丹士若是真的想要拼命的話,卻也未嘗沒有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放出自己的金丹去炸,和敵人同歸于盡。

在上幽界中,曾經有一段話,不知道是何人所說,但流傳很廣,金丹是丹士們最後的尊嚴!當低等丹士被高等丹士踐踏蹂躏的時候,金丹爆炸就是低等丹士找回自己的尊嚴的唯一辦法。

丹宮仙尊乃是四品玄丹,而爆炸的是六品金丹,在這種實力相差懸殊的情況下,六品金丹只能傷到四品藍丹丹士,但如果數量多了,情況就不一樣了。

現在被兩顆金丹炸得身軀損毀一半的丹宮仙尊瞬間就被三顆金丹給圍住了。

“怎麽回事?”這是丹宮仙尊問出的最後一句話,堂堂四品藍丹丹士,被五顆金丹給炸成粉末,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死。

人影晃動,方蕩出現在被炸成粉末的丹宮仙尊不遠處,空氣之中還彌漫着一股金丹爆炸的慘烈味道。

不遠處又一道人影晃動,陳娥出現在那裏,陳娥的一雙眼睛似乎再也離不開方蕩一樣,死死的盯着方蕩。

原本方蕩之前在一分鐘內殺掉了塔婪還有黃元的時候,陳娥就已經覺得方蕩做成了天一般大的事情,但是現在,眼瞅着相當于堂堂四品藍丹丹士的丹宮仙尊被方蕩一步兩步給生生陰死,陳娥覺得方蕩在她眼中又變了一個樣子,翻天覆地的變化。

方蕩勝了,不但勝了,還一點都不狼狽,至少從陳娥眼中看來,方蕩勝得輕輕松松,将不可能轉眼間就化為可能。

“騙子!”

方蕩微微皺眉,不知道陳娥罵他做什麽。

“你剛才不是說完全沒有把握戰勝丹宮仙尊麽?”

方蕩眨了眨眼道:“我當然沒有一點把握,因為這一切要看仙尊願不願意将那兩顆金丹收入手中。如果仙尊直接将兩顆金丹丢入罪業虛火中焚燒的話,現在站在這裏的恐怕就只有丹宮仙尊了。”

“你那裏來的那麽多的金丹?”這是陳娥心中最大的謎團,當然恐怕也是丹宮仙尊心中最大的謎團。

要知道一般的丹士如果戰勝了敵人得到了金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馬上、将金丹吃掉,根本不可能出現将金丹留在手中的情況,因為金丹之中還有原主人的神念存在,這樣的金丹留在身邊等于在自己的身邊安放了一顆随時都會爆的炸彈,這種行為愚不可及。

而方蕩不光留了金丹,還一口氣留了五個,這種行為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方蕩當然不會跟陳娥解釋《煉毒天經》之中的奪丹的內容,更不會告訴陳娥他在莫問城城門口處守了四五天,才弄到了五顆金丹。